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红夜神色一紧上前就来夺信,谢子衿还想顽强抵抗一下却被一把打开了手掌,疼得他顿时手背痉挛,连连叫痛。
宁红夜拿起信封快速浏览一遍,喃喃道:“原来倾城宫主真的叫赵漱凝,母亲说的是真的……”
“妖女,把信还给我……快把信还给我……”
谢子衿忍着剧痛伸手去讨,宁红夜淡淡地将信扔在地上说:“这么说她已经走了?”
谢子衿慌忙地折好信封放回了胸口,一遍咳嗽一遍怒气不平地抬头望着这个美色又狠毒的女子,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想要什么,你带我去找到她来,我就解了你身上的毒。”
谢子衿呵呵冷笑:“你杀了我好了。”
宁红夜皱着眉说:“你以为我不敢?”
“我听说昆仑山上的女魔头杀人不眨眼,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所以我想认识一下。”
宁红夜面对这种挑衅心中忽然起了怒气,手中握住剑柄正要出鞘,却见身下的这男人一脸不屑冷笑地看着自己,宁红夜原先听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谢子衿乃是一个采花大盗,嗜财如命贪生怕死,如今怎的一点不像?
再想想刚才信封上赵漱凝写的信,字迹优雅庄严,上面隐约有泪痕还有手指印,一路上不知听闻了多少人说:倾城宫主乃雍州城第一美人,仙姿玉色的一个绝代佳人。
她对荣华富贵一点也看不上,怎么就倾心了这么个贼子了呢?
宁红夜虽然不喜男女之事,但也微微有些好奇,何况如今杀了他反而断了线索,于是她对谢子衿冷笑道:“听说你们二人有些情愫,可是真的?”
“没有!我不认识她。”
“哦!原来如此相爱,那就好办了。”
谢子衿愣了一下,这女子怎么那么肯定,居然能察觉自己说谎话,而且还这么确信斩钉截铁,就算是她看了书信但一般也会怀疑是不是自己造假的吧?
只见宁红夜轻笑了一声,单手拎起了谢子衿道:“带我去广寒宫找倾城宫主,我不杀你。”
谢子衿挣扎了几下站稳了身子,没好气道:“广寒宫没了!”
“嗯?怎么没的。”
谢子衿气道:“你是不是瞎啊?你没看信啊,被刘正卿烧了!你不是和他一伙的吗?”
宁红夜冷哼了一声,心中微微怒意刚想给他一掌,又见谢子衿嘴角鲜血流出,单手捂着胸口,怕一掌打死了他,于是沉声问道:“那倾城宫主去哪了?”
“不知道!”
谢子衿很干脆,他打不过宁红夜索性耍起了无赖,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嘛,打死我看作者还怎么写。
宁红夜是个冷淡的女子,她对付无赖就是两种办法,要么杀要么揍,大部分是杀,但是如今不能杀他就只能揍了。
眼看宁红夜的拳头就要朝自己脸上飞来,谢子衿连忙闪躲求饶:“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说正事,你找倾城宫主到底要做什么?你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
谢子衿此刻装作害羞道:“我们可是纯情少男少女,关系不方便官宣的。”
宁红夜被他这恶心的模样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骂道:“贱人,还要滑舌,找死!”
她刷得一声拔出宝剑横在谢子衿喉旁,谢子衿急忙唉声叹道:“那你总得告诉我是好事还是坏事吧?你要是找到她是要杀她,那你干脆现在就杀了我算了。”
宁红夜哼了一声:“我不杀她,你再耍心眼我就一剑杀了你。”
“那你……”
“快说!”
谢子衿没办法,想了想其实也不算是坏事,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凝儿去哪了,这个女魔头武功这么厉害,万一到时候凝儿受困也许还能靠她杀出重围。
于是谢子衿说:“她如今必定是去天水郡找刘正卿报仇了,我们去上封必定能找到她。”
宁红夜不相信地问:“天水郡是秦州,刘正卿是雍州牧,她去上封作甚?”
谢子衿哈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雍州是什么地方?咸阳和长安,皇帝能把实地封给他?他那个州牧位置做得难受呢,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宁红夜愣了一下,这政事上她确实不太懂,但是她也没有盲目相信谢子衿的话,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我之前可是在他府上住了不少日子,不然你觉得倾城宫主是怎么和我走到一起的?”
宁红夜冷哼了一声,推了一把谢子衿,二人走出门外,说道:“我暂且信你一回,若是耍什么心眼想跑我也随你,只是怕你活不过七日。”
谢子衿被这女魔头压得愤愤不平,心里将她咒了千百回,当下低声骂道:“娘的,看我哪天不把你肚子搞大算我这盗圣的名字白叫的。”
“嗯?”
“没……没什么,我说这么晚咱们要去哪啊。”
宁红夜冷笑道:“你想去哪?”
谢子衿说:“当然是睡觉了,仙子姐姐,难道你不睡觉么?”
第一次被人叫仙子姐姐,宁红夜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道:“你危在旦夕居然还想着睡觉,不怕随时暴毙而亡么?”
“嗨!该睡还得睡啊,不然明天没力气赶路的。”
谢子衿摇摇晃晃,捂着胸口装作潇洒回到了床上躺下,舒服得四肢舒展伸着懒腰,刚要出言轻薄宁红夜却被她一脚踹到了床下。
“啊嘶!你干嘛……”
谢子衿捂着背嘶哑咧嘴,却见宁红夜靠在床头双手环胸微微低头,似乎就打算这样睡了。
“那……我睡哪?”谢子衿疑惑问道。
宁红夜冷道:“我准备了一副棺材给你睡,想要的话现在就送给你。”
谢子衿挤眉弄眼,心里受尽了这女子的委屈,却不敢明说出来,只是嘴里轻轻嘟囔:“妈个鸡,什么仙子姐姐,连自己开房的钱都没有。”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仙子姐姐好美,我看迷了。”
“再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趁早睡觉,明日好启程赶路。”
谢子衿无奈,从衣橱里翻出客栈里备用的被子草席暂且在床下打了个地铺,二人各自睡了,一夜安然无话,次日清早被众百姓在鞭炮声中惊醒,迎来了新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