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故事讲完了,但是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描述着记忆中那个女人与不同男人交合的各种淫态,他口中的老板娘无疑就是我的妈妈白莉媛了,对于他猥琐的嘴脸我竟一时提不起劲头来反驳,只是默默喝光了最后一壶酒,才把已经醉成一滩泥的老张送回了家,姚姐自然是又埋怨又担心,喝完她泡的蜂蜜水后,我不顾她的挽留,自己走回家去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还是没有白莉媛的倩影,我拖着有些疲乏的身体回到自己房间,躺在那张已经睡习惯的小床上,身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劲儿,酒精的存让我身上燥热难耐,但是我的脑子里却不断上演着各种幻灯片,有童年记忆中妈妈的身影,也有现今身边白莉媛的形貌,但都无法将她们同老张口中那个网吧老板娘联系在一起。
虽然老张口中的描述未必全都可靠,但是至少可知妈妈与吕江的关系已经不是单纯的偷情那么简单,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甚至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们已经暗通款曲很久了,或者用他人口中的话来说,他们很多时候更像一对夫妻,至少比那个纯属挂名的郭奇更像,吕江是如何让妈妈对他迷恋呢,难道仅仅是凭借金钱与权力,很明显妈妈这些年在经济和生活水平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这里面绝对与吕江的存在有着密切关联,但是妈妈并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啊。
还有一个让我头疼的问题,吕天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从老张的转述来看,他在一年前掌握了妈妈的某些私密的照片,并利用它们来威胁她就范,那些照片里面是什么内容呢,为什么妈妈那么恐惧他手里的照片产生的效果,为什么要那么轻易的被那小子所欺负,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不由得埋怨起妈妈的软弱和无知,对于吕天这种天性邪恶的小流氓,怎么可以相信他的承诺,从那天在网吧卫生间发生的事情来看,妈妈无论有没有从吕天手里取回那些照片,但已经无法摆脱他的淫辱手段了,而且从吕天对待妈妈的态度来看,这小子只是把妈妈当作一个发泄原始性欲的道具,并没有任何的尊重和爱护,不仅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各种不卫生的环境里淫辱她,还让他的小伙伴一起玩弄妈妈那绝美的肉体。
这些假设和猜想让我心头燃起了熊熊怒火,牙根痒痒的只想如何抓住这些侵占白莉媛的禽兽,将他们一个个撕成碎片,以至于白莉媛回家开门的声音都没注意到,只听见她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走到了房门前,我连忙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不知为何我这个时候不敢面对她,也许我怕自己会说出日后后悔的话来,或者是做出冲动的事情。
门开了,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一只柔腻微凉的纤手抚上了我的额头。
“石头,你怎么了,睡着了吗?”白莉媛用手摸了摸我的脸,在确定我没有在发烧之后,才注意到我身上散发的酒气,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皱着好看的眉头用手扇空气的样子,可是我的鼻子却闻到,妈妈身上除了她独特的香味之外,还混着沐浴之后的洗发香波气味。
“哎,这孩子怎么又跑去喝酒了,还喝了这么多。”“都是妈妈不好,让你等了一天,对不起哦,妈妈的心肝宝贝。”我感觉白莉媛正在帮我解开纽扣,脱下外衣,她的手里不停的动着,转瞬间我下身一凉,身上的牛仔裤也被她拔掉了,我不禁有些尴尬,因为自己的下体在之前一直处于勃起的状态,虽然身上穿着白莉媛给自己买的平角内裤,但是从她突然停住的动作来看,自己下身的情况肯定被她看在眼里了,上次酒醉虽然也是她帮我脱了衣服洗了身体,但是那次我是完全处于没有知觉的状态,而这次自己确实在装睡。
屋内突然出现一阵短暂的安静,只听得见白莉媛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我自己蹦的厉害的心跳,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她把一条柔软的被子披在了我的身上,还不忘仔细的将被子的四角塞好。
“好好睡觉吧,妈妈以后再也不出去这么久了,不会把宝贝儿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乖。”然后我只觉得两片温热潮湿的嘴唇在自己的脸颊上碰了下,那股香气渐渐远去,随后房门也被关上了。
第二天的我很早就醒了过来,可能是昨天酒喝得有点多了的缘故,我感觉膀胱被尿憋的有些难受,赶紧出门跑进客卫,这个客卫挺宽敞的,马桶正对着洗衣机,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放完膀胱里的积水之后,立马走过去一看,插座已经被拔下的洗衣机里没有衣物,只是尚存的湿气表示前不久刚刚使用过,我稍稍有些失望,转过头正好看见干衣机上的电源正扑闪扑闪着,掀开盖子一看,白莉媛昨天穿过的衣物正干干净净的躺在里面,从它们洁净的外表找不出任何线索佐证我的猜疑。
走出客卫,早上的屋子里静悄悄的,隐约听见屋外小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主卧的房门关得紧紧的,白莉媛估计还在睡觉吧,往常总是提早起来为我做早餐的她,为什么今天改变了自己的作息规律呢,难道是因为她昨天外出活动的缘故,我对于自己的猜想也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起自己不讳用带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她了,是因为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正在崩塌的缘故吗。
我对自己摇了摇头,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等自己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顺着刚出锅的炒菜香味走到了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四菜一汤,白莉媛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她的长发在脑后绑个马尾,身上穿着一套湖蓝色的睡衣,素面朝天,淡雅可人。
白莉媛见到我出来了就叫我来吃饭,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恬淡,但是我却心事重重,坐在餐桌上只是向嘴里扒饭,这个时候即便是龙肝凤脑在我嘴里也是味如嚼蜡,白莉媛显然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一对明媚的大眼睛担忧的看着我。
“石头,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跟妈妈说话?生气了吗?”白莉媛有些惴惴不安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木然的想口里送着不知什么味道的菜是。
“儿子,你不要这样好吗,你说话啊。”白莉媛见我的样子,有些着急了。
“妈妈的心肝,你这样是要逼死妈妈吗,你对妈妈有什么不满说出来好不好,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子好可怕啊”白莉媛的话里都带上了哭腔了,她急切的抓着我的胳膊摇着,长长的指甲都嵌入我的肉里,但是我并不觉得疼痛。
我轻轻的伸手把白莉媛因为抓得用力而胀红的小手握在了手中,用一种冷静而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的双目,语气却轻柔温和的说:“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可以把真相告诉我吗?”我的话让白莉媛娇躯微震,她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有些心虚的移开了双目,脸上带着些犹豫又有些惧怕的神情,她目光望向远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答道:“石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啊。”我心里暗自冷笑,她的话光从语气上就透露出一股说谎的味道。
“如果说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事情,而且这些事情跟妈妈有一定关系,妈妈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我用一种很委婉的语气询问她。
“你发现了什么事情?妈妈做错了什么吗?”白莉媛听出了我的话中有话,但是她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我。
“我不清楚,我只记得妈妈小时候一直教我不可以撒谎,如果妈妈说的一直是对的话,可以向我保证吗?”我淡淡的说,继续向她施加压力。
白莉媛有些难以抵挡我的逼迫,她习惯性咬着下嘴唇垂下头,此刻我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正在激烈的做着斗争,我只是默默的期盼着,希望她可以坦诚的告诉我一切。
许久之后,白莉媛重新抬起了头,我的心突然冷了下来,她这回没有躲避我的双目,而是直盯盯的看着我,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更有几丝让我陌生的冷漠,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气说:“石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妈妈只能告诉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如果你发现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千万不要一时冲动,一定要相信妈妈,让妈妈来解决,好吗?”她的语气中有种我不曾了解的坚毅,这是我印象中那个温柔恬静的妈妈吗?她的话里隐藏了什么秘密,为什么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是一个男子汉了,可以为你扛起这个家庭的重担的。
还有一种可能,妈妈只是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掩饰她所做的事情,或者,她只想着随口找个理由拖住我一阵子,然后去跟她的情夫商量,如何在维持他们的不伦关系的同时,让我不再追究。
但妈妈回避的态度让我无计可施,我虽然是看着她进入了Fairmont Hotel,也在吕总的房间里找到了她的踪迹,但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他们在一起的丑态,除此之外就是一段看不清面目的视频和老张那两段酒后讲的故事,每一个都好像把其中女主角引向了妈妈,但又都隐隐约约带着不少不确定的因素,我如果冒然把这些拿来指责妈妈的话,必然会遭到她的有力反驳,不但事半功倍,而且会提高她的警觉性,那之后我想要拿到更为确切的证据的话,难度会提升很多,所以我现在不可以轻举妄动,我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白莉媛见我许久没有回答,又补充说道:“妈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昨天把你一个人抛在家里一整天,的确是太过分了”“妈妈已经知道错在哪里了,以后妈妈再也不这么做了,你原谅妈妈好吗?”白莉媛可怜兮兮的说,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愁,甚至隐隐可见泪光了,我不由得心头一软,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我的举动,白莉媛转忧为喜,猛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喃喃说道:“石头,你以后可别这样了,妈妈被你吓得不行了,你别这么折磨妈妈好吗?”“妈妈,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你可以做到吗?”我轻抚着她的头发,这个时候她倒像个小姑娘一般,双手缠着我的脖子不放,顺滑的长发在我的脸上撩动着。
“嗯,嗯,妈妈可以的,石头要相信妈妈,妈妈会做到的。”白莉媛喃喃自语到,她一边说一边用火热湿润的小嘴亲着我的额头、脸颊,她凹凸有致带着香气的玉体正依偎在我的怀中,但我却没有一丝旖旎之想,我们的身体虽然贴得很近,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却渐渐拉远了。
我们母子又恢复到原来那种简单的生活中,虽然我暗地里加强了对她的行踪和隐私的探察,但是不得不说,白莉媛的确按她所说的去做到了,我再也没有发现她与吕江联络的迹象,即便是手机上也没有陌生电话的记录,难道她真的与吕江断绝一切关系了吗,换而言之,吕江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吗?
这些烦恼并没有完全摆脱的同时,我还在继续治疗自己的记忆疗程中,最近的一次治疗结束后,江华专门找我单独谈话了,他告诉我必须尽快找到与遗失记忆有关的线索,否则随着时间的拖延,将来记忆恢复的难度会越来越大,能够恢复的程度也会随之递减。
我并没有把江华的警告转述给白莉媛听,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在内心里对她总有一丝戒备,无论我们在表面上如何融洽,也不能消除我对她的不信任感,我必须依靠自己独立的寻找线索,这些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去解决。
我重新检查了自己那个房间,试图在往日的旧物中找到可用的线索,我小时候穿的衣服、玩具、学习用品都被白莉媛收拾得整整齐齐,但它们对于我的记忆恢复帮助不大,直到我重新翻开那本爸爸送的相册,重新查看那几张头像被涂掉的照片,我才发现一些上次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尤其是那张三个男人站在码头的照片,我一直觉得这张照片里那个最矮的男人有点眼熟,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一次不小心手指遮住了那个矮个男人的头顶一看,铁拐李的尊容活灵活现的从照片里跳了出来,也难怪,平时印象里的铁拐李一直都是离不开那个拐杖,思维里先入为主就把四肢健全的男人给排除了,再加上这张照片里的铁拐李头发还未掉光,所以头次看到的时候居然没有认出来。
既然已经找到了一个可以确认的当事人,我马上要做的就是找他询问细节,事不宜迟,我匆匆跟白莉媛说了声就出门了,这段时间她对我简直是百依百顺,虽然看得出她想问我要去哪里,但是最终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再三叮咛我不要喝酒。
今天是周六,铁拐李这个时间一般都是呆在家里,说不定还会跟钟小箐做一些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活动,我心里想着走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门前,有一段时间没来,房门口又堆了很多垃圾杂物,我按了按门铃,里面并没有反应,难道铁拐李不在家?还是他们关好门在里面大干特干,以致都听不到门铃声?
我又按了三次门铃,依然没有任何反映,我走到过道尽头看了看阳台,上面光溜溜的没有放什么衣物,难道铁拐李搬走了吗?我有些不爽的坐电梯下来,正打算去钟小箐家里一探究竟的时候,没想到在楼底碰到了这次想要找寻的目标。
我在铁拐李的屋子里坐了下来,让他看我这次带过来的的照片,他今天的气色看起来挺不错的,难得换了一身洗过的老式西装,虽然穿在他畸形的身体上还是那么不协调,但总不会让人望而却步了,脸上的胡子理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头顶红彤彤的,好像还有点冒汗,他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走路都会出汗?
他饶有兴趣的把那三张照片看了半天,捏着码头上的那张在手里甩了甩说:“没错,这个人就是拐子我,那时候我还算是个正常人,还没有变成个废物。”“拐子知道自家的模样,前半辈子没有拍过任何照片,成了残废后更不用说了,没想到当年还有人帮我拍了一张照片。”他的回答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我的目的并不在此。
“那你知道,这张照片上头像被涂掉的是谁吗?”“小高啊,你别耍拐子,你还不知道他?”铁拐李好像有些不悦的样子。
我看他的神态不像做伪的样子,就如实把我记忆遗失的情况简略的说了些给他听。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我还一直以为你在拿我寻开心,那你这个病好不好治啊?”铁拐李虽然听不懂我对记忆遗失的解释,但是他至少明白了我目前的情况,知道我想不起很多过去的事,所以需要他帮忙唤醒记忆。
他一只手扶着脑袋,好像在一边思索着,一边用缓慢的语调讲了起来。
“拐子我三十出头的时候就到三港码头干活了,当时还只是个临时工,啥福利都没有,不过那时候拐子身体好、力气大,干起活来是一能手,所以挣得也不比正式的差多少。”“你老爹那时候比我年轻点,刚结完婚又添了个大胖小子,整日价红光满面,别提多精神了,不过他打长大起就是满脸胡子,看起来跟四十岁差不多,我们都叫他'高胡子'.”
“你…高胡子,哎呀,我平时叫顺口了,小高你没意见吧。”我摇摇头表示没关系,让他继续说下去。
“高胡子说实话真是个好兄弟,虽然他是开龙门吊的,特种机械工种,工资是我们这些使苦力的两倍,福利响当当地好,但是从来不摆什么架子,跟码头上的工友们都很聊得来,大家平时也都喜欢找他喝酒、唠嗑什么的。”“高胡子结婚那一年,公司刚好有一批招工名额,拐子我也混到了一名,不过还是做苦力的命,同时候进来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因为念过书比较有文化,手脚也挺灵活的,就被分配来跟高胡子开龙门吊了。”
“这小子比较会来事,一进来就到处结交人,又很会做表面功夫,所以门路很多,高胡子又是一个仗义的人,虽然自个资格老,但是对这小子很是关照,带着他提升技术,有什么优秀先进也都让给这小子,当然这小子在高胡子面前也是一副鬼机灵样子,整天师傅长师傅短,人前马后跑个不停。”
“你妈妈嫁给高胡子的时候,我们全公司的人都羡慕死高胡子了,都说高胡子那一世修的福,娶了这个水灵灵的天仙般的娘们儿,开始还有人说风凉话,说高胡子守着这么个美娇娘,头上的帽子要绿了又绿,也不是没有人曾经试着去撩拨你妈妈,男人嘛都是这样的。”
“结果过了一年,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称赞你妈妈善良本分,不管是什么样的男的在她那里都吃了闭门羹,而且平时对人和善友好,能里能外的,帮高胡子把家里整的红红火火的,这回所有人都说'高胡子家中有一宝,这宝胜过金元宝'.”
“这小子自从跟了高胡子后,有事没事就往你们家里跑,对你妈妈也'师母'前、'师母'后的叫得好听,说实话他比你妈妈还大了4岁多,你妈妈的性格对人都是一般的好,他当然也不例外,所以经常留他在家里吃饭,还帮他补补衣服什么的。”
“这么几年间,他就跟你家里混得很熟了,高胡子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再加上他是业务一把手,有时候工作忙起来顾不着,家里有什么事情就叫这小子去帮你妈妈,有一段时间两个人平时都是一起进进出出的,单位里就有了些闲言闲语,不过你妈妈平时的为人大家都了解,所以大家也没有真当回事,无凭无据的传了几遍后也就没人再说了。”“那小子好像也听到了点什么,之后就有些收敛,再加上他不知道巴结了哪门子的领导,给他调了个岗位去当采购员了,那时候单位的采购员可是个肥缺,没事全国到处跑,费用都是公家报销,设备材料买进卖出都要经他一手,不知道肥水有多足,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居然给弄到这个位置,我们哥几个都很不爽,没办法,单位里就是这么腐败,我们天天骂也没啥用。”
“那小子调动了部门后,来你家也就没有那么频繁了,只是偶尔还会带着外地的海货什么的来串串门,那时候我已经瘸了一条腿,被弄到大院看门,所以对他的行踪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就是照片里这个高个子的?”我把那张照片中央的那个指给铁拐李看。
“没错,就是他,那天我们刚换下班来,你妈妈过来给高胡子送水,我们趁机也享受了一把。”铁拐李点头称是道。
“这小子长的也不是多漂亮,就是个子高了点,身子还没有我壮,脸蛋虽然普普通通,但是看上去蛮老实的,其实嘴巴很灵活,很会讨姑娘大婶喜欢。”铁拐李嘴里的话有些酸溜溜的,虽然没有看到这个人的脸,但是他的身材高大匀称,比起铁拐李可是强多了。
“那这张照片上的人呢,你能认得出来吗?”我又把另外一张照片递给他,那上面有两个头像被涂掉的人。
“这不是高胡子结婚那天的事吗,他俩在工会俱乐部办了六桌酒,请的都是单位的哥们什么的,领导之类来的不多,菜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酒还不错,我记得那天喝了两瓶泸州大曲,回去醉得一塌糊涂,不过心里是真的高兴。”“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妈妈,完全是个小姑娘的样子,皮肤嫩的像刚出生的娃娃一般,身子那时候还是很瘦的,那天她只是穿了一条红裙子,也没有化妆什么的,只是把头发笼了起来,站在那里就很有女人味了,看到我这么丑怪的家伙也没有瞧不起的意思,一口一口大哥的叫得我心里美滋滋的,还被她劝着多喝了两杯。”我看他说得越来越起劲,只顾着回味自己当年的感受了,赶紧把话题拉了回来,叫他辨识头像被涂掉的两个人。
他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人头上,看了几眼便指着画面最右边的那个穿红色运动衣的说:“这个就是我前面说的那小子,他那个时候刚到高胡子手下当徒弟还没一年,那天酒席上就属他最会闹事儿了,不是喊着让你妈妈来敬酒,就是鼓动大伙儿去敬高胡子,你看,照片上他们俩喝交杯酒也是被他起哄来着的。”我把手指向穿中山装的那个高瘦男人,铁拐李顿时激动起来,语气中都带着几分怒气。
“操逼的,这个家伙我化成灰都认识他,三港公司里除了几个当官的,谁不恨吕江这个'败家崽',好好的一个国有企业,给他弄得稀里糊涂的,他妈的,公司里万把人下岗这么久,养老保险都不给补上,真是良心给狗吃了,最可恶的是上面的领导还维护他,我们到处告状上访都没用。”“他这个时候还只是个党政办主任,但是手里已经蛮有权力了,酒席上也算他是最大的官儿,还代表单位讲了些祝贺的话,那个时候我还不了解这个人,只是看到那小子跟他好像很熟的样子,一个晚上都围在他身边转。”我继续追问他,吕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有什么缺点和弱点,这个问题很贴合铁拐李的胃口,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吕江平时人模狗样的,人家都说他是靠娶了上一任经理的女儿才发达的,不过倒霉的是,那女人一直不会生养,吕江岁数跟我差不多,他有老婆我没老婆,可我们俩都没有种,哈哈,真是报应。”“这个人我也了解不多,好像听别人传,他挺爱当官儿,就是学历不高吃亏了点,没有他弟弟发展得好,后面弄到企业里来倒是很吃得开,应该也是挺好钱的,他老婆是个不行的货,女人那方面估计他也不会放过,但也都是听别人传说而已,也没有谁真正见到了。”
“不过,那天晚上他倒是挺反常的,跟那小子一样,眼睛都在你妈妈身上打转,虽然装作很正经的样子,但是我看他们的眼神和手势就知道,这两人一晚上都在说着你妈妈,反正看上去就是不安好心的样子。”
我听他说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画面上这两个被涂掉头像的人是谁,但是铁拐李的话里还有些不清不楚的,我继续问他:“你说了这么久,究竟你说的'那小子'是谁,他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