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可能……”
“怎么会是你……”
易汝眼尾通红,悲愤交织地看着眼前人,泪珠接连不断从脸颊滑落。
她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可怜了。
贺景钊把手伸了过来,易汝像被电了一样弹开了。
贺景钊脸色沉了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手腕。
一瞬间易汝惊慌失措地挣扎起来,在他怀里不停推搡。
“放手!”
谁知下一秒贺景钊就扯着她的手腕,拖着腰把她扶了起来,紧接着便冷淡中略带嫌恶地放开了她。
他甚至退了一步,微微皱眉直直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解释。
易汝愣住。
身体里的震动被调小了,停留在了可以忍受的范畴。她心有余悸地打量了贺景钊一眼,对方抄手而立,显然不是她身体里那东西的操纵者。
难道她的推断是错的吗?
易汝对上贺景钊冰冷的视线。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轻飘飘瞥了一眼她的脖子,意有所指。
丝巾下面的项圈印记和吻痕若隐若现,一番挣扎下,悉数暴露了出来。他全都看到了……
可是如果不是贺景钊,那是谁?
这类遥控的东西即使不在场也可以操控,何况会议室是有监控的,那个人在远处故意设局让她在在乎的人面前出丑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贺景钊以他出色的观察力看出来了,而他刚才那么生气——
无非是因为她恶心到他了。
易汝难堪地掩了掩痕迹,腿有些发抖,大脑也一片混乱。
果然便听见贺景钊漠然地说:“你玩得多花多变态我都没兴趣,只是请你按约定的那样,不要在公司散播我们曾经是恋人的消息,我担不起这个身份。”
怪不得他要留下来,怪不得那些人纷纷离开了,是因为那个恶魔散播了谣言,把贺景钊牵扯了进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原来如此。
易汝沉默了片刻。
而后忍耐着身体的不适,挤出一个微笑,“是。”
“我就是变态,我就是玩得花,”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语气却饱含疏离,“——但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因为什么分开的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闻言,贺景钊的眼神猝然变得阴沉。
易汝是很怂,但不是没有自尊。
她毫不闪躲,直勾勾回视着贺景钊的眼神,既是在毫不留情地还击那份荡妇羞辱的心痛,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和贺景钊拉开距离,不把他拉入局中。
“那些消息不是我传的。我下午就离职,谣言很快就会平息。”
易汝和他擦肩而过,温和而干脆道,“谢谢你扶我起来,贺景钊,就此别过了。”
门啪地关上。
贺景钊在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梦境中无数次出现过的茫茫雾气中。挽手拉着她的人忽然挣脱他的掌心决绝地转身,他伸手去抓,却摸了个空。
贺景钊轻笑了一声。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远郊的那处别墅里,还需要再安置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