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一觉醒来,只觉得神轻气爽,舒服非凡。
“师父!”
一声大叫传来,好象地动山摇,整个船仓似乎者晃了一晃。我大怒,朗朗乾坤,太平世界,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敢来吵我。莫非?
还没等我掀起被子,船仓便抖了三抖,轰的一声,我那摇摇欲坠,昨天才修好的仓门自外而内尸横地上,一条黑壮大汉如泰山压顶般冲了进来。
“师父!”
大汉摇动他狮子般的大头,一脚踏在破碎的大门上。我一阵难过,哎,可怜的门呀,才陪了我一个晚上呀。
“师父,不……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洪牛这傻小子浑然不见我已铁青的脸色,结结巴巴鸟语道。
“鬼叫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个高的师父顶着呢!”
我大吼一声,昨天给这傻小子惹出的一肚子邪火到现在还没消呢。
我正哀叹,想我徐正气聪明一世,怎么会糊涂一时,收了个蠢笨如猪的猪脑袋如徒呢?
却想不到这猪头一大早又来聒臊!
洪牛这傻小子给我吼得一愣,以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发……发现敌船……”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师……师父,村……村长说发……发现敌舰!”
洪牛怯怯地道。
“你怎么不早说!”
我如一阵狂风般从洪牛身边刮过,人已经冲出房去。洪牛使命地揉了揉大眼,“乖……乖乖,师父的轻……轻功,好历害!”
冬天暖洋洋的太阳照耀下,我们左侧后方几里远处三艘巨大的五桅帆船正朝我舰急速使来。
我放下望远镜,递给一边的白贞,问道:“你确定它们就是荷兰红毛鬼?”
白贞已经见过红毛鬼一次,是矣这次我特意把她叫来,认一认那三艘船。
白贞看过后又将望远镜递给尹氏兄弟,然后才对我说:“回禀主人,奴婢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们确是荷兰船无疑,其中的一艘,我以前见过一回,绝对不会有错。”
我摆摆手,“没那么严重!白贞啊,你每次说话怎么老是谈到‘死’啊?这样不好,听到没有?以为不许你这么说话。”
白贞脸一红,忙不迭点点头。我突然问:“我娘那儿有人照顾没有?”
白贞道:“有青儿照顾着呢!”
我又问:“我娘还在睡么?”
白贞答:“听青儿刚才说,昨夜夫人她醒过来一次。吃了些点心,喝了碗粥后,便又睡下了,到现在还没起床!”
我点点头,“让青儿好好服侍,我娘想吃什么就给她做,想睡多久就让她睡多久,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安静静的休养!”
“是,奴婢会吩咐下去的!”
尹优道:“徐大哥,你看这可怎生是好?听说红毛鬼子有洋枪洋炮,今日一点我们怕是难逃此劫了。”
尹秀也点点头,显然是被传言给吓怕了。
“怕什么?凡事不都有我在么?看我的好了。你们给我好生戒备,一会要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大惊小怪。不过还得拜托尹优尹秀两位兄弟,好好保护我娘!”
在得到尹氏兄弟的保证后,我递给洪牛一把大刀,“小牛,你就到船仓下面看守住那些役夫,要是他们敢轻举妄动,格杀勿论!”
洪牛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干什么?没听清么?”
我喝叱道。洪牛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师……师父,格杀勿论是……是什么意思啊!”
我一拍脑门,天哪,我怎么会收这么笨的人做徒弟啊?莫非老天怪罪我自私,将这个傻大个卷入江湖仇杀,特派他来折磨我?
白贞和尹氏两兄弟,齐齐“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把这个傻小子笑得大脸涨红,倒是方才那股蒙在众人心头的无形阴影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无奈地摇摇头,对他说:“小牛,你记住了啊,师父可不说第二遍。格杀勿论,就是对反抗的敌人,直接杀了就是。听懂没有?”
洪牛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人迟钝,脸上羞意来得快,去得更快,一会儿就被新学到一个词语的意义而带来的喜悦感给冲散了。
然后,在众中无限崇拜的目光中,我恍若神仙中人,身体飘飘升起,跳上空中,运起陆地飞行术朝那三艘海盗船飞去。
陆地飞行术在海上运行的距离有限,不过十两里地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一会儿,在尹优等人眼中的我,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才飞近那海盗船四五里处,那浑身长满红毛的红毛鬼们就已经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不一会儿,红毛鬼们已经组织起洋枪队伍。
三排手持洋枪的红毛鬼整整齐齐分列船头,在一个老红毛子的指挥下,第一排红毛鬼首先单腿下跪,砰砰砰,一阵阵枪响声中升起股股青烟。
此时我已经飞至红毛鬼贼船一里处,红毛鬼的枪射程显然还达不了这里。
虽然他们也知道,但为了壮胆,稳定军心,第二排红毛鬼片刻不停地接过第一排的班。
长枪又是一阵砰砰响,刚弹珠子呼啸着奔我身上袭来。
才射到我身上时,突然被一层金黄色若有若无的薄薄一层龙力盾挡住,刚珠无奈地滚落进大海里。
红毛鬼这回可吓得不轻,人人惊呀一声鸟语,三排红毛鬼子逃得一个不剩,只留下那指挥的老头。
他干蹬着腿,急得直骂娘,骂不回来,回声又惊恐地看我一眼,这才连滚带爬往仓内逃去。
“什么洋枪?不过如此!”
我拍拍身上弹屑,身子凭空再拔起一丈高,往船头飞去。
“轰!”
一声巨响,好家伙,连洋炮也使上了。轰轰轰,三艘鬼子船几十门大炮万炮齐发。扑天盖地的巨大炮弹直直地朝我射来。
“你娘勒!”
我怒骂一声,急忙以柔力将一发炮弹弹到一侧。轰!巨响声中,滚圆的炮弹击中大海,冲起几丈高的巨浪。
我偷抹了把汗,呼,好险,幸好这些炮的准头奇差。
这么多发炮弹,仅只有一发是瞄准了的。
看看从身边呼啸而去的炮弹,无一不是落进海里,然后巨大的爆炸力将海水冲起三丈高。
这洋枪还能挡挡,洋炮却是硬拼不得的。
砰砰砰,火炮连续不断地发出怒吼!
好家伙,这下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荷兰红毛鬼子能坐上东海第二霸主的宝座了。
你看看那些火炮,每发完一炮后,就被里面的人拉回去,然后又有一门早已装填好弹药的火炮被推出,稍稍瞄准后又开始了新一轮子的怒吼。
想想自己船上那唯一的一门火炮,我就心寒。
凭这么多火炮,凭这样的发炮速度,称霸海上又是什么难事呢?
别说红毛鬼有三千之众,就是有一千个人,拥有这些重型武器,那在海上也能无往而不利啊!
不容我多想,新一轮炮弹又朝我飞来。这回的准头明显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七八颗炮弹不约而同对准了我的胸膛飞来。
“来的好!”
我长啸一声,全身金光大盛,两掌布满阴柔真气,两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大圆,炮弹已经在红毛鬼子吃惊的表情中被我圈进两手之间。
圆圆地炮弹在我的无形圆中滴滴溜溜滚个不停。
“嗨!”
我再次大喝一声,七八颗炮弹竟然不约而同返身往来处射回。
炮弹在瞬间击中最左边那艘战舰,轰轰轰,郁闷了许久的炮弹纵于吐尽胸中郁闷之气。
将红毛鬼子炸得四分五裂,大船船头上被轰出一个大洞,船帆瞬间被大火吞没。
惨叫声四起,无数红毛鬼拎着水桶救火。
又有不少人去给那些受伤者包扎伤口,整条舰没有因为这个异外而停止炮击。
火炮反而因同伴们的鲜血,而充满了暴力的倾向。
新一轮炮击又响了起来,我左右开弓,一掌掌将那些炮弹打了回去。
炮弹以更快的速度往来路射回,又击在战舰上。
三艘荷兰船瞬间被烈火所包围。
最左边的那艘最惨,大船已经开始下沉,而见势不妙的红毛鬼们一个个扑通扑通跳进海里。
逃也似的往另两艘荷兰船游去。
红毛鬼们这会学乖了,经过惨痛的教训之后,他们再也不敢开炮了。
不一会儿,两艘战舰缓缓升起了白色的投降旗。
他娘的,这荷兰鬼子做事倒挺干脆,说投降就投降,做事做人没有半点原则可言。
我哈哈狂笑着,落在最先前的那艘战舰的船头处。早先下令指挥的那个红毛鬼老头已经领着一干一身红毛的鬼子敲锣打鼓地迎接我了。
他们丢下手中的洋枪,纷纷单膝跪地,右手屈按在左胸处,嘴里叽里瓜啦地说了一大通鸟语。
可惜我虽然博古通今,但也不是万事通,不懂这些洋玩意。
红毛老头叽叽歪歪说了一阵后,也发现伟大的魔神大人竟然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仔细一看魔神大人的装着,老头已经明白了一半,忙对着自己的一个手下吼了一阵。
那个手下领命急急退下,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不一会儿,从那边一条战舰上放下一艘小船,载了几个人到这条船上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来者中有一个头戴宽边洋帽,黑边眼镜,身穿长袍的假洋鬼子。
看来这假洋鬼子一定就是翻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