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像碎金,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刺在张辰眼皮上。
他猛地睁开眼,手下意识往旁边一探——空的。
心尖儿像被细针扎了一下,一丝微凉的失落刚冒头,立刻被昨夜那沉甸甸的、带着体温的安宁感包裹、融化。
妈妈温软的怀抱,平稳的呼吸,还有那一下下轻柔的拍抚……像最暖的泉,熨帖了他躁动一夜的神经。
他嘴角无意识地上扬,扯出一个带着睡痕的笑。
“糟了!”瞥见闹钟,张辰一个激灵弹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
校服裤子套得急了,拉链差点卡住。
他趿拉着拖鞋冲进卫生间,抓起牙刷胡乱捅进嘴里,薄荷味的泡沫溅得镜子上星星点点。
水龙头开得太大,冰凉的水珠溅到脸上,激得他缩了缩脖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睡眼惺忪又带着点急切的脸,头发乱得像鸡窝。
冲出房间,顾晚秋已经等在客厅。
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衬得腰身纤细,乌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左眼角那颗深棕色的泪痣。
她正低头检查着皮质通勤包的搭扣,听到动静抬起头,脸上是教师特有的、带着距离感的平静,眼神却像掠过水面的风,在张辰脸上飞快地扫了一下。
“走吧。”她声音不高,拿起车钥匙。
张辰“嗯”了一声,弯腰换鞋。
眼角余光瞥见厨房门口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张伟强?他没细看,也懒得看。
两人沉默地出门,防盗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屋内可能存在的任何气息。
车里弥漫着皮革和顾晚秋身上淡淡香水的混合气味。
早高峰的车流像粘稠的粥,走走停停。
张辰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子。
昨晚的安宁感还在胸腔里温着,像揣了个暖炉,但另一种更灼热的、带着隐秘期待的躁动,也随着引擎的嗡鸣在血液里悄悄鼓噪。
车子终于滑进学校停车场,稳稳停住。张辰解开安全带,“咔哒”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他抓起沉甸甸的书包,拉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踏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辰辰,等等。”
顾晚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略低,像羽毛轻轻搔过耳膜,带着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紧绷。
张辰动作顿住,疑惑地回头:“嗯?妈,怎么了?”他看见妈妈还握着方向盘,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挡风玻璃前某个虚点上。
清晨的光线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轮廓,脸颊上,一抹极淡的、如同初绽桃花般的红晕,正悄然晕染开来。
顾晚秋的指尖在方向盘的真皮包裹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终于微微侧过脸,目光飞快地掠过张辰困惑的脸,又迅速垂下,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
她的声音更轻了,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羞赧:“今晚…今晚妈妈再去找你。”
轰——!
像一颗火星掉进了滚油里。
张辰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滚烫的狂喜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所有的困惑瞬间蒸发,只剩下这句话在脑海里反复回响,点燃了每一根神经末梢。
“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响亮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毫无保留的、灿烂到晃眼的笑容,牙齿白得晃眼,眼睛里像落满了星星。
他用力关上车门,那“砰”的一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
书包被他甩在身后,脚步轻快得像是要飞起来,几乎是蹦跳着冲向教学楼的方向,每一步都踩在云端。
车内,顾晚秋看着儿子那雀跃到近乎失态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脸上的红晕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更深了几分,如同熟透的浆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微颤,仿佛要吸进足够的氧气来平复胸腔里同样翻涌的浪潮——羞耻像藤蔓缠绕,隐秘的期待如同暗流涌动,而一丝深沉的、属于母亲的温柔,又奇异地调和着这一切。
她抬手,指尖轻轻按了按发烫的脸颊,对着后视镜,迅速整理了一下并无不妥的衣领和发髻。
当推开车门,高跟鞋踏上水泥地的那一刻,她的表情已恢复成惯常的清冷与专业,脊背挺直,步履从容地走向教师办公楼。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平静外表下,一颗心正为夜晚的约定,无声地、剧烈地搏动。
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每一个公式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符号,在张辰眼前飘忽不定。
他死死盯着课本,纸页上的字迹却像一群游动的蝌蚪,怎么也钻不进脑子里。
手腕上的电子表,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他忍不住又瞟了一眼——才过去五分钟?
怎么可能!
他烦躁地用指尖一下下敲打着桌面,发出细微却急促的“哒哒”声,惹得同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张辰,打球去?”课间铃刚响,隔壁班的球友就扒着门框喊。
“不去!”张辰头也没抬,声音硬邦邦的,眼睛依旧黏在毫无进展的数学题上,或者说,黏在虚无的某处。
他只想把自己焊在座位上,熬过这该死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心想:操,这破课怎么还没完?…晚上…妈妈…她真的会来…像昨晚那样?还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下腹就条件反射般涌起一股燥热,让他不得不并紧双腿,掩饰那点不自然的反应。
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扯了扯,泄露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讲台上换成了语文老师,抑扬顿挫地分析着古文。张辰的思绪却早已穿透墙壁,飞回了家中那张床。
他仿佛又闻到了妈妈身上那股混合着沐浴露和体香的、令人心安又躁动的气息,感受到她手臂环抱的力度和轻柔的拍抚……身体深处那点被强行压抑的火苗,又开始不安分地舔舐。
终于,那如同天籁般的放学铃声,尖锐地撕裂了沉闷的空气!
张辰像一颗被强力弹簧弹出的弹丸,“噌”地从座位上弹起,第一个冲出教室门。
书包带子甩在身后啪啪作响,他几乎是足不点地,在走廊里带起一阵风,无视了身后同学诧异的眼神,目标明确地冲向教师办公楼。
顾晚秋的办公室门虚掩着。张辰猛地刹住脚步,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狂奔带来的喘息,抬手敲了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推开了。
“妈!”
顾晚秋正站在办公桌前,将最后一本批改好的作业本放进深蓝色的硬壳教案夹里。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她清冷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
她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动作依旧从容,只是合上教案夹的动作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线。
“王老师,李老师,我们先走了。”她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风衣和通勤包,语气平淡自然,听不出任何波澜。
“哎,顾老师再见!张辰再见啊!”正在整理桌面的王老师抬起头,笑着应道。旁边的李老师也挥了挥手。
“老师再见。”张辰飞快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像黏在了顾晚秋身上。
看着她拿起包,看着她穿上防晒服,看着她朝门口走来。
每一步都带着熟悉的韵律,空气中似乎又飘来了那若有若无的、让他心跳加速的淡香。
两人并肩走出办公室,保持着正常的、母子间应有的距离。
走廊里人来人往,张辰能清晰地感觉到妈妈手臂摆动时,偶尔擦过他校服袖口的细微触感,还有她身上那股混合着粉笔灰和淡淡香气的、独一无二的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像无数只小钩子,挠得他心尖发痒,刚刚平复的呼吸又有些乱了节奏。
顾晚秋开着车带着张辰回到了家。
推开家门,一股浓郁的、带着烟火气的饭菜香扑面而来,是红烧肉的酱香和炒青菜的清爽。
“回来了?”张伟强系着那条洗得发白、沾着几点油星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脸上努力挤出笑容,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观察,“洗洗手准备吃饭吧,还有两个菜炒一下就好。”
张辰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厨房门口的父亲,像掠过一件无关紧要的家具。
他满脑子都是身后那个身影和即将到来的夜晚,巨大的期待像鼓胀的气球塞满了胸腔,让他几乎无法在玄关多待一秒。
“爸,妈,我回房间写会儿作业,吃饭叫我!”他语速飞快,边说边蹬掉球鞋,换上拖鞋,动作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急切,像条急于归巢的鱼,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
顾晚秋的目光追随着儿子的背影,直到那扇门“咔哒”一声关上。
她这才转向玄关镜,一边脱下衣服挂好,一边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应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厨房的炒菜声:“好,辰辰,吃饭的时候妈妈喊你。”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精准地投向了紧闭的房门之后。
她没有看厨房,径直走向主卧放包。张伟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默默地缩回了厨房,锅铲碰撞的声音重新响起,带着一丝沉闷。
房间里,张辰哪里写得进作业?数学练习册摊在桌上,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半天落不下一个字。
耳朵却像雷达一样竖着,捕捉着门外的一切细微声响——水流声、碗碟轻碰声、父亲偶尔的咳嗽声……每一次脚步声靠近房门,都让他心跳漏跳半拍。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目光空洞地盯着墙上挂钟的秒针,感觉那红色的尖端走得比蜗牛还慢。
身体里那股燥热感,在寂静和等待中,反而愈演愈烈。
终于,那如同救赎般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地传来:“辰辰,吃饭了!”
张辰像被通了电,瞬间从椅子上弹射起来,一把拉开房门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
餐厅里,长方形的白色大理石餐桌光洁冰凉,反射着头顶吊灯刺眼的光。
几盘热气腾腾的菜已经摆好:油亮的红烧肉,翠绿的清炒菜心,金黄的糖醋煎蛋,还有一盆奶白的豆腐汤。
张伟强解下围裙,坐在了短边靠厨房的一侧。
顾晚秋和张辰则隔着长桌,面对面坐下。光滑冰凉的桌面下,是足以隐藏一切秘密的幽暗空间。
“辰辰,今天数学测验感觉怎么样?”张伟强拿起筷子,试图打破沉默,声音带
着刻意的轻松,目光在张辰和顾晚秋之间逡巡。
“嗯…还行吧。”张辰含糊地应着,迅速低下头,扒了一大口米饭塞进嘴里,咀嚼得有些心不在焉。
红烧肉的酱汁沾了一点在嘴角也浑然不觉。他的全部感官,此刻都高度集中在桌下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区域。
顾晚秋表情平静,仿佛全神贯注于眼前的饭菜。
她伸出筷子,优雅地夹起一根碧绿的菜心,小口吃着。
然而,桌布掩盖下,她穿着薄薄肉色丝袜的右脚,从拖鞋里悄然探出。
带着试探性的温热和丝袜特有的细腻触感,脚背如同最灵巧的蛇,无声无息地、缓慢地贴上了张辰裸露在校服裤子外的小腿肚。
然后,开始带着一种研磨般的力道,极其缓慢地、上下蹭动。
张辰夹菜的手猛地顿在半空!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被触碰的小腿窜遍全身,直冲头顶!
他身体瞬间僵硬得像块石头,猛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妈妈。
顾晚秋正低头喝汤,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可能泄露的情绪,只有握着汤勺的手指,指节似乎微微收紧了些许。
丝袜的滑腻和他腿部肌肉瞬间绷紧的触感,清晰地反馈回她的脚背,让她自己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辰辰?怎么了?菜不合口味?”张伟强发现了儿子的异样,停下筷子,疑惑地看向他。
“没…没事爸,”张辰像被烫到一样迅速低下头,把脸几乎埋进碗里,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刚在想一道题。这菜挺好的。”
他胡乱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试图掩饰狂乱的心跳和脸颊腾起的燥热。
下体在宽松的校裤里,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苏醒、抬头,带来一阵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