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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人心如面(中)

作者:华沉 字数:27102 更新:2025-09-29 15:17:55

中午十二点整,T 市刑警总局。

天平门国徽高悬于十九层办公大楼之上,神圣而庄严,值日武警笔直地站在哨岗之中,安静而肃穆,法律的威严不言自喻。

一辆警车缓缓驶过戒备森严的哨岗,停在了办公大楼三十级的台阶前。

从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个是身材娇小,但胸部却格外丰满突出的孟璇,另一个是一脸英气,但却拥有模特一般细腰长腿的杨慧欣。

她们都留着干练的短发,穿着合体的刑警制服、蹬着红色的高跟鞋,并肩走在一起宛如一对漂亮的姐妹花,一路上引得不少男警员侧目,露出或惊叹或好色的目光。

“噔噔……”

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发出优雅的声音,孟璇和杨慧欣似乎并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她们迈着稳健的步子进入办公大楼,坐电梯直达重案组所在的顶层,又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禁闭室的门前。

所谓的禁闭室是一间被二十四小时监控,防弹防火防自杀的“套房”。

由于刑警队重案组经常要向一些穷凶恶极的重刑犯逼问口供,这些惯犯的抗拒程度和忍耐力都远远超过常人,单靠刑讯基本没用,需要在审讯室里一住数日甚至数十日,接连不断接受疲劳审讯后,最终才会崩溃地招供一切。

两天前那起所谓“车祸”中唯一意识清醒的幸存者,前余氏制药财务部门总负责人,穆族人马回德现在享受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因为他在特别看护病房中拒不交代任何问题,大怒不已的周局长不顾医生劝阻,昨晚亲自下令将他转移到了这处专门用于关押和审讯最危险重刑犯的禁闭室。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单人床、一个冰冷的审讯椅、一台窄小的审讯桌和两把木制靠椅,灯光昏暗不堪,令人觉得无比阴森。

杨慧欣与孟璇站在门口,透过单面玻璃可以望见,在铺着床单的地上,下颚留着山羊胡的马回德正面对东方而肃立,两手举到耳际,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接着又前额和鼻尖着地,跪坐叩头数次……

“小璇,你确定要这么干,他可是穆族人……”杨慧欣忧虑的看向孟璇,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孟璇沉吟片刻,道:“慧姐,我们任局给我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须要从他嘴里问出话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一松两减三挂钩』嘛,我不怕,大不了不当这个刑警队长了呗!”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杨慧欣叹了口气,拍了拍孟璇的肩膀道:“那我今天也就舍命陪君子,摸一摸这穆族人的老虎屁股吧!”

守在门口的警卫开了门,二人一进去,耳边就传来如骆驼叫一般难听的骚地语祷告声,瞥见身旁孟璇那一脸的鄙夷与不耐烦,杨慧欣刚准备提醒她一句稍安勿躁,就听见孟璇厉声呵斥道:“马回德,这儿是警局,不是你们的礼拜寺,你要是再乱叫唤,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马回德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色平静地对孟璇说:“孟警官,你扰了我的午礼不要紧,可若是有对至仁至慈的全主不恭不敬之心,怕是今世后便要下地狱生生世世受那万劫不复之苦了。”

“马回德,你好大的口气!”孟璇放下小手包,坐在靠椅上抱拳在胸,嘴角一翘,冷笑道:“呵呵,被一个买卖妇女的人渣诅咒要下地狱,我真是好害怕啊!”

说完,孟璇看了一眼杨慧欣,杨慧欣会意地点点头,把马回德的手脚都锁在了审讯椅上,自己则坐在另一把靠椅上,把挎肩背着的公文包也放到了桌面上,微笑道:“你叫马回德,今年44岁,穆族人,信仰伊全教,是余氏制药前财务部门总负责人,三天前才刚刚离职,离异多年,有前妻育有一子三女。”

“全主是一切的创造者,一切都是全主的意志,一切赞颂皆归全主……”马回德闭着眼睛,神色平静,嘴里念念有词,但说出的却都是与杨慧欣提问丝毫无关的东西。

面对此情此景,孟璇与杨慧欣都坐在靠椅上一声不吭,一副好像在看马戏的样子。

直到马回德住了嘴,二人才相视一望,各自行动了起来。

只见杨慧欣抬头对着屋角的摄像头做了个手势,孟璇则分别从桌上的公文包和自己的小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小饭盒和一双折叠筷子。

“马回德先生,你有快二十个小时没进食了,现在肯定饿了吧!”杨慧欣把饭盒推到马回德眼前,又将把筷子递到马回德的手里,笑吟吟的说:“来,先吃口穆族拉面吧,咱们慢慢聊。”

不出所料,马回德果然睁开了眼,他用另一只手打开了饭盒。

顿时,猪肉香味飘满房间。

原来,里面竟然盛着热腾腾的梅菜扣肉,他惊愕地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赶紧扔掉了杨慧欣递来的筷子。

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杨慧欣已把自己的iPhone手机放到马回德的眼前,只看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刚刚他拿着筷子,面对一饭盒梅菜扣肉,跃跃欲试的瞬间。

“你们这是在迫害信教群众,你们这是在破坏名族团结,你们这是在煽动名族仇恨,我要去穆宗委告你们!”

孟璇唱红脸,杨慧欣唱白脸,香喷喷的梅菜扣肉,三板斧用尽,信仰虔诚的马回德终于不再淡定,他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涨得通红,眼里溢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像极了一匹中了猎人圈套的愤怒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

“呵呵,原来你会说人话啊,”孟璇的苹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穆宗委,少民司,统战部,等你从这儿出去了随便你去告。但现在,你的同胞们可帮不了你,除非你主动帮我们。”

“马回德先生,只要你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我保证你很快就会重获自由。”

杨慧欣收起手机,继续道:“但你若是不配合的话,包括你父母在内的所有亲朋好友很快就会知道你马回德吃猪肉叛教了,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样会导致多严重的后果,你可是主訇的儿子,根绿苗正的穆林斯,不会让你的老父母和孩子没活路吧?”

杨慧欣温柔而充满磁性的话让马回德全身一震,顿时就满头冷汗,声音颤抖着说:“你们不能这样子……你们是警察……你们这是在构陷我,我没有吃不洁之物,也不会……不会有人相信我叛教的……”

“想要拍你吃猪肉的照片还不容易?”孟璇的双眸里充满讥诮和讽刺,用筷子又夹起另一块肉停在马回德的脸前,再听一声“咔嚓”,一张马回德正吃猪肉的借位照片便拍了出来,当马回德看到时,涨红的脸刷的一下绿了。

“实话告诉你,”孟璇把那块大肥肉吃进了自己的肚中,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继续道:“就光靠刚才的两张原始照片,我们可以合成十几张你在饭馆大口吃猪肉的特写照片,也许技术人员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但你在临甸老家的父母与和相亲们可看不出来,对了,你还有个嫁给主訇的女儿是吧,她要是看到,又会怎么看你呢?”

“卑鄙!”马回德一脸盯着孟璇和杨慧欣,怒拍桌子道:“你们……你们这样做是要下地狱的,下地狱的!”

“臭傻逼,你还敢诅咒我,好,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孟璇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苹果脸气得圆鼓鼓的,起身端起饭盒一口吞尽剩余的梅菜扣肉,杨慧欣似乎意识到了她想干什么,正要伸手拉她坐下,可是却扑了个空。

只见孟璇以迅雷不及掩耳,跑到马回德身边,对着马回德因吃惊而大大张开的嘴就压了过去,硬是把自己含在嘴里的梅菜扣肉送进了马回德的嘴里,在确定他已经全数吞了下去后,孟璇的嘴才离开他满是烟味的唇。

孟璇留在最后的“大招”一发出,瞬间便令马回德的胃里开了锅似的翻腾起来,一股酸酸的东西一下就顶到了嗓子眼,几十年从未吃过猪肉而产生的生理排斥感使他完全压不住喉咙里那股强大的恶心,哇地一声,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猪肉便于胃里喷出来的酸臭的液体一起喷了出来。

马回德只来得及把头扭向一边,使呕吐出来的东西不至于喷到自己的身上,他浑身瘫软地靠在审讯椅上,一口一口地呕吐着,好像把苦胆都吐了出来,山羊胡上也沾上了一圈白花花的粘液,看着真是恶心极了。

“怎么样?本小姐亲自喂你吃的猪肉好吃吗?”孟璇冷冷的望着狼藉不堪的马回德,缓缓又从那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小饭盒,打开盖子推到马回德眼前,“要是不够,这里还有一份嘞,这次让慧姐给你喂好不好啊?”

马回德登时大惊,生理上的不适与心理上的恐惧彻底击溃了他,连忙一边挣扎一边求饶道:“不要……我不要吃了……求求你们……别给我吃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呵呵,这次不拿你们那至仁至慈的全主诅咒我了?”孟璇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忿,正欲拿饭盒砸向马回德,杨慧欣却抢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对孟璇说:“行啦,小璇,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不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这间房的监控只能关十分钟,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好吧,”孟璇嘟了嘟嘴,心有不甘地把两个饭盒都收进了公文包中,又从中取出纸和笔放在桌面上,小声嘟囔道:“慧姐,对不起,是我太过情绪化了,都忘了咱们的计划了。”

杨慧欣脸上的表情好像转换了一种模式,变得严肃起来,但语气依旧温和:

“马回德,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写出来,这期间我会派人进来做清洁,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你要是敢动歪脑筋,刚才咱们谈好的认罪协议就立刻作废,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明白……”马回德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拿起笔默默地流下泪来。

杨慧欣却是一眼也不多看马回德,稳重地微笑着对孟璇说:“咱们先出去吧,小璇。”

孟璇抓起手包,捏着鼻子跟着杨慧欣刚一出门,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嘟嘟的声音,二人都吓了一跳。

杨慧欣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并没有电话打进来,于是又看向孟璇,“小璇,是不是你的手机?”

“不……不可能吧?”孟璇一脸诧异,从手包里掏出了一部崭新的iPhone3G,果然是这部手机在嘟嘟作响。

可是,这部手机是今天早上杨慧欣托人从苹果专卖店里买来的最新款苹果手机,拿到孟璇手上也才不过仅仅两个多小时,她连联系人都没有恢复到这部新手机中,又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个归属地为T 市的新号码呢?

显然,此刻杨慧欣心中的疑问和她是一样的,也许,她们能从来电显示中获知来电者的电话号码?

但是,她们的期待随着屏幕亮起的瞬间落空了,屏幕上写着“未知号码”四个大字,看来,连iPhone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办法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孟璇正要接通电话时,电话铃声却嘎然而止,然后,“叮咚”一声,一条短信出现在了屏幕上,同样来自未知号码。

孟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杨慧欣,杨慧欣冲她点了点头,她打开了短信,没有文字,只有七个数字,2007311.“算啦,可能是恶作剧,咱们快点去监控室把,慧姐。”孟璇故作轻松地说道,正打算关了手机,哪料铃声再次刺耳地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果然又是未知号码打来的。

“小璇,我在监控室等你。”杨慧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璇,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

杨慧欣走后,孟璇一路小跑,把自己关在了卫生间中,任那铃声不停地响着。

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那个数字是一个日期,2007年 3月11日,那是她和王宇在一起的纪念日,她没有忘记,王宇也没有忘记。

时过境迁,如今王宇已经死了,她也快死了,一个死人不远千里的纠缠着另外一个将死之人,究竟所为何事,她又是该接还是该挂,亦或者直接从这个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响过十几声,铃声嘎然而止。停顿了几秒钟,铃声再次刺耳地响起,而且顽强地响着,好像在向她示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孟璇终于意识到,这一劫她躲是躲不过去了。

她迟钝地拿起手机,触摸了一下屏幕上的接听按键,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便再一次在耳边响起:“孟大队长,您总算是接电话了,我理解您的,您最近确实挺忙的,白天上班要查案子,晚上还得熬夜写报告,所以呢,我就替您来探望您的老母亲了,我打这个电话,就是问问您有什么话要跟她老人家说,我代为转述。”

听完了王宇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孟璇足足愣了三秒钟,才缓过神来,不卑不吭的说:“我警告你,不管你这是在耍什么花招,你要是敢伤害我妈一丝一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哈哈哈哈,你他妈的还敢威胁老子,你拿什么东西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再去给那姓余的卖逼求他搞我,你也不想想他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你果然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啊,璇奴!”王宇无比狂妄的大笑吼道,孟璇隔着屏幕都仿佛能看见他得意忘形的丑恶嘴脸。

孟璇竭力压抑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咬了咬牙,尽可能地平静地说:“我要听我妈说话。”

“没问题,你这蠢货想听一个失忆的老年痴呆讲话,那就听呗!”大约半分钟后,孟璇竟真的听到了老母亲慈祥的声音:“孟姑娘,小璇在你身边吗,她都好久没来看我了,你叫你男朋友前些天给我换了地方住,她是不是不知道啊,你要给她说呢,我想她了,我也想你了,你们来了大妈给你们包猪肉饺子吃……”

听着母亲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的字字句句,孟璇的心呼地沉了下去,连话也说不出了。

“孟大队长,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可就说话了啊,为了更好的照顾老人家,也是替你尽孝,从今天起你的老母亲就由我的人来看护了,你呢最好别再写什么狗屁报告了,上次你发出去的东西已经被拦截且删除了,要是今后我再发现你搞这种小动作,嗯,你的老母亲今年都八十好几了吧,出个什么意外,比如坠楼,也很正常,是吧?”

王宇重新拿过电话,言语更加嚣张,威胁也更加露骨,当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响起时,豆大的泪珠从孟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往事不堪回首,孟璇悲从中来,关了手机坐在抽水马桶上,捂住脸无声地哭泣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让老天爷在这辈子如此折磨她。

她成长于一个充斥着争吵与暴力的破碎家庭,儿时一次次目睹自己性情暴躁的酒鬼父亲把自己爱慕虚荣的懦弱母亲打得头破血流,可那时的她太弱小了,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长大了,等到她穿上了威风凛凛的警服,等到她成了自由搏击的行家,终于可以保护自己,保护母亲时,她的酒鬼父亲却死了,十斤白酒就交待了,母亲在给父亲送葬的路上出了车祸,得了重度脑震荡,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年,再次醒来时,已经连她是谁都认不出了。

那一年她才二十三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她努力地想要往前看,她努力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她努力地去做一个好警察,维护正义与法律,捍卫人民群众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和王宇在一起了,她得到了石姐的认可,她的母亲也渐渐重新接纳了她,作为小璇的朋友——“孟姑娘”,就在她以为自己人生的厄运终于结束时,“变态色魔”出现了,然后,用两年的时间夺走了她的爱人,她的闺蜜,她的事业和她的未来。

母亲是她唯一剩下的亲人了,但今天,她连母亲也失去了。

两年前,她带着王宇去养老院看望母亲,告诉母亲那个瘦瘦高高,带着一脸忧郁气质的老成青年是她的男朋友,那本是无比甜蜜的回忆,如今这份回忆却变成了一个最恶毒的武器,用来威胁她就范,就像她刚刚用别人的父母威胁别人就范一样,真是世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

现在,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她还是那么弱小,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既保护不了自己,也拯救不了母亲,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只想哭,一直哭下去,哭到欲哭无泪,其他的事情都无所谓了,她的心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璇哭够了、哭累了,她放下双手,抬起哭红的泪眼,杨慧欣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小璇,能告诉我电话是谁打来的吗?”杨慧欣低头凝视着孟璇,眼中不自主地露出关切的神色。

“慧姐,”孟璇又低下了头,咬了半天嘴唇才小声地说:“你别问了,我没脸给你说。”

“小璇,擦擦眼泪,”杨慧欣半蹲下来,抽了一条厕纸,塞到孟璇手里,语重心长的说:“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还藏着不少秘密,你不想说我是不会逼你的,但如果你愿意对我敞开心扉,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孟璇低着头,默默地擦着泪水一声不吭。

杨慧欣又向她身边凑了凑,面对面地对她说:“小璇,这几天我们一起工作,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挺开心的,我很喜欢你这个小姑娘,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难过,我想帮你一把,你也许可以试着相信我一次。”

孟璇怯生生地抬起头看了眼杨慧欣,鼓足勇气道:“慧姐,电话是王宇打来的,他绑架了我妈威胁我闭嘴,我早该告诉你真相的……”

“现在告诉我也来得及,”杨慧欣欣慰地点点头,循循善诱地说:“小璇,不用怕他,你是个刑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还有任局,还有F 市和T 市刑警队,你想想看,三个臭皮匠都赛过诸葛亮了,他王宇就算是诸葛亮转世也斗不过咱们这么多人,况且你孟璇本来就有胸又有脑,你只用了两碗梅菜扣肉就让那个撅屁股的名族人乖乖开了口,你照样可以救出你母亲,并将王宇绳之以法的,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孟璇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丝红润,美丽的眸子里升起了一股希望,抽了下鼻子,苦涩地笑了:“慧姐,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有胸又有脑呢!慧姐,谢谢你,真的好谢谢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不过呢,”杨慧欣舒了口气,继续说:“现在已经快两点钟了,我一中午我审完了马回德,你躲在厕所里哭了一中午也哭够了,咱们现在该去跟参加警务协作会议了,这段对话晚上再继续,好吗?”

孟璇重重地点点头,起身猛地扑向杨慧欣,紧紧抱住了她,杨慧欣先是一愣,然后一手轻抚孟璇的头发,一手轻拍着孟璇的后背,像个贴心的大姐姐一样,耐心而温柔地安抚着孟璇。

这一刻,一切尽在不言中。整整一分钟后,二个人才手拉着手走出了卫生间。

T 市刑警总局的办公大楼并不追求现代化的装修,而有一点复古的味道,给人一种沉稳朴实的感觉。

走廊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好像每个人都有任务在身,气氛严肃而紧张。

“慧姐,马回德中午都交待了些什么,有关于王宇的吗?”同僚们忙碌的身影随着电梯门关闭而消失,孟璇的心思终于重新回到了工作上面。

“远远不止,你自己看吧。”

杨慧欣微微一笑,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审讯笔录递给了孟璇。

孟璇全神贯注地快速浏览了一遍笔录,神情立刻为之一变,激动地说:“慧姐,真是太好了,这回咱们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到余棠!”

电梯无声地上升着。

专用电梯就是好,直达会议室所在的顶层,不用担心中途被人打扰,孟璇抓住机会,开始在脑子里简单地梳理起了那份审讯笔录上的海量内容。

根据马回德的证词,他本是美国卡特彼勒驻公司F 市代表处的一名普通财务人员,一年前追随时任卡特彼勒公司驻F 市法人代表余新从代表处辞职,和包括余新在内的其他一百零七名股东一起创立了余氏制药集团,并出任财务部门总负责人。

余新之所以青眯于他这个穆族人做钱袋子的管家,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能力有多么出众,而是因为海湾富国阿布丁王国的石油大臣侯赛因王子是他的妹夫,“这是全主的恩赐,这是全主的意志”,马回德如是说。

十多年前,马回德的妹妹马伊琳在阿布丁霍梅尼大学留学时与侯赛因王子相恋。

毕业后,马伊琳如愿做了侯赛因王子的四妻,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一家十口人除老父老母外,全都移民到了阿布丁王国,过上了最“纯正虔诚幸福”的穆林斯生活,他也终于有机会追到美国,亲手将“叛教”出逃的妻子石刑处死后不久,在侯赛因王子的帮助下,他获得了美国绿卡,并入职美国卡特彼勒公司,和他的四个孩子在美国开始了美好的新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

2001年 9月11日,“基地组织”领导人本奥萨马拉丹发动了对美国的“圣战”,在“全主的启示与帮助下”,一举摧毁了位于美国哥谭市的环球贸易中心,成功消灭了近三千名“卡菲尔”,沉重打击了“美国十字军”的“嚣张气焰”,但同时,此举也过早暴露了穆林斯圣战士的力量,致使全美出现了“仇穆反穆的种族主义纳粹主义思潮”,身为穆林斯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生活中日益增多的仇恨与不便,于是,他带着孩子回国了。

回国之后,他在卡特彼勒驻F 市代表处工作的第六年,他认识了余新,他的新老板,虽然余新不是穆族人,也不信仰伊全教,但余新和他很聊得来,在诸多问题上的看法都很相近,尤其是在女人的问题上,他们都对当今中国乃至西方各国对女人的放纵与疏于管教十分痛心,“变态色魔”那句“奶大就是原罪”他们俩都是无比认同。

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余新非要拉上他一起创业的原因,说到底,余新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因为他的妹妹是石油大臣的妻子,有了这么一层关系,他便可以枪舌如簧地给余新拉来阿布丁国家石油公司近亿美元的投资,这才是余新千方百计地和他搞好关系,还邀请他一起创业发财的原因所在。

当然,余新作为回报,给他在余氏制药集团里的待遇也十分优厚,不光年薪比卡特彼勒公司多十倍,还给他修了专门的礼拜寺和全真食堂,同时还不断送他穆族的极品女人玩,加之赤党对穆族人优待的名族政策,他这一年多的日子过得简直像“进了流淌着奶与蜜,天天享受三十六个处女伺候的天堂”。

然而,好景还是不长。

年前,余新的新婚妻子石大奶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厉声质问他为何背着余新私自挪用四百万美元资助“基地组织”,声称要向中国所谓的反恐部门举报他的“罪行”。

参加“圣战”是每一个穆林斯必须要尽的义务,他拿全主赐给余新的钱资助“圣战”何错之有?

可是,他现在生活在一个由“卡菲尔”统治的集权国家,假如石大奶真的他的行为告诉了那些妄图阻挡“圣战”的“卡菲尔”,他就完了,但问题是,他不想完。

幸好,“在全主的庇佑下”,石大奶只想以此利用他,而不是以此毁掉他,他接受了石大奶的条件,开始秘密地为其做事。

在石大奶的指示下,他以“企业周转资金转移”的名义,亲自从银行提现三百万美元,藏到了街心公园的一个垃圾桶里,并将企业账面做平,“这些都是年前的事情。”

随后的两周时间内,他陆陆续续又处理了六笔款项,涉及金额有七百多万美元。

四天前,他遵照指示,秘密汇出了最后一笔一百二十万美元的款,当晚家中便失了火,他敏锐地意识到,石大奶这是过河拆桥了,“圣人永远会留出第二条路”,逃过一劫的他紧急启动了撤离方案,连夜把孩子送回了临甸老家,第二天坐飞机来T 市,找到早就联系好的人口贩卖组织头目陈光力,要求其帮他偷渡到阿布丁去,陈光力答应说:“明天早上正好有一趟去中东的走私船,你就跟着我要卖给阿拉伯人的性奴一块去阿布丁吧!”

初五早上,他按照计划跟着陈光力去了港北集装箱码头,正悠闲地抽着烟,静候陈光力回来,和“几个不长眼的小婊子”一起登船离开中国境内时,警笛声忽然大作,狂风暴雨也骤然而至,“完了,全主这是在惩罚我”。

从车祸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已经成了警察的瓮中之鳖,便暗自下定决心无论警方如何审讯,他都绝不开口,因为一旦开口,他就真完了,他会被这个国家当成“恐怖分子”处死,他的父母,他的孩子将失去一切。

可是,那个“孟婊子”卑鄙无耻地用“亥肉”给他下了套,让他不得不在自己的命和父母与孩子的命之间去做选择,“全主喜爱敬母的人,全主善待慈子的人”,他只有开口说出一切,“乞求全主原谅了……”

“叮——~ ”孟璇刚结束头脑风暴,电梯就到了。她一步迈出了电梯,压下纷乱的思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三分钟后,一个面若桃花,目似明星,身着深蓝警服,英姿飒爽,可爱的苹果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娇小女人推开了深色厚重的花梨木门,步入了会议室,面对着所有人惊异的目光,她甜甜地一笑,道:“大家好,我是孟璇,F 市刑警队长。”

……………………

中午时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面包车疾驰在国道GXX 上,七拐八拐驶入了G 市与F 市交界地带内只有一条主街的山清水秀的西园镇。

开车的是毛彪,他身边坐着刘东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便装,戴着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个脸。

墨镜下,他双眉紧蹙,面色沉郁。

马达低沉地响着,车子在公路上疾驶,开车的毛彪和坐在一旁的刘东来都是一言不发,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刘东来是昨晚紧急联系毛彪,要他安排自己去见王宇的。

在这出由老先生编导、王宇主演的“王子复仇记”的最后一幕演上演前,他必须要再见王宇一面。

虽然他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所有事情,目前的事态发展也并没有偏离老先生亲自编写的剧本,但他却隐隐感到了些许不安的气息。

算上今天,省厅留给刑警总局找到余棠的十天期限只剩下三天了,自余棠“失踪”以来,刑警总局几乎把F 市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但连个余棠的影子都没见着,抓捕到案的重要嫌疑人叶胜军死了,阿力跑了,李国琼沉海里了,最近在T 市的“解救行动”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以说案情的侦破工作几乎没有进展。

面对如此局面,身担刑警总局局长之职的任霞却异常淡定,她在专案组会议上信誓旦旦地向余厅长保证一定在期限内找到余棠,她命令特警队继续在全市范围内搜捕“孙德富犯罪集团余党”,她要求孟璇与T 市刑警总局合作继续寻找余棠在T 市可能的下落,可她自己倒是跑到医院里探望因面包车爆炸而受伤住院的老田去了。

任霞这种近乎于盲目的自信已经不能用刚愎自用来解释了。

她要么就是愚蠢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侦破案件,要么就是聪明到了极点,完全看破了这出“王子复仇记”的剧本。

显然,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位曾经的“神奇少女”可是与曾经的“第一警花”同样传奇的存在,否则老先生也不会指定她来“出演”F 市刑警总局局长这个重要角色,但后者似乎也不太可能,毕竟,就连他这样追随老先生多年的心腹之人都尚不知晓这出“王子复仇记”的完整剧本,任霞一个连老先生的存在都无从得知的女人又怎么可能看破这出复仇大戏层层迷雾下的真相呢?

所以,最不可能的就是最有可能的,他一度认为任霞是真的天真地以为死咬住孙家帮就能把余棠给逼出来,但当他昨晚在电视中看到任霞对记者说将在三天后再次召开关于“余棠失踪案”的新闻发布会时,他瞬间傻眼了。

这出“王子复仇记”大结局的上演之日是大年初九,任霞将新闻发布会的时间也定在了大年初九,先不论这两者在时间上的重合,关键是任霞此前从未在专案组开会时提及要面向公众召开第二次新闻发布会,如此做法很明显就是在绕开专案组行事,若是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深思,那么近来任霞的许多举动就很好解释了。

每次专案组会议都毫无新意且毫无成效,任霞却依旧安之若素的天天主持会议,帮助警方“找到”叶胜军的白洁本该加班加点的重点审讯,可是任霞却把她放回了家,任霞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一个叫严嵩的小技术员,竟先于他找到了出逃路上的阿力与李国琼二人,差一点害得他没能完成老先生交待的任务……所有这一切的蛛丝马迹,全部都指向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任霞可能已经发现了他就是“黑龙”,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余棠失踪案”的真相!

虽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大屁股女人而赔上这些年来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所以他赶紧给毛彪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明天中午无论如何要见王宇一面,他必须要当面向王宇陈述任霞的动向,把自己的忧虑借王宇之口传达给老先生,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当刘东来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色面包车已经悄悄地停在了主街尽头那个被绿树掩映的别墅大院里了。

刘东来推门下车,大步朝那幢不起眼的二层小别墅走去,毛彪停好车,在他后面紧紧地跟了上来。

西园别墅原本是孙德富的产业,因其位置在F 市与G 市交界的“三不管”地带而鲜为人知,又是他早年间发迹时化名所购,故而逃过了两年前警方对孙德富名下财产的清查,加之孙东当时又滞留在美国,所以在孙德富死后很快便被打着重建孙家帮名头的叶胜军据为己有。

王宇借刀杀人除掉叶胜军后,才从他的遗物中知晓了西园别墅的存在,这出“王子复仇记”也因此而找到了它最后一幕大结局最完美的舞台。

两天之后,过去的一切仇恨,今日的一切杀戮,乃至将来的一切恩怨都将在此地彻底终结。

这就是为什么王文会安排王宇亲自到G 市活动,这就是为什么王宇会选定此地做孙家帮的总堂新址,这就是为什么刘东来会大中午连饭都顾不上吃地从F 市赶到G市来此地见王宇。

“龙哥,你来得正好,大家伙正吃饭呢,咱们兄弟二人今天也得好好喝一杯!”

刘东来和毛彪走过已停满黑色皮卡车的小院,到了门口早有人迎候在那里,那人正是一身黑衣的王宇,他一看见刘东来,立马上前两步拉着他的手和他亲热地寒暄。

刘东来对王宇的亲热表现并不领情,只是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和毛彪一道随着王宇的脚步,穿过门厅,进入了大厅。

宽敞的大厅里面弥漫着酒香肉味,果然早已摆上了八九桌酒席,桌旁围坐着近百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见到王宇领着刘东来和毛彪进来,都吵吵嚷嚷地上前来和他们三人打招呼,气氛好不热闹。

一阵闹哄哄的忙乱之后,刘东来随着王宇和毛彪坐上了首桌,王宇先站了起来,举起一杯酒对众人道:“弟兄们,咱们还有机会东山再起,都是多亏了龙哥和大家伙,我王宇真是打心眼里佩服龙哥的胆识,也佩服咱们这帮义薄云天的弟兄们,这杯酒我敬大家,大家也一起敬龙哥一杯!”

王宇话音未落,大厅里面已经吵嚷成一片。

围坐在桌前的汉子都站起身来,举着酒杯向刘东来敬酒。

刘东来一一谢过,连喝了三大杯才劝得众人坐回原席,大吃大喝起来。

刘东来又和王宇对饮了一杯,一边吃菜一边感叹道:“帮主,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依我看这地方任霞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就算是她真带人来了,弟兄们一人一杆枪也能抗个小半天,咱们完全是进可攻退可守啊!”

王宇得意地笑道:“龙哥,不瞒你说,自打我知道有这地方在,我就料想到它总有一天能当派上大用场,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帮主,你跟我透个底,”刘东来见王宇的笑意里透着一丝诡秘,沉声问道:

“你这次和彪子带着总堂的弟兄们回来有什么打算?”

王宇淡淡一笑道:“龙哥,咱们这么多堂主都让你那任大局长给抓进去了,我和彪哥当然是回来救人的,顺便还想再搞个大新闻给孙老、叶哥还有李哥他们都出口恶气。”

刘东来看到王宇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皱起眉头说:“帮主,我正想跟你说呢,原本咱们被抓进去的堂主们都关在各地看守所里,要把他们救出来不是什么难事,等风头过了花点小钱就行,但阿力和李国琼这档子事一出,任霞马上带着特警队连夜把他们都转移到了刑警总局的拘留室里,她现在只盼着这些人交代出余棠的下落呢,是绝不可能放了他们的,咱们非要救人的话,那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

听到刘东来的话,王宇神秘地一笑,端起酒杯朝他一举,斩钉截铁地说:

“龙哥,你说对了,咱们现在就要走这条路,而且咱们必须要走这条路,否则,咱们将来就会无路可走。”

这番话让刘东来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他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帮主,你也是干过刑警的人,你肯定知道市警部大楼的安保级别有多高,咱们这些弟兄们虽然个个以一顶百,但若是和政府正面对抗,那就是拿蛋去碰石头,两年前丁超为了救孙老就这么干过一次,他什么下场你知道,孙家帮那时候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知道。”

王宇看到刘东来的的一脸不豫之色,满不在乎地把杯中酒一口干掉,拍拍胸脯道:“龙哥,我跟你保证,我王宇绝不会重蹈丁超覆辙的,你先把酒喝了,喝完了我给你看个东西,你看了以后自然就明白了。”

闻言,刘东来立刻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在王宇眼前把酒杯倒拿在空中,以示自己已喝尽了杯中酒。

王宇见刘东来干了杯中酒,得意地一笑,胸有成竹地朝陪刘东来过来,且坐在他身边一直一言未发的毛彪摆了摆手。

毛彪得令,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酒气熏天的大厅深处一阵鼓噪,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一阵若隐若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从通道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在人影摇曳的通道深处,人高马大的毛彪迈着八字脚走了过来,他走得很慢,他的身后有个白花花的东西摇摇摆摆地跟着他向前移动,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就是从他的身后传来的。

随着毛彪的身影越来越近,刘东来瞪大眼睛,赫然发现跟在他身后的是个人,而且还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正四肢着地,跟着他的步子有气无力地向前爬行。

刘东来清楚地看到了那裸体人形胸前来回晃动的硕大的奶子和垂落下来盖住大半个脸庞的长发,由此他断定王宇口中的那件“东西”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要谁?”刘东来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他已经知道,王宇所谓“回来救堂主们”的说辞只是其借孙家帮的人马给自己复仇的幌子而已。

可听刚才王宇的口气,他似乎的确是在计划着搞一个与刑警总局有关的“大新闻”,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光屁股女人很可能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而且自己应该也认识这个女人。

但问题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以至于会让王宇认为,他一看到这女人的真面目就能马上明白藏在王宇诡秘笑容后的真实意图。

就在刘东来头脑风暴之际,毛彪已经牵着那个女人来到了王宇和刘东来所在的桌前。

他们停下脚步,那女人偷眼扫视了一下,当她发现王宇就坐在面前时,马上抬起身子,规规矩矩地跪直了腰,自动把双手背到身后,垂下头战战兢兢地说:“主人,奴儿知错了,奴儿乖乖伺候主人,求主人开恩饶了奴儿吧……”

透过散乱的发丝,刘东来总算是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王宇见状,立马伸出一只手,托起女人的下巴,把她的脸扭向刘东来,乐呵呵地对说:“龙哥,这位白洁小姐你应该不陌生吧?”

刘东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定定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白洁,忧心忡忡地说:“帮主,给弟兄们找个女人解闷不算个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白洁抓来,她现在可是余棠失踪案的重要证人,任霞本来就在满世界找你,她要是发现白洁不见了,你说她会去找谁的晦气?” 王宇似乎对刘东来的担心早有准备,笑眯眯地听他说完后,又给他满上了一杯酒,和他碰了碰杯,大口喝了一口,摇头晃脑地说:“龙哥你讲的不错,咱们这位任大局长又不是胸大无脑的石大奶,当然知道是我干的,而且过不了几天肯定会带人找到这儿来,可你想过没有,她想要在这儿找的人到底是白洁,还是余大小姐?”

王宇的话让刘东来一楞,没等他说话,王宇又接着说了下去:“龙哥,你是专案组的成员,但咱们营救阿力和李国琼那天,任霞却派了一个不是专案组成员的严嵩找他们,对吧?孟璇是刑警队队长、专案组的副组长,但任霞却因为我被通缉而把她『流放』到了T 市,对吧?余棠失踪这么个轰动全国的案子,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人,连专案组内部都没什么新料,但任霞却冷不丁的给记者说初九要开新闻发布会,对吧?”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刘东来瞪大了眼睛,王宇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就像是老先生在讲话一般,看来白洁的事情真的是老先生一手策划的,对于任霞近来的动态老先生也是知道的。

他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靠在座椅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刘东来的这个动作,王宇暗暗地笑了,继续说道:“龙哥,这位任大局长就是个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把局长做出队长格局的事必躬亲的孤家寡人,对付她其实很简单,唱一出空城计,足矣。

既然是空城计,首先就得有个空城,其次还得有个在城楼上弹琴的诸葛孔明不是?

所以,昨晚趁着天黑我让彪哥把白洁这小骚货给抓过来了,因为她就是那位在城楼上弹琴引曹兵过来的诸葛孔明,至于这空城嘛,恐怕还得劳烦龙哥您的大驾。

届时一旦确认任霞要带人从市警部大楼往咱们这边过来,你就用老办法给总堂飞鸽传书,接到你的消息后我和毛彪马上带着弟兄们往市警部大楼那边过去,给她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总堂。

咱们这边是空城,刑警总局那边也是空城,俗话说的话,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你进来的时候看见满院子的皮卡了吧,咱们这一百多号弟兄们坐在上面扛着枪往市警部大楼里面闯,就那么些个值班站岗的草莓兵见了这阵仗早吓尿裤子了,谁敢拦咱们,谁又拦得住咱们?

想都不用想,那天任霞肯定不会带上你一起走,所以你正好能和弟兄们里应外合,用最快的速度救出被关在拘留室的堂主们,弟兄们随便弄死些条子给你作掩护,最后我和彪哥分别带着堂主和弟兄们赶在任霞调回援兵之前在市警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汇合,分头撤回咱们在市区内的安全屋。

龙哥,这就是我王宇要搞的『大新闻』,这事要是真能成,咱们不仅能救出堂主们,还能给被刑警总局害死的孙老、叶哥和李哥报仇,而且任霞这个局长也绝对当不下去了,群龙无首的刑警总局自然就没心思再满世界的抓咱们的人了,满盘死棋皆可活,如此岂不妙哉?”

“帮主,你这招厉害啊!”还不等刘东来答话,毛彪先开了口,一脸跃跃欲试地向王宇伸出了大拇指,大咧咧的笑道:“我毛彪一定把那姓任的给抓回来,让这臭娘们天天撅着大屁股伺候弟兄们的大鸡巴,哈哈哈哈……”

毛彪的笑声停止后,刘东来才抬眼看了看王宇的眼色说:“帮主,你说得在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这事无论如何咱们也得给它搞成了,还需要我做些什么你尽管说,为了孙家帮我义不容辞。”

“龙哥,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啦!”王宇心满意足地笑了,拍拍刘东来的肩膀道:“等吃完饭,你、我、彪哥咱们三人再慢慢细聊,人家白洁小姐现在还等着伺候龙哥你呢,她可是人间天堂的高级鸡,别有一番滋味哦!”

听闻王宇的话,刘东来又将目光重新聚焦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白洁身上。

看着她那白花花的身体,圆滚滚摇摇欲坠的大奶子,浑圆挺翘的大白屁股,宽大白皙的肚皮,刘东来心头一动,他有点想明白了。

一周前,叶老大就是栽在了白洁这个妓女的手上,现在王宇又故伎重演,把白洁搞成这副淫荡的样子拉到自己面前,绝不仅仅是供自己消遣一用。

虽然嘴上那么恭维王宇,但其实他心里很明白,无论王宇的计划成功与否,遭袭的刑警总局绝不会善罢甘休,这大厅里肯定到处都是摄像头,有朝一日王宇把这些监控录像拼凑删改一番放到网路上,完全可以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他了事。

如此狠毒老辣之手段,断然不是王宇这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的主意,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个念头:“老先生,这一定是老先生的意思,先是叶老大,然后是我,他早就打算要……”

想到此处,刘东来心里终于明白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这些年来他卧底扬子集团、承宗集团和刑警总局,无数次身陷险境却一直对老先生忠心耿耿,可最后换来的却是如此下场,真是唏嘘啊!

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

刘东来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别的不想了,爽一时算一时,如此尤物不上白不上,这样想着,他勾起了白洁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淫笑着说:“白洁小姐,你给我说说,你都会怎么伺候男人啊?”

白洁怯生生地看了刘东来一眼,垂着眼帘可怜巴巴地说:“奴儿……奴儿会吹萧,还会……撅起屁股岔开腿让主人操……小骚逼…小屁眼…随主人挑……”

刘东来的淫兴被这些男人听了都会脸红的字眼彻底鼓动了起来,只看他伸手肆无忌惮地玩弄着白洁那对圆鼓鼓软绵绵的乳房,咧咧嘴调侃道:“白小姐,你奶子这么大,不会是硅胶做的吧?”

“不……不是的……”白洁脸色惨白的像张白纸,嘴唇不住地颤抖着,但却仍然拼命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这时,王宇凑过来笑呵呵地插嘴道:“龙哥,你千万别小看白洁小姐胸前那两团那对不要脸的淫肉,搞不好现在里面还有些存货呢!”

刘东来满脸疑惑,转过头刚要开口问王宇“存货”是什么意思,忽然闻到了一股奶腥味,再看自己的双手,上面果然沾了些白色的乳液,他顿时恍然大悟道:

“原来白洁小姐是个奶娘啊,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哈哈!”

毛彪也不失时机地在旁边大声嚷嚷了一句:“老刘,她可不是奶娘,她是头奶牛啊!你是没见,昨晚这臭婊子一碗一碗的往外挤奶停都停不下来,咱们这快一百号弟兄可人人都喝上了,你想想,那得多少量啊,哈哈!”

话音未落,哄地大厅里像炸了锅,一屋子人一起哄堂大笑起来。

刘东来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了两声,他忽然停住了,用粗砺的手指捏住紫褐色的乳头,提起她硕大的乳房仔细打量着白洁平坦的肚皮,疑惑的说:“你们说什么?她又没怀孕,这么多奶水是从哪儿来的?”

王宇嘿嘿一笑,眼转转了转道:“龙哥,这男人嘛有钱了有权了,那不就剩下变着花样玩女人了,人间天堂不就是干这个的?像白洁这样级别的在里面得天天注射美国进口的催乳剂,好让那些个贵客们能上面喝着奶,下面操着逼,尽情地享受,尽情地挥霍。所以,龙哥你绝不能错过这婊子的招牌奶水,这一碗我可是专门给你留着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桌上拿了一只小碗,起身走到白洁跟前半蹲下来,把紫褐色的乳头塞进碗里,然后用手握住白洁丰满的乳房用力挤压,不一会儿乳汁就灌满了空碗。

“来,龙哥,尝尝。”王宇不由分说地把碗递到了刘东来的眼前,刘东来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仰头咕咚咕咚把碗里的乳汁喝了个底朝天。

刘东来一边抹了抹嘴边的白色奶渍,一边拍拍白洁的脸道:“味道不错啊,香甜可口,物超所值,可我今天碰巧没带钱给你。白洁小姐,要不拿我的精水换你的奶水,你看怎么样啊?”

白洁浑圆的肩头微微一抖,颤声道:“奴儿……奴儿听候主人发落。”

“好,太好啦!”刘东来一拍大腿,起身淫笑着指着椅子对跪在地上的白洁说:“既然白洁小姐这么乖,那老夫我就卖卖力气,也劳你辛苦一下,咱俩一块给弟兄们加个菜,让大伙高兴高兴!”

刘东来此言一出,嗡地一声,大厅里像炸了窝,几十个男人都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把白洁和刘东来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四只大手几乎同时伸了出来,紧紧抓住了白洁被铐在背后的双臂,猛地向上一提,把她赤条条的身体拖离了地面,忽地一个转身,她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扔在了椅子上,岔开着双腿坐在那里呼呼地直喘粗气。

刘东来凑了上来,用手拨弄着白洁沉甸甸的乳房,指着椅子的扶手阴阳怪气地说:“白洁小姐,不要太舒服了哦,下面还要干累活,别偷懒,赶快把腿抬起来!要不要弟兄们帮忙啊?”

白洁娇喘着低声说了一声:“是,主人。”就吃力地抬起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抬到齐肩的高度,拼命向两边岔开,搭在了椅子两边的扶手上,只见胯间那茂密的芳草丛中,两片肥嫩的粉色肉唇软塌塌的叠合在一起,半遮半掩在细长的淫穴口上,让人看得想入非非、垂涎欲滴。

周围一阵紧似一阵咕噜噜的咽口水的声音,刘东来环顾四周,正好看到王宇和毛彪看着他在坏笑,迟疑了一下也嘿嘿一笑,饶有兴致地拨弄开了那肥嫩湿润的肉唇,猥亵地把手指噗地插进湿热的淫穴用力搅了两下,抽出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夸张地嗅了嗅,然后放到她的嘴唇上来回摩擦着问:“白洁小姐,你多久没洗小骚逼了啊?”

四周的汉子们闻声哈哈狂笑了起来。

刘东来更是得意,接过毛彪从旁边的酒桌上拿来的一瓶烈酒,汩汩地倒在了白洁敞开的胯下,冷冰冰的烈酒令吃力举着腿的白洁浑身震颤,但她仰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弹,刘东来却是一边倒酒一边伸手在白洁敞开胯下肆意地搓弄,搓得她的阴户咯咯作响,还把手指肆无忌惮地插进去,撑开肉洞,把气味刺鼻的酒液灌进她已经春水泛滥的淫穴。

“臭婊子,龙哥给你洗骚逼,还不赶紧道谢!”看到白洁被刘东来搓得浑身燥热,王宇沉着脸,牙齿咬的咯咯响,恶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白洁满脸通红,带着哭音颤声道:“奴儿好舒服…谢谢主人恩赐……”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回答,在座的三个男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酒瓶子倒空了,刘东来拿着酒瓶子甩了甩,看到确实一滴酒都没有了,听到不知谁喊了一声:“龙哥,你还等什么呢,这骚货都湿透了,为你湿的,快干她吧!”

“干她……干死她……”四周立刻又响起一阵放肆的哄闹。

刘东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神色,啪地把瓶子扔在了地上,在四周嫉妒的目光中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的衣服,握着自己胯下早已暴胀如铁的大肉棒,朝白洁四敞八开的胯下捅了下去。

噗地一声,泛着寒光的大龟头急不可耐地戳进了湿漉漉散发着酒气的淫穴,刘东来嗓子里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闷哼,粗硬的大肉棒瞬间就在白洁的胯下不见了踪影。

白洁斜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双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刘东来则舒泰地长出了口气,屁股一抬,肉棒抽出半截,然后猛地向下一沉,噗地再次一插到底。

那一瞬间,刘东来粗硬的肉棒在白洁火热湿滑的肉洞里感觉到一阵阵不由自主的抽搐,过电般的感觉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他开始噗嗤噗嗤地猛烈抽插起来。

他浑身的肌肉都发动了起来,粗大的肉棒像装了马达,不知疲倦地在白洁滑腻腻的肉洞里面快速地进进出出。

白洁就被刘东来狂暴的肉棒插的直翻白眼,嗓子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凄惨而急促的呻吟声,原先紧绷的身体也慢慢瘫软了下来。

刘东来的兴致也更高了,在围观的汉子们嗷嗷的哄闹声中,他插得更急更重了,每一次抽插都重的像是砸夯,好像要把白洁的肚皮洞穿一样,不一会儿就插的白洁胯下淫水横流,肉体相撞的啪啪的响声和男人之间的笑闹、呻吟混杂在一起,使整个大厅像开了锅一样热闹,只有王宇眯着眼,含笑不言。

活了几十年,刘东来从来没有如此痛快淋漓地搞过一个女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就是神仙了,什么老先生什么孙德富全都算个逑,情不自禁中,他的大手下意识地向白洁那白花花的大奶子摸去。

一阵温热从掌心传来,他忽然感到了一种异样。

除了那一团让人销魂的温香软玉之外,还感到了一片湿滑,他下意识地抬手一看,居然抓了一手湿。

稍稍一楞,他马上明白过来,白洁那两只刚刚被挤空的乳房竟然又重新奶水充盈了,被他一抓,竟抓了一手甜丝丝的乳汁。

不知怎地,他刚才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竟渐渐平复了下来,那过电般的销魂感觉不再像狂涛冲击他的神经,而是变成了洪水,慢慢地蔓延到他的全身。

他重新伸出双手,一边一只抓住白洁那两只丰满充盈的乳房,有板有眼地抽插了起来。

一股股乳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粗糙的手背慢慢流淌,点点滴滴洒向大理石地板。

围在近前的汉子们都注意到了刘东来的这个变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哇,白婊子的奶水淌到地上啦,好可惜啊好可惜……”

“对啊龙哥,白婊子归你操,奶水总要给我们留一点嘛!”

早已看得眼红的醉汉们七嘴八舌地喊叫了起来。

刘东来抬头朝着周围的汉子们呵呵一笑,但胯下的动作丝毫也没有放缓,只是两只大手放开了白洁胸前的两只肥硕温热的乳房。

他刚刚松开手,马上就有几只大手抢了上来,争先恐后地抓住在白洁胸前摇晃不止的乳房,一股股乳汁像箭一样四处喷射。

“停……停……停……”人群的后面响起了懒洋洋的声音。

声音虽然不大,但围在白洁周围的汉子们却马上都停住了,因为他们都听得出来,这是帮主王宇的声音。

王宇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走到白洁身旁,俯身看看随着刘东来的抽插还在有节奏地上下晃动的赤条条的裸体和那两只肥嫩诱人的乳房,冷冰冰的命令道:

“臭婊子,张嘴。”

白洁的嘴唇刚一张开,王宇便从腰后摸出了一把手枪,白洁求饶的叫声刚刚冒头就被枪口堵住了,王宇眉头也不皱一下地扣动了扳机,“砰”地一声,白洁死了。

刘东来的眼睛瞪得像铃铛,默默无言地从白洁的死尸中抽出了刹那间软缩的肉棒,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裤,躲到了白洁周围的人群之中。

枪响之后,原先喧闹的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像接到了命令一样都同时闭了嘴,傻傻地站在原地。

王宇对大厅内众人的大惊失色似乎熟视无睹,他的眼睛里猛然射出凌厉的光彩来,沉声说道:“弟兄们,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活,有人说咱们只需要等风头过去了就没事了,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这就是那条死路!”

说完这话后,他顿了一下,眼睛缓缓的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从死神手里爬过好几个来回的孙家帮精锐,但一遇到王宇针一样的目光,都不由得将头低了下来,心里突的打了个寒颤。

“这次咱们回来,我就是要带大家走一条活路。咱们不仅要活下来,还要比以前活得更好。退无可退,无需再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姓任的臭婊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咱们对着干,一连害死了叶哥和李哥两位头领,大家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说完这些话后,王宇在众人的瞩目下擦了擦枪,然后重新收进了腰后。

“刘老,您来说说看,咱们应该怎么办?”

看到没有人开口,王宇将目光投向了刘东来的身上。

的确,现在大厅内众人除了王宇之外,无论是资历还是功绩,刘东来都是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

“杀!”刘东来只说了一个字。

多余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多说,他知道今天中午这出戏是老先生早设计好的,他配合也好不配合也罢,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无非是自己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而已。

“刘老说得对啊,咱们能走到今天,实际上凭借的就是这个字!咱们的活路是杀出一条血路来,十五年前孙老是这么做的,十五年后我也是这么做的。今天,我让出卖叶哥的白婊子偿命了,后天,我会亲自带着弟兄们杀进刑警总局,把任婊子给抓回来,让弟兄们人人都能操上这臭婊子的大屁股,为叶哥和李哥报仇雪恨!”

王宇掷地有声的宣言令大厅内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宇哥万岁,王家帮万岁!”,紧接着这句话就响彻了整个大厅,一遍又一遍如雷贯耳地重复着,久久不息。

刘东来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人群中央那个得意而满足的黑帮老大,他突然回想起了多年前那场由他主持的新入职刑警集体宣誓仪式上那个正直善良的人民警察。

王宇最终还是变成了他当初所鄙视的人,这也许就是命运罢。

他开始环顾四周,无意中发现毛彪就站在不远处,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

然后,他们二人的视线都停在了王宇身旁的那个椅子上面:椅子上已成一具尸体的白洁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岔开着腿斜靠在椅子上,但此刻却已无人理会,从她嘴里流出的鲜血和她岔开的大腿中间缓缓流淌出来的浓稠白浆一起,顺着椅子的边缘向冰冷的地面淌了下去。

……………………

二人在津河区内一家废弃的地热厂遇险,幸亏司马楠在去的路上偷偷通知了任霞,并挺身而出在关键时刻保护了任曦。

事后,司马楠被警方紧急送入附近的广济医院救治,愧疚不已的任曦则留在了医院照顾司马楠。

次日中午,任霞也抽出时间亲自到医院看望了手术后的司马楠,并对二人的感情送去了自己的祝福,她还要求司马楠要替自己看好妹妹,不要让她再插手“余棠失踪案”。

司马楠虽然满口答应,但内心深知以任曦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是要干什么,自己只有时刻陪在她的身边,才能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下午两点半,F 市津河区广济医院。

明亮舒适的高级病房内,司马楠身穿病号服躺在宽大的病床上愁眉不展、心神不宁,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他的右手吊着点滴,右小腿打着石膏,虽然看上去不至于惨不忍睹,但那样子也是够狼狈的。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穿着纯白色护士服,戴着半月形护士帽,精致的瓜子脸上不施粉黛,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直挺的高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全都透着一股西方女人灵动的气息,但那如瀑布一般丝滑的乌黑秀发却又充满了东方女人特有的韵味。

司马楠眼都看直了。

直到那女人走到病床前,他注意到女人细滑光洁的香腮边上那颗小小的美人痣,方才发现这个“俏护士”竟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任曦。

“小曦,你怎么……”司马楠一愣,满脸疑惑地直起了腰,但眼眸中却又隐隐闪过一丝色迷迷的目光。

“你是1204号病人司马楠吧!”任曦打断了司马楠的小声嘀咕,站在他的面前煞有介事地说:“我叫任曦,广济医院安排我从今天开始担任你的私人保健护士。”

“小曦,你早上干嘛去了,我等你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你怎么穿着人家护士小姐的衣服回来了?”司马楠假装生气,但看到任曦安然无恙心里却很愉快,双眼热切地注视着任曦,一眨也不眨。

“看来司马先生是不满意我咯?那好,我这就回去跟院长说,叫他换个人过来。”

任曦瞪了司马楠一眼,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却推开了摆在床边的椅子,大大方方地落坐到床沿,臀部绷出一条优美的曲线,清淡而不散的体香不绝于缕地入鼻,司马楠知道,那是他送给任曦的Guerlain(娇兰)香水。

“小曦,我满意,我当然满意你,可是我也担心你呀!拜托,我可是答应了你姐姐要保证你安全的,你早上一声不吭就走了,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万一要是再遇上什么事情,你叫我去哪儿找你,怎么跟你姐姐交代?”

司马楠双目露出忧色,一边说一边咳嗽起来,仿佛伤势一瞬间就加重了。

“好啦,别生气了嘛!”见到司马楠如此,任曦赶忙小心翼翼地伸手轻拍着他的背脊,嗲声道:“司马,人家早上哪儿也没去,就是在医院里转了转,这身衣服也是专门问护士长姐姐借来为你穿的,从今天起人家就是你的专属私人保健护士,你想要我怎么伺候你,我就怎么伺候你。”

鼻端嗅着任曦身上淡淡的香味,脸颊上有柔滑的发丝掠过,司马楠的心一阵痒,忍不住冲口而出:“小曦…我不要你伺候我!你是我的女人,该是我伺候你才对……”

任曦眼波流转,戏谑地说:“瞧你那自我感动的傻样,我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不承认,人家扮成小护士是想和你演爱情动作片,你却代入到烂俗偶像剧的男主角里面去了,难不成你连那些片子都没看过?”

司马楠汗颜,磕磕绊绊道:“我……我知道,小曦,我……我只是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心里有点乱……”

任曦嫣然一笑,有如春花绽放,“I'm here as always, my darling. Loveunderstands love, it needs no talk. Look into my eyes, you will seewhat you mean to me.(亲爱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一如既往。相爱的心息息相通,无需用言语倾诉。看看我的眼睛,你会发现你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任曦的脸越挪越近,近到呼吸间吹出的气息都拂到了司马楠的脸上,司马楠避无可避,不由得心猿意马,六天前任曦在车上为他口交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心跳快得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胯下竖起大旗的生理反应让他脸红到了耳根。

看到司马楠的窘困相,任曦再次一笑,立起身来,拉上窗帘,反锁房门,开台灯,光圈打到她的窈窕身线上。

见任曦这一系列动作,司马楠赶忙问道:“小曦,你要干嘛?”

“我要你好好坐着,好好看。”

任曦轻抬皓腕,投手间优雅非常,也不知怎么弄的,转眼间单薄的白大褂就飘落在地,没戴胸罩,浑圆挺拔的乳房颤危危地跳现于前,嫣红的乳头像两粒小小的红樱桃点缀在白洁的小山丘上,素手接着划过纤巧的腰肢和深深的脐窝,解开了白色长裤的第一颗纽扣……

“别,小曦你快停下来,快把衣服穿上,这大白天的万一有人来怎么办?”

司马楠强咽下唾液,伸手要阻止任曦,任曦后退一步,纽扣应声弹开,转瞬间长裤也脱离开身体,浑身上下只剩上一条细细的丁字裤,两只圆润精致如玉碗般倒扣在胸脯上的乳房,盈盈一握的芊芊细腰与无可挑剔的长腿雪肌共同勾描出一具玲珑有致的美好胴体。

尽管此前已无数次在梦中与任曦巫山云雨,但春梦虚妄哪比得上今日之真切感性,梦中情人魔性的引诱力越来越强,呼吸也越发困难,司马楠的思维陷入停顿,眼前只有白晃晃的一片。

桔黄色的光线下,任曦曼妙的胴体明暗起伏,柔软的腰肢左右扭动,小小的丁字裤拉到脚下,红嫩的花瓣若隐若现,像一具迷情的雌兽,彻底发散出女性肉体的光泽和诱惑力,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发狂,迷乱,不可自拔。

“漂亮吗?”

甜润富有磁性的声音宛如天外飞来,司马楠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想要吗?”

一双热呼呼的柔唇热切地迎了上来,两条湿漉漉的舌头旋即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紧接着,丰满柔软的胸脯紧紧压住厚实的胸膛,男人的睡裤与内裤不知怎么地就挂到了腿上,一跟硬梆梆的肉棒当仁不让地挺了出来。

女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意乱情迷地嗯嗯哼着,嘴被吻的密不透风,两条腿像蛇一样不由自主地攀了上来。

男人屁股一抬,龟头立马顶住了已经像花瓣般张开的湿润肉唇。

突然,女人身下坚实的身体僵住了,光线昏暗暧昧的病房内,浓浓的情欲气息刹那间烟消云散。

司马楠的思维好像一下就恢复了运转,拼尽全身的力气在紧紧相拥地二人间推开了一道缝隙,大口喘息着含糊不清地叫着:“疼……手疼……回血了……压到石膏……腿疼……”

任曦心下一惊,抬头看向上方,输液瓶里面空空如也,再往下看,输液管中鲜红如血,最后顺着视线看回司马楠,他的右手手背到腕部已肿成一座山,遍体骇人的黑紫色。

光洁的胴体离开司马楠的身体下了床。

任曦赶紧拔掉了司马楠手腕上的针头,心“砰砰”地跳着愣了一息,甩甩手故作轻松地讪笑道:“某些公子哥啊,指不定背着我和哪个女人干了什么坏事,遭天谴了吧?”

“我说,你居然还……说风凉话!我手都快成酱肘子了……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司马楠一脸委屈,只敢把右臂搭在床沿上,令右手悬在半空中,生怕触碰到东西再发疼,模样实在是可怜。

任曦张开双臂,抱住司马楠,肉感十足的胸脯紧紧挤压着他的脸颊,柔情似水地问:“很疼吗,Darling ?”

“有点……”

司马楠本性正直纯良,即便身在情欲之网中忍不住动情,却没意乱,眸子里闪动的还是清亮的光彩,这一点让任曦很是感到温暖,微笑着走到床的另一边,屈膝跪在地上,对着那手轻轻呵气,“这样是不是好受些?”

淡淡的微风吹到手上痒痒地,煞是舒服,司马楠闭着眼惬意地享受着,随口打趣道:“正腾云驾雾呢,咦?哪边是北来着?我现在这是在哪儿来着?”

他的心中亦不禁感叹,自己上辈子也不知是积了什么大功大德,这辈子方才有如此福分和一生挚爱相厮守,更况乎有如此美丽的女体跪在自己身边贴心照顾,如此艳福仿佛是在天堂一般如梦如幻。

渐渐地,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任曦的笑声,一如既往地悦耳,但一颗凉凉的液体却掉到了司马楠的手上。

司马楠睁开了眼,没扭头,用余光看到任曦的眼睛红润了,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用自己发肿的右手轻抚着任曦的秀发,安慰道:“小傻瓜,是我自己打完点滴忘记叫护士换药了,刚才回血多了些,等过一阵子血液流通了手就好了嘛,你可是任曦任大律师,怎么能为这么点事儿轻易掉眼泪呢?”

“我知道,我没想哭,我就是觉得你为了我差点连命都丢了,我却总是那么任性,我真的好自私……”

任曦手背拼命地抹,泪水却是越抹越多,摩擦过力,连带得脸也跟着痉挛。

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再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在司马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的。

一念及此,任曦慌忙起身,抱起自己扔到地上的内外衣服,径直冲向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没几分钟,任曦款款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她换了一身打扮,上身是一套粉红色紧身衬衣,下身是一套黑色皮短裙,双足套着很长的高筒皮靴,将整个小腿连同膝盖包裹着,剩下一小截裸露的大腿就穿着性感的黑色丝袜,脸上回复了光洁,眼睛依然明亮,嘴边挂着微笑,整个人再度散发出风情万种的迷人气质。

“司马,你中午没吃饭,现在饿了吧?我给你削个苹果吃。”任曦淡淡说着,扶着同样已穿好衣服的司马楠斜靠在床头,用枕头垫在司马楠的右小腿下面,然后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一颗苹果,开始用小刀一下下地削着皮。

“小曦,你怎么换衣服比换脸还快,我也没见你带换洗衣服来医院啊?”

“唉,我看你怕是脑癌晚期没救了!司马大公子,听好了啊,你做手术的时候我回了一趟我姐家,把我常用的衣物都拿来了,我没白没黑的留在这儿照顾你换几身衣服怎么啦,又不是你给买的衣服,你哪来那么多意见?”

“小曦,我哪儿敢有意见啊,我就是还没看够你穿护士服的样子。你不是说要当我的私人保健护士嘛,不穿工作服可一点也不敬业哦!”

“行了,别跟我这儿贫了。说正事,司马,我早上转遍了这家医院,发现太平间后面那栋楼平时是不准任何人进去的,我还专门问了护士长姐姐,这里的医生和护士也不行,除非院长特批才能进!”

“怎么,你打算穿着那身护士服查一查那个地方吗?”

“嗯……我的确是这样打算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地方一定不寻常。这次余棠失踪案,除了余棠另外有九个少女也失踪了,对吧?可是根本没人关心她们去哪儿了,甚至连她们的父母也都不管不问,她们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里面必有蹊跷。你再想想黑救护带着罗成去哪儿了,这家医院绝对有问题,那栋神神秘秘的小楼就更是可疑。”

“小曦,我只求你答应我一点,这件事要查就咱们俩一起去查,你自己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啦,司马。我在医院里的主业还是你的私人保健护士嘛,这个事情等你好一些了再说。对了,今天早上我不在的时候,我姐姐来没来医院找我啊?”

“没来,霞姐她那么忙,津河区又离市警部大楼那么远,她怎么可能天天来查你的岗。不过早上快十点的时候吧,霞姐倒是来了个电话。”

“电话?电话里我姐她都说什么了,你一五一十的给我老实交代。”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内容,接通电话她就说要跟你交代几句话,你不在嘛,我就给她说你睡觉呢,有啥话我来转告给你,然后她就跟我说,最近津河区不太平,叫你别到外面走动,再有就是初九下午过来看咱俩。”

任曦的手蓦然停顿一下,小刀在指尖轻微颤抖着,几秒钟后才又开始削苹果皮,同时她也岔开话题:“哼,又摆她局长的臭架子给我下命令!司马,你可得跟我站在一边啊,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来,先把苹果吃了!”

任曦总算是削完了苹果皮,笑眯眯地递到司马楠的嘴边,同时又瞪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哇,你这削苹果的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啊!”

司马楠瞪大了眼睛。原本足有两个拳头大的苹果,削皮之后只剩下一半大小,而且表面凹凸不平,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讨厌!这可是本姑娘的杰作,你居然还敢挑三捡四!”任曦娇嗔着,不由分说地将苹果凑近司马楠的嘴巴。

司马楠眼睛里全是宠溺,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一口,咂咂有声地吃了起来。

由于他的右手因为回血时间太长发了肿,任曦便拿着苹果在旁服侍,耐心地喂他,二人间的气氛十分温馨有爱。

一口一口地咬掉了大半个苹果后,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司马楠在咬掉一口果肉的时候,嘴唇碰到任曦的手指,轻轻地吻了一下。

任曦的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把剩下半个苹果一股脑塞进司马楠的口中,让他措手不及,差点呛了出来。

“你慢一点好不好……你这是要噎死亲夫呀……啊……”

司马楠两腮鼓得满满的,正努力将苹果咽下肚子时,忽感下面一凉,紧接着就是一热,一股温润湿热的感觉一瞬间就从两腿之间传遍了全身。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从胯间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吱吱的吸吮声,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任曦半蹲在床边,弯下腰伸长脖子口含自己的肉棒不停地吞吐,两手还配合地揉搓着自己的睾丸。

一阵阵过电般的快感不停地从胯下传导到全身,司马楠的嘴忘情地一张一合不住哼吟,只觉自己的肉棒被包裹在温柔乡中,像被一只温暖的小手紧紧握住,来回抚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肉棒是越来越硬,越来越胀了。

他不是没和女人共度过春宵,但还从来没有过如此销魂的感觉,他虽然看不到任曦的脸,却能看到她的一头秀发不停地晃动,看到她白嫩嫩的屁股微微起伏,还有她身下摇来摆去的两只软嫩白皙的乳房。

这一刻司马楠差点就泄了,可任曦却把他的肉棒吐出了嘴,仰起脸看着他,媚眼如丝道:“舒服吗?”

司马楠一脸陶醉地点了点头。

“还有更舒服的呢……”任曦朝意犹未尽的司马楠嫣然一笑,起身把之前推开的椅子拉回床边,然后坐在上面自顾自的抬起一条修长的美腿,脱掉这条腿上的皮靴,又换了一条腿脱去另一只皮靴,片刻后,两条被黑色丝袜包裹着的修长美腿完全展现在了司马楠的面前。

如树苗般纤细的脚裸,如竹子般匀称的小腿,如莲藕般丰盈的大腿,一层薄薄地黑丝包裹不仅没有遮挡住这一双玉腿的耀眼光彩,反倒为其又平添了几分性感诱惑,看得司马楠嘴里口水直流,胯间一柱擎天。

“嘻嘻,瞧某人那猴急样儿,躺好咯,你的私人保健护士要给你的小兄弟做治疗了。”说完,任曦再度抬起双腿,一双柔软的玉足合并后足弓处产生的缝隙正好将司马楠的肉棒夹住,开始下上套弄起来。

“好舒服啊……小曦……你怎么会……”

自幼家教甚严的司马楠哪里知晓连女人走路的脚都可用作性事,完全没料到任曦还有这么一手,她的脚掌又白又嫩、又滑又软,温热的触感透过丝袜细腻的纤维使司马楠感觉到一种酥麻的舒爽。

“专门为你学的,Darling.”任曦口吐香兰,脚趾熟练的翻开包皮、以脚趾尖扫过龟头后方的棱线,再用左脚的两根脚趾头紧紧的夹着司马楠的肉棒搓动,让右脚的脚底板在龟头上使劲摩擦着。

远超真正性交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一阵阵涌来,渐渐转变成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疯狂的颤抖,在这种近似于疯狂的足交之下,他再也忍不住了,粗重的喘息变成了野兽般的低吼,大股粘稠的白浆从龟头中喷涌而出。

涂着红色光亮指甲油的白嫩脚趾按在司马楠的龟头上,任曦任凭那浓白的精液打湿丝袜喷射在自己的玲珑小脚上。

任曦轻轻地欢呼了一声,因为司马楠射过精的肉棒却并没软下去,还是硬挺挺地矗立在微微叉开的两腿间。

足乃百穴之地,任曦感受着脚上火热的精液自然也起性了。

“老公,我……”任曦那秋水涟漪的眼睛,媚笑望着司马楠:“人家下面痒得厉害……”

此时此刻,任曦面如红霞,手隔着丝袜紧紧地按在阴户处不停地揉搓着,淫水透过薄薄的丁字裤打湿了大片丝袜,勾人魂魄的娇媚喘息声充满着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其实根本不用任曦提醒,刚从快感中回过神的司马楠耳闻目视如此诱人的场面也明白任曦想要什么,毕竟,这是他身为一个异性恋男人的本能所在。

“嘿嘿,刚才你喂我吃苹果,现在该我喂你吃肉肠了!”

司马楠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脱得精光,精虫上脑的他现在哪儿还在乎自己发肿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弯下腰,伸长胳膊揽住了任曦的脖子,将她抱到床上。

伴随着任曦一声惊呼,司马楠还不等她反应就一把撕开了她丝袜的裤裆,使湿漉漉的阴户完全暴露了出来。

任曦却一点不恼,反而伸展双臂,搂住司马楠的后背,主动把樱唇送过去,高耸的乳峰也有意扫过对方赤裸的胸膛。

二人开始深情地长吻起来,一时间,口水淋漓,快感阵阵。

不知不觉间,男人的双手悄悄解开女人的衬衫,圆润挺拔的美乳被挤压揉搓成各种奇怪的形状,女人的双腿悄悄缠住男人的大腿,默默地把自己淌着淫水的肉穴奉献给了对方。

当敏感的大龟头再一次触到肉唇的那一瞬,再也忍不住了。

男人腰一挺,粗硬的大家伙嗤地滑进了早已春水横流的肉洞。

长吻结束了。

司马楠一下什么都忘了,胯下的小兄弟像被一只温柔的小手紧紧地握着。

他腰向上一挺,整根大肉棒冲破一切阻力,一插到底。

接着,他提臀挺腰,大力抽插起来,两个赤条条的裸体紧紧地缠绕在了一块。

任曦在司马楠有力的抽插下情不自禁地大声娇喘,疯狂摇头,长发飞舞,肌肤因为充血而变成绯红色。

狂飙的快感早己超越了极限,下身渐渐得酥麻,像贝壳的软肉一涨一合,紧紧收缩,发出声响。

那根坚硬粗大的肉棒一下下猛烈的冲击好像在不停地给任曦注入力量,她的手脚缠在对方身上,越来越紧,指甲几乎都抠进他后背厚实的肉里,身体也配合着男人的抽插不停地扭动。

二人在窄小的病床上紧紧纠缠、翻云覆雨。

亢奋的低吼、动人的娇喘不绝于耳,完全不顾外面站岗的警卫和来来往往的病人。

足足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白花花的酮体才像被抽了筋一样,软软地瘫在了床上。

任曦枕在宽厚的胸膛上,抚摸着结实的腹肌,“司马楠,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司马楠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抚摸着光裸的香肩,“任曦,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良久,司马楠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把扔掉撇在床上的病号服、红色衬衫,以及被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丝袜,然后顺手从地上抓起被子,拉起来盖在了自己和任曦一丝不挂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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