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化形

　　便利店内，孟宁和季霖相对而坐，捧起他的手，用棉花蘸取酒精，仔细擦拭被咬的地方，她皱起眉，不时吹凉气，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惹得男人发笑。

　　“皮没有破，我不会有事……”季霖目光划过小姑娘的脸，语气柔和，朝落地玻璃向外望，发现黑猫趴伏在外，一瞬不瞬盯着他们。

　　都说猫的面部肌肉少，做不出表情，然而那张脸透出的浓烈不悦，令他开始质疑这话的真实性。

　　“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孟宁处理一番，确定没破皮，才松了口气，为小混蛋再次道歉，头一次带他见朋友就这样，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季霖轻笑，眯起桃花眼，反手握住小姑娘的腕，悠然开口：“猫和人一样，有不同的性格和脾气，我不对它的胃口，被厌恶了很正常。”

　　瞅见窗外的小野兽蓦然凑近，眸泛凶光，爪牙毕露，他更笃定自己的猜想，黑猫讨厌他，更对自己碰孟宁的行为深恶痛绝，换而言之，它吃醋了。

　　头一次见争宠意识极重的小动物，季霖觉得甚是有趣，他替小姑娘理顺微乱的发，接过手中袋子，提议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好。”孟宁点头，靠在他身侧前行，走出便利店，见黑猫站在一旁，颇感无奈，这小混蛋怎么跟来了？

　　心底生气，她定下神，假装看不见他，主动找话题和季霖瞎聊，又牵起对方的手，直到公寓楼下才放开。

　　少女亲近自己，季霖自是求之不得，顺着她的话聊，一路气氛融洽，外人看过去，就和正常的小情侣一样。

　　“下周见，我煮好吃的给你作补偿，小黑那孩子我也会找时间好好教育。”孟宁向季霖道别，目送对方走远，她瞧了眼在阴影中现形的黑猫，知道他一路跟随自己，她没好气白他一眼，不打算像往常一样，过去摸他。

　　真是长本事了，乱闹脾气，估计哪天会连她也一块儿咬，孟宁一言不发迈入电梯。

　　午夜三点，弯月发白，星子稀疏，小区内的公寓楼在夜色下显得高大、诡异，远处传来几声野狗的嚎叫，整个小区陷入沉静，再无声息。

　　在楼前蹲坐许久的黑猫起身，往大门走去，他身形细瘦，步伐飞快，轻而易举穿过雕花铁栏，走到大厅，灵敏向上一蹦，用前爪摁下电梯按钮，和人一样乘电梯上楼。

　　到达孟宁家的所在楼层，他挤开安全通道的门，轻车熟路跃上窗口，往左侧居民阳台跳，连翻两户人家才停。

　　阳台的粉紫小架上放有几盆迷你多肉，依次用小纸牌和彩笔写了品种名，圆球鱼缸内的小金鱼咕噜噜冒泡，星状许愿瓶散发夜光，充盈青春气息。

　　黑猫胡须微动，似笑非笑地咧嘴，在地毯蹭过脚爪，朝半掩的阳台门走。

　　帘布随风而动，清辉悄然散落，将床上的孟宁映照得一清二楚，她唇瓣微张，长发散开，大半个身子露在薄被外，睡得沉静安然。

　　吊带裙左带垂落，露出鼓胀胸乳，嫣红奶尖若隐若现，裙摆凌乱翻起，半截软腰与蕾丝内裤一览无余，两条腿光裸纤细，踝部系的红绳金铃衬得肤色似雪，少女睡姿娇酣，令人止不住浮想联翩。

　　黑猫无声跳上床，如逡领地一般环视半裸女体，他鼻翼翕动，低头蹭孟宁的颊，贪婪嗅着甜软香气，发出咕噜声响。

　　“唔……好痒啊……”被猫的胡须蹭到，孟宁侧身，将脸埋入软枕，喃喃呓语。

　　裙衫因她的动作拽落，奶子软嫩滑出，挤压变形，小腿斜放悬空，白细笔挺，黑猫的眼神一沉，迸发慑人危光。

　　他长尾一甩，跳下床铺，指甲深陷肉垫，掐出几道血痕，尽管见过孟宁自慰手淫的娇态，他还是轻而易举被这小东西撩起了欲火，真是个妖精。

　　月色黯淡，被大片云翳遮掩，卧室昏暗无光，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黑猫毛发耸立，瞳仁骤缩，喉底发出低咆，他筋肉涌动，血骨抽长，瞬间就从小兽变为身长一米八的少年。

　　月光重现，凉风大作，房内多了一道瘦高黑影，宋澈睁眼，扭动脖颈，发出咔啦轻响，此时的他未着寸缕，腿间性器粗长挺立，走至床边，俯视熟睡的少女，跪坐下来，摸向枕边长发，缠绕指尖，无声玩弄。

　　“对不起，我今晚咬了季霖，但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就生气，十分生气，明明是我们先相识的……”他面色温柔，眼神缱绻，嗓音低沉，像和心上人倾诉甜蜜私语。

　　“然而今晚……他不仅牵了你的手，还要带你离开，我真恨不得毁了你们……”少年凉凉吐出这句，目露狠戾，面透凶色，左手沿少女面颊一路滑落，做了个抓握动作，似下一秒就要掐断纤细脖颈。

　　肌肤异感让孟宁皱眉，梦境一变，她两手乱拨，翻了个身，小声哼唧道：“……饭团，别闹……”

　　这绵软的一声叫唤让宋澈回神，他垂眼看她，怒火渐散，低头吻上嫣嫩红唇，用力舔弄，肆意吸吮。

　　“唔……”梦到嘴里的冰棒霎时变成毒蛇，孟宁急得落泪，弱弱闪躲，却敌不过少年的力劲。

　　许久后，宋澈才结束这个吻，他用薄被裹紧少女的身体，指尖轻捣甜嫩小嘴，反复道：“孟宁，你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

　　温存片刻，他才变回黑猫，悄无声息跳下阳台。

　　早晨醒来，孟宁只觉口干舌燥，浑身是汗，她睁眼一瞧，只见被子紧缠于身，活脱脱一个大虫茧，这是什么烂睡姿？

　　一照镜子，发现小嘴格外红艳，像涂了胭脂，她摸了又摸，思考原因，可能是晚饭吃太多辣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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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校途中，孟宁和晏绾并肩吃着早餐。

　　“你的嘴这么红，昨晚和季男神舌吻去了？”晏绾八卦道。

　　听了这句，孟宁差点吓掉手中煎饼，她稳住身子，没好气道：“才没有，别诬陷我，而且舌吻应该是舌头肿吧。”

　　边说边吐舌自证清白。

　　感觉身旁多了道阴影，她仰起头，见是书呆子宋澈。

　　“早啊，宋同学。”

　　“早上好。”少年看着她，慢慢吐出这句，不知是否为防尴尬，他陪她走了一段，迈长腿离去。

　　晏绾迎上来，好奇追问：“咦，宋澈居然和你打招呼，你俩的关系啥时候突飞猛进的？”

　　“我也不知道，他可能吃错药了。”孟宁努力思索一阵，确认自己和宋澈没什么瓜葛，又或是男性荷尔蒙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