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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长夜闻鸽死巾帼

作者:Broadsea42 字数:4674 更新:2025-07-20 16:32:52

“开门呐,救命呐——”厚重的包铜木门砰砰作响,半天却没人回应。

回头看一眼,镇民们大都垂头丧气,人群中传来隐隐的抽泣。

我耐着性子拍门,把眼睛凑到门缝上观察。

里正头七未过,院子里仍悬挂着白幡。

然而地砖上有血,正房的半边门已经碎裂,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上次来时正值里正丧事,满院吵嚷不休,与如今判若两地。

“你是谁呀?”面前忽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四下看去,才发现门里站着个娇小的丫鬟,怀里抱一把大刀片子,肮脏小脸上泪痕未干,眼睛一圈都是红的。

“嗨。”我挪动身子挡住身后横陈的狼尸:“我前几天来过的,你记得吗?那时你们正办丧事。”

“丧事?”丫鬟歪头想了片刻:“你是不是找了夫人送信?”

“对的对的。”我连忙道,“外面还有些人,有的受了伤。里正夫人在吗?我们想进去暂避。”

“哪里还有人?”丫鬟抬起头来想看,可门缝被我堵了个结实:“镇子里……他们都疯了。”

“也不全是。”我犹豫一下,还是让出视野。

门外横流的狼血与满身伤残的镇民一同映入眼帘,丫鬟的脸颊顿失血色:“我……我这就去找夫人!”

“去吧。”我话还没说完,丫鬟已经转身跑了出去,怀里的大刀噼啪掉在地上,“记得跟她说,我是宋侯的使者!”我朝着女孩的背影大喊。

丫鬟没再回来,反而是两条大汉打开了门。我赶忙招呼众人通过,自己最后才踏进院门,把沾满鲜血的长剑入鞘。

“宋侯使者?”其中一个汉子打量着我,他身段颇高,比起来我倒显得瘦弱了。

“是,可惜北上受阻。我会尽力帮助镇民。”我没理会他惊奇的眼神:“夫人这里还好吗?”

“还好。”汉子叹了口气:“夫人知道那些狼妖是什么德行。它们专攻人心的弱点,自己获渔翁之利。但里正夫妇素来待人亲切,所以宅子里没什么大碍,只有几个仆人被妖术扰得暴躁,已经控制住了。”

“待在这里不是个事,狼群的规模太庞大了。”一边说着,我们穿越破碎的堂屋。

几名男子被绑缚双手,歪倒在地上,显然已失去意识。

里正夫人就站在后院,指挥着丫鬟和仆从搬来木材和刀剑,在院中燃起巨大的火堆,浓烟滚滚冲上天空。

“衡川能看到吗?”身旁白鸽环绕飞舞,夫人并不回头。

“或许吧。”我抬头看看,“雪已经停了。但不知山下清理的如何。即使有援军越过龙潮赶来,也不知何时能到。”

“没想到你当真救了这么多人。”夫人转过身,示意仆从为镇民们拿来衣服和水,“这和我以为的你大相径庭。”

“我看起来这么不堪吗?”我苦笑道。

“老田死的那天,你们可以出手的,对不对?”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但那张富态的脸上毫无表情:“宋侯的使者都是有本事的人,老田本不必去死。”

我无力反驳,但眼下不是闭嘴的时候:“呆在这里不行的。”

“我们又有哪里可去?”夫人眼露悲戚。

“去北面。狼群真正的威胁在客栈,那里的人都有几分武艺。北面的隘口已被剑宗清理,足够这些人通行。”

“你说这些人。你呢?”

“我还有事要做,有一个人要找。她个子有些高,眼角有些吊,你见过吗?”我转过话题。

“没有。”夫人摇了摇头:“察觉妖术,我便留在宅子里,没见到她,也没见到你妹妹。”

心里骤然一痛:“好吧,我再找找。”

“夫人!”堂屋传来惊恐的大喊,夫人面色一肃,立刻迈步赶往前院。

我紧跟其后,还未抵达便已听见巨大的轰鸣。

田宅厚重的木门发出接二连三的闷响,门柱吱呀,木屑扑簌,隔墙传来低沉的呜咽和嘶吼,不时有漆黑的指爪扒上墙头。

但那里早已扎了尖锐的木刺,它们只能痛吼着跌下墙去。

大门撑不了多久。我迅速上前,把里正夫人拉到身后:“让所有能动的人拿上武器,快!”

“我们要守住前院,后面有太多伤者了。”她脸色煞白,已经是在强作镇定。

“前院我来想办法。宅子里有后门吧?记得向北走。”我把她一直推到堂屋里,拔剑返回前院。

两旁伫立的汉子都已冷汗涔涔,手里的朴刀或者锄头正颤抖不已。

大门还在摇晃,手臂粗的包铁门闩开始变形,发出令人恶心的脆响。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踏地冲上前去。

隔着厚重的木材,我和门外的畜生正面相撞。

巨大的冲击力贯进肩膀,我把右脚生生踏进地砖,没有后退半步。

那狼显然受了迎头一击,我几乎能听到它的肩胛拍在门上发出的钝响。

然而它没有停下,片刻过后更加用力地撞过来。

门闩扭曲,门缝扩大到两掌宽窄。

门后的怪物如此巨大,几乎不能再称之为狼。

它最突出的那根牙齿几乎有我整个手掌那么长,前肢上的肌肉膨隆如磨盘。

恶臭口涎垂落,它开始疯狂地撕咬,霎时间扯下包裹门闩的铁皮。

木材在利齿下破碎,眼见大门即将洞开,我空出一只手,抽剑狠狠刺去。

然而那巨狼极敏捷,几乎立刻从门边退却,利刃只是刺穿了它的鼻翼。

血液滴答,它发出愤怒的呼啸。

片刻过后狼爪重踏雪地,庞大的身躯进击如炮弹。

我像是骤然承受一整条坠落的瀑布,伴着门闩的破裂向后急退。

木屑纷飞之中利齿扑面而来,我奋力将剑刃塞进它的嘴巴,却还是被那巨大的重量压倒在地。

腥臭口涎几乎滴到脸上,我拼尽全力拧身往右,将身躯从它身下抽脱,随后用力拔剑。

利刃摩擦坚牙发出锐利的声响,巨狼咬紧牙关摆头将我撞飞。

翻身落地,身旁的汉子已经被一同涌进前院的野狼扑倒。

我用剑刺穿那畜生的脊背,将它举过头顶再撕成两半:“杀!”

热血洒落浑身,那黑袍早就化作血衣。

汉子们被我的悍勇感染,一同大吼着举起兵刃。

我责无旁贷对上那头巨狼,这次我不再硬碰,而是压低身子从它腹下滑过,旋身劈斩它的小腿。

可是肌肉下的腿骨有我两条手臂加一起那么粗,一时无法斩断。

巨狼痛吼,奋力扭胯撞击我的胸膛。

像是巨锤砸落,我张口吐血,同时施展“破羽”。

巨大的体型终究成为它的掣肘,巨狼大吼前跃,可“破羽”已经结束,“击云”更是在瞬息之间完成,紧接着是一往无前的“停风”。

它的侧腹迸出鲜艳的血花,半边肚皮被掀开来,内脏垂落一地。

喘口气,我踏上巨狼的脊背,却发现前院早已沦陷。

寻常男人对上这些凶残无比的狼妖根本是找死,汉子们只是凭着一股悍气苦苦支撑。

谁知道后院里有没有他们的妻儿?

眼下还活着的男人只剩下一个,他的右腿齐根消失不见,血液喷涌之中依然挥舞手中的长柄镰刀:

“来啊!来啊!”

可是他的奋勇毫无意义,大量失血会迅速抽离力量,若是及时处理伤口或许还有活路。我左右挥砍狼头,顶着撕咬来到他身侧:

“走啊!走后门去北面!”

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我正打算把他往后丢去,却看见男人的眼中骤然流露恐惧。

身后恶风呼啸,那只巨狼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脚边拖曳着粉红的肠子。

再也来不及躲闪,它一口咬住我的左臂,利齿穿透肌肉。

群狼一拥而上,立刻将男人淹没在撕咬中。

我则被巨狼左右甩动,脑袋狠狠撞上廊柱。

眼前一阵迷蒙,我将剑刃插进地面,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堂屋里通往后院的门已经关了,可是那又能支撑多久呢?

“呀——”我翻转身子,把自己的左臂扯至脱臼。

剧痛传来的同时野狼摆动头颅,大臂小臂的骨骼应声而断,整条手臂绵软如绸。

我则得以从原本不可能的方向进攻,将整把长剑刺进它的眼球。

剑尖刮擦颅顶,我抽出、再刺、再砍,直到劈开巨狼脑壳,半边下巴也砍落在地。

它终于死了,我的前院也已失守。

奋力向前扑砍,却只是斩断几条粗壮的尾巴。

野狼前仆后继撞在堂屋的门上,整栋房屋都在颤抖不已。

后墙轰然坍塌,堂屋扑倒在地。

后院的火还在燃,人群却尚未能退出宅邸——后面一样有狼,它们发现这仅存的出口,立刻将其团团围住。

尚有战力的男人们面如土色,却依然抓着武器顶在外围,身后不断传来妻子和母亲的哭喊,但没有人回头,没有人退后。

让我救下他们吧。

我飞奔向前,落进狼群一遍又一遍施展剑招。

可断裂的左臂影响了平衡,原本利落的剑法开始拖泥带水,阿莲看了一定不满意——沈延秋看了一定不满意。

我只有把剑挥得再快一点,希望这样就能赶在狼牙之前。

肥胖的身影一闪,里正夫人走出人群,走到男人们前方,直面后门蜂拥而至的狼妖。

隔着火焰下漆黑的黎明,她遥遥抛来目光,其中恐惧悲哀都已消失不见,只余下无尽的怒火——她分明也中了妖术。

“我丈夫是它们杀的吗?”她高声问。

我从群狼中抬起头来,相顾无言,便轻轻点头。

“我知道了。”夫人轻声说。

她嘟起嘴唇,骤然吹响高亢尖利的口哨。

院中四散的鸽笼忽然开始颤抖,脆弱的笼门接二连三碎裂,白鸽急掠入空,围着里正夫人肥胖的身躯上下翻飞。

一时间后院中出现苍白的漩涡,伴着一声高过一声的鸽哨。

那声音毫无变化可言,只有高亢的声调一而再地重复,如同泣血。

信鸽们越飞越快,像是白色的流星。

它们用极高的频率扇动翅膀,稍一升高便收敛羽翼俯冲,尾羽割裂空气发出“嘶嘶”的响声。

里正夫人就在信鸽的包绕中走向后门,群狼几乎要后退了,可伴着远处一声狼嚎,又再次蜂拥向前。

可这一次站在它们面前的不是刀剑,而是白羽组成的城墙。

俯冲的信鸽形如纺锤,凭借尖利的喙,它们竟直接钻进群狼的毛皮,撕裂内脏又穿越皮肤飞出,几乎是在片刻之间,洁白的风暴便全然化作血红。

在鸽哨的驱使下,信鸽们完全遗忘了本能,而是沿着相同的轨迹一遍遍飞舞。

里正夫人迈步向前,窄小的后门无法容纳鸽群,可即使这样它们也毫无退缩之意。

尖喙碰撞砖墙,脆弱的鸟躯顿时化作血泥,可有哪座墙抵挡得住一秒数十下的撞击?

后门在接连不断的哀鸣中迅速拓宽,堵塞在院中的人们终于有了存活的希望。

“向北走!”里正夫人形影朦胧,声音却如雷贯耳。停下脚步,镇民们匆匆逃脱,她便站在人群与狼妖之间,仿若礁石,仿若高塔。

又斩下一颗头颅,我已是在血河中跋涉——多亏林远杨送来的名贵的剑,没有一只狼威胁到人群的后背。

鸽群在碰撞和狼妖不断的撕咬下几乎损伤殆尽,群鸟组成的风暴稀疏许多,里正夫人满头黑发飘扬,静静回过头来:

“那只大的,是它们的头狼吧?”

“它已经死了。”我几乎不能直视她的脸,因为她也要死了。

“那就好。”里正夫人点点头,旋即被蜂拥的狼群扑倒,彼此之间大约十丈的距离成为天堑。

我怒吼、大骂、挥舞长剑冲上前去,却只是夺下一具残缺的尸体。

她的肚腹被撕裂,脸颊只剩一半,四肢不知所踪。

群狼把冲天的怨气都撒在她一人身上,这真是太可惜了,因为我也有好大的怨气啊。

心中的悲戚几乎成为结石,被妖术潜移默化削弱的内力已经疲软如泥。

我半跪在地,用尚完好的右臂搂着里正夫人的尸体,改变噬心功运行的方向。

一瞬间满心的悲哀都化作愤怒,断裂的左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我要你们死。”慢慢放下尸身,我再度抓起长剑。

血浸透剑柄使其湿滑无比,我便狠狠磨破手掌,来把它彻彻底底地握紧。

不知何时起我开始喜欢长剑在手的感觉,这世界的剑又长又厚,不是什么优雅的礼器而是为了杀戮而生,握住剑便握住了某种伟大的权力。

“原来如此。”我几乎以为这是狼群的回应,但声音来自堂屋的废墟,抬眼看去,名为陆平的男人持剑站在歪斜的屋檐上。

他的发髻有几分散乱,一缕白发在额前飞舞,当胸有长长的血痕狰狞,衣袍破裂露出虬结的肌肉。

“你莫非甘心成为他的心奴吗?”陆平轻声问,视线越过我的头顶。

我这才发现他不是在和我说话。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安静到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白裙的衣摆轻轻剐蹭我的脊背。

这人比我高小半头,擅使剑,杀人如麻冷酷无情,偏偏看不得孩童受辱。

伸手按按我的肩膀,沈延秋拔出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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