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深色的印记,我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
对于种草莓这种事情,说起来我也并不是个中“专家”,今晚也不过是第一次被秦语种了草莓,想推断这是谁留下的对当时的我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怀中的秦语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心理变化,仍在我的耳边喘息着。
也不知当时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对准了那颗吻痕,轻轻地用嘴唇贴了一下。
秦语似乎对此并不十分敏感,只是在我的怀中扭动了一下,只是有点撒娇地娇哼道:“别弄嘛,好痒。”
虽然我并不是很想去破坏此时此刻静谧的气氛,但我还是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语姐,你这里怎么弄的?没事吧?”
秦语很警觉地撑起来,看着我,问道:“哪?”
“就是这里,脖子这里。”
边说着,我还用自己的脖子比划着具体的位置。
秦语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挠了挠脸颊,想了一会,说:“唔……这可能是那个奥利弗弄的吧。管他呢,睏了,继续睡。”
说着,她便从我的身上灵巧地往旁边一滚,一拉被子,在我的身旁睡下了。
我撇撇嘴,也躺了下来,手顺势搭在她的腰上。
秦语的态度让我即松了口气,又有些担心。
虽然是第一次被种草莓,但也听说过种草莓是被征服的标志,秦语刚才却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是她不在乎这些,还是另有隐情?
我找不出答案,却也在思索中昏昏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秦语早就醒了。
昨晚的睡衣已被她换下,不知何时,她从我的包里翻出了我原本准备今天穿的蓝色T恤衫,而下半身的衣角下,是一条隐约可见的牛仔热裤。
本人也不过180的个子,而秦语172公分的高挑身材再加上她本就修长的大腿,让她驾驭男性的衣服可谓是轻松自如,相反,短发带来的中性美更能凸显出她的魅力。
我醒来的时候,秦语正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着电视节目。
“醒啦?”
秦语发现了我这边的动静。
我掀起被子,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秦语已经帮我穿上了内裤。
我对她笑了笑,她灵巧地从她那边跳了下来,蹦到了我的床上。
不过,我总会在这个时候习惯性地玩一玩恶作剧。
还不待秦语躺下,我就伸手要去撩秦语的衣服,口中念念有词道:“去去去,谁让你穿我的衣服的,快脱下来,不想想我今天穿什么啊?”
秦语毕竟是练家子,一掌打在我的胳膊上,把我的手拍了下去,带着蔑视的目光对我说:“不服气是不是,就穿了怎么地吧?”
如此整蛊吃了瘪,我也自然没了兴致,吐了吐舌头,扭头过去想找一找昨天脱下来的衣服,抬起头发现它晾在空调下边。
“哈哈哈!”
秦语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失意。
“今天啊,你就别出门啦!”
“可咱们还没吃饭呢……”
“哎呀,我叫了roomservice啦。”
秦语把话都说到这里了,我也只好作罢。
“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真够能睡的。等会人家来的时候,乖乖躺好装睡,万一是个女生,别把人家吓到了。”
秦语佈置,我乖乖服从就是,听话地在被子里裹好,只露出一张脸。
不一会儿,房门的电铃声如约响起。
“叮叮——您好,客房服务。”
门外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
秦语看了我一眼,给我使了个眼色,转身开门。
“您好,您订的餐到了,请您验查一下。”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秦语的侧面和餐车,不过,此时的秦语必是满脸的微笑。
“好的好的,麻烦您了,多谢多谢。”
只见秦语俯下身子,似乎是在查对餐点的品类。
不顾,我知道,那件男式的衣服穿在秦语的身上必是十分的宽松,秦语已然弯下腰来,又没有用手按住宽松的衣领,服务生此时想必已经欣赏到了那一道深深的乳沟。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秦语这个姿势保持了好一会,扬起头,对服务生说:
“好的,谢谢您了。”
“那个,秦小姐,还有一部分菜品在餐车下边,您不检查一下吗?”
哟呵,没想到这男孩声音听着不大,色心还不小,我心里暗暗骂了两句,但更多的是一种因为刺激带来的愉悦感。
“哦,好好,谢谢提醒!”
秦语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明显知道这人的意图所在,顺水推舟,弯下腰去。
不过,秦语这次更加过火了,她的头以几乎难以发现的幅度扬了一下,然后用右手拽住本就十分宽松的衣领,往下拉了拉。
这样一来,服务生的视野可以说是更加开阔了,那一对E杯的巨乳半球应该有一大半都暴露了出来……
我想到这里,自己也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秦语这一次“验点”餐品的时间就更长了,服务生想必已是大饱眼福。
“嗯好,谢谢您了。”
“哦,呃,好,没关系没关系,”
服务生充满窘态的回应差点让我笑了出来。
“那个,您用完之后,我再来取餐车。”
这小伙子贼心不小啊,居然还想“二进宫”?
我又动了歪脑筋,故意乾咳了一声。
“咳咳——”
秦语没有回头,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举动,就是不知道服务生此刻的脸变成了什么颜色。
“那个,您刚才是说马上来取餐车是么?”
“哦,不是不是,那个,那个,您直接把餐车和餐盘推到走廊上就行了,嗯,嗯,到时候我自己来拿就行,不麻烦,不麻烦。”
“好的,那多谢了。”
“哦,好,您慢用。”
“咔哒——”
门关上的声音十分清脆。
“亲爱的,下来吧,吃饭了。”
秦语招呼着我。
我拿起枕头,放在背后,从被窝里坐起来,靠在床上,并没有下来。
“语姐,问你个事呗?”
秦语见我有事,便坐在床边,歪着头,看着我。
“嗯?”
“点这一顿多少钱?”
“哎呦我的钱先生,心疼钱了?”
“哎呀话是这么说啦……我就是觉得,这个,是不是,该打打折啊?”
“打折?人家平白无故的,给你打什么折扣嘛?”
秦语言罢,我挺直了身板,凑到她身边。
“吃一顿饭,退了俩馒头,不得算馒头钱啊?”
说着,我伸出右手,狠狠地在她的胸前搓了一下。
“咿啊——”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袭胸,秦语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惊叫。
这一捏不要紧,隔着一层布料,我直接就感受到了那富有弹性的胸脯。
这也就意味着,秦语可谓是真空出镜,刚才以她的俯身角度,难保服务生没看到语姐双峰的全貌。
不过,还没容我更多的浮想,脑子运行的进度还没赶上下体充血的速度,下一秒,秦语的拳头就狠狠地落在了我的胳膊上。
“你在搞什么啊?好疼的……”
秦语那半带埋怨半娇羞的语态,让我忍不住地又犯了一次罪,不自觉地再次捏了一下玉兔。
“哎呦——你还没完了是吧——”
这一次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了。
“哪有当着老公面暴露给别人看的嘛……”
我故意也带着些怨气,顶着秦语的话锋,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秦语听了我的话后,没多说什么,撇撇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先吃饭吧,菜别凉了。”
一瞬间,气氛变得凝重了很多。
在我的主观判断中,刚才应该可以顺利地和秦语进入打情骂俏环节。
不知为何,她的突然冷淡让我在困惑的同时,心里更有些发毛。
我不敢再违逆她,掀开被子,刚才因为调情开始有些变硬的下体,也彻底软了下去。
我坐在床边,秦语则默默地将椅子已到了我的右侧,坐了下来。
拿起筷子,想缓和气氛的我把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语姐,怎么了,没事吧。”
“嗨呀,没事没事。”
秦语看似轻松的回答不仅没有让我那颗悬着的心放下,反而更加不安了起来。
不过,此时的我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为好,只能默默地吃着饭,任由电视里不清晰的人生聒噪着。
一餐默然地结束了。
“我把它送出去吧。”
我主动地站起身。
“我来吧。”
秦语半推半按,将我推了回去,却以推着车,开了门,将餐车停在了门口。
我和她似乎有一种无声的默契,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我先洗漱完毕之后,靠在了刚才的床上。
“早上起得挺早的,中午我先休息会,你要是不睡,过一个小时叫我。”
秦语也完成了洗漱,但突如其来的命令式语气虽然打破了沉默,却让我更加无所适从。
“哦,哦,好!”
她站在两张床之间,犹豫了一会,没多说什么,坐到了我的身边,把两腿放到了床上。
我则抄起了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这一回,她没有给自己留思考的时间,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多想,抽出被压在腰间的手臂,轻轻地绕在她的脑后,她很配合地躲在了我的臂弯里。
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虽然早已听说,如果想快点倒时差的话,白天尽量别多睡,晚上会睡不着,但我就是不忍心搅扰她。
经历了刚接到她时的惊喜,昨晚的乾柴烈火,再到今天中午秦语的暴露游戏和一句玩笑话之后突然的冷淡,我也需要一些时间来重启我的理智模式。
从纹身到吻痕,秦语一定还有什么心事瞒着我。
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我早就意识到,或许是因为我城府不深,反正如果秦语想在我面前藏点心事秘密,只要她不说,就算我能看出来,主动问也是问不出来结果的。
难道是她对杨译婷的事有预感?或是发现了什么?
不不不,那件事也过去快两个月了,再傻我也应该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啊。
难道是因为那个胡刚?
根据她的表述,应该只是偶遇,不会发生什么的吧。
那吻痕呢?
可能真的就是奥利弗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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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更多的问题开始涌向我的脑海,我开始选择逃避,不再去想这些,也不敢再去想这些。
突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特别单纯的念头。
我和她,如果,还能回到小时候该有多好……
而我也在同一瞬间发现,同样的一个想法,我可能已经想过不止一次了。
想想过去的这一年,真的如秦语除夕夜所说的那样,肉欲的发泄将原本那些属于感情交流的时间佔据了太多。
我和她,真正能回忆起来的,所谓轧马路、聊天、数星星的那些青春恋爱记忆又有多少呢?
她从没说过这些,我也没做过。
所以,是我不够爱她?
还是我们进行得太快了呢?
如果几年之后她真的走出了国门,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回忆起初恋的时候,却只是无休止的肉体纠缠……
我心头一颤。
再征胡天斯情改。
难道分开是在所难免的么……
或许,既然真的一时半会想不出答案,时间应该会告诉我们一切吧。
我很想睡去,但却丝毫没有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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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没有主动叫醒她,但是她自己醒来了。
我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略带悲剧色彩的幻想中,手臂有些酸痛麻木也浑然不知。
“想什么呢?”
这一次是她主动开的口。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样子吗?”
不知着了什么魔,我直接问出了这句一直想的心里话。
“嗯——”
她想了一会。
“当然记得,忘不了的呀。”
“你想回到那个时候吗?”
“我?我不想。”
秦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为什么呢?”
“小时候……呃……唉,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啦!”秦语似乎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嘛。”
“没事没事,就是心血来潮而已啦。”
我搪塞着。
秦语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冒,也没有继续再问些什么。
转眼间黄昏已至,天色将晚,我不想再在酒店这个密封的环境里,继续让我的心绪被搅乱。
我拿下已经被吹乾的衣服,穿上。
秦语是个聪明人,她一定看出了我心情的变化,自然也知道我收衣服的目的所在。
“我也陪你出去转转吧。”
“走吧。”
我打开房门,她先走了出去,我拔下房卡,她挽着我的胳膊,从楼道到电梯一直走出了酒店。
当年的T市已颇具规模,无论比起家乡的G市或是我们上学的J市,这里都繁华得太多了。
她还是上午的打扮。
黄昏佈景下,秦语的身材并没有被掩盖,最抓人的还是她的白皙长腿。
虽然也时有痴汉为之凝目,但远没有达到被人群视奸的程度。
我和她手牵着手,喝着珍珠奶茶,路过一个又一个路口,就像那些时常遇到的普通情侣并无二致。
她的脸上也始终瀰漫着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外表坚强、独立的她心中也住着一个小女生,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一样。
或许是我和她经历的太多了吧。
这是个美妙的晚上。
没有激情缠绵,没有法式热吻,没有两性交媾,但却有两情相悦的单纯与快乐。
第二天,我和她踏上了回家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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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G市,见到了半年未见的父母,寒暄自然是少不了的。
不过,刚回到G市,在家里待了不到一个钟头,秦语就拉着我出了门。
我借来爸爸的车,问道:“语姐,这刚回来呢,又要去哪啊?”
“带我去市中心那个最大的书店吧……”
“嗯好。”
不解的我连忙答应着。
原来,那天晚上秦语的描述,并不是说着玩的,她去书店买来了英语的托福考试资料。
我知道,只要是秦语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她主动放弃的,她是会全力以赴的。
“语姐,你决定了?”
“嗯,真的。”
“我支持你。”
“那必须啊,你也不敢不支持我啊,是吧?”
“是是是,”我笑道。“伯父伯母那里,你说了吗?”
“说过了,在国外我就和他们说了。
“我知道,如果真的想出国,对家里经济的压力都太大了。你知道的,在这件事上,我只能成功。”
“别这么说,”我连忙说道。
“你别这么逼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们都会支持你。”
秦语没再做声,只是低下头,苦笑着。
我无法猜到的是,从那天开始的接下来几年里,无论是学习中,还是她参加的学生会,甚至是……在淫乱的床上,秦语内心力量都比从前强大了许多。
我,秦语,以及我和她的感情,从这时开始,或许就已经开始发生微妙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