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被这死瞎子折服了,他扬起下巴指了指快递盒子写成的招牌:“不是一次十块吗?”
蒙太乙翘起假的山羊胡:“那是对普通人,萧老板做这么大生意,不得多资助资助我这平民老百姓?”
萧玦实在是懒得吐槽了,你们家那后海胡同儿里,啊?
那一片大宅子,现在得值多少钱都不知道了吧?
那是国家文化遗产,你这玩意儿还在这儿跟我哭穷,然而他现在只想节省点儿时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我送十万现金”
助理问都没问为什么,答道:“是!”
蒙太乙这才露出个笑模样,在等钱送来的空挡,他用瞎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萧玦,然后拉长了调子,嘲讽道:“萧老板,我看您脸色青紫,印堂发黑,眼下乌青,嘴唇泛白,一幅倒霉相,该不会是死了老婆吧?哈哈哈哈……”
三个男人的眼刀子差点把他戳死蒙太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感受到四周气氛不对,小声道:“操,还真死了老婆啊?抱歉抱歉,我没算,这真的是随口一说……”
薛云奕彻底爆发了:“她没死!!————”
数分钟后,蒙太乙拿起一沓崭新的一万现金,手指一划,钱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啊!谁说金钱买不来幸福?谁说金钱买不来爱情?今天,这十万块,就能给你带来……”
靳元忽然闪电般的凑到了蒙太乙耳边,阴沉道:“你再废话,我就把你乌龟壳打碎”
蒙太乙后背一凉,坐直了身体,终于老实了,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薛云奕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样子,闻言质疑道:“我们让你算,我老婆去哪了?你倒先问起我们来了?”
蒙太乙梗着脖子:“卧槽?!我是算命的,又不会读心术,你不说她怎么没的,我怎么算?”
薛云奕差点直接捏碎拳头半响之后,听完了前因后果,瞎子直接拽掉了自己的假山羊胡,怪叫道:“靠靠靠,亏了亏了,我他妈的血亏啊,才要十万!就算这么一大天卦,我他妈裤子都亏没了啊啊啊啊啊!!——”
最终,蒙太乙还是被靳元按着后颈,抽抽噎噎地拿起了乌龟壳,一边甩得哗啦啦作响,一边嘴里念念叨叨:“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来显灵……”
路人看着一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大佬的男人,阴沉着脸,认真地盯着一个神棍在跳大神,他们面前还摆了一大摞现金,纷纷摇头:“唉,现在有钱人怎么都这么迷信?有钱没处花……”
“对啊,真是令人不齿……”
数分钟后,蒙太乙灵活地摇着乌龟壳的手一停,龟壳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道只有他能’看‘见的丝线,代表着天道,缓慢地从虚空中垂下,连接了起来,他伸出保养得嫩滑的手指,拨动着面前无形的丝线,试图寻找着蛛丝马迹可惜如此神迹,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个瞎子神棍,在瞎鸡巴摸罢了在路人的议论声中,萧玦的脸色愈发恐怖,如果眼神能杀人,神棍此刻已经被千刀万剐了薛云奕总算沉不住气了,出声问道:“怎么样了?”
靳元扬起手,制止了他,认真地盯着蒙太乙,说道:“我少时蹭随父亲去过玳瑁族,见过玳瑁王施行大推演术,这神棍虽然功夫不行,妖力欠奉,血脉驳杂,但他这一手算命,确实得了玳瑁王真传”
薛云奕看着乱摸的蒙太乙,手速越来越快地划来划去,甚至带出了残影,实在无法透过现象看本质,只好选择相信靳元蒙太乙的手突兀地一停,从虚空中抓出一条金色的丝线,然后扯到耳边轻轻捻动,听了足足有一刻钟,连路人都失去耐心离开了终于,蒙太乙周身那股奇异的力量一收,睁开了眼睛三个男人急切地向他望去,蒙太乙缓缓说道:“灵力内蕴,金丹之法,鼎灵炼魂,鼎炉炼身,灵肉合一,金丹且成”
薛云奕:“……什么意思?”
蒙太乙却忽然顿住了,愣怔半响,说道:“听不见”
薛云奕:“什么?”
蒙太乙估计猜到了他在问什么,揉了揉太阳穴:“窥探天道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父亲英年早逝,一方面是为我激发血脉,耗尽了心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常年施行大推演术,为天道所不容,不断减寿导致的,而我呢,比较幸运,会失去五感中的一感,作为代价,我眼睛已经瞎了,所以现在,耳聋就是天罚”,他顿了顿,伸出手:“写在我手心上吧”
薛云奕和萧玦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在蒙太乙手心上写道:“何意?”
“你问天道说的话啥意思?”,蒙太乙翘起二郎腿,啐了一声:“我怎么知道?这狗屁天道有一次把话说清楚过吗?哪一次不是模模糊糊,就让你去瞎猜,好显得天道很厉害的样子”
众人:“……”
蒙太乙听不到他们说话,自顾自地吐槽:“你说说,本来我们神棍,哦不,玳瑁算命都已经够辛苦了,可是天道话不说清楚也不是我们的错啊,每次还被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顾客质疑,我们也很心累的好吧,如果天道有实体,估计早就被无数代玳瑁族人打死了,狗屁天道,什么玩意儿啊?”
话音未落,晴空忽然一道闷雷闪过,细小的闪电准确地劈中了蒙太乙的脑门儿,顺滑的长发被电成了爆炸头蒙太乙一抹脸上被电出的焦炭色,指着天空:“你看,还恼羞成怒,不接受批评”
眼看着天空中已经聚集起一道更粗长的闪电了,靳元只好抓起他的手,迅速写字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在哪?”
蒙太乙揪了揪头发:“这个就比较复杂了,她处于一种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夹角,看过去,只是一片虚无的金光”
薛云奕知道他听不见,忍不住道:“我就说这个神棍不靠谱,说了跟没说一样”
靳元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会聋多久?”
蒙太乙顶着爆炸头,侧着脑袋:“不知道,这次貌似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以前是聋三五天,这回一个月都有可能,所以说,你们这十万块是占了大便宜了”
到了这份儿上,萧玦也有点不好意思,在他手上写道:“那再给你加十万”
蒙太乙嗤笑道:“哦?你真当我在乎你那几个臭钱?我这次是看在白虎的面子上才开这一卦,下次,拿你们眼镜蛇族的灵水丹来换”
萧玦写下:“好”
算完了命,四个男人也得到了天道启示,虽然一段模模糊糊的口诀没人能明白,但至少说明,图南没死蒙太乙显然是不适应耳聋,瞎子主要靠耳朵来判断周围的环境,这一下突然聋了,他真的是连走路都碰壁靳元扯过他的手:“我送你”,然后对萧玦说:“你和小薛先回去,听天道的意思,图南像是在修炼,查查典籍,这个’金丹之法‘是什么意思”蒙太乙又瞎又聋,以为萧玦走了,按捺不住财迷本质,拉着靳元的衣角小声问道:“他真的会再给我十万?刚刚只顾着装逼,我好像亏了”
靳元:“……”
萧玦:“……”
萧玦默默地拿出手机,往玳瑁族的账户上又转了十万块,然后驾车离开了在车上,他挂好蓝牙耳机,接通后:“你的计划是什么?”
蓝田伤还没好,沙哑的声线传来:“议会,我需要你们的支持,海神装已经让我无限接近于神级,如果再得到陆地王族的认可,宗族长老们不得不服,等我赢得大选,游慎将以叛国罪论处”
萧玦:“……好,眼镜蛇族全力支持你,孔雀和白虎也没有问题”
蓝田沉默两秒:“多谢萧兄”
“你不必谢我,各取所需罢了”,萧玦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令会林差点死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图南至今生死未卜,血债,必须血偿!”
几十分钟后,同仁医院一个把自己裹成国际巨星的怪人,提着一个猫袋走了进去护士拦住了他:“先生,先生,宠物不许入内!”
那怪人升高腿长,身形极好,他掏出一张纸,完美地声线透过口罩传了出来:“你好,这个是服务犬(注1),我有证明的”
小小的三尾狐,一个猫袋就装下了,身上还盖着个薄毯子,掩饰尖鼻子和三条尾巴护士检查了一下,被墨镜后面透出的长睫毛看得脸一热,放了行薛云奕竟然还老老实实地挂了号,排队等着,无聊时听到在他前面等号的小姑娘们扒着手机讨论:“薛薛这几天的行程你们看了吗?”
“看了看了,说是在休假,完全不出现了呢,唉,想我家薛薛的第二天”
说着说着,两个小姑娘频频回头,好像认出了什么,又不敢确定,薛云奕焦躁地换了个坐姿,终于,叫号轮到了他白鹤轩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可依然能看到深刻的眉骨和眼睛,他刚开门诊的时候,这里曾经被慕名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挤了个水泄不通,后来直接出了个规定,神经外科白主任的门诊,不挂号,没生病,浪费医疗资源的,一律拉入医院黑名单,他这才清净不少薛云奕进屋之后反锁了门,唤了一声“表哥”
白鹤轩擡起头:“表弟今天怎么有闲心过来,令二怎么了?”
“正是他的事才来找你”,薛云奕把手伸进猫袋里,掀开毯子,露出三条尾巴白鹤轩面无表情地盯了半响,他是着名的机器人脸,从脸上根本看不出喜怒哀乐,果然,下一秒,白鹤轩在一张空白的单子上刷刷写下了地址:“妖怪协会医院,出门右拐,实在不行,我把兽医医院的地址也给你写在第二行了,慢走不送”
“诶诶诶诶——”薛云奕拦住了他赶人的手:“别那么冷漠啊表哥,你和令二不是朋友吗?”
“是朋友才不能耽误他治疗”,白鹤轩用看沙雕的目光看着他,指指自己的名牌:“我这里是人类医院,神经外科,他的毛病,我治不了”
薛云奕急道:“妖怪协会有鬼,上次出的那个,啊!丢精子的事儿,你不是也清楚吗,他们根本不靠谱!”
白鹤轩这才拿正眼看他:“所以,你当我这里是幼儿园,还是托儿所?”
薛云奕看他松动,露出了一个笑,可惜被满脸的口罩眼镜挡住,看不出来:“我知道,你不是完全不懂妖族医术,至少比我们三个白抓瞎的好多了,你就帮他看看,能治成啥样治啥样”
白鹤轩只好戴上一次性手套,嫌弃地接过了猫袋:“你为什么不给他做个全身消毒再送过来”
薛云奕看了看狐狸一身参差不齐的白毛,不解:“不是很干净吗?”
白鹤轩摇摇头,他工作的时候洁癖极重,拿两根手指提着细菌、毛发污染源,放下之后,把手套扔掉,用消毒啫喱搓了两遍手:“行了,你别在这儿耽误我上班了”
薛云奕还想多叨叨两句,看他一副送客的样子,只好开门准备离开,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嘱咐了一句:“别给治傻了就行,他脑子挺好使的”
空气中一片沉默,白鹤轩惯常地没有表情,但是薛云奕还是从他脸上,看出来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他自讨了个没趣,关门离开了,而他看不到,在白鹤轩的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网页:“宠物狐狸饲养指南”
他走后,一个长相精致秀美的男生推门进来了,奇异的是,他额头上,长了一颗红痣,衬得他更加唇红齿白,那男生露齿一笑:“白教授,什么事?”
白鹤轩敛下睫毛,没正眼看他:“把这只狐狸放到我办公室,注意保温通风,给他倒一碗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去”
那男生竟然也丝毫不惊讶,点头提起猫袋,而后问道:“白教授,要给这里做一个全面消毒吗?”
白鹤轩本来想算了,赶紧看完门诊下班了,要是狐狸在我办公室尿了那才是真的需要全面消毒,结果他一侧脸,看到自己的白大褂上沾了一根白毛白鹤轩:“……,好吧,立刻消毒”
那男生笑眯了眼:“好的”,他推门出去安排了,胸前的名牌一闪,上面上写着:“博士研究生,朱衍”
【注1】
狐狸,属于食肉目犬科服务犬,就是经过特殊训练,可以为人类提供服务的犬只。
--------------------
老谭家都是一群粗人谭小妹出生的时候,一掉地儿一只龙精虎猛的小豹崽子,跟她一窝的俩公的,争奶吃都争不过她谭小妹前爪按住一只,后腿儿盘住一只,压得两个哥哥直翻白眼,自己占据着最佳吃奶位置,又踩又吸,把自己喂得壮实极了而谭小妹接下来的豹生呢?
像很多妖族的孩子一样,修炼,渡劫,她只是一只普通小妖,虽然壮实些,强悍些,爷们儿了些,但是修为依旧马马虎虎,练了接近两千年,才勉勉强强化成了个人形在她化形的这天,老谭家一窝豹子,豹头豹脑地聚在一起,绞尽脑汁给她取名字,豹爹坚持说,闺女虽然打遍豹村无敌手,但是怎么说也是个姑娘,看看,都说我家这只母豹子嫁不出去,这化了形,不也人模人样的吗?
他耗尽了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儿,非要管这头母豹子叫’西施‘,说是西施漂亮,正适合闺女结果一向孝顺的谭小妹竟然死活不从,说什么也不接受这个娘不唧唧的名字,好说歹说,豹毛儿都揪掉了好几撮,最后定下来叫’溪石‘,既显得闲云野鹤,又中性,又没有抛弃掉’西施‘这个Idea的原本读音,真是一举N得,完美极了就这样,谭西施,哦不,谭溪石,收拾了行囊,告别父母兄弟,出门历练(撒野)去了妖界中州,酒吧街众多化了形的大妖小妖聚集在这里,消费着人类的一种商品——白酒妖怪们一喝多,妖魔鬼怪全都现了形,放眼望去,各个种族的’半兽人‘聚集在这里,一只黄鼠狼和一只鸡在喝酒,一只老鹰和一只兔子在吹牛,好不热闹谭小妹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害怕‘这种情绪,有谁惹我,打服就是了,所以当他意识到屁股上落下的咸猪手时,第一反应是:又有不怕死的崽子想试试老娘的分筋错骨手了靳召彼时还是个少年,和他正经严肃的大哥不一样,是个远近闻名的小混球儿,赌博,喝酒,泡妹,无恶不作,不过这个混球儿也有他正义的一面,就是看不得强的欺负弱的,男人欺负女人于是当靳召捧着酒杯,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的时候,眼睛一扫,看见了落在一个翘臀上的咸猪手靳召心想,你小子今天不走运,二爷爷教你做人在靳召出手的前一秒,他喝得半醉的混沌脑子里,隐隐浮现出一个想法:别说,这屁股还真翘!
下一瞬间,惨叫声响起,鬣狗的上肢直接扭曲了谭小妹才刚刚回过头,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心想:咦?
这个分筋错骨手怎么比我的还正宗?
老靳家的基因太强大了,靳大靳二靳三就跟他们爹的复制粘贴版本一样,只不过性格不太一样,气质也迥异,但是靳召这张脸还是很唬人的,配上痞帅的气质,哟!
那可真是少女杀手,还是专门吸引无知小姑娘的那种在谭小妹眼里,高大的男人微微斜着脑袋,看起来姿态放松极了,完全不像刚刚扭断了一条胳膊的’凶手‘,薄唇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之中,虚咪起深刻的眼睛,危险又邪性,后脑勺一块反骨,那里的发茬看起来很坚硬靳召教训完浑水摸鱼的色狼,淡定地掰了掰手腕,冲谭小妹勾起唇角:“妹子!以后出门小心点儿”
谭小妹还不知道作何反应,盯着靳召看呆了,少女小麦色的肌肤,浮现出健康的红晕,鼻梁骨连着两颊,一溜儿娇俏的小雀斑,很有亲和力,可那深深的眉骨下面透出的眼神,却犀利又不服输,对比之下,是一张很有冲击力的脸靳召当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心里还有许多’做好事不留名‘ 的英雄气概,也不知醉酒的大脑怎么想的,只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就潇洒离开了谭小妹摸着自己那一缕被沾上了烟草味儿的头发,心里印下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于是,当靳召后来知道,他大哥先吃到了谭小妹的时候,差点悔断了肠子谭小妹成年之后就去参了军,妖族不像人类,分男兵女兵,一切实力为尊,所以你在妖族的军营里,经常可以看到,一只母狼教官狠狠地训练着一群公猞猁,或者一只母大象上司死死地踩住一只公猩猩斥责的情况,谭小妹捏了捏拳头,决心继承前辈们的’优良传统‘,做没人敢惹的强大母豹子这是一支妖族杂牌军,各个种族鱼龙混杂,只简单地把雌性和雄性的帐篷分开了,中间一条三八线,只不过没什么人遵守罢了妖族本来就繁衍困难,鼓励全民啪啪啪那是传统,在军营里怀孕肯定是有些麻烦,不过大家互相看对眼了,打个野炮,还是没有问题的,回去之后两家再一提亲,这事儿不就成了么?
而这支杂牌的军营里,最受女同胞们追捧的,就是升职最快的一个男人,名叫靳玄,他从一个小卒坐起,凭借自己的成绩和实力,迅速走到了大队长的位置,可惜,他从未化形过,大家一直不知道他的种族,靳玄俊美,强大,又克制,是个难得的,老练又正派的人,他的脊背总是挺得笔直,他的眼神总是深邃又专注,这样的男人,试问谁不爱呢?
谭小妹是靳玄手下的一个小兵,她训练间隙,时常偷瞄,总觉得靳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和她少年时的记忆重合了,可是相处下来却发现,气质行为和记忆中的那人大相径庭靳玄正在大口喝水,盛夏的烈日下训练,他出了一身的汗,干脆把水袋举过头顶,顺着脑袋淋了下去,沾了半身湿漉漉的凉水,这才舒服了些谭小妹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是夜,谭小妹无聊地穿过营地,打算到后山的林子里去,化成原型跑一跑,为什么她大半夜的要出来’散步‘呢?是因为室友母黑豹的相好儿,半夜摸了过来,谭小妹当然只能露出’我懂得‘的笑容,然后独自离开了谭小妹化成一只强壮、矫健的花豹,窜入林间,无比自在地奔跑了起来可是,跑着跑着,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随着她走得越来越偏僻,林子里逐渐传出’嗯嗯,啊啊‘的奇怪动静儿,谭小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知道’那事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红了脸,猫科的听觉太灵敏了,简直就像在耳旁循环播放,非常刺激她心虚地一探周围,躲进了一丛灌木里,怕被人发现,还搓了搓羞红的耳根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谭小妹大惊,肌肉反应比大脑还快,迅速一肘子往后怼去,正打在那人腹部最柔软的位置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后退了一步,跌在地上谭小妹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大惊道:“靳……靳长官?!”
下一秒,她敏锐的豹子眼发现了男人的不对,谭小妹试探问道:“靳玄,你怎么了?”
靳玄虽然在军营里隐藏了身份,但这支杂牌军的最高指挥官,曾在一次集会中远远见过总军长,他心思活络,记性又好,这个年轻人眉眼、鼻梁,和那个掌握着妖族最高军权的男人,简直一模一样,又联系到他的姓氏,杂牌军指挥官心里一热,就明白过来于是,在训练结束之后,他亲切地拉着靳玄去喝酒,没明讲,就暗地里拉关系,说了好多鼓励靳玄的话,可惜,他面对的是这个一根筋的靳老大,没什么卵用,他这一套要是用在靳老二身上,那效果绝对好一万倍杂牌军指挥官的小心思我们暂且不提,靳元那一套打抑制剂的方法,是从他大哥那继承来的,靳玄这天本来该打针了,结果刚掏出针剂,说是长官有事找他,靳玄只好放下针管,去赴约,这一趟酒足足喝了两个多小时,抑制剂的药效已经完全过去了,再加上酒精的刺激,长期压抑性欲的男人,终于被迫发情了。
靳玄自青春期起,就听父亲的话,按时打针,根据白虎王的教育方法,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怎么指望他以后统帅三军?
所以当那陌生的酸热感从小腹处升起的时候,靳玄的反应竟然是不知所措的,他不敢回营地,那里边半边住着的都是女兵,万一他发情时不可控,可能会闹出大事,靳玄脸色渐渐泛上不正常的潮红,他犹豫半响,往没人的后山跑去靳玄越往深处跑,周围打野炮的情侣越多,本来就已经发情了,这下子更加火上浇油,靳玄只好钻进灌木丛里,皱着眉头想办法你说好大一男人,遇到这种事,既不能跟爹说,也不能跟娘说——那实在是太丢人了,于是靳玄只好掏出手机,拨通的是他小混混二弟的电话结果他二弟正好在喝花酒,没听见手机铃声靳玄刚想再拨一次,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也钻进了灌木丛里,看那小动作,还搓了搓红红的耳垂,靳玄那夜视过于清晰的猫科眼,一眼就看到了少女蹲下之后,屁股那圆润的弧度……真是糟糕极了,靳玄心想他发情期已经到来,再不打抑制剂,就会失去理智,强行配种,到时候说不定会伤到别人,靳玄本来想制住她,慢慢解释,如果遇到了熟人,让她回去帮拿个抑制剂,不要声张就好,可惜发情之后的身体,有点难以控制力道,五感也变弱了,竟然被对方一肘子怼到了地上“唔……没事……”,靳玄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迷糊了,只喃喃地说着:“抑制剂……”
“什么?”,谭小妹没听清,又凑近了些结果少女身上的味道被靳玄吸进了鼻孔里,他眼睛瞬间红了,雄性的本能告诉他,这是一个同类,只要压倒她,贯穿她,把精液射进她小穴里,就能释放欲望靳玄咬紧牙关,热汗直流,指甲死死地嵌进肉里,他声音抖着说:“抑、制、剂……”
谭小妹凑近之后,这才闻到男人身上蓬勃的荷尔蒙气息,她被那气味激得脸一热,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她问道:“一只鸡?你发情了,吃鸡有什么用?小黄片上不都是那么演的么,发情了,不是得交配吗?”
靳玄额角青筋砰砰直跳,重复道:“我说……我要……唔!”
谭小妹凑上去,用唇瓣堵住了他的嘴巴
--------------------
靳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小脸,混沌的大脑直接死机了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靳玄继承了他爹古板的性格,又一直被管教甚严,从小到大的精力都发泄在修炼和练功上了,少年时一些懵懵懂懂的情愫,也淹没在了日复一日的繁忙训练之中,粉色的泡泡还没浮出水面,就“砰”地一声,爆掉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处男,连毛片都没看过的那种所以当谭小妹亲上来的这一刻,靳玄的情绪里充满了震惊、慌乱、不知所措,只可惜正在发情的身体背叛了他,靳玄发出粗重的喘息,按在地上的指甲深深地抠进了地面与他不同的是,谭小妹的嘴刚接触上那火热的唇瓣,脑中就如烟花般炸开,她心想,你或许记不得我了,也变了好多,但是能再遇见你,老娘还是很开心,今天,你可逃不掉了吧!
一吻毕,靳玄的脸红得像火烧,连腿都软了,剧烈的心跳,仿佛要跳出胸腔,最让他崩溃的是,下身某个器官犹如旗杆一般笔直冲天,硬得发涨这个可怜的处男到这份儿上了还想掩饰,他别扭地一侧身,挡住了鸡吧,声音发抖:“你……你确定你要……”
“啧,你是黄花儿大闺女吗?这么多话”,谭小妹把内裤一扔,心想老娘裤子都脱了,你跟我说这个?
扭扭捏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行她把靳玄的身体掰正,这下无从掩饰的性器就露了出来,在下身支起一个帐篷谭小妹很生猛地捏了一把,愣怔一下,发出惊呼:“卧槽!好大!”
靳玄脑袋差点儿直接冒烟,他是真的没什么经验,愣头愣脑地问道:“大……大么……”
“大!”,谭小妹死死地盯着那顶帐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都大!”,谭小妹虽然没实际操作过,但她阅片无数,再加上平日里无聊的时候,一群性欲极高的猫科姐妹聚在一起,她们动不动就手指头一比划,啪!
你看,这是我昨天上的那条鸡巴,大不大?
诸如此类的经历,数不胜数,是个不折不扣的的理论流老司机但靳玄会错了意,他听到这个,心里不知为何翻上一股郁结之气凶猛强大的白虎此刻像是被拔了爪牙,平时坚毅的眸子里泛着水光,红彤彤的,谭小妹回忆起平时训练时偷看到的,完美的腹肌线条,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剥他衣服,靳玄不再反抗,任由她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而谭小妹自己也主动敞开了衣襟,发育极好的两颗木瓜奶蹦跳着弹了出来,看得靳玄脑子一热,流出一丝鼻血他狼狈地擦掉了那丝血迹,涨红着脸说道:“我……我不会,你,你教我”
谭小妹这次是真惊讶了:“你没做过吗?你可是猫科诶,怎么忍这几千年的?!”,而后她骑到了靳玄胯上,一扭臀,高昂的虎鞭蹭过她的股缝靳玄喘息,喉咙里发出了一丝难耐的呻吟:“嗯……”
白虎发情的气息再无从忍耐,汹涌地爆发了出来,雌豹和雄虎的荷尔蒙迅速纠缠在一起,引诱着两个未经人事的青年男女,吃一吃这无法拒绝的禁果靳玄虽然没做过,但雄性难以抑制的本能,让他忍不住挺胯,往那股缝里蹭,下意识地寻找一片潮湿之地,好钻进去狠狠开凿谭小妹倒是兴奋极了,她以前并不是不想做爱,而是一直没找到能吸引她的男人,这才拖到了现在,此刻终于要告别处女,走上性福人生,她哪儿能不激动?
更何况眼前的男人,这身上的每一寸肉都长得正和口味,这是老天送来的大餐,不吃,她就不姓谭饥渴的处女穴咕叽咕叽地冒着水儿,从未经人事的姑娘,哪怕碰一碰,亲一亲,都能洪水泛滥,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好几个G的片子,拿湿润的外阴来回摩擦靳玄的大龟头“嗯……”
“啊……”
两人同时发出舒爽的声音,还没开始,浑身已经发了汗靳玄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刺激极了,谭小妹性欲满满的一张小脸,往后仰起脖子那野性的弧度,胸前一对大奶摇摇晃晃,乳晕很大,色泽很红润,靳玄忍不住了,没头没脑地就要往那湿润的地方硬捣,结果被占据上位的谭小妹一掐麻筋,痛哼着停了下来,眼神有点委屈谭小妹俯下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太大了,我还不够湿,你会弄疼我的,再忍忍”,她把硕大的奶子凑到了靳玄眼前,命令道:“先吃奶”
红润的乳晕在眼前放大,吃奶简直是任何哺乳动物骨子里的本能,男人想都没想,张嘴凶狠地咬住了那一片红,发情之后,虎牙伸长,又啃又咬,另一只手也忍不住摸上了另外一边的奶子,毫不留情地揉按了起来男人没什么经验,手劲儿又大,一对大奶子很快就被蹂躏地红肿青紫,但母豹子是谁啊,她手脱臼了,能啪嚓一下自己接回去,眉头都不皱,被这样粗暴对待,反而爽得发出呻吟:“啊……好爽,唔……原来这么舒服啊……嗯嗯……再多吃点儿,啊!我下面又流水儿了……”
谭小妹下身淫液泛滥,娇滴滴的处女穴和她生猛的性格一点都不配,馒头似的蚌肉里裹着一条细缝儿,诱人极了靳玄忍得面色狰狞,鸡吧胀痛,可惜他又不得法,戳了好几次,还找不到穴口在哪儿谭小妹也一脸淫色,骚穴里面发痒,她一只手抓着柱身,对准了,一边咬牙切齿地往下坐,一边说道:“你今天可占大便宜了……”
刚进去一个龟头,两人都疼得疯狂吸气,靳玄尺寸太大了,谭小妹那里又小又紧,两个人双双顿住,卡在哪儿倒吸凉气,说夸张点儿,差点吧这一小片空气吸成真空谭小妹心想他奶奶的,老娘断了条腿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可这撕逼之痛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姐妹们诚不欺我啊……
靳玄看着她的脸色,也犹豫了,问道:“疼么?”
谭小妹大腿根儿直发抖:“疼……”
靳玄慌了神儿:“那……那怎么办?我……”,说着,竟然要把硬的发烫的肉棒抽出来谭小妹脑壳上青筋一跳,按住了他:“你可别瞎折腾了吧,好不容易进来的,疼一疼就过去了”,他拍拍靳玄的胸肌,竟然反过来安慰他:“别怕”
说完眼一闭,心一横,往下一坐,把自己膜捅穿了靳玄闻见那血腥味儿,就什么都明白了,合着这姑娘不是什么阅人无数的老司机,也是个雏儿……
谭小妹腰一软,趴在靳玄身上喘息,簇着眉头忍痛,靳玄呆楞楞地,根本不会哄人,只好拿猫科动物惯用的讨好姿势,用脑门儿上的发茬蹭她的侧脸靳玄刚进去的一瞬间,被过紧的处女穴夹得生疼,谭小妹趴了足足一份多钟,才从撕裂的疼痛中缓过来,开始试探性的,上下套弄了起来血液和淫液的分泌,逐渐润滑了两人交合之处,靳玄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总算体验到了,在他几千年的人生里,从来没体会过的,极致的快感处女穴里从来没被开拓过的褶皱被巨大的虎鞭粗暴地撑平了,那里面紧窄,湿热,又滑腻,靳玄本来就是被迫发情了,又是第一次肏穴,被这处女穴一夹,差点儿没守住精关,直接丢出来靳玄懂得不多,但军营里的汉子,是不是喝多了讲的黄色笑话也听过不少,隐隐明白男人时间短是一件很可耻的事,于是他死死地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毕露,手指嵌进泥土里,指甲流出血来,用疼痛转移注意力,这才没秒射出来谭小妹倒是没心思管靳玄那颗百转千回的少男心,她渐渐不再疼了,肉穴深处感受到一丝奇异的酸涨,每次大肉棒撞击上去,都很舒畅她得了好儿,很有天赋地扭起腰,套着靳玄的肉棍,往自己深处磨,不一会儿就红了眼眶——爽的靳玄笨拙的摸了下她的侧脸,问道:“还疼?”
谭小妹再出声时,语气就变了调:“嗯……不疼了,啊……唔磨这里好舒服……”
靳玄看着她迷媚红润的小脸儿发怔,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谭小妹看他呆滞的样子,傻躺着也不敢动,眼珠子一转,哼到:“唔……好哥哥,肏一肏小妹么……”
靳玄被她勾得小腹一紧,下一秒,他就让谭小妹体会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身型极壮实的男人腹肌发力,臀部绷紧,胯部挺动,如野兽般地日了起来谭小妹呼吸一紧,腰软得一塌糊涂,喘到:“啊……好深……哥哥好棒!”
后来谭小妹彻底撑不住自己快要被撞断的腰,只能趴在靳玄胸前哼哼,被大老虎单手一抄捞了起来,靳玄这个悲催的处男,终于掌握了主动权,把大胆勾引他的野女人压在身下,擡高她的双腿,再次日了进去谭小妹失神,喃喃道:“骗我……”
靳玄正在专心肏穴,问道:“谁骗你?”
谭小妹答道:“女室友骗我,她说处男都秒射”
靳玄心里松了口气,想着还好老子忍住了啊,于是一种诡异的雄性自豪感升起,忍不住露出一个浅笑从来不笑的俊美男人笑起来是什么杀伤力?
谭小妹此刻算是懂了,她两条矫健的腿不知羞耻地盘上了靳玄的腰:“哥哥好帅,哥哥正面肏我”
靳玄抹了把汗,不再说话,发狠地日了起来深沉的灌木丛中,女孩儿的淫声一整夜都没停,到了第二天清晨,嗓子彻底沙哑,两个初经人事的男女,打了一晚上野炮,全都疲惫不堪,他们相拥着睡了过去天亮了,靳玄军人的生物钟把他叫醒,刚睡了一个多小时,却已经有了精神,他的第二轮发情热快要到来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一向有决断的男人很快打定主意,他需要去军营请假,然后把谭小妹安置到一个舒适安全的环境里,继续度过他的发情期他把谭小妹叫醒,刚刚手忙脚乱地帮她穿好衣服,灌木丛发出沙沙声,靳老二诧异的声音传来:“大哥?”
靳玄机械地回头:“……你怎么在这里”
靳召闻着空气里淫荡的气息,在看着孤男寡女这个姿势,露出了一个男人的笑容:“你昨晚给我打电话,我没接着,后来打回去你又不接,我怕你出事,大半夜赶过来,在你帐篷里发现了你没打的抑制剂……就在军营附近想找找你,现在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抑制剂咯~”
靳老二淡定地把针剂往灌木丛里一扔,痞笑道:“恭喜啊!你个榆木脑袋可算是开窍了?也不让我见见新嫂嫂?”
靳玄老脸一红,错开一步,露出了表情一言难尽的谭小妹,她从手机里擡起头,之前迅速发了条微博,屏蔽了她爹妈“……请问,终于抓住机会睡到了理想男神,结果一觉醒来,发现睡成了他亲哥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