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的指尖，勾住了胸前那冰冷的、金属的拉链头。

它像一把小小的钥匙，即将打开囚禁着我身体的最后一道枷锁。

我的心跳得很快，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耳根和脸颊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

书店里很安静。

我能听到远处空调出风口的低沉嗡鸣，能听到某个读者无意识地用指甲敲击桌面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每一丝声响，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里，敲打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闪着微弱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它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眼睛，沉默地，无情地，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记录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向下拉动了拉链。

“嘶啦——”

金属齿轮相互咬合又分离的声音，在这份极致的安静里，显得格外刺耳。

就像撕开一块昂贵的丝绸。

黑色的皮衣，从我的锁骨之下，被一道缓缓扩大的裂口从中剖开。

首先露出来的，是两团被皮衣紧紧束缚着、挤压着的，雪白的乳房。

它们因为突然失去了支撑，猛地向前弹跳了一下，丰满的弧度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层细腻的光泽。

我没有停。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但动作却异常坚定。拉链继续向下滑动，越过我的胸口，越过我的胃部，一直滑到了我的小腹。

整件皮衣的上半部分，都向两侧敞开了。

我的整个胸膛，我的小腹，就这样毫无遮挡地，完全暴露在了书店冰冷的空气里。

皮肤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差，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那两颗早已因为兴奋而硬得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头，此刻更是完全挺立着，颜色也变成了诱人的深粉色。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开了外壳的蚌，将最柔软、最脆弱的内里，完全展示了出来。

羞耻感和兴奋感像两股纠缠在一起的电流，在我的四肢百骸里疯狂乱窜。

我的阴道深处猛地一缩，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幸好紧身的皮裤还包裹着我，将那份潮湿禁锢在了最私密的方寸之间。

我依旧保持着翘腿而坐的姿态，摊开的书本还放在我的膝盖上。

我低着头，假装在认真阅读，但我的眼角余光，却像雷达一样，疯狂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书架的缝隙，走道的拐角，甚至是斜对面那排社会学专着的阴影里。

他在吗？

他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了吗？

看到我在这间飘着墨香的书店里，敞开着胸膛，露出我赤裸的乳房了吗？

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像在质问，像在呐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书店里依旧安静。没有人走过来，没有奇怪的声响。就连那个之前被我吓到的眼镜男，也依旧把头埋在书本里，不敢再看我一眼。

难道……他没来？

这个念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所有的精心准备，我的伪装，我的期待，我的恐惧……难道都只是一场无人观看的独角戏？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和空虚感，瞬间将我淹没。

比在公园里那次，更加强烈。

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我像一个急于向老师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小丑，可那个唯一能看懂我的观众，却缺席了。

胸前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开始感觉到了真正的寒冷。

我自嘲地笑了笑，准备拉上拉链，结束这场荒诞的表演。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那个拉链头的瞬间——

我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一条新的短信。

我几乎是立刻就抓起了手机，因为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

信息很短，只有一句话。

“我在看。摄像头，还有你对面，社科区，第三排，第五本，《规训与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