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昭一开始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
每一次别人问起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是他妈妈姓赵吗,她就得解释是“昭昭之心”的意思。
后来她接受这个名字,是因为它非常符合自己的中性风。
她穿衣打扮十分随性,剪着齐肩碎发,衣服裤子不分男款女款,看上哪个穿哪个。
她妈妈是大学老师,思想很开明,从来不反对,倒是她奶奶总是会说她。
她奶奶脾气大,但还好她在S省的老宅住,这么多年来也就寒暑假的时候会来住上一段时间或者把她接过去,这个时候她就会很有眼力见儿地穿一穿可爱裙子。
奶奶高兴了,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特别宠她这个独孙女。
贺昭昭用奶奶的钱换了一把新的小提琴,叫上江辞:“走,小基地见。”
江辞是她幼儿园打架时认识的,财迷一个。
小时候他俩掐架掐的天昏地暗,贺昭昭显现出资本家特色,奶声奶气说:“我给你十根棒棒糖,你认输。”
江辞收了手,伸出软糯的手掌,说:“可以,换成钱。”
后来两人达成了长期合作关系,小学时分到了一个班,贺昭昭最讨厌做作业,痴迷于音乐,江辞友情价一元一张试卷,所有作业包月100,江辞左手右手都会写字,字迹都能给她精准复刻出来。
现在她摸着尾巴考上A中,他们没在一个班,但还是照抄不误,谁让江辞是年级第一。
江辞似乎怕她以后跟她考不上A高挣不了钱了,每学期期末会给她补课,两个人就找了这么一个秘密小基地,白天在学校老死不相往来,周末和假期就在这里见。
重要的是,江辞嘴严。
到了基地。
“好烦。江辞,来个伴奏,《小夜曲》。”
江辞懒懒坐在了钢琴前:“好的大小姐。”
钢琴课是贺昭昭给他钱报的,算是这三年给她补课的资费。
琴拉完,贺昭昭心情终于舒畅了。
捏着下巴思忖,半天才开口:“我爸妈好像双双出轨了。”
他们看起来十分恩爱,但每到周日,两个人都会失联,可她问起,双方却又有各自不同的打算,并不在一块。
常常周六在家陪她陪得好好的,第二天双双失踪。
江辞觉得又有钱赚了:“要我帮忙查吗。”
“明天星期天,你跟我一去起跟着他们,我要探个究竟。”
“遵命。”
星期天。
江辞和贺昭昭兵分两路。
他妈妈先出门,盛装打扮,出门时还准备提一个崭新的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贺昭昭趁他妈妈出门时黏人地抱过去,她妈妈很享受她撒娇和拥抱,她狡猾地略施小计就把小行李箱顺走了,结果上面有密码锁。
接着贺昭昭打了车,跟了妈妈的车出门,结果妈妈去了她任教的大学。
贺昭昭叫了江辞一块跟踪她爸,成功跟踪到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外面。
贺昭昭神色黯然。
“走吧,回基地。”
贺昭昭把那个漆黑的小箱子丢在地上,让江辞解锁。
江辞试了几分钟,发现怎么也解不开,还好贺昭昭的小金库给基地配了电脑,江辞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又研究了半个小时,终于解开了。
然而,箱子里是空的。
贺昭昭皱眉,她妈妈为什么带一个空箱子去学校呢?
可她好几次在她妈妈怀里撒娇时,都看到了她衣服的一些痕迹,跟她宿舍的同学八卦科普的一模一样。
江辞观察着箱子。
眼尖地在箱子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串数字,又是在网络上搜索一番,出现了一串新的数字和二维码。
江辞挠了挠碎发,避开了贺昭昭,输入了数字。
眼前的手机界面骤然变化,他慵懒冷静的表情崩裂开,看着屏幕上的东西瞬间涨红了脸。
贺昭昭来抢他的手机。
“什么呀?”
江辞脑袋宕机,反应过来后才关掉手机,“没什么。”
“一千。”
江辞见钱眼开,手悄悄在界面上滑动一下,把毒害未成年的秘密商铺界面关掉,佯装淡定地打开了一个买普通箱子的淘宝店铺。
“你自己要看的,打钱。”
“什么啊这是,你骗我!”
江辞头一次很恨自己脑袋转的太快,已经把她爸妈的事情推理了个大半,但他不能全说。
他瞅着贺昭昭头上的呆毛,半真半假地说:“你爸妈就是分头行动,背着你撒狗粮,这个箱子只是支开你的工具,他们每周星期天就避开你,是想过自己的二人世界呢。”
……
酒店顶层套房内。
旖旎的气息浓郁地充斥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易汝和贺景钊相拥着躺在床上,旁边散落着衣物和道具。
易汝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嗓音是酣畅性事后的绵软:“今天早上昭昭把我装道具的箱子顺走了,她还跟踪我,我们的事情偷偷约会不带她的事情要被他发现了。”
贺景钊撩着易汝的头发:“他们也跟踪了我,发现就发现吧。”
“他们,另一个是谁,昭昭的朋友吗?”
贺景钊想起了女儿身边的干净少年,揽过易汝,细细啄吻她的面颊。
“这就不知道了,少年人的故事就让少年人自己去写吧。”
他的手轻柔地抚摸在易汝的脊背上,欲火在喉结下叠加烧得越来越炽热,“我们还有我们的故事尚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