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噼啪一声,爆了个灯花。
刘邦粗糙的指头还在嬴政细软的发丝里揉着,那点暖意却钻不进她绷紧的脊梁骨。
怀里的小身子轻得像片羽毛,又硬得像块冰。
“政儿,不是给你正儿八经的封号和寝宫了吗?”刘邦的声音带着刚尽兴后的慵懒沙哑,呼出的热气喷在嬴政冰凉的耳廓上,激得她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怎么想跑来老子这里转?嗯?”
“名分?哼,无聊的东西” 嬴政鼻腔里挤出一声短促的气音,小脸依旧绷着,纯黑的眼珠像两口深井,映着跳跃的烛火,却毫无暖意。
她没看他,目光虚虚落在寝殿角落里一片摇曳的阴影上,仿佛那里藏着什么比眼前这老流氓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担心你刚当上皇帝,龙椅还没焐热,就要被那头新弄回来的母马榨干了。”她的声音又轻又冷,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小刀子,精准地刮着刘邦的耳膜,“项羽?哼,本来就是个莽夫,变成女人也是跟头没驯服的野母马似的,蹄子乱蹬,奶子晃得能砸死人。反正你肯定是跟发情的公狗一样,哼哧哼哧骑在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山上啃咬拱动吧?那么大的奶子,你也不怕被闷死?老东西,真是不怕她把你那点老骨头榨散架了?”
刘邦揉着她脑袋的手顿住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气顺着脊椎爬上来。
他低头,借着烛光仔细端详怀里这张精致却阴郁的小脸。
“你合着…一直在旁边看着?” 这念头让他后颈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小东西神出鬼没的,谁知道她缩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乌江边那会儿她就在……那刚才他和项羽那场昏天黑地的肉搏,那淫词浪语,那汁水四溅的动静……这小祖宗怕不是也听了个全套?
甚至…看了个真切?
“呸!” 那股恶寒瞬间被一种更强烈的、带着点恶趣味的兴致取代。
他非但没恼,反而更用力地把怀里冰凉的小身子往自己热烘烘的胸膛上贴,带着薄茧的大手滑下来,恶劣地捏了捏她没什么肉的脸颊,触手一片细腻冰凉。
“好过分啊小政儿,之前就不喜欢老子这个兄弟” 他拖长了调子,语气里的戏谑几乎要溢出来,“这么说自己未来的‘姐妹’?那母马再野,以后不也得跟你一块儿在老子这后宫里头待着?难不成……” 他故意凑得更近,灼热的、带着酒气和情欲余韵的气息几乎喷进嬴政小巧的耳朵眼里,压低了声音,像分享一个下流的秘密,“呵呵,咱们的小政儿……这是吃醋喽?”
“谁是她的姐妹!” 怀里的小身子猛地一炸,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破心事的尖锐羞恼,纯黑的眼瞳里瞬间燃起两簇冰冷的怒火,死死剜了刘邦一眼,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起来。
那点力气对刘邦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行行行,不是姐妹,不是姐妹。” 刘邦赶紧收紧手臂,把她牢牢箍住,跟抱个不听话的娃娃似的,嘴里哄着,脸上的笑容却更痞了。
他喜欢看她这副样子,像块捂不热的冰,偏偏又带着刺,扎人得很。
别人敢这么阴阳怪气地编排他,早一脚踹出去了,可怀里这小祖宗不一样。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把这“逆转”的破事捏在手里,还有点意思的玩意儿。
她跟着他的时间最长,像条阴冷的小蛇,盘踞在他刚起步的贼窝里,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消消气,消消气。” 他腾出一只手,像安抚炸毛的小兽,一下下顺着她单薄的脊背往下捋,隔着薄薄的寝衣,能清晰地摸到她微微凸起的蝴蝶骨,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跟个野母马置什么气?不值当。”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点追忆往事的感慨,“政儿,还记得不?老子当年还在芒砀山当山大王那会儿,把你从咸鱼堆里扒拉出来那事儿?”
怀里挣扎的力道瞬间消失了。
嬴政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冻住了一样。
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纯黑的眼瞳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随即被更深的阴郁覆盖。
她猛地别过脸去,小巧的下颌绷得死紧,几乎能看见牙关咬合的痕迹。
“老匹夫!”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被揭了伤疤的痛楚和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寝殿里一时只剩下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
刘邦能感觉到怀里那具小身子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更像是一种极力压抑的、火山爆发前的震颤。
过了许久,久到刘邦以为她不会再开口,一声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屈辱和某种难以言喻复杂情绪的低语,才闷闷地响起:
“我……当然记得……”
——八年前,芒砀山——
芒砀山的湿气裹着腐烂落叶的味道,钻进刘邦破旧的衣领里,凉飕飕的。
他啐了一口,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上,百无聊赖地用草茎剔着牙缝里昨夜的肉渣。
远处山脚下,沛县的轮廓模模糊糊,像块被啃剩的馍。
他娘的,大丈夫当如是……如是个屁!
他脑子里又冒出那年在咸阳远远望见的景象——始皇帝出巡,那阵仗,那威风,黑压压的甲士,华盖如云,车辇如龙,碾过街道时地皮都在颤。
那才叫活法!
再看看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山沟里,领着十几个跟他一样犯了事的泥腿子,跟野人似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就因为一时脑热放了几个押去骊山的囚徒。
“狗日的嬴政……”刘邦低声咒骂着,心里头那股憋屈火蹭蹭往上冒。
要不是那老小子修长城、建阿房宫,弄得民不聊生,他刘季至于放着好好的泗水亭长不当,跑到这鬼地方当山大王?
正烦躁着,山道拐弯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
不是野兽,是车轱辘碾过碎石的声音,还有刻意压低的吆喝声。
刘邦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狸猫,哧溜一下缩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
他妈的,这穷山僻壤,除了他们这帮逃犯,还有谁?
别是来剿匪的官差吧?
他屏住呼吸,心脏咚咚跳得跟擂鼓似的。
一辆蒙着厚厚油布、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牛车,慢吞吞地从山道那头拐过来。
拉车的牛瘦骨嶙峋,赶车的汉子也穿着破烂,看着像逃荒的。
可刘邦那双眼毒得很——那车架子,那车轱辘的样式,虽然刻意弄脏了,但绝不是寻常农户能用得起的料!
透着一股子不合时宜的“讲究”。
车子在离他不远的一片稍微开阔的乱石滩停下。
车上跳下两个同样穿着破烂的汉子,动作麻利地掀开油布一角,一股浓烈到呛人的咸腥恶臭猛地弥漫开来,熏得刘邦差点呕出来。
是咸鱼!
满满一车腌得发黑的臭鱼!
只见那两个汉子,一人警惕地望风,另一人则吃力地从车厢里拖出几个鼓鼓囊囊、同样散发着恶臭的麻袋,看那沉甸甸的样子,里面也是咸鱼。
他们吭哧吭哧地把麻袋拖到乱石滩边缘一个不起眼的土坑旁,解开袋口,哗啦一下,把里面黑乎乎、黏糊糊的咸鱼倒垃圾似的倾泻进去。
倒完一个,又拖下一个麻袋,重复同样的动作。
刘邦看得眉头紧锁。
不对!
太他娘的不对了!
逃荒的?
谁逃荒带一车专门倒掉的臭咸鱼?
还专门找个坑来倒?
这穷山沟,倒给鬼看啊?
他死死盯着那个坑,直觉像根针,狠狠扎了他一下——那堆腥臭扑鼻的咸鱼下面,肯定有东西!
那两个汉子倒完几袋,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没发现异常,便迅速盖好油布,跳上车,鞭子一抽,瘦牛拉着破车,吱吱呀呀地沿着来路消失在山道尽头。
四周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那令人作呕的咸腥味。
刘邦又耐心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确认人真的走远了,才像只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到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土坑边。
坑里堆着小山似的咸鱼,在初秋微凉的空气里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苍蝇嗡嗡地围着打转。
刘邦忍着恶心,捡了根粗树枝,屏住呼吸,开始扒拉那堆滑腻腻、臭烘烘的鱼。
“他娘的……到底搞什么鬼……”他一边扒拉一边嘟囔。
树枝戳到一个硬物,不像石头。
他心一横,扔掉树枝,直接上手扒。
咸鱼冰冷黏滑的触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
扒开最上面几层,下面似乎是个……包裹?
他用力一扯,一个用厚厚油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形东西被他拖了出来,比想象中轻。
油布外面也沾满了腥臭的黏液。
刘邦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三下五除二扯开那层恶心的油布——
眼睛猛地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违禁兵器。
油布里裹着的,是一个小小的人儿。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破烂单衣、紧闭着双眼的小丫头。
可这丫头……长得太他娘的邪门了!
刘邦这辈子在沛县混,也算见过点世面,勾栏瓦舍里的头牌也瞧过几眼,可跟眼前这张脸比起来,那些都成了庸脂俗粉!
皮肤白得不像活人,像上好的羊脂玉,又透着一股子病态的、易碎的冷光。
五官精致得如同神仙用刀子细细雕琢出来的,眉眼深邃,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扇子,在毫无血色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鼻梁挺直,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紧紧抿着。
虽然闭着眼,浑身湿透,沾着腥臭的黏液,小脸脏兮兮的,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难以言喻的贵气和……阴郁,像寒冰一样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我……操……”刘邦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细腻的皮肤,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气息拂过他的手指。
还活着!
但气若游丝。
刘邦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一车臭咸鱼里裹着个天仙似的小丫头?
谁干的?
为什么?
这丫头什么来头?
他看看四周荒凉的山野,再看看坑里那堆臭鱼,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不管了!
先弄回去再说!
总不能见死不救,丢在这喂野狗吧?
而且……这丫头绝对不简单!
捡回去,说不定……是个宝?
他脱下自己那件还算干净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把那冰凉的小身子裹住,尽量避开那些腥臭的黏液。
小丫头轻飘飘的,抱在怀里几乎没有分量。
刘邦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他们藏身的山洞赶,心里七上八下,比当年偷看隔壁寡妇洗澡还紧张。
山洞里,篝火烧得正旺,十几个汉子围坐着烤野味、吹牛皮。看见刘邦抱着个“东西”回来,都哄笑起来。
“哟!大哥!打哪儿捡了个破包袱回来?”
“啥味儿啊这是?大哥你掉咸鱼堆里了?”
“打开看看!是不是捡着宝贝了?”
刘邦没理会他们的起哄,抱着怀里的人径直走到山洞最里面稍微干燥避风的地方,把人轻轻放下。
火光映照下,众人看清了他怀里裹着的是什么,哄笑声戛然而止,山洞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被破袍子裹着的小人儿,脸上写满了惊愕和一种近乎贪婪的惊艳。
“娘咧……这……这是仙女下凡了?”有人喃喃道。
“大哥!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这得值多少钱?”另一个汉子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直了。
“闭嘴!”刘邦低吼一声,瞪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带着少见的狠厉,“都他妈给老子滚远点!去打点干净水来!快!”
他身上的那股子痞气混着此刻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众人缩了缩脖子,虽然满眼好奇和不舍,还是嘟囔着散开了。
很快,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装着半碗还算清澈的山泉水递了过来。
刘邦接过水,小心翼翼地把裹着的小丫头半扶起来,靠在自己臂弯里。
她的头无力地垂着,冰凉的发丝蹭着他的胳膊。
他用手指蘸了点水,轻轻润在她干裂苍白的嘴唇上。
水滴沿着唇缝渗进去一点。
“咳……咳咳……”怀里的人儿突然剧烈地呛咳起来,小小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颤抖。
刘邦赶紧拍着她的背,力道放得极轻,生怕把这瓷娃娃拍碎了。
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如同挣扎着破茧的蝶翼。终于,那双眼睛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刘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瞳孔是极致的、纯粹的黑色,深不见底,像两口吞噬一切光线的古井。
没有孩童的天真懵懂,没有获救的感激涕零,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的茫然,以及深处翻涌的、浓得化不开的阴郁。
目光扫过刘邦粗糙的脸,扫过山洞里简陋污浊的环境,扫过跳跃的篝火和远处那些探头探脑、眼神浑浊的汉子……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针,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嬴政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
这些衣衫褴褛、面目粗鄙的男人是谁?
这个抱着自己、一脸紧张的大胡子又是谁?
身上……为什么这么臭?咸鱼……腐烂的味道……还有……水?
她最后的记忆……是沙丘行宫……是病榻前……是那永远挥之不去的、浓烈的丹药味和死亡的腐朽气息……她记得自己……不,是朕!
朕已经……死了?
朕明明……明明把一切都交代给了赵高!
遗诏……后事……他应该……应该料理好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朕……会在这里?
身体……为什么变得如此幼小?
如此……陌生?
胸口……没有熟悉的沉重感,反而……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异样?
还有下面……朕……朕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高……赵高!你安敢……?!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攫住了她稚嫩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想蜷缩起来,想尖叫,想呵斥这些胆敢直视“朕”的贱民!
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虚弱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困难。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臂膀的力度,能闻到对方身上浓烈的汗味、泥土味和……一丝属于底层男性的、粗粝的生机。
她看到了那些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贪婪和探究。
她太清楚这种眼神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如果他们知道……知道这具小小的、毫无反抗之力的身体里,曾经住着那个令天下颤栗、将他们逼得落草为寇的……始皇帝嬴政……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她。
她会怎么样?
被撕碎?
被凌辱?
被当成最下贱的玩物?
还是被献给新的统治者邀功?
不!
绝对不行!
那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屈辱!
巨大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那双纯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刘邦的身影,不再是空洞的审视,而是充满了走投无路的惊惶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寻求庇护的依赖。
刘邦清晰地感觉到了怀里小身子的剧烈颤抖和瞬间变得惊惧无助的眼神。
他心头一凛,这反应……太不对劲了!
绝不是一个普通落难小女孩该有的反应!
那眼神里的恐惧,不是对陌生环境的害怕,更像是一种……身份暴露、大祸临头的绝望?
再联想到那辆诡异的咸鱼车,那两个行迹鬼祟的汉子……
这小丫头,绝对有天大的秘密!来历绝对不简单!
他挥挥手,再次驱散了那些好奇围观的兄弟:“看什么看!都给老子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等人都讪讪地散开,他才低头看着怀里依旧抖个不停、小脸煞白的小人儿,尽量放柔了声音,虽然他那破锣嗓子再怎么柔也带着股痞气:“丫头,别怕。老子不是坏人。是老子把你从那堆臭鱼里扒拉出来的。你……还记得自己怎么到那儿的吗?叫什么名字?家在哪?”
嬴政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纯黑的眼瞳里翻涌着惊涛骇浪,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
说自己是刚刚“驾崩”的秦始皇嬴政?
那只会死得更快!
刘邦看她这模样,知道问不出什么了。
他叹了口气,暂时压下满腹疑云。
“行了,先不说这个。瞧你这身脏的,臭烘烘的,老子带你去洗洗。” 他站起身,抱着她走向山洞深处一个用石头简单围起来、引了山泉水的浅水洼。
他小心地把她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自己则笨拙地开始用破陶碗舀水。
水很凉。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动作有些僵硬地去解她身上那件沾满腥臭黏液、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破烂单衣。
嘴里还习惯性地絮叨着:“啧啧,瞧瞧这小可怜样儿……别怕啊,老子虽然是个粗人,但还不至于对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起歪心……哎,这衣服都粘身上了……”
嬴政的身体瞬间绷紧,纯黑的眼瞳里爆发出极致的羞愤和抗拒!
朕的身体!
岂容……!
可当她看到刘邦的动作——那双手虽然粗糙,动作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尽量避开她稚嫩的肌肤,眼神也坦荡(或者说,压根没把她当个“女人”看),只是专注地清理那些污秽……那股强烈的抗拒和杀意,竟奇异地被巨大的虚弱和一种更深的茫然压了下去。
她像个失去灵魂的精致人偶,任由他摆布。
冰凉的山泉水冲刷掉身上黏腻腥臭的污垢,露出底下更加惊人的、如同白瓷般细腻无瑕的肌肤。
刘邦看得有点发愣,心里嘀咕:这他娘的……真是人长的皮?
比刚剥壳的鸡蛋还滑溜……他赶紧甩甩头,加快动作,用自己还算干净的中衣里衬沾了水,仔细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把自己另一件虽然破旧但洗过的外衣给她裹上。
衣服太大,把她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只露出一张苍白精致、依旧带着浓浓阴郁的小脸。
洗干净的嬴政,在篝火的映照下,更像一个误入凡尘的精怪,美丽得惊心动魄,又脆弱得令人心颤。
那股子阴冷疏离的气质,在简陋的山洞里显得格格不入。
刘邦把她抱回刚才的地方,让她靠坐着。
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决定摊开一点说:“丫头,不管你信不信,老子不是坏人。老子叫刘季,以前是沛县的亭长,现在嘛……喏,你也看到了,带着一帮兄弟在这芒砀山落草。” 他指了指山洞里那些探头探脑的汉子,“都是被那狗日的世道,被那高高在上、不把咱们当人看的狗皇帝嬴政给逼的!修长城,建阿房宫,征不完的税,服不完的役,活不下去了才逃到这里!”
“嬴政”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嬴政的心尖上!
她控制不住地剧烈一颤,裹着宽大外衣的小身子猛地蜷缩起来,头深深地埋下去,细瘦的肩膀微微耸动。
不是悲伤,是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当面唾骂的、深入骨髓的屈辱!
刘邦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这异常剧烈的反应!
他心头疑云更重,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谜团的小人儿。
她认识嬴政?
或者……她的遭遇和嬴政有关?
甚至……更糟?
山洞里一时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刘邦没再追问,只是从怀里摸出半块烤得焦黑的兔肉,撕下最嫩的一小条,递到她嘴边:“喏,吃点东西。放心,有老子在,这洞里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以后……你就先跟着老子。等……等老子以后发达了……” 他顿了顿,看着山洞外沉沉的夜色,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总比在这臭鱼堆里强。”
他指了指山洞角落里一块铺着干草、相对干净避风的地方,“你睡那。老子就在旁边。”
嬴政没有去接那兔肉。
她依旧低着头,宽大的衣袍下,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纯黑的眼瞳深处,是翻江倒海的惊涛骇浪和无尽的恐惧。
赵高的脸,沙丘行宫的病榻,那堆腥臭的咸鱼,眼前这个骂着“狗皇帝嬴政”却救了她、给她清洗、给她食物的粗鄙男人……所有的画面在她混乱的脑子里疯狂搅动。
完了……全完了……
朕……到底是谁?
朕……该怎么办?
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最终,在那无边无际的恐惧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似乎只有眼前这个散发着汗味和泥土气息、眼神复杂却并未显露恶意的男人。
一种扭曲的、绝望的依赖感,如同冰冷的藤蔓,在黑暗的心底悄然滋生。
她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往刘邦所在的方向,缩了缩冰凉的小脚趾。
————
潮湿的树洞几乎要滴下水来,嬴政把自己更深地缩进霉烂的落叶堆里。
外面那帮粗汉的哄笑和汗臭味一阵阵飘进来,像针一样扎着她敏感的神经。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能压下喉咙里那股翻涌的恶心——不是对气味,是对这整个荒谬绝伦的世界。
“狗日的世道!”刘邦那破锣嗓子又在外面炸开,带着他标志性的、仿佛什么都打不倒的痞气,“逼得老子好好的亭长不当,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山大王!都是那挨千刀的嬴政!修他娘的阿房宫!征他娘的狗屁税!不让人活了!”
“嬴政”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嬴政的心尖上。
她猛地一颤,裹着刘邦那件宽大、散发着浓烈汗臭和泥土气息的外袍,蜷缩得更紧。
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屈辱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灌满四肢百骸。
那个名字,那个曾经令四海战栗、让眼前这群泥腿子只配在尘埃里仰望的至高名讳,如今竟成了他们口中肆意唾骂的符号!
而她,堂堂始皇帝,却像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仇敌施舍的破布下瑟瑟发抖!
巨大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撕裂。
赵高!
赵高!
你安敢如此?!
朕要将你……她脑中闪过车裂、炮烙、夷三族……可所有的酷烈念头,都在触及自己这具纤细、无力、冰凉的小小躯体时,化为更深的绝望。
她现在连捏死一只蚂蚁都费力!
脚步声靠近,带着泥土和篝火的烟火气。是刘邦。他高大的身影堵住了树洞口微弱的光线,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嘿,小阴沟!”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算白的牙,带着点逗弄的意味蹲下来,手里捏着半块烤得焦黑的兔子腿肉,油滋滋的。
“别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缩着了,出来透透气?喏,刚打的兔子,香着呢!老子亲自烤的!”他把肉递到她嘴边,一股混合着焦糊和血腥的肉香扑面而来。
嬴政猛地别过脸,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翅剧烈颤抖。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粗劣的食物,这粗鄙的男人,这肮脏的环境……一切都让她窒息。
“啧,还挑食?”刘邦也不恼,反而觉得有趣,伸手就想捏她没什么肉的脸颊,“瞧瞧这小脸白的,跟没晒过太阳似的……”
就在他粗糙的指腹即将碰到她冰凉细腻的皮肤时,那双一直紧闭的、纯黑如墨的眼瞳倏地睁开!
冰冷!
锐利!
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属于帝王的审视!
那眼神深处翻涌的阴郁和杀意,瞬间让刘邦这个刀口舔血的汉子心头一凛,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别碰我。”三个字,声音清冷得如同冰珠砸在玉盘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完全不像一个刚从咸鱼堆里捞出来的小丫头能发出的。
刘邦愣住了,随即嗤笑一声,收回了手:“哟呵?脾气还不小?‘我’?小丫头片子口气倒挺大!行行行,不碰就不碰。爱吃不吃,饿死拉倒!”他把兔肉往旁边干草上一扔,拍拍屁股站起身,嘴里嘟囔着,“娘的,捡回来个祖宗……”
看着他骂骂咧咧走开的背影,嬴政才缓缓松开了紧咬的牙关,身体因为刚才强行凝聚气势而微微发抖。
那股浓烈的、属于刘邦的气息——汗味、泥土味、篝火烟味,还有一丝……雄性特有的、带着侵略性的味道——却依旧萦绕在鼻端,让她心烦意乱。
更让她惊惶的是,在这极致的厌恶和恐惧之下,身体深处某个刚刚诞生的、陌生的地方,竟因为这气息的靠近,传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下贱的悸动!
仿佛被唤醒的雌性本能,在渴求着这气息主人的靠近和……填满?
这可怕的背叛感让她几乎崩溃。
————
日子在芒砀山的潮湿和那群粗汉的喧嚣中缓慢流淌。
天下大乱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
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六国故地的烽火如同野火燎原,烧得嬴政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下去。
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烤肉的油脂滴落,发出滋滋的声响。刘邦盘腿坐在火堆旁,唾沫横飞,手里挥舞着一根啃得精光的兔腿骨:
“他娘的!你们是没瞧见!那狗县令的脸,比死了亲爹还难看!老子就带着十几个兄弟,往城门口那么一站,手里的家伙事儿一亮!嘿!那帮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官差,腿肚子都转筋了!”
他身旁围坐的汉子们哄笑起来,有人拍着大腿喊:“大哥威武!”
刘邦得意地灌了口劣酒,辛辣的液体烧得他龇牙咧嘴,眼神却亮得惊人:“沛县!以后就是咱爷们的了!老子现在是沛公!沛公!懂不懂?以后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
角落里,嬴政蜷缩在阴影里,像一块吸收所有光线的寒冰。
宽大的粗布外袍裹着她娇小的身子,只露出一张在火光跳跃下显得愈发精致却也愈发阴郁的小脸。
她那双纯黑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瞳,冷冷地穿透喧嚣,钉在刘邦那张意气风发、沾着油光的脸上。
“沛公?”
她在心底嗤笑,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吐信。
“一群泥腿子占了座小城,就敢称‘公’?寡人……朕当年……”
一股尖锐的痛楚猛地刺穿心脏,比芒砀山初醒时更甚。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裹在袍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朕?
哪里还有朕?
只有这个在油腥和汗臭中唾沫横飞、满口粗鄙的“沛公”。
他脚下踩着的,是她曾经疆域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而他此刻的“威风”,却让她五脏六腑都像被冰冷的铁爪攥住,绞得生疼。
“僭越!无耻!下贱!”浓烈的恨意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小闺女!躲那犄角旮旯干啥?过来!”刘邦的声音带着酒气和惯有的随性,大手朝她招了招,“瞧瞧你沛公爹爹多威风!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周围的汉子们也起哄:
“就是!小丫头片子,过来吃肉!”
“大哥捡的这小美人胚子,以后准是个祸水!”
“嘿嘿,大哥,要不干脆收了当个暖床的小……”
“放你娘的屁!”刘邦笑骂着踹了那口无遮拦的家伙一脚,却也没真生气,只是又灌了口酒,眼神扫过嬴政,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近乎纵容的痞笑,“老子是那种人吗?小阴才多大点?毛都没长齐呢!滚一边去!”
嬴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那些粗鄙的调笑像针一样扎在她敏感的神经上。
**“暖床?暖床?!”** 她纯黑的眼瞳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随即又被巨大的屈辱淹没。
她死死抿着唇,没有动,只是将身体更深地缩进阴影里,仿佛要将自己与这肮脏喧嚣的世界彻底隔绝。
天下乱了。
消息像带着瘟疫的风,吹进了沛县这座刚刚易主的小城。
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六国旧贵蠢蠢欲动,函谷关外烽烟四起。
沛公府邸(原本的县衙)里,刘邦脸上的得意渐渐被凝重取代。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吹嘘“吓尿官差”的山大王了。
收拢流民,整编队伍,安抚县中父老,应对四方来“拜会”或“试探”的各路“豪杰”……千头万绪压过来,他那张英俊却带着痞气的脸,竟也显出几分焦躁和疲惫。
这天,几个穿着体面、眼神精明的老者被樊哙领了进来,自称是沛县三老,前来“拜会沛公,共商大计”。
刘邦坐在主位上,努力挺直腰板,想摆出点“沛公”的威仪,奈何他骨子里的随性压不住,几句场面话说得干巴巴,眼神也有些飘忽。
嬴政依旧缩在议事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像个没有生命的摆设。
她冷眼看着那几个老者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和不以为然。
“老油条。”她心底冷笑。
这种眼神她太熟悉了,咸阳宫里那些表面恭顺、背地里算计的老臣,眼神一模一样。
刘邦这点粗浅的权术,在这群老狐狸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沛公英明!沛公英明!” 老者们打着哈哈,言语间却开始试探沛县的粮秣、兵力,甚至隐隐流露出“主事”的意味。
刘邦额头有点冒汗,他感觉到了压力,却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嗯嗯啊啊地应付。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带着孩童般天真的疑问,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那层虚伪的客套:
“几位爷爷,你们来之前,项梁将军的人马,是不是已经快到薛郡了呀?”
声音不大,却清晰得让整个厅堂一静。
刘邦猛地转头,看向角落。嬴政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纯黑的眼瞳,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她说的。
那几个三老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项梁?
那个拥立了楚怀王后裔、势力正盛的项梁?
这小丫头片子怎么知道?
消息传得这么快?
刘邦瞬间福至心灵!
他猛地一拍大腿,嗓门洪亮起来:“啊!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项梁将军的使者前几日才走!跟咱沛县结成了兄弟之盟!以后守望相助!共同反秦!几位老叔放心,沛县有项将军做后盾,稳得很!” 他顺势将话题引开,气势顿时足了几分。
几个三老面面相觑,态度明显收敛了许多,又寒暄几句,便匆匆告辞。
厅内只剩下刘邦和缩在角落的嬴政。
刘邦几步走到嬴政面前,蹲下身,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喷在她冰凉的小脸上,眼神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和探究:“小闺女,你……你怎么知道项梁的事?” 他伸手想去捏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嬴政依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蠢货,天下大势,稍有耳目者皆知。”她在心底刻薄地嘲讽,嘴上却只吐出冰冷的一句:“听说的。”
刘邦却不管她躲闪,粗糙的大手还是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把那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揉乱了,哈哈大笑:“听说的?哈哈哈!好!好一个‘听说的’!小家伙真是老子的福星!” 他站起身,叉着腰,那股子沛公的意气风发又回来了,看着嬴政的眼神,除了惯有的“捡来的小可怜”的意味,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视和……一丝隐隐的忌惮?
“福星?”嬴政心底那股尖锐的恨意和屈辱,竟被这声“福星”冲淡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她看着刘邦因为自己一句话就重新挺直的脊梁,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赞赏(甚至带点依赖?),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攫住了她。
“朕……竟在帮一个反贼头子……震慑宵小?” 这认知让她胃里一阵翻搅,可内心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诡异的满足感,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悄然滋生。
沛公府的日子不再平静。
泗水亭的旧部闻讯赶来,萧何、曹参、周勃……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汇聚到刘邦身边。
刘邦如鱼得水,整日里勾肩搭背,呼朋引伴,议事厅里吵吵嚷嚷,酒气熏天。
嬴政依旧像一抹幽灵,在喧嚣的边缘游荡。
她沉默地观察着每一个人。
萧何的沉稳老练,曹参的勇猛直率,周勃的粗中有细……这些原本在她眼中不过是地方小吏、泥腿子军汉的家伙,在刘邦手下,竟隐隐显露出不凡的才干。
尤其是刘邦本人,他那份天生的亲和力,那份能在三教九流中游刃有余、将性格迥异的人拧成一股绳的本事,让她心惊。
“市井之智……竟至于斯?”她看着刘邦拍着萧何的肩膀称兄道弟,几句话就让曹参心甘情愿去啃最硬的骨头,用一壶劣酒就收买了周勃的死心塌地。
她想起自己当年驾驭李斯、王翦、蒙恬……靠的是无上权威、严刑峻法和精密的制衡之术。
而刘邦……他靠的似乎就是这份混不吝的“义气”和让人摸不透深浅的“随性”?
巨大的落差感再次袭来。
她曾经拥有的一切——无上的权力、庞大的帝国、精干的臣僚——在眼前这个“沛公”野蛮生长的草台班子面前,显得那么遥远和……苍白?
一种被时代抛弃的冰冷恐惧,混杂着对刘邦才能的、她绝不愿承认的“震撼”,啃噬着她的骄傲。
刘邦似乎也习惯了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眼神却总让人心里发毛的“小跟屁虫”。
议事时,他有时会下意识地瞥一眼角落,仿佛在寻找某种无声的确认。
兄弟们拿他打趣:“大哥,你这捡来的小闺女,比亲闺女还黏糊啊!走哪儿带哪儿!”
刘邦总是哈哈一笑,大手一挥:“滚蛋!小家伙是老子的小福星!没她老子心里不踏实!” 说着,还会顺手把嬴政捞过来,不顾她的僵硬挣扎,用他那满是胡茬的下巴在她冰凉的小脸上蹭两下,惹得她一阵战栗,纯黑的眼瞳里怒火和屈辱几乎要喷出来。
“放肆!大胆!朕……”可那粗糙的胡茬蹭过皮肤带来的奇异触感,和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汗味、酒味和雄性气息的味道,却像毒药一样,让她身体深处某个陌生的地方,泛起一丝可耻的酸麻。
她恨极了这种感觉,恨极了这个总能轻易搅乱她心绪的老流氓!
而这种恨意,在她看到刘邦和另一个高大如天神般的男人把臂言欢、焚香歃血、结为兄弟时,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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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局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奔腾。
项梁在会稽起兵,声势浩大,俨然成为反秦义军的盟主。
消息传来,刘邦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带着他那支已初具规模的“沛县子弟兵”,决定投奔项梁。
“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项梁大哥干,有奔头!”刘邦意气风发,对着手下兄弟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描绘着未来的蓝图。
他换上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皮甲,腰挎长剑,虽然依旧带着那股子痞气,但眉宇间已有了几分“王者”的威势。
嬴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依旧裹着那件宽大的旧袍子,像个不起眼的影子。
她冷眼旁观着刘邦迅速适应新的身份,在项梁军中风生水起。
他天生的亲和力、市井智慧和对人心的把握,让他很快和项梁手下各路人马打成一片,连项梁本人都对这个“沛公”颇为欣赏。
直到那天。
巨大的校场上,旌旗猎猎。
项梁高踞台上,旁边站着一个高大得如同铁塔般的年轻将领。
那人身披玄黑重甲,未戴头盔,一头桀骜的黑发在风中飞扬。
他太高大了,八尺有余的身躯如同鹤立鸡群,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深邃的眼眶里,竟然有两颗瞳孔!
左眼深处闪烁着熔金般的炽烈光芒,右眼深处则沉淀着凝固血痂般的赤红!
重瞳!
传说中的异相!
西楚霸王,项羽!
刘邦站在台下,仰望着台上的项羽,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叹和……热切!
他大步上前,对着项梁和项羽深深一揖,声音洪亮,充满了江湖豪气:“项梁大哥!这位想必就是力能扛鼎、威震江东的项羽贤弟了?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英雄盖世!我刘季不才,愿与贤弟结为异姓兄弟,同生共死,共诛暴秦!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项羽那双妖异的金赤重瞳缓缓扫过刘邦,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片刻,他嘴角勾起一抹狂傲的弧度,声如洪钟:“好!刘邦!我项籍也敬你是条好汉!结拜就结拜!从此你为兄,我为弟!这天下,你我兄弟共取之!”
“好!痛快!”刘邦哈哈大笑,豪情万丈。
很快,香案摆上。刘邦与项羽并肩而立,在项梁和一众将领的见证下,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酒碗。两人举起血酒,朗声盟誓: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
“我刘邦(项籍)!”
“今日结为异姓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诛灭暴秦,共享富贵!”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声音响彻校场,带着滚烫的血性和男儿的豪情。
两人相视大笑,将碗中血酒一饮而尽!
刘邦更是用力拍打着项羽那如同钢铁般坚实的臂膀,眼神热烈,充满了对这位“贤弟”强大武力的欣赏和……一种嬴政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对“同类”的认同感!
嬴政站在人群的最外围,阴影几乎将她完全吞噬。
她死死盯着校场中央那两个歃血为盟、意气风发的男人。
刘邦脸上那灿烂的、毫无保留的笑容,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心上!
他从未对她这样笑过!
那拍在项羽臂膀上的手,带着一种让她浑身血液都冻结的亲昵!
一股强烈的、酸涩的、带着毁灭欲的火焰猛地从她心底窜起!
那不是帝王对臣下结党的忌惮,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尖锐、更让她无法理解的——嫉妒!
是她的东西被硬生生抢走的暴怒!
刘邦是她的!
是她在绝望深渊中唯一抓住的浮木!
是她试图重新掌控这混乱世界的唯一支点!
这个粗鄙的、好色的、市井无赖的男人,凭什么!
凭什么对这个空有蛮力的莽夫项羽如此热情?!
凭什么把他那该死的、灿烂的笑容给那个蠢货?!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背叛的怒火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下意识地往前挪了一小步,纯黑的眼瞳死死锁住刘邦的后背,里面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阴郁和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她想冲上去,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该死的结拜,想把刘邦从那莽夫身边拽开!
就在这时,刘邦似乎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
他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在了阴影里那个小小的、脸色异常苍白的嬴政身上。
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冲她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还眨了眨眼,仿佛在说:“看,老子找了个好兄弟!”
这个笑容,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嬴政心中翻腾的毁灭欲,却留下更深的、冰冷的空洞和屈辱。
他根本不懂!
他什么都不懂!
他甚至……可能从未真正在意过她的感受!
在他眼里,她或许始终只是那个从臭鱼堆里捡来的、古怪又有点用处的小丫头!
一股强烈的冲动攫住了她。
她猛地低下头,像只被激怒的小兽,几步冲到刘邦身边。
在刘邦和项羽都略带诧异的注视下,她踮起脚尖,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对着刘邦裸露在皮甲外的、肌肉结实线条流畅的脖颈侧面,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嘶——!”刘邦猝不及防,痛得倒抽一口凉气!这小东西下口真狠!
“操!小阴沟!你他娘的属狗的?!”刘邦疼得龇牙咧嘴,下意识想把这小疯子拎开。
嬴政却已经松了口,迅速退开几步。
她抬起头,小巧的下巴上还沾着一点从刘邦脖子上咬出来的血丝。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挑衅和占有意味,舔掉了那点殷红。
那双纯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刘邦,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歉意,只有一种冰冷的、宣告主权般的偏执。
然后,她不再看任何人,转身,重新缩回了人群边缘那片最深的阴影里,像一滴墨汁融入了黑暗。
只留下脖子上带着一圈清晰牙印、一脸懵逼又有点哭笑不得的刘邦,和旁边皱着浓眉、金赤重瞳里闪过一丝不解与不悦的项羽。
刘邦揉着火辣辣的脖子,看着嬴政消失的方向,嘴里骂骂咧咧:“这小疯子……他娘的,劲儿还挺大!”可不知为何,那被咬的地方,除了痛,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异样的、被小兽标记领地般的酥麻感。
他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感觉甩开,重新勾住项羽的肩膀,又恢复了那副豪气干云的模样:“来来来,贤弟!别理那疯丫头!哥哥带你去喝酒!咱们兄弟,今日不醉不归!”
阴影里,嬴政蜷缩着,冰冷的指尖抚过自己刚刚舔舐过血迹的嘴唇。
口腔里还残留着刘邦血液的淡淡铁锈味,混合着他皮肤上浓烈的汗味和雄性气息。
这股味道,让她身体深处那个刚刚诞生的、黏腻湿滑的腔道,不受控制地传来一阵剧烈而空虚的收缩,如同无数张初生的、饥渴的婴儿小口,在无声地呐喊、乞求着更粗粝、更滚烫的填满。
屈辱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恨这具身体!
恨这该死的本能!
更恨那个……让她如此不堪的、该死的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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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爆了个灯花,黑烟袅袅,熏得帐篷里一股子焦糊味儿。
刘邦盘腿坐在地上,对着摊开的简陋地图抓耳挠腮,嘴里骂骂咧咧:“他娘的,章邯这老小子堵在定陶,跟个王八似的缩着壳,项梁大哥催命似的让老子去打头阵,这不是拿老子当炮灰使唤吗?”他手指在地图上戳得啪啪响,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旁边端坐的嬴政脸上。
嬴政缩在灯影最暗的角落,像一块吸光的寒冰。
身上还是刘邦给找的粗布衣裳,洗得发白,裹着她愈发显得纤细。
她没看地图,纯黑的眼睛盯着摇曳的灯焰,仿佛那里头藏着千军万马。
“蠢货。”她心底的冷嗤几乎要溢出喉咙,“章邯据坚城,扼要道,以逸待劳。项梁急功近利,轻敌冒进。此时强攻,正中其下怀。”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一样扎进刘邦焦躁的耳膜:“想当炮灰,你就去。”
刘邦猛地抬头,瞪着她:“嘿!小阴儿!怎么说话呢?老子这不是正愁着吗?你鬼点子多,倒是给老子出个主意啊!”他习惯性地伸手想揉她脑袋。
嬴政脖子一梗,像只警惕的猫,迅速偏头躲开那只带着汗味和劣质酒气的大手。
“离远点,臭。”她蹙着眉尖,小巧的下巴绷紧。
可那躲闪的动作里,刘邦愣是咂摸出点别的味儿——这小祖宗,好像…没以前那么排斥他靠近了?
虽然还是冷着一张死人脸。
“主意?”嬴政的目光终于从灯焰上移开,落在刘邦那张写满“老子很烦”的糙脸上,纯黑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算计。
“示弱。派人去项梁处哭穷,言沛军新附,兵甲不全,粮秣短缺,不堪为先锋。再……”她指尖在地图上虚虚一点,指向定陶侧翼一处不起眼的标记,“遣一偏师,轻装简从,绕道此处山林,昼伏夜出,专事袭扰其粮道。章邯大军集结,粮草便是咽喉。咽喉被扼,其军自乱。项梁急进,必遭迎头痛击,届时……”
她没再说下去,但刘邦的眼睛已经亮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震得地图都跳了跳:“高!实在是高啊小阴儿!他娘的,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卡他粮道!对!就这么干!”他兴奋得脸都涨红了,看着嬴政的眼神像看一座会说话的金山,“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比萧何那老小子还贼!”
嬴政别过脸,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又是这种眼神!
赤裸裸的赞赏,毫不掩饰的依赖。
这让她心底那股扎根的恨意和屈辱像被泼了滚油,滋滋作响。
朕乃始皇帝!
横扫六合,书同文车同轨!
如今竟沦落到为一个山贼草寇出谋划策,对付朕当年麾下……不,是叛将章邯?
巨大的荒谬感几乎让她窒息。
可身体深处,一股隐秘的、该死的暖流,却因他那声“高”和灼热的注视悄然滋生,让她羞愤欲死。
“闭嘴。”她冷冷吐出两个字,把自己更深地缩进阴影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他那讨厌的气息和更讨厌的……影响力。
刘邦嘿嘿一笑,浑不在意。
他早就摸透了这小祖宗的脾气,嘴硬心……嗯,心大概也是硬的,但好用!
是真他娘的好用!
他搓着手,开始盘算派谁去项梁那里哭穷,又派谁去干那劫粮道的脏活,嘴里念念有词。
“对了,”刘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了些,带着点促狭的笑,压低声音,“今儿晌午,老子那项羽贤弟又来找我喝酒了。啧啧,你是没瞧见,那身板!那气势!隔着三里地都能感觉到那股子霸王气!喝酒跟喝水似的,一碗接一碗!”他咂咂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亲昵。
“项羽”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嬴政的耳膜,瞬间刺穿了她勉强维持的冰冷外壳。
她身体猛地一僵,裹在粗布衣下的脊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那个莽夫!
那个空有蛮力、目空一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货!
刘邦每次提起他,那种热络、那种推崇,都像滚烫的烙铁烙在她心尖上!
一股强烈的、带着酸腐味的怒火直冲头顶!
她再也忍不住,倏地转过头,纯黑的眼瞳死死盯住刘邦,里面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和毫不掩饰的憎恶:“莽夫!匹夫之勇!刚愎自用,徒耗江东子弟性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与他称兄道弟?刘季,你眼瞎了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刻毒和洞察一切的冰冷锋芒。帐篷里霎时静得可怕,连油灯爆裂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
刘邦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而微微涨红、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小脸,那双纯黑的眼睛里翻涌的恨意是如此浓烈、如此真实,完全不像一个孩子对陌生人的情绪。
这恨意……似乎太深了点?
深得……有点莫名其妙?
“啧…小阴儿,火气这么大?”刘邦挠挠头,有点摸不着头脑,也有点被当面骂兄弟的不爽,“项贤弟…是傲了点,可人家有傲的本钱啊!你是没见他在战场上,那真是万人敌!一杆戟横扫过去,秦兵就跟割麦子似的倒下!老子要有他一半本事……”他语气里依旧带着对力量的天然向往。
“蠢材!”嬴政几乎是尖叫出声,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纯黑的眼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显得异常明亮,甚至有些妖异,“兵者,诡道也!恃力者亡!他项羽,不过是一柄无脑的重锤!迟早砸碎他自己的脚!你与他为伍,迟早被他拖入万劫不复!”她越说越激动,仿佛预见了那尸山血海的垓下,那乌江畔的悲歌,而刘邦,竟与那蠢货歃血为盟,共享富贵?!
荒谬!
不可容忍!
看着她这副炸毛小兽般的样子,刘邦心头那点不爽反而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浓烈的探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这小东西,对项羽的敌意也太深了,深得…有点不对劲。
他大手一伸,这次没容她躲开,粗糙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了她小巧却紧绷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直视自己。
“小阴儿,”刘邦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点审视,也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告诉爹爹,你跟那项羽…有仇?他得罪过你?”他凑得很近,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喷在她脸上,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瞳孔,试图从那深不见底的纯黑里挖出点什么。
下巴被捏住,那粗粝的触感和扑面而来的浓烈雄性气息让嬴政浑身一颤!
屈辱感瞬间淹没愤怒。
她剧烈挣扎起来,像条离水的鱼,小手用力去掰刘邦铁钳般的手指,纯黑的眼里除了怒火,更添了一层被侵犯的惊惶。
“放开!老匹夫!谁是你女儿!我跟他没仇!我就是…就是看他不顺眼!蠢货!莽夫!放开我!”
刘邦的手像铁箍,纹丝不动。
他看着她在自己掌心里徒劳地挣扎,小脸憋得通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潋滟,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这模样,比起平日那副死气沉沉的阴郁,反倒多了几分活气。
刘邦心里那点恶趣味又冒了上来,拇指恶劣地在她细腻的下巴皮肤上蹭了蹭,感受那惊人的滑腻。
“行行行,蠢货,莽夫。”刘邦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又挂起那副痞笑,“咱小阴儿说不顺眼,那就不顺眼。老子以后少提他,行了吧?”他松开手,顺势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把那本就有些毛躁的发丝揉得更乱,像只炸毛的鸟窝。
“消消气,跟个莽夫置什么气?不值当。来,帮爹爹再看看,这绕后劫粮的小路,派谁去最稳妥?周勃那小子够不够贼?”
嬴政猛地后退几步,脱离他的掌控范围,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她狠狠瞪了刘邦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下巴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腹的粗粝感和温度,让她心烦意乱。
更让她惊恐的是,刚才被他捏住下巴、气息喷在脸上的瞬间,身体深处那个黏腻湿滑的腔道,竟不受控制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空虚的痉挛,如同无数张初生的、饥渴的婴儿小口在疯狂地吮吸、呐喊,渴望着更粗粝、更滚烫的填满!
这该死的、下贱的身体反应让她羞愤欲绝!
“随便!”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派谁去都是送死!最好你自己去!”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失控的男人,逃离他身上那股让她既憎恨又…该死的沉溺的气息。
“嘿,又闹脾气。”刘邦浑不在意地耸耸肩,看着那个倔强又单薄的背影,心里那点疑惑却像投入水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久久不散。
这小阴儿,对项羽的恨,绝不简单。
还有她偶尔流露出的、对天下大势那种刻骨铭心的洞察和…仿佛亲身经历般的熟稔?
他搓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眼神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日子,刘邦在项梁手下如鱼得水。
他完美执行了嬴政“示弱”加“袭扰粮道”的策略。
派去哭穷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项梁都皱起了眉头,暂时按下了让刘邦当先锋的念头。
而周勃领着那支精悍的偏师,果然如同跗骨之蛆,神出鬼没地在章邯粮道上制造麻烦,烧毁了好几次运粮队,搅得秦军后方鸡犬不宁。
章邯不得不分兵保护粮道,正面压力骤减。
项梁见状,志得意满,更坚定了快速进军的决心,催促刘邦加紧配合。
刘邦乐得清闲,一边敷衍着项梁,一边抓紧时间整训自己的沛县子弟兵。
他身边,那个小小的、阴郁的影子几乎成了他的固定挂件。
嬴政依旧沉默寡言,依旧喜欢缩在角落,但刘邦发现,只要自己在帐中处理军务、与人议事,她总会在。
有时他故意把一些棘手的难题大声嘀咕出来,比如安置流民引发的纠纷,比如手下几个将领争功的不和,不过片刻,角落里就会飘来一句冰冷得不带感情、却总能切中要害的点拨。
“以工代赈,疏浚附近河道,既安民心,亦利灌溉。”
“功过赏罚,当众明示。萧何掌簿,曹参执刑,令出则行,无偏无倚。”
言简意赅,直指核心。
刘邦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头那股子惊涛骇浪越来越汹涌。
这他娘的哪是一个小丫头能想到的?
这手腕,这眼光,比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还毒辣!
他看向嬴政的眼神,探究和忌惮越来越深,但更多的,是一种捡到稀世珍宝的狂喜和……越来越重的依赖。
他甚至给了她一个名头——“行军参谋”,虽然只是个口头上的、不入流的小职位,领不到半文钱军饷。
嬴政对此嗤之以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小阴儿,来,帮爹爹看看这个。”刘邦摊开一份手下刚绘制的简陋地形图,指着上面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探子说章邯可能分兵走这条小路,想抄项梁大哥的后路,你看咱是给他来个半道劫杀好,还是放过去让项梁大哥自己头疼去?”他语气随意,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眼神却紧紧锁着嬴政的反应。
嬴政慢吞吞地挪过来,扫了一眼地图,纯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讥诮。
“项梁?刚愎轻敌,败亡在即。此路崎岖,不利大军行进,章邯若分兵,必是疑兵,意在牵制。主力…当在正面。”她伸出细白的手指,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在图上另一个位置轻轻一点,“此处。地势稍缓,利于其重甲结阵。”
刘邦听得心头剧震!
这小祖宗,连章邯的战术意图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凑得更近,几乎贴到她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小巧的耳垂,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低语:“小阴儿…你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还是…哪个王公贵胄家跑出来的小祖宗?告诉爹爹呗?”他粗糙的手指,状似无意地卷起她一绺冰凉滑腻的发丝,在指间缠绕。
熟悉的、浓烈的雄性气息瞬间包裹了她。
耳垂被那灼热的气息拂过,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嬴政的身体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散发的热力,隔着一层薄薄的粗布衣料熨烫着她的后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更复杂、更汹涌的浪潮在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堤防。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下腹深处,那个早已背叛了她的、粘腻湿滑的腔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分泌出可耻的、温热的潮意。
屈辱和一种近乎灭顶的渴望撕扯着她。
她想推开他,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放肆。
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只是猛地低下头,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尝到了熟悉的铁锈味。
纯黑的眼瞳里,翻涌着激烈的挣扎和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默。
刘邦等了一会儿,只看到她细瘦的肩膀微微颤抖,乌黑的发顶对着自己。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里那点期待落了空,但奇异的是,并不太失望。
他松开把玩她发丝的手,转而揉了揉那颗低垂的小脑袋,动作带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安抚意味。
“行,不想说就不说。反正啊,你现在是老子的‘小参谋’,老子的…小阴儿。” 他故意拖长了“小阴儿”三个字,带着点戏谑,也带着点莫名的亲昵。
那宽厚粗糙的大手揉在头顶的触感,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和力度,奇异地抚平了嬴政心底翻腾的惊涛骇浪,却留下更深更复杂的漩涡。
她依旧沉默着,像一尊冰冷的玉雕,任由他揉弄。
只是那紧咬的下唇,缓缓松开了一丝缝隙。
帐外的喧嚣隐隐传来,是士兵操练的号子,是战马嘶鸣,是乱世洪流奔腾的声响。
刘邦直起身,走到帐门口,掀开厚重的帘子。
夕阳的金辉泼洒进来,给他高大的轮廓镀上一层毛茸茸的光边。
他望着远处项梁大营的方向,那里旌旗招展,人喊马嘶,一派烈火烹油的鼎盛景象。
“项梁大哥…催得紧呐。”刘邦的声音有些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忧虑,“西征…入关…诛暴秦…嘿。”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向往,有野心,也有一丝对未来巨浪的审慎。
“小阴儿,”他没回头,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这天下,要变喽。咱们…也得出力,把这天,给它捅个窟窿出来!”
嬴政依旧站在帐内的阴影里,夕阳的金光只吝啬地染亮了她裙裾的边缘。
她抬起头,纯黑的眼睛越过刘邦宽阔的背影,望向帐外那片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天空。
乱世的风吹动帐帘,也吹动了她额前几缕冰凉的发丝。
天下要变了。
是的,她知道。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眼前这个背影,这个市井无赖出身的男人,正被这洪流裹挟着,一步一步,踏向她曾经俯瞰过的、至高无上的位置。
心中那股沉寂的、扭曲的渴望,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薪柴,轰然燃烧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灼热、更加汹涌。
她渴望这个男人。
渴望他的力量,他的气运,他的一切!
这渴望不再仅仅是绝望中的浮木,更掺杂了掌控的欲望、毁灭的冲动和一种连她自己都恐惧的、病态的占有。
她要看着他登顶!
她要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她要这乱世的滔天洪流,最终将她和他,牢牢地、扭曲地、不死不休地捆绑在一起!
西征的道路就在前方,弥漫着硝烟和血腥。
嬴政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悄然攥紧,指甲再次深陷掌心。
她看着刘邦沐浴在金光里的背影,纯黑的眼底,翻涌着吞噬一切的阴郁风暴,和风暴中心,那一点名为“刘邦”的、滚烫而执拗的光。
——————
“刘邦……在哪?”
“阴……阴参谋,侯爷今日拼杀在前,被秦狗砍伤,他还请您不要担心”
“滚开!”
帐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裹着血腥气的冷风。
嬴政像一道苍白的闪电劈进这昏暗,胸口剧烈起伏,平日死水般的黑瞳此刻裂开惊涛骇浪。
她一眼就钉在刘邦身上——那老痞子光着膀子坐在草席上,正龇牙咧嘴地往腰侧一道狰狞翻卷的皮肉伤上缠染血的破布条子。
血糊糊的布条勒紧皮肉,他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汗珠子混着泥灰滚落,砸在精壮的胸膛上。
“操!”刘邦疼得抽气,抬眼看见是她,那皱成一团的老脸硬是挤出个混不吝的笑,“哟,小阴儿?鼻子够灵啊,这点血腥味儿都闻着……嘶!”笑扯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凉气,汗珠子滚得更凶,“不打紧,不打紧!皮外伤!老子身体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这点小口子,撒泡尿的功夫就长严实了!”
他的话像滚油浇在嬴政心头的焦炭上。
她没吭声,脚步却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僵硬地挪到他跟前。
那股浓烈的血腥味混着他身上滚烫的汗味、尘土味,还有一股子铁锈似的雄性气息,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让她胃里一阵翻搅,却又诡异地抽紧了小腹深处。
她伸出冰凉、细白的小手,指尖抖得厉害,悬在那片被血污和汗渍弄得黏腻腻的皮肉伤上方。
那伤口边缘翻着粉白的肉芽,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洇湿了刚缠上去的脏布条。
红的血,黄的脓,混着汗,在古铜色的皮肤上蜿蜒,像一幅狰狞的拓印。
“是……不是……”她喉咙干得发紧,声音像砂纸磨过,“是不是很痛……” 指尖终于落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触碰了一下伤口边缘那滚烫的皮肉。
“嘶——!”刘邦浑身一激灵,肌肉猛地绷紧,那瞬间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低头,看见她苍白的小脸近在咫尺,那双纯黑的、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着他狼狈的倒影,里面盛满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碎裂的恐惧。
不是平日那种阴郁冰冷的审视,而是活生生的、被巨大恐慌攫住的惊惶。
这眼神,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刘邦心窝子。
他见过她藏在咸鱼堆里醒来时的空洞,见过她听闻“嬴政”二字时的剧烈颤抖,见过她刻薄讥讽项羽时的冰冷憎恨……那些眼神都带着刺,带着拒人千里的寒冰。
可眼前这双眼睛里的恐惧,是软的,是热的,是……依赖他,害怕失去他的恐惧。
是啊,这个男人。
嬴政混乱的脑子里,刘邦那张脸在晃动。
不再是咸阳宫外远远望见的模糊威仪,而是芒砀山洞里沾着油光的痞笑,是沛公府上唾沫横飞的吹嘘,是校场上与项羽勾肩搭背的刺眼热络,是帐篷里捏着她下巴逼问时灼人的呼吸……他那么鲜活,那么吵,像一团永远烧不尽的野火,蛮横地闯进她死寂的世界,带着一身汗臭和泥土气,却散发着一种她从未拥有过的、野蛮又蓬勃的生机。
她甚至喜欢看他吹牛逼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喜欢看他算计别人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喜欢看他……活着的样子。
她一直以为,他是打不死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可现在,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看着他腰侧那不断渗血的、象征着脆弱的口子,看着他额角滚落的、不再是意气风发而是隐忍痛苦的汗珠……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缠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这个男人。
刘邦。
他可能……也会死的。
这个念头带来的灭顶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比沙丘行宫濒死的窒息更甚!
比被裹在咸鱼堆里抛尸荒野更甚!
比身份暴露可能遭受的凌辱更甚!
因为她所有扭曲的依存,所有病态的占有,所有试图在混乱中抓住一点掌控的支点……全系在这个她本该恨之入骨的老流氓身上!
“痛!痛死你活该!” 尖利破碎的声音猛地从她喉咙里炸开,带着哭腔,像濒死小兽的哀嚎。
她的小手不再是轻触,而是狠狠地、带着一种绝望的力道捶打在他没受伤的肩胛上,冰凉的手指蜷缩着,指甲几乎要抠进他滚烫的皮肉里!
“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刘邦!你个老王八蛋!你说话啊!”
她像疯了一样,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大颗大颗地砸下来,混着尘土,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冲出浑浊的沟壑。
那纯黑的眼瞳被水光浸泡,里面的恐惧和愤怒像沸腾的岩浆。
“给别人当小老婆吗?!去伺候那些猪狗不如的兵痞?!还是被扔回臭水沟里等死?!你个挨千刀的!我叫你不要上!叫你不要冲在最前面!你聋了吗?!聋了吗?!” 她语无伦次,拳头雨点般落下,却越来越无力,最后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哭喊,“王八蛋……你是……你就是个王八蛋啊……”
刘邦脸上的痞笑彻底消失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的小人儿,看着她涕泪横流、歇斯底里的模样,心口那块最硬的地方,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胀得发疼。
那些粗鄙的咒骂,那些带着哭腔的控诉,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尖上。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如此……像个真正的、会害怕会哭泣的小女孩。
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默地、极其小心地,伸出那条没受伤的、沾满血污和汗渍的粗壮手臂,绕过她单薄颤抖的脊背,然后,用力地,将她冰凉、哭得发抖的小身子,紧紧地、不容抗拒地,箍进了自己滚烫汗湿、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怀里。
“好了……好了……”他粗糙的下巴抵在她冰凉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像哄一个真正受惊的孩子,“哭个屁……老子命硬着呢……阎王爷嫌老子身上味儿大,不肯收……”
嬴政被他猛地箍进怀里,鼻尖瞬间被那股混合着血腥、汗臭、泥土和他独特雄性气息的味道彻底淹没!
这味道霸道地钻进她的肺腑,冲散了她的哭喊,也冲垮了她最后一丝理智的堤防。
几乎是同时,一股极其陌生又极其强烈的电流,猛地从两人紧贴的肌肤相接处炸开!
从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蹭着他汗津津的胸膛开始,一路向下,蛮横地撕裂她冰冷阴郁的外壳,狠狠地撞进她小腹深处!
“呃……”一声短促的、变了调的呜咽被她死死咬在牙关里。她浑身剧烈地一颤,像被无形的巨力击中!
身体背叛了她!
背叛了她的帝王之魂!
背叛了她刻骨的恨意和屈辱!
那具被阴阳逆转丹重塑的、娇小敏感的少女身躯,在他滚烫怀抱的禁锢下,在他浓烈气息的笼罩中,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瞬间融化成一片粘腻的汪洋!
小腹深处,那个她一直憎恶、一直压抑的、属于雌性的粘腻腔室,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无法抑制的空虚痉挛!
那收缩的力道如此凶猛,如此贪婪,如同无数张初生的、饥渴到极点的婴儿小口,在疯狂地吮吸、呐喊!
一股温热的、粘稠的、带着奇异甜腥雌臭的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花心深处汩汩涌出,瞬间浸透了薄薄的亵裤,黏腻腻地包裹住她最隐秘的羞处!
更让她惊恐欲绝的是,那两粒小小的、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乳尖,在与他汗湿胸膛的摩擦挤压下,竟然像两颗被点燃的火炭,猛地挺立、硬胀起来!
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敏感的凸起被粗粝的汗毛和滚烫的皮肤摩擦着,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发麻的、尖锐又酥麻的快感!
这快感如此陌生,如此下贱,却如此强烈,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
她僵硬地伏在他怀里,连哭泣都忘了。
纯黑的眼瞳瞪得极大,里面是灭顶的惊骇和一片空白的茫然。
身体深处那汹涌的、粘腻的悸动,那被唤醒的、属于雌性本能的疯狂渴求,像海啸般席卷了她所有的意识!
原来……
原来那些莫名的烦躁……
那些被他靠近时的心悸……
那些对项羽刻骨的嫉妒……
那些午夜梦回时身体深处的空虚燥热……
根本不是恨!
不是算计!
不是扭曲的依存!
是这么回事啊……
她冰凉的小脸紧贴着他汗湿滚烫的胸膛,听着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擂动。
身体深处那无数张饥渴的小口,正随着那心跳的节奏,疯狂地收缩、吮吸,无声地呐喊着一个她此刻才彻底明了的、让她羞愤欲死的真相——
她早已……
这具下贱的身体,被这该死的男人……
被这个她本该千刀万剐的男人……
驯服了。
“小阴儿在老子腿上撒尿?”
刘邦粗糙的声线带着点哑,那点湿濡的暖意透过薄薄的布料烫着他的大腿根,绝不是眼泪。
这句混着血腥气的随性话刚砸进耳朵,嬴政脑子里绷到极限的弦“铮”地一声彻底断了。
不是尿。
是身体里那口黏腻的泉眼,被这老痞子滚烫的怀抱、粗重的呼吸、擂鼓般的心跳,硬生生榨开了闸门!
一股股温热的、带着奇异甜腥雌臭的暖流,失控地涌出,黏糊糊地浸透了薄薄的亵裤,湿淋淋地洇在他汗湿的粗布裤子上,留下深色的、羞耻的印记。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
嬴政猛地踮起脚尖,冰凉柔软却带着玉石般决绝力道的嘴唇,狠狠撞上了刘邦因惊愕而微张的、带着酒气和血腥味的厚唇!
“唔——!”刘邦的闷哼被彻底堵了回去。
他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
什么父女情?
什么小可怜?
这小疯子!
她不是亲!
是啃!
是咬!
是掠夺!
那细小的、尖利的虎牙磕在他下唇上,带来一阵锐痛。
紧接着,一条滑腻、冰凉、带着她自己独特冷香的小舌,像条受惊又狂怒的毒蛇,蛮横地撬开他毫无防备的齿关,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儿,长驱直入!
“唔…唔……”刘邦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抗议,本能地想把这胆大包天的小东西推开。
可嬴政那双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臂,此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死死扒住他赤裸汗湿的脊背,十根冰凉的手指如同铁钩,深深抠进他虬结的背肌里,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
她整个人像条濒死的藤蔓,用尽全部生命力缠绕着他这棵滚烫的、散发着血腥和雄性气息的大树!
刘邦僵住了。
推?
这小身子骨,他真怕一使劲就给捏碎了。
不推?
这他妈算怎么回事?!
他老刘风流半生,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没被一个……一个捡来的、半大的小丫头片子强吻!
还是这种带着血腥味和绝望气息的、攻城略地般的吻!
那条冰凉滑腻的小舌在他口腔里疯狂搅动,笨拙又凶狠,扫过他粗糙的舌面,舔舐过他带着血腥味的齿龈,带着一种孤狼舔舐伤口的决绝。
她不是在索取甜蜜,更像是在确认什么,在吞噬什么,在把自己彻底烙印上去!
刘邦甚至尝到了她舌尖上淡淡的、属于少女的清甜,和她眼角滑落、混入两人唇齿间的咸涩泪水。
时间在黏腻的吮吸声和粗重的喘息中被无限拉长。
帐篷里弥漫着血腥、汗臭、药味,还有一股越来越浓的、从嬴政身上散发出来的、带着甜腥的雌性气息。
刘邦那条没受伤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和一丝被点燃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燥热,缓缓落下,迟疑地、试探性地,轻轻环住了嬴政那颤抖得如同风中秋叶的单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地老天荒。
嬴政猛地向后一仰头,挣脱了那黏连的唇舌。
一缕银丝在两人唇间拉长,断裂。
她急促地喘息着,小巧的胸脯剧烈起伏,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两团病态的、惊心动魄的红晕。
她伸出粉嫩的舌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满足和挑衅,舔掉了自己唇角沾染的、属于刘邦的唾液和血丝。
那双纯黑如墨的眼瞳,一眨不眨地、死死地钉在刘邦脸上,里面燃烧着最原始的占有欲和一种近乎献祭的疯狂。
“小阴儿……你……”刘邦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和滔天的困惑。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抹掉自己唇上湿漉漉的痕迹,手抬到一半又顿住,只觉得那被咬过又被舔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烫。
“父女?”嬴政的声音响起,又轻又冷,像冰珠砸在玉盘上,却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瞬间击碎了刘邦心底那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羞涩,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偏执。
“朋友?兄弟?”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穿刘邦试图构建的所有安全距离。“刘邦。”
她叫了他的全名。不再是“老匹夫”,不是“老流氓”,是“刘邦”。
“你看清楚。”她纤细的手指,带着玉石般的冰凉触感,猛地戳在刘邦赤裸的、汗津津的胸膛上,正对着那颗强健跳动的心脏。
“这里,”她的指尖缓缓下移,滑过他精壮的小腹,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力度,最终停留在那被自己弄湿的、黏腻的裤裆位置,隔着布料,用力按了下去!
“还有这里!”
刘邦浑身一僵!
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被她按住的部位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
他倒吸一口冷气,胯下那蛰伏的巨物,竟在这冰凉的触碰和赤裸裸的宣告下,不受控制地猛然抬头,狰狞地顶起裤裆,隔着布料重重抵在她纤细的指尖上!
滚烫的硬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清晰地传递给她。
“它们要的,”嬴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尖锐,纯黑的眼瞳里是孤注一掷的火焰,“从来都不是什么狗屁父女情!是我!要你这个人!要你的命!要你从里到外,每一寸都烙上我的印记!你懂不懂?!你他妈到底懂不懂?!”
“我爱你!不是什么狗屁爹爹!不是什么狗屁兄弟!是男人爱女人那种!是要把你吞下去!嚼碎了!融进骨头里那种爱!你听明白了吗?!刘邦!”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哭腔,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和渴望,在血腥弥漫的帐篷里炸开!
空气死寂。
刘邦脸上的痞笑、惊愕、困惑,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他像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从头顶一直麻到脚底板。
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看着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苍白又艳丽、带着毁灭性疯狂的小脸。
那双纯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着他从未读懂、此刻却赤裸裸展现在他面前的滔天巨浪——那是恨,是依赖,是扭曲的占有,更是……焚尽一切的、扭曲的爱欲。
帐篷外隐约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伤兵的呻吟,更衬得帐内死寂得可怕。
只有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和那顶在嬴政指尖的、越来越滚烫坚硬的巨物,在无声地宣告着某种东西的彻底失控。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老子……操!”刘邦低吼一声,仅存的一丝清明让他死死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后悔或迟疑,“小阴儿……你他娘的……真不后悔?!”他腰侧的伤口因为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洇出的血迹在绷带上缓慢扩大,像一朵绽开的暗红妖花。
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滚落,砸在她苍白的锁骨上,烫得她微微一缩。
“后悔?”嬴政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嘲弄。她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给了他最决绝的答案!
那双细白冰凉的小手,猛地抓住了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沾染了血污和不明湿痕的粗布衣襟!用力!向两边狠狠一扯!
“嗤啦——!”
脆弱的布料应声而裂!从领口一直撕裂到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
昏暗的光线下,一具如同上等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属于少女的胴体,毫无保留地、惊心动魄地呈现在刘邦眼前!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带着一种易碎的冷光,清晰地映着帐篷顶漏下的微光。
脖颈纤细,锁骨精致得如同蝶翼。
最要命的是那对初初发育的、如同含苞待放的雪岭红梅般的乳丘!
小巧玲珑,却形状完美地挺立着,顶端那两粒小小的、怯生生的乳珠,此刻因激动和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刺激,硬硬地凸起着,呈现出一种诱人采撷的、娇嫩的嫣红色。
平坦的小腹下,是少女最隐秘的幽谷,被最后一层薄薄的、早已被黏腻花液浸透的亵裤勉强遮掩着,勾勒出一道令人血脉贲张的、青涩又饱满的弧线。
刘邦的呼吸骤然停止!
眼睛死死钉在那片炫目的雪白上,脑子里的堤坝轰然倒塌!
所有的理智、辈分、伦理,在眼前这具散发着致命诱惑和孤注一掷献祭感的少女胴体面前,被一股原始的、灼热的洪流冲得粉碎!
一股邪火从小腹猛地窜起,烧得他口干舌燥,胯下那早已昂首的巨物胀痛得几乎要爆开!
嬴政挺着赤裸的胸膛,任由那微凉的空气刺激着她挺立的乳尖,带来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她纯黑的眼瞳没有半分羞怯,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偏执,死死盯着刘邦:“现在,看清楚了吗?还要我……脱光吗?”
刘邦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什么狗屁爷爷!什么狗屁伦理!去他妈的!眼前这具身子,这双眼睛里的火焰,已经把他彻底点燃了!
他那只没受伤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猛地探出!
不再是推拒,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掠夺,一把攫住了嬴政那赤裸纤细的腰肢!
入手处一片冰凉滑腻,如同上好的绸缎,却带着少女特有的柔韧弹性。
那触感让他浑身一颤,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小疯子……”刘邦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底最后一丝清明也被汹涌的欲望彻底淹没。
他猛地用力,将那冰凉赤裸的小身子狠狠拉进自己滚烫汗湿、带着浓烈血腥味的怀里!
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滚烫与冰凉,粗糙与细腻,汗湿与干爽,血腥与甜腥……无数种极致的触感和气息在这一刻猛烈碰撞、交融!
“呃啊——!”嬴政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泣音的呻吟。
当刘邦滚烫粗糙的大手彻底贴上她赤裸腰肢的瞬间,当自己冰凉柔软的乳丘狠狠挤压在他汗津津、布满粗硬胸毛的胸膛上时,一股毁天灭地的电流猛地贯穿了她!
那两粒敏感挺立的嫣红乳尖,被粗粝的胸毛和滚烫的皮肤狠狠摩擦碾压!
尖锐的快感如同淬毒的钢针,瞬间刺穿了她所有的神经末梢!
她像条离水的鱼,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剧烈地弹动了一下,纤细的腰肢本能地想逃离那灼人的侵犯,却被那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更深地压向他!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小腹深处!
那个早已背叛了她的、黏腻湿滑的腔室,在感受到雄性滚烫躯体的压迫和浓烈气息的笼罩下,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雪,瞬间沸腾!
一股更加汹涌、更加粘稠、带着浓郁甜腥雌臭的暖流,失控地喷涌而出!
亵裤瞬间湿透,黏腻的花液甚至透过薄薄的布料,洇湿了刘邦同样被汗水浸透的裤子,留下更大一片深色的、淫靡的印记。
花穴深处传来一阵疯狂的空虚痉挛,那收缩的力道凶猛而贪婪,如同无数张初生的、饥渴到极点的婴儿小口,在无声地尖叫、呐喊,疯狂地渴望着更粗粝、更滚烫的填满!
“哈啊……刘……刘邦……”嬴政的喘息瞬间变得破碎而高亢,纯黑的眼瞳里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水雾,那里面翻涌的疯狂被一种更加原始的、被欲望主宰的迷离所取代。
她甚至无意识地挺起纤细的腰肢,将自己湿透的、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惊人热度和濡湿的耻丘,主动地、急切地,往刘邦同样被顶得高高隆起、坚硬如铁的胯下撞去!
那一下撞击,隔着几层布料,却如同火星溅入滚油!
“操!”刘邦发出一声痛快的低吼!
胯下那早已胀痛到极限的巨物被那柔软湿热的撞击狠狠刺激,猛地弹跳了一下,顶端甚至渗出了点点粘稠的腺液,瞬间洇湿了裤头。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抵在自己坚硬上的那片柔软湿热的凹陷,那惊人的热度,那黏腻的濡湿感,如同最强烈的催情剂!
什么狗屁伤口!什么狗屁理智!都他妈见鬼去吧!
刘邦那只揽着她腰肢的大手猛地向下滑去,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粗暴地复上了嬴政那挺翘圆润的臀瓣!
入手处一片惊人的弹软滑腻,如同最上等的凝脂,却又带着少女特有的紧致弧度。
他五指收拢,几乎要陷进那丰腴的软肉里,用力揉捏着,感受那绝妙的触感在掌心变形!
“呃嗯……”嬴政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犯刺激得浑身剧颤,臀尖传来的揉捏痛感和奇异快感让她发出一声变调的呜咽。
她纤细的腰肢在他掌下无助地扭动,像条被钉住七寸的蛇,非但没能挣脱,反而将那挺立的、嫣红的乳尖更深地摩擦在他粗糙的胸膛上,带来一阵阵让她头皮炸裂的、尖锐又酥麻的快感!
小腹深处那空虚的痉挛更加剧烈,花穴里黏腻的暖流汹涌不绝,亵裤早已湿得能拧出水来!
“小骚货……”刘邦喘着粗气,灼热的呼吸喷在嬴政敏感的耳廓和脖颈上,激起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粗糙的大手从那丰腴的臀瓣滑下,沿着紧绷的大腿内侧,带着燎原之势,一路探向她双腿间那最隐秘、早已泛滥成灾的幽谷!
“湿成这样……给老子准备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情欲的颗粒感,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占有和戏谑。
当那滚烫粗糙的指腹隔着早已湿透的、黏腻不堪的亵裤布料,重重按上嬴政那最敏感、最湿热的饱满花户时——
“啊——!!!”
嬴政的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像一张被拉满到极致的弓!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撕裂了她的喉咙!
那声音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被彻底贯穿灵魂的、灭顶的极致快感!
那一下按揉,精准无比地碾过了她早已充血肿胀的、藏在薄薄布料下的娇嫩花蒂!
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火药桶!
积蓄已久的、源自这具雌性身体的原始欲望,在这一刻轰然爆炸!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光!
脑子里所有的思绪,所有的恨意,所有的屈辱,所有的帝王尊严,被这纯粹而暴烈的肉体快感彻底炸得粉碎!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灼热的、粘腻的空白!
她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软泥,彻底瘫软在刘邦滚烫的怀里,只剩下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小腹深处那黏腻的腔室疯狂地收缩、吮吸,一股股更加汹涌、更加滚烫的蜜液,失控地喷涌而出,瞬间将亵裤和刘邦的裤子彻底浸透!
浓烈得化不开的、带着甜腥雌臭的暖昧气息,在血腥弥漫的帐篷里轰然炸开!
她高潮了。仅仅因为隔着布料的一下按揉。
被这个她本该千刀万剐的男人,轻易地送上了巅峰。
嬴政瘫在刘邦怀里,剧烈地喘息着,浑身香汗淋漓,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锁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她眼神涣散,纯黑的眼瞳失去了焦距,蒙着一层浓重的水雾,红润的小嘴微张着,溢出破碎的、无意识的嘤咛。
那具赤裸的、如同玉雕般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泛着一层情欲高潮后的迷人粉红,尤其是那对挺立的、嫣红的乳尖,硬得像两颗熟透的樱桃,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
刘邦低头看着怀里这具被欲望彻底征服的、散发着惊人诱惑的胴体,看着她高潮失神后毫无防备的媚态,胯下的巨物胀痛得如同要爆炸!
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混合着怜惜,如同岩浆般在他胸腔里翻涌。
“小骚货……这就到了?”他粗糙的大手依旧停留在她湿透的腿心,隔着那层黏腻的布料,恶劣地、缓慢地打着圈,感受着那处惊人的柔软、滚烫和濡湿,指尖甚至能感觉到花户入口处那娇嫩软肉的剧烈抽搐。
“老子还没进去呢……”他低下头,灼热的唇舌含住了她小巧冰凉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厮磨着,沙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钻进她的耳蜗,“里面……是不是更痒了?嗯?告诉爹爹,是不是?”
那灼热的气息和充满占有意味的淫语,像电流般再次击中了嬴政敏感的神经。
她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聚焦了一瞬,随即又被更汹涌的、高潮余韵带来的空虚感淹没。
她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却将那停留在腿心的、作恶的大手夹得更紧,花穴深处传来一阵更加强烈的、令人发狂的空虚悸动!
那无数张饥渴的小口,在无声地尖叫,渴望着被彻底填满、贯穿!
“呜……痒……里面……”一声带着哭腔的、细若蚊蚋的呻吟从她微张的红唇中溢出,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刘邦的心尖上。
她甚至无意识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用那湿透的、黏腻的耻丘磨蹭着他滚烫坚硬的大手,试图寻求更多、更深的慰藉。
这主动的、淫靡的迎合彻底点燃了刘邦最后的理智!
“操!老子这就给你止痒!”刘邦低吼一声,那只覆在她腿心的大手猛地用力!
“嗤啦”一声,那早已湿透、不堪一负的亵裤被他粗暴地撕开、扯下!
嬴政那双纤细笔直、泛着情欲粉晕的玉腿彻底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腿心处,那从未有外人窥探过的、少女最神秘的幽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刘邦眼前!
稀疏柔软的乌黑耻毛下,是两片饱满鼓胀、如同初绽花瓣般的娇嫩阴唇!
此刻因为极度的充血和濡湿,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熟透樱桃般的深粉色!
黏稠晶亮、带着浓郁甜腥雌臭的蜜液,正从花户入口处那一道紧紧闭合的、羞涩的嫣红细缝中不断溢出,将那饱满的阴唇浸润得水光淋漓,甚至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内侧,拉出一道道淫靡的银丝!
那紧闭的入口,如同羞涩的处子花苞,却又在微微翕张着,无声地吐露着最原始的邀请!
这惊心动魄的美景,这最原始的雌性诱惑,让刘邦的呼吸瞬间粗重如牛!
他赤红的眼睛死死钉在那片泛滥的沃土上,胯下的巨物疯狂地跳动,顶端渗出的腺液早已将裤头浸湿了一大片。
“妈的……真他娘的是个小妖精……”刘邦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那只沾满了她黏腻花液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颤抖着、缓慢地抚上那两片饱胀濡湿的阴唇。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惊人的柔软、滑腻和滚烫!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亵渎,用粗粝的指腹轻轻拨开那濡湿的花瓣,露出了里面更加娇嫩、更加湿滑的媚肉,以及那紧紧闭合、只留一丝诱人嫣红的处女孔洞!
“呃嗯……”嬴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被这直接的侵犯刺激得弓起了腰肢。
当那滚烫粗糙的手指触碰到她最敏感娇嫩的花唇内壁时,一股强烈的电流再次窜遍全身!
花穴深处传来一阵更猛烈的空虚收缩,更多的蜜液不受控制地涌出,沾湿了刘邦的手指。
“别……别碰那里……”她发出破碎的哀求,声音却甜腻得像融化的蜜糖,身体更是诚实地将腿分得更开,将那最隐秘的羞处彻底暴露在他的指尖下。
“不让碰?”刘邦恶劣地低笑,带着薄茧的指尖坏心眼地在那紧窄的、濡湿的穴口边缘打着圈,感受着那娇嫩媚肉在他触碰下的剧烈颤抖和收缩。
“那让什么进去?嗯?告诉老子,这里……”他的指尖猛地用力,重重按在了那因充血而微微凸起的、隐藏在花瓣上方的、珍珠般小巧的硬粒上!
“……想不想被爹爹的大肉棒子捅开?嗯?”
“啊——!”嬴政猛地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濒死的弧线!
被直接刺激到最敏感的花蒂,让她瞬间再次濒临高潮的边缘!
眼前白光乱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灭顶的快感和身体深处疯狂的渴求!
“想!想!爹爹……给我……用你的……捅进来……捅烂我……”她失神地尖叫着,纯黑的眼瞳彻底被欲望的泪水淹没,里面只剩下最原始的臣服和乞求。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抓住了刘邦那只停留在她腿间作恶的大手手腕,用力地、引导着他滚烫粗糙的手指,狠狠地、向自己那紧窄濡湿的穴口按去!
“这里……痒死了……爹爹……操我……”
这淫荡的邀请和主动的引导,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邦再也无法忍耐!
他猛地抽回沾满她黏腻花液的手指,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自己早已被顶得不成样子的裤头!
那根早已怒张到极限、青筋虬结、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狰狞巨物,瞬间弹跳而出!
粗长骇人,顶端硕大的龟头紫红发亮,沾满了黏稠的腺液,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凶悍地直指嬴政那泛滥成灾、微微翕张的娇嫩花穴!
帐篷里弥漫的浓烈雌臭和血腥味,被这股更加原始、更加霸道的雄性气息瞬间压倒!
嬴政涣散的眼神聚焦在那根近在咫尺、散发着恐怖热度和尺寸的凶器上,纯黑的眼瞳猛地收缩!
一丝本能的、对撕裂的恐惧瞬间掠过,但立刻被身体深处更汹涌的、如同毒瘾发作般的空虚渴求彻底淹没!
她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急切地挺起纤细的腰肢,将自己那湿滑濡湿、微微开合的处子花苞,主动地、颤抖地迎向那狰狞的龟头!
“爹爹……快……进来……操开我……”她伸出粉嫩的小舌,无意识地舔着自己干涩的唇瓣,纯黑的眼眸里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献祭般的媚意。
刘邦低吼一声,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紧窄诱人的入口,大手猛地抓住嬴政纤细的脚踝,向两边粗暴地分开!
将她双腿摆成一个彻底门户大开的羞耻姿势!
他腰身猛地向前一挺!
那滚烫硕大、沾满粘液的紫红色龟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地、精准地抵在了嬴政那濡湿滑腻、紧窄无比的处女穴口!
“呃啊——!”当那滚烫坚硬、如同烙铁般的恐怖龟头重重碾上自己最娇嫩敏感的花户入口时,嬴政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哼!
那瞬间的压迫感和灼热感,几乎让她灵魂出窍!
身体本能地剧烈反抗,纤细的腰肢疯狂地向后弓起,双腿拼命地想并拢夹紧,却被刘邦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按住!
“放松!小骚货!给老子打开!”刘邦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龟头顶端陷入了一片难以想象的紧窄、湿滑和滚烫!
那层层叠叠的媚肉如同无数张小嘴,瞬间吸附上来,疯狂地吮吸、包裹着他敏感的顶端,带来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吸力!
但入口处那圈紧绷到极致的处女嫩环,如同最坚韧的防线,死死地卡住了他硕大的龟头,拒绝着更深入的侵犯!
那紧致的箍束感,几乎让他当场缴械!
剧烈的撕裂痛楚从身下传来,如同被烧红的利刃劈开!
嬴政疼得小脸煞白,冷汗瞬间浸湿了鬓角,纯黑的眼瞳里瞬间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那被强行撑开的、娇嫩花径入口处的媚肉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让她几乎窒息!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纤细的十指痉挛般地抠进刘邦赤裸的、汗湿的背肌里,留下道道血痕!
“疼……刘邦……我好疼……”她破碎地呜咽着,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剧烈颤抖,那紧窄的花穴入口更是本能地收缩、抗拒,死死箍着那入侵的恐怖巨物,带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极致紧致!
“妈的……太紧了……”刘邦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额角青筋暴跳。
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紧窄的通道!
那箍束的力量几乎要将他的龟头碾碎!
强烈的快感和征服欲如同岩浆般翻涌,他强忍着发射的冲动,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嬴政因疼痛而微张的、溢出甜腻呻吟的小嘴!
舌头蛮横地侵入,搅动着她口腔里的津液,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同时,那只空出来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猛地复上嬴政那对因痛苦和情欲而剧烈起伏的、挺立着嫣红乳尖的雪丘!
粗糙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捻住、揉搓起那两颗早已硬胀如石的娇嫩乳珠!
“嗯唔——!”乳尖传来的剧烈刺激如同另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嬴政的痛楚防线!
那敏感的尖端被粗粝的指腹狠狠碾压、拉扯,带来一阵混合着尖锐痛楚和灭顶快感的奇异浪潮!
她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变了调的呻吟,被堵住的嘴唇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
身体深处那紧窒的花穴,在这双重刺激下,竟奇异地放松了一丝缝隙!
就是现在!
刘邦眼中精光爆射!
腰胯积蓄的力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他死死按住嬴政剧烈扭动的腰肢,虎腰猛地向下一沉!
用尽全身力气,将胯下那根滚烫狰狞、蓄势待发的凶悍肉棒,朝着那紧窄湿滑、刚刚泄开一丝缝隙的处子花径,狠狠地、彻底地、一捅到底!
“噗嗤——!”
一声极其淫靡、如同熟透果实被彻底捣烂的黏腻水声,在帐篷里骤然响起!
“啊啊啊啊啊——!!!!”
嬴政的惨叫凄厉得划破帐篷!
她纤细的身体如同被利箭贯穿的鸟雀,猛地向上弹起,脖颈拉长到极限,纯黑的眼瞳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只剩下空洞的痛苦和生理性的泪水狂涌而出!
那瞬间的剧痛,如同整个身体被最粗粝的烧红铁棍从下体狠狠贯穿!
直抵灵魂深处!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滚烫、粗粝、布满狰狞筋络的恐怖巨物,如同攻城锤般,蛮横地、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她最深处那层象征着纯洁的、薄薄的屏障!
一层微弱的、如同花瓣被揉碎的阻力传来,随即是更加汹涌的、带着撕裂痛感的破开!
滚烫的巨物长驱直入,狠狠碾过她稚嫩紧窄、从未被开拓过的花径内壁,一路野蛮地撑开、拓张着那紧窒无比的腔道,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她花径尽头那最柔软、最敏感的娇嫩花心上!
“呃——!”刘邦也发出一声混合着极致快感和征服满足的闷吼!
当龟头彻底冲破那层薄薄的阻碍,重重撞上那团柔软滚烫的花心软肉时,一股灭顶的、如同升天般的极致快感瞬间席卷了他!
那紧窄湿滑的腔道,如同无数张小嘴组成的、粘腻湿滑的肉套子,瞬间将他粗长的肉棒死死箍住、包裹、吮吸!
每一寸褶皱,每一道肉棱,都被那滚烫紧窒的媚肉疯狂地挤压、摩擦、吮舔!
那感觉,简直要把他吸干榨尽!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粗长骇人的肉棒根部,那沾满了晶莹粘腻花液和点点刺目落红的凶器,已经连根没入了嬴政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之下!
那两片原本饱满鼓胀的花瓣,此刻被撑开到极限,薄薄的媚肉可怜兮兮地包裹着他粗壮的根部,边缘甚至能看到被撕裂的细小血丝,正混合着更多黏稠的蜜液缓缓渗出!
一片狼藉,却又淫靡得惊心动魄!
嬴政瘫软在草席上,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只剩下身体还在无意识地剧烈痉挛、抽搐。
身下那被彻底贯穿、撕裂的剧痛和饱胀感,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窒息。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滚烫粗粝的巨物,如同烧红的铁桩般深深楔在自己的身体最深处!
花径内壁每一寸娇嫩的媚肉都在火辣辣地疼痛,被那狰狞的肉棱和筋络狠狠碾过、撑开!
那饱胀感是如此之深,如此之满,仿佛要一直顶到她的喉咙口!
而花心处被那硕大龟头重重撞击的酸麻胀痛感,更是让她浑身瘫软,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疼……好疼……刘邦……太大了……要裂开了……”她破碎地呜咽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混着汗水滚落。
纤细的腰肢本能地想逃离那恐怖的入侵,却被刘邦死死按在原地。
“乖……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刘邦喘着粗气,感受着下身那被极致紧窄湿滑包裹的销魂蚀骨滋味,强忍着疯狂抽插的冲动。
他俯下身,带着薄茧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轻轻抚摸着嬴政汗湿的、苍白的小脸,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粗糙的拇指摩挲着她被咬出血痕的下唇,“小阴儿……告诉爹爹……爱不爱爹爹?”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欲的颗粒感,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嬴政迷离的泪眼对上刘邦那双充满欲望和一丝奇异温柔的眼睛。
身下那撕裂的痛楚和饱胀感依旧鲜明,但在这痛楚之下,一种更深的、扭曲的满足感和归属感,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
他是她的!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病态的偏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痛楚和屈辱。
“爱……”她哽咽着,声音细弱却无比清晰,纯黑的眼瞳里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献祭般的虔诚,“阴儿爱爹爹……爱死了……阴儿是爹爹的……从里到外都是爹爹的……”她甚至主动抬起酸软的手臂,颤抖地环住了刘邦汗湿的脖颈,将自己冰凉的小脸埋进他带着血腥味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那让她灵魂战栗的雄性气息。
“爹爹……操我……用力操你的小阴儿……”
这淫荡的告白和主动的迎合,彻底点燃了刘邦所有的欲火!
“操!老子的乖母狗!”刘邦低吼一声,再也无法忍耐!
他猛地抽腰!
粗长滚烫的肉棒从那紧窄湿滑的肉套子里狠狠拔出!
带出一大股混合着落红和黏稠花液的淫靡汁液,发出“啵”的一声淫响!
“啊!”嬴政被这粗暴的拔出刺激得弓起了腰肢,花穴内瞬间的空虚感让她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下一秒,刘邦虎腰猛地再次下沉!
那根狰狞的凶器如同打桩般,带着更加凶猛的力量和速度,狠狠地、再次贯穿到底!
粗粝的肉棱和青筋狠狠碾过花径内壁敏感的褶皱,硕大的龟头重重撞上娇嫩的花心软肉!
“噗嗤!噗嗤!噗嗤!”
黏腻淫靡的肉体撞击声和汁水搅动声开始在帐篷里疯狂响起,如同最原始的交响乐!
刘邦如同脱缰的野马,开始了狂暴的征伐!
他双手死死掐住嬴政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牢牢固定在身下,粗壮的腰胯如同不知疲倦的打桩机,疯狂地耸动!
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量黏腻晶亮的淫液,每一次插入都用尽全力,凶狠地撞向那娇嫩的花心!
“呃啊!爹爹!慢……慢点……顶……顶到最里面了……啊!”嬴政在刘邦身下如同暴风雨中的小舟,被撞得剧烈颠簸起伏!
最初的剧痛在狂风暴雨般的抽插中,竟奇异地开始转化为一种混合着酸胀、酥麻和灭顶快感的奇异浪潮!
那根滚烫粗粝的巨物,每一次凶狠的贯穿,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她花径内壁每一寸敏感的媚肉!
粗大的龟头重重撞击花心时带来的酸麻胀痛感,更是让她浑身痉挛,脚趾蜷缩!
快感如同电流般一波强过一波,冲刷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被撑开到极限的花径内壁,那些娇嫩的媚肉,正不受控制地、疯狂地收缩、蠕动、吮吸着那根入侵的巨物!
如同无数张贪婪的婴儿小口,死死地嘬住那粗长的肉棒,黏腻湿滑地舔舐着上面的每一道筋络,每一个凸起!
那吮吸的力道是如此之强,带来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包裹感!
“操!吸得真紧!小母狗!你这骚屄……天生就是给爹爹操的!”刘邦被那紧窒湿滑的肉套子吸得头皮发麻,快感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
他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身下被自己疯狂肏干的小人儿。
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此刻布满了情欲的红潮,汗水浸湿了乌黑的发丝,黏在额角和脸颊。
纯黑的眼瞳失神地大睁着,蒙着浓重的水雾,红润的小嘴微张,溢出破碎而甜腻的呻吟。
那对挺立的、嫣红的乳尖,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在空气中划出诱人的弧线。
一股暴虐的占有欲混合着怜惜涌上心头。他猛地俯下身,滚烫的唇舌如同野兽般,狠狠攫住了嬴政胸前一颗硬胀的嫣红乳尖!
“唔啊——!”嬴政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乳尖传来的强烈刺激瞬间引爆了她所有的感官!
那敏感的尖端被滚烫的口腔包裹,被粗糙的舌苔狠狠刮擦、吮吸、拉扯!
尖锐的快感混合着微微的痛楚,如同另一道电流,狠狠贯穿了她的脊柱!
花穴内壁的吮吸和收缩瞬间变得更加疯狂、更加剧烈!
一股股滚烫的蜜液失控地喷涌而出!
刘邦贪婪地吮吸着、啃咬着那粒娇嫩的乳珠,如同品尝最甜美的果实。
另一只大手则粗暴地揉捏、搓弄着另一只颤巍巍的雪乳,感受着那惊人的弹软滑腻在掌心变形。
他胯下的撞击更加凶猛、更加深入,每一次都凶狠地撞在花心最深处,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爹爹……爹爹……饶了我吧……要……要被操坏了……里面……里面好酸……好涨……”嬴政在灭顶的快感浪潮中无助地哭泣、求饶,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每一次凶狠的贯穿,纤细的腰肢甚至无意识地向上挺动,让那根巨物进入得更深!
花穴深处传来的饱胀感和那被顶到花心的酸麻,让她神魂颠倒。
“坏?爹爹还没操够呢!”刘邦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唾液,那是从她乳尖上吮吸下来的。
他看着她迷离的泪眼,突然恶劣地一笑,大手猛地拍在她那挺翘圆润、布满汗珠的臀瓣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小母狗!自己掰开!让爹爹看看你的骚屄是怎么吃老子鸡巴的!”
这充满羞辱的命令,却像最强烈的催情剂!
嬴政纯黑的眼瞳猛地一缩,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一种混合着巨大羞耻和灭顶兴奋的电流瞬间席卷了她!
她甚至没有犹豫,颤抖的双手顺从地滑向自己双腿间,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用冰凉纤细的手指,用力地分开了自己那两片早已被蹂躏得红肿不堪、沾满黏腻花液和落红的娇嫩花瓣!
将那个被粗长肉棒凶狠贯穿、撑开到极限、正随着抽插不断翻出嫣红媚肉的、淫靡不堪的入口,彻底暴露在刘邦灼热的视线下!
“啊……爹爹……看……看阴儿的骚屄……在吃爹爹的大鸡巴……”她失神地呻吟着,纯黑的眼眸里是彻底的臣服和献祭般的媚态。
这淫靡到极致的景象,让刘邦的理智彻底崩断!
“操死你个小骚货!”他赤红着眼睛,低吼着,抽插的速度和力量瞬间提升到极限!
粗长的肉棒如同烧红的铁杵,在那被掰开的、湿滑紧窄的肉洞里疯狂地进进出出!
每一次拔出都带出大量黏稠的汁液和翻卷的媚肉,每一次插入都凶狠地捣进最深处,龟头重重撞击着娇嫩的花心!
黏腻的汁水随着剧烈的抽插飞溅开来,发出响亮而淫荡的“噗叽”声!
剧烈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刘邦腰侧那道刚刚草草包扎的伤口。
粗糙的布条下,原本有些凝固的伤处再次崩裂,一股温热的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布条,甚至有几滴滚烫的血珠,溅落在嬴政白皙平坦的小腹上!
那滚烫的触感和刺目的鲜红,如同催化剂,瞬间引爆了嬴政体内某种扭曲的开关!
她非但没有因刘邦的伤口而退缩,反而被这血腥的刺激激发出更加狂乱的情欲!
她猛地抬起头,张开小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对着刘邦肌肉贲张、汗津津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呃!”刘邦吃痛,闷哼一声,却并未阻止,反而更加疯狂地挺动腰胯!
肩膀传来的刺痛混合着下身那极致紧窄湿滑包裹带来的灭顶快感,形成一种更加暴烈、更加原始的刺激!
嬴政死死咬着刘邦的肩膀,尖利的虎牙深深陷入他坚韧的皮肉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这血腥味和她下身那被疯狂贯穿的饱胀感、花心被不断撞击的酸麻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扭曲的极致快感!
她纯黑的眼瞳翻涌着疯狂的水光,喉咙里溢出如同野兽般的呜咽。
“爹爹……爹爹……”她松开被咬得渗血的肩膀,失神地呢喃着,伸出粉嫩的小舌,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开始舔舐刘邦身上滚烫的汗珠。
从他被血污和汗水弄脏的脖颈,到他贲张起伏的胸膛,最后,那湿滑的小舌,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媚态,颤抖地、试探性地,舔上了刘邦胸前那粒同样因兴奋而挺立起来的、深褐色的粗糙乳头!
“嘶——!”一股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酥麻电流猛地从乳尖窜遍刘邦全身!
他浑身剧震,抽插的动作都停滞了一瞬!
这感觉太他娘的刺激了!
这小妖精!
“小骚货……舔得爹爹好爽……”刘邦喘着粗气,声音更加沙哑,大手用力揉捏着嬴政的臀瓣,引导着她继续舔弄,“再舔!用力舔!把爹爹的奶头舔硬!”
嬴政如同得到指令,更加卖力地用粉嫩的小舌舔舐、吮吸着那粒粗糙的褐色乳头,舌尖灵活地绕着圈,带来一阵阵让刘邦头皮发麻的奇异快感。
这刺激混合着下身那紧窒湿滑的包裹,让他几乎要当场爆发!
“妈的……太会舔了……小母狗……”刘邦低吼着,为了转移那濒临爆发的快感,他更加恶劣地亵玩起身下这具完美的胴体。
粗糙的大手带着滚烫的温度,贪婪地抚过嬴政每一寸细腻的肌肤。
从她汗湿的、纤细脆弱的脖颈,滑过那精致如蝶翼的锁骨,用力揉捏把玩那对被他吮吸得红肿挺立的雪乳,感受着乳肉在掌心变形,乳尖在指缝间硬硬地摩擦。
大手一路向下,拂过平坦紧绷的小腹,感受着她因抽插而绷紧的肌肉线条,最终停留在那被他疯狂肏干、汁水淋漓的腿心,用手指恶劣地拨弄着那两片被他掰开、红肿不堪的阴唇,感受着那黏腻的汁液和滚烫的温度。
“看看……看看你这小骚屄……被爹爹的大鸡巴操成什么样了?水多得跟尿了一样……啧啧,这肉褶子……都翻出来了……吸得爹爹的鸡巴头好爽……”刘邦一边狠狠地挺动腰胯,用粗长的肉棒研磨着她花心深处最敏感的那点软肉,一边用最下流、最直白的淫语刺激着她。
“啊……爹爹……别……别说……”嬴政被这露骨的描述刺激得浑身滚烫,那纯黑的眼瞳里水光潋滟,羞耻的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脖颈、胸口。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想躲避那羞人的视线和话语,却被刘邦死死地固定在身下承受着贯穿。
强烈的羞耻感和身体深处汹涌的快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只能无助地将滚烫的小脸埋进刘邦汗湿的颈窝,像只受惊的鸵鸟,纤细的身体在他身下细细地颤抖着,花穴内壁的吮吸和收缩却变得更加剧烈、更加贪婪!
“害臊了?”刘邦恶劣地低笑,感受着那肉洞因为她的羞耻而更加紧窒的包裹,快感如同电流般窜升。
他猛地停下抽插的动作,粗长的肉棒深深埋在她紧窄湿滑的花径深处,龟头死死抵着那娇嫩的花心软肉研磨。
他双手猛地托住嬴政那挺翘圆润、布满他指印的臀瓣,腰腹和手臂同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竟将她整个娇小赤裸的身体,如同抱小孩撒尿般,猛地抱离了地面!
“啊——!”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嬴政失声惊呼!
她本能地紧紧搂住刘邦的脖颈,双腿如同藤蔓般死死缠住了他精壮的腰身!
这个姿势,让她全身的重量都完全压在了两人紧密结合的下体!
那根深深埋在她体内的滚烫巨物,瞬间顶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花心最深处那点娇嫩的软肉,被那硕大坚硬的龟头死死地、结结实实地抵住、研磨!
一股难以言喻的、直冲天灵盖的极致酸麻胀痛感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
“呃啊……爹爹……顶……顶到最里面了……啊……要……要顶穿了……”嬴政发出一声凄婉又甜腻到极致的尖叫,身体像过电般剧烈地痉挛起来!
这个体位带来的深入感和压迫感是如此之强,仿佛那根巨物已经贯穿了她的子宫,顶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花穴内壁的媚肉疯狂地蠕动、痉挛,如同无数张小嘴死死嘬住那根肉棒,贪婪地吮吸着,黏腻的花液如同开闸般汹涌而出,顺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汩汩流下,浸湿了刘邦托着她臀瓣的大手。
“喜欢吗?嗯?小母狗?”刘邦喘着粗气,感受着那被全身重量挤压包裹的极致紧窒和吸吮,快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托着那两团丰腴软肉的臀瓣,开始缓慢地、却带着千钧之力的上下颠动!
每一次颠动,嬴政全身的重量都狠狠地向下砸落,让那深埋的肉棒更加凶悍地捣进花径最深处,龟头如同重锤般反复撞击、研磨着那敏感的花心!
“啊!啊!爹爹!喜欢……阴儿好喜欢……好深……好满……顶死政儿了……啊!”嬴政被这凶悍的顶弄刺激得语无伦次,纯黑的眼眸彻底失神,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理反应。
她像只树袋熊一样死死缠在刘邦身上,纤细的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滚烫的小脸埋在他颈窝里,发出破碎而甜腻的呻吟,身体随着每一次沉重的颠动而剧烈颤抖。
花穴深处那被反复撞击研磨的花心,传来一阵阵让她魂飞魄散的酸麻快感,如同浪潮般一波强过一波,迅速将她推向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狂乱的巅峰时刻,嬴政涣散的视线无意间掠过帐篷角落里摇曳的、昏暗的油灯。
那跳跃的火苗,恍惚间仿佛化作了咸阳宫大殿中,那高踞帝座之上、俯瞰众生的、属于始皇帝嬴政的、威严而冰冷的冕旒!
朕……
横扫六合……
书同文,车同轨……
威加海内……
四海臣服……
那曾经至高无上、执掌亿万生灵命运的帝王威严,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沉沦在情欲中的意识!
而此刻……
此刻她却被一个市井无赖出身的反贼……
用最粗鄙的肉棒……
贯穿在肮脏军营的草席上……
如同最下贱的娼妓般被疯狂肏干……
即将因为被灌入这卑贱男人的精液而高潮……
这极致的反差带来的巨大屈辱和一种扭曲的、毁灭般的快感,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在她体内轰然炸开!
“啊啊啊啊啊——!!!!”
嬴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极致快感、帝王屈辱和毁灭欲的尖利长啸!
身体猛地绷紧到极限,如同拉满的弓弦!
花穴深处那早已濒临崩溃的黏腻腔室,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的痉挛和吮吸!
一股股滚烫的、如同岩浆般的浓稠蜜液,失控地、激烈地喷涌而出!
浇淋在刘邦那深埋的、滚烫的龟头上!
她高潮了!在帝王尊严被彻底碾碎的屈辱中,被这根卑贱的肉棒送上了最暴烈的巅峰!
“操!夹死老子了!”刘邦也被那花心深处突如其来的、如同婴儿小口疯狂吮吸般的剧烈痉挛和滚烫的浇淋刺激得头皮炸裂!
那销魂蚀骨的包裹感和吸力,混合着嬴政那声尖啸中蕴含的复杂情绪带来的奇异刺激,让他再也无法忍耐!
精关瞬间失守!
“呃啊——!给老子接住!小母狗!”刘邦赤红着眼睛,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托着嬴政臀瓣的大手猛地用力向上一顶!
粗壮的腰胯用尽最后的力量,将肉棒狠狠地向那痉挛吮吸的花心最深处撞去!
同时,一股股滚烫、浓稠、如同岩浆般灼热的男性精华,从马眼激射而出,狠狠地、毫无保留地,灌进了嬴政那被撑开到极限的、痉挛不已的娇嫩子宫深处!
“唔嗯——!”嬴政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贯穿,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
花心被那滚烫的精液浇灌,带来一阵灭顶的、混合着饱胀和灼热的极致快感!
她失神地张开小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纯黑的眼瞳彻底失去了焦距,只剩下高潮余韵的迷离水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滚烫的液体,一股股地、有力地喷射在她身体最深处,填满了那早已被征服的、黏腻湿滑的腔室……
就在这灌精的极致瞬间,刘邦看着怀里这具被自己彻底征服、高潮失神的赤裸胴体,一股巨大的征服满足感和一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他粗糙的大手狠狠拍在嬴政那布满指印、汗津津的臀瓣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恶劣地命令道:“喊!给老子喊爸爸!说你是爹爹操出来的小母狗!”
嬴政涣散的意识被这拍打和命令唤回了一丝。
身下那被滚烫精液灌满的饱胀感如此真实,如此屈辱,却又如此……让她沉溺。
她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刘邦那张带着汗水和情欲、此刻却充满霸道占有欲的糙脸。
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帝王尊严,在这一刻,在这滚烫精液的浇灌下,彻底土崩瓦解。
她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将滚烫羞红的小脸深深埋进刘邦汗湿的、带着血腥味的颈窝里,用细若蚊蚋、带着浓浓哭腔和极致羞耻的声音,颤抖地喊出了那个彻底宣告她臣服的称呼:
“……爸爸……”
刘邦浑身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巨大满足、怜惜和占有欲的暖流瞬间席卷了他疲惫的身体。
他紧紧抱住怀里这具赤裸的、微微颤抖的、属于他的小身体,低下头,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怜爱,轻轻地、一遍遍地,吻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吻着她汗湿的鬓角,吻着她冰凉细腻的脸颊……
帐篷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浓烈到化不开的、混合着血腥、汗臭、精液和雌性甜腥的淫靡气息,以及那依旧深埋在她体内、微微搏动、缓缓吐出最后几滴残精的粗长肉棒,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扭曲而炽烈的征服与臣服。
欢爱过后的空气粘稠异常,昏黄的光晕在刘邦汗湿的宽阔脊背上跳跃,勾勒出虬结肌肉的阴影。
他粗糙的唇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一下下,落在嬴政汗湿的鬓角、冰凉的眼睑,还有那被他吮吸啃咬得微微红肿的下唇上。
鼻息间,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汗臭、精液的膻腥,还有从她身体深处散发出的、被彻底蹂躏后更加浓郁的甜腻雌臭,混在一起,像一锅黏稠滚烫的毒药,浇灌着这方寸草席上扭曲的温存。
嬴政蜷缩在他怀里,赤裸的脊背紧贴着他汗津津、带着血痂的胸膛,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玉。
刘邦滚烫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如同烙铁熨烫着她冰冷的骨骼。
他每一下亲吻,都像带着火星的羽毛,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刮擦,带来细微的战栗。
身体深处,那根粗长骇人的凶器依旧半软地深埋在她被彻底撑开、饱受蹂躏的花径里,湿滑的内壁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残留的搏动和形状,每一次微弱的脉动都牵扯起一阵酸麻的空虚和火辣辣的肿痛。
黏腻的精液混合着她自己的花汁,正从两人紧密相连的入口处缓缓渗出,在她腿根留下湿冷滑腻的触感,如同耻辱的烙印。
刘邦的大手带着薄茧,在她汗湿冰凉的手臂上无意识地摩挲,力道有些重,带着一种市井汉子笨拙的安抚。
这触感,这气息,这被填满又凌辱后的余韵……像一张巨大的、黏腻的网,将她紧紧包裹。
一种极致的疲惫,混杂着被强行榨干后的虚无感,沉沉地压了下来。
然而,在这片沉沦的虚无深处,一点冰冷而尖锐的东西,如同深埋地底的冰锥,正顽强地刺破情欲的泥沼,缓缓升起。
是时候了。
这个念头清晰得让她自己都感到一丝战栗。
在被他操干到神魂颠倒、哭着喊爸爸的时候没说;在被他的精液烫得浑身痉挛、意识溃散的时候没说;偏偏在这诡异的、带着血腥味的温存时刻,它如此不合时宜又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刘邦似乎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摩挲她手臂的动作顿住了。
他低下头,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蹭过她敏感的耳廓,带着点试探的沙哑:“小阴儿?还疼?” 那气息喷在耳蜗里,带着浓烈的雄性体味,让她小腹深处那片刚刚平息些的粘腻腔室,竟不受控制地又传来一阵细微的、空虚的悸动,像无数张初生的婴儿小口,在无声地嘬吸着那根深埋的残根。
嬴政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深重的阴影。
她没动,也没回答他关于疼不疼的蠢问题。
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汗湿的颈窝,贪婪地、近乎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汗臭和精液膻腥的浓烈气息——这让她憎恨又沉溺的气息。
它像毒药,腐蚀着她的帝王之魂,却又像唯一的浮木,让她在这灭顶的洪流中不至于彻底沉没。
“你不是……”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颈窝里传出来,又轻又哑,像砂纸磨过枯木,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让刘邦摩挲她手臂的手指猛地一僵。
“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刘邦的心跳,在她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滞了一拍!
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爬满了整个脊背!
那点温存后的慵懒和餍足,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知道?
他妈的!
他当然想知道!
从芒砀山死人堆的咸鱼里扒拉出这个小祖宗开始,这个念头就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
这小东西太邪门了!
那双纯黑得不像活人的眼睛,看人时带着的审视和阴郁,比沛县最老的狐狸还瘆人!
那些随口道破的天下大势,那些精准毒辣到令人发指的算计手腕……哪一样是一个山野小丫头该有的?
更别提她那身诡异得不像话的皮肉,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让人不敢直视的贵气和……威压?
他无数次试探,威逼利诱,插科打诨,甚至捏着她下巴逼问,得来的永远是沉默,是冰冷的抗拒,是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的、他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他曾经以为,或许她是哪个六国落难的王室贵女,身负血海深仇,所以讳莫如深。
也曾在酒酣耳热时,半真半假地搂着她,说小阴儿你莫不是那天上的仙女,看老子顺眼,下凡来点化老子的?
可所有的猜测,在她此刻这近乎平静的、带着某种尘埃落定般诡异的语气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刘邦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那具冰凉的小身子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情欲,更像是一种……孤注一掷前的战栗。
那只原本安抚地摩挲着她手臂的大手,此刻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掐进她细腻的皮肉里。
他喉咙发紧,干涩得如同吞了沙砾,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帐篷里死寂得可怕,只剩下两人粗重交错的呼吸声,以及油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如同某种不祥的倒计时。
嬴政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他滚烫的颈窝里抬起了头。
昏黄的灯火跳跃着,映照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汗湿的乌黑发丝黏在额角和脸颊,衬得那张脸愈发小巧精致,却也愈发脆弱易碎。
那双纯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瞳,此刻清晰地映着刘邦那张写满惊疑、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恐惧的糙脸。
她的眼神……
没有愤怒,没有讥诮,没有她平日里惯有的那种冰冷刻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郁。
浓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沉甸甸地压在眼底,仿佛要将所有的光线都吞噬进去。
那里面翻涌着太多东西——被碾碎的骄傲,深入骨髓的屈辱,对未知命运的恐惧,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
像一头被拔光了利齿、打断了脊梁的猛兽,在猎人面前袒露出最脆弱的咽喉,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在那片浓重的阴郁之下,刘邦甚至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害怕?
是害怕他?
还是害怕说出那个名字后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
这眼神,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喊或冰冷的威胁都更具冲击力!
像一把淬了冰的钝刀子,狠狠地捅进刘邦的心脏,在里面缓慢地搅动。
他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哪怕是芒砀山初醒时最深的恐惧,哪怕是刚才被他肏干到崩溃哭泣时的无助,都不及此刻这平静阴郁下的万分之一沉重!
“我……”嬴政的嘴唇微微翕动,那两片刚刚被他蹂躏过的唇瓣,此刻失去了血色,带着细微的颤抖。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像带着千钧之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砸在刘邦嗡嗡作响的耳膜上,砸在他混乱一片的心头:
“我是嬴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帐篷里的空气瞬间被抽干,变成了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固体。
刘邦的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
如同被针尖狠狠刺了一下!
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硬,所有的表情——惊疑、困惑、那丝恐惧——都凝固成一种极度扭曲的空白。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向头顶的轰鸣声,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的巨响!
嬴……政?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烫在了刘邦的脑髓深处!
那个名字……
那个他提起来就恨得牙痒痒、骂了半辈子的名字!
那个逼得他堂堂泗水亭长成了山贼草寇的名字!
那个修长城、建阿房宫、征徭役、逼得天下民不聊生、被天下百姓唾弃,厌恶,亲手掀翻的王朝的缔造者!
那个……已经死了好几年的……
始皇帝?!
荒谬!太他娘的荒谬了!这简直是他刘季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最恶毒的诅咒!
一股巨大的、荒诞不经的怒火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
他下意识地想狂笑,想破口大骂,想一把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小疯子从怀里掀出去!
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硬得无法动弹。
只有那双眼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钉在嬴政那张苍白阴郁的小脸上,试图从那片深不见底的黑瞳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玩笑或疯狂的痕迹。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悸的阴郁和……平静的绝望。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强行压下的、关于这个“小阴儿”的种种诡异之处,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冰冷的真相碎片,疯狂地冲垮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堤坝——
芒砀山初醒时,那双纯黑眼眸里不属于孩童的、帝王般的审视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听到“嬴政”二字时那剧烈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的颤抖!
对天下大势那种刻骨铭心的洞察,仿佛她曾亲手绘制过这万里江山的图卷!
对权谋诡计的精通,如同浸淫此道数十年!
那份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和威压,绝非寻常贵女所能拥有!
还有……她偶尔流露出的,对“朕”这个称谓的下意识反应……
所有支离破碎的线索,在这一刻,被“嬴政”这两个字如同磁石般猛地吸聚在一起,拼凑成一个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冻结的、恐怖绝伦的真相!
那个高高在上、威压四海、视万民如草芥的始皇帝……
那个修长城、建阿房、焚书坑儒的暴君……
那个他刘季和天下英雄豪杰共同推翻、早已“驾崩”的始皇帝嬴政……
此刻,正赤裸着被他蹂躏得遍布痕迹的娇小身体,像只寻求庇护的雏鸟般蜷缩在他——一个他眼中曾经的“反贼头子”、如今的汉王——的怀里!
刚刚……就在这张草席上……他还在疯狂地肏干她!
听着她在他身下哭泣、尖叫、高潮失神地喊着“爸爸”!
他的精液……还滚烫地留在她身体最深处!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灭顶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攫住了刘邦的心脏!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额角的冷汗,正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嬴政冰凉光滑的肩头,溅开微小的水花。
“那个……”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她的目光没有离开刘邦的脸,纯黑的眼瞳里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如同最后的审判:
“你们口中的……”
她顿了顿,似乎在积攒最后一丝力气,又像是在品味这极致的讽刺。
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一丝属于帝王的、被碾碎后残存的孤高,如同回光返照般,在她苍白阴郁的小脸上倏忽闪过。
“……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