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天空,空旷的海洋,一波接着一波的风浪,不断灌进口中的海水,冰冷刺骨的感觉,但至少还有朱三紧握的手!
突然,一截木头随浪而来,危急时刻,朱三挡在面前,砰的一声朱三的脑袋爆炸开来,鲜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溅得自己满脸都是!
“不要!”沈雪清大喊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一双温柔的手瞬间搂住了沈雪清,一把抱在怀里:“傻孩子!怎么了?你可算醒了!”
沈雪清怔怔地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摆设精致的卧室之中,正坐在紫檀花雕木床上,而搂住自己的人神情紧张,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姑!
沈雪清心中百感交集,此时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抱住姑姑放声大哭起来!
此人正是沈雪清的姑姑沈瑶,只见沈瑶手若柔荑,肤如凝脂,领似蝤蛴,齿若编贝,双瞳仁剪秋水,琼鼻傲然秀立,鬓发低垂斜插碧玉攒凤簪,身着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着一件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束素,体态修长,真真一个端庄秀丽的美贵妇!
如果说沈雪清是一朵娇嫩欲滴的水仙,那沈瑶就是一朵娇媚动人的夜来香!
沈瑶见沈雪清如此,眼中也是湿润,她柔柔地抚摸着沈雪清的秀发,任凭沈雪清宣泄着心中的感情,口里喃喃地道:“好孩子……别哭了……姑姑在这…别哭…没事了。”
沈雪清哭了良久,似乎将积蓄已久的眼泪全都哭了出来,她慢慢停止了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沈雪清想起一事,突然抬头道:“姑姑,我怎么会在这?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他怎么样了?”
沈瑶用手拭去沈雪清的眼泪,安抚道:“别担心!那男的也被救上来了!现在在东厢房休息呢!那天海上起了风浪,第二天庄子里的哨塔在巡望时,看到海上有个木板漂浮,上面好像有个人,于是就派船下海去营救了!当时看到你趴在那木板上,那男人泡在海水里,一只手抓着木板,一只手抓着你,他抓你抓得很紧,伙计救上岸后费了好大劲才把他的手掰开,而且他的后脑受到了重创,所以到现在还没醒来,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庄里的秦大夫给他看过了,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不知何时会苏醒了!”
沈雪清听到姑姑如此讲述,方才放心,原来自己刚才是做了噩梦,不禁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沈瑶见沈雪清对那男人如此挂心,心中想起一事,疑惑道:“乖雪儿,别担心了!对了,那汉子是什么人?是你让他带你来这里的吗?”
见沈雪清神思恍惚,又摇了摇她唤道:“雪儿!雪儿!”
沈雪清心只挂念朱三的生死,不曾听得沈瑶之言,良久才回过神道:“哦……我没事!许是在海上待了太久,头脑昏沉之故!”
沈瑶也担心沈雪清初醒,身体不佳,只得安慰道:“雪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等下我叫厨子把饭菜送到房间来!”沉思了一下,又道:“那汉子你也别担心,我会叫下人好好照顾他的!”
沈雪清依言躺下,沈瑶走出门外,转身拉上房门,往东厢房走去。
沈瑶走到东厢房门前,两名侍女站立门外,见是沈瑶,忙施礼道:“夫人!”
沈瑶微微一点头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侍女甲答道:“回禀夫人,秦大夫正在替他诊断,似是还未清醒!”
沈瑶点头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侍女乙轻轻推开房门,沈瑶缓步走了进去,只见朱三躺在花梨木床上,头缠白布,一个老者一手轻搭其腕,显然正在诊脉。
沈瑶朱唇轻启道:“秦大夫,情况如何?”
秦大夫名唤秦庸,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他幼年学医,从未出国山庄半步,从上两代庄主开始,已经在紫月山庄待了整整七十三年了,虽然不算当世名医,但秦大夫常年为庄中老小看病,治愈无数病症,由此在紫月山庄中人人尊崇,地位甚高!
秦大夫听得后面沈瑶之问,忙起身道:“夫人,此男子后脑之伤极重,据老夫判断,受此重击,若是常人,只怕早已颅开脑裂,但此男子却只是颅脑充血而已!
况且此男子脏腑功能极强,体质远胜常人,脉象平稳,体内还有一股真气流动全身,驱血散瘀!所以此男子应无大碍,何时苏醒不得而知!”
沈瑶听了秦大夫之言,知朱三无碍,心中高兴之余又多了两分担忧,雪儿梦中频频唤着朱大哥,醒来以后又对此人如此关心,梦中所呼之朱大哥想必就是此人,看此人形容猥琐,面貌丑陋,和雪儿如何识得,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由得盯住昏迷中的朱三仔细打量,突然,朱三脖间所系一物映入沈瑶眼里,沈瑶见后竟是大吃一惊,只觉头脑一黑,娇躯晃了几晃后才勉力站住。
秦大夫见沈瑶此景,忙伸手扶住沈瑶,关切地道:“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抱恙?”
沈瑶定了定神,忙道:“哦,我身体无事,许是最近劳累,又为我侄女雪儿担忧,搅扰了睡眠,所以适才觉得有些头昏!”
秦大夫忙请沈瑶坐下,替她把脉,半晌后道:“夫人脉象有点弱,可能是心情焦虑所致,老夫开点药,夫人注意按时煎服,此外还需好好休息,调养身子!老夫先告退了!”
沈瑶点了点头,心中仍是难以平静:“此人究竟是谁?和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有这东西?雪儿又是如何结识此人?”众多的问题烦扰着她,沈瑶不禁深锁眉头!
忽听门外侍女施礼道:“庄主!”沈瑶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急忙站起身来!
门开了,一位年约四十,面相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正是紫月山庄庄主,沈瑶的夫君林岳。
林岳高约七尺五寸,身材瘦长,手拿散金披纸扇,身穿绣绿色紫纹长袍,脚踩白鹿皮靴,相貌堂堂,不怒而自威。
沈瑶见了林岳,连忙道:“不知夫君所来为何?”
林岳目光如炬,扫了一下床上的朱三道:“怎么?我不能来?”
沈瑶忙道:“夫君说笑了!只是夫君处理庄中凡事琐碎,劳心费神,不曾想却到此看这外来之人,所以妾身有此一问。”
林岳道:“庄中多年不见外人,这次既有人到,如何让我不好奇?况且其中一人还是你亲侄女,此男子与你侄女同来,危难时刻又保护着你侄女,想来关系密切,所以到此来察看病情!不想夫人原来也在此!”
沈瑶道:“多谢夫君关心,雪儿已经睡了,我见雪儿关切此人,于是来探望一下。”
林岳点点头道:“此人伤势如何?”
沈瑶道:“秦大夫刚刚诊断过,说是此人脉象平稳,体质超常,受伤虽重,然而性命无忧,只是不知何时苏醒罢了!”
林岳看了床上的朱三一眼道:“如此甚好!厨子已经备好午餐,夫人随我去用餐吧!”
沈瑶颌首道:“待我吩咐下人送午餐去雪儿房间后,就来陪夫君用餐。”
林岳嗯了一声,走出房门,径直走了!
身后的沈瑶望着林岳离去的背影,不禁长叹了一声,又回头望了朱三一眼,出了厢房,往沈雪清房间去了!
话说沈雪清睡下后,脑海里总是反复出现朱三被巨木撞头的那一幕,辗转反侧,不能入睡,索性起身,穿了衣服,想去寻找朱三,才待出门,却远远望见沈瑶领着下人,端着餐盘而来,只得立马缩回房间,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沈瑶敲了敲门,推开走了进来,吩咐下人把餐盘放在桌上,示意她们退下,走到床前轻唤道:“雪儿,你醒了么?该用餐了。”
沈雪清假装才睡醒,轻声道:“姑姑,我已经醒了。”
沈瑶笑了笑,妙目都笑成了弯月,素手一抬,轻轻扶起了沈雪清道:“乖雪儿,饿了吧?来,姑姑喂你!”
沈雪清看到姑姑如此待己,心中温暖,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她定了定神道:“不劳烦姑姑,雪儿已经完全康复了,我起来自己用餐就好了!”
沈瑶却道:“傻孩子,还跟姑姑客气什么?你父母过世得早,我膝下又无子嗣,我早已把你当成自己亲生的,你身受劫难,还未康复,不宜走动,就让姑姑来喂你!”
沈雪清还要争辩,沈瑶却一手轻轻掩住了她的小嘴道:“乖,听话!坐着别动!”
言毕将餐盘端了过来,放置在床榻旁,端起汤碗,舀起一口汤,轻尝了一口,又放在嘴边吹了吹,方才送到沈雪清嘴边。
沈雪清心中感动,无法形容,只默默地接着姑姑的喂食。
许久,沈雪清终于将餐盘中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她很想询问朱三的情况,但又想到沈瑶一直喂她,自己却粒米未尽,忙道:“姑姑,雪儿已经吃饱了!您还没用餐吧?赶紧去吧!”
沈瑶这才想起林岳让自己陪同用餐一事,于是道:“那好!雪儿你再休息一会,姑姑先去陪你姑父用餐!”
沈雪清点了点头,依言躺下,沈瑶给她盖上被子,这才放心离去。
沈瑶疾步走到正堂,发现林岳已等候多时,脸上阴晴未定,慌忙解释道:“雪儿身体未愈,我给她喂食,因而耽搁了,夫君久等了!”
林岳淡淡地道:“无事,坐下用餐吧!你对你侄女可算是关怀备至啊!”
沈瑶靠着林岳坐了下来,给林岳斟了一杯酒道:“雪儿这孩子从小失去双亲,孤苦伶仃,甚是可怜!今番来寻我又受尽苦难,险些命丧海上,想起种种,不得不让妾身心焦!妾身心烦意乱,让夫君久坐等待,还望夫君原谅!”
林岳抿了一口酒,干笑了一声道:“无妨,快些用餐吧!都快凉了!”
沈瑶起身道:“那妾身叫厨子再做一遍。”
林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这酒尚温,有酒便好!待会我还有事!”
沈瑶只得坐下,给林岳添酒夹菜。许久,两人都已用餐完毕,侍女却来报,说是朱三已醒。林岳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席而去。
话说朱三为救沈雪清,后脑受到重创,当场晕厥过去,只觉海中漂浮,后又觉有人抬动自己,身旁一直有人议论,心知自己无事,只是头脑昏沉,欲起身而不得。
朱三人虽不能动弹,神志却早已清醒,只觉一股热流游遍全身,通体舒畅,四肢竟渐渐有了知觉,半晌过后,朱三终于能睁开眼,手脚亦能稍微活动了。
朱三发现自己躺在摆设豪华的卧房之内,知道自己已到师父所说的紫月山庄,他只觉腹中饥渴难耐,于是放声呼叫。
门外侍女听得朱三喊叫,连忙去禀告林岳与沈瑶。
朱三挣扎欲坐起,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人。朱三只觉眼前一亮,眼直直地盯向来人,嘴大张着,嘴角也标志性地流下涎水。
来人正是沈瑶,朱三只觉得面前的美人身材窈窕,体格曼妙,肤白胜雪,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眼角神态跟沈雪清有八分相似,无疑就是沈雪清的姑姑。
朱三盯着沈瑶那比沈雪清还高挺许多的胸部,口水止不住地流淌,拖成一条瀑布,洒在绣花锦被上,胯下巨龙也悄悄抬头。
沈瑶见朱三猥琐的神情,尤其眼中尽是淫邪,心中大大不悦,但她却不失礼,扭转身子躲避朱三灼人的目光,轻咳一声道:“公子醒了?可否觉得不适?”
朱三被这一问,方才回过神来,他用劲吸了吸口水,呐呐地道:“没……没……只是有点饿了!”
沈瑶听朱三这么一说,道:“那我吩咐下人给公子送些吃的来,公子暂且等待,一会便来。”说完,连忙转身出了厢房。
朱三眼睛追随这沈瑶离开,脑海里尽是沈瑶的身影,那高耸的双峰,以及走动时轻扭的圆臀,朱三忍不住又吞了吞口水,感觉腹中都不是那么饥饿了!
朱三暗想:“自己原想,遇到沈雪清这般美人,就是天底下难得了,没想到这销魂的美妇,比起沈雪清来说更加成熟、更加性感!自己就算舍了这条命也要把她弄上床!”
不多时,下人就送来了饭菜,朱三望眼欲穿却没看见沈瑶前来,心想既在此停留,见她必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也就坦然用餐了!
却说沈瑶去看望朱三,却被朱三淫邪地注视,心中恼怒,又想起先前之事,恼怒中又多了几分担忧,如今之计,只有去询问沈雪清,看这汉子到底是何来历了。
沈瑶如此想着,疾步向沈雪清的卧房走去。
沈雪清正在思索如何才能去看朱三,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见是姑姑,沈雪清连忙坐起身来,见沈瑶神情紧张,不知为何,心里猜想朱三是否出了情况,心中不由得忧虑。
沈瑶轻轻掩上房门,走到卧榻前坐下,观察着沈雪清的情况,见沈雪清脸上不再苍白,已显红晕,心中稍安,思索着该如何向她询问那汉子的事情,欲言又止。
沈雪清见沈瑶紧盯自己,又神色犹豫,忍不住开口道:“姑姑,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朱大哥伤势的问题?”
沈瑶见沈雪清开口即问那汉子,想起那汉子无礼,心中恼怒,不由得斥道:“朱大哥朱大哥!你只挂念你那朱大哥!怎么不想想你自己?你说,你那朱大哥到底是何来历,你又为何带他来此?”
沈雪清一下被沈瑶问傻了,她只顾得惦记朱三,却忘了如何隐瞒自己与朱三的关系,如今被姑姑讯问,沈雪清是哑口无言,索性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沈瑶见沈雪清如此,知道自己语气太过严厉,自己多年未见沈雪清,对她近况并不知晓,而她不辞万里来寻自己,历尽艰险,险些丧命海上,自己因为不相干的人责备于她。
沈瑶如此想着,心中大是惭愧,于是不再发话,而是素手一伸,轻轻地搂住了沈雪清。
沈雪清见姑姑如此,也紧紧抱住了沈瑶。
二女相拥良久,相顾无言。
许久,沈瑶轻轻拨弄了一下沈雪清的秀发,道:“傻孩子,这么多年未见,倒是长成大姑娘了!对了,你师父和你姐姐可好?”
沈雪清听姑姑这一问,不禁又想起白马报信之事,不知姐姐现在是否到了古田镇,随口答道:“师父传授雪儿武艺,从未下过山,姐姐经常来看雪儿,只是姐姐云游四海,雪儿并不清楚她身在何方,姑姑您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雪儿,雪儿好生想念你啊!这一次,师父让雪儿下山游历,雪儿第一个想法就是来寻姑姑你,路上经历千辛万苦,如今总算如愿见到姑姑你了!”
沈瑶听沈雪清讲述,不禁长叹一口气道:“非是姑姑不愿去看望你,实是……唉!不说也罢……”
顿了顿又道:“不是姑姑多嘴,我观那汉子面相,绝非善类!雪儿你为何对他如此挂怀?”
沈雪清一张俏脸霎时绯红,沉默了一会才喃喃地道:“姑姑有所不知!朱大哥人虽看上去丑陋粗俗,心地却是极好的!雪儿来时路上经历多次凶险,好几次都危在旦夕,多亏朱大哥屡次舍命相救,雪儿才得已来到此处,若非朱大哥,只怕已命丧黄泉,与姑姑终生不得相见矣!”
沈瑶听得沈雪清言语,心中大动,许久才缓缓地道:“没想到这汉子看上去粗鄙,却能为你舍生忘死!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
顿了顿又道:“那雪儿你又是如何到此的呢?”
沈雪清定了定神,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和一路上的遭遇草草讲述了一遍,当然她隐瞒了自己与朱三数次翻云覆雨的事情。
沈瑶听得沈雪清讲述,神情忽而严峻忽而晴朗,听完之后,对朱三印象已是大大改观。
沈雪清讲述完了事情经过,见沈瑶脸色渐渐缓和,言辞之间还透露出对朱三的欣赏之意,不禁心中暗喜,突然想起自己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自己的身世问题。
从小沈雪清就从未见过父母双亲,并且连他们的名字也无从得知,沈雪清曾经无数此追问过师父,而师父碧云仙子总是推说沈雪清父母在沈雪清尚在襁褓中时就被仇人杀害,沈雪清问仇人是谁,师父总说不知道,沈雪清又多次问过姐姐,得到的回答大抵如此,她追问急了,姐姐便说长大后问姑姑即可明白,所以沈雪清一直怀着这个疑问,想求一个解答。
沈雪清想到此点,正色问道:“姑姑,您可以告诉雪儿,雪儿爹娘究竟是谁?
又是哪个恶贼伤害了雪儿双亲吗?”
沈瑶没有料到沈雪清突然问此问题,一时间竟然怔住了!
她思索了半天后,想起与碧云仙子的约定,于是说道:“你师父没有跟你说过吗?你的双亲在你还是婴儿时就过世了!”
沈雪清又追问道:“那雪儿又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姑姑难道不知道那个恶贼的半点消息么?”
沈瑶深吸了一口气道:“雪儿,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太过追究了!那个恶贼当年就年逾古稀了,久已不踏足江湖,现在又过去了一二十年,想必早已命归冥府了!”
沈雪清不肯相信,倔强地道:“就算是他成了白骨,雪儿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姑姑,为什么当初您和师父不给雪儿父母报仇,放任那恶贼逍遥法外?”
沈瑶见沈雪清固执,只得道:“当初我们都是初出江湖不久,武功都未练成!而对方是横行已久的大魔头,又行踪飘忽!我们实在奈何不了他,所以……雪儿!请原谅姑姑……”
沈雪清已经钻到了牛角尖里,她眼含怒火,急切地道:“姑姑,那我们马上出海,去找我师父和姐姐,她们一定会帮我们的!以我们四人之力,不怕对付不了那魔头!走!我们马上就走!”
沈瑶摇了摇沈雪清肩膀道:“雪儿,你冷静下!我们去哪找?说不定他早就命归冥府了!况且,姑姑现在不能离开紫月山庄!”
沈雪清不解道:“为什么?姑姑您不是庄主夫人么?为什么不能离开山庄?当年您不是离开过么?雪儿立即向姑父求情,一定让姑姑和雪儿离开山庄!”
沈瑶站起身来,别过脸去道:“不!雪儿,你不明白!姑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
你求谁都没有用!好了,你身子还未康复,别想太多了!休息吧!等下我叫下人给你送晚餐来!”
说完走出门外,掩上房门时突然道:“对了!你那朱大哥已经醒了!他既然对你有恩,我会叫下面人好好招呼他的!你放心吧!”
随即离沈雪清而去。
沈雪清听得姑姑所言,心中百感交集,朱三已经清醒,乃是最大好事,但自己仇人是谁,姑姑始终不肯言讲,而且姑姑为什么不能离开紫月山庄,也是一大谜团。
沈雪清这样想着,越来越想离开房间去探个究竟,想到等下姑姑会让人来送餐,只得做罢,闷闷地躺了下去,继续休息!
这边沈雪清烦恼无比,那边朱三也是躁动不安。
原来朱三用过餐后,觉得精神倍增,手脚已不再感觉酸麻,连后脑都不再觉得胀痛了,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人:『沈瑶』!
朱三很想到外面去走动走动,却没想到守卫的两名侍女却不准他出房门,说是夫人的吩咐,朱三只得惺惺地回到卧榻之上,想起沈瑶曼妙的身姿,不由得径自傻笑起来!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侍女施礼的声音,朱三立耳一听,心中大喜,原来来的正是自己翘首期盼的沈瑶。
朱三想了想,抹去嘴角的口水,复又躺在了床上!
沈瑶推门进屋,见朱三还仰躺卧榻之上,转身欲走,朱三观其举动,连忙坐起身来,沈瑶见朱三坐起,心中不由得一惊,嘴里却说道:“公子原来醒了!可曾觉得哪里不适?”
朱三嘿嘿笑道:“没……没有!”
心里暗想哪里不适,只有胯下不适!
朱三站起身来,做了个揖道:“不知夫人高姓大名?此地又是何处?鄙人缘何在此?”
沈瑶见朱三完全没有第一次见自己时那种猥琐淫邪的神态,反而十分斯文,不禁觉得奇怪,想起沈雪清之言,只道是自己以貌取人,她浅笑了一下道:“此地名为紫竹山庄,妾身小姓沈,闺名一个瑶字,夫君林岳乃是这紫竹山庄庄主,公子是随妾身侄女从海上漂流至此!”
朱三忙拜了一拜道:“原来是林夫人!鄙人承蒙庄主和夫人搭救,实在是感激万分!请受鄙人一拜!”
沈瑶见朱三如此大礼,连忙上前两步作势欲扶起朱三,嘴里道:“公子不必多礼!公子对妾身侄女有救命之恩!妾身该感谢公子才是!”
朱三跪在地上,抬头看时,只见沈瑶领口之内,一片雪白,两只玉乳霎时倾泻下来,晃得朱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伸手去摸,见沈瑶来扶,连忙假意推辞,粗手却似无意地抓住了沈瑶的柔荑。
沈瑶见双手被握住,连忙挣脱,挣了一下竟纹丝未动,禁不住妙目一横,瞪了朱三一眼。
这一眼在朱三看来却是目光流波、风情万种,他连忙放开了沈瑶的素手,并连声自责道:“鄙人该死,冒犯了夫人,请夫人恕罪!”
沈瑶被刚才一抓,又看到朱三脖颈上所系之物,心中慌乱,连忙后退两步道:“无妨!无妨!公子既然无恙,妾身吩咐下人准备晚餐,待小侄女完全康复,妾身和夫君将设宴款待公子,公子好生歇息,妾身告辞了!”
言毕匆匆离去!
朱三目送沈瑶离去,想起刚才场景,禁不住闻了闻刚才抓住沈瑶的手,只觉一阵淡淡的幽香萦绕于手上,突然又想起刚刚沈瑶紧盯着自己脖颈,不禁低头察看。
朱三脖颈系了一只小小蝴蝶状的玉佩,那是朱三师父岭南疯丐留给他的遗物,岭南疯丐身无所长,却独独佩戴了这个玉佩,朱三感到好奇,在埋葬他时,将玉佩留了下来,自己佩戴!
朱三心思缜密,想起刚才沈瑶种种举动,心知必定有蹊跷。
朱三呆坐了一阵,下人又送了晚餐前来,用过餐后,朱三百无聊赖,这时他才想起沈雪清来,又欲出门。
原来朱三在海上知道沈雪清此行是来见她姑姑,他心知不妙,如果沈雪清向她姑姑哭诉自己如此对他,必定性命难保!
于是朱三假意倾诉柔情,哄得情窦初开的沈雪清神魂颠倒,再加上朱三在生死关头再次救了沈雪清,更是让沈雪清对他是死心塌地!
朱三知道外面侍女必定不肯让他离开,于是耐心等待,终于,三更过后,守卫的侍女也去休息了!
朱三蹑手蹑脚离开房间,掩上房门,朝院中走去。
朱三想去寻找沈雪清,但他并不知道沈雪清所在何处,只得到处瞎逛,却发现山庄盘踞岛上,房屋遍地,而且非常奇怪的是,偌大一个紫月山庄,却并无一人巡夜,朱三远远一望,见山庄深处仍传来点点烛光,朱三大着胆子往光亮处走去。
眼看着光亮甚近,走起来却弯弯绕绕,朱三走了半晌才接近光亮之处,只见这房子乃是建在全岛最高之处,从此处可以看到全山庄风景,而且此宅子独自立于岛的顶端,分为左右厢房,旁边并无一处房宅。
朱三心想沈雪清不可能歇息于此,应该是在方便下人照顾的地方,便欲下山而去,却陡然听得一声女子的娇呼,朱三不禁收住了脚,悄悄往宅子里走去,想一探究竟!
海岛上的夜很凉,一阵阵海风呼啸着、盘旋着,像是海上的幽灵一般,刮得紫檀木窗砰砰地响。
朱三蹑手蹑脚地接近窗户,用口水润湿了手指,在窗户的牛皮纸上点出了一个洞,朱三将头凑了过去,向里面探望!
这一望不打紧,直惊得朱三心肝一阵乱跳!
只见温暖的宅房内灯火通明,屋内摆设豪华,地上都铺着厚厚的大食毛毯,房屋正中摆着一条长长的春凳,春凳上,一个美妇正背对着窗户,全身赤裸地跪在凳上,美妇身材窈窕,曲线玲珑,雪白的皮肤跟红色的春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跪趴在狭窄的凳面上,圆润而挺翘的臀部高高翘起。
美妇身后,一个身材瘦长的中年男人手持一条软鞭,正不时地抽打着美妇白嫩的圆臀,引得美妇一阵阵的呼叫!
这时,中年男人侧过脸,重重的一鞭抽下去,口里呼道:“贱人!舒服吗?”
借着灯光,朱三终于看清楚中年男人的面貌,赫然正是紫月山庄庄主林岳,林岳来朱三厢房找沈瑶时,朱三虽未完全清醒,却从眼睛的余光中看清楚了这个紫月山庄庄主的面貌,而且几天来,朱三除昏迷中接受过秦大夫的诊治外,只见过林岳这一个男人,于是对他印象极为深刻!
朱三见这施暴的男人乃是林岳,自然而然联想到这受虐的女人就是林岳的夫人,沈雪清的姑姑,山庄的女主人沈瑶!
朱三想到这点,胯下巨龙不禁暴起,浑身火烫,嘴角也习惯性地淌下涎水,他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只听啊的一声,一个清亮而熟悉的声音道:“夫……夫君!瑶儿错了!饶了瑶儿吧!”朱三这才确定房中美妇是沈瑶无疑。
沈瑶哀求着,却换来更猛烈的抽打,软鞭过处,沈瑶的雪臀不仅通红,而且肿了起来!
不过神奇的是,虽然抽打甚为用力,沈瑶的雪臀也红肿起来,却不见一丝的鲜血,连鞭痕也不是很明显!
林岳此时已经加快了节奏,一鞭接一鞭的抽打着沈瑶已然红肿的翘臀,口里呼道:“让你犯贱!让你犯贱!让你看男人!让你偷汉子!”
沈瑶被打得臀肉不住波动,身躯一扭一扭,却始终跪趴于狭长的春凳上,高举肉臀,不敢躲避林岳的虐打!
沈瑶口中惊啊声不断,解释道:“啊!夫君!瑶儿不敢!瑶儿不敢!瑶儿只是去看望他,瑶儿不敢背叛夫君哪!啊!”
林岳情绪无比激动,手中鞭子不停,嘴里喝到:“你这贱人还敢狡辩?你敢说没有背叛过我?这些年我将你锁于岛上,不见世人,本以为你能收敛,改掉你的淫性,没想到你骚贱入骨,见到陌生男人就难以自制,竟然瞒着我几次三番去见他,不是偷情又是什么?看我打死你这贱人!骚货”!
手中鞭子愈是用劲抽向沈瑶的翘臀。
沈瑶忍受着林岳的鞭打,花枝乱颤,梨花带雨地道:“啊……夫君冤枉!瑶儿自从回到岛上,一心服侍夫君,不敢再做他想!啊……此次因缘巧合,那汉子乃是瑶儿侄女的救命恩人,所以瑶儿才特意关照而已!瑶儿绝无他想,求夫君明鉴!啊……”
林岳并不理会沈瑶所讲,只是不断抽打着,打了一会,林岳似觉累了,方才停下手来!
林岳不再鞭打沈瑶,却掇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了沈瑶面前!沈瑶见状,急忙从春凳上爬了下来,跪在林岳腿边!
只见林岳一挥手,沈瑶连忙直起身子,双手背在身后,将头探了过去,竟用樱桃小口解开了林岳的裤带,同时用嘴衔住林岳的裤子,头一垂到地,硬是不用手将林岳的裤子脱了下来!
动作十分熟练,一气呵成,显然是多次经历所为!
窗外的朱三何曾见过如此景象,不由得狂吞口水,胯下巨物也涨得无比难受,将裤子撑起一个高高的帐篷!
更让朱三意想不到的是,林岳翘起二郎腿,沈瑶竟然不避污垢,伸出香舌去舔弄林岳的脚掌,同时还仔细地将林岳的每根脚趾吸入嘴中,一根根地吸吮干净,然后香舌轻吐,如游蛇般左右轻扫,竟将林岳脚掌的各处污垢都舔进了嘴里,顺着口水咽看下去!
沈瑶舔完一只脚掌,又如法炮制舔弄林岳的另一只脚掌,直到两只脚掌都舔舐干净,沾满晶莹的口水才做罢!
朱三看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舔完脚掌后,沈瑶并未歇息,她轻吐香舌,顺着林岳腿毛稀疏的小腿往上舔舐,仔细地扫着林岳的小腿,两只纤纤玉手固定一般,一直交叉背在身后,未曾擅动!
沈瑶终于舔到了林岳的裆部,只见林岳的那话儿软软地垂在胯下,如同一条死蛇!
沈瑶轻启朱唇,将林岳的阳物吞进口中,努力地吸吮着。
可是无论沈瑶如何用劲,林岳的阳物始终如同软皮蛇一样,打不起精神!
沈瑶不禁口舌用力,加快了吞吐林岳阳物的动作,口水也伴随着剧烈的动作淌了下来,打湿了林岳微卷的阴毛!
林岳闭着眼睛,任凭胯下沈瑶动作,突然,他变得暴躁起来,一鞭子抽打在沈瑶光洁的美背上,怒吼道:“没用的东西!还是不行啊!你这贱货!就是没用!
只会对别人骚!”同时一鞭一鞭地抽打下去,沈瑶痛苦地扭动着,嘴下却不敢停止动作,白皙的美背顿时呈现一条条的鞭痕!
看到这里,朱三全明白了,原来这个外表儒雅的紫月山庄庄主是个性无能啊!
可是林岳又为什么那么骂沈瑶呢?
沈瑶如此顺从不敢反抗,证明她确实如林岳所说,曾经背叛过林岳,所以才逆来顺受!
朱三原本还在烦恼如何攻略沈瑶,现在他胸有成竹了!
海风呼啸着,让人刺骨地冷,朱三却丝毫感觉不到,因为他胸中燃着熊熊的火焰,心中的欲火透过他的双眼喷射出来,灼人得很,朱三恨不得破门而入,取而代之!
朱三继续观察屋内的动静,林岳已经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他手上不停,将沈瑶的美背抽得又红又肿,沈瑶双膝跪地,扬起臻首努力服侍着林岳的阳物,只是徒劳无功,任由林岳鞭挞!
林岳似乎也打累了,他将鞭子扔在一边,一脚将跪在地上的沈瑶踢开,颓然坐倒在太师椅上!
沈瑶无可奈何,慢慢从地上爬起身来,凑了过去柔声道:“对不起!夫君!是瑶儿害了你!千错万错都是瑶儿的错!夫君千万别丧失信心,天下名医众多,瑶儿就算走遍天下,也要找到能治好夫君的人!”
林岳喘着粗气,摇了摇头道:“没用的!当日那恶魔对我下手时曾经言讲,天下再无人能救得了我!没想到我紫月山庄历经数百年,今日却断送在我手上!”
沈瑶低头道:“一切起因都在瑶儿!不然夫君怎会遭那恶魔毒手!”
林岳叹了口气道:“唉!一切皆是命数!我自命中该当如此!罢了!你回房去吧!我要歇息了!”
沈瑶欲言又止,默默地起身,为林岳披上衣服,出了房门,走进右边的厢房,原来她和林岳虽为夫妻,却不是同房而眠,而是各分左右!
朱三看到此时,心中已明了大半,见沈瑶离去,连忙缩下身子,悄悄地潜下山,回到自己的厢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夜正是最黑暗的时刻,再过一个时辰,天边就该有光亮了!
最先起来的却是沈雪清,接连卧床休息让这个小丫头早就按捺不住了,所以天才刚亮,沈雪清就离开房间,到处闲逛了!
沈雪清绕着花园转了好几圈,又回到了原处,才发现这紫月山庄不仅大,庄里的道路也错综复杂,沈雪清一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心中好奇,看了看旁边的大树,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树上,四处观望起来!
沈雪清放眼望去,原来整个山庄布局竟然是九宫八卦布局,环环相绕,四通八达,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山庄中心,难怪她刚刚走了几圈又回到了原处!
山庄如此布局,里面肯定有许多的机关陷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无人巡哨之谜,至于朱三,那真是洪福齐天,误打误撞让他找到了林岳和沈瑶的住所,更神奇的是他居然还能原路返回,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得不说朱三除了运气好以外,记忆力也是超乎常人!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庄里也有人活动了,她看到昨天给自己送餐的侍女往自己厢房而来,急忙纵身一跃,从树上下来,闪回了自己房间。
侍女送过餐,转身即待要走,沈雪清忙拦住她道:“请问我姑姑身在何方?那个与我同来的男子怎么样了?”
侍女鞠了一恭道:“庄主和夫人每日早上要召集众人训话,此时就在评息堂,是夫人让婢女前来给小姐送餐的!至于和小姐同行的那位公子已然清醒,只在东边厢房歇息,未曾出门!”
沈雪清道谢之后,侍女告退了。沈雪清得知朱三住在东边的厢房,草草地吃完早餐,就出门去寻朱三。
这边朱三梦里尽是沈瑶受虐时的场景,只是梦里的林岳换成了他自己,朱三想着沈瑶跪在脚下,舔着自己的臭脚,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时却传来敲门声,将朱三从美梦中拉回到了现实,朱三咒骂了一声,惺惺地穿衣起床,开了门,原来是侍女给自己来送早餐,侍女放下早餐转身即走,朱三来不及问,只得闷闷地吃了早餐。
吃过早餐,朱三悄悄打开房门一看,门外居然无守卫,原来沈瑶得知朱三乃是沈雪清的救命恩人后,就放松了戒备,不再派侍女看守着他!
朱三心中窃喜,他轻掩房门,往花园里走去!
朱三胡乱地走着,只觉得这园子里的道路错综复杂,昨天夜里看的不真切,现在一走倒真是把自己绕晕了!
朱三正在烦恼该如何出去,突然肩膀被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朱三心虚,禁不住跳了起来!
后面之人却一把抱住了朱三!
朱三惊魂未定,只觉一股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回头一看,竟是沈雪清,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
沈雪清抱住朱三,还未等朱三发言,径自哭了起来,这一哭把朱三弄得是好不尴尬,深恐被人发现,抓个正着!
朱三连忙回头,一把抱住沈雪清安慰道:“怎么啦?我的乖雪儿,怎么哭啦?”
沈雪清抽抽噎噎地道:“雪……雪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朱三虽然是哄骗沈雪清为主,却还是被她这份真情有所触动,他叹了口气,正待说话,不想突然一声呵斥响起:“你们俩在干什么?”
朱三和沈雪清惊得一身冷汗,连忙推开了对方,朝呵斥之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