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胡双十来别墅的还是那个狱警。
说是押送,可那个狱警心里感觉好像是在做一个重要人物的保镖。
一个劳改犯能来到别墅里过夜,而且别墅里还有女人相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这小子却真的有这个福气。
那个狱警几乎是用羡慕的眼神时不时地扫着胡双十。
到了,那个狱警又抬手去按门铃。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出来开门的不是郑小红,而是冯伊妹本人。
夜色中,冯伊妹的曼妙身躯依稀可见,她几乎是体态轻盈地飘出来,长发飘舞着,俨然是一个欢快的少女。
胡双十心澎一阵涌动,真实的躁动之中又像置身在一个温馨美妙的梦境里。
院门开了,一只柔手毫无顾忌地拉住了胡双十的胳膊,一个甜润的声音传出来,是对着那个狱警的:“警察大哥,你请回吧,明天早晨来接他!”那个狱警习惯地应了一声“是”就转身离去,消失在夜幕中。
冯伊妹随手把院门又关上了,旋即就亲昵地挽住了胡双十的手臂,柔声说:“双十,我等你很久了,听见门铃声我就奔出来了!”
胡双十心里热浪翻滚,那是感激与狂喜的浪澎,他猛然间回到了某些日恋的感觉里。
那一刻,胡双十明显嗅到了馥郁的芳香,不只是冯伊妹身上的还是院子里花坛里香气。
总之那些香气让他顿觉心旷神怡。
一种感慨的情怀让他抬起头来,左边半月山的轮廓就像在眼前。
从院门到楼门那段距离他们似乎走了很久,她更紧地挽着他的胳膊。
进到楼下的客厅里,冯伊妹挽着他胳膊的手松开了。
因为小保姆郑小红正一脸疑惑地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
显然,冯伊妹已经交代了今晚的事情,但郑小红神态还是稍显吃惊。
那一刻郑小红的目光与胡双十的目光相遇了。
冯伊妹对郑小红说:“你去三楼的浴室里,把浴缸里的水换好,一会儿我要洗澡呢!”
郑小红“嗯”了一声,却还是迟疑了一会儿,忍不住撇了胡双十一眼,终于转身沿着左手的楼梯上楼。
胡双十望去时,正好看见那个少女后翘的圆呻和纤细的腰肢,那一刻正好郑小红在楼梯中间回眸,又与他的目光相遇了。
这一刻两个人的微妙当然没有逃过冯伊妹的眼睛,但她似乎没有在意什么,就对胡双十说:“我们上楼吧!”
这时,右边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体态发育丰满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
胡双十当然认得这个女孩就是冯伊妹十五岁的女儿刘萋萋。
刘萋萋眼神惊讶地望着一身囚服的胡双十,之后又把目光落到冯伊妹的脸上,语调不悦地问:“妈,你咋又把这个劳改犯弄到家里来?”
冯伊妹顿觉尴尬,看了一眼胡双十,又转头对女儿说:“萋萋,不要这样没礼貌!他是咱家的亲戚,我正要给你介绍呢!他是妈的一个远房兄弟,你应该管他叫舅舅呢!过来,叫舅舅!”
刘萋萋没有动地方,依然疑惑而稍显不屑地看着胡双十。
“妈,你想啥呢?你竟然让我管一个犯人叫舅舅?我哪里会有他这样的舅舅啊?”冯伊妹的声音严厉起来:“萋萋,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是我的亲戚!不要一口一个犯人的,你咋这样不懂事儿?”
“亲戚?我咋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亲戚呢?你不会是蒙我吧!”
刘萋萋还是满腹狐疑。
“是咱们乡下老家的亲戚,你当然没见过了!快过来叫舅舅!”
冯伊妹几乎是命令般地对女儿说,眼睛里闪着一丝恼怒和难堪。
刘萋萋还是嘴唇紧闭着,没有开口的意思。
她抬眼又去看胡双十。
那一刻,胡双十正目光冷峻而锐利地威慑着她,他目光里是一股夺人心魄的英气,顷刻间击溃了她眼神里的高傲和不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砰然一动。
她垂下眼神,身不由己地挪动脚步,接近胡双十,嘴里低低地叫了一声:“舅舅!”
之后又抬眼扫视着胡双十。那是一副器宇轩昂的身躯和一张英气勃发的面孔。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气势夺人的男生呢!
胡双十努力松弛着刚才被刺痛的心灵,很礼貌地打着招呼,问:“萋萋,还在念书吧?今年几年级了?”
“刚刚日中二年呢!”
刘萋萋语调已经很平和了,还是忍不住看着他。但她马上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转头问冯伊妹。“妈,那今晚我舅舅要睡到咱们家吗?”
冯伊妹不觉脸庞有些发烧,局促回答:“是啊!”
“那舅舅今晚住哪个房间啊?”
刘萋萋又满眼故事地探寻着冯伊妹。
“当然……是住在二楼的卧室里了!”
冯伊妹脸色越发红,声音含混地回答。
“哦!”
刘萋萋诡秘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再问什么。似乎她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