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我刚刚躺倒床上,手机响了起来,是康警花从新疆乌鲁木齐打过来的。
一按开接听键,那边立即传来康警花欣喜的声音:大聪,我刚刚和爸妈吃过晚饭。
我听到她的话语心里很暖,但听到她的嗓音立即心疼起来,因为康警花的嗓音很是沙哑,沙哑的几乎我都快听不出是她的声音了。
阿花,你的嗓子怎么了?
哦?没有什么。
还没有什么呢?没有什么你的嗓子怎么沙哑了?
……嘿嘿,……哭的。
你为何要哭?
……我爸妈春节盼我回来,我由于要照顾你才没有回来,我爸妈年三十那晚都整整地哭了一宿,呜呜……(康警花说着说着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失声哭了起来。)
我听到这里,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喃喃地说:阿花,你不要哭,你现在不是见到你爸妈了嘛,你嗓子都哭哑了,不要哭了。
呜呜……我能不哭吗?
我今天一进门,我妈妈看到我都哭的站不起来了,我爸爸看到我激动的都差点昏过去了,呜呜……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也热泪纵横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听着康警花的哭声,又心疼又无奈,除了抹泪还是抹泪。
呜呜……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
康警花在电话那边已经大声地哭了起来,泣不成声,话不成溜,她是无法控制自己才这样的,看来今天她一进家门就开哭,守着她爸妈又无法放声哭,只不过是忍到了现在,忍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
我的心中犹如锥扎般难受,只好陪她不住地掉眼泪。
阿花,你不要哭了,你这么大声,要是让你爸妈听到,他们就该更加伤心了。
……(康警花还是在哭。)
阿花,听话,不要哭了。
……(康警花仍旧在哭。)
阿花,你不要哭了,你这样哭法,我心里很难受,你不要哭了……
我说着说着也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哽咽了起来。
康警花在电话那边又呜呜地哭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地泣声说道:大聪,我有个……想法,你要是同意,我们就结婚,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一刀两断。
听到这里,我顿时大惊失色起来,不由得从床上站到了地上,对着手机颤声说道:阿花,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先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大聪,我想……我们两个都调到……乌鲁木齐……来工作吧,我爸妈年龄大了,要有人照顾他们……才行,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不管他们,嘤嘤……呜呜……嘤嘤……
听到这里,我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康警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和我提到过调回乌鲁木齐工作这件事,看来康警花今天回家后,看到她父母,她受到了无比强烈的震撼和刺激,不然,她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听康警花哭的死去活来,我心中滴血,强忍住自己的心疼,急忙说道:阿花,寸草春晖,我们刚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是这么教育我们的,父母的养育之恩,比什么都大,比什么都重要,赡养老人也是我们做小辈义不容辞的责任……
没想到我说到这里,康警花哭的更痛了,我不禁懊恼地举手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生生作疼,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好。
就在我彷徨无计的时候,只听康警花哀求般地说:大聪,我们……都到这里,都到……乌鲁木齐……来工作吧,我自从……考上学之后,就一直漂泊在外,我真的很……对不起我的父母……
康警花越说越痛,哭声越来越悲,我禁不住难过的蹲在了地上。
阿花,你听我说,我们两个调到乌鲁木齐去工作,不是没有可能,但工作调动的事,也不是一厢情愿的,要慢慢来才行,你不要着急,更不要伤心,办法总会有的,等你回来后,我们再商量着办。
我的话音刚落,康警花就急促地说:吕大聪,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阿花,我怎么能不爱你呢?
我当然爱你了,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既然你爱我,就跟我一块调回乌鲁木齐来。
阿花,你不要激动,调动工作的事,得要慢慢来的,在这个城市里,我干银行,你当警察,如果操之过急,我们两个调到乌鲁木齐之后,说不定就得改换不同的行业了。
那我不管,我就问你一句,你跟我到不到乌鲁木齐来?
晕,狂晕,康警花在极度激动之下,也不泣声了,说话也流利了,问的我哑口无言,现在就答应她纯属于草率,不答应她又怕她伤心难过,我一时为难的蹲在地上团团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