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偎依在我怀里,脸色有些许苍白。
但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我,所以我把她抱得更紧。
在她之前,我喜欢过另一个女孩,但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得什么叫爱。
也许我现在也还不完全懂什么叫爱,可是我必须向上帝发誓,我喜欢她,而且我觉得那就是爱。
好多个夜晚,我都在想,如果她不是英格兰和爱尔兰联合王国的公主,那该多好,我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向她献上美丽的郁金香和百合,然后告诉她,伊莉莎白,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艾德·格兰德斯,在1537年1月6日,出生于爱尔兰贝尔法斯特的一个医生家族,我的家族在亨利五世时期曾经辉煌过,但后来逐渐没落,我的父亲是地地道道的爱尔兰人,但是我的母亲却是奥斯曼土耳其人,我的祖父也出生于医生世家,他的家族是奥斯曼土耳其的贵族,后来他爱上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女佣,也就是我的祖母,一个聪明美丽的库尔德女人,所以他们一同私奔了,他们的私奔磨难颇多,一逃就是跨越了大半个欧洲,最后在频临大西洋的爱尔兰定居。
所以说我是凯尔特人并不完全正确,我是凯尔特后裔的混血儿,因此我比一般欧洲人皮肤要黄,因此居然被她戏称为“爱尔兰小黑妞”。
几乎所有的爱尔兰人都虔信罗马天主教,连我那从奥斯曼帝国迁来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入乡随俗接受了天主教的洗礼。
然而,我的父亲,那个脾气怪怪的爱尔兰医生,尹纳德·格兰德斯,在我十岁时,偷偷收藏了一张翻版的达·芬奇大师画的人体解剖结构图,却被村里的主教厉声斥责,他们说我父亲偷窥人体,违背上帝的意志,要罚我们家把教堂剩的所有赎罪券买下来,才能让上帝原谅我们。
我父亲当时就怒了,他认为有了那张人体解剖图才能更好地为病人治病,医生改进医术为病人治病天经地义,怎么会是违背上帝呢?
所以我父亲一气之下,决定带着我和我母亲一起迁往伦敦,而且一到伦敦,我父亲就告诉我,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都要信仰路德教,要跟落后腐化的罗马教廷决裂。
我非常乐意接受路德教,因为有好多医学知识都是罗马教廷禁止学的,但是路德教徒却可以大胆地看,也就是因为这样吧,我才能和她走得更近。
一开始我不喜欢她,因为她的母亲名声不好,更因为有关她的流言蜚语也不断,但是,当我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近她时,我却发现了一个和流言完全不同的她,和善亲民、内敛坚贞,那才是真正的伊莉莎白都铎。
她救过我,她交给我很多东西,她资助我进修,我以为她喜欢我,所以我吻了她,可是她却一次次把我推开,我不懂她,如果她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她真的对我冷漠了,我怎么努力,怎么去接近她都没用,所以我只好专心地学习,以此来淡忘对她的念想。
可是,寂寞的时候,当我闭上眼,为什么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总是她?
今天,在这小小的衣柜里,她紧紧偎依在我怀里,当她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化了,我好想就这样抱着她,就算被别人看到,就算我会因为爱上她而下地狱,我都在所不惜…
就在蒙珐的妈妈快要把衣柜门完全打开的一刻,我听到了他妈妈高八分贝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蟑螂啊!这里怎么会有蟑螂啊!天啊,老娘最怕的就是这玩意儿啊!!!”
然后她就魂不附体地飞奔出蒙珐的房间,当然她根本没来得及看到衣柜里的我和她。
“殿下?您没事吧?”蒙珐走过来,看清了我和她,然后脸突然红的像刚刚被滚烫的开水烫过一样。
“唉,蒙珐,真是得罪你母亲了,本宫却是没办法了,只好把‘阿克斯’丢出来吓她,”她一脸无奈。
我一脸不解:“阿克斯?”
蒙珐抓起地上的蟑螂:“就是它,它可是殿下的宠物哦!我跟殿下说过我妈妈怕蟑螂,所以殿下每次来都要用它来防身,呵呵!”
“宠物!”我看着那脏脏的小东西,又看了伊莉莎白一眼,原来她还有这个嗜好?
“它可是我花了两个时辰做出来的,”她笑了笑,“还有,你可以下来了。”
我连忙从她腿上跳下来,走到蒙珐身边,怎么看都觉得那蟑螂很恶心,她瘸着腿走过来:“本宫用树枝和石膏做了两个时辰,才把它做好,最后配了好多种颜色,才把它染得像真的蟑螂一样。”
我不禁“扑哧”一笑,她就是这样,总是能给我带来意外的诙谐。
蒙珐似乎要说什么,她却挥了挥手:“打扰你了,我们走吧。”
蒙珐看了她的瘸腿一眼,让我们从后门偷偷溜走,她的腿怎么了?是因为我在她腿上坐了太久吗?为什么她的腿瘸得那么不自然?
她带着我上了她的马车,我忍不住对她说:“殿下…其实…昨天晚上…不,其实我害怕好久了…有人一直在我睡觉和沐浴的时候偷窥我…”
她没有说话,看来她没打算理我,我心一冷。
就这样,我们沉默了好久,但我的心却无法平静。
后来她突然把马车停了下来,我出来一看,这是个我不认识的地方,奇特的房子,美丽的草地,泰晤士河水静静地流淌。
“殿下?这是?”我不解地看着她走下马车,坐在了绿油油的草地上。
“这是牛津。”她说着,仰头望着黄昏的天空。
牛津?我突然想起我和她的誓约,她把我带到这里,是鼓励我?还是另有意图?
“格兰德斯,你听过鲁特琴吗?”她问。
鲁特琴是一种用于独奏的弦乐器,音色甜美善感,我听说过,但还没听过它的演奏,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没有听过它的演奏,殿下。”
她没说什么,却突然变法术似的从车上拿出了一把鲁特琴,然后坐在草地上,弹起了一首带着淡淡忧伤的曲子。
在我不解的凝望中,她竟然还伴着有些哀伤的曲子,唱起了一首美丽却带着忧愁的曲子。
我心寸断,伊人不臧。
Alas my love,you do me wrong离我而去,忧郁难当。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心之所属,地久天长。
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与卿相约,地老天荒。
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绿袖飘摇,我心明朗。
Greensleeves was all my joy绿袖悠招,我心痴狂。
Greensleeves was my delight绿袖轻挥,我心流光。
Greensleeves was my heart of gold绿袖永兮,非我所爱。
And who but my Lady Greensleeves我即誓约,柔荑纤香。
I have been ready at your hand我自允诺,许身何妨。
To grant whatever you would crave欲求永年,此生所向。
I have both waged life and land卿之所爱,四顾迷惘。
Your love and good will for to have伊人离去,我亦无望。
Thou couldst desire no earthly thing彼端箜篌,渐疏渐响。
But still thou hadst it readily人既永绝,心自飘霜。
Thy music still to play and sing卿若无意,我复哀伤。
And yet thou wouldst not love me绿袖去矣,付与流觞。
Greensleeves now farewell adieu我心凄然,寄语上苍。
God I pray to prosper thee我心如火,为伊而燃。
For I am still thy lover true伫立田野,待伊归还。
Come once again and love me后来,她告诉我,这首带着淡淡忧伤的英格兰调子的小曲,叫做《绿袖子》,是当年她的父王向她的母后求婚时,专门作的曲子。
“我父亲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并没有写歌词,这词,是我自己即兴填的。”
她淡淡的说,然后又对着橘色的夕阳,用低沉却动人的调子,合着善感的鲁特琴,把这令人感伤的曲子,又唱了一次,她唱得那样动情,我甚至看到她蓝如湖水的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那一刻,我不由自主地相信,这一曲,她是为我而弹的,她作词,也是为了我而填的。
然而转念一想,这可能吗?
虽然我爱她,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读懂过她,她的一举一动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又凭什么认为她是为了我而唱了这首缠绵的情歌?
我等着她说什么,可是,好久好久,她终究没有说…
她突然拉起我的手:“我们到车上去吧?”
“哦…”我失望又难过,其实我真的好希望她告诉我,她是为了我而唱的这首《绿袖子》,她作词,也是为了安慰我,为了委婉地告诉我,她也爱我,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坐进了车里,她竟然也跟了进来,然后…她抱住了我!
她竟然主动抱住了我!
而且,她把脸深深埋在了我的怀里,当她的鼻尖碰到我敏感的锁骨时,我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格兰德斯,你真的喜欢我吗?”她问。
她的经历使她多疑又不敢轻易相信爱情,这个我知道,我认为这是她在给我机会,所以如果我错过了,我一定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上帝为证,我爱您,殿下。”我紧紧拥着她的肩膀,我的伊莉莎白,请你一定要相信,只要你愿意,我会好好爱你,我会好好保护你。
她把她动人的俏脸抬起来,看着我,幽深的蓝色眸子里闪着让我几乎要融化的温情。
然后,她脱下了她的披肩,然后,竟然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我清楚地看到她令人无法抗拒的媚人身体,但是我吓坏了,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马上捂住眼睛!
可是她却抓住我的左手,然后把我的手掌搭在她诱人的丰满上…碰到那白云一般柔和的宝贝时,我的脸像被烘烤过的苹果派,又红又烫。
这是我第二次碰到她胸前的秀美!
所以我虽然害羞,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握住了它,就在我握紧了那让我梦寐以求的尤物时,她“嗯”地发出一声呻吟,顿时燃起了我内心深处的那团火焰!
“你想要我吗?格兰德斯?”她问,水蓝色的眸子深情地对着我的眼睛。
“你喜欢我为你唱的《绿袖子》么?”她魅惑的脸越来越近,然后,缓缓地、柔柔地贴上了我的眉心。
我喘息着,几乎已经不能回答她的问题,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这算是默认了我的追求吗?她在吻我!她是第一次主动吻我!
“…喜欢…好喜欢…”我把头贴在她性感的锁骨上,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袭人的清香,我的唇不能自控地吻住她白皙的肌肤,此刻的我,好想不顾一切地要她!
好想不顾一切地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殿下,我们就在这里做吗?”我把头稍稍离开她的怀抱,不敢相信地问,我和她的第一次就要在马车上完成吗?
这里是牛津啊!
随时都有人会发现我们的!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说着,解开我的裙带,这就算是肯定了吧?
我顿时热血沸腾,伊莉莎白·都铎,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哦,上帝,我实在做梦吗?
如果是梦,那就让我永远不要醒来吧!
我轻轻地拉着她的上衣,她的脸绯红得那样漂亮,当我的眼睛如饥似渴地盯着她漂亮得让我悸动不已的柔美时,她突然害羞地用手挡住了它们。
“殿下,让我看看…”我轻轻地拉开她的手,有点犹豫的,心跳如擂地。
她的身体弥散着特有的淡香,让我忍不住轻轻地吻起来,她紧张地呻吟着,我看到她光洁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了,这让我不由得更进一步,左手也开始摸索着她身上的裙带。
“格兰德斯,我…我怕疼,等会儿你能轻点吗?”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我知道那是羞涩的表现,看来以前关于她和修德利勋爵的传闻八成是假的。
于是我拉起她的手,让她的手臂弯起来,哦,天啊!
我怎么总是找不到她手臂上那道彰显处女标志的皱褶,我做医生这么久,凭着经验已经可以从身体的标志上看出女子是否是处女之身了,而她两只手臂都没有那道褶皱!
难道她在此之前就把身子给了别人么?
“殿下…您以前,这样做过吗?”我不由的问道,其实我并不在乎这是不是她的第一次,只是没看到她处女的标志,心里总是别扭得要命,毕竟她是那样的洁身自好。
“我…我是第一次…”她靠在马车厢上,大口地喘息着,她的种种表现都让我无法怀疑她不是处女,于是我一边用力地爱抚着她的身体,一边更仔细地检查着她的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她的处女皱褶,啊!
好浅的皱褶啊,不仔细找根本很难看清!
但是我终于确定了她依然有着纯洁的身体,这让我欣喜若狂,因为我爱的女人,就要把她宝贵的第一次给我!
而且是她主动要给我的!
做我的女人吧…我的伊莉莎白,我爱你!我要得到你!
我把她压倒在地上,把她带着青柠香气的亚麻色麻花辫放到嘴边细细地吻着,我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欣赏着我刚才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的点点草莓般的爱痕,她轻轻的呻吟不断地撩拨着我内心的火焰,渴望在战胜我最后的理智,今晚,我一定要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