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中国古代有名的帝王君主,清朝康熙帝玄烨,必然是绕不过去的一位。
有人说他是千古一帝,有人说他是历史罪人,但不管评价如何,这位庙号圣祖,以“仁”作为谥号的帝王,的确用自己的方式在华夏历史上,写下了极为精彩的一页。
不过如今的玄烨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从未想过在后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形象,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郁闷,很憋屈,很愤怒。
“鳖拜!鳖拜!当年父皇对你信任有加,托付重任,你竟然忘恩负义,对朕如此无礼,总有一日,朕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玄烨在布库房内,发疯般地击打着用来训练的人偶。
只见他眼泛红丝,牙关紧咬,稚气犹存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杀意,和浓浓的戾气。
当年顺治帝福临病重濒危,考虑继位的玄烨尚且年幼。
而母亲大玉儿心里,又一直想着娘家科尔沁部,让他无法放心。
于是思虑再三后,福临便任命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鼇拜四人为辅政大臣,在玄烨亲政前帮他处理朝政。
位居四辅臣之首的索尼虽是四朝元老,德高望重,但年老多病,精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成了吉祥物似的存在。
名列第二的苏克萨哈原本依附多尔衮,多尔衮死后他立刻出来告发旧主,因此受到顺治重用,但这种背刺昔日靠山的行为,让朝中众臣都瞧不起他。
排名第三的遏必隆出身名门,但为人庸懦,遇事无主见,属于风往哪吹就往哪倒的墙头草。
所以玄烨继位没多久,原本是四辅臣末位的鼇拜,便凭借资格和军功后来居上,日益骄横,开始走上专权的道路。
几年下来,鳖拜已将议政王大臣会议,和六部的实权全部握在手里,其党羽遍布朝野,对皇权构成了严重威胁。
而鼇拜也自恃功高,别说在朝臣中嚣张跋扈,就连年幼的玄烨他都不怎么尊重,开口闭口便是“皇上年幼,还需好好学习治国之道,朝中之事交给老臣便好”。
玄烨虽然年龄小,但绝非懵懂少年,并不甘心做一个傀儡天子,对于鼇拜的表现自然十分不满。
两人一个要独揽朝政,一个要巩固皇权,矛盾日渐加深。
为了威慑玄烨,鼇拜去年便先斩后奏,将他的御前侍卫倭赫等人以擅骑御马、取御用弓矢射鹿的罪名处死,更将首级送至玄烨面前,逼他下旨为自己的心腹忠臣定罪。
当天下完圣旨后,玄烨将门关起来,把寝宫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一遍。
今年六月,索尼病逝,临死前上书请玄烨遵循先帝福临14岁亲政的先例。
七月,玄烨亲政,但为了保持朝政平稳,还是加恩三位辅臣,仍命他们佐理政务。
苏克萨哈为了配合玄烨的计划,便上疏请求解除辅臣之任,自愿前往遵化守护顺治帝陵寝。
按照玄烨的计划,苏克萨哈已是排名第一,他提出卸任,那么鼇拜、遏必隆两人按理也应辞职,这样自己就可以彻底掌控朝政。
但鼇拜却不想就这样退出政治舞台,这位当年在顺治帝灵前盟誓,表示会全心全意辅佐玄烨的忠臣,在品尝到权力的滋味后,心态已经慢慢起了变化。
也许他还没有谋朝篡位的心思,但这种事谁都不敢保证。
就像黄袍加身前的赵匡胤,当初不也是对老柴家忠心耿耿么?
作为权臣,即使自己不想,底下人也会为了从龙之功,将他抬到那个位置上。
鼇拜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便给苏克萨哈罗织了心怀奸诈、久蓄异志、欺藐幼主、不愿归政等24款罪名,提出应处凌迟、族诛之刑。
玄烨当然不肯就此退让,但此时他亲政时日尚短,根本无力和鼇拜对抗。
加上鼇拜气势汹汹,直接在朝堂上鲁起袖子跟他连日争吵,最后再次强逼着玄烨下旨,将将苏克萨哈处以绞刑,并诛其族。
今天在朝堂上,因为两人对于某份奏折的处理意见不同,鼇拜再次对着玄烨大喊大叫,并且言语中满是蔑视之意。
如果不是康亲王杰书等宗室大臣多番劝阻,只怕鼇拜已经冲上御座跟玄烨拉扯起来了。
下了朝之后,玄烨心里憋着一肚子邪火,便来到这布库房发泄。
他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这鼇拜得寸进尺,若是再不想办法将其除掉,只怕朕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另一个汉献帝。”
玄烨想起鼇拜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心里对其越发忌惮,“可惜那小桂子竟然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不然他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就算没有办法,也能让朕开开心。”
玄烨心里很是思念那个机灵有趣的小太监。
他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小太监对自己很重要,会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可惜自从那天两人打了一架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朝中大多是鳖拜的党羽,遏必隆又是个老滑头,看来要想扳倒鼇拜,只能按祖母的意见,迎娶索尼的孙女。”
玄烨想起手下打听来的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想让一个柿饼脸当皇后啊,要是她能像苏茉儿那样美丽可人……
玄烨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似乎想到了什么人。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皇上,您没事吧?”
玄烨闻言,脸上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说道:“朕没事,进来吧!”
一个穿着淡绿色宫袍的少女,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玄烨躺在地上,脸上都是汗水,不禁大吃一惊,紧走几步来到他身边蹲下问道:“皇上,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要是被太皇太后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如今已是十月深秋,若是着了凉气可怎么好!”
说着伸手用手帕帮他擦起汗来。
房梁上的聂云看着那位宫女,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惊艳。
那宫女生得一张鹅蛋脸,细眉如黛,双眸如水,容貌极是清丽,尤其是那小巧的鼻子又挺又尖,很是可爱,让聂云看得很想上去捏一下,咬一口。
她头上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髻,鬓角插着一朵精致的珠花,通身透出一股温柔淡雅的气质,让人一见便心生亲近之感。
玄烨笑道:“没事,朕身子好着呢,一会冲洗一下就行了。
你可千万别告诉老祖宗和母后,不然她们又要担心。”
宫女似乎和玄烨关系很亲近,摇头苦笑道:“皇上,您就别难为我了,老祖宗的眼睛厉害着呢,什么事能瞒得过她老人家啊!”
玄烨吐吐舌头,说道:“好好好,到时朕就说是朕非不让你跟着,自己跑到这里胡闹,行了吧?”
宫女笑道:“说得好像帮我一样,难道皇上不是这样做的?”
玄烨指着她,没好气道:“真是惯得你越发没样子,居然敢这样取笑朕!”
宫女将他扶起,像哄小孩一样说道:“是是是,都是奴婢错了,还请皇上开恩!”
这话一说,两人都笑了起来。
玄烨拿起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带着宫女走了出去。
等两人走远,聂云跳下房梁,心道:“原着里倒是没听说小皇帝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我记错了?”
“皇上身边的美丽宫女?
想必公子说的是苏荣儿。”
慈仁宫内,毛东珠听了聂云的描述,思索片刻后说道。
“什么?”
聂云听得一头雾水,苏茉儿?
那不是孝庄太后大玉儿的贴身侍女么?
史书上说她还养育过幼年的玄烨,很受康熙帝的尊重,怎么刚才那宫女看起来,就比玄烨大了一两岁?
毛东珠听聂云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然后解释道:
“公子有所不知,那苏茉儿的姑母的确是从小侍奉太皇太后的侍女,也是太皇太后最信任的手下,名叫苏麻喇,宫里人都尊称她为苏麻喇姑。
在顺治六年,苏麻喇姑因病去世,太皇太后十分伤心。
后来她听说苏麻喇姑有个侄女,因为父亲续弦日子过得有些苦,便将那少女接入宫中教养,便是公子今日遇见的苏茉儿。”
“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充满惊喜呢!”
聂云想起苏茉儿那动人的风姿,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塔娜在一旁看到,猜出了聂云的心思,酸溜溜地说道:
“你还真是色胆包天,连皇上的心上人都敢惦记,哼!那小姑娘自小同皇上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可不像我这么好骗,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
聂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连他的江山都敢惦记,更别说一个女人。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你也是,她也是。”
说完不等塔娜回答,便直接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往内室走去。
“你放开我!
混蛋!色鬼!”
塔娜先是一惊,待看清聂云的行进方向后不禁又羞又气,拼命挣扎起来,一双小脚在空中不断踢腾,连花盆底都飞了出去。
“哈哈哈!
你都说我是色鬼,那我自然不能白担骂名!”
聂云懒得废话,直接将头低下,把塔娜后面的话全部堵进嘴里。
毛东珠这段时间早已习惯了聂云的风流,见状连忙退出去,将房间留给两人。
摆平吃醋的塔娜后,聂云再次离开了皇宫,这次他的目标是其余两本四十二章经。
如今他手上已经有了正黄、镶白、镶红三旗的四十二章经。
正黄是顺治帝留下的遗物,镶白是毛东珠杀了董鄂妃后拿到的,镶红则是她安排瑞栋处死宗人府的镶红旗旗主和察博,从他府中取得的。
这四十二章经共有八本,分别由八旗旗主保管。
除了手上这三本,还有正白、正蓝、正红、镶黄、镶蓝五本。
鼇拜自己便是镶黄旗主,手里自然有一本。
正白旗主是苏克萨哈,已被鼇拜害死,家产也被鼇拜带人查抄。
正蓝旗旗主嘉坤当初在攻打山西时阵亡,继任旗主富登当时年岁尚幼,一切后事都是随嘉坤一同出征的鼇拜帮助料理。
聂云推测,这两旗的四十二章经多半也落到了鳖拜手里,也就是说这老家伙手里一共有三本。
鳖拜在聂云的计划里还有大用,所以他并不想打草惊蛇,便让鼇拜先替自己保管一阵。
剩下的正红和镶蓝分别由两旗旗主康亲王杰书和鄂硕克哈,在原着里前者被韦小宝借赴宴的机会偷走,后者则被神龙教所得。
聂云不知道自己的穿越会不会带来什么变化,未免夜长梦多,便打算将这两本经书先弄到手。
北京城作为清帝国的首都,晚上自然守卫森严。
但如今聂云一身武功早已臻至化境,哪里会被那些兵丁发现。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聂云宛如一只蝙蝠,悄然无声地掠过一条条街道和一座座高宅大院,直奔康亲王府。
有了原着内容指引,他很轻松便在花园佛堂里拿到了正红旗的四十二章经。
聂云见时间离天亮还早,又向镶蓝旗主鄂硕克哈府邸奔去。
镶蓝旗虽然在满洲八旗中排位最低,但鄂硕克哈身为一旗之主,生活自然过得非常滋润,说是穷奢极欲也不为过。
但即便如此,他这几年还是经常闷闷不乐。
当年皇太极归天后,他见多尔衮权势滔天,便主动投靠,甘为驱使。
没想到多尔衮有福无命,英年早逝。
在他死后,顺治帝开始秋后算账,将其党羽或贬或杀。
鄂硕克哈虽然因为牵扯不深,没有被问罪,但也就此没了实权。
往日里的政敌也纷纷落井下石,对他各种排挤羞辱。
这一日他上朝时又被别人穿了小鞋,回到家里后便一头扎进书房,独自喝起了闷酒。
“吱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曼妙的身影走了进来。
“老爷,你怎么又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啊?”
随着这娇柔婉转的声音,来人带着一阵香风来到鄂硕克哈身边,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
灯光下看得分明,这人竟是一个美貌少妇,看模样不过二十岁年纪,生得艳丽无匹,眼中媚光闪动,风情流转。
“呃~”鄂硕克哈抬起头看到来人,连忙将她拉到身边,心疼地说道:“夫人,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安歇?
少妇伸出小手在他胸口轻轻一点,略带娇嗔地说道:“人家担心你,哪里睡得着!”
说着取过带来的小碗,柔声道:“我专门为你熬得安神汤,快趁热喝了,早些歇息去吧。”
鄂硕克哈接过瓷碗,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少妇好似白玉雕成的小手上。
少妇眼中闪过一丝嗤笑,但脸上还是一副体贴的样子,“老爷,人家刚才可是一直守在厨房,好辛苦才熬好的,这汤既能安神,又能补身,您可一定要全喝完啊!”
“嘿嘿~辛苦夫人了!”
鄂硕克哈恋恋不舍地移开双眼,端起瓷碗一饮而尽。
“嗯~夫人的手艺真是世间少有,这汤喝下去马上感觉肚里暖烘烘的。”
他放下小碗,咂吧着嘴赞叹道。
“咯咯~老爷就爱哄人家开心!
少妇见鄂硕克哈将汤喝得一滴不剩,心中暗喜,贴着他的胸口撒起娇来。
鄂硕克哈本就是贪花好色的性子,见到她这娇媚神情,哪还忍耐得住,一把搂上那柔软的腰肢,就要往少妇脸上亲。
“哎呀!老爷,别这么急嘛!”
少妇用小手挡在鄂硕克哈嘴前,红润的小嘴微微厥起,“您这一身酒气,熏得人家好难受,还是等冲洗之后,人家再好好服侍您!”
鄂硕克哈自去年老夫聊发少年狂,娶了这位当他女儿还嫌小的夫人后,那真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疼宠。
少妇但有所求,无不应允,如今听她这娇滴滴的软语温存,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对对对,都怪我,喝酒喝糊涂了,竟然这样唐突夫人,真是罪过罪过!”
他拍拍自己的脑袋,陪着笑脸说道。
“这闷酒以后还是少喝,不然很容易上头。”
少妇小手轻轻在鄂硕克哈胸口来回抚摸着,“您现在是不是还觉得头有些晕,眼睛也有些花啊?”
她抬头望着鄂硕克哈,眼波盈盈,脸上全是妩媚的笑意,声音更是婉转曲折,勾得人心痒痒。
“嗯~还真是……”
鄂硕克哈听着少妇带着暗示的话语,顿时觉得本就有些发晕的脑子越发迷糊。
“是了,这酒闻着香,但是喝进肚里就头晕。”
少妇将鄂硕克哈的头轻轻转向自己,声音腻得仿佛要滴出蜜来,“老爷,你说我美不美?”
“美,美,夫人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鄂硕克哈大着舌头说道。
他感觉少妇的双眼好似两汪深潭,带着无尽的吸力,好像要把他魂都吸进去了。
“唉~”少妇叹了口气,让鄂硕克哈的心瞬间揪起,恨不得奉上所有换她重展笑颜。
“夫人,你……你怎么了?”
“老爷,我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美。
少妇噘起小嘴,眼圈泛红,“和你成亲快一年了,我这肚子一直没动静。
你是不是担心若是有了孩子,会威胁到墨尔根的地位?”
墨尔根是鄂硕克哈和前妻生下的儿子,如今已经二十岁了。
鄂硕克哈从他很小的时候便聘请多位名师教他读书习武,希望可以通过他扭转家族的颓势。
鄂硕克哈见到少妇这幅样子,心疼不已,连忙拉着她的小手说道:“夫人说哪里话!
你我成亲以来,我哪样事没有依着夫人?
这子嗣之事又不是你我两人能决定的,有或没有全看天意,夫人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少妇摇摇头,神色哀怨道:“罢了罢了,想必我今生没有做娘的福气。
不过能嫁给老爷,我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将来老爷百年之后,我也随老爷同归地府,省得孤零零一个人受欺负。”
鄂硕克哈听得越发感动,连忙说道:“夫人放心,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有一样东西留给你,只要你将它交给皇上,一定能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少妇眼珠暗转,脸上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
“老爷又来哄我开心,我当初嫁给你就知道咱家的处境,根本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陪着老爷白头偕老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鄂硕克哈酒意上头,大声道:“夫人有所不知,咱家里还藏着一件宝物,叫四十二章经。”
少妇双手猛地一紧,故意翻了个白眼,生气道:“老爷何必拿我消遣?
一部佛经有什么稀罕,宫里哪个娘娘没有几卷?”
鄂硕克哈摇头道:“那可不一样,这本经书是咱们八旗的命根子,比什么都要紧。
想当年……他对着少妇将满清最大的秘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得少妇两眼发亮,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本经书我一直放在书房西北墙角的一处暗格里,等我死后,你将其取出献给皇上,皇上必然会好好奖赏你。”
鄂硕克哈越说越起劲,竟然把藏书之地也全盘托出。
正当少妇因为目的达成而满心激动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哈哈哈……好手段,想不到你这女子居然能把媚术,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轻而易举就套出了本教主想要的消息。
这样聪明的美人,何必跟着这个无能庸汉,不如给我做夫人,永享仙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