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什么?”闻辞尘都听笑了,拿下口中的织管,“操,哈哈哈真鸡巴敢编……”
美人笑着端起酒盏,轻柔撒娇道,“什么和悠啊?是没听过的姑娘名字,三公子真是花心呢。”
闻辞尘眼尾一吊,笑容与平日一般,但眉钉恻恻寒光冷厉如刀,“把你这张漂亮的小嘴闭上。”
不思泉咽了口口水,声音有些发苦,“这事已经传遍了北境,听说天都那边传地更沸沸扬扬。就,和悠与槃王的心腹杨骛兮不日就会成亲,听说杨骛兮那边家人都见过和悠了,很满意,都找人去相八字挑日子了……”
“放你妈的狗屁。”闻辞尘从美人身上直了腰,“去他妈的八字,什么鸡巴杨骛兮?”
“杨骛兮,槃王十二名星罗之一,代号之贰。”
闻辞尘这就想起来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屈黎,“你早就知道?”
屈黎垂目,“只是流言,未有确信不敢擅报公子。”
闻辞尘把手里只烧了个头的织管碾灭在烟灰缸里,笑吟吟地,“小婊子去了天都真是长本事了,一阵不见,夹不住骚逼都传出来绯闻了。”
旁边刚来北境不久的美人看着闻辞尘更深的笑容,心中不爽。
她可是闻辞尘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宝贝,闻辞尘对她是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把她宠上了天。
她心里,里里外外在北境、在闻辞尘这些下属面前已经以三公子内眷甚至夫人自居,架子端地高高的。
可今儿就听见了别的女人,她晃动了一下自己傲人的资本,信心满满地,立刻迎笑堆凑上来,丰满的肉体软软地压上闻辞尘的肩臂,“三公子,什么小婊子别理她了,妾会吃醋的。妾刚学了个新曲,唱……唔!”
砰——
闻辞尘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如同垃圾一样甩砸到了屈黎和不死泉的脚下,她大咳出一口血就惊恐哭了起来,可两个人连看都没看她不说,屈黎眸光微闪,那女人的瞳孔就立刻涣散入了幻境,被他一下就搞坏了神志。
闻辞尘靠上榻背。“把卫柯给老子叫来。”
……
“和悠和槃王的心腹好上了,说都同居好一段时间了。”
“听说是在断碑馆里被人撞见打野炮才瞒不住的。”
“说是,都见过家长了准备不日就成亲了。本来我也不信,但天壤那边一直在压消息,还叫我们帮忙……这不就更诡异了?”
“我怎么还听天壤那边的消息说……还是和悠先撩的那男人?”
“扯什么蛋呢?和悠?先撩人家?你自己信?”
“我倒不信……但是,嗯……就……听说是杨骛兮啊,那个能和小阎王打到五五开甚至还天克他的小子。”
“之前我去天都的时候,也和那小子有过照面。他之前来过几次北境吧,你们都见过吧?人模狗样的,是生了个好皮相。”
“而且还是人类,和悠她讨厌妖物,又……不讨厌人类。”
“………………”
“所以说上次他们来北境差点动手的时候,老子就应该先下手为强,抓着那小子脑袋就一把砸地里。”
“说来,阿尧都回来了,下次轮值到天都的是谁?”
“上次说是屈黎带荒厄或者伥殃?”
“我去找屈哥去。”
“你去干嘛?”
“怎么?别说你不想揍那小子一顿。”
…………
“啊?”阮从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路尺岸,“你他妈别瞎扯淡啊?谁?杨骛兮?槃王的走狗?阿虔在列宿军那个旧识?”
路尺岸揉着眉心,“我倒想扯淡,这怎么跟闻督领说啊?”
阮从风立刻露出同情的目光,“不过话说回来,就不说阿斩了。阿虔干鸡毛呢?他连个女人都没看住?怎么能让槃王的手下挖了我们北境的墙角啊?这说出去我们苍霄的脸朝哪搁?下次我们和重庚军列宿军那帮屌人操练的时候,这事不会被拿出来挂我们脸吧?”
路尺岸更是头疼,压根都痒痒,“他去天都是有任务在身,也不是为了那个女的啊。但阿虔这事,确实办坏了,闻督领要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他。”
……
李楠刚闭上嘴。
“一派胡言。”闻惟德看都没看一眼汇禀天都异动的李楠,平静地看向桌子对面发愣的穆世杰,“你站这儿,是等着我给你呈报告呢?”
还是李楠在常徽的眼色下,让穆世杰清醒了过来。他这才忙捧起自己手中的报告,呈递了上去。
闻惟德翻看着他的报告,在穆世杰正打算张口说话的时候说道,“你如果不想现在就滚去间咎出差上两年,就闭上嘴,回去好好看住小风。”
“…………”
间咎——
那他妈离北境十万八千里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穆世杰哑巴了。
下属们挨个汇禀公务,和心腹商议,一切都有条不紊,和寻常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今日比昨日还要忙上很多,忙到了深夜还在书房。
直到剩下常徽一人了,他才开口说道。
“现在天都,这个事儿,什么版本都有,传的沸沸扬扬的,严是虔和柳茵茵的报告里……并没有这个消息。李楠所汇,也只是从天都别的渠道所得情报。应该没有确切证据证实,或者根本就是流言。”
“嗯。”闻惟德仿佛压根就没听他说话,还在翻看着手里的公文,书书写写。
“不过一听就知道是假的了。”常徽仔细观察着闻惟德的脸色,把李楠白天汇禀的情报又随口复述了一遍,“这些流言蜚语传地太多了,什么订婚……上门见了家长,这都还好……但,和悠姑娘怎么可能和杨骛兮奉子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