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海市的夏天闷热而又漫长,尤其是日近中午的时候,似火的骄阳像是要把地上的人和物都蒸熟一般,军绿色的霸道SUV里冷气开得很足,我坐在主驾驶座上凝望前方,柏油路面在热浪之下好像有些扭曲,那是光线在热气中折射的效果。
我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江口区蓝桥监狱,背后那栋灰色的水泥建筑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随着岁月变迁与淮海经济的飞速发展,当时建设这所监狱的荒地已经成了繁华喧嚣的闹市区,当年的“远东第一监狱”现在已经显得局促与狭小,但那灰色墙体与简洁结构却带着历史的沉淀,不声不响却无处不存在压迫感和威慑力。
建国前后,这个监狱里曾经关押了各行各色的罪犯,其中不乏在历史上留下浓章重墨的人物,现在则基本上只收容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和死刑罪犯,而杨霄鹏在案子宣判之后,便被送至该监狱服刑至今,我今天正是送梅妤前来探视丈夫的。
自打从许美芬口中获得杨案的重要信息后,梅妤便重新鼓起了信心,她想要借着许美芳做伪证这条线索,提出重新审理杨案的诉求,拯救身陷囹圄的丈夫。对于她的想法我并不是很支持,因为吕江虽然受挫,但淮海市还是他们的天下,要想翻案难度太大,但我也不好阻止梅妤的行动,毕竟杨霄鹏在法律上还是她的丈夫。
只不过,抛开这层身份不谈,自从一起经历那次暴雨期间的林林总总后,我们两人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相互加深了对彼此的认可,像梅妤这种清高矜持的女子,平常时候很难有男子可以撬开她的内心,但她的心中的那道关卡一旦失守之后,却会比平常的女子沦陷得更快更深。
想到那次在暴雨中的车震,和随后酒店套房中的香艳场面,我的心情顿时变得轻松起来,摇下车窗正想探头到外边抽根烟,正好觑见蓝桥监狱大门口走出的一个轻盈娉婷的身影。
梅妤头戴着一顶黑色大檐礼帽,这顶外形古典的礼帽上系着长长的银灰色绸带,向下垂着的大大帽檐投射出一片阴影,将她大半张清丽脱俗的玉脸笼罩住,她那一头柔顺的青丝整整齐齐的在脑后盘成一个简洁的发髻,用一串银白珍珠发圈固定住,高挺的琼鼻上架着副大大的墨镜,远远地只能看见两片嫣红的薄唇,以及白皙纤巧的尖尖下巴。
她今天穿了一条造型简约的小黑裙,工字型的胸口露出大片洁白胜雪的肌肤,两段优美的锁骨内躺着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项链,奶白色的珍珠项链在她脖颈上绕了两圈,更增添了她的高贵气质。两条又细又长的白胳膊露了半截,齐肘处开始是两条黑色薄纱小手套,左手提着那只黑色小羊皮Kelly手袋,右手按在黑色礼帽的宽檐上款款走来。
她身上这条小黑裙是贴身的剪裁,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窈窕的身段与纤细的腰身,长及膝盖的裙摆十分淑女的遮住了腴白匀称的大腿,只余两截白藕白又细又长的小腿露在外头,赤裸着白嫩的玉足蹬在一双7厘米高的黑色RV鱼嘴鞋内,这双RV鱼嘴鞋面装饰着银色方扣,窄窄的鱼嘴鞋口露出两只玉石花瓣般的纤美脚趾。
她身上的帽子、墨镜、裙子、手袋和鞋子,从头到脚一水的都是纯正黑色,配合着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与清冷的容颜,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世家名媛的风范,虽然她的年纪已经不轻了,但那种岁月酿成的韵味,与优雅高贵的气质,混合成一股令人仰慕而不敢轻亵的致命魅力,可想当年不知有多少男人甘愿拜倒在她的裙下。
而我有幸染指这位绝代佳人,大半应归功于天意所定的机缘巧合,无论如何我都得感谢杨霄鹏,要不是他身陷狱中所造成的种种不如意,梅妤这般明睿清雅的女子也不可能落入我的掌中。虽然想到自己侵占了未曾谋面的岳父之妻,心中未免有些惭愧之意,但我却暗自为自己分解道,像梅妤这样的美人儿,失去了家族与爱人的庇护,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不知有多少男人觊觎。与其让吕江等豺狼争食,不如落入我强有力的怀抱中,更能怜惜爱护这份美丽。
胡思乱想间,梅妤已经上车坐到了副驾驶座上,我忙关好车窗,踩动油门上路,开了一段距离,我才发觉身边的美人有些异样。
从上车伊始,她就双手抱胸坐在位子上,两条骨头均匀的白皙小腿斜斜倚在一旁,就连头顶的帽子和墨镜都没有取下,虽然隔着墨镜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总觉得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梅姨,怎么了?”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吖,你在叫我?”梅妤好像从沉思中被我唤醒一般,有些迟缓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你没事吧,前面的事情顺利吗?”我关切的问道,同时把空闲着的右手放在她裸露着的纤柔圆润膝盖上,触手处滑嫩细瘦,但却有些冰凉,不知是否车内冷气开得太大的缘故,她膝盖微微一颤,但却没有移开的意思。
梅妤轻轻看了我一眼,隔着墨镜镜片我仍可看出她眼中略有嗔怪之意,她除下头顶的大檐礼帽,顺手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我放在上头的右手。
这时车子恰好遇到了个红灯,霸道SUV不得不停在最前面,我才发现红绿灯上方装着的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车子的前窗,不得已下只好收回放在冰肌雪骨上的手。
红灯一过,SUV又重新回到了涌动的车流中,梅妤这才轻启芳唇,说出她这趟探监的收获。
从她口中得知,杨霄鹏自从判决落实后,人就变得很是消沉,他对于自己目前的境遇十分不满,但又无可奈何。蓝桥监狱的条件其实还不错,对于有一定级别的经济犯,狱方还是比较优容宽待的,基本不安排他们去参加体力劳动,尽量让这些级别差不多的犯人一起活动,还动员杨霄鹏参加蓝桥狱报的编辑工作。
只不过杨霄鹏秉性向来高傲,对于狱方的关照并不领情。而且他始终坚持自己是无罪入狱,对于那些犯了经济错误的同僚们,也不怎么看得上眼,他们日常的文化活动,他也不屑参加,所以别人也懒得招呼他。杨霄鹏一直为自己的党性原则感到自豪,总是相信可以得到上级组织的纠正平反,所以三天两头的向狱方提出各种要求,久而久之,监狱从上到下都不厌其烦。
他入狱后,梅妤至少每周都来探视一次,忙前忙后的为他的案子奔走,但杨霄鹏却对梅妤颇不客气,他很难适应被限制人身自由的环境,一心想要通过向上级伸冤来解决问题,对于梅妤走司法渠道的建议并不认可,虽然梅妤苦口婆心的想要说服他,但却总是换来丈夫的冷嘲热讽。
这一切,梅妤都默默的承受了下来,在女儿和外人面前一点都没有泄露,她对外总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但内心的焦虑与委屈却无处倾诉,直至今天在探视的时候,再次遭到丈夫的恶劣对待,这才忍不住当着我的面,一吐为快。
说完这些,梅妤取下墨镜,双手轻轻放在眉心揉按着,紧闭的凤目下透露出无奈与疲乏,我看着她清秀婉约的侧脸,心中不由得发出叹息与爱怜,这个纤弱的女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真怕她有一天会被重担压垮。
我虽然得到了她的身子,但却没有完全赢得她的心,但我不会泄气的,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的一切向我敞开,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不过此时,我只能力所能及的抚慰她。
我们说话间,已经回到了家里,把霸道在地下车库停好后,我却没有急着下车,而是侧身扶住梅妤的香肩,动作轻缓的为她揉捏着肩头。梅妤并没有抗拒我的举动,她依然紧闭着双眼,任由我隔着衣料为她松着肩膀,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垂下一片阴影,鼻翼间的呼吸频率也变得又细又缓起来,原本绷得紧紧的脸颊也轻松了许多。
梅妤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清冷体香飘进鼻间,固然受用无比,但胯下的男根却也开始发威,要命地冲动起来。我的手开始不老实,慢慢地从她的肩头往脖子移去。从背后望去,她颀长的脖颈就像白玉雕成般,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肌肤几乎吹弹得破,滑不留手。我轻轻地在她的脖子周围画着圈,一边偷偷地靠近她,故意让呼吸轻轻地吹到她耳后。
梅妤显然感觉到我的那点小动作,但她并没有抗拒,也没有出言点破,只是闭着眼睛静静任我施为,我把这个当做是一种默许,心中有一种得寸进尺的胜利感,但我并没有进一步的放肆动作,因为我生怕自己过于贪婪的举动,会损害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随着我手中的动作,感觉梅妤的肩膀由僵硬转为松弛,然后越发的柔软了下来,她的身子斜斜的好像要倒下似得渐渐向我倾斜,我只得顺势伸出臂膀拥住她,她的身子靠得越来越近,最后便无力地侧靠在我的胸前,我忙用双手拢住她柔滑的玉体。
梅妤难得呈现这种小女人的姿态,让我有些喜不胜收,又有些担心,喜得是玉人对我的心防已经越来越弱,担心的是她要曾受的诺大压力,为她目前的处境感到心疼。但我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是好,因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尚无一个定论,我对于梅妤来说究竟是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插手她夫妻间的事情呢?我们只好这样静静的拥抱在一起,彼此都默契没有开口说话,生怕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车内安静得就像世界停止运转般,只有车内空调吹风的声音与彼此的呼吸与心跳。良久后,就当我以为怀中玉人要睡着的时候,梅妤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满是怜惜地看着怀中的玉人,伸手轻轻抚摸在她瘦瘦的背部,温柔地安慰道:“梅姨,人生很短暂的,你何必为了一时的烦恼而让自己不愉快呢。”
我的话好像触动了梅妤一般,她在我怀里摇了摇头道:“高岩,你还年轻,不知道世事艰难,很多东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并没有直接否定她,只是缓缓道:“梅姨,你为别人考虑得太多了,有时候也要为自己着想,弓弦绷得太紧的话会断掉的,适当的放松对于每个人都很重要。”
“也许吧。”梅妤轻轻答道,她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好像被我说中了什么一般。
“我也曾想过,有那么一些日子里,可以把一切都抛在身外,不用去为谁考虑,不用去为别人奔走,不用去为维持表面的风光而辛劳,让自己彻底的放空。”
梅妤喃喃自语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股难得的热情与自然,好像她内心中那个小女孩的部分被释放了出来般,只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她又恢复了原样,摇摇头自我否定道:“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人活着并不能事事如愿,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需要扮演。”
“梅姨,你太压抑自己了,为什么不偶尔让自己放空一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体验一下生活?”我突然想起了个念头,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拿出十分诚恳的态度道。
“放空自己,体验生活?”梅妤把这两句话在口头念叨了几遍,她抬起臻首来看着我,长长的睫毛下方那对凤目中带着几分少见的迷惘。
“对的,让我们忘掉自己的身份,抛开身外牵挂的一切,无忧无虑的为自己活着,不需要太久,就算是一天也好。”我微笑着看着梅妤,双目中洋溢的都是充满阳光的能量。
“忘掉一切,真的可以吗?”梅妤看着我的双目轻声道,她眼神中的渴望已经说明了一切。
“当然可以,我们说做就做,现在就出发。”我不等她再做犹豫,当机立断的就下了决定。
“现在,怎么行,让我想想好么。”梅妤目露惊讶之色,有些不知所措,我的积极热情让她感到被动,这不是她习惯的那种节奏。
“梅姨,你就是想得太多,今天就让我来替你着想吧。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懂吗?”我执起她一只柔胰,充满自信地看着那对凤目道。
梅妤向来都是个思维走在行动之前的人,每做一件事情之前,不把有关细节理得一清二楚,绝不会轻易的采取行动。但现在的她却很难再坚持这个原则了,不知是我展现出来的强势,还是我的话说中了梅妤的心,在我唑唑逼人却又极为自信的目光下,她有些被动的点头道:“好吧,我姑且听你一次。”
“不过,我们应该回去准备一下吧?”梅妤转而踌躇道。
“哈哈,准备什么准备,我们现在就出发,等到了路上再想。”我微微一笑,自顾自的挂档踩油门,SUV马上行动了起来。
“哎呀,你这家伙,怎么说走就走,太鲁莽了吧。”梅妤猝不及防,忙重新拉起安全带,口中略带埋怨道。
“说走就走有什么不好的,人生太多的时光都消磨在瞻前顾后上了,为何不活得洒脱点呢。”我毫不理睬梅妤的抗议,径直驱车驶离了大厦。
“高岩,你别那么急呀,让我再仔细想想……”对于我的自作主张,梅妤出乎意料的没表现出不悦,但她嘴中却还念叨个没完。
“别想了——”我打断她的话头,有些霸道的说着。
“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明白不?”
“呵呵,你这个小暴君,好吧……”梅妤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但她却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我,那眼神中更多流露出的是欣赏。
“那么,高岩,你能告诉我,现在去哪里吗?”梅妤一对细长的白胳膊抱在胸前,凤目灵活闪动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No,No,你违规了。”我完全换了一种语气,竖起一根指头道。
“我,我怎么违规了。”梅妤完全没料到我的举动,她反过手指着自己,目带疑问道。
我的一举一动都不守常规,这让梅妤极为不适应,但又充满了前所未见的新鲜感,让梅妤感到十分有趣,而且我的言行中展现出的自信与果敢,更加强化了那种雄性生物的掌控力。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人间的位置发生了转变,梅妤变得越来越在乎和依赖我起来。
“规则一,今天我们不能沿用原来的身份,你不是我的梅姨,我也不是高岩,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陌生人,现在我们俩已经对彼此略有好感了,所以你得换一个称呼。”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有模有样的说着我的规则。
“你这,真是胡闹。”梅妤忍不住啐了一口,但脸上的笑意却表示她并不反感。
“梅,我们说好了,一切都要听我的,你不可以犯规哦。”我没有在意梅妤的反应,充满自信地说着。
“哦——那么请问,我的小暴君,如果犯规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呢?”梅妤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问道,她并没有在意到我对她换了个称呼,或者说她已经默认了这种行为。
我此时把车停在路边,把头凑过去在梅妤的左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很迅速的抬起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看着呆住的梅妤。
虽然我这一吻很轻,时间也很短,但梅妤却被我这种袭击搞得不知所措,她张圆了优美的小嘴,却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只是那白得透明的脸颊上挂起两朵红云。
“你这个小坏蛋,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你的当了。”梅妤略带娇嗔的白了我一眼,她竟然伸手在我右臂上掐了一把,我吃疼的收回了右臂,但是心里却像吃了蜜一般甜。
从梅妤的表现来看,她对我的步步紧逼并没有太多的抗拒,半推半就间就接受了我的安排,不过我决定火上添油,进一步给梅妤施加压力:“梅,你想好如何称呼我了吗?”
梅妤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她脸色顿时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正当我以为事情要糟的时候,那张清丽脱俗的玉脸上突然绽开一丝笑意,接着她开口说出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岩,你打算带我去哪儿呀。”
她说话的声音与语调都与往常大相径庭,非但没有往日那种理性十足的女强人范,也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名媛感,更像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这难得出现在她身上的风情,让我不禁为之迷醉。
看着我呆呆看着她的样子,梅妤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而推了推我的肩膀,嗔道:“你发什么呆呢,要是不说去哪的话,我可就走了哟。”
梅妤突然变得灵动活泼起来,她娇嗔的样子几乎跟杨乃瑾差不多,只不过这种小儿女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往日里优雅高贵的美妇人身上,另有一番独特的魅力,这反而勾起了我的征服欲。
我踩下刹车,摆正方向盘,很潇洒地摊了摊手,姿态放松地道:“梅,我们已经到了。”
“嗯?”梅妤半信半疑的,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顺着我手臂的方向抬眼望去。
我们身处在一个热闹非凡的宽阔广场前,虽然上面涂得花花绿绿的建筑有些陈旧,但从那高耸的云霄飞车、长长的轨道和欧式城堡的尖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大众游乐场。在圆弧形的大门上方,一道彩虹弧线下吊着四面圆弧型的招牌,上面用红油漆写着几个大字——“丽江乐园”。
“这就是你想带我来的地方?”梅妤半信半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建筑,这个游乐场位于城区中央地段,今天恰好碰到周末,游乐场内外人潮涌动,每一张出入的面孔都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梅,今天的行程可是满满的,咱们得抓紧时间哟。”我充满自信地微微一笑,顺便拉起梅妤的纤手,带着她往游乐场走去。
我从说话到拉手之间,这一系列动作十分纯熟毫不生硬,梅妤根本没有察觉我的意图所在,等我拉起她的手时也没有抵触的意思,她的左手就这么被我握在掌心,自然而然的就跟我手牵手走进了游乐场的大门。
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拉着梅妤的手,而不需要事先征求她的意见了。
“丽江乐园”是改革开放后淮海市的第一家大型专业化游乐园,开业至今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里面设有环园飞车、双层木马、飓风飞椅、云霄飞车、鬼屋等娱乐项目,淮海市老市民对它都十分熟悉,也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留下许多愉快的回忆。
而今旧地重游,虽然增加了不少新的游乐项目,但里面的空间布局却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我却已经不再是往日那个瘦弱清秀的小男孩,而挽在我手中的也不是年轻时的白莉媛,而是高贵优雅、成熟窈窕的梅妤。
相比起梅妤起来,我对这个地方还是很熟悉的,在我的引导下,梅妤表现得很是轻松活跃,她就像是年轻了二十岁一般,任由我牵着她的纤手,兴致勃勃地跟随着我的步伐,把园内大大小小的游乐项目都玩了个遍。
从云霄飞车下来,梅妤仍有些心悸未安地靠在我身上。先前在空中,惊叫连连的她很用力抓着我的胳膊,回归地面后她依然挽着我的胳膊不放,她这种下意识的依赖感让我感觉很好。
我把一只手插在修身西裤口袋中,梅妤赤裸的细白胳膊套在我喘着白衬衣的臂弯内,我们的姿态有些亲密又有些暧昧,不过在这个游乐园里并不引人侧目,因为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既有携家出游的夫妻,也有年轻气盛的情侣,当然也少不了遮遮掩掩的情人,但没人会去关心别人手中牵着的是谁,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的都是欢乐,因为来游乐场的目的就是找乐子。
我们在一个射击气球的摊子前停下了脚步,胖乎乎的老板很热情的招呼着我们:“嘿,帅哥,过来玩一把。”
我倒没怎么在意,但梅妤却停住脚步,目带好奇的打量着摊子上陈列的奖品。
胖老板目光游动到带着墨镜的梅妤脸上时,不禁犹豫了下,好像无法判定梅妤与我的关系般,有些踌躇道:“帅哥,你……这位姐姐,好像挺喜欢的,要不要试试?”
这话从胖老板口中说出来并不奇怪,虽然我嘴上留了一圈胡须,像大理石般冷峻的脸庞上带着超出年龄的成熟,但站在梳着端庄发髻和修身小黑裙的梅妤身边,依然显得有些年轻了。
“这是我女朋友,别乱嚷嚷。”我生怕梅妤听了尴尬,忙出言纠正道,顺势伸手搂在她纤细的腰身上。
梅妤的反应却不如我预料得那么激烈,她只是略略扬了扬斜挑的黛眉,然后踮起穿着7厘米细高跟RV鱼嘴鞋的脚尖,抬起臻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我出于本能的低头含住她薄薄的唇瓣,有些贪婪的用舌头搜索着,梅妤稍作抵抗就开始配合起来了,她甚至热烈的用双臂缠住我的脖颈,我们旁若无人的在公开场合下湿吻起来。
不过没有持续多久,梅妤就用穿着鱼嘴鞋的脚尖点了点我,我只好意犹未尽的分开双唇,不过那个胖老板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梅妤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她很自然地抬起纤手轻轻理了理云鬓,嫣红的唇边溢出一丝怡然自得的笑意,那种毫不做作却自然流露的风情,胖老板看得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梅妤根本没把胖老板的眼神当一回事,她略带撒娇地拉了拉我的胳膊,俏声道:“岩,你帮我赢下这里的所有奖品,好么。”
她的声音清澈可人,却隐约带着些许的娇糯,听在耳中,我已经软了一半了,胖老板更是晕得七荤八素,他再也无心计较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异,忙将手中的气枪递了过来。
这种气球摊子的玩法几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除了墙上挂着的气球的大小颜色比过去丰富了许多,手中外形花里胡哨的气枪却依旧像一把玩具,确切点说这其实就是把玩具。对于使惯了各式重型狙击步枪的我来说,这玩意儿就像是小儿科般简单,我把至少轻了一般重量的枪托夹在肩上,试探性的摆了几个姿势,然后对着梅妤充满自信的一笑,便低头瞄准扣动扳机。
“啪、啪、啪——”一阵气球爆裂的响声过后,玩具气枪里的塑料子弹已经被我全部打光,而先前挂满气球的墙上已经光秃秃一片,我也没有怎么认真瞄准,一个接一个的扣动扳机,但却弹无虚发的射光了所有气球,我的神情很是轻松,但只有专业人士可以看出我的每一个姿势动作都跟射击教科书般标准。
“哇,岩,你好棒哦。”梅妤像一个小女孩般鼓掌庆祝着,同时又在我脸颊上送上香吻一枚,纯然不顾胖老板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
也许是被周围的气氛所影响吧,梅妤今天在我面前十分放得开,她那雀跃欢腾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没想到我只是做了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件事,就可以让她感到如此的开心。
“好了,你把奖品给我们打包起来吧。”我轻轻揽着梅妤的细腰,顺手将打光子弹的气枪递回给胖老板。
此时,胖老板的表情简直是欲哭无泪,他面前奖品虽然谈不上有多贵重,但琳琳种种也有几千块钱,这下子被我们一窝打尽,说起来损失也不小。
梅妤好像看出胖老板的心情,她那对清灵的凤目转了转,露出个狡黠的笑容道:“岩,这些东西我又不喜欢了,带起来又很麻烦呢。”
我明白梅妤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些奖品,她只是想捉弄一把胖老板罢了,便配合着她道:“嗯,亲爱的,照你的意思办就行。”
对于我这种借着机会,公然吃豆腐的行为,梅妤只好微微摇头,依旧保持着笑容道:“让我想想看。”
我看她双手抱胸,用一根柔白细长的纤指点在下巴,歪着臻首对着奖品左看右看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杨乃瑾,果然有其女必有其母。其实每一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小女孩,只是梅妤向来把她内心这一部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直到遇见我后才得以流露出来。
“对了,我就要这个吧。”梅妤看了半响,终于伸手点中了一样奖品,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在那对造型吸引人的奖品堆中,一个仿制的掷铁饼者的石膏塑像静静放在一角,这个古希腊大师米隆的仿制品做得并不出色,毫不起眼的它只能算是三等奖的奖品。
看到梅妤选了这一样奖品,胖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满脸堆笑的用包装盒将塑像装好,很恭敬的送到梅妤手中,口中带着谄媚道:“美女,你真是有眼光,这个玩意我进货好几年了,一直没人能够赢得到,只能打折放到三等奖来。”
梅妤不置可否的接过包装盒,夹在自己的胳膊之下,挽着我转身就要走,在胖老板充满热情的道别声中,我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忙让梅妤等我一会儿,然后便转身跑回气球摊子,从那对奖品中又拿起一样东西,胖老板巴不得我们早点走掉,自然毫无怨言。
我回来时,梅妤有些好奇的问我手中拿的是什么,但我只是故作神秘地笑着告诉她,等会到车上再告诉你。对于我的行为,梅妤只好报以一笑,她也不问太多,照原样挽着我的胳膊,两人迈着欢快轻松的步伐走出了游乐场,结束了这个独特却又欢乐的上午。
坐在车上,我们都感觉有些异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好像有一股奇妙的气流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车厢中虽然没什么声音,但却不让人感到尴尬,梅妤斜靠在椅背上,拿出她索要的那个奖品,放在手中仔细把玩着。
“梅,你为什么选择了这个?”我有些好奇的问她。
“你看看,他长得像不像某个人。”梅妤没有直接回答我,她如水仙花瓣般柔白的纤指在那具石膏雕像上滑动着,这雕塑刻划的是一名强健的男子在掷铁饼过程中的瞬间,男子张开的双臂像拉满的弓,使人产生一种发射的联想,整个雕塑充满了健美、庄重、强壮与活力。
我仔细辨认,才发现那雕塑男子的脸庞跟我有几分相似,尤其是方正有力的下巴上那一道刻痕,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我这才恍然大悟,梅妤为什么在那些礼品中,偏偏看上这个不起眼的玩意儿。我看着她那会说话的凤目,心中好像有股暖暖的东西在涌动,忍不住伸手揽着梅妤的肩,轻声道:“有点像,不过,本人可比塑像帅多了。”
“你呀你,脸皮可真厚,有这么自吹自擂的吗?”梅妤被我的自大弄得哭笑不得,伸出粉拳轻轻在我胸口捣了几下。
“梅,难道不是吗,而且我的肌肉线条可比雕像真实多了,你不觉得手感很好么。”我变本加厉,凑到她耳边含笑道。
神使鬼差间,梅妤细白的手指正好滑到雕像胯间的地带,她好像被我勾起了某种联想般,浑身轻颤了下,手中一滑,雕像不由得落在了双膝间的裙摆上,她忙低头拾起雕像,正好避开了我想要俯下的双唇,我只好在她带着香气的发髻上闻了闻。
“真是的,大白天的说这些疯话……”梅妤没好气的伸手推开我,嘴里略带嗔意,但神态并不严重。
我顺势抓住她柔白细腻的纤手,很温柔的道:“梅,我也有一样礼品,要送给你。”
我的声音有些异样,梅妤敏感的抬起头,那对凤目中流流露出难得的柔和神采,略带好奇道:“咦,什么东西呀,神神秘秘的。”
我不待她说完,握着她的左手抬到眼前,只见我宽大的手掌中,梅妤的芊芊玉手静静的卧着,那白的透明的肤色几乎可见下方的脉络,如水仙花瓣般细长招展的五指无论如何摆放,都是一副浓淡得宜的素描国画,那未着任何色彩的尖尖指甲就像一片片玉石花瓣般,尤其是那中间三指的指甲都留得长长的,尖尖的指甲精心修理成椭圆状,令人恨不得含在口中吮吸一般。
只不过,她那柔美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纤细精致的白金婚戒,小小的戒托呈五角花瓣造型,上面镶嵌着五颗形状小巧但却耀眼夺目的粉红钻石,这枚价值不菲的婚戒点缀在她那洁白如玉纤手,虽然看上去美不胜收,但我心中却有些淡淡的不悦,因为那意味着这段婚姻在梅妤心中的地位还是很特殊的。
强忍住心底涌起的不悦情绪,我把之前拽在手心许久的那个东西拿了出来,动作轻柔地套在那根又长又细的柔白中指上,随后梅妤的手指上多了一枚样式古朴宽大的青铜戒指,这枚戒指是我在气球摊子的奖品堆中找到的,虽然看起来很不显眼,但此刻套在梅妤的洁白花瓣纤手上却另有一番韵味。
“吖……”梅妤惊呼了一声,显然我这个礼物很出乎她的意料,她把柔白纤细的手指摆在眼前看了又看,细细摩挲着中指上那枚青铜戒指,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道。
“岩,你是哪里弄来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道:“这是气球摊子老板赞助的,看上去的确简陋了些,不过还好符合你手指的尺寸。”
“不会呀,我很喜欢的。”梅妤柔柔的道,她竖起手掌让我看纤指上套着那枚铜戒的样子。
“这个花纹,这个色泽,都很不一般,这不是普通的仿制品,而是有一定年月的真品,虽然还算不上文物,但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
“好看吧?”梅妤把五指在我面前晃了晃,那水仙花瓣般的纤柔玉指上配合着青铜的庄重古朴,却有一种莫名的和谐美感,只不过旁边那枚白金婚戒上的粉钻太过耀眼了,耀眼得有些刺目,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梅妤好像看出我的表情不对,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收回了纤指轻轻笑了笑,顺手将白金婚戒向内转了一圈,把嵌着粉钻那一面遮了起来,只余下我的那枚青铜戒指显目的套在她纤柔白净的中指上。她这一系列动作很自然,丝毫没有刻意和造作的感觉,看上去是那么的优美协调,似乎又像是对我表示着什么。
我看在眼里,浑身几千万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般畅快,心头的最后一点雾霾立即被驱散得无影无踪,迫不及待的上前抱住梅妤,张嘴就朝她唇上吻去。
“嗯……”梅妤没有做任何抵抗,她就像个情人般温柔的迎合着我,她柔软细腻的双手扶着我的后脑勺,我们俩唇齿交接到了一起,充分汲取享受着对方的口水与舌尖,此刻似乎我们的身心都连接到了一起。
只不过,我们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我们紧贴的腹部传来两道轻重有别的“咕”声。我还好,梅妤却有些羞涩的推开了我,我们这才发觉已经过了一点钟了,饥肠辘辘的腹部开始发出了抗议。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当前最渴望的东西,我边发动起车子边道:“梅,我带你去尝尝好吃的,保证你之前从未尝过。”
梅妤很温顺的点点头,她坐回副驾驶位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抚着中指上的青铜环戒,由着我驱车带她开到了老城区的一条小巷子内。
“你所说的好地方就是这样?”梅妤有些疑惑的问道,她不安分的在椅子上扭了扭,虽然之前已经用纸巾很仔细的擦了四五遍,但从她的表情神态来看,好像那塑料椅子上的油渍是擦不净的。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这个店子大约只有二十平方大小,除了柜台和后面的炊具外,外面只能摆得下四张两人座的桌子,而等我们在最里面那张桌子坐下之后,外面等候的人群已经排成了长队。这个店非但面积小,卫生条件也谈不上多好,桌子椅子都是油腻腻的,好像没怎么认真做过卫生,不过说起来也可以理解,店里包括主厨的老板之外,就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帮工,忙的时候这个帮工也要进厨房帮忙,卫生什么的只能将就就将就了。
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秃顶老头儿了,脾气虽然有点急躁,但是手艺却好得没法说,所做的牛腩面美名远扬,我小时候经常来这家店吃,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一转眼就过了十年了,这里却没什么变化,除了老板的头顶更加油光滑亮外,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现在上门的,更多是慕名而来的年轻人,那些熟悉的面孔多已不见。
不过,相比之下,我与梅妤两人的出现更加突兀,这对人中龙凤般的男女出现在小店中可不寻常,尤其是穿着优雅合体小黑裙,戴着奶白色珍珠项链的梅妤,无论是从衣着还是气质上,都不像是会在这种小店吃饭的类型。而她取下墨镜之后露出的清丽容颜,更是引得小店内的顾客频频留目。
但梅妤丝毫不受外界视线的影响,她即便是坐着的时候动作依旧那么的高雅,被小黑裙包得严严实实的臀部只挨了一半在椅子上,两条光洁如玉的小腿斜斜的并拢在一起,一举一动都合乎淑女的礼仪。不过那蹬着7厘米RV鱼嘴鞋的玉足依旧招惹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他们不顾形态探头探脑的,幻想透过桌腿的空隙捕捉露在外头的一抹雪白。
稍微等了十分钟后,那个中年帮工便端着两碗面条,很不客气的在我们面前一放,面汤都差点溅出了不少,那粗鲁的动作让梅妤不由得大瞪其眼,她压低声音问我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与众不同之处咯?”
我顺着梅妤的视线,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帮工,他同样气呼呼的端着面条,很重的放在其他桌子上,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般,我强忍住笑意,小声道:“那是老板的儿子,他从来都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变。”
我的描述让梅妤大感新奇,不过她看着眼前满满一大海碗的红烧牛腩面,切成小块的牛腩带着豆瓣酱的色泽,跟翠绿的蔬菜,细条的葱姜一起堆在白白的宽面条上,那深色的面汤上似乎还飘着一层红油,虽然扑面而来的香气十分诱人,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面条道:“这个,会不会很辣呀。”
“没关系的,很多东西你没尝试过,永远不知道它的滋味。”我边说着,边用纸巾将筷子和调羹擦拭了多遍,放在梅妤手中道:“但你尝过之后,一定会喜欢上的。”
我的诱导起到了作用,梅妤总算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她耸了耸细白的鼻翼,仔细地嗅了嗅碗里散发的水汽,在确定碗中之物没那么糟糕后,才小心的送到小口中一尝,等她将筷子中的面条吞入口中后,咀嚼了几下,然后又用调羹舀起一勺面汤送入口中,等她慢慢的吃完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道:“嗯,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我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摇摇头道:“梅,你这样吃,还没有尝到真正的味道。”
“我,这样怎么了,有什么错吗?”梅妤有些预料不到,她手中拿着调羹踌躇不前的样子,完全没有往日女强人的果断与自信。
“入乡随俗,我们在这个地方吃面,就得遵循这里的风格。”说完,我单手端起海碗放到嘴边,用嘴巴喝了一大口面汤,然后用筷子朝口中扒拉着面条,“吱溜吱溜”的把面条吸入口中,然后没怎么咀嚼就吞入了腹中。
我把面碗放下,双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现在轮到你了。”
“这,这个,我做不来呀。”梅妤前面还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动作,现在我倒逼过来却让她面露难色。
以梅妤的家世与成长背景,她从小到大一向锦衣玉食,平时餐具食物不精致都不下口,能在这么低俗的小店里用餐就很意外了,现在还要让她像一个男人般端着碗吃面,无疑是难上加难。
但是被我循循善诱的一再怂恿下,梅妤只好学着样子照办了,只不过她依旧是小口小口的吃着,同时很克制的不发出太大的声响,而且很仔细地把葱姜都挑出来放在桌面。即便如此,当她把那一碗面和汤都吃完后,那白得透明的玉脸上依旧布满了艳丽的红霞,不知是被面汤的辣味刺激到了,还是因为这种有损淑女形象的姿势造成。
只不过,当我们两人眼神相对时,我却很敏锐地看出,梅妤原本清冷的凤目中充满了活力。
当这两碗面条都吃完后,我刚要掏钱埋单时,却遇见了尴尬事,原来自己随身带的现金并不多,早上去游乐场时已经花在了门票上,现在身上空空似也,而梅妤也是空手而来,把她的小羊皮Kelly包放在了车上。
当梅妤得知我们目前的窘境后,忙表示可以回车上拿,我点点头正要起身,却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忙拉住梅妤凑到她耳边说了出来,梅妤先是被我大胆荒唐的想法给惊到了,她连连摇头表示不可,但我鼓动舌头,使出各种理由劝导她,最终总算说服了梅妤。
我先是站起来,走到柜台边跟老板打招呼,同时挡住满脸猜疑的老板儿子,向他要求加点卤味,等老板儿子转身去拿卤味的时候,我忙背对着梅妤做了个手势。
梅妤已经戴上了墨镜,玉脸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看到手势后她便站起身来,自然大方的向外走去,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优雅迷人,吸引住了全场男性的眼球,等她走近的时候人人都自动避开让道,好像不敢打搅这副美丽的画面般。
我一边跟老板扯淡,一边听着梅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当那清脆的敲击声消失在店子外面时,多疑的老板儿子也转过身来,他很眼尖的看到桌子上少了个人,忙伸手去抓我的衣领。
此刻我焉能再做停留,忙转身甩脱他的手掌朝外头跑去,先前为梅妤让道的人群又合了起来,虽然我撞倒几个人冲了出去,但毕竟被他们延误了几秒钟,老板儿子已经追了上来,听着他在背后大呼小叫的喊着,我加快了脚步,拿出平时逃离现场的速度跑了起来。
这里的小巷子又长又窄,很快我就看到了在前头走着的梅妤的背影,她此刻也听到老板儿子的叫声,口中惊叫着跑了起来,她穿着小黑裙露着两条细长雪白的小腿,脚踩着7厘米高跟RV鱼嘴鞋奔跑的样子,从背后看过去可以看到那桃心状的雪臀左右晃动,芊芊细腰一摆一摆的,构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
只不过,梅妤脚上穿着7厘米的高跟鞋,跑了几下速度就慢了下来,我大步的追到她身后,双臂一伸就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抱着她就朝巷子旁边拐去,这里的巷子我小时候已经走惯了,东拐西拐的就把背后追的人甩开,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人,就回到了原先停靠SUV的地方。
梅妤这不到百斤的体重在我手臂上毫不费力,为了维持平衡她不得不用双手吊在我脖颈上,两条白藕般的玉腿在我的手臂上一晃一晃的,这一趟剧烈的奔跑让我有些喘气,衬衫下方壮硕的肌肉高高鼓起,以梅妤的姿势正好把脸贴在了我胸膛上,一阵浓烈的雄性气息让她有些晕乎乎的。
待我打开车门,她才仿佛有些清醒,忙叫道:“岩,你先让我下来吧。”
我却没有立刻照办,而是抱着她到了副驾驶位上,然后像放置一尊宝贵的瓷娃娃般放好,这才回到驾驶座上,驱车驶离这个小巷子。
等车窗外看不到上个世纪风格的旧建筑后,梅妤这才细细地舒了口气,有些幽怨道:“都怪你,我今天形象可全毁了。”
“让我跑到这种小店吃东西还不算,还怂恿我逃帐吃白食,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以后怎么还有面目教育女儿呀。”
我不当一回事的笑笑,口中宽解她道:“梅,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说好了今天要抛弃之前的所有身份,我们要尽情的玩个痛快,刚才那也是玩的一种。”
梅妤眼见说不过我,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我这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不过,接下来你得听我的,跟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情。”梅妤很快便转口道,她凤目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亲爱的,你有何吩咐?”我见她已经开始熟悉游戏规则,大感兴趣的配合道。
“我们去一个你我都知道的地方。”梅妤口中微笑道,但她的双目却转向窗外,两道细细的长眉飞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