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诗很愤怒,但她遏制住了,她明白自己和小皇帝的处境,小皇帝死了,外面的城防军就会杀进皇宫,可若是她死了,皇宫内的禁军也会为了白家不顾一切的杀掉小皇帝。
这个该死的平衡,她打不破,至少现在没有办法打破。
以前她是唯一站在那权力之巅的人,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站在那里,孤独着看世间星辰流转,风云聚散。她想着自己的慈悲与冷酷。
左手雨露,恩泽万物。右手雷霆,判罚苍生。
但从此刻开始,有人要与她平分这权力了!
白行诗收拾着自己内心巨大的波浪,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至少不要在自己这个傀儡儿子面前露出不该出现的慌乱。
她也明白自己所做的事有多么的荒唐,收回权力下放基层人民,这是任何权力阶层都不能接受的事情,更是会颠覆王朝根本的东西,所以她也在用尽全力的隐藏自己的想法,可她做的事,只要被有心人提醒,一件件联系起来,就会发现她的真正想法,可是,是谁提醒了那些老东西呢?
他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没有超出时代的眼光,是不可能发现这些事情的啊。
“第一次与母后交手。”赵钰笑着走向白行诗,迫不及待的想要摘取自己的胜利果实。“朕赢了。”
可是下一刻,那个小太监,又拦在了他的身前。
他有些不明白,难道这个小太监是个聋的?
听不到他和太后的对话,不明白自己不再是一个傀儡,是已经可以与太后分庭抗礼的胜利者?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蔑视自己,觉着有太后在,他就无惧自己这个皇帝,或许还有更多的理由,比如他是觉着在太后的心中,他一个太监都要比自己这个儿子皇帝重要!
呵!
突然的愤怒让他握住了拳头,忍不住指着太后的脸大声的吼出声来:“白行诗,这是你给朕找的新父皇吗?不然的话,他怎么敢一次次的挡在朕的身前,他不知道朕是皇帝吗?他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小太监依然不为所动,他只听太后的命令。
本来出奇愤怒的白行诗看到被一个小太监惹的暴怒的赵钰,忍不住笑出声,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自己生的孩子,竟然还想和把他创造出来的自己斗?
他接近自己想要做些什么?
打自己一巴掌?
或者更过分点,直接按在地上打一顿,以发泄这么多年的心中的不满?
多么幼稚啊,就像刚从幼儿园获得一朵小红花的孩子,一刻也忍不住要来找妈妈炫耀。
“你下去吧。”白行诗对着那小太监微微一笑,那小太监便点头应是,在他低下头刚要抬起的瞬间,正在微笑的白行诗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赵钰面孔狰狞的抄起旁边正燃着檀香的香炉,也不理会那灼热的温度,举起就狠狠砸了下去!
小太监抬头便看到落下来的香炉,那香炉青铜铸造,底部烧的通红,他刚想闪躲,一片烟灰便洒落下来,还带着温度的香灰扑头盖脸,还有的落进了他的眼中。
“啊”一声惨叫刚响起,便又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小太监应声倒地,身体抽搐了两下,昏厥了过去。
香炉也掉落在站着那人的脚边。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动静,急忙高声问道:“陛下,太后,发生了什么,可否需要我等进去?!”
“都滚远点!”
赵钰冲着外面吼了一声之后,脸上的狰狞刹那间消失不见,变作了淡淡的笑,仿佛刚刚砸人的不是他一般,平静地道:“母后,儿臣这次来,一是为了给母后解惑,二是要来与母后做一个交易。”
白行诗看到变脸如此之快的赵钰,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他说交易之事,让她又有些心动,心想或许可以靠这个小皇帝做一些当初她无法做的事,便对着门外说了一句:“听陛下的吧。”
“是。”窗外人影晃动,大抵是走的远了。
终于,碍事的人都滚远了。
赵钰向前迈出一步,这一刻,没人阻挡了。
“什么交易?”白行诗冷眼看他走过来,声音中没有任何声调,心中也没有一丁点儿恐惧之类的东西。
“在交易之前,朕要先向母后借一样东西。”赵钰张开自己的双手,笑容越来越大。“……”白行诗感觉到了气氛有一丝丝不对劲儿。
此时,赵钰已经走到白行诗的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的玲珑身躯整个罩住,她的身材修长,个子并不矮,但赵钰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
赵钰低下头,在白行诗耳边轻轻说道:“母后的床在哪里呢?”
脑海在此刻轰然炸开!
“你!”在这一刻明白了些什么的白行诗终于维持不住淡然的表情,他不想打自己,甚至不想杀了自己,不可抑制的愤怒让她想要吼出声,继那个老男人之后,他的儿子竟然也要……
屈辱,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嘲弄!
看到白行诗那双漆黑的瞳孔仿佛都要被愤怒烧红,且在死死的盯上自己,赵钰终于哈哈大笑出来。
“护!”白行诗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喊出来,一只大手就覆盖在了她的下半张脸上,捂住了她的嘴巴,她急忙挣扎,另一只属于男人的手臂却抢先将她整个上半身与两只手臂环住,紧紧的把她的双臂箍死在腰侧。
下一刻,赵钰突然伸出舌头,在她的耳洞中舔了舔,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导致她一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顿时挣扎的更猛烈了。
紧接着,她便听到赵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跑不了的,不要挣扎,不要叫喊,千万不要别让外面的人发现我们在做羞羞的事啊,不然,他们一堆人男的女的都冲进来,就会看到母后你的身子……你的身子那么好看,我小时候就喜欢偷看,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跟别人炫耀我得到了这份美好,你也想让他们知道吗?”
仿佛是恶魔的低语,让白行诗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