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平视它（h）

当她的手指抚过他腰腹紧实的线条，向下探索时，边雍南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他始终平静的眸子里，终于掠过一丝波澜，像是冰湖被投入了一颗石子。

他忽然反客为主，将她压在了旁边一处相对平整、铺着不知名兽皮的石台上。动作并不粗暴，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禾梧闷哼一声，背脊撞在柔软的兽皮上，并未感到疼痛，但被压制的感觉让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挣扎。

“别动。”边雍南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他制住她妄动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身体紧密地贴合着她，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你说要自己决定开始，我依你。”

他的鼻尖碰到她的，温热的呼吸交融。

“但现在，”他看着她眼中翻腾的情绪，缓缓道，“这也是过程的一部分。你的‘自我’，若连这点掌控之外的变数都无法容纳，无法应对，那与之前依靠外物的你，又有何本质区别？”

禾梧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她看着他，看着这个温润皮囊下藏着无尽深渊的男人。

他说的对。

绝对的掌控本身，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束缚？真正的自我，应当能适应变化，能在被动中寻找主动，能在承受中……依旧保持本心。

她不再挣扎，身体却并未放松，像一张拉满的弓，蓄势待发。

边雍南低头，吻落在她的颈侧，不再是之前她那种带着血腥气的撕咬。

而是轻柔的，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意味，沿着青奴印蔓延的轨迹，细细描摹。

那被触碰的地方，原本灼热的痛苦，竟奇异地混合出一种战栗的酥麻。

禾梧咬住下唇，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

他的吻逐渐向下，衣袍被彻底解开，微凉的空气触及皮肤，让她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他的手掌带着温热的内息，抚过她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痕，抚过青奴印狰狞的纹路。

所过之处，内息如同涓流，微妙地引导着她的心绪。

这不是单方面的采补，也不是粗暴的占有，更像是一种……引导下的共鸣。

写有种玉的令牌坠地，发出清脆响声。

她浑身幻觉般的骨裂疼痛逐渐消退，种玉玄功在认可她。

禾梧紧闭着眼，感受着身体内部的变化。

“第一步，来，平视它。”

“任何功法，任何术器，终究是为你所用的载具。”

疼痛化作暖流，横冲直撞、几乎要撕裂她的内脏，在边雍南内息的微妙牵引下，开始沿着某种玄奥的路径缓缓运转。

随后化作了一种淬炼般的灼热，焚烧着灵台中的杂质，包括那些根深蒂固的、源于青奴印的恐惧与排斥。

她开始主动回应。

不是出于情欲的沉沦，而是出于一种对力量本质的探索，对自我界限的试探。

她松开咬紧的唇，允许细碎的喘息逸出喉咙。

边雍南偏首，气息呼在她敏感的耳侧。

她抬起痛觉消散的腿，缠绕上他的腰身，不是为了迎合，而是为了寻找一个更有利于力量运转、更能让她感受到“掌控”的支点。

“不用太着急、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