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燥闷的天气并未因昨夜那场瓢泼大雨而平添几分清凉,绿树成荫的关中大院滚滚热浪无孔不入,渗透至每一处角落的湿热暑气更是扰得那对镜画红妆的燕凌娇不得安宁。
那临盆在即的燕凌娇挺着一颗滚圆饱满双胎肚,长着一张倾国倾城仙子容。
精巧妩媚鸭蛋脸风情万种,柔情似水丹凤眸含情脉脉,两弯叶眉不修而翠,两抹樱唇不点而红,玉鼻玲珑贝齿皓,白肌胜雪玉腮红。
云髻峨峨,垂丝飘飘。
远望之好似那沉鱼落雁真仙子,近察之方晓是闭月羞花美娇娘。
昏昏欲睡的燕凌娇周身仅着了件轻薄舒爽的百花绣诃子高叉丝裙。
这衣裙本是她亲手设计,一身胭脂色百花直领对襟广袖衫包裹惊鸿身段,黛紫色萱草纹薄纱内诃紧紧包裹住那日渐丰盈的酥峦玉峰,既为那挺巧饱满墨葡平添几分朦胧,又可为在如脂如腻肌肤摩擦间平添几丝芬芳。
酒红色裙裤被那格外饱满高耸的孕肚撑得紧绷绷的,腰臀起伏诱人的曲线被服帖衣料勾勒得淋漓尽致,两段雪腻丰腴的玉腿和一线丰硕挺翘的桃臀依稀可见,一方新裁雪纺亵裤服帖润湿鲍唇,纤纤美足扑朔间春光若隐若现。
若非院外那一方关中镖局的檀木招牌高挂门前,谁会知晓此地并非烟花柳巷。
如今临盆在即的燕凌娇侧卧金绸紫檀贵妃榻,舌尖无味的她一手取来身旁的百酥莲子糕细细品味,一手摩挲着身前那颗颤颤巍巍的大肚子。
日渐沉坠的臃肿腰腹,与肚内愈发频繁的踢闹打斗搅得她寝不成寐,隐约察觉腹中孩儿即将出世。
因长夜肚中阵阵宫缩不断,又逢头胎初产缺少经验,心中惴惴不安的凌娇便趁天还未亮便唤请来这青石镇上最有名的稳婆王氏为自己检查腹内胎况,细算具体产期;“娘子,替您安胎的王稳婆来了”容貌清秀的侍女缓缓拉开凌娇榻前珠帘缓缓说道。
“知道了,记得备好银两,毕竟她年岁大了,跑一趟也怪不容易的”凌娇说罢便缓缓放下手中沾染些许红脂的香软糕饼,轻轻擦拭起俊美脸颊上不时滑落的豆大汗珠,虽身怀六甲、临盆在即,可娇俏妩媚的模样丝毫不逊色于那长安城中一掷千金的明楼花魁。
虽说是头一次替燕娘子看胎,可凭借着早年间于宫中替王公贵族、妃嫔媵嫱接生积累下的珍贵经验,王稳婆一瞧那凌娇身前那微微下坠的椭圆肚型便已猜知对方产期将至、临盆在即。
为进一步确认胎头下降及假性宫缩频率,她便让凌娇在丫鬟的搀扶下自屋内走了几步,后又隔着衣裙摸了摸早已坚若磐石的大肚子。
方才询问其凌娇近来是否感觉肚腹愈发沉笨下坠,腹底是否不时会有月信丝痛。
“有的,近来的确这肚儿不安分的厉害,若非昨夜身下现红,担心今早发动,我也不愿劳您亲来一趟”摩挲着身前那颗因孩儿活动筋骨而微微颤动的双胞胎大肚子,凌娇细细向王稳婆说起了近来自己的情况。
“老身倒是无碍,毕竟裴少掌柜如今被那三山关掳去,娘子您如今临盆在即却身边无人照料,这苦老婆子我懂”王稳婆用那布满老茧的大手隔着淡薄的衣裙按揉着燕凌娇身前那颗与纤瘦身形极不相称的双胞胎大肚子一边诉说起来时听院里仆妇们闲聊时谈及关于裴如海的情况。
“王稳婆,你说我家相公怎么了”听闻自家相公遭歹人掳掠,本欲倚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凌娇突然凤眸圆睁,俏眉微蹙,一把抓住身前王稳婆的衣领,一手护住自己自己身前那颗格外突兀的滚圆孕肚,一手用力将她托至身前,“我家相公昨日外出寻亲未归,你却说他是被贼人掳去,究竟是哪方贼人竟有这般熊心豹胆,欺负人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娘子莫怒,免得动了腹中胎气,伤了这将要出世的一对孩儿”被面前凌娇跋扈蛮横模样吓得花容失色的王稳婆本想好言相劝,却又怕火上浇油,只得现将自己昨日见闻细细道来,“老身昨日听说那大当家将您家相公擒去,如今留得一条性命,只怕是想要挟咱们镖局用金银来赎买”
这燕凌娇何等见识,自知那三山关的众头领本非善类,加之,自家相公裴登风被掳走的消息就这青石镇上布满眼线的关中镖局都未曾耳闻,怎会让一上山接生的婆子碰巧知晓,并且放其大摇大摆下山报信而非杀人灭口…一系列的疑惑从燕凌娇脑中飞速闪过,能将其解释顺理成章的便是那三山关的头领想借王稳婆来一出敲山震虎,让自己关心则乱,落入对方圈套。
似乎是不想打草惊蛇,察觉其中蹊跷的燕凌娇俏眉微皱,怒目圆睁,一副睚眦必报的气氛模样全然不像一位足月临盆的六甲妇人,“区区草莽之辈竟敢这般放肆,真以为我关中镖局是好欺负的嘛,来人取我宝剑,今日我要…嗯…要…啊…我的肚子…啊……”气得破口大骂的燕凌娇虽早已运起真气护住腹中一双孩儿,可动作上依旧紧紧护住自己那因日日不断的珍馐美味而养得愈发滚圆饱满的硕大孕肚,尽显一副因损伤胎气而花容失色的落魄模样,颗颗豆大含珠子自那精致白皙额头经由那泛起阵阵绯红的娇俏脸蛋缓缓流入那散发淡淡幽香的纤细脖颈,仿佛临盆发动的苦痛模样竟吓得那接生经验丰富的王稳婆一时难辨真伪。
“哎呀,你们这群丫鬟、仆妇还愣着干啥,你家娘子这是动了胎气,免得到时候肚里小少爷们出点什么闪失,等那外出归来的裴老掌柜扒了你们的皮。”
俗话说这形势越是混乱心虚之人便越会主动露出马脚,那被三山关头领派来传信的王稳婆正是如此。
要知道这青石镇地处岐山脚下,四面环山,若想外出,便只得借道三山关经小路盘山而走。
而那可那裴家二老身边虽有一众家丁护院,可又因数月来同那盘踞三山关的土匪关系紧张,故意隐瞒出行之事,并未对外声张。
加之,公婆走后,自己也不曾请那王稳婆看胎,根本不可能让她拥有二老知晓此事的机会。
除非是那三山关的贼人擒了裴家二老,并将消息透露给王稳婆让她来敲山震虎,害自己与登风关心则乱,好来一招瓮中捉鳖,将吴家血脉斩草除根,“我没事的,王嬷嬷,方才多半是那一双孩儿像他们的爹一样在挥舞拳脚,搅得我肚内不得安宁罢了,一会儿多喝几碗安胎药就好,无大碍,不信您摸摸便是”凌娇十分清楚那王稳婆生性善良,并非为虎作伥的奸险小人,可为谨慎考虑还是不敢同她说出自己真实打算。
并未继续装作腹痛临盆的凌娇取来丝帕一边擦拭起面颊上残留的津津香汉,一边降身前那颗实则里面稳如泰山的大肚子挺向对方,示意对方对方替自己好生检查,以免贻误产程“娘子,方才的确是因动怒惊扰到一对双生子,导致腹内不适,可如今月份大了,自是小心为好”缓缓撩开轻薄裙摆的王稳婆熟练的用那布满老茧的大手搭在那因剧烈胎动而颤颤巍巍的双胞胎大肚子上仔细按揉抚摸,并未感受到明显宫缩阵痛的她双眼却被那修短底裤上残存的淡淡污渍所吸引,不禁长长叹息一声道,“娘子如今虽未正式产程,却终是因临盆在即,恐要那少镖主在那山上多吃几天苦头了”
“嬷嬷此话差异,我们镖局与那三山关打过不少交道,对方本就些迫于生计落草为寇的蠢夫,只要我得备足钱财,并拆人送去,自然能报我官人平安回来”凌娇见状连忙解释道。
“娘子,我听说那三山关本就与咱镖局不对付,如今掳那少镖主而去,索要钱财为假,实则是想借着您这临盆在即的肚子将您同少镖主的丑闻坐实,好让这关中镖局在青石镇颜面扫地”
那王稳婆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如今听闻其将自家镖局与三山关间的恩怨娓娓道来 随即坚定对方想要借王稳婆之口来一手引蛇出洞的伎俩,“难不成是想让我亲自押送赎金过去?”似乎是不想打草惊蛇,神色凝重的凌娇思索片刻后方才缓缓说道。
“娘子万万不可,您如今临盆在即,腰身沉笨,若交谈途中与那贼人真翻起脸来,哪怕是有屠九爷那般武艺高强的家丁护院,也难保您母子三人平安”
瞧着面前心中善念尚存的王稳婆,疑虑渐渐淡去的燕凌娇拍了拍自己身前弹性十足孕肚踌躇满志道,“王嬷嬷,您大可放心,我乃习武之人,有神功护体,如今虽是临盆在即,可押金银,赎郎君的事情,再说我这护院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岂会怕那一群乌合之众。”
“虽说娘子您腹中这胎虽是胎位极正,可却都是体壮如牛的大胖小子,生产之时难免要吃不少苦头,万一这半路上再因舟车劳顿,再动了胎气,只怕是…”王稳婆听闻连忙好心叮嘱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堂堂关中镖局的少夫人岂会怕那草莽流寇”神情激昂的燕凌娇手捧沉甸甸腹底拍案而起,一身巾帼豪气震得屋内一众丫鬟仆妇肃然起敬,“再说我那官人深陷龙潭虎穴,生死未卜,我虽十月怀胎,临盆在即,可又能会安心生产,还不如走上一遭,会会那盘踞三山关的草莽贼寇 让她们见识见识老娘的本事”
“老身自知娘子武艺超群不假,可那三山关本就是血腥凶杀之地,盘踞此地的头领又非泛泛之辈,若是娘子您意气用事,亲自押送金银前往只怕会中那请君入瓮的伎俩”那王稳婆平日里没少收裴家的好处,如今虽为苟全性命替那头领们通风报信,可瞧着燕凌娇一副关心则乱的鲁莽模样连忙为其出谋划策,“娘子,若是今日执意要寻回郎君,何不干脆将计就计,给他们来一手鱼目混珠”
“鱼目混珠,难不成嬷嬷想是让我借那西厢院里的吴娘子,不可,万万不可,那吴娘子肚里怀得乃是姬镖头遗子,我如今留在在府中养胎就是想保全她们姬家血脉,哪能够让她替我以身犯险”隐约猜出王稳婆计谋的燕凌娇蛾眉微皱,贝齿紧扣,不禁有些进退维谷。
她十分清楚那姬镖头舍生取义,救自家相公裴登风与危难之间,自己更是将其妻吴娘子视作异父异母的亲生姐姐,岂会让她再以身犯险。
可自己情郎如今身跌鬼门,生死未卜,自己虽不想袖手旁观,独善其身,可又恐连累到腹中那怀胎十月,还未曾见过这世上一面的可怜孩儿。
那极善察言观色的王稳婆也知凌娇抉择艰难,可早已猜出其心思的她还是不禁噗通一声跪在跟前大胆相劝道,“娘子若是为难,大可将那吴娘子请来共同商议,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您与那吴娘子均生得冰雪聪明,说不定能够相出更好的办法救回少掌柜”王稳婆说罢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凌娇,想让她以安胎为名先将那久居府内养胎的吴娘子唤来,共同定夺破局之法。
说来也是巧了,就在凌娇犹豫是否要将那同样身怀六甲的吴娘子卷入这趟浑水时,那未卜先知的对方却已手捧那颗养得足有双胎规模的滚远孕肚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踏入房内。
那美富脸若银盘,目如水杏,丹唇皓齿,两靥生花,外披百花绣雪纺珍珠衫,内着芙蓉色印花内诃裙。
温风拂过,她本能的拉了拉裙摆,让裙摆在风里不那么贴着双腿根部和大肚子的下缘之间构成的三角形区域。
“好姐姐今日突然到访,莫不是也想请那王稳婆为自己养胎安产”托着身前颤颤巍巍大肚子缓缓坐回床榻之上的燕凌娇一边差使丫鬟仆妇为腰身臃肿、行动笨拙的吴娘子搬来椅凳一边故作淡定的寒暄道。
“妹妹所言不假,我如今临盆在即,自是多需王稳婆为我养胎安产,可却因今早却意外得知我家官人昨日同少掌柜外出彻夜未归,乃是遭歹人所擒,所以特来毛遂自荐,替妹妹您排忧解难”先前在屋外已知晓实情来龙去脉的吴娘子直接开门见山,她双手捧着身前那颗与纤瘦身形比不相称的大肚子,一边笨拙而又慈爱地抚摸着一边像凌娇诉说着自己的打算,“妹妹远嫁关中数月,未曾抛头露面,那山上的贼人定是不知您真实容貌,而我如今虽稍长您几岁,可容貌却与妹妹颇有几分相似,又同身怀六甲,那贼人岂能辨别真伪,到时候我借押送金银引蛇出洞,再让埋伏在四周的家丁护院出来劫杀,到时候不久可以踏平三山关救回你我郎君了吗?”
“不可,万万不可,姐姐您自小身娇体弱,又不会武功,如若只身犯险,只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妹妹行走江湖多年,竟连这种道理都不知道”眼神坚定的吴娘子摩挲着身前孕肚子斩钉截铁道,“我知道妹妹有所顾虑,可这双胎胎气本不稳固,如今辛苦坚持到足月临盆,万不可在这临近生产之际徒生事端。”
“是呀,大娘子,那吴娘子所说不错,您虽身怀绝世神功不假,可这双胎胎相本不如单胎稳固,若是真您真在途中因受惊吓而动胎气,只怕不光会连累那随行家丁护院,甚至整个关中镖局都在劫难逃”王稳婆见状连忙接话补充道。
“妹妹放心,随行之人包括武艺高强的屠九爷、沈镖头等随行,你大可在府中安心养胎,等待姐姐携你我官人凯旋归来。”坐在一旁的吴娘子踌躇满志道。
燕凌娇十分清楚这三山关的匪盗能够如此猖狂多半是倚仗着那易守难攻的地势而非出众过人的武艺,如今对关中镖局发难无非是想要趁机捞取钱财,并非真有谋财害命的打算。
权衡利弊后自然是答应了王稳婆和吴娘子的提议借一手鱼目混珠来引蛇出洞,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贼人一网打尽。
可为了确保吴娘子及其腹中孩儿周全,凌娇不但亲手为其熬制了一碗上好的安胎药,更将镖局内尚未走镖外出的镖师连同武艺高强的屠九爷一同派去,生怕在谈判过程中出点什么闪失。
并考虑到王稳婆家住三山关附近,便让她随车轿通行,万一出点什么情况,也好及时保得吴娘子及其腹中孩儿周全。
虽说已经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可迟迟等不来吴娘子消息的燕凌娇心中惴惴不安。
毕竟王稳婆对他们裴家也算是忠心,可坐立不安的凌娇越是思索报信一事,却越是感觉蹊跷。
先不说那王稳婆如何能够从三山关中虎口脱险,自己派人摸黑将王稳婆请来,那素来贪睡的吴娘子又岂会知晓对方正在此处,并偷听到自己与王稳婆交谈的全过程。
事出巧合,其必有妖,恍然大悟的燕凌娇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那吃里扒外的王稳婆骗得团团转,竟将那无辜的吴娘子推入火坑,中了那三山关匪首的奸计。
为救吴娘子等一众家丁护院于水火,不顾一众丫鬟仆妇、家丁护院的劝阻的燕凌娇竟取来久藏屋中的佩剑,准备驾着那匹曾与情郎游历蜀中的桃花马,动身前往三山关亡羊补牢。
可由于有孕后一直被公婆要求卧床养胎,髀肉复生的燕凌娇刚一上马便因阵阵摩擦晃动而深感不时,肚腹内原本安睡的一双孩儿也在母亲肚腹的阵阵摇晃中渐渐苏醒,开始像往常一样挥舞起拳脚,在温暖的莲宫中互相比武切磋,疼得凌娇不时发出丝丝呻吟不适。
“娘子,您如今临盆在即,我看还是备顶轿子好些,毕竟这车马颠簸,我怕您伤了胎气”虽说马背上的燕凌娇手持长剑马鞭,英姿飒爽,颇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模样,可看着那颗因胎动不止而颤颤巍巍的椭圆形饱满双胞胎大肚子,一旁服侍的贴身丫鬟不免关切道。
“嗯…若是连这点颠婆都经受不起…嗯啊…那岂会是我玉燕仙子的孩儿…嗯哼…”抽出手来安抚自己躁动不安大肚子的燕凌娇强忍腹中不适连连解释道,“去帮我将熬制的安胎药取来,如今孩儿在我肚里闹得厉害,我担心一会山路颠簸,咱们年纪尚少,恐遭不住”
那郎中们精心调制的安胎药虽有稳胎股本之效,可对于临盆在即的燕凌娇而言终究是是扬汤止沸。
感受到腹内躁动渐渐缓和的凌娇策马扬鞭,走接近小路想率先赶在吴娘子一行人之前赶到三山关。
可蜿蜒崎岖的山路捷径对那见识过剑阁峥嵘的桃花马来说并不难行,可如今如今背上还驮着一个临盆在即的大肚妇人,可苦头自是平添不少。
马背上剧烈的摇晃让燕凌娇重心不稳,她丢去手上马鞭,一手紧握绳缰,一手死握剑柄,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胯下宝马行进的速度,尽可量避免因摇晃颠簸导致胎气损伤。
可这临盆在即的双胎孕肚由于平日里有各色山珍海味滋养已是高耸沉硕,如今更因大郎入盆而开始缓缓下坠。
被轻薄裙摆包裹的柔嫩肚皮轻抵在坚硬的皮革鞍背上,难以避免的不时碰撞不但惹得将为人母的燕凌娇口中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止,就连那扰得那蜷缩在温暖莲宫中熟睡的孩儿也越发得不安宁起来。
“孩儿们…啊…求求你们安分点…嗯啊……娘亲现在急着去救人求…嗯啊…求你们…不要…呼呼…不要再闹了…好不好…嗯啊…呼呼…”感受着身前那颗躁动不安大肚子传来的阵阵闷痛,难以抽出玉手安抚的凌娇只得运起丹田真气,借护胎功的强大内劲护住肚腹,自己则想办法安抚那两个随他们父亲一般不让自己省心的小家伙。
说要说凌娇肚里的一双孩儿也是无辜,临盆在即的哥俩若不是因母亲关心则乱,本应该在莲宫内安心熟睡,等待降生。
如今因受外界鞍背挤压而从睡梦中惊醒,本就一肚子火气,加之哥俩打娘胎里就一直不太对付,如今感觉直接挥舞起拳脚,在凌娇肚内比划了起来,不但搅得周遭羊水如滔天巨浪的翻涌不止,就连那隔离兄弟间的轻薄羊膜也都差点在哥俩的翻江倒海中险些戳破。
“这裴登风的种,和他一样都不让人省心”感受中腹内躁动不止,生怕自己将生在半路的凌娇只能够寄希望于自己腰间那半壶丫鬟硬塞给自己的安胎药。
想起自己幼时燕云飞传授自己马上弯弓的动作,玉足死踏马镫,双腿紧夹马腹,先挺起身前颤抖不止的大肚子,顺势向后倒下,压低自己的重心,后抽出那紧握缰绳的玉手从腰间取来酒壶,将那慢慢一壶安胎药悉数饮下,豪爽英姿像极了那景阳冈前吃酒十八碗的武二郎。
一整壶温热安胎汤药入腹,虽引得那一双嬉闹胎儿暂时安稳,可却领那薄如蝉蜕的雪嫩肚皮足足撑大两圈,胀得那足足有三胎足月规模的临盆的孕肚坠成梨形重重压在马鞍之上,竟让凌娇起身越发不易。
加之,凌娇不在利用缰绳控制马速,皮鞍颠簸剧烈,几次无意触碰腹底的过程中竟引得阵阵尿意连连,直憋的那那丢弃手中酒壶,抓回缰绳的凌娇双颊绯红,紧咬牙根,以避免因不适而发出声来。
若是放在平时凌娇肯定会立刻下马方便,可如今吴娘子等人生死未卜,救人心切的凌娇那里还有那般功夫。
情急之下,她再次腾出先前抓住缰绳的右手,抽出那柄三尺护身长剑,用剑柄挑起衣裙后,竟直接生硬的劈开亵裤衣带,任由琼浆稀稀拉拉的流淌在皮革马鞍之上。
为了避免污秽的亵裤弄脏玉体,感觉身下舒爽的凌娇收剑入鞘后,连忙抓起缰绳,再次挑开衣裙的同时,挺身任由那损坏的亵衣随风飘走。
由于是真空上阵,胀唇娇阴在马鞍的此次摩擦中不时发出阵阵酥麻快感,不满舟车颠簸的一对扑朔玉兔更是搅得凌娇不得安宁。
如今日上三竿,日光毒辣,早已香汗淋漓的凌娇只感觉不但感觉身上那已然湿透的内诃越发服帖娇躯,身下不时涌出的鼓鼓清泉更是顺着那两条修长纤细的白皙玉腿缓缓留下。
“裴登风,老娘恨你”感受心中的团团烈火越发强烈,臭骂相公整日要求自己与他鸾凤和鸣,惹得娇躯这般敏感的凌娇双颊绯红。
起初她还能够通过救人心切的强烈愿望加以克制,可身体毕竟是诚实的,感受着身下在酥麻中越发湿润的马鞍,凌娇反握手中长剑,将那粗铁剑鞘,轻抵在峰峦跟前,伴随着车马的晃动,敲山震虎,虽不过是水中捞月,可也总比无处发泄要强上百倍。
那场面有道是:
六甲临盆救情郎,策马扬鞭走三关;
娇儿顽劣苦慈母,心急失态山林间。
虽说这凌娇在马上吃尽了苦头,但好在走小路从青石镇到那三山关不过半个时辰不到的路程,来不及下马用丝帕擦拭过坐骑周身污秽的她径直来到那靠近关口前的山道之上。
由于这一路上没有发现吴娘子等人的踪迹和连一丝打斗的痕迹,心中隐隐感觉对方已然如自己夫君那般落入贼人之手的燕凌娇怒发冲冠,一手紧紧勒紧缰绳,一手抽出腰间场景,竟欲向那土匪窝。
可还没走两步,在周围放哨的小兵看着一容貌倾城,腰挺大肚的美娇娘独自前来,便以为对方毫不防备,想要偷偷绑来,好到自家统领那里邀功领赏,可谁知还未等他们探出头来,便被一道强力剑气震退。
“回去告诉你们当家的,我乃蜀中大侠燕云飞的夫人燕凌娇,识相的就叫你们当家的抬着八抬大轿出来,将老娘好受伺候,否则休怪老娘剑下无情”
长剑在手的燕凌娇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她一边牵马一边呵斥着面前的一众喽啰,一身凶煞之气竟叫那一众整日刀尖舔血,杀人越货的贼寇吓得屁滚尿流。
“看来今天真是免不了闯一闯这龙潭了,孩儿们你们都乖乖在娘肚子里待好,等娘救出你们那个不争气的亲爹和被无辜卷进来的吴姨娘后,娘再让你们出来好不好”看着渐渐消失在自己实现中的一众散兵喽啰,轻抚身前滚圆孕肚的燕凌娇竟画风一转变为慈母。
如今种种迹象已经表明那吴娘子多半已经随自己相公一般被贼人掳去,若闯那龙潭虎穴营救,只怕自己这一路上收的苦难就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