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余瑶没有去吃克鲁斯递过来的蛋糕，没有以往的闲聊，蒂娜感受到小姐情绪的低落，低头擦干小姐头发上的水珠，给她换上睡衣。

克鲁斯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和以往一样给予睡前的亲吻，“不要瞎想，我的瑶，你只需要去享受生活”。

漆黑的房间，眼睛适应黑暗，月光似乎很亮。

余瑶抬手抚摸克鲁斯的温度，若有所思。

第二天余瑶醒的很早，生怕错过克鲁斯的离开，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出去，看见克鲁斯正在享用早餐，才松了一口气。

蒂娜追上给余瑶穿上鞋子。

“我以为你没有和我道别就离开了。”

克鲁斯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放下手中的刀叉，将人揽进怀里，“怎么会，我还没有亲自送你去艾瑞克家”。

余瑶一扫昨晚的坏心情，笑着回应：“那我去换衣服，你吃慢一点，等我。”

蒂娜跟随余瑶一同前往艾瑞克家，克鲁斯和艾瑞克匆匆交谈一番，和余瑶吻别后才坐车离开。

艾瑞克是一个很魁梧的外国男人，余瑶总是喜欢欣赏他的肌肉，他的面容很有反差感，笑起来很温柔，“走吧，瑶，不用担心，就像当自己家一样，克鲁斯忙完工作就会来接你，西瑞尔在二楼的书房”。

“好的，谢谢艾瑞克叔叔”，余瑶很有礼貌地道谢。

轻车熟路的进入书房，余瑶坐在西瑞尔身边，探头瞄一瞄他今天看的什么书，依旧很无趣。

“你这里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吗，我总不能一直睡觉吧”，余瑶见他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你为什么不喜欢讲话呢，不会无聊吗，要是让我一天不讲话我能憋死。”

“话说，艾瑞克看着很年轻，没想到成家的这么早，你的妈咪呢？”

来西瑞尔家的次数也算多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西瑞尔的妈咪，余瑶一直觉得能生出西瑞尔的女人一定非常可爱。

“和你没有关系的事，就不要问。”

余瑶很清晰地捕捉到西瑞尔话中的一丝波动，从他躲闪拒绝自己给他编头发就更能证明自己的猜想。

西瑞尔生气了。

以前西瑞尔虽然话少，但是从来不会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其他的情绪，所以自己永远没被拒绝过。

是因为自己问的话吗？

余瑶在餐桌上看着西瑞尔吃完离开时的背影，忽然想到克鲁斯和自己提到，西瑞尔因为心理疾病而患有的失语症。

难道是和他的妈咪有关？

“不符合口味吗，瑶”，艾瑞克的话打断了余瑶的沉思。

“没有，很好吃，我吃饱了，我先上去找西瑞尔了。”

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敲门，西瑞尔都没有任何回应。

余瑶瘫在床上，心有愧疚，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

西瑞尔的生活规律很稳定，到点才睡觉，睡前一般会再看一会儿书，只是今日有所不同，阳台传来声响。

一开始没有在意但是后来越来大，走到阳台，看见余瑶爬上阳台，两人的房间隔得很近，余瑶就想着跳到他的房间。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摔下来疼的是你自己。”

二楼的高度并不是很高，但是要是摔下去，肯定会受伤。

“可是你不理我。”

“我一直都没有理你。”

余瑶坚决否认，“不一样，这次你生气了”。

“我没有。”

“那你去把房门打开。”

西瑞尔才不会收到她的威胁，激将法对他没有用，冷漠地转身就想回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声响，“砰”的被扑倒在地上。

扑面而来的身体的温度，和女孩身上淡淡地茉莉香。

空气安静了两秒。

“起来”，西瑞尔被迫承受一个人的重量摔倒在地上，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很奇特的感觉，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起伏如此大的情绪。

“对不起，西瑞尔，我今天不该问你的妈咪”，余瑶觉得道歉应该有点诚意，本来想郑重些，可是西瑞尔根本不愿意搭理她，被这声斥责激的有点委屈。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没有别的恶意，其实我根本没有父母，克鲁斯同情收养了我。”

越想越委屈，余瑶偷偷抹眼泪，不想被对方察觉。

西瑞尔感受到脖颈的湿润，无奈：“我只是摔的有点痛。”

坐在西瑞尔的床上，乖乖等着西瑞尔给自己包扎伤口，轻微的擦伤细嫩的肌肤。

“我的母亲因病离开的很早。”

猝不及防的解释，让余瑶一时间无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并没有因为你的提问生气，回去休息吧。”

余瑶灵敏地向后一挪，彻底躺在床上，“艾瑞克每晚都会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大概吧。”

“克鲁斯总觉得你是因为听了睡前故事才变得聪明，所以总要给我讲。”

“很无聊的童话，很催眠”，艾瑞克最初确实很喜欢讲睡前故事，但是后来西瑞尔入睡的越来越快，他就再也没有讲过了。

西瑞尔打开门，示意她离开。

“我要你给我讲睡前故事”，尴尬的关系缓解后，余瑶又恢复到无法无天的状态。

见西瑞尔站在门口不为所动，余瑶就开始挤眼泪。

“行吧，但是得去你房间。”

“不行，我认床，在那里我睡不着。”

西瑞尔其实很想说自己的床她就很熟吗，但是他懒得问了，余瑶总能扯出一些不符合逻辑关系的歪理进行争辩。

西瑞尔可不会讲什么童话故事，继续看自己的睡前书，轻声朗读。

枯燥的定理，让本就和克鲁斯分开后难受的余瑶感到心情低落，“西瑞尔，你说克鲁斯为什么把我送来你家呢”。

“安全。”

“那克鲁斯安全吗？”

西瑞尔没有回答，继续读自己的书，当没听见。

“克鲁斯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

见西瑞尔依旧读他的书，不理自己，余瑶也生气了，闭眼不看他。

舒适的温度，和轻声的翻书声，白噪音很催眠。

当西瑞尔感受到身旁的人，没有在发出声音，垂眸看见女孩早已熟睡。

艾瑞克打开房门，“西瑞尔，你有看见……”

西瑞尔食指抵在嘴唇。

艾瑞克看见床上睡着的女孩心领会神，点点头就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

西瑞尔很清楚克鲁斯的工作是什么，或者可以说自己的父亲艾瑞克就是克鲁斯的手下。

暴力血腥的身份，既然克鲁斯选择隐瞒，那么自己也不该去打碎美好的梦境。

他从来没想过克鲁斯叔叔会领养一个陌生的女孩，或许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玩物 ，漂亮的花朵养到成熟再高价卖给别人，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但或许这次有所不同呢。

西瑞尔关掉床头灯，听着均匀的呼吸，仔细注视着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在规定的作息时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