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南市的十字街上,作买作卖的吵作一团。
路边一小片空地上,围着一群人,人圈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短身襟,小打扮,双手抱拳,向四周的人群作个罗圈揖:“各位父老乡亲,小女子柳玉莲,不幸家遭变故,只剩下小女子孤身一人,无奈出外寻亲。路过宝方,花光了盘缠,想请众位周济一二。小女子不会别的营生,自幼在家学了几手花拳绣腿,今天在这儿献献丑,念在我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分上,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小女子先在这里谢过了。”
“好好好,快练吧。”围观的人喊道。
“那就献丑了。”柳玉莲开始练起拳脚。
周围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少半儿是看她的功夫,一多半儿是看她的模样,太漂亮啦!
此时,场子对面得月楼的二楼雅座里,王霸天正同几个乡绅在喝酒,他们坐在临窗的桌子上,酒菜摆满了桌子,王霸天的保镖们分坐在其他桌上吃喝着,窗外传来柳玉莲发力的娇叱和围观人的叫好声,吸引了王霸天和那几个乡绅。
“刘安。”
“爷!”刘安凑过来。
“那个小丫头是哪儿的?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爷,我去打听打听。”
“嗯。”
刘安消失了,几个乡绅开始调侃王霸天:“怎么了王员外,又看上这个啦?”
“这个小丫头长得还真是不错,王员外好眼力。”
“那是,谁不知道王员外是咱们扬镇的养花高手,什么样的好花能躲过王员外的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王霸天毫无廉耻地地笑起来:“王某活了这么大,最爱的就是两件事,这一么,是古董,这二么,就是美女。不管什么样的古董,什么样的美女,只要让我王某人看上,那就一定要弄到手里。”
“那是,要不怎么您是王员外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喝喝喝。”几个人又开始喝起酒来,王霸天的眼睛却不住地向窗外瞄。
一会儿,王安出现在他的耳后,扒着他的耳朵说着什么,然后王霸天又低声吩咐了几句,王安不住地点头。
然后离开王霸天的身边,打了个手势,一群保镖会意,起身跟着王安走了。
“王员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晚上又要洞房花烛了,那今天这顿酒……”
“哈哈哈哈,我请我请!”王霸天得意地笑起来。
场子里,人们叫着好,正在往里面扔铜钱,柳玉莲急忙道谢。
“闪开闪开!”人群一见是王安,立刻四散而去,站在远处看热闹。
“哎,你们?”只剩下柳玉莲一个人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是她,给我拿下。”王安指着柳玉莲道。
保镖们立刻一拥其上去抓柳玉莲。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干什么?”柳玉莲一下子懵了,她一边躲闪着,后退着一边问。
“八姨太,我们老爷整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地养着你,你竟敢私自逃走,还不快跟我回去。”几个保镖已经抓住了柳玉莲的手,柳玉莲拼命把他们甩开:“放开我!八姨太,谁是你们八姨太,你们认错人了。”
“认没认错人,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你们是谁,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认错人了。放开我。”柳玉莲挣扎着,反抗着,不肯让人抓住,但她不敢动手,因为她看得出这些人是惹不起的。
“管家,弄不住她。”一个保镖道。
“那就捆起来。”
“放开我,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认错人啦!”柳玉莲挣扎着,大声叫喊着,却终于还是被扭住了双臂,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走走走,带回府去,交给老爷处置。”王安命令道。
保镖们拖着大喊大叫,拼命挣扎的柳玉莲边走边喊救命。
“别让她叫了,把嘴给她堵上!”王安命令道。
“不要!混蛋!放开我!你们抓错人啦!放开唔……”一声白布塞进了柳玉莲的嘴里。
看着远去的柳玉莲,围观的人们摇头叹气:“唉,又有一个要糟殃的啦。”……
王霸天走进自己家的广亮大门时,王安已经等候多时了。
“爷,人给您带回来了。”
“噢,在哪儿呢?”
“我怕太太们不高兴,所以没敢往后宅送,现在在书房呢。”
“嗯,好,带我去。”
走进书房,见竹榻上倒卧着柳玉莲,她被堵着嘴,四马倒躜蹄捆着,一边哼哼,一边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挣脱束缚。
王霸天回身把门关上,走过去坐在榻边,柳玉莲更加恐惧地扭动着,鼻子里的哼声带着哭腔。
王霸天“嘿嘿”地笑着,一把抓住连着柳玉莲手脚的绳子,她便挣扎不动了。
他饶有兴味地从背后欣赏着这个年轻姑娘的背影,只见她的上身瘦瘦的,两条玉腕被捆在腰际,上臂被绳子向背后紧紧地拉着,像是两只背拢的翅膀。
因为挣扎,上身的短衣被揉搓得皱成一团,露着一巴掌宽的小腰儿,那肉皮儿细得像和田的羊脂玉一般。
王霸天早就耐不住地想去摸摸那撅撅的小屁股,不过他更喜欢慢慢地收服她们。
他把她拖翻地去,拿掉她堵嘴的布。
“老爷,求求您,放了我吧,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柳玉莲哀告道,眼泪早已流得像小河儿一样了。
王霸天伸手捏住柳玉莲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仔细看了半晌,这才道:“嗯,不错。我不会看错人的。”
“不会的,你一定是看错人了,我是过路的,我不是八姨太。”
“八姨太?我没有八姨太。”王霸天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噢--哈哈……哈哈,八姨太,亏他们想得出来。不错,是有个八姨太,老爷我现在有七房,你嫁给我,不正好是第八个吗?哈哈哈哈……”
“谁要嫁给你,我不要,放我出去。”柳玉莲又怒又怕。
“哈哈哈哈,放你出去,你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这是我王老爷的家,只要进了这个门儿,就别想轻易离开,还是乖乖的当我的八姨太吧。”
“不!我不要!放我出去!”
“那可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其实,当我的八姨太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家,良田万顷,日进斗金。我是要金有金,要银有银,珍珠当大米,玛瑙当玻璃。你当上我的八姨太,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一呼百应,不比你在大街上卖艺强?”
“我不希罕,快放我走!”
“走你可别想走,像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老爷我今天是看上你了,就算是哪一天老爷我玩儿腻了,你也别想离开我王府一步。”
“你这样作,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哈哈哈哈,别说是你,知府管我叫契兄,知州见我叫员外,那知县见了我,我不说话,他就不敢把屁股挨着凳子!王法?在本县地面儿上,老爷我就是王法。我老实告诉你,叫你当八姨太,那是抬举你。这院子里的美女,不下几十个,老爷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她们想当姨太太,我还不要呢!你去打听打听,我这七房里头,除了老大之外,剩下的,哪一个不是让老爷我睡过七、八回才当上的姨太太的,你才来头一天,老爷就给你个名分,那是你祖上不知烧了多少柱高香才积下的福分,你还死去白赖的不要,真是不识抬举!……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毕竟岁数还小,不懂事,刚才的话我也不计较了。乖乖的。一会儿,我叫人侍候你洗洗澡,换上衣服,咱们就拜堂成亲,今天晚上,老爷就要同你洞房花烛。哈哈哈哈……”王霸天说完,又在玉莲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走了出去。
柳玉莲拼命挣扎了一阵,难以挣脱,急得哭出了声。
屋门一响,两个漂亮的俏丫环捧着一身大红吉服,后面几个家丁搬着着洗澡的木桶,提着热水走了进来。
家丁们放下东西出去,丫环回身关上门,向柳玉莲走来。
“八姨太,起来洗澡换衣服吧。”丫环道。
“滚开!”柳玉莲恼怒地吼道。
“八姨太,我们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老实说,我们姐妹也都是这么进来的,刚开始也跟您一样,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是吗?咱们是女人,又能怎么样呢?您至少比我们姐妹好,一来就当上了八姨太,我们呢,老爷把我们身子破了,就不再理我们了,混得好了,老爷随便把我们赏给他哪一个手下。就算是终身有靠,混得不好,我们就只能这么无名无分,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一辈子。我看您哪,还是认命吧,不然把老爷惹火儿了,那可有得您受。”
“哼!大不了把我杀了,还能怎么样?”
“您当他不敢杀人哪?在这块地面儿上,他杀个人就像搌死个臭虫似的那么容易。”
“死就死,我怕什么?”
“哎哟,您可别这么说呀,要是死了还算好的,老爷对不听话的女人可狠了,怕的是把你整得死不死,活不活的,那可就惨了。”
柳玉莲彷佛明白了自己的境况,又哭起来。
丫环过来给柳玉莲解绳子,她乖乖地趴在榻上,任丫环把绳子一一解开。
柳玉莲坐起来,慢慢活动活动被捆麻的手脚。
“我们帮你脱衣服吧。”丫环说着,伸手去解玉莲的衣扣。
“不用,我自己来,先让我歇会儿。”柳玉莲的话说得不动声色,两个丫环信以为真。
趁着两人不注意,柳玉莲突然起动,向门口蹿去。
“八姨太,您去哪儿?”两个丫环追过去,想要拦住柳玉莲的去路,柳玉莲用力一甩,把两个丫环甩出很远,摔倒在地。
柳玉莲抽开门闩,开门出去。
“不好啦,八姨太跑啦!”两个丫环明白过来,边喊边追了出去。
柳玉莲蹿出书房,却不知道向哪里跑,只得寻没有人声的地方四处乱闯,一时间宅子里锣声大作。
柳玉莲躲着成群搜索的家丁,最后被挤到了前院,家丁和保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八姨太,快回去吧,你跑不了的。”王安道。
“你们休想!我死也不回去!”柳玉莲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豁出去了,她拉开了架式。
“上!”王安下令。
王霸天充其量也只是个土财主,家丁和保镖都是混吃混喝的主儿,一拨儿家丁冲上去,被柳玉莲一顿拳脚打倒,又一拨上去,又被打倒了。
“还真有两下子,再上!”王安道。
一群保镖冲了上去,仍然不能近身。
“看我的。”王安只得自己下场。
王安与柳玉莲一场大战,双双战个平手,王安一摆手:“一齐上!”柳玉莲虽然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功夫也算不错,但毕竟只是略窥门径,又没有实战经验,加上一个女孩子,体力有限,自对付王安和全部保镖,可就撑不住了,一个失神,被王安一脚蹬在肚子上,坐了个屁股墩儿,两边的家丁保镖扑上来把她按住,反扭了双手。
王霸天从后院走了过来。
“爷,抓住了,您看……”
“给我送回书房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