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命价值的追寻是人类的天性,种种痴迷、妄念、贪心、奢望自此而生。
如果说,男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是“欲”,那么女人一生中最难满足的就是“爱”。
不论种族、外貌、地域、文化、信仰、家境、能力、年龄,形形色色的女性中,总有人相信自己就是为“爱”而生,而且笃志一生都要为获得“爱”或者付出“爱”而努力。
女性对“爱”的感知力往往远强于男性,对情感的觉察、体会、依赖、追寻和坚守,几乎是女性的一种天赋。
很多女性很早就开始描摹自己的爱情蓝图,编织着自己的“爱之梦”,越是美丽的女性,其追求的执念就越强烈,对“梦”的勾勒也越完美。
比如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他不但拥有雍容显贵的地位、富可敌国的资财、无可比拟的才气,还具备高伟气势的身形、文雅俊朗的容貌、鹤立鸡群的风仪,更不用说宽广博大的胸怀、儒雅谦和的表达、体贴入微的关爱……
将古今中外所有美好的品格、珍贵的财富、伟岸的形象,都如穿金戴银、琢玉镶钻般集于一身,所有男孩身上可能拥有的全部优秀与美好都囊括在这一人身上,这便是自认最美丽的女孩心中的梦幻。
每个女孩在青春年华,都会有一瞬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至少是最美的那一类人,心中往往也都留下过这么一个金光万丈的情郎。
当然,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总会随着长大而变得触目惊心。
几乎所有女孩子都会经历自我认知的困惑、迷茫期,在对外貌的过于自信与盲目自卑之间反复横跳,不知不觉荒芜了最美的年华。
最后如醉梦惊醒,转眼间便成了大人,对着镜中不再天真烂漫的容颜,认命一般给自己的脸评个“6~9”之间的分数,用来衡量自己未来老公应该有的身高、体重和银行存款。
自己青春时期那份难以割舍、毫不妥协的对“爱”的憧憬,则像一个羞于启齿的秘密,深深埋葬在不为人知的心底。
朱婉君与其他的女孩子相似又不同。
她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编织着爱的梦幻,然而这梦却似一幅可以无限点缀的油画,作画人的自信从未被现实打倒,画中的情郎也就愈发超凡脱俗、至臻至善。
少女时代,身边一些高挑帅气的男生也曾令朱婉君偷瞄几眼,其中几个有情有意的好男孩,也曾与朱婉君梦中的情郎微微重合。
然而随着她的梦想愈加细腻丰满,配得上她的憧憬的男孩越来越少,或许最终她的爱变得太神圣,宁可空悬也不可染尘,她做出了一个与爱情毫无关系的选择——外形猥琐但挥金如土的胡磊。
也或许,她与姜怡有着相同的想法,先获取财富,在喧嚣尘世中获得自由,然后再继续慢慢寻找自己理想中的真情。
没人知道一个人能否这样收获幸福,就像没人知道多少财富才能买来自由。
也许这也不过是对现实妥协的另一种方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执念的麻木、日常琐碎的打磨,她们的梦想也终会无疾而终、悄然陨落。
不过朱婉君暂时还不会这么想。
或许她在梦中体会过不打折扣的热恋,也或许是她多年来不停的执念和求索,让那份深埋在她心底的守望历久弥新,时时发热。
尽管她自己也做好了守着这份期许,虚度一生的准备,大不了就寻一个让自己开心的男人,不动情地相伴一生。
爱情不能受半点委屈,安定的生活却很容易打发。
有人曾这样形容人生的波折:“灾祸往往在乐极中降临,奇迹往往于绝望中诞生。”就在这么一天,医院突然调配来了一位高挑英俊、潇洒贵气、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博士,直接就任本院的副院长。
据说他出身不凡,父母均是省部级领导干部,小学就可以安排他去国外就读,他却坚持在国内参加高考,在名校本硕连读后,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公费出国的机会,短短两三年内先后拿到多个相关专业的博士学位,还曾在国际顶尖研究所做驻站博士后。
现在他带着巨大的科研资源回国,自己也有丰富的临床经验,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顶替老迈的院长……
他就是朱婉君梦中情郎的模样,从天而降般出现在她的面前,而后金风玉露一相逢,这位副院长对她也是情根深种,痴心一片,两人很快如胶似漆,海誓山盟。
转眼间,朱婉君已身在教堂,身着洁白的婚纱,抱着真诚的感激,接受了“主”的神圣祝福。
朱婉君拖着数米长的雪白婚纱,裙摆在七色花瓣上拖行,在众人惊艳的目光的注视下,手捧鲜花,款款走向头戴白色礼帽、身着雪白礼服的新郎。
此时他正面露春风,矗立在一架华丽的金色马车前,用目光深情地邀约着美丽的新娘。
朱婉君递上纤纤素手,享受爱郎之吻,刚要提裙抬起水晶鞋,便被新郎温柔地抱上马车。
四匹白马扬鼻开道,身后欢呼鼎沸如潮。
陶醉于幸福之中的朱婉君,与爱郎来到金碧辉煌的休息大厅。
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借夜光杯饮烛影酒,醉倒了多情女与痴情郎。
面对着俊郎迷人的笑容,初尝着充满情爱的热烈拥抱,在对方温婉中透着贪恋的抚爱中,朱婉君亮丽的两侧眼角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花。
她暗暗感谢上苍、祖先、“主”、佛、造物等一切命运主宰对自己的厚待,她愿意将自己余生的一切奉献给爱,燃烧生命来回报这世间最美好的恋情。
她再次深情地注视爱郎的眼睛,那是一对能与自己相媲美的莹莹双瞳,瞳孔里是两人无数次重叠的清丽面庞。
环抱着对方那既温暖又富有弹性的身躯,贴紧对方饱满而又柔绵的胸膛,朱婉君在感受幸福之余,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身体成熟后,亲密接触过的男性只有一个胡磊,那副排骨般的身体,那几乎能刺透皮肉的骷髅相让她十分难受,每每怨恨时间不能加速,胡磊不能突发晕厥。
她之前从未尝过被伟岸丈夫拥抱的滋味,当下这相拥的感受实然美妙,但还是与她时常想象的有些不同。
她没料到,男人的怀抱也会这样温柔舒缓、绵软如陷。
她抱紧爱郎的身体,四片红润的嘴唇紧贴在一起,伸出滑润的娇舌,探向对方的齿龈,两弯同样滑腻的舌尖勾卷在一起,交食着双方口腔里愈发甘甜的汁液,不一会儿朱婉君就感觉浑身燥热,胸部两侧及小腹之下异常的麻痒。
她闭着眼,撕扯开阻隔在他们中间的纱裙,竭力地扭动自己的娇躯,高耸的胸峰在对方的胸脯上用力的揉蹭,化作两扇拥挤的高原,滚圆的美腿分开对方的双膝,让两人最敏感的部位好像初绽的蓓蕾,青涩洞开,挤蹭在一起,对着两个坚硬又滚烫的隆起死命地来回揉搓、拧按、摩挲、顶触。
瘙痒的感觉一波波地从双乳、小腹和耻骨周围扩散到全身,澎湃的热流浑身上下地奔淌,融化了的皮肤随着与对方的上下摩挲忽凉忽热,驱动着朱婉君用整个身体碾揉对方,满足浑身每一寸皮肤的肉欲,而对方也在竭力地迎合着。
朱婉君感受到爱郎丝毫不弱于自己的渴望,她不再满足于彼此肌肤有限的接触,搂住对方的腰身,便向一侧倾斜翻卷,让对方压在自己身上。
对方身体的重量加上用力的扭蹭,使得这被挤榨的欢欣、被包裹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对方也不吝贪图,搂着朱婉君继续翻滚,享受她柔软身躯的覆盖和研磨。
双方就这样,双臂摸摸索索地彼此环抱,双腿里里外外地互相缠绕,随着两副湿唇“唔唔嗯嗯”的互相吮咬,翻上滚下地在床上抵死缠绵。
朱婉君想不到,与对方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翻滚着是如此的享受,同样想不到爱郎的身体竟然也是如丝一般的光滑,如糯一般的酥匀。
这相贴腹部、胸部柔软又有弹性,连双腿都盘缠如蜀锦,依依如春柳,好像感觉不到骨骼。
朱婉君的樱唇与爱郎的嘴唇时刻贴在一起、捻成一堆,两只滑嫩的舌尖对顶、对卷,两人都将一条手臂绕过对方的颈部,另一条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四条腿也是相互盘卷着,以最大限度地搂紧对方,让两个身体最全面地互相摩挲。
无论谁翻到对方上面,都用力地向下挤蹭,摇晃着柔躯钻着对方,双方都恨不得融为一体。
谁也不知到底这样过了多久,两人都希望时间回环,永远重复这无法满足的周旋。
可忽然间,被激情冲撞得头脑发昏的朱婉君发觉,爱郎的身后出现了朦胧的亮光。
她用力闭紧眼睛,但这光还是沿着越来越大的缝隙穿透进来,混沌的长夜被逐渐照亮,爱郎的脸庞反而模糊了起来,这让她的心好像被扽了一下似的,直往下沉。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难道这让她销魂化骨的爱郎只是梦中的情人?
明明已经接受过“主”的祝福了!
上帝怎么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朱婉君惊慌的挣扎搂抱停了一瞬,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这现实从头脑中甩出去。
她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爱郎的影子越来越模糊,但两个身体互相贪求、霸占的激烈触感还在,甚至变得越来越清晰、真切,掺杂着让人欲罢不能的轻微痛楚。
她发疯般地继续搂紧爱郎的身体,打断来回翻滚的强大惯性,奋力地将对方压在自己的身下,她要用自己的脸、胸、小腹及四肢,将爱郎永远地固定在这场梦里。
她现在只相信自己的感觉,默默下沉的心战栗着跃起,撕裂般的心悸让这殊死的拼搏更加真实。
朱婉君能够感觉到另一个剧烈的心跳正从下面扯动自己的酥胸,震荡自己的怀抱,自己纤腰上两条温暖的手臂也愈发用力,对方好像也生怕自己跑掉,更加用力地搂紧自己。
两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互相锁住的嘴唇湿漉漉地打着滑……互相眷恋和强留的力量越来越真实,可是朱婉君眼瞳里爱郎的脸庞反而加速消融,最后几乎成了一道影子,好像一股不可抗的力量将爱郎的灵魂抽走,只给痴情的朱婉君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终于,在爱郎的影子即将被光亮扫荡的瞬间,朱婉君彻底愤怒了,滚烫的双唇挣脱了名存实亡的长吻,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令听骨震痛的尖叫——“不”!
人类认识世间万物,最须仰仗的就是一对透亮的眼睛,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也足以说明人类对视觉的信赖。
然而,由于所见未必如所想,有见未必有所得,人生大多数遗憾、抑郁、心中不甘也是因了这对明眸。
幸而,人类还有另外的一对眼睛作为弥补,这就是人们所常谓的“心灵之眼”。
某种程度上,它能够将当下难以企及的目标变为虚构的现实,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预支自己求而不得的成就,使自己的内心保持最大限度的满足与平和。
即使它带有极大的欺骗性,也仍然是许多人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它也是人类的一种思维方式,现实之眼洞察外界,将现实生活中的事物收集、归纳起来,再由内心深处的“心灵之眼”来汇总、整理、分析,裁定其价值,判断其利弊,同时提炼自我的兴趣,发掘潜藏的灵感,将概念和符号重新组合编排,便能塑造出心目中最理想的情境,既可指引笃志者奋进,也可勉励失意者自守。
人生一世,具象化的理想在心灵深处不断积累、沉淀,达到一定量值而不得实现,便总会通过某种形式以假乱真,影响认知,最常见的一种形式就是人们所称的“梦”。
面对梦,多数现代人只在混沌中沉迷,醒来便觉得其虚无缥缈,任其淡忘,不屑一顾。
但有些人对于有些梦境,并不那么容易淡忘。
一场梦仿佛是心灵的一面镜子,能生动地照射出了人们不敢自省的欲望,将久久积淀于心底的情感扩大并释放。
这种梦像醒世的钟,像拨云的手,像天启,像神谕,清晰地预示着人们藏匿于怀的憧憬,指引着一定要去实现的未来。
它有时能给迷茫的人带来希望与勇气,让他们丢弃羞怯,撕开遮掩,勇于面对、接受自己的本心;有时则会让歧途已远的人呆立在原地,在巨大的震撼中不知所措,辨不明现实之眼与“心灵之眼”孰真孰假,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朱婉君在声嘶力竭地喊出那个“不”字的同时,彻底睁开了挂着泪霜的美丽双眸。
爱郎的身影与金灿灿的梦境一起消失了,萌发的曙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猩红地毯上半透明的纤维染成一丛丛晶莹的珊瑚藻,旁边地板反射的凌厉亮光好似晴空海涛。
朱婉君的双耳闷闷地嗡鸣着,双眼肿胀地刺痛着,被晨曦灼热的光辉晃得昏乱如盲,一阵充满现实感的恶心在胸下微微酝酿。
卷地而来的失落覆盖了她,与那位风度翩翩、飘逸俊朗的“白马王子”的交欢,无疑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梦醒时刻,仿佛将她沉醉的灵魂也抽干了一大半。
错愕,空虚,无助,绝望,此刻她只想逃离现实,永远地回归那场爱情的长梦。
她用力地闭上眼睛,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情郎的刚刚模样。
可是,她清晰地察觉到自己身下是一个柔软又温暖的身躯,她收紧双臂,疯狂地拥抱过去,将对方死死地揽入怀中,竭尽全力地搂住,对方也在用缠紧的四肢回应,两个身体不再平躺,而是紧紧地缠抱成一团,在地板上滚滚地左右晃摇。
她感受到了,这是实实在在的拥抱,正是梦中她与情郎互相占有的感觉,两片充满激情的樱唇凭着记忆再次贴上去,嫩滑的娇舌又一次撬开了对方的齿龈,忘情地吸吮起对方口腔内略带甜味的芳涎。
现实也罢,梦境也罢,她此刻愿用一生来换取这短暂的欢愉。
可突然,对方柔软的双唇从自己嘴上划开,“啊”的一声惊叫随即响起,即便是做梦中也不应发生这样的事,这竟然是一声女性的呼喊。
朱婉君的脑海仿佛发生了一场地震,她瞬间清醒了,猛地撑开一对眼皮,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出“啊”的一声尖叫!
她看见另一对瞪圆的美目正盯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惊诧与迷茫,近在咫尺的对视与肉体紧密的触感一样真切,眼前这个与自己忘情相拥的人,竟然是冤家路窄、不可开交、纠缠不清、咬牙切齿的死对头——姜怡!
眼前的姜怡正被朱婉君半压在身下:衣冠不整,秀发散乱,杏目圆睁,双颊绯红,两片红润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几段发白的黏液,向着朱婉君延伸出几缕飘飘荡荡的细丝。
或许是室内暖气的缘故,朱婉君感到自己口腔内异常的干涩,连牙根的唾液都变得黏稠起来,部分粘连成细线,残存在口唇边,带着丝丝凉凉的感觉向外伸展,与姜怡唇边飘来的那几缕细丝相互衔接。
“天哪!我竟然和她……”朱婉君不敢再细想,拨开脑中的回味,赶紧收回还揽在姜怡腰部的双手,撑在地毯上,心里只想着赶紧与她分开。
慌乱中,她没想到自己的腰间也同样被姜怡紧紧搂住了,而姜怡好像还没想起要松开自己。
两人上身短暂地分开了一段距离,但自小腹以下还是紧贴在一起,四条修长的美腿更是不知相互缠绕了多少圈。
一时间,朱婉君上身的重量全部汇聚到了两人紧贴的小腹下部。
混乱的长夜中,两人的裙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被掀到了腰部以上,她俩贴平的小腹之间,只剩下了薄薄的肉色连裤丝袜。
朱婉君自己最敏感的部位被姜怡双侧大腿间的“耻骨联合”狠狠地顶了一下,姜怡也是一样,即使两人的身体都如此丰满匀称,也架不住彼此间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
这感觉绝非疼痛,但也难忍。
她们同时想起自己曾在梦中品尝过这种刺激,异常的舒适与畅快轻车熟路地涌上两个脑垂体,仿佛要强行按着她们的头,在光天化日下重演梦中的情形。
朱婉君和姜怡都很清楚彼此之间正在做什么,即便是在这方面更为老道、简直玩世不恭的姜怡,也未料想到会有这么尴尬窘迫的局面,担心两个人当真一起失控,无法收场。
她也赶紧松开缠在朱婉君腰间的双臂,抓住朱婉君的双臂,用力推着她。
结果两个人慌乱中手足无序,动作全无理性的指导,四条胳膊胡乱地相互推拉揪扯起来,像打架又没用力,像合力也没齐心,拉拉扯扯的,更加拆分不开。
况且两人的四条腿缠得过于结实,拼命扭动推搡的两个上半身,给她们两人小腹下部紧贴的部位造成了更加剧烈的挤压与揉搓,两人的连裤丝袜相互不停地蹭磨着对方大腿的内侧,麻辘辘地带来如同轻轻抓挠的瘙痒。
这酣畅淋漓的刺激直冲两人的脑干,让扭动的双方小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哼”“嗬”“嗯”“唔”的娇嫩呻吟……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刺激产生的效果让朱婉君和姜怡感到周身都懒洋洋、酥麻麻的,肉体的享受与精神的克制产生了矛盾,搞得她俩更加错乱迷茫,四肢无力。
朱婉君支撑在姜怡的身上,更是多了一份向下瘫倒的引力。
没头没脑的扭动中,两人的耻骨发生了一次轻微的错动,互相别着,嵌入了一分。
这一下如闪电般,击穿了朱婉君的神志,大脑空白了一瞬。
她双手一软,一下子压在了姜怡身上。
说“压”可能不够贴切,应该说是“砸”。
朱婉君一对高耸的胸峰正好砸在姜怡坚挺的乳峰上,巨大的冲击让姜怡几乎窒息,一个破音的“唔”从胸腔挤出,自红润的小嘴里喷出。
不过她也能够理解朱婉君的身不由己,精神上也没感到难受,反而如提神般清醒了一些。
两人软软地抓着对方的藕臂,胸脯贴在一起共鸣地颤抖了一阵,好像大冷天打了一个寒噤。
刺激抖出身体后,她轻轻推了朱婉君一下:“你……你笨呐,你这样乱搞……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分开……”姜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像娇喘,但她的胸脯被朱婉君无死角地压着,说出话来都困难。
再看瘫在她身上的朱婉君,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情急之下,姜怡咬咬牙,“咿呀”奋力一翻身,将朱婉君压在了身下,两人缠在一起的四条腿随之分开了一圈。
朱婉君这才明白了姜怡的意思,赶紧依样画葫芦,再次搂住姜怡腰部用力,又将姜怡又翻到身下。
接着两人搂抱着又翻滚了两圈,四条腿才真正挣脱了纠缠。
两人小腹不再紧贴的一瞬间,朱婉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只手推开还搭在自己大腿上的姜怡的腿,另一只手按着腰,将姜怡的身体向外一推,接着曲起双腿,腰部一扭,翻到一边,紧接着又是一个翻滚,直到身体靠到了沙发边才停下来。
那动作看起来十分滑稽好笑。
坐直后,她瞄了眼自己裸在外面的丝足长腿,赶紧弯起双膝,拉下自己的裙子,遮住全部腿脚,缩起身子,一对美目惊恐地扫了姜怡一眼,又紧张地望向别处,如畏蛇蝎。
甚至连她的身体也忍不住微微颤抖,那模样如同一个刚被壮汉欺凌过的小女孩,摧心的可怜。
她的双眼望着一片空白,泪光逐渐盈盈,不知是无法理清那个扑朔迷离的梦,还是无法接受眼前更加离谱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