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正感叹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来,走进一个白衣男子,模样甚是清俊,举止大方让人莫名生出好感。
青雨却抓起佩剑挡在身前,道:“你是什么人?”
白衣男子道:“姑娘好些了吗?在下华山林江,方才在楼下见到姑娘被小贼毒倒,于是出手搭救并让这里煮饭的婆婆帮忙把你抬到这里的。”
见这人彬彬有礼,搭救自己后安排也十分周到,青雨这才放下戒备道:“小女子名叫青雨,多谢公子相救之恩。”
林江接着道:“看青雨姑娘穿着,可是峨眉派师妹?”
“不敢对恩人隐瞒,小女命苦刚被逐出师门,现下已不是峨眉弟子了。”
“如今世风日下,姑娘一个人在外十分危险,就让在下送姑娘回家吧。”
“我已经无家可回了。”青雨黯然道。
看着青雨柔弱可怜的模样,林江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姑娘可愿意随我去华山?”
青雨正要设法婉拒,突然想到当日在桃树林里,荒宝说要和那个男人一起去华山,她并不想去恨那个毁了自己清白的男人,虽然害得她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可现在却想去看看他,于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了林江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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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真回到华山已有数日,期间几次缠着大师姐伊欣问她为啥着急赶回华山,却总是被敷衍过去,对山上的生活渐感无趣,于是决定再次下山去找宛萱如萱。
这天月真悄悄来到山下府宅,却见大门紧闭,怎么呼叫都没有人应,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找个僻静处翻墙进入,四下搜索后,俨然已是人去楼空,怒气翻涌下立时便回山上找少典对质。
来到华山山门,月真和当值的外门弟子小六打个招呼便要进去,那小六却叫道:“小师姐,等下先别走。”
“小六子别闹,我还有急事找少典呢。”
“我要说的事还就和少师弟有关系呢。”小六一脸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招呼月真到一旁僻静处。
月真好奇心顿起,停下脚步道:“什么事啊,跟见不得人似的。”
见周围已无他人,小六悄声道:“少师弟可能外面找了个姘头。”
“频偷?少典偷了什么东西吗?”月真一脸懵懂道。
“小师姐,是姘头啦,就是在外偷奸。”
“不可能,我一直和他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月真惊声叫道。
小六慌道:“哎呦姑奶奶欸,您小声点好不好,我下面要说的您可千万替我保密。”
月真急道:“你别废话了,快说说怎么回事。”
小六装模作样轻咳一下,低声道:“今天早些时候林师兄游历归来,你猜怎么着,他带了一个绝世美女同行。”
月真不屑道:“这有什么稀奇,林师兄风流倜傥,自然是能寻得佳偶相配。”
“小师姐别急啊,林师兄说那女子名叫青雨,是个峨眉派弃徒,此来是要带她加入华山派,然后最离奇的就来了。”见月真一脸专注,小六嘿嘿一笑,“那叫青雨的女子随林师兄上山后不久,忽又回到山门来,当时碰巧只有我在当值,她便向我打听了一个人,小师姐你猜是谁?”
月真急道:“你快说啊,再不说看我打不打你!”
“她问的是当日和荒宝师兄一同回山的那个人,我一听那不就是少典师弟嘛,你说林师兄可不可怜,这么好个美人儿却已经心有别属,他却还蒙在鼓里……”
小六说得眉飞色舞,却没看到月真早已是面若冰霜,她不待小六说完,便疾步离去。
“小师姐,你可千万别让林师兄知道是我说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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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雨来到朝阳峰少典住所外,虽然她遵循内心来找这个男人,甚至知道了他的真名,此刻却犹豫起来,期待连同恐惧两种情绪一起撕扯着,让她徘徊不前,就在这时忽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就是青雨?”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白色罗裙,头戴黄色丝带,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青雨欠身道:“我就是,不知仙子怎么称呼?”
“我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要找少典,而且知道少典不会见你。”
见青雨楞在原地一言不发,月真又道:“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本姑娘就发发慈悲告诉你吧,因为少典亲口跟我说的,他从没有喜欢过你。”
青雨眼神一黯,低头沉默良久,忽道:“少典他肯定很喜欢你了。”
“那是当然。”月真骄傲得挺起娇胸,然而随后便发现比不过青雨,不由转过身一声冷哼。
青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看向月真道:“小妹妹你放心,我不认识什么少典,也不是来找他的。”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月真对青雨的话将信将疑,直到青雨慢慢离开,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声道:“说我小妹妹,你年纪不也没多大,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跟个婆婆一样。”
来到少典住所门前,月真正要进去找他算账,不经意地回头一撇,却见青雨已走到了远处悬崖边,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心中一慌大声叫道:“我说的都是骗你的,快停下啊,前面是悬崖!”
青雨却像没听到一般,径直向悬崖外走去,月真真力运到极致,施展飞腾术追去,仍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雨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悬崖下。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让你别来纠缠少典啊,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月真瘫坐在崖边,双手抱头怔怔道。
“当然不是你的错。”
不知何时少典来到了月真身边,轻轻揽住她微微颤抖的香肩,沉声道:“如果当初不是我贪图青雨的美色,她也就不会被逐出师门,也许现在会在峨眉山继续修行,而不是殒命在此,我才是罪魁祸首,和你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月真使劲摇了摇头,泪水滴滴洒落在少典手臂上,呜咽道:“宛萱如萱呢,我都听小冬说了,你在浴房欺辱她们的时候想过这些吗,你真的只是因为可怜姐妹俩才收留她们的吗?”
少典无言以对,只是把头埋在月真颈侧,把嘴唇印在雪颈之上不住亲吻,而月真却越发激动起来,大声道:“那我呢,你在肆意玩弄我的身子的时候想过这些吗,对你来说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听话的淫娃荡妇吗?”
月真使劲挣开少典的拥抱,甩手一巴掌打在少典脸上,打得他趔趄后退,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上山去。
少典擦去嘴角的血迹,揉了揉仍是火辣辣的脸庞,苦笑道:“搞砸了呢,那青雨也是莫名其妙,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不正常,小爷我还真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