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我被赵蕙的脚步声惊醒。
发现自己侧卧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被。
赵蕙穿着紫色的丝质睡裙,踱步过来,蹲在我头边,一双明眸含笑。
“难得你周末还回家睡哦,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睡到床上了,何必睡在这里呢?”
赵蕙笑起来,弯弯的眉毛好像在讥讽我。
我没有回答,咧嘴笑笑,这是在确认默契。
我忽然想起睡前喝了酒,望向茶几,上面只有一个空空的水晶托盘。
“哦,我把酒藏起来了。说好不喝的,以后别喝了。来吃早饭吧,我亲手做的。”赵蕙站起身来,往餐厅走去。
看着赵蕙扭着屁股走路,美妇丰润的曲线在紫色绸布下面左右滑动,两条长腿像是在闪光,我本来有些晨勃的肉棒顿时硬了起来。
可这肉棒好像又不是为眼前的女人而硬的。
我想起林澄大概已经搬出西山园了,今天该把陈盈接过去。
我顿时胸口发闷,想立刻见到陈盈。
胡乱塞了几口蛋炒饭,中间被饭粒呛了两次,之后我就说去厂子看看,出了门。
接陈盈去西山园时,陈盈坐在副驾驶上。
这个位置赵蕙梁薇偶尔会坐,林澄每周都坐,如果这座椅能记住这些美臀,不知会如何给它们排序。
路上陈盈话不多。
我问她昨晚没害怕吧,她轻声说昨晚没睡好,惊魂未定。
我侧目看她,却未见憔悴。
少女般黑亮的头发盘城一团发髻,睫毛高翘,额头鼻头有细密的汗珠,晨光照在上面亮闪闪的。
两点红唇油润饱满,上唇微翘,像是要诉说什么。
十多年了,这张面庞从青涩到成熟,我多想记住上面所有的笑容和泪水。
当初我离开家乡H 市进京上学。
陈盈拗不过家长,在H 市本地一所挺出名的大学念书。
大一入学一个月整时,是十一假期,我本约好和同学爬香山,却在9 月28号收到一条短信:
“亲亲我的老李,我翘了两天的课,要坐火车去北京看你啦,记得接我呦~ ”
我仍然记得那个早上,北京站出站的人流像是沸腾的水,在导游们吵吵嚷嚷的东北话里,钻出一个雪白色的身影。
陈盈在火车上睡了一晚,眼睛还有点没睁开,头发乱乱的。
我顾不得这些,揽她入怀。
周围的黄金周游客们也许注意不到这对情侣,男孩儿像是要把女孩儿按进自己身体里一样,之后又一挺腰,女孩儿被男孩儿反弓着腰抱了起来,一双白运动鞋在空中乱蹬,女孩儿咯咯笑着,不管周围的嘈杂混沌。
北京最美是秋天。
蓝色的天,黄色的银杏树,红色的城墙,碧绿的后海,和纯白色的少女。
我们在景山上接吻,我们在昆明湖边拥抱。
我请她吃烤鸭,看她笨手笨脚卷不好荷叶饼。
我喂她,笑她粘满嘴边的甜面酱活像长了小胡子。
陈盈看哪儿都新鲜,蹦蹦跳跳去王府井吃小吃,结果是我们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喝一口豆汁。
我们在后海划船,她让我对着白色的佛塔起誓,永远爱她。
假期将近结束,我们走累了,倚靠在圆明园的遗址边休息。
陈盈红着脸拉拉我衣袖,凑到我耳边,微微喘着气低声说:“我例假刚刚完事儿。”我们之前几天住在小旅馆,因为她的月事不能做爱,只能让她帮我舔弄出来。
我们大学有个传统,要在本科四年里在圆明园过夜一次。
晚上闭园时只要躲过巡视员,就可以拥有一晚上的皇家园林,树丛荒地,废墟上的大石块,月光下如镜子一样的福海,都会短暂地属于你。
那个晚上,圆明园属于我们。
夜幕降临,借着月光,我们找了一艘停在福海岸边的小船。
油漆斑驳,缆绳紧挽。
陈盈轻巧地跳进去,软软的小手再拉我进去。
月光下,她的身体随着船左右微微摇动,像是风里摇曳的花。
我们躺在船里疯狂地接吻,好像要把这一个月的思念揉碎一样,两条湿漉漉的舌头恰似两个摔跤手,缠绕、翻转、僵持、进攻。
嘶嘶溜溜的口水搅动声在湖面上飘着。
我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听见少女动情的喘息,湿热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裆下酥麻着立起一根肉棒。
我伏下身子,褪下陈盈小巧的运动鞋,摸着脱掉棉质的袜子,把她的两只小脚捧在怀里。
陈盈好像有些痒,仰着头轻轻哼着。
白色的脖子洒满月光。
我把微微潮湿的少女脚趾含进嘴里。
“别,走了一天了,好脏的……”陈盈的抗议声像是猫叫。
我吮吸着脚趾缝里的咸味,微微的汗酸味飘进我的鼻孔,那是最催情的味道。
我脱下外套,铺在脚下,把陈盈横抱着放下,然后轻轻褪下女孩儿的牛仔裤。
白生生的腿被月光染上一层银光,随着船摇啊摇。我有些眩晕。
我探头去舔她两腿中间的内裤,鼻子下巴能感到一篇濡湿,女孩儿一个月未沾雨露,身体敏感极了。
陈盈腰一挺,我轻轻褪下湿透的内裤,舌头贴上肉芽。
我惊讶于自己对眼前身体的熟悉,摸着黑也能准确找到小小的阴蒂。
我们走了一天的路,没有洗澡,少女两腿间弥漫着醉人的腥臊味道。
相爱的人,哪怕一点体味就能点燃情欲,更遑论这酝酿了许久真挚味道。
哺乳动物最原始的发情信号起了作用,我的肉棒像是要挣脱枷锁的革命斗士,紧紧地顶着我的裤子。
我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品尝陈盈的淫水,酸酸咸咸的粘液,混合上美妙的体味,少女大腿内侧滑腻的触感,我再也忍受不住。
我站起来像是撕扯一样褪下裤子,抓着陈盈细细的脚踝,插了进去。
“啊……”陈盈用手背盖着嘴,仰着头,发出压抑的呻吟。
我缓缓抽插,感觉着少女阴道里面滚烫的液体浸泡着我坚硬火热的阳具。
我从来没抽插过如此多汁的阴道,陈盈源源不断地爱液证明了她对我的忠贞。
后来陈盈告诉我,她独自在H 市时克制着不去自慰,她像蜜蜂一样积攒花蜜,要把最美好的身体留给我。
我动作大了起来,船随之晃动。
哗啦啦的水声像是在给陈盈悠扬婉转的呻吟打着节拍。
我怕早早缴枪,只好尽量不去看月光下少女的表情,尽量不听她动人的啼鸣。
这是最后一夜,我也想把最好的肉棒献给我的姑娘。
陈盈的高潮是无声的颤抖,好像所有能量都像烟花一样绽放在了下体,她的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身体一次次的痉挛。
阴道里好像灌满了水,晃晃悠悠和身边的福海溶成了一个。
那晚我射了三次,最后一次时只感觉从会阴连到龟头一阵疼痛。
陈盈高潮了四五次,把身下垫着的外套染上了一大团水渍。
我们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瘫软在船里,相拥盖上浸着淫液的外套,听着秋虫儿鸣叫睡着了。
野鸳鸯被进园游客逮住的场景没有出现,我们不到四点就被冻醒了。
起来牵着手散步,看着东方既白。
离别的主题是泪水。
去火车站的出租车上,陈盈就开始哭,到了检票口前,她抱着我时,眼泪更是滴滴答答地砸在我肩头。
陈盈流了一夜的淫水,又流了一天的泪水,我有些疑惑她小小的身体里怎么存的下这么多水份。
不知道现我身边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体里还有没有这么多的水。
我拉回思绪,把车开进西山园小区。
陈盈大眼睛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迷茫。
我推开厚重的公寓门,眉头一皱,林澄走时好像故意把屋里弄乱了一样。
这个恼人的小妖怪。
陈盈各个房间转了一圈,之后谢我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住处,语气礼貌而疏远。
我看到主卧粉色床单上一滩颜色稍深的痕迹。
心里暗暗苦笑,可能是昨晚林澄没被满足,在我走后自慰留下的。
我办事有些不周到,现在才想到衣橱里留着不少林澄的少女睡衣,卧室里浴室里到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和味道。
很是奇怪,一旦事情关于陈盈,我平日的缜密周全不见了踪影,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做事冒失的小伙子。
我没有辩解,陈盈也没有过问。
她只是挽起白衬衫的袖子,把那些淡粉嫩红的睡裙浴袍一件件叠整齐。
陈盈弯着腰叠衣服,窗外冬日阳光刺眼,我隐隐能透过她的白衬衫看见里面的胸罩带子。
陈盈最后掀起沾着另一个女人淫液的床单,我过去帮她拿住一边,两人叠好。
我见她面沉似水,不看我,只是盯着手头的衣服床单,好像早已看够了我,看透了我。
我有些无地自容。
随便是谁都能发现这是我养情妇的房子。
为什么我没有提前来收拾一下呢?
是我忘了?
还是我内心深处偏偏想让陈盈看到这一切?
也许我的潜意识一直想告诉陈盈:你的李祥已经变成了一个风流的混蛋。
陈盈叠完林澄的衣服床单被子,把它们放在最靠边的柜子里。
陈盈动作轻柔,好像是生怕把我情妇的财产损坏一样。
林澄的东西把柜子赛得满满当当。
陈盈把门关上,又在门上按了按,好像是要把林澄的最后一丝气息封印在里面一样。
然后她转过身,呼了一口气,甜甜一笑,对我说:“我要回家拿些东西”
她笑得太用力了,眼睛里都笑出泪水了。真是个傻女人。
我劝她别回家了,万一冯姐的人在等她呢?
“还是我陪你去买一些衣服床上用品之类的吧。”我只想多给她花些钱,越多越好。
陈盈拗不过我,又跟我出了门。
我们准备就近去中关村的几个购物中心。
路上,陈盈一直很沉默有不安,好像是在心里嘀咕了好久,才开口。
她怯生生地问我:
“你现在的妻子是她么?”
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我知道她指的是赵蕙,点了点头。
然后说,“她叫赵蕙,我应该跟你提过这个名字。”
陈盈没再作声,我看看她,沉默不语的她。
胸口又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