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壁上的不规则齿痕;临近五朔节前夕和天下圣徒之日——万圣节的时候,响起的孩子般哭声;在那段恐怖的时候,常弥漫在老房子阁楼里的恶臭都让清祀感到毛骨悚然。
而令人感到骇人听闻的是——清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只记得突然失去意识,像是身处沼泽被沼水淹没,然后一点一点吞下……最后便沉睡过去。
再度醒来时,自己便发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充满腐朽霉味的老房子。
清祀被锁在一间古朴的小屋中,黑暗中的细微声响不时让她微微战栗,她尝试寻找出口,但却是无劳而归。
最终,她也只得绝望地坐了下来,再怎么折腾自己也没有办法逃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除了愈发深重的恐惧,清祀更是默念著让自己清醒冷静下来。
毕竟,“对方”应该不会平白无故地“邀请”她前来。
于是她才开始借著屋中微弱的光线,仔细打量著周围。
四周的墙壁不是笔直的,而是明显地向屋内歪斜进来,同时低矮的天花板更是有一种随时会下坠的飘摇质感,这些刻意的设计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这里的主人明显有著满盈的恶意,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清祀心中的警惕更加敏锐起来。
房间的构造很简单,但怎么看都是一种扭曲的风格,而在房间的最中央有著一张圆桌,看起来就像用来“圆桌游戏”,或者说是邪教徒祭祀的阴森场所。
清祀缓缓走到临近,才注意到圆桌上有著一封制作华丽的邀请函——如果能忽略掉洁白信封上沾染的“红色印记”就好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很显然收信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
清祀不知是用何种理由说服自己,强迫自己抖颤的手打开信封,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那信封中释放出漆黑的雾气,然后那些黑雾像墨水一样在空气中凭空勾勒出歪扭的文字:
『尊敬的客人,欢迎来到这里参加一场游戏。』
虚幻而不真实的一幕让清祀的精神一再崩溃。而还未回归思考这些文字背后的意义,那些文字好像刻意不给她任何准备时间,就直接消失了。
「那让我们开始吧。」
一个轻柔的少女声在耳边响起。
从后背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清祀浑身僵硬,正欲慌张回头看向对方。但一只纤弱的手却按住了她的肩膀,无法抗拒的力量打消了她的这一想法。
「不要回头看哦~因为——会死。」
“少女”以最温柔的话语平淡地说出骇人的警告,吓得清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清祀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什么事了,不过她没有选择失去理智的反抗,因为无论是随意地将她带来这里,还是面前亲眼目睹的超凡与虚幻之物,都在提醒她保持冷静。
而对方显然收下她的命是轻而易举的,如对方所言,似乎对方只是恶趣味地进行一场“游戏”,那她现在别无选择。
「真乖呢~小清祀~」
那只手轻抚著她的头,清祀发现自己对这个动作没有一丝抗拒,明明刚刚心中还停留著极致的恐惧感,却好像被那只手一点点抹除,转而代之的是……莫名其妙的亲近。
清祀感觉自己的心里的微妙感觉,一方面是意识到似乎因为对方的某种力量扭曲了自己对祂的认知与情感,从而在毛骨悚然之下产生新的恐惧感;另一方面则是那些恐惧感被源源不断地“改写”成——“亲近”,事实上,那种离奇的亲近是微弱的爱。
清祀在发现这一事实后,愈发猛烈的恐惧与压迫感随之即来,但转瞬间,又会被扭曲成爱。抗拒下去,这种爱就会积累下去,会逐渐扭曲她的自我。
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愈发奇怪了,突然明白再这样下去——潜意识告诉自己,再这样下去一定会迎来最悲剧的结局。
而清祀又该如何破局呢,她立刻意识到,她必须阻止恐惧感的诞生,从内心之中……接受祂的存在。
——所以是要她顺从那份“爱”吗?
清祀努力不去深究背后细思极恐的事实,而是开始主动接纳起那些被扭曲的情感。
果然,爱不再继续产生了,对方的手也停下了。
「小清祀很聪明呢~」
「妳到底是……嗯……」
在冷静过后,清祀正欲进行试探询问时,一条湿润的细舌又打断了她,先是自己的耳尖的被舔舐的酥痒感,再是耳垂被含住玩弄的身体开始反馈来的奇怪感觉。而与此同时,对方那只手也伸入她的衣襟前,摘下生命的禁果。
「哦~小清祀想问些什么呢?」
「妳是……哈……谁……?」
清祀被动接受著对方的一切玩弄,宛如一个玩偶玩具。在刚被接触的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产生的抗拒与恐惧感,仍然在被扭曲,所以她没有选择,必须接受这份爱意。
随著询问的话语中,传出的娇喘让她有些羞耻难耐,对方好像比她自己还熟悉她的身体一样,把握在她最敏感的位置上,根本无法抑制带来的快感。
好在对方似乎也并非想要一再玩坏玩具,有分寸地给予她能够接受的最大限度的爱,不会导致她的精神直接被摧毁。
「妳是想问我是谁吧?这个问题……」
「呀!」
对方的指尖一勾,一气贯通地在清祀的身体上划出一道轻痕,其中包含著她众多的敏感点,随后停下了动作。
「小清祀……真的想知道吗?」
说著,对方从她的身后离开,走到圆桌的对面。
在逐渐平息的喘息之中,清祀才第一次看到对方的面貌。
对方的一只手始终拿著一只扇子,是一个以扇子掩面的娇艳少女。黑黄相间的绸衣,唇色宛如玫瑰,仿佛一张最美丽的绘卷。祂保持著优雅妩媚的姿态,和清祀对视著。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对方后,一种无由来的朦胧感占据了她的视野。
「初次见面,小清祀~妳可以叫我宓,当然,我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称号——」
「有人叫我……『肿胀之女』。」
这时清祀才注意到在“宓”的背后,有著一团病态的灰黄血肉,在那可怖的血肉之中延伸出一条修长的触手,同时在其躯体各处,还有无数更小的触手探出。
“少女”打量著清祀几近崩溃的眼神,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神,在给予妳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