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六虎那夜的阴险密谋一直兽性沸腾到半夜,最后敲定八月初八那个夜晚为糟蹋王家女人的复仇之夜的开始,摧残的手段是每夜轮一个王家女人,他们第一个摧残的目标是王家双胞胎姑娘之一的金凤儿。
那天晚上的野兽会议魏老大却意外地没有参加,他是群虎之首,却又是旮旯屯的村主任,他做事要有分寸,时刻给自己留着进退自如余地,像这样灭绝人性的复仇会议他是不能去参加的。
虽然他没有参加密谋,但这个复仇的计划还是按照他的意图实施的,因为他的狗头军师魏老二完全代表着他的意见在主持会议,一切都不露声色地执行着他的旨意。
商定的结果和魏老大的意图基本符合,只是最先开刀哪个王家女人是大伙说了算。
魏老二离开魏老六家已经是半夜,他没有连夜去向魏老大汇报,准备明天早晨去告诉他。
但第二天早晨魏老二起床后刚刚要去隔壁的魏老大家时,魏老大却意外地来到他家,显然魏老大是心里着急。
事实上,他比谁都更加兽性,只是他披着一张冠冕堂皇的村主任的人皮而已。
魏老二当然知道他这个大哥的心思了。
那个时候魏老二的媳妇马兰芝正在厨房里做早饭。
今天是周日,他十五岁的女儿魏春蕊在家,起床后正对着镜子描眉打鬓。
魏老二当然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起这些残暴的肮脏事儿,于是他向魏老大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东屋。
但机灵无比的魏春蕊已经从镜子里看到父亲和大伯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猜想一定有啥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草率地地画完妆就悄悄溜到了东屋门口,侧耳偷听。
魏老二进到东屋就急忙把门插好,唯恐有人闯进来。
魏老大稳稳地坐到沙发上,喝着魏老二端过来的茶,静静地等待着他的汇报。
魏老二细致入微地汇报了昨晚上魏老六家密谋的经过。
魏老大沉思了好一会,擡头问:“你们准备先从王家的那两个黄花闺女开刀?”
“当然是那样啦!哥几个都是那个意思!”
魏老大似乎是在凝思着什么,又问:“那年老六玩过的究竟是金凤儿还是银凤儿啊?”
“大哥,你咋这样健忘啊,老六玩儿的那个是银凤儿,双胞胎的老二!咋了?”
魏老二有些不解地问。
“王家那两个闺女我一直分不清哪个是金凤儿,哪个是银凤儿呢!”
魏老大若有所思地说。
但他的身体里却不可抑止地泛滥着那次玩银凤的美妙感觉。
“啊,这个你不用担心,她们哪个也逃脱不了,只不过是先后的事情!再者说了,金凤儿和银凤儿我是分辨得清的!”
魏老二又嘿嘿笑道,“就算认不出,等破她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是不是处,女还会不知道吗?”“那也不好说,你敢保她没有被别人干过?”
魏老大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一句。
“这个倒不敢保了,在旮旯屯儿这地方,什么事儿都能发生!到时候就知道了!”
魏老二眯着眼睛说。
魏老大的金鱼眼里闪着奇异的亮光。
“这么说,你们是第一个开刀的是那个处女金凤儿了?”
“是啊,哥几个就想先尝尝鲜呢!嘿嘿嘿!”
魏老二心里也痒痒着那样的美妙刺激。
魏老大死死地盯着魏老二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凝神想着什么,但没有再接茬说下去,只是简单地说:“就那样吧,按你们制定好的办!”
说着就要结束这次谈话,站起身。
门外偷听的魏春蕊惊出一身冷汗:啊?
会有这样的事情?
她的脸顿时红纸一般。
虽然屋里说话的声音不高,但耳朵异常灵敏的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里慌慌乱乱地离开东屋门,回到了西屋里,坐在炕沿上凝神想着什么。
魏春蕊倒不是发善心怜悯王家女人,而是觉得自己的父亲玩弄糟蹋王家女人,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娘,她在想,有没有必要和娘说起这件事儿,甚至是想法阻止这件事儿。
她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于是她想起了堂姐魏春柳,那可是个馊主意很多的女孩子。
早饭后,魏春蕊就急匆匆地来到了魏老大的家里。
但魏春柳根本就不在家。
由于明天就是魏春柳她舅舅刘大茄子娶鲍柳青的日子,魏春柳和她娘刘雪妮还是一直在刘大茄子家里忙活着呢。
唯有魏老大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吸烟,似乎是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问题。
魏春蕊和大伯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
但她还是想找到魏春柳说起这件事情,因为明天晚上就是魏家男人惩罚王家女人的那个夜晚了,她务必要在这之前和魏春柳商量一番。
当然,制止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她也不想制止,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和自己的娘说起。
魏春蕊直奔刘大茄子家而去。
魏春柳确实在她舅舅刘大茄子的家里。
最近魏春柳已经不在魏老六家商店里打工了,原因是那个倪小慧又回来了,她六叔就委婉地辞了她,本来她也在那里干够了,巴不得闹个清闲自在,魏家可不缺魏春柳打工挣的那点钱,当初是六叔求她帮忙的,她才不得已去打理的。
刘雪妮和女儿魏春柳足足忙活了四五天,刘大茄子家总算旧貌换新颜般地有了点喜气。
屋内原先黑魆魆墙壁和棚顶已经已经裱糊一新,靠墙已经摆了两样崭新的家具,一样是被厨,一样是衣柜。
粉色的窗帘也挂在了窗户两边。
明天就是刘大茄子结婚的正日子,虽然不大操办,但今天还是有了几个帮忙捧场的屯邻,不看刘大茄子的面子还要看黄主任的面子呢。
刘大茄子紫红色的特大号的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激动,铜陵般的大眼珠子里闪着雪亮的光。
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主要的活计了,魏春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院子里嗑瓜子。
魏春蕊神色紧张地来到魏春柳跟前,低声说:“姐,你出来一趟,我有要紧事儿和你说!”
魏春柳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便跟着魏春蕊出了刘大茄子的院子,来到房东边的两颗柳树下。
“小蕾,啥事儿这样神秘兮兮的呀?”
魏春柳把双手插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一副野蛮女子的姿态。
魏春蕊一手扶着树干,倾斜着美妙的少女体态,神色紧张地看着堂姐。
“姐,有一件事儿呢知道不?”
“啥事儿?”
魏春柳更加好奇,狐媚的眼睛盯着她。
“你没听说咱们魏家和王家女人们签了一份合同吗?”
魏春蕊审视着魏春柳,心里想:好像她真的不知道。
“合同?没听说啊!是不是法院的那个判决书啊?”魏春柳皱着弯弯眉头。
“不是那个判决书!是一份特殊的协议,协议的内容是……王家女人陪咱们魏家男人睡一年……那二十万赔偿款就抵消了!”
“啊?会有这样的事儿?”
魏春柳确实很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儿呢。
但她只是惊讶而已,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天早晨你爸来我家和我爸在东屋偷偷说起这件事,我就在门外偷听,听得一清二楚的!当时把我吓够呛呢!”
魏春柳惊讶过后,很快就不以为然了。
“这你有啥害怕的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王家还不上那二十万,用她们家女人来顶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依我看啊,睡一年觉就顶了二十万,那还是便宜了王家呢!”
魏春蕊神色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看着她们,就低声说:“姐,我听你爸和我爸偷偷说的那意思,不仅仅是让王家女人来陪睡觉那样简单啊,是要狠狠地糟践她们!……我都有点说不出口呢!……说是每个晚上,大伙轮奸一个王家女人,你说,那也太残忍了!”
魏春柳蠕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心里不但没有感到恐怖和残忍,相反倒是有些兴奋,说道:“那有啥残忍的呀?那叫报仇!王家女人就该受到那样的惩罚!我倒感觉这样很解气呢!”
“啊?”
魏春蕊无限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心思阴险的堂姐,半天说不出话来。
总算颤着嘴唇,说,“可王家的金凤儿和银凤儿才十八岁呀,和你我的年龄差不多呀,还和你是同学呢,你不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吗?”
魏春柳冷笑说:“有啥于心不忍的?谁让她二哥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来?小蕊,你想想咱五叔和六叔受的那份罪,你就不觉得于心不忍了,咱五叔和六叔还都不到三十岁,就被王二驴害得不是男人了,这样的仇恨还小吗?就算把她们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呢!”
“可那是王二驴一个人做的孽呀,与他家里人没关系呀!”
魏春蕊还是心灵不安地说。
“咋就没关系呢!王二驴做了那么大的孽,才判了十五年,好歹判给咱们二十万,可那二十万王家根本还不起,难道就那样拉倒了?只有把王家的女人狠狠地糟践了,咱们才能出了这口气!你说是不是?你没有必要可怜她们!咱是魏家人,要记住仇恨!”
魏春蕊毕竟是魏家的血统,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被魏春柳这样一教唆,心里也觉得王家人是不值得怜悯。
但她也不是为了怜悯王家女人才来和柳柳说这件事的,她又说:“姐,就算王家女人们不值得可怜,可咱们的父亲做那样的事儿也对不起咱们的娘啊!我来找你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儿咱们该不该和咱们娘说?”
魏春柳毫不犹豫地对魏春蕊说:“小蕾,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你娘说呀,我也不会和我娘说的!你不要觉得你爹和我爹做这件事是背叛和出轨的行为,他们是在为五叔六叔们报仇雪恨!千万不要阻止他们。咱们要想办法瞒着你娘和我娘,等把王家女人都糟践完了,她们再知道也晚了!”
魏春蕊原本晶莹的目光也变得污浊了,她点了点头说:“嗯,那就依你,我不和我娘说起!”
魏春柳眼睛里又亮光一闪,问:“他们哪天开始惩罚王家女人?在哪里糟践她们?”
“就是明天晚上,在五叔家里,那天晚上遭殃的就是金凤儿!”
魏春柳诡秘而兴奋地低声说:“明天晚上咱们去五叔家偷听怎么样?”
“行啊!”
魏春蕊也兴奋起来。
这就是魏家女孩子,继承了魏家兽性血统的魏家人。
但她们这样毫无同情心地幸灾乐祸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想到,后来王二驴复仇的时候,她们也经历了比这更惨的摧残。
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