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深情拥抱,我们会一直到老,只要能够爱着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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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发财了?这么贵的项链说送人就送人?”
“薇薇姐,你认得?”
她从我手中摘下放到眼前细细打量,“当然了,小玉还带我去看过。”
“当时还是当个笑话来听的,就是姐姐一年也不见得买上这么一次呢……”
“笑话吗……还真是笑话呢……”
“怎么,心情不好,被拒绝了?要不要试试这个?”
这款适合女人的鸡尾酒对我来说就和果汁一样,走到高度数的专柜前随意抽出三瓶,“薇薇姐,我是喝不醉的……”
“没发现小弟弟还挺会吹牛的?”
我也不解释,一杯接一杯地灌了起来,“今晚我就随便喝了,明天从项链退款里扣。”
很快一瓶见底,而我依然面色如常,有时候,一醉难求。
也不清楚到底喝了多少,长长的吧台快要一字摆满,空荡荡的酒瓶看作装饰反而别有一番情趣。
事实上没有真正的千杯不醉,只是酒精含量还不够而已,隐隐约约感觉快到了临界值。
“阮晴?快回去了。”我想任性一回挂掉这个电话,只是……算了,谁教她是阮晴呢。
“薇薇姐,最后一杯!”我擡手示意,她和我愉快地碰了一下,仰头而干。
“当!”这是清脆的玻璃碰撞声。
“砰!”这是脑袋磕在木质吧台发出的沉闷响声。
“呼……”失去意识前还能听到薇薇姐松了口气,再喝下去那串项链都该不够了。
醉倒是什么感觉呢?
世界都在打转,模糊中有人扶着我,而且是个女人,“阮晴,我没有乱来……你信我,好不好?”
“好……”她答应一声,“你可真沉啊……”
“嘿嘿……你信我就好……不喜欢就不要了……以后我一定听话……什么都不想了……”
“对不起……”我有错吗?
是她误会了,可是为什么还会如此痛恨自己呢?
我想不明白,宛如万箭归心化作道道热流流出体外,“都是我的错……”错在哪呢?
我想不明白。
醒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宿醉的后遗症,不得不说我的体质和阮晴是两个极端。
出门时发现还在酒吧三楼,迎面碰上薇薇姐,“起来了?干活去吧。”
“我……”我想说以后都不做了。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昨晚自己喝了多少?”
“不知道。”反正很多就对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我曾经朝思暮想的美丽项链,朝我抛过来,“这个,你就暂时自己收好,现在,继续给我打工还上酒钱!”
湛蓝宝石反射的光芒仿佛化作冰冷的嘲笑,心情复杂地摇摇头,随手揣进兜里。
忙碌中回避了自己彻夜未归这件事,直至工作告一段落才想起要给阮晴报个信。
拿出手机打开的一瞬间,“噗!”一杯凉水泼在脸上。
我目瞪口呆地擡起头,“薇薇姐,你这是干什么?”
“上班时间不准打电话。”她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冷漠的正眼都不肯给我。
“对不起。”默默收回手机,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尽管有些奇怪,心情低落也不做他想,这世界多么无趣,老老实实听话就好。
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薇薇姐的宽容,并不能当做放肆的依仗。
“够了!”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她整个人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昨晚那身衣服,“跟我回家!”
见到她的第一时间莫名其妙地没有委屈和愤怒,反而生出一股歉疚,“妈,对不起……”
看到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努力忍着不想在薇薇姐面前丢脸,却还是不争气地开始流泪。
女人都是水做的吗,说哭就哭,眼看没有丝毫停歇的趋势,用还没放下地毛巾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脸,以为它还在生我的气,再三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定听话,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不……”她带着哭腔开口,“妈错怪你了……”
“是我不好……”
擡头时无意看见薇薇姐已经不是刚才的淡漠,反而眼带笑意的看戏,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缓缓开口,“一杯水而已,不用这么激动。”
“什么叫而已?”阮晴气得低头去抓酒杯,被我连忙按住,“放手!”
“别,我们回家吧……”
留给薇薇姐一个“可恶”的眼神,阮晴被我半拉半抱着哄了出去,“妈,有什么咱回家说……”
回头想跟薇薇姐说句抱歉,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小弟弟,有空常来陪姐姐聊天……”
一路沉默的阮晴在关上门的瞬间爆发,转身紧紧抱住我,用脑袋恨恨地顶我胸口,“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解释?非要我后悔,非要我自责你才满意吗!”
她的过去已然伤痕累累,我不想她再受丝毫委屈,“都怪我……昨晚没跟你解释清楚,还跑出去喝了好多酒,错的都是我……”
“别安慰我了,你越这么说我越难过,感觉自己是个坏妈妈……那个女人都告诉我了……”
“谁?薇薇姐都跟你说什么了?”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把我暗恋阮晴说出来啊。
“她说你从高一就开始在那里打工,一直到现在,平时也都是滴酒不沾;还有王爵,简直就是个小畜牲,我竟然会听他说的怀疑你……”
“他说什么了?”
“昨天借着回访母校跟我提了两句,周末经常在酒吧看到你,还拍了照片。”
她翻出手机给我看,无非就是我从酒吧出来时偷拍的照片,还有我跟八哥、小五哥的合照,与其说是怀疑我,更像是八哥脸上那道疤太吓人。
怪不得昨晚怎么那么巧,又是香水又是拦路抢劫,原来是安排好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家伙不是好东西,现在信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对妈妈隐瞒?说出来不行吗?”
我沉默了一下,重新把她抱紧,像是捧着最无瑕的白玉,“阮晴,你实在太完美了,你的未来应该是单纯的、快乐的,双倍、十倍……把从前失去的全都补上。”
“我以为我足够强,强到能把所有黑暗隔绝在外,将你保护得好好的,没想到反而让你担心……”
“人小鬼大,我是你妈,谁要你保护了……”话是这么说,双臂却搂得更紧,将耳朵贴到胸口感受我强劲的心跳。
既然话已经说开,她就像个好奇宝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指着合照,“这两个人怎么回事?”
“这个是小五哥,对我很照顾,这个是八哥,别看长得吓人,其实收养了很多孤儿,还供他们上学。”没想到阮晴也有看走眼的一天,“妈,你这可就属于以貌取人了……”
“都怪你!谁让你对妈妈隐瞒的,不然也不会误会……”
每次都是这样,如果是她错了,反而还要我加大力度安慰她才行,“好好好,以后不管什么事都对你坦白……”
“还有那个女人……”
“谁?”
“就泼你水的那个,她凭什么?你干嘛忍气吞声!”
“薇薇姐人不错的,是我不对,而且对比以前你在医院,我这点算什么?”
“不行!我的儿子只有我能欺负!以前因为生活迫不得已,现在没那个必要,干不了就走人,那个女人……”语气里还是充满愤怒,谁叫薇薇姐泼了她的宝贵儿子一脸水呢,尽管我已经猜到薇薇姐是故意演给阮晴看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我就想能给你个惊喜,为此我准备了两年,再多的委屈也无所谓,因为没什么能比得上一个高兴的、美美的阮晴。”
拿出重新焕发生命力的饰品,绕过优美的脖颈在背后扣上,“真美,就像个女神,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我低头盯着蓝色宝石,那里充满了我的守护和凝视,“可惜还看到一款更好的,只是太贵了,只能选这个,对不起……”
“唔……”道歉的唇被温热的指尖堵住,擡起头她又已是泪眼朦胧。
眼睛又红又肿,被我心疼地揉着,“怎么好好的又哭了,要是不满意我以后一定给你弄来,都肿成什么样了……”
“都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变本加厉地趴上我的肩头。
短发的下面是柔美纤滑的细颈,摸起来好不顺手,直至抽泣渐歇“一夜都没怎么睡,先去休息一会吧……”
膝盖跪在沙发两边,阮晴扶着我的肩膀直起上身,宝石在胸口正对着我熠熠生辉,我越发佩服自己挑选的眼光,跟阮晴真的很撘,“真大,真好看!”
“要死啦!还看!”快速从我腿上蹭下去逃到楼上。
“有什么不能看,还不是我买的……”水声响起,女人这种生物,只要有条件不管再累都要保持干净,哪怕实际上一点灰尘没有。
窗外阳光明媚,反观腹中空空,哼着小曲儿炒着冷饭,盘算待会儿去感谢一下薇薇姐的神助攻。
“妈?”二楼浴室的灯还亮着,敲了敲门没回应,打开最里面的磨砂玻璃,场景让我直接忘记了呼吸心跳。
洁白浴缸中躺着一块几乎没有色差的羊脂白玉,齐眉刘海下杏眼紧闭,因水温渐低眉头微皱,樱唇噘起寻求安慰。
滑过肩膀与锁骨,骤然凸起的弧度完美得如同上帝亲手划下,高耸程度即使以我并不丰富的经验来看,至少也是D,区别只在D或者D .雪山峰顶的一对嫣红莓珠傲然挺立,从前就好奇过阮晴那里会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并不是少女那般完全的粉嫩(虽然我也没见过),依稀可以看出一丝成熟的痕迹。
视线死死停留许久才恋恋不舍地跳下雪峰,顺着紧贴身体的藕臂,绕过小巧可爱的肚脐,来到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一条紧密的裂缝将其分成两半。
一手扶住浴缸,另一只颤抖着包裹住圆润肩头,触手的柔嫩已然让我不由自主地舒爽叹息,“嗯~”嗓子里发出宛如女性动情时的呻吟。
正想向下感受难以掌握的一只母性象征,微凉的湿润感让指尖微微一缩,捞了一把水面才发现水温已经低到没有蒸汽,再这么泡下去肯定会生病。
此时我完全可以叫醒阮晴,然而内心的欲望让我选择将手伸进水底,拔掉塞子把水放干,过程中胳膊难免与她肌肤相贴,销魂滋味实在难以描述。
“冷……”在极度困倦与低血糖的作用下,刚刚离开水面接触空气的她因为体表蒸发散失了大量热量,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拥抱附近唯一的热源。
左手搂住粉背将她稍稍擡起,早已准备好的右手将浴巾从她身后披上,左手交到翘臀之下的大腿上,轻轻一托,她顺势搂住我的脖子,待将她完全抱起时,脑袋已被她紧紧按在下巴之下,整个人被她当做了火炉,最大面积地相贴接触取暖。
胸前的饱满挤压在肩膀,甚至都能感受到两点微硬的坚挺不断摩擦,一低头还能闻到隐约的淡淡乳香。
阮晴啊阮晴,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忍住没对你动手动脚吗?
现在给我抱抱就算是补偿吧。
一路心安理得地回到卧室,顺手从墙上拿下两块干毛巾,一条擦干头发,一条再把头发包住,放到床上躺下她还勾住脖子舍不得放手。
最后不甘地扫视一眼正面的绝美风景,尤其是胸前的莓珠和茫茫的雪原,花费两秒钟狠狠剜了两眼,仿佛要刻在脑海里,才不舍地将浴巾合上,挡住风光的同时阻隔热量的流失。
直至将薄被盖上感受到温暖她才放松手臂,从肩膀上取下两条软绵绵、滑嫩嫩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弯腰对上精致的睡颜,双眼还有些红肿。
好想,近在咫尺微微嚅动的肉感十足的双唇,好想尝一口,偷偷的,轻轻的,她不会发现……
呼吸的热流被阻挡回旋到脸上有些发痒,她难耐地“嗯”了一声,睫毛颤动像是要醒来,吓得我连忙站直观察。
不知是不是做了好梦,她浅浅笑了一下,侧过头裹紧被子,又沉沉睡去。
松了口气的我再也忍不住,在她优美的脖颈、小巧的耳朵、娇嫩的脸颊分别留下蜻蜓点吻才心满意足。
临走前伸手抚摸她的短发,“阮晴,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仿佛是作为回应,她缩了缩脑袋,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薇薇姐,谢谢你!”再次见到她还是一如平常地坐在吧台前,宛如万事不萦于心。
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真要感谢姐姐就尽快把账结了吧。”
“呃……这个……”
“好啦,姐姐逗你玩的,有空多来坐坐,你也知道姐姐整天在这里待着挺无聊的……”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湿润的眼角平添一份魅惑。
虽然她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早就打定主意这两个月好好帮帮忙,“放心吧,薇薇姐,以后一定常来。”
“那你家里那位怎么办?不需要多陪陪她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偏偏对这个这么上心。
凭她的观察力不难猜出我买礼物送给谁,支支吾吾不敢回答,“什么我家里那位……阮晴她不过是我妈……”
“什么叫不过是?”接着却好像用讨论中午吃什么的语气询问,“她还是你喜欢的人吧?”
虽是问句,却早已下了定论,“小弟弟,你喜欢你的妈妈,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哎哟,薇薇姐你小点声啊!”左右看看附近没人,“再说这事真不一定,就不能是儿子对妈妈的喜欢吗?”
“切~你就糊弄自己吧……”
“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有想过。”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能够面不改色地探讨这个大逆不道、惊世骇俗的问题,“我不过就是想给她个惊喜让她高兴,保护她能好好的,这跟一个儿子没区别吧?”
“我说怎么回回见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原来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啊……”
怎么感觉她就这么想让这事发生呢,此刻对她的用心感到极其不信任,“薇薇姐,我怀疑你在故意误导我,把我的想法带偏……”
薇薇姐也不急着辩驳,反而问了一个看似平常,细想起来让我心惊肉跳的问题,“爱有很多种,师徒,母子,朋友……可只有一种,会让你不再是你,失去自我……”
是什么不需要明说,我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昨晚扶你上楼听你说的梦话,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不是阮晴吗,怎么是薇薇姐,“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阮晴?”薇薇姐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表示不满,“当时你把我当成阮晴,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还是不停道歉。”随即换上复杂的眼神和复杂的语气,“因为太在乎,所以会害怕。”
“一米八几,成绩第一,心思单纯,但是你完全没有自己的世界。”
“本以为你少年心性,新鲜感已经过去,没想到你越陷越深,不仅仅是喜欢了,反而想像一个男人一样去爱她,事实上你也是这么做的。”
“或许吧,有什么区别呢?”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只要能静静的,没什么不好,反正她也只是把我当成儿子,就这么下去似乎也不错……”
“你吖,毛都没长齐,感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迟早有一天你会忍不住。”
“那我们打个赌?”
薇薇姐歪了歪脑袋,“怎么个赌法?”
“就赌我能不能忍住,如果可以就算我赢了,你得告诉我你的秘密。”
“姐姐有什么秘密?”
“你跟景辉哥的故事,以及为什么你对我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那你要是忍不住,输了呢?”
“那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内心的好奇被满足,这还不够吗?”
她思考片刻点头答应,“那你可输定了,恋母的小男人!”
“走着瞧,到时候我洗耳恭听!”与其说是对自己,不如说对我和阮晴之间牢不可破的感情充满信心,只要能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不会先迈出那一步。
当夏天最盛的时刻来临,容光焕发的阮晴从楼上缓缓走下,却连脚步都带着迟疑,慢吞吞在客厅坐下出神。
我以为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莫名担忧,于是想将那份真实的礼物再次给他戴上,企图以此让她安心,却没料到她回过神推开我的手,接过项链自己动手。
“妈,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
“不是……”虽然她小声否定,依然能听出话里对我的躲避心里自嘲一笑,算了,就这样吧。
勉强开口,“饿了吧,菜都切好了。”也不待她欲言又止就转身离开沙发。
没什么,保持距离也挺好的。
忧心忡忡下饭量也不太好,桌上剩了一大半,看了她一眼想要回房独处一会,起身时却被拉住。
“妈问你,”她又给自己鼓了一口气,“我明明在浴室睡着了,怎么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
“什么?就为这事?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已然带上了命令的口吻,“说!”
“我上楼的时候你就躺床上了,说不定是你自己走上去的呢,那时候你又困,还有低血糖的毛病,可能醒来就记不住了……”这是我早就想好的解释,有些事真的能做不能说。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听到这里她终于放下心来,擡手想要触摸我的脸庞,“儿子,对不起……”
我弯下腰凑得更近,胸前的宝石宛如迷人的眼睛对我一眨一眨,耳边传来阮晴的低语,“好看吗?”
我下意识回答,“好看……”
却见一根玉指顺着山脚的弧度滑动,“其实,妈妈这里有过刀疤,很难看的……”
眼神跟随手指的轨迹,早上的记忆里并没有啊?
根本没发现这是一道送命题,回答是或不是,甚至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因为她已经从我回忆思索的痴相中得到了真实的答案。
“梆!”筷子用力敲在头顶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带来剧痛,“哎哟!妈你打我干嘛!”
“打你?我打死你个小色狼!连妈都敢看!还敢骗我?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一手揪着耳朵让我直不起腰,一手拿着筷子专挑我护不到的地方敲下去。
“唉……疼疼疼……”忽然间我福至心灵,“汪!”
不仅是阮晴,就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可眼见这招好使,“汪!汪!”一时间她鼻子皱着表示生气,嘴角又乐得上扬,手里举着筷子再也没力气敲不下去。
“多大了还学狗叫,不丢脸吗?”
我讨好地取下头顶的筷子,“说了骗你是小狗……再说,搁你面前还怕什么丢脸?”说着我又变本加厉地又叫了几声。
她对我的没脸没皮毫无办法,只能任由我越凑越近,趴在她的耳边反复念叨,“妈~阮晴~好妈妈~你就饶了我这回吧?下次一定不敢了~”
“不行!你怎么就变成小流氓、小色狼了,连妈妈都敢偷看……”
“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不想吵醒你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你这身子以后还给别的男人看吗?”
“为什么要给别人看?少转移话题,你都这么大了,就不知道避避嫌吗?”
只要她还是阮晴,还是我一个人的阮晴,怎样都无所谓,“好,以后一定注意!别说看了,要是没有你允许,我碰都不碰你一下,这总行了吧?”
“就知道装傻,哪有那么夸张……不过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轻易放过你!”
本以为这次即将蒙混过关,听到这话又苦了脸,“那要我怎么办?先说好,除了对我冷暴力,怎么都行!”
“那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什么时候才算过去……”
这话说得前没头后没尾,“那怎么才能让你满意?”
“看你表现咯……”
“妈,给点提示呗?”她却不理不睬,施施然上了楼,留下我一个人苦思冥想。
一连几天下来,老方法都已经不好用了,也没有能力再去弄个戒指啥的,只能一筹莫展地承受她挑衅的眼神。
算算时间,峰子也该到加拿大了,说好安定下来之后给我发邮件,果然有了收信,还附上几张外国街头狂欢的图片。
七月一日加拿大日,本来是加拿大人为了庆祝1923年的禁止华人移民法案而定下的节日,华人拒绝参与,直至1947年排华法案废除,这一天就成了举国欢庆的日子。
有姑娘穿着红裙手举鲜花和气球漫步街头,也有各种表演引人围观,每张照片中的背景中都不可或缺地摆满了国旗、鲜花和模型。
“妈,明天我们出去玩吧?”关上邮件,回头看了一眼,阮晴正拿着和项链一套的蓝色耳坠对着镜子比划,可就是不戴上去。
“怎么了?”
她把耳钉递到我跟前,“戴这个还要打耳洞,不想弄怎么办?”
“我看看。”接过耳坠凑到她身侧,只觉阮晴的耳垂和她的唇一样,生得小巧而又多肉,总惹人想要欺负一番。
没法再像上回趁她睡着时候那样亲上去,只好用指头轻轻捏了捏过过手瘾,“现在是没办法了,明天我去店里问问吧,应该有那种不打耳洞的,让他们拿去改改。”
“好吧……”她恋恋不舍地放回盒子,才发现我就像只蜜蜂在周围不断打转,时不时就上去偷采两丁花蜜,不满地把我往远处赶,“去去去!什么时候让我满意了再过来……”
我不但不生气反而高兴得很,这么说把她哄好就万事大吉了,“嘿嘿……”
因为明天早已有了安排。
第二天一早,阮晴醒来时我已不在家,打电话也没人接,只收到一条短信,让她去首饰店里等着,把接口换成硅胶的夹在耳朵上就不会有丝毫痛感了。
阮晴在店里等了好一会,又收到短信让她到嘉乐世界的电影院,然后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一路气鼓鼓地到达了目的地,攒着愤怒要找我算账,看我到底玩什么把戏。
电影院入口挂着她最喜欢的维尼熊海报,不由令她多看了两眼,然而想找的人依然杳无音讯。
“美女,你好,能合个影吗?”正当阮晴怒火中烧时,一头明亮棕黄的维尼熊举着牌子晃晃悠悠地走到近前。
虽然心急于儿子的踪迹,但实在架不住童年时的欢喜,还是让大厅里正悠闲的服务员用熊先生的相机对准两人照了好几张,再用自己的手机留下合影。
事情做完,阮晴又恢复了焦急的状态,却见熊先生将牌子翻了个面,上面写着,“作为感谢,可以让我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吗?”
阮晴还在犹豫,现实中的维尼熊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最终在熊先生的点头鼓励下寻求帮助,“你能,帮我找个人吗?”
熊先生歪了歪头表示疑问。
“他叫雷宇,是我儿子,大概……这么高……”她把手举过头顶比划着。
熊先生做出了他的经典动作,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表示“Think,think……think……”忽然擡头举手表示有了主意。
他拉着阮晴往前走,胳膊交叉比了个“十”,然后擡手遮住了阮晴的眼睛继续走。
“你是让我闭着眼睛走十步,然后就能看到人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阮晴将信将疑地慢步往前走,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而是眯着一条缝,不时向外扫视两眼,儿子要是真正出现,估计少不了承受她蓄势已久的怒火。
心中默念了十个数睁开眼睛,周围却连半个人影都没。
“哼,骗子!”她下意识回头寻找那个讲大话的熊先生,却冷不防被一层厚厚的布料从后面抱住,心里那个气啊,要不是听到声音,差点就复习一下学过的格斗术了。
“阮晴——”
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熟悉。
“妈——”
这下就对上了。
费力地把头罩拔下来,“呼——憋死我了……”
“好你个小混蛋……”她擡手想要教训我,话说到一半却见我晕乎乎的晃着脑袋,甚至汗珠都顺着头发甩到她手上,转而嘟囔着拿出纸巾给我擦脸,“不省心的小混蛋……”
“没事,我们去看电影吧……”
前排的中间已经放好了爆米花和饮料,是她最爱的西瓜汁,荧幕上放的是一部主角维尼熊的老电影。
年幼的罗宾已然长大成人,故事里的维尼熊却依然把他当作从前的玩伴,重新拾起童年遗失的美好。
我拒绝了她的心疼,戴好头罩扮演一个真正的熊先生,尽量跟电影里同步,抱抱她,牵牵她,拍拍她,结束时阮晴已靠在我身上。
游玩的路线早已规划好,一路上美女与大熊的组合博取了足够的眼球,甚至还会有女孩忍不住要求合影,有时与维尼熊,有时美女与熊都在。
不过这只是女孩的特殊待遇,如果是男的,高大的熊先生会轻轻抱住阮晴表达他的意思,阮晴也就听之任之地靠在熊先生身上。
她会把花插在发间,会站在画前试图一比高下,会披上五颜六色的特殊服饰转圈宛若凤凰展翅,也会伸出手指逗弄笼子里的小宠物。
偶尔回过神,转头就能看见高大的熊先生一直默默地站在身后,一手就能够到的距离,嫣然一笑表示已经尽兴,却又被拉往下一处感受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直到真的累了,我们刚好回到原点。
去幕后脱掉厚重闷热的玩偶装,整个人已经快要脱水,歇好一会才缓过来。
见我重新出现,身上的衣服还未干透,一边心疼感动,一边又生气责怪,“热到没有?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知道这是代表终于原谅我了,再再再次和好如初,照例不管她的嫌弃将她搂住摇了摇,“不敢了……不生气了?”
她扭头向外,尽管嘴角已经出卖了她,还是不肯承认,“生气!”
看她一面嘴硬一面偷乐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想要凑得更近,却遭到实实在在的抗拒,“去去去!都馊掉了!”
我放开手低头闻了闻,虽然没那么夸张,可也是一股汗味,确实说不上舒服。
洗完澡出来时阮晴正在解开装着午饭的袋子,看见我光着膀子下楼,啐了我一声,“怎么不穿衣服……”
“好像捂出痱子了……”我把肩膀靠过去,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扒上去仔细观察了一下,红红的一片,摸上去不太光滑,皮肤表层已然受损,不过并不严重。
“好像是有点,我去拿药给你喷下。”
我拉住她,“没事,先吃饭吧。”她却缓慢而坚定地把我的手褪下手腕,转身上楼去了。
有人比你自己更关心你的感觉着实令人觉得幸福,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突然羡慕起阮晴了。
“睡觉都舍不得摘?”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我忍不住出言调笑。
她给我一个“要你管”的表情,“怎么,还不回房?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睡!睡!只是……”我露出难为的表情,“我那边空调……”
“坏了?”
“不是,”我厚着脸皮,“空调不是特别费电嘛,我就想着能不能帮家里省省……”
“别以为上午让我高兴了就得寸进尺……”
她也就是虚张声势,既然没有明言反对,我就当作同意了,爬上了双人床里面。
她临闭眼前还不忘告诫,“睡觉的时候给我老实点!”
“一定!一定!”能闻到她的发香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得不说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醒来的时候两个人又抱在了一起,午睡也不用那么久,熄了继续的心思,一边想着晚上带她去好好玩玩,一边感受怀里的满足感,阮晴独属于我一人的踏实和满足。
她的身体扭了扭,呼吸乱了几个节奏,见我只是静静抱着她没什么别的动作,也就不再动弹,享受这许久不曾重温的安馨时刻。
像是早已习惯,我们相视一笑,各自熟练地起床。
“妈,换身衣服,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哪里?”
“酒吧。”
闻言她放回了手中那件素色的连衣裙,转而挑选了一件火红的轻薄风衣,“那个女人?”
没想到她最大的印象竟然是薇薇姐,简简单单的误会让她记到现在,可我也不好直接替薇薇姐解释,不然阮晴肯定会更生气。
不知道她是从哪学习的穿衣打扮,红色风衣黑色高跟鞋,银色带子系在颈间,垂落一片星光璀璨。
天还没黑,三三两两地小声交谈,调了两杯果汁坐下后与阮晴一一诉说我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最多的还是每回舞池中央有人想浑水摸鱼占便宜的。
“你可不能对别人耍流氓啊……”她有些担忧地叮嘱我,生怕我被带坏。
我心想,天天都能见着你,哪里还会对别的女人多看一眼,“放心吧,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以后就更不会了。”
“那就好。不过……”想想也是,独自坚守两年依然未变,确实值得信任,“在家有机会你就毛手毛脚的,在外面怎么反而忍住了?”
“妈,表达感情的亲近的事怎么能叫毛手毛脚?”这话说得,好像我天生就是个色狼似的,“虽然在这里也见识过各种美女,可一想到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亲亲抱抱就兴趣索然,哪像家里的,不但国色天香,最重要的是随时都能亲近。”
“每次想到这里,我都恨不得飞回家,嘿嘿……”
“回家干嘛?”初时不明其意,可听到我的笑声就知道不怀好意,“呸!想都不要想……”
“总之呢,你就放心吧,只要有你在,我是肯定不会乱来的。”饮料见底,“妈,趁着人少,带你上去玩玩?”
看着我伸在她跟前的大掌,她不假思索地把玉手交出来,“玩什么?”
“走……”
来到舞台中央,朝着调音师那边打个手势,响起了抒情而又节奏分明的音乐。
我牵起她的双手,“以前听你说过在部队里学过交谊舞,我在这也看过不少次,今天陪我试试怎么样?”
“行吗?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交给我了。”
两个人都不熟练,但奈何身体协调性好,想到的动作都能似是而非地做出来,不一会儿她就在我掌中翩翩起舞,将记忆中的欢快全部展现出来。
一曲终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赞赏和掌声响起,不知何时人已经多了起来。
其实说不上出彩,但奈何男的高大俊朗,女的娇俏美丽,只要不是跳得一塌糊涂,都能称得上赏心悦目。
这时候竟然有人跳出来向阮晴邀舞,真不知道是眼瞎还是充楞,没看到我和阮晴还有话要聊?
而且那眼中一闪而逝的猥琐可真是……欠揍啊。
阮晴从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想拒绝不知道该怎么说,刚要开口被我抢先,“滚!”
“你……”不止他惊讶于我一上来就这么不留情面,阮晴也是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不想我揭你老底就滚远点,不止一次见过你了,回回女伴都不一样。”
被人知根知底,道貌岸然的样子再也装不下去,“哼……”
“妈,你以前不是跳过吗?怎么还不会拒绝了?”
“那时候都用眼神交流的,只有对方点头了才一起跳,哪像现在……”
我瞬间就脑补阮晴年轻时候跟一个穿着军装的大小伙子含情脉脉对视一眼,点点头,然后牵起对方的手,心里突然一阵难受,“那你以前还跟别人对上眼过?”
“瞎说什么呢,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学的,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练习吧?”
知道我又是醋劲发作,没好气地数落我,“就不能跟女护士凑对练习啊?你妈我手都没让外人牵过,还对上眼,对你个大头鬼,一天到晚就想这想那的……”
“那我岂不是第一个?”一想到这就止不住高兴和得意。
“傻样……”尽管知道我只是因为这小小的理由开心,却还是跟着一起傻笑起来,这种自己的点点滴滴甚至一根头发都被人视为珍宝的感觉实在太容易让人迷醉、让人习惯、让人上瘾。
然而这时候一个慵懒的,令阮晴无比讨厌的声音响起,“小弟弟,是过来看姐姐的吗?”
“薇薇姐!”不提别的,光是那天晚上照顾喝醉的我就值得我感激不尽,要知道不是随便谁都有这个资格的,算了一下我竟然享受到了和景辉哥以及吴巧玉同样的待遇,由不得我不受宠若惊。
“哼!”与我相反的是阮晴扭过头丝毫不想搭理她。
轻轻握住阮晴的小手,转了半边正对她,也想要将一些特殊的第一次交给阮清,“妈,你还没见过我是怎么工作的吧?要不要好好看看?”
她有些好奇,跟着我来到吧台,被我示意安坐,却不料旁边也坐下一个人。
薇薇姐穿着紫色的长衫,脚上蹬着凉鞋,随意的装束却表现出高贵的气质。
此刻阮晴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而真正的大老虎只是微微打着响鼻。
进到柜台里面,洗过手开始为渐多的客人调酒。
难得见到有两位绝色同台竞艳,然而只要是靠近两米以内的其他雄性,被我们仨出奇一致的眼神盯住,诡异的气氛直让人心里发毛,立马转身退开。
实在搞不懂女人的心思,明明边上还有两个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大美女,竟然还是有好几个女的明目张胆地给我抛媚眼,更像是在阮晴面前挑衅一下就走。
之所以针对阮清是因为我和她留在彼此身上的目光最多,而薇薇姐则像是个旁观者。
调酒时偶尔耍两手总能引得一些惊呼,就连阮晴眼里的小星星也更多了。
一连站了两个多小时,时间也差不多,“阮晴,该回去了吧?”
“啊?好,回家……”她有些刚回神的感觉。
这是我跟老朱克学的,不要一直炫技,审美也是会疲劳的,只需要在持续的平淡中偶尔加点波澜起伏就足够,这样才会让人感到惊艳。
“小帅哥,再帮姐姐调一杯怎么样?”人已经走到吧台外,被一个妩媚的女人伸出手指隔空拦下下来。
看着另一边小何还在,“不好意思,现在属于下班时间,那边也可以为您服务。”
“不要嘛,人家只想喝小帅哥亲手调的……如果……人家可以给小帅哥特殊的奖励哦?”我觉得她就是故意气阮晴,那语气要多做作有多做作。
“真不好意思……”
我已经打算移步了,“你看那个女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哪里比得上姐姐?”
真是够了,这女人哪一点能比得上阮晴。
“等我一会儿。”想了想,叮嘱阮晴一句,走向里面。
“接下来这首《相依为命》送给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尽管历经劫难,也有过许多误会,万幸都已经过去,约定好从此以后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旁人在淡出终于只有你共我一起
仍然自问幸福虽说有阵时为你生气
其实以前和你互相不懂得死心塌地
直到共你渡过多灾世纪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
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
我想确定每日挽住同样的手臂
不敢早死要来陪住你我已试够别离并不很凄美
我还如何撇下你
…………
穿过层层人潮,阮晴呆呆站在那里,像是第一次认识我,细数别离和誓言,不知不觉她已经走了这么远,我也走了这么远,甚至比别人一辈子的故事还要惊心动魄。
“我们回家吧?”
“嗯……”这次没等到我主动,阮晴直接钻进了我的臂膀下。
回头打了声招呼,“薇薇姐,先走了!”
“好。”她的兴致不高,准确地说,整个酒吧都为之失去了喧闹,充满回忆。
“你怎么会这首歌?你们年轻人不都不爱这种吗?”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挺喜欢老歌的,我还会好多,以后有空都唱给你听?”
“嗯……可以……以后离今晚最后那种女人远点,一点都不自爱……”
“那当然,一点关系都不想扯上,以前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以后还是一样,不会随便加个人进来的……”
“嗯……相依为命……”
把你当作我的命。
薇薇姐羡慕地看着两个不离不弃的灵魂慢慢走远。
*********
“累死了……”阮晴换下高跟鞋就往沙发上一摊,蜷着脚不住摩擦。
我寻思这一天活动量也不算大吧,“哪里累了?”
她不停捏着脚掌,“头一回穿高跟鞋跳舞,好酸……”
“妈你等着……”我迅速接了盆热水过来,“来,儿子帮你泡泡脚……”
强行拉过袖珍的玉足,脱下薄薄的肉色丝袜,一手张开握住两只玉足,一手抄起热水泼上去,待习惯了水温再慢慢放进盆中。
“嗯——”不仅仅是因为水的温热,还因为一双大手在轻轻地来回揉捏,每个部分都被照顾到,令她发出舒适的低吟。
“妈,还记得以前你老是不同意我给你洗脚吗?”说起来还真的没有给阮晴洗过脚,小时候广告上还有老师也都说过,可每晚她都拒绝让我服侍,说我年纪还小,她也没老,以后等我长大了,她才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照顾。
她的脸上泛起回忆,尽管当时生活艰苦,却是那么的充实满足,小小的屋子里面塞满了幸福。
“那时候你端个水盆都吭哧吭哧的,哪舍得让你来……”
“现在倒是可以了……”说着双手包住一只脚掌微微用力一握。
“嗯——”与被热水包围不同,手心完全包覆的紧实透过脚掌直传到脸上,情不自禁又是悠扬哼声。
见我爱不释手地反复把玩两块软玉,她没好气地催促,“快点啦,水都凉了!”
擦干一只放在蹲着的膝盖上,再拿出另一只,擦干后贴在掌心比对,五指微曲就从上方捏住玲珑浑圆的脚趾。
“妈,还记得以前睡觉之前你就爱拿手比划我的脚,从只有手心长,到一拃,再到比你的整个手还长……”
她的脸上又露出追忆,我趁热打铁,“妈,那以后每天晚上我都给你泡泡脚好不好?”
“嗯——”还没反应过来的她差点就答应下来,可睁开眼看见我眼巴巴盯着她的玉足那贪恋的样子,尽管只是让我泡泡脚,却没来由一阵心慌。
从我手中抽出,阮晴弓起足尖在我肩膀点了一下,“少来!我看你就是……就是……”
回手按在肩膀上,瞧见近在咫尺的可爱玉足,鬼使神差地低头凑过去亲了一下。
“啊!你干嘛!”她慌乱地缩起双腿,想把一对玉足藏在身下,离得远远的不让我看见,“你怎么……怎么能……不脏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是脑子里的想法,为什么会付诸实践了呢?
不过也不觉得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只要是阮晴,怎么会觉得脏。
我牵强地解释,“这不都已经洗白白了吗,不脏……”
“谁跟你说这个了!你……”
她话没说完我已端起水盆逃遁了,留下她一个人在沙发上生闷气。
“妈,还没睡呢?”
床头昏黄的小灯开着,阮晴躺在床上,亮晶晶的眸子正对着缓慢转动的门把手,“怎么了?”
“对不起……”我坐到床沿有些羞愧不敢看她,“晚上我想了好长时间,最近确实不对劲,一定会认真改。”
“好了……”
“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
“好了,妈都知道……”她拍拍我的手示意我不用继续说下去,还把我拉上了床,“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我听话的翻身躺在旁边,“不知道,好久了吧……妈,你还生不生气?”
“生什么气?”
“就是我……我……”说到一般说不下去,擡头正好对上她充满笑意的眼神。
“怎么,刚才脸皮那么厚,连妈妈的脚都敢亲,这会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话都说不好了?”
我实在没想到阮晴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讲了出来,可这无比包容的语气让我忐忑地内心一下安定下来,乖乖认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妈妈身上每个地方都好看,这双小脚还会穿着高跟鞋跳舞,再加上刚洗干净没什么气味,就特别喜欢,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绝对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饶是她先引出来的话题,听到这也不禁有些难为情,不过还是拿出了母亲的姿态,没有丝毫扭捏,“你啊,其实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混蛋,就喜欢黏着妈妈……”
“刚出生我没有奶水喂你,稍微长大了就吵着要喝奶,跟你说没有还不乐意,有段时间天天晚上睡觉都要抓着妈妈的乳房,还咬过好几次看看能不能出奶……”
有这一段吗?
我有些记不起来,可是此刻阮晴全身都在散发着柔和的母性光辉,让我更确信我爱她,就像儿子爱着妈妈,如果这一辈子只能以母子的身份相依为命下去,我会毫不犹豫。
她宠溺地望着我,就像是在注视着十几年前我还在牙牙学语、嗷嗷待哺的小小样子,似乎要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给我,眼神里的温柔如果再多一丝,就会让我融化。
“妈妈,我爱你。”我从不肯直接称呼她为妈妈,总觉得这是幼稚的小孩子才会喊的,可是今晚,我宁愿幼稚一回。
“好了,乖儿子,该睡觉了。”
下床前她顺了顺我的头发,我给她道了一声晚安。
“妈妈,晚安。”
每天临近下班她都会到酒吧接我,尽管我已不是当年的稚子,我们漫步在路灯下的归家之路上,听我讲述一天的见闻。
比如有女子心情不好坐到吧台让我调了一杯烈酒,灌了半口结果把自己呛得直咳嗽,我仔细观察,不是刚刚高中毕业就是才上大学,学着电视上借酒消愁,最后酒都没喝完。
还有八哥收养的最大的那个趁着暑假来酒吧帮忙,还会付给他工资。
平时的一些帮助八哥都是收下了,毕竟一群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可要是“过分”的帮助他从来不受,他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跟旁人无关,小五哥他们也都知道,干脆给那群小子这样一个机会。
偶尔阮晴也会说一些我不知道的往事,有老家的,有她上学时候的,也有在医院的。
我们说到好玩的就两个人一起傻笑,说到不好的会靠得更近,相互看看,那些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我们仿佛越相处越回去了,回到那个五脏俱全的小小房间,那里没有一天到晚说要保护妈妈的小男人,也没有事事装作乖巧依赖儿子的小女人,只有需要妈妈阮晴照顾的儿子雷宇。
我不会再黏着她,更不会做出那些会令她感到过分的举动,心灵上的距离反而变得更近。
转眼七月过了大半,暑假也过了大半,高三即将开学,下午阮晴早早打来电话,让我尽快回家换装,陪她出席宴会。
赶回家随意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在路上听她说是捐给学校的实验楼顶层终于全部完工,之前使用的都是下面几个楼层,捐赠者绿地集团老总王允丰在五星级盛豪大酒店宴请全校老师和主任,同时他儿子也从八中毕业,以此酬谢师恩。
他留出了整整一层,晚上要是有人喝多了还可以直接要一个房间休息,当然,这是因为酒店是他开的。
阮晴在学校从来都是衬衫长裤平底鞋,从不抹粉佩戴饰品,给人留下的印象仅止于五官端正不显老的女医生,可今天却完全颠覆了众人的想象。
阮晴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下摆低至脚踝,白色蕾丝手套护到肘弯,同样白色蕾丝材质的披肩遮住后背大片光洁的肌肤以及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胸前隐约露出的一丝沟壑也被湛蓝宝石的光芒挡得严严实实。
脚下一双水晶高跟鞋,辅以粉色唇膏和天蓝耳坠,宛如童话里走出的公主,下车后在迎宾的带领下与我挽着手臂入场,一时间几乎无人识得,直到主人翁上前寒暄才确定来人身份。
“阮女士能够盛装出席实在令我受宠若惊,以前倒是一直没有发现阮女士实乃仙人之姿。”
阮晴淡淡一笑,自信矜持回道:“过誉了。”
王允丰话锋一转,“这位是令郎吧?果然仪表堂堂,将来必然大展宏图!”
听到他夸赞儿子,阮晴心下欢喜,不免多了几个字,“承王总您吉言了。”
“不多说了,二位今晚尽兴,请!”
“谢王总。”
全程我都没有接话,毕竟矮了一辈,心里一直在琢磨,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不谈人品,王爵那小子倒是继承了他老子的优秀外表,四十多的人了身材一点都没走样。
要不是知道他儿子的德行,刚才那几句话就给人留下不错的第一印象,可惜啊,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就是不知道今晚那个小畜牲会不会出来,见到阮晴以后又会不会耍什么手段。
宴会是仿照外国的自助型,我们却没有直接享用,她的左手、我的右手端着水杯在场中漫步,参观难得一进的五星级酒店内部风景。
几张长桌并列摆在大厅中央,桌面已经堆满了食物,大致按照荤素分类,两端放着各种餐具、辅料、酒水,应有尽有。
两桌之间留下可供三四人并行的通道,各处围成了几个小圈子,估计也是极少参加这种高端场合,圈内各人谈兴都比较高涨,而每当我与阮晴联袂经过,无一不停下聊得兴起的话题,转到阮晴身上,眼中放出惊羡的光。
我颇有些得意和享受,带着阮晴四处转悠,生怕有人不知道全场最美的女人正被我牵着,直到阮晴轻轻扯了下我的胳膊,“儿子,饿了……”
想想也是,早早赶来到现在也差不多了,拿着餐盘和刀叉,取了些肉类和水果,我和阮晴坐到一旁边安慰肚子边说着悄悄话。
“妈,看你对这里一点都不稀奇,以前经常来?”
她叉起一片西瓜,“忘了上次带你去的研究院了?里面的高科技妈都见识过,这里不过就是装修好点,实际上不知道差了多少。”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也就我看啥都新鲜,不过仔细一想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外面见不到的,只要有钱都能弄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见她至少半个盘子的西瓜,忍不住切了块牛肉递过去,“这个还不错,你尝尝……”
粉润的唇将叉子含住闭紧,抽出来时上面已经干干净净,“嗯……入味,有嚼劲……就是不够辣……”
只要有机会化身吃货,最爱的口味一定是辣,平时是照顾我,没怎么放开,今晚有这么多食材她肯定要好好尝尝。
消灭了半个盘子的西瓜,她突然不知道选什么好,干脆每样都来一点,走到酱料区时有人介绍生鱼片不错,只是阮晴是医生,以前每年夏天医院都接收不少生吃海鲜的病人,只好敬谢不敏,转身在盘子里每道菜都添上辣椒,看得刚才那人眼皮直跳。
吃到一半,“感谢各位赏光,王某不胜荣幸!一来庆祝实验楼顺利完工,二来犬子承蒙栽培在此表示感谢,三来祝在座各位前程似锦,祝八中桃李满天下!敬各位一杯!”
一时间底下恭维如潮,“王总客气!”
“谢王总美言!”
“令郎非池中之物,八中将来必定以之为荣!”这个就比较无耻了。
诸人纷纷举杯饮甚,我和阮晴只是用白水随便应付了一下,没想到他下台后却径直朝这边走来。
“刚还有人跟我打听是不是找了哪位明星前来捧场,告诉他们是学校的医生,一个个都还不相信。今晚的宴会因你阮女士平添几分色彩,还请让王某稍作感谢。”说着,新开一瓶香槟,取过空杯给阮晴和他自己分别倒了小半杯。
知道阮晴不能喝酒,我有些失礼地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实在不好意思,阮晴滴酒不能沾,王总的好意我就代阮晴谢过了。”也不在意他略有深意的目光,示意之后率先喝干。
“那倒是我唐突了……”旁边跟着的人取出一张房卡,他接过递到阮晴面前,“盛豪顶楼的夜景可是很美的,若是不妨,阮女士可以暂歇一晚好好欣赏。”
纤纤玉手接下,“多谢费心。”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离开之前又看了我两眼。
吃得也差不多了,找了个服务员带我们去顶楼房间。
“妈,我看那老家伙没安好心,咱直接回去不行吗?”一路上我还有些担心,走之前那两眼有些古怪。
“怕什么,怕自己保护不了妈妈?”她却蛮不在乎,还冲我俏皮一笑,右手拉紧我的胳膊,“这么好的地方以前都没来过,要是就这么放弃岂不可惜了?”
想想也是,总不敢进来杀人绑架吧,又有什么好怕的。
推开门才发现不仅仅是简单的酒店住房,光一个客厅的面积就不止,还有单独的卧室,比得上我家的主卧了,能容纳四五人的用餐室,设施齐全的浴室,像这种套房一晚至少好几千。
“这么大方?”我不禁怀疑起他的用心。
阮晴反倒无所顾忌,走到落地窗前欣赏夜景,“管他呢,礼收下,要有事就拒绝。”
“反正小心点总没错,谁知道那父子俩安得什么心……”
“好啦,别总这么疑神疑鬼的,你妈看起来就那么容易被人骗?”
见我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项链,“那次是误会……”说着说着小脾气就上来,在我身上羞赧地拧了一把,“还不是你偷偷背着我……”
我站到身旁拉住不安分的小手,与她一同见识顶楼的夜景。
蜿蜒的高架宛如长长的灯龙盘旋伸展,一块块或明亮璀璨如不夜城,或黑暗深沉不见轮廓,从富丽堂皇的套房中望下去别有一番感触。
“狗大户真有钱……”
“怎么又开始仇富起来了?他们有钱他们的,那个王爵以前还经常往医务室送些零食东西……”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万一在里面做了手脚……”
“就说你小瞧妈妈……”她捏了捏我的嘴角,“那些东西我都分给学校其他老师了,一点都没留,也只有三岁小孩子才会上当!”
“我承认阮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妈妈,这总行了吧?”看着她的小得意,我唯有无奈地顺了她的意称赞一句,“好了,晚上吃多了有些犯困,你快去洗洗,今晚我睡外面沙发就行。”
“那么大的双人床,哪有让儿子睡沙发的道理?”对于我如此用心维系两人间的温情,阮晴脸上笑容更甚,“不睡白不睡!”
想想也是,好不容易有机会享受这种高档地方,浪费就可惜了,再说也是阮晴主动邀请的,“嘿嘿,不睡白不睡……”
她知道我这话肯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当下挣脱我的手照着胸口锤了一下,“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转身向浴室走去。
等到浴室玻璃门关上好一会儿,才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还来不及幻想阮晴美妙的胴体,忽然想起套房是那老东西安排好的,会不会动手脚?
当下着急地隔着玻璃大喊,“妈,等一等,先别脱衣服!”
“怎么了?”门拉开,她已经换上了浴巾。
我有些担忧,“我怀疑里面可能会有偷拍的摄像头!”
“噗嗤——”见我探头探脑四处打量的样子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我就有些不满了,“我没开玩笑!”
“好啦……你这么瞧能找出什么来?方法都不对……”她有些好笑地捏着我伸进来的鼻子,“刚刚妈早就检查过才换的衣服,这下你放心了吧?”
“哦……”我松了一口气,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知道她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可只要是她保证过的都能做到,这也是我对她信任的来源。
觉得有些口渴干热,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按开75寸的华为智慧屏随意找了个台。
“en……oh……Yes……fuck……”豪放的声音从音箱中传来,屏幕上丰满的肥臀下一根粗壮的肉棒进进出出,分毫毕现,我一口水喷到了茶几上。
“咳咳咳……”不顾被呛到手忙脚乱地把电视关上,安静下来之后的几秒钟心慌得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怦怦!怦怦!”心跳如擂鼓,大脑一片空白,只觉更加口干舌燥,低头看了眼小兄弟已经在磨枪霍霍了。
甩了甩头,但刚才那刺激的一幕始终挥散不去。
也不是说对我冲击有多大,实际上在酒吧耳濡目染什么没见过,有时候还能听到三楼其他包厢里面真枪实弹的喘息,早就习以为常,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到会餐室抹了把脸也不擦干,回到沙发上试图强行平心静气,可收效甚微。
“怎么了?”穿着酒店准备的白色睡袍出来,见我两手捂着脸坐在沙发一动不动,头发上都是水,甚至都已经沾湿了领口,阮晴好奇地上前检查我此时的状态。
闻言我擡头看了一眼,洗完澡卸下所有装扮的阮晴只着一件睡袍,领口交叉被腰间带子缚住,胸前大敞让一对精致锁骨示人,此时因弯着腰可以看到相当一部分白皙的乳肉,而且里面真空没有胸罩。
我感觉更加燥热,呼吸已经微微带喘,视线不离,反手握住她的指尖,阮晴也顺势落在旁边,如此近的距离让脑中“轰”的一声,情不自禁地贴了过去。
自从那晚之后,虽说一直保持距离,可偶尔也有一些类似贴面吻的举动,反倒是更像亲昵的母子,因此阮晴也就不太在意,任由我凑到她脸上。
我侧身把住她的肩膀,吻过她的脸颊,她的颈间,令阮晴轻微地推搡着我的头发,还“嗤嗤”笑了起来,“别闹……痒……”
闻到夹杂香味的呼吸,呵气如兰的芳唇吸引了我的注意,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阮晴一下瞪大了双眼。
不仅如此,舌头还拼命往她的小嘴里钻,攫取口中另一条滑嫩的灵活小蛇。
“唔!”她下意识地反抗却根本无法挣脱,不过两秒就软了身子。
右手无意识地探进领口一握,顿时满满的柔腻盈溢掌心,突如其来的销魂让两人俱都身体一软。
“啪!”受此刺激的阮晴终于清醒过来,奋力将我推开,一手捂紧胸口,一巴掌甩在我脸上,“雷宇!”
脸上的剧痛让我恢复了清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逾矩的右手,“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股热流又在冲击神智,我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地从沙发上爬起来,踉跄着往浴室躲去,“对不起……”
关上门任由冰凉的水把脸冻得发麻,却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燥热。
“儿子,雷雷,你到底怎么了!”然而从外面传来的担忧只会加剧我对自己的痛恨。
举起亵渎了阮晴的罪恶之手,左手捏起摆放在水池边上的刮胡刀自虎口到掌缘划下一道将近十公分的口子,直到鲜血涌出,疼痛才姗姗来迟。
“啊——”神经传导的剧痛,心底罪恶的忏悔,还有依然坚硬的下身传来的欲火仿佛都得到了舒缓。
“砰!”玻璃门被狠狠拉开砸在墙上,看见我佝偻在台子上,洁白的水池里流淌着刺目的鲜红,阮晴慌乱地查看伤口,发现只是手心松了口气,快步从冰箱里取出冰袋降温,然后通过房间内的紧急通讯叫人拿止血消毒药剂和绷带。
几分钟后,阮晴在医务人员的注视下熟练地处理好伤口,解释说只是一个意外,拒绝了他们的进一步观察,扶着我躺到床上。
全程我几近昏迷,唯有两个感觉,痛和热,习惯了快要麻木的疼痛时,欲念就会促使我靠近身旁的柔软,可又会牵扯到伤口引发新一阵的钻心疼痛,直至再次习惯,往复轮回。
“儿子……雷宇……雷雷……”
对于阮晴的呼唤我置若罔闻,只能面色通红地在床上微微抽搐颤抖,喃喃不清地呻吟,“好热……热……”
宛如置身炼狱,高温灼烧的同时伴随刺痛,每一秒都是煎熬,被折磨到现在,我已经快要疯了。
直至一阵清凉从根源传来,烈焰被缓缓熄灭,“刺啦——”最后一点火星也被浇灭,世界里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缥缈虚无。
“呼——”耳边传来如释重负的叹息。
“嗯……哼……”我也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因为手心的伤口而发出低吟。
一夜未醒,日光渗过厚重的窗帘,将屋内映照亮堂,睁开眼时神清气爽,感觉身体都轻了二两。
“嘶——哈……”刚想支撑着坐起,右手猝不及防的疼痛使我倒吸一口冷气,重新躺了下去。
“嗯?儿子,你醒了……”响动吵醒了阮晴,才发现她就趴在我右手边。
低头看了看裹了一圈圈的纱布,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弄成这样子。
“妈,我这是怎么了?”
“想不起来了?”
我努力回忆,昨晚上楼刚开电视就关上,然后阮晴出来,然后……
“妈,对不起,我……”
她摇摇头,“不怪你,当时你状态不对,神志不清,如果没错的话是喝了类似兴奋剂的东西。”
“靠!那头老狐狸!那瓶香槟……不对,肯定是把药抹在杯子上!”我又不放心起来,“昨晚我后来没……没再做什么了吧?”
阮晴擡起我的伤口,“你个小混蛋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伤成这样还能做什么?”
“那就好……妈,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
她摸着我还隐隐作痛的脸,“都说了不怪你,妈知道我的乖儿子正常可不会对妈那么过分的,待会我们就回家。”
手上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浅得很,用不了几天就会愈合,相比之下我更担心阮晴会不会因此对我产生别的看法。
既然一切如常我便放下心来,故作惆怅地叹了口气,“唉……”
“好端端地又怎么了,是不是手又疼了?”
“不是,仔细想想我真是亏得慌,不但把自己伤成这样,最重要的是还把自己初吻给弄丢了,以后怎么跟初恋交代啊……”
听到我说这个,她拿起枕头就打,“我打死你个小混蛋,你亏个屁你亏!还初吻!你妈都亏光了!你还喊亏!”
我一边举着左手抵挡,一边思索她话里的含义,试探性地问道:“妈,你不会,也是初吻吧?三十多岁没谈过恋爱?”
她双手高举枕头就要砸下,却听我分析暂时停住,“不对,不对!刚刚你说你亏大了,显然不止这一项,所以你的那里……唔……”
话没说完被她用枕头死死捂住,“闭嘴!今天我就灭了你个小混蛋!”
实在憋不过气我才奋力将枕头移开,却让她的右手按在我的唇上,“啊!脏死了!”结果反而是她受到惊吓,慌乱地要拿开。
我用左手抓住不让她逃离,凑上去亲了两口,“不脏,你身上每一块都是香的……”
“不要,真的脏……”她的右手明明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却用左手抵着我的脑袋死活不让碰,好像真的沾了脏东西似的。
闹了一会身上开始发热,手心不自觉地出汗了,刺激得伤口一阵阵疼。
躺在床上搂住跨在我身上的细腰,“妈,别闹了,再闹我手该疼了。”
她翻身跪在一旁,拿起我的右手,对着伤口吹气降温,温柔的样子看得我内心欢喜不已,用完好的左手帮她将额角的鬓丝撩到耳后,还顺手捧着她的侧脸,娇嫩的肌肤与昨晚右手的触感几无差异。
“妈,你真好……”
她放下伤手,转而握住我的手腕,却没有把左手拍开,“知道妈好还故意气我……”
“有时候就有点忍不住嘛……阮晴,你说你都还没谈过恋爱,以后会不会再找个男人啊……”
“唉……”阮晴与我头碰头躺下,出神地盯着房顶,“还找什么找啊,也不看看妈都多老了,半辈子都被你耽误了……”
“我妈才三十五,看着却像二十五,长得又美,对我又好,我就再赔你半辈子也不亏……”我浑不在意地笑嘻嘻,“说来也是,妈,你怎么一点都不老的啊?就连馨姨跟四五年前比都有变化,你还是这个样子……”
“怎么,不变老就不像你妈妈了?”
“哪能呢,我巴不得你长生不老,一辈子陪着我才好……”
“哪有人长生不老的……”
两人又说了会悄悄话,穿好衣服去退房,阮晴接到了个电话,没两句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妈,什么事?”
“小远回来了!”
“谁?”
“你应该记不得了,是你婧姨和超叔的儿子,跟你舅舅一般大,以前还抱过你,你该叫他一声表哥,之前在国外留学,刚给我打电话说是已经回来了,特意来接我们。”
“是吗……”听着她的叙述我却高兴不起来,无他,除了舅舅,她的悲喜全都系于我一身,还没见过她因为别人情绪上出现如此大的起伏。
阮晴发现我的兴致并不和她一致,遂也冷静下来,“走,我们到外面等吧。”
我心不在焉地随她站在酒店外的候车区,没过多久,一辆深蓝色的BMW×5M停在跟前,下来一位与我一般高男人,“姐!”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照辈分不是应该喊姨吗?
可看阮晴激动的样子又不像是认错了人。
“小远?”
“唉!”跟舅舅一个年纪,应该已经二十九了,此时却笑得像个孩子一样,阳光明朗的笑容十分有感染力,“姐认不出我来了?”
“这都快十年了,你走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现在都这么大了,学业有成也变成熟了,要不是喊姐我都不敢认。”
“哪能跟姐比,你还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还是那么贫嘴……”
“姐,这是小宇吧?”
“对,儿子,这是你远哥。”
“远哥。”我下意识喊了一声,这关系可真把我绕晕了。
“小时候抱过你呢,好家伙,长得比我都高了。上车,吃饭去。”
进到车厢,车顶宽广,设施简洁大气,尽管并不清楚车子的报价,不过也能感觉到超过路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轿车。
他在前面开着车,“姐,去哪儿?”
“都行。”
“那就老地方?这么多年还没拆,那家人也没走。”
“好!”
我在后面小声闻着阮晴,“妈,这辈分到底怎么算的啊?他叫你姐,我叫他哥,那我是叫你妈还是喊你姐啊?”
“讨打!”
阮晴的娇嗔引起了前面的注意,笑着解释,“以前姐刚来部队的时候,就经常带着我们玩,也会玩,再加上就比我们大几岁,自然而然都喊她姐,后来想改口叫姨,反倒是你妈不允许,说是把她喊老了,就一直这么顺口下来改不了了……”
阮晴被揭了老底有些不好意思,“以后你们就各叫各的……”
“好的,姐。”
我随口一提引得她不依不饶,伸手就过来掐我脸,“再喊把你嘴撕了……”
车上笑成一团。
“小远,怎么想着回国内发展?是不是回来协助你爸妈?”
“不是,他们都跟我说了,还有一年你不就……”说到这里,两人的筷子都停了下来,餐桌一时寂静,我不由侧目打量他们。
瞧见我好奇的目光,阮晴连忙对我解释,“再过一年妈就要出差参加一个项目,跟你远哥一起,不过这项目要好几年,而且到时候也没法联系,保密程度太高。”
“小远,你说是吧?”
“对!对!要好几年,到时候基地里面禁止跟外面联系。”
“你……”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想追问一些细节。
阮晴继续安慰我,“放心,一定等你在大学安定下来再走,这不还有一年吗?”
一年很长吗?
这句话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对了,峰子出国时候。
“一年很长吗?”
“一年很短吗?”
“不就是出国吗,电话邮件还能联系,实在不行飞回来呗,真要是哪天连人都找不到了那才叫伤心好吧?”
“估计那时候你早该把我忘了吧……”
见我愣住发呆,阮晴叫醒我,“想什么呢?”
我转过头,郑重说道:“阮晴,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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