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新区路北大街的一个星级酒店里。
那是三楼的一个优雅的贵宾间,玲珑剔透的高级旋转餐桌上摆着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餐桌边面对面坐着一男一女。
那个身材姣好面貌平常的女人就是冯亦梅。
她下身是一条黑色上紧下宽的喇叭裤,上身合体地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宽格紧要敞摆的T恤外套,大撇领里面是低胸绿色毛衫。
毛衫里高山的轮廓傲然挺立,那是一个高贵女人的高贵风光;脖颈玉白欣长,一头长发瀑布般在脑后披散着。
除了面颊不美,其他都美妙绝伦。
在她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是北郊劳改队的大队长孙有臣。
孙有臣今天没有穿制服,而是一身西服革履显得很儒雅。
两个人面前都放着一个高脚杯,杯里盛着半杯红色的法国洋酒。
虽然是房门关闭着,可一首很钪锵的歌曲从那个房间里传到这里,那是郑智化的《水手》“他说风云中这点痛算什么……”
冯亦梅笑容可掬,端起酒杯,声音特别甜润。
“孙大队长,我先敬你一杯酒!”
孙有臣没有急于端杯,而是认真地打量着冯亦梅,用手缓慢地转动着面前的杯子,红酒在那里面荡漾着。
“冯经理,我可是有点不敢当啊,咋感觉到了无功不受禄的惶恐呢?冯经理百忙中把我约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喝酒吧?”
冯亦梅妩媚地笑了笑,直言不讳。
“当然是有求于你了,所以先敬你一杯呀!还是先喝了这杯再说吧,不会毒死你的!”
孙有臣端起酒杯。
“就算是酒里有毒,我也不敢不喝呀!只要知道为啥而死,就不冤枉了!”
孙有臣诡秘地笑着。
“讲义气,那好,我先干为敬!”
冯亦梅竟然一饮而尽。
孙有臣也跟着饮尽了,放下杯,看着脸色微红的冯亦梅。
“我还第一次看见冯经理这样爽快地喝酒呢,看来今天的事情不一般吧?”
“孙大队,我们还是边吃边说吧,看把你吓的?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你要是做不到的事儿,我会为难你吗?”
说着动筷为他夹了一个鱼翅。
“冯经理,我怕过吗?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万死不辞的呀!”
孙有臣边吃边说,“说说吧,究竟是啥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定又是为了那个王二驴的事情吧?”
冯亦梅面泛红晕。
“孙大队长真是聪明人啊,和你交往就是省劲儿啊!每一次都猜到我的心里去,看来你我还是有灵犀的呀?”
说着咯咯笑了。
“嗨,我当然知道了,冯经理肯于下注的事情一定是与王二驴有关的!我都羡慕那个王二驴了,这小子真是福分不浅啊!”
孙大队长拉长声音说。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肉麻嘛,我真的很需要他!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呀。”
冯亦梅目光里充满着痴迷的情愫。
“冯经理是真的需要他呢,还是真的对他动了心思呢?”
孙有臣静静地看着她。
“呵呵!这对于我来说,有区别吗?我说过,我有时候不配做一个女人呢!好像让你见笑了吧?”
“冯经理又把话说歪了,我怎么敢见笑呢?羡慕还来不及呢!你说说,你想怎么办吧?我觉得,你的要求都达到了,他已经随便让你呼来唤去了,劳改队的大门是关不住他的呀?”
孙有臣审视地看着冯亦梅。
冯亦梅又抄起了长颈红酒瓶子,慢慢地给他斟了一杯,也给自己斟了一杯。
“孙大队长,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问你,你使尽全身解数,当然也包括我,王二驴他一年之内能不能释放?”
“你是说,刑满释放?”
孙有臣问。
“当然是刑满释放了!”
冯亦梅目光执着地盯着他。
孙有臣惊讶地望着她。
“冯经理,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听着咋像是个神话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吗?”
冯亦梅语气幽暗地说。
“冯经理,这恐怕难度太大了吧?王二驴判的是十五年的徒刑,才刚刚入狱几个月,就算这次立功减刑的申请被批准了,减去五年,他还要有十年的徒刑,十年的徒刑一年减没了,那应该是他每天都立功啊,就算每天立功的话,还有减刑间隔期的限制,也很难一年就化解掉啊?难度太大了吧?”
孙大队摊开双手。
“难度大,不等于做不到啊!事在人为嘛!”冯亦梅说着从旁边椅背的挎兜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推到孙有臣的面前,“这是一万元,但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打通一切通道的打点费用,酬谢你的还在后头呢!”
孙有臣手里转动着酒杯,眼睛看着那个鼓鼓的信封,脸上的喜色和难色交织着。
但他巧妙地暂时转移着话题,说:“冯经理,你花这么大的血本把一个不相干的人弄出来,你可要想好啊!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想好而已。说句实在话,我也很欣赏那个王二驴,那样一个人埋没在监狱里十多年,确实是很可惜的呀!”
冯亦梅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他现在已经不是和我不相干的人了,但我可不是说那层意思,我是说,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恩人,因为他救了我们家的两条鲜活的人命,尤其是他救了我的女儿,就等于是救了我呀!就算是报恩,我也该这样做的,你说呢?孙大队长?”
“那当然了,人活着总该知恩图报的!”
孙有臣回答,但他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可是我觉得,就算没有救命之恩,冯经理也会往出捞王二驴的吧?”孙有臣看着冯亦梅,心里却在想着那次在自己办公室里和王二驴交代的那些话,心里暗自钦佩王二驴,在这方面也很有特长,短短的时间内就让冯亦梅离不开了。
冯亦梅游移着眼神,模棱两可地敷衍着:“或许是吧?但眼下我确实是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呢!呵呵!”
孙有臣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可你这一报恩不要紧,却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要想把这样一个神话变成现实,你知道要费多大心思的?一个十年的徒刑要一年就释放,简直是太逼人了!”
“孙大队长,你也不要压力太大,也不能把担子都放到你肩上,你只酝酿好怎么办就可以了,那是你劳改队分内的玄妙,至于上面的一些关节需要什么,我是会打通的!”
“那是当然的了,光靠我是办不到完全的,没有你我也不敢揽这个硬活的!”
“这么说,孙大队长是已经答应下来了?”
冯亦梅看着他。
“答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办到那要看天意了!”
“没有天意,只有人意!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必须办到,也就是一年左右,王二驴要出狱的,哪怕假释也是可以的,总之,给你一年的时间!”
冯亦梅一半是她的身份在发着一种命令,另一半是信封里厚厚的钞票,她把那信封又向孙大队面前推了推。
“那好吧,我就把命拼上吧!”
说着孙有臣才把那装着钱的信封拿起来。
冯亦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又开口说:“孙大队长,这件事只是今天我求你办的第一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我还没说呢!”
孙有臣又把信封放到桌子上,笑道:“我说吗,不会这么简单吗,不会是还有比这更难的事情吧?”
“我认为嘛,这第二件事对你来说要比第一件好办一些吧?”
冯亦梅看着他,“但无论难办还是好办,还是那就话,必须办到啊!”
“那你就吩咐吧!看来我是被你给抓死了!”
孙大队摊开双手,显得很无奈。
冯亦梅压低声音,说:“我想让王二驴最近就离开劳改队,你看有什么办法?当然了,不是刑满释放那种?”
“我的天啊!你还说这件事儿不难?你可真是要把我给置于死地了!”
孙有臣叫道。
他同时惊愕地看着冯亦梅,心里概叹,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因何对一个劳改犯下如此气力?
“孙大队长,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吧:你看把他保外就医怎么样?”
冯亦梅终于说出她蓄谋已久的想法。
“保外就医?可王二驴比活兔子还精神,他有啥病?”
孙有臣为难地看着她。但他的心里也不得不盘算着这事的可行性。
“有没有啥病不是医院说的算吗?你就说啥条件够保外就医吧,具体什么病符合条件?我可以让他得任何病的!”
孙有臣仔细想了想,说:“当然是一些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疾病,不适合在监狱里服刑的那些了,比如严重的心脏疾病……”
“那好啊,王二驴就是有严重的心脏疾病了,不适合在监内执行了!这个病例诊断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说哪个医院是你们的定点医院就可以了!”
“就算是可以诊断他有符合条件的疾病,可还是要很多程序的。首先应由监区讨论通过、报法制科审查、初审同意后,进行病残鉴定。而且,呈报保外就医之前、监狱应征求罪犯家属所在地公安机关意见、公安机关应当及时回复。对罪犯的保外就医必须有担保人。最后,监狱接到罪犯被批准保外决定后,应及时通知担保人、担保人应向监狱交纳保证金后办理出监手续……总之,不是那么简单就办了的!”
孙大队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不自觉地盯着那个厚厚的信封。
冯亦梅目光直视着他,不容置辩地说:“孙大队,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要他保外就医的结果,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了!”
显然王二驴的命运在发生悄然的变化,那么他的复仇之路就在眼前吗?推荐一本极其精彩的书《密会:妻子的诱惑》一次谎言,就是一次伤害。
一时贪欢,变成了覆水难收的祸端;婚姻背后,藏着怎样的心酸。
恩爱夫妻究竟,藏着怎样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