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又向蓉姐索要阿梅的手机号码,但她很是警觉,说阿梅交代过她,不能随便将她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吕大聪,那更是不行。
这下算是彻底没辙了,老子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白费,这样,我算是彻底和阿梅失去了联络。
肩膀上的刀伤已经愈合,但手臂的断骨处却仍是没有完全好。
虽然拆除了木板,也不再用吊带吊着了,但仍是要小心谨慎才行。
何队本来打算要亲自去香港找阿梅老公调查取证的,但那两个歹徒被抓,事情败露之后,阿梅的老公立即回来上蹿下跳地请客送礼,想尽一切办法来摆平这件事。
但触犯法律也不是就能用金钱来摆平的。
这天下午,何队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我向蓉姐请了个假,匆匆赶到了何队的办公室。
一进何队的办公室,一阵浓烈的酒味传来,何队满面通红,浑身的酒气,看来他中午喝了不少酒。
何队,你中午喝酒了?
嗯,喝了不少。来,大聪,快点请坐!
看何队这样子,估计他中午至少要喝了一斤以上。
多亏何队的酒量大,要是我,最起码也要醉上个十天八天的。
大聪,你知道今天中午是谁请的客?
谁?
是冼董事长请的客,我们局长也去了。
哦?是冼伯伯请的客?
嗯,冼董事长这个人很不错,很是忠交,够朋友够意思,我姓何的,也就看在是冼董事长的面子上才去的,不然,我是不会去的。
何队喝酒之后,说话也有些江湖味道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刑警队长,有时候就得有点这种江湖好汉的味道才行,不然,是做不好这个刑警队长的。
何队,冼伯伯怎么今天专门请你们喝酒啊?
我今天把你找来,就是要谈这个问题。
大聪,你别看我们当警察的穿上那身警服,就像是有什么特权一样,其实不然,我们就没有签发逮捕证的权力,我们当警察的最多就是签发个拘留证,再不就是不顾生命危险地去抓抓罪犯,其它的还真是无能为力。
我听着何队说话的语气很是不满,并且是话里有话,不然,他不会发这么大牢骚的,我忙问:何队,到底是怎么了?
大聪,我给你说,我们当警察的就是敢死队,人家检察院的才是躲在后方的督导队,我们不如人家的权力大,人家不动窝放个屁,就能把人臭到一大片,妈的,什么东西……
晕,何队竟然口出脏话,开始骂人了。
但我也隐隐约约听出来了,他这是对检察院很不满,似乎有什么过节,让他生这么大的气。
我忙起身给何队倒了杯水,说:何队,你先喝口水,消消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
还不是你受伤这件事嘛,妈的,想起来就窝火。
何队边说边将领子上的钮扣解开,似乎窝火的透不过气来。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问道:现在情况到底怎样?
那两个被抓住的歹徒,罪名是受人雇佣指使行凶,应该逮捕,但就是办不下逮捕证来。
检察院那边就是不给签发逮捕证,还他妈狡辩说是证据不足,还说我们警察办案稀里糊涂,把我们这边去领逮捕证的人给贬排了一顿,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检察院的人怎么这样啊?何队,检察院的什么人胆敢这样?
批捕科的呗,那帮子鸟人天天蹲办公室喝大茶看报纸吹牛皮,就是不干人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们当刑警的干的是玩命的活,他们一句话就给否了,越想越是有气,妈的……
检察院批捕科的人胆子也太大了,这不是执法犯法吗?
大聪,我给你说,再借给批捕科那帮子狗杂碎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办,他们这是接到了顶头上司的指令才这么做的,不然,他们不会这么为难我们的。
我一愣,顿时明白了过来,问道:是不是那个副检察长的指令?
何队沉重地点了点头,说: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个人的口碑很差,是个被人唾弃的主,就这么个品行极差的人却是身居高位。
当然了,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他的儿子,所以他才会这么不顾原则地掣肘阻拦。
何队边说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何队这样为难的样子,我说:何队,我看这件事就算了,阿梅已经都知道真相了。
元宵佳节的当晚,阿梅约我见面交谈,就是为了我受伤这件事。
何队问道:阿梅知道真相后,她会怎么做?
她要和他离婚,即使没有这件事,阿梅也会和他离婚的。
何队点了点头,又道:今天中午冼董事长请客的时候,格外敬了我几杯酒,感谢我及时救了你。
他私下对我说他支持他的女儿和那样的人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