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和悠拿着药,走到他身后。
“什么法子啊…”严是虔似乎在认真的思索,“嗯,柯仔跟我说的时候,挺早的了……”
和悠听出来他口吻轻佻逗她,气结,有些咬牙切齿地仰头,“你能不能坐下。”
严是虔一愣,回头侧脸就看到她仰着头眉间恼色,也没多想,“你够不到啊?”
忽噗嗤一声,“小冬瓜。”
肉眼可见的,和悠的脸色轰地一下就红了。她几乎要恼透了,却苦于需要从他这里知道消息而不敢对他动手,“你……你……你才冬瓜……”
严是虔心情更好了,越来越觉得自己刚才不过随口一句,反而怪贴合的。
又矮,又圆滚滚,又到处沾着土气,剥开外面一层硬皮,又到处水灵灵的。
“别生气,夸你像冬瓜一样水灵呢。”
“…………”和悠明显知道他还藏起来前面那些句子,从药罐里挖出一块药,涂泥巴一样啪叽一下甩砸到他的伤口上。
她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软布,猛地按上去……
严是虔登时倒吸一口气,“嘶,你他妈擦桌子呢?”
“不然你找别人,我就会这样上。”她冷冷说道。
他笑了起来,“行行,你上你上。那个法子,就是卫柯的一个功法。”
和悠正在考虑怎么把这快软布顶起来更加粗糙的棱角,没想到他突竟不戏耍她了,手也就放软了一些,手指抵住软布擦过那些药膏,沿着他肩头最上面的伤口涂抹。
“什么功法?”
真好哄。
严是虔心想。
“嗯,是卫柯族里的功法。”
“让我修炼?”
“对。”
“可是……他是妖物,我……能用?”
严是虔说道,“你当然不能。不过,卫柯说这个功法本来也就是个很基础简单的功法,他也已经改良了,就算你修为不高,也不会伤到你。”
“他这么忙吗?”和悠忽然说道。
严是虔嘴角的笑容略微淡了。“你就这么想见他呢。”
和悠这才意识到自己问地好像有点怪。
“独受空房的小寡妇啊?”严是虔侧眸瞥过来,瞳光拢与眼角,纂纹压出来的黑色里透着一股挑逗的红艳。
“你这么在意柯仔,也没见你真的为他守活寡。”
“你!”和悠狠狠用力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可严是虔这会倒并不怕疼了,笑着,“你真是心狠啊。好歹哥哥也受伤了,你怎么……”
“你又不是为我受伤,少来绑架我。”她说道,“功法。”
严是虔反而问了个很让和悠意外的问题。“你为什么非要在发情的时候一定要保持清醒?”
“…………”和悠愣了愣,“你这不是废话?谁喜欢自己失控?谁喜欢自己做出自己意愿之外的事儿?”
严是虔手臂放在桌面上,换了个姿势,将肩背肌肉撑地更加凶悍。
“活上一世,本来就很累了,能有失控放纵的机会,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用考虑,什么都不用想……想操谁,就操谁,想他妈怎么干就怎么干,不用在受任何东西任何人的束缚,纯粹地追寻着自己的欲望而活,享受着大多数普通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极乐,让你能短暂的逃离世俗纷扰喘上口气,也算老天爷看世人太苦,特意法外开恩给人放了个假?”
“…………”她怔住了,久久说道,“那是因为你是清人。”
严是虔笑了笑,“对啊,我是清人,可本质和你也没有任何区别。你别误会,我并不是在粉饰我身为清人所得到的既得利益。我很讨厌人类的礼法,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东西吗?我也从来没说过我讨厌浊人。”
他侧脸的弧度更深了一些,眼神更显意味不明,“我只是看你活得太累了。发情也是你的一部分,发情的和悠,也是和悠。连你自己,都把本能当做锁链捆住自己……你要如何追求你想要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