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远去之后,刘建设恭敬的问司机,那样子好像他面对着的不是司机,而是陈浦进本人一样:“不知道陈老板要对我说什么?”
“话不多,我们边走边说。”
司机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并排缓缓向前,司机说:“说实在的,以临宝村的投资环境,完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修建一个避暑山庄,现在外边流行很多农家园,直接做成那种可能比避暑山庄要实在很多。可是你们村里都是女人,实施起来诸多不便利,再者说我们陈老板惦记着刘兄弟你,于情于理都要在这里投的。”
刘建设知道陈浦进对他很好,也颇为感动,说:“陈老板一直很关照我,怎么说呢,以前听老话说无奸不商,他却是个厚道的人。”
司机点头称是,说:“其实这一回的投资还有一个原因。”
刘建设道:“你说。”
“就是陈老板想给我们公子找点事儿做,”
司机说着昂头倒吸一口气,叹息道:“免得他在城里出了事情。”
刘建设说:“子承父业本来就是应该的,全世界都这样,陈公子也有能力有信义,说给我们修路就修了,他就做到了,而且也没有大毛病,村里的人对他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是啊!”
司机像是个语重心长的长辈,说:“陈华是没有什么大毛病,他为人轻浮玩世不恭,但富家子弟性格养成本来就晚一点,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他上一回出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了结,听说又有人要翻这摊子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建设疑惑的说:“陈公子他性格确实有些毛病,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他犯了大事儿我可不信,再说还有能难住陈老板的事情?”
“唉!”
司机长出一口气说:“兄弟,有好多事情说了你也不懂,你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有我们老百姓的高兴事儿,像陈浦进那样的大老板,有他大老板的麻烦,没成功之前很轻松,成功了才叫麻烦。”
司机这一回说完,刘建设倒没有插嘴,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虽然他在很多人眼里算不上成功,但刘建设觉得自己相当不错了,以前他不过是替老温看铺子,平时给各家帮帮忙,一年到头了,生活不稳定不说,钱也没几个,就这样还是多在别人家吃,烟什么的偶尔在老温那里拿两包,要嘛抽他的,现在的自己不但在村里有稳定的工作,房子也被陈浦进好好整修了一遍,单从房子来说,他家里是最富有的。
以前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每天的事情很简单,真是老百姓的喜怒哀乐,从他成了英雄之后,稀里糊涂的在市委市政府的政治斗争里溜达一圈,来到村里之后又卷入村里的夺权斗争,包括投资在在内的很多事情,都和他刘建设有关,不光有事,还有那几个女人。
两人无话良久,刘建设想起刚司机说“陈华上一回出的事情,到现在也没个了结,听说又有人要翻这摊子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想问问陈老板到底碰上了什么麻烦,虽然他大半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刘建设刚要开口,就听远远有人喊:“刘哥,刘哥,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呢?”
喊话的人是薛娇娇,原来刘建设和司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薛家门口了,可他们没有顺着大路向上到薛家,而是一路向下走,薛娇娇才喊住他们。
等两人回过神儿来,薛娇娇已经到了他们前方十几米,边走又问一遍:“刘哥,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刘建设看着她走过来,说:“哦,不去哪儿,我们走岔了。”
“那就进去吧!”
薛娇娇把两人让进自己家中。
投资的事情大体确定下来,推杯换盏自然是一番吹捧,席间薛仁宝说了一番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他说:“我们临宝村,现在就属建设最能耐了,即便是在外面的人都回来了,那还是建设他最能耐,只是他万般都好,唯独啊!就是到现在也没说一房媳妇,我作为村里的村长又是建设的长辈,也操心这个问题,建设啊!你看,我家里有两个女儿,都到了年龄可又没嫁人,不如你挑一个给你当媳妇吧?”
“咳咳咳……咳咳咳”党伟国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不是再装,他原本是想“咳咳”两声的,不想一口米饭尚在口中,咳嗽的时候倒吸气,有不少给吸进去,一下子弄得好不尴尬。
待党伟国咳嗽的缓了,薛仁宝乘势说:“我知道这个消息是急了点,不过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事情,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你看这在坐的,不都结婚了吗?还有人准备着结第二趟呢。”
他这句话是在讽刺党伟国,众人强绷着笑,不好出声只有陈华左右看看,马上说:“不不不,老村长,我还没结婚,我还没结婚。”
“咦!”
薛仁宝看着陈华,咧嘴用一个夸张的表情说:“你陈大公子想娶媳妇,那消息出去了,女娃子们排队还不从城里排到我们临宝村来啊!”
总算有个机会让众人大笑,不过他们的笑不像是附和村长薛仁宝的话,更像是把刚才没笑话到党伟国的,借着机会都笑了出来,陈华越发得意,摆着手说:“村长,村长,这你可就太看得起我陈华了。”
薛仁宝还是一副夸张的表情说:“说到陈家,城里有几个不知道的,就算是外地路过城里的,住一晚上都能多多少少知道点,你让大家伙儿说说,对不对啊?”
在场的人说笑归说笑,可他们平日里并不是如薛仁宝这样,如此虚伪的人物,是以薛仁宝一句请求大家附和的问题说出,陈春花、赵晓梅、郑蓉她们三个,回答的很不舒服,好像是在说“差不多得了、太假了”之类的话,赵晓梅还在附和之后“咳咳”两声。
陈华就是个傻子也听得出她们的意思,立即正容立色的说了一番,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正是他这一番话,改变了刘建设之前在这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