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轩仙君笑了起来。
邪军师则面无表情。
“不愧为名播八方的邪宗智囊,果然名非虚传,眼力非俗啊!”玉轩仙君将手中的玉色细颈瓶丢回案上,轻轻鼓掌。
小玄愈听愈奇,心中疑讶不定。
“既然叫你识破了,吾也就无需遮掩啦。”
玉轩仙君笑道,口中默颂,旋见面上浮起一圈细细光亮,从下自上掠过,面目忽起奇变,转眼之间,胡须尽去,容貌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赫是容颜俊美风度儒雅,坐在那里,便自气魄凌人,仔细瞧定,却是因为脸上那一对眼瞳与别处甚是相异,犹如无星的夜空,深邃而幽暗。
小玄心头剧震,这一惊非同小可。
玉轩仙君竟然是元一太子!
“吾身份显赫,无论到哪,干点啥事,都会惹人注目。”元一太子睨着台下微笑道,“只好时不时以别的身份行事啦。”
“尽行卑鄙无耻之事!”
小玄心中骂道,想起他从前袭击百宝娘娘,后又觊觎婀妍,近再聚集邪秽围攻辟邪宫,导致葛家庄惨遭血洗,更从虞渊谷盗走寻木,重伤武翩跹,不由痛恨之至。
“好啦,尔等还知道什么,不妨全都说出来吧。”元一太子道。
“你隐于幕后,拱动众宵小去攻打飞仙岛,不过是为了遮人耳目,其实另有所图。”邪军师淡声道。
元一太子哦了一声,轻笑道:“另图什么呀?”
“余当初猜是堻壤,但现下想来,只怕猜错了。”邪军师冷冷道。
元一太子两眼微微一眯,笑道:“你且说说,吾真正的目地是什么?”
“圣器。”邪军师道,“吾宗所遗之圣器。”
“他是怎么知道的?”
小玄暗暗奇讶,潜心一想,旋即明白:“定是董琳琳将在经宝殿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以其智谋才略,便能推算出个大概了……”
元一太子面色微变,蓦地放声大笑,“什么尔宗圣器?那圣物乃是太兆所遗,即使硬要寻个继承者,亦该是太至,怎轮得到你们邪宗!”
“胡说八道!”
“放你娘的狗屁!”
“圣器乃是吾皇之宝,你这娘腔小贼休要瞎诌!”邪宗众魔纷纷叫骂。
拘押他们的妖兵妖将大怒,齐刷刷地亮出兵刃,架在他们脖颈上,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人头落地。
“也罢。”元一太子摆了下手,制止住众属下:“此事与尔等多说无益,不过是浪费唇舌罢啦。”
突地面色一沉,森然道:“如此说来,你们定是知道圣器的下落了,哪个说说,圣器现下在何处,可饶不死。”
邪宗众魔却闭上了嘴。
元一太子的目光从他们面上缓缓扫过,最终回到邪军师身上,轻声道:“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怎么不藏着掩着?”
“因为藏不藏都一样。”邪军师冷冷道,“你不会任我们活着离开的。”
“你说了这么多,可是心存侥幸?”元一太子道。
“尊驾自该明白。”邪军师泰然道。
“此话怎讲?”元一太子问。
“因为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并未全都在这里。”邪军师道。
“你在暗示有漏网之鱼?”元一太子道。
邪军师没有回答。
“以这个来要挟……”元一太子眯了下眼,“你说孤会相信么?”
“阁下尽可莫信。”邪军师道。
元一太子轻吸了口气,站立起身,似自言道:“飞仙岛今趟死了这么多人,诸界正道怕是正在各处追捕我这个幕后元凶……”
“还有。”
他背负着手,从白玉台上缓缓地走了下来,来到邪宗众魔跟前:“倘给天庭知晓,是我们拿走了拘撄那一万一千七百零三株寻木,又岂能善罢甘休,着实令人头痛呐……”
“昨日还偷袭天相十一岛,伤毙无数。”邪宗众魔当中一人忽地冷笑,“倘若给人知晓是谁干的,只怕妖界就此多灾多难了!”
元一太子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那人。
那人乃邪宗百煞其一,姓严名弘,号噬龙蛟,序列第八十九,见元一太子瞧着自己,便亦瞪目相视,面无惧色。
“知道么,从来就讨厌有人吓唬孤。”元一太子轻声道,倏地就到了严弘面前,一爪扣在他的天灵盖上。
严弘通体一震,紧接着慢慢软了下去,躺倒在地,但见肌肤血色尽失,整个人萎如枯枝败叶,精、气、神俱竭,赫已毙命。
邪宗众魔面色齐变,骇怒交加。
他们个个见识广博身经百战,然却无人能瞧出元一太子施展的是何功法。
小玄忽尔想起那日在经宝殿中与这妖界太子恶战时的情形来,犹记得险象环生间,自己的真气与灵力皆俱不能自主地飞泄而出,不知给吸往何处,心有余悸地思道:“难道这妖界太子识得什么夺取真灵的邪功?”
“天地亡我之心从来不死,吾界何曾惧过!”
元一太子笑道,“然而天道循环,你们很快便会知道,报应来时,任谁都无法逃脱,只不过早点晚点罢了。”
“很快便会知道?”小玄只听得疑窦丛生,心底莫名乱跳。
“妖界要与天地为敌?”千臂邪佛森然道。
元一太子好整以暇地仰首远望,未置一词。
邪宗众魔心底暗凛,寒意遽生。
“既然吓不住孤,想活下去的,便需另想他法。”元一太子悠然道,“譬如,你们跪下求饶,降了本王……”
“龟儿子,老子从来顶天立地,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在其近处的一邪高声喝骂,喉底咳呛,一股老痰倏地如箭标出,朝元一太子吐去。
元一太子眉心微蹙,骤然就出现在他面前,轻轻一爪扣住他的天灵。
那邪双瞳猛地暴突,周身皮肉却乍然下陷,喉中咯咯作响,目光渐渐暗了下去,顷刻之间,真灵已被吸夺一空。
“这妖界太子容貌不逊我三哥,心性却是如此邪恶暴戾,动辄杀人!”小玄盯着元一太子,心中愈添憎厌。
“既然都不愿降,那便答孤三个问题好啦,抑或还有生路。”元一太子傲然道。
邪宗众魔冷目而视。
“第一,渊乙老儿躲在哪里偷偷疗伤?第二,你们邪宗,现下是谁在当家,依旧是晁紫阁么?第三,圣器现下在何处?”元一太子慢声道。
邪宗众魔皆俱沉默,无人开口。
“都没听见?”元一太子微笑,眸底闪过一丝凶色。
“聒噪!”千臂邪佛重重地啐了一口,“吾等既已落入尔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佛爷若是皱下眉头,便万世不得轮回!”
“邪宗这些魔头,倒也甚有骨气!”
小玄暗暗佩服,他因邪宗这伙人据守玉京,令他如芒在背,早就想要觅机除去,今见他们陷于绝境,原本甚合心意,但此时见他们铁骨铮铮赴死如归,便有些不忍起来。
“大和尚,听闻尔乃百煞之首,今日一见,果然有些气概,也不算辱没了名头。”元一太子微微一笑,缓步朝千臂邪佛走去。
“如非吾等仓猝遭袭,岂能为你这娘腔小贼所趁!倘真有种,便光明正大地来战一场!”千臂邪佛旁边一人怒容叫道,却是断魂太岁宣应。
小玄听得暗暗奇讶,心忖:“他们尾随追踪,明明是在暗处,怎么反而‘仓猝遭袭’?可见这鲲鹏上的妖魔着实机警狡诈!”
元一太子笑着摇了下头,悠然走到宣应跟前,抬手照他身上虚拂了一下,旋听哐啷数响,穿在宣应琵琶骨上的链锁登时碎裂做数段,掉落在地。
宣应顿感真灵皆复,不由错愕。
“还不动手?”元一太子嘴角挂着轻蔑,“孤就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宣应狂催真气,整个人猛地从地上暴起,双掌挥出,也不知施展的是何邪法,七、八颗泛着青光的骷髅头凭空乍现,忽高忽低地朝元一太子飘去。
众人眼中骤花,赫见元一太子一爪扣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几颗骷髅头登时失去控制,尖啸着在殿中四下乱飘乱飞。
那鹤发霜须的老者大袖轻挥,几颗骷髅头立时模糊起来,顷刻化做了团团青色光影,转眼间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这老头的修为好生了得,是个厉害的人物!”小玄心中暗凛。
原来那老者正是万劫真君麾下四大智囊其一云叟云谷子,专侍元一太子之侧,于妖界位尊望重,修为已臻太乙之境。
宣应张口结舌,在元一太子的压制下,很快便瘫倒在地,真灵顷刻间被吸汲一空,气脉亦给震得尽碎,当场毙命。
“还有哪个想来试试?”元一太子微笑道。
“吾儿,敢同爷爷一战么?”邪宗众魔中又有一人叫骂道。
元一太子慢慢行去,又起一袖,拂碎了他身上那刻满符印的锁链。
然而,同样只是一招,那邪便即毙命,亦是真灵尽失气脉俱碎,死状惨不忍睹。
“那厮心狠手辣,邪宗这些魔头今日恐怕皆要命丧于此了!”小玄心中突突疾跳。
“就凭这点本事,亦敢潜上鲲鹏。”元一太子嗤地轻笑,不屑道:“还有谁?”
“来,余与汝一战。”邪军师沉声道。
“娘腔小贼,佛爷会一会你!”两腿已折的千臂邪佛抢着叫道。
元一太子缓缓转身,朝两人走去。
“邪宗这些魔头,长年隐于玉京,令我大受掣肘,但他们今趟俱是奉我之令,追踪鲲鹏,方才陷入绝境,我又岂能弃之不顾,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就此丧命……”小玄心中天人交战,已动了出手之念:“可是就算我要救人,眼下也是力有未逮啊……”
他望向殿中林立的妖兵妖将,心念电转:“上次同那恶魔单打独斗,已是生死一线难以招架,如今他还有这么多高强的帮手在场,我强行出手,无异于以卵击石,怕是赔上性命也无济于事呀!”
他百般为难,但见元一太子朝千臂邪佛及邪军师愈行愈近,知晓这恶魔出手如电,稍再犹豫,那就迟了,当下把心一横,便要从帷幕上抢出,只盼能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就在此际,元一太子耳中忽尔传来个声音,却是云谷子以传音秘术道:“殿下且慢,且听老朽一言。”
元一太子停住了脚步。
“吾界不日便有大事,邪宗亦为目标其一,而这些人俱是邪宗中坚,地位非常,日后或可当做筹码,还望殿下暂且留人。”
云谷子继以传音秘术道。
元一太子对这位长待左右的智囊素来信服,沉吟了须臾,遂朝左右喝道:“且将这些人押下去,仔细看守,待孤回到大如意天后,再作发落!”
那虎首妖将大声应喏,遂命豹首妖将率部把邪宗众魔押解出大殿。
小玄悄舒口气,只道是元一太子忽然改变了主意。
元一太子缓步回到白玉台上,又朝阶下喝令:“把今日拿着的两个奸细带上来。”
过没多久,便见数名妖将从大门押入两人,果然是门隐子及楚纯。
小玄心中一紧,仔细望去,见两人皆被刻着符印的锁链穿了琵琶骨,神色萎顿衣上染血,显然受了伤。
元一太子瞧见楚纯,面色微变,旋又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喜色,怪声怪气地叫了起来:“哎哟,这不是楚仙子吗,孤久盼未至,今儿怎么忽有雅兴移驾下降,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呐!”
楚纯沉静道:“偶遇海上风云骤变,心下好奇,便同大师近前一观,并不知殿下在此。”
元一太子耐人寻味地盯着她,口中道:“原来如此。”
“都是小女子唐突,冲撞了殿下,先此请辞,来日再往如意天告罪。”楚纯道。
“不妨不妨,本太子又不是近不得的怪物。”元一太子道,“只是难得与楚仙子邂逅,尚未好好款待,孤心有不安呐。”
楚纯脸色一沉:“殿下想扣着我们?”
元一太子突地笑了起来:“楚仙子这么急着离去,可是瞧见什么了?”
楚纯道:“没瞧见什么。”
元一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楚纯道:“难道殿下这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物事么?”
元一太子笑容微微一僵,面色阴晴数变,忽朝台下摆了下手,轻声道:“留着她,余者全都退下。”
殿中众妖遂纷纷躬身后退,行出大殿。
门隐子忽然叫道:“楚纯姑娘同在下今趟前来,宫主可是知晓的!”
元一太子冷冷地掠了他一眼,又挥了下手。
几员妖将一拥上前,连拖带拽地将门隐子押了出去。
云谷子仍立殿中,欲言又止。
元一太子微笑道:“云叟大人放心,孤自有分寸。”
云谷子面上隐有忧色,沉吟了须臾,见白玉台上的太子面色愈来愈冷,终亦退出了大殿。
殿内静了下来。
元一太子轻声道:“好啦,此处再无旁人,我们可以推心置腹地说说话了,你因何到此?”
楚纯道:“告诉过你了,无意间路过。”
元一太子侧身案前,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注视着她。
楚纯终道:“让我和大师离开,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瞧见。”
元一太子笑了起来。
楚纯想了想,补了句道:“自然亦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如此说来……”元一太子叹了口气,“还是被你们瞧见了。”
“你胆大包天也好,无法无天也好,全都不关我事,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门隐大师定然亦会守口如瓶。”楚纯道。
“楚仙子素来守信,门隐子也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元一太子轻轻道,“可是……孤为何要冒这个险?”
“楚纯与门隐大师瞧见什么了?听这口气,怎么像是撞着个见不得光的大秘密?”小玄心中一阵惊疑。
“你想怎样?”楚纯沉声道。
“孤还是想个更为稳当的法子吧。”元一太子沉吟良久,终似做出了某个决定,轻轻道:“譬如,让你们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
楚纯脸面微变,冷声道:“尔敢?”
“好像没有别的办法啦,实乃迫不得已啊。”元一太子微笑道。
“你就不怕有人上门找你算账?”楚纯道。
“楚仙子是说凌霄老爷子吗?哎,他老人家不会怪罪孤的。”元一太子阴测测道。
“这鲲鹏上看见我的人有多少,你不会以为,这事能瞒得过他吧。”楚纯淡淡道。
“哎呀呀~楚仙子万莫误会。”
元一太子笑了起来,“孤久慕楚仙子,却一直无缘获得青睐,岂能加害于你,他老人家又怎会来寻孤的不痛快。”
“谁都知道,殿下一直垂涎的是谁。”楚纯淡淡道。
“哎呀,令孤朝思暮想的一直都是你和她,从来无分轻重的。”元一太子笑嘻嘻道。
“无耻。”楚纯怒啐一口。
“难得楚仙子自个送上门来,不如今日就从了吧,亦好一疗孤的渴慕之疾。”元一太子竟道。
“做梦!”楚纯冷冷道,见他言语越来越肆无忌惮,不由心往下沉。
“孤是不是在做梦,楚仙子很快就会明白啦。”元一太子笑吟吟道,双目注视着她,宁定得犹如猛虎盯着一只落入爪间的小兔子。
没有半点征兆,殿中忽尔暗了下来。
楚纯心头莫名一悸,浑身上下骤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猛地瞧见元一太子放在案上的左手五指轻拈,似呈法印之状,惊道:“你做了什么?”
元一太子笑而不答,殿中愈来愈暗,忽然间,数十点幽绿的光自昏黑中亮起,乍现在他的身周,望上去犹如一只只无比邪恶的无瞳之目,令人毛骨悚然。
小玄心头猛地重重一跳。
这情形似曾见过,在常羊秘境及自己的梦中,只不过阵势要比眼前大上更多。
楚纯陡感整个人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身上一阵阵地热了起来,颤声道:“混蛋,你在鬼鬼祟祟地施展什么?”
“既然你很快就是孤的人了,不妨告诉你个大秘密。”
元一太子徐徐道,“这天地中有一种不为人知——然却最为强大的功法,叫做乾坤逆。它能颠倒天地,吞噬一切,可谓无所不能。”
楚纯只觉某种陌生的物事在体内疯狂地膨胀着,沸腾着,侵蚀着,令她寸寸酥麻筋骨欲融。
“这门伟大的功法中,包含着种种至奇至妙的无上法门,其中一个,名曰‘驭’。”
元一太子徐徐道,声音变得奇异起来:“它既可攻身,亦能拘心。天地万物,但凡有心智者,皆会臣服在它的脚下。”
楚纯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你说,孤是先收你的心好呢,还是先让你的身子臣服更妙?”元一太子在暗黑中邪笑着,身周的邪眼明明灭灭,异样诡秘。
楚纯惊恐地瞪着他,然而此时经脉受制,真气灵力点滴难骤,根本无法抵抗,忽尔支撑不住,瘫软在地。
小玄瞧出不对,心中又惊又怒:“那恶魔定是对她施加了什么极其厉害的邪法恶术……”
“嗯……还是先收身子吧,在神志清清楚楚的时候让楚仙子屈服,定然更加有趣。”
元一太子舔了下唇,“恐惧、羞涩、愤恨同无法抑制的情欲烩成的佳肴,从来都是最美味的!”
“你疯了!”楚纯厉声骂道,“如此对我,真以为我爹爹会放过你么?”
“你说,孤对你爹何等崇敬,但他老人家怎就偏偏不肯理睬我?”元一太子叹息道。
“因为他知道你是个恶魔!”楚纯咬着牙艰难道,细细地汗颗已自雪额上冒出:“再不住手,他一定会杀了你!”
“杀我?”
元一太子笑道,“等孤得到了你,纳你为妃,凌霄老爷子就是孤的泰山大人!待到那时,你说他是要杀我这个自家人呢,还是会鼎力相助,成全孤的天地大业?”
“你休想!”楚纯喘息道,心中不寒而栗。
“孤忽然发现,拿下你,或许比得到那个不识好歹的贱婢还要更妙!”元一太子猛地暴发出一阵狂笑。
“恶魔!杂碎!”楚纯无助地怒骂。
小玄更是怒火中烧。
“知道吗,这法门从无失手过,只要是女人,任她贞妇佛婆,只要尝过一回这欲仙欲死的滋味,就会对孤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甚至会为孤心甘情愿的去死。”
元一太子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