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做不到

外面的看守饶有兴致地看着霍璃的反应，还故意把少女抵到栏杆上，让她面对霍璃。

少女的脸被冻的苍白，脸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请你不要看……”

她越是这么说，霍璃心中的怒火就越盛，甚至愤怒地开始咬栏杆，似乎觉得自己能将其咬断似的。

可是，即使再愤怒，霍璃也什么都做不了。

……

……

……

被丢进来时，少女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的身上都是青紫色的掐痕，下身更是惨不忍睹，白色的液体混着血丝黏在腿上，让霍璃不忍多看。

她将少女揽入怀中，尽可能让自己的毛发将她覆盖。

外面的看守们嬉笑着离去，只有那个女人留了下来。

刚刚的狂欢她没有参与，比起折磨那个少女，她更喜欢看牢房里那头暴怒绝望的狼。

察觉到女人的目光，霍璃抬起头来，眼中盛满了仇恨。

“你再怎么看，也改变不了事实。”女人嗤笑一声，“她变成这样，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这句话如同一发利箭射进了霍璃的心里。

可是她有什么选择？

看着远去的女人，霍璃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就很饿，只是被别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

现在周围安静下来了，那股饥饿的感觉又涌上来了，甚至愈演愈烈。

好饿……

鼻子耸了耸，牢里最多的就是血和腐烂的臭味，唯一不同的，就是她怀里的少女。

少女乌黑的头发散乱，她不用太刻意，就能闻到少女身上的味道。

少女的体香，血液的芬芳，还有那股不可言说的淫靡气味，让霍璃食欲大动。

她盯了一会，晃晃脑袋，将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行。

她盯着墙上的一块碎砖，也不知道外面是白是黑，只有源源不断的饥饿感最为真实。

霍璃闭上眼睛，恍惚之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食物的香气给馋醒的。

她一睁开眼，就又看见了那几个看守。

她们在吃烤肉。

烤肉的香味直往霍璃鼻子里钻，她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又是一股刺痛感，她微微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瞧见霍璃醒了，一个看守拿着烤肉在她面前晃了晃。

“想吃吗？”

“想吃就叫两声。”看守满脸戏谑。

霍璃闭上眼睛，没有理会。

然而就在这时，怀里的少女抽搐了一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便凑近了一点，就发现少女的脸红的不像话，她用鼻子蹭了蹭，发现对方的体温高的吓人。

坏了，发烧了。

霍璃有点慌，这种情况下，发烧是真的会要命的！

可是霍璃没有办法，她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毛发覆盖少女。

没一会，对方就醒了。

刚醒来，就发出了跟她一样的“咕咕”声。

醒来后的少女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毛，把脸埋进了她的肚子。

过了好一会，外面的看守吃完了烤肉，丢了块剩的进来。

那是块血淋淋的生肉，霍璃不可能吃，可是她一闭上眼睛，那股味就往鼻子里钻，睁开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地看过去。

看了好一会，霍璃还是没忍住。

她太饿了。

外面的看守已经不见了，霍璃说服了自己，过去叼起了那块肉。

一含在嘴里，她就控制不住地分泌唾液，在霍璃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块肉已经被她吞进了腹中。

她的第一反应是反胃，干呕两下后，除了喉咙依旧疼痛，没有别的感觉。

肚子也没那么饿了。

霍璃反而感觉到难过。

虽然这具身体是兽人，可她的灵魂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她怎么能吃生的呢？

霍璃还在懊悔，就察觉到了一道目光。

她抬头，发现正是昨天的女人。

一看到这个人，她的喉咙就开始作痛。

但霍璃又想起了她昨天说的话。

她不知道她会被治什么罪，但目前来看，至少不会杀了她。

她的爪子不安的刨了几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女人。

“怎么，想让我救她？”

霍璃点点头。

“你想杀我，还想让我救她？”女人脸上露出一抹嘲讽，“想救她可以，做完你昨天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事？

霍璃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一股怒火又涌了上来。

这些人都是变态的吗？就这么喜欢看这种事情？

“选择权在你手里。”女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霍璃，“你想看着她死，我也没有意见。”

霍璃低着头，眼睛涩的厉害，她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可她什么都不做，少女真的会死在自己面前。

“没关系的。”少女捧着她的脸，“你不用勉强自己。”

少女面色凄然：“活着，也不比死了好哪去。”

别说这种话。

霍璃皱着眉头，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

只有活下去，才有报仇的机会。

霍璃蹭了蹭少女的脸颊，翻身将她笼罩在了身下。

看着对方赤裸的身躯，上面还未消散的淤痕让她心疼。

霍璃垂下头颅，尝试着伸出舌头舔了下少女的脸庞。

少女并未躲闪，就这么看着她，这会霍璃才发现，对方和她一样，有着一双蓝色的眼眸，那双眼眸中有泪光闪烁，和太多看不懂的情感。

心脏仿佛被紧紧攥住，霍璃突然感到一阵颓然。

她不行，她做不到。

道德与良心的谴责让她生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

霍璃僵在了原地，外面的人倒是不耐烦她的磨蹭了。

“看你这么为难，那我就帮帮你。”

话音落下，霍璃呼吸一窒，脖子上的锁链发力，将她整只狼都拉了起来，随后一头撞上了墙。

因为锁链挂的比较高，收紧的时候，霍璃也不得不站起来。

“嘶……”受损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嘶吼，霍璃目眦欲裂，看着那个女人走了进来，然后抱起了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