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沉醉在秦语的热吻中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缠绵。
秦语刚想起身,我却用力把她抱住,嘴唇也恋恋不舍地不想离开。
可她还是送开了我的嘴,并且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传来。
秦语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自然会意,我们两个迅速穿好了衣服,秦语也顺带整理了自己的头发,以免被人看出温存的痕迹。
我佯装淡定,背过身去,假装在收拾自己的书包。
秦语见我准备就绪,便打开了门,熟悉地声音便传了过来。
“秦语姐好呀!”我听出,是杨译群的声音。
“钱明哥也在呀!”
我转过身去,尴尬地笑了笑。
“秦语姐,我今天面试的表现怎么样呀!”
“面试?”我心中突然紧张起来。
“难道她去了秦语部门面试?”我心里盘算着。
秦语回过头,看着我,笑了笑。显然,她没想到小杨的嘴这么快。
“挺好的挺好的!”秦语应承着。
“但是只有我说好可不算喔!”“哎呀,我就是去试试嘛,秦语姐说好就行啦!”秦语也拿这个小丫头没什么办法,“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语姐,我还有一些事情想向你请教呢!”小杨拉着秦语的手,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我心知该及时回避,便拎起包,站起身来,走到秦语身边。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慢慢聊喔。”
说着,轻轻亲吻了一下秦语的侧脸。
秦语故意白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径直出了门。
我本来其实就是一个很敏感、很容易被他人情绪感染的人,也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情绪,只是这两年和秦语感情日渐升温,有了倾诉的对象。
但是秦语刚刚的表情分明是不想告诉我小杨去了面试的事情,我也控制不住,多心了起来。
她该不会真的对我起什么疑心了吧。
这样的想法像是潘多拉魔盒罪恶的开关,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既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又感觉像是因为所有的事而开始。
不知不觉间,这被我自己凭空臆想出来的大山压在我的肩上,越来越重,而当时的我却丝毫不自知,可能只有到把我压塌的时候,我才能回过神来。
还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给了我一丝逃避的空间。
杨译婷最终还是通过了面试,进入了秦语的部门;刘克和梓娜这学期经常在课余时间出去打零工;阿鸿和欧阳总是小吵小闹,隔一晚上就又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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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第二年,生活、学习上的压力比起上一年都变大了许多,忙碌的生活让我也很快把这些事埋在心中,光是如山的课本就够受的了。
曾经晚上我和秦语的约会项目是看电影、吃餐馆,现在的约会项目变成了一起看书,或者陪她开一开学生会形式感极强的会议。
当然,秦语开会我自然也不会闲着,我总是坐在他们会议室外,背背书或者看看课外的闲书。
一来二去,我也就成了他们那里的熟脸。
本来秦语在学生会里就算得上一个风云人物,人美能力强,加之一个天天“接送”的男朋友,我也算是沾了语姐的光。
反倒是那个陈越,总是在开完了会之后找各种理由攒局。
今天吃烧烤,明天下馆子的。
一次两次,部门里的人脸上也挂不住,变成了轮流请客,当然也免不了秦语的份。
陈越一开始还特意叫上我,一来二去,他们的聚会里,也少不了我的身影。
我也没有拒绝,一来认识更多朋友总归不是坏处,二来也算是盯着这个陈越。
我也掏了腰包,要么请他们唱唱歌,要么就一起下馆子。
一个部门总会有高年级和低年级的同学混杂其中,我很不喜欢刻意强调年级的分别,所以跟秦语他们部门一年级的同学也很能玩得来。
时间过得飞快,学习的紧张无形中压缩了很多约会的时间,我和秦语也就是周末的时候偶尔出去住个两晚上,更不要提什么“性福”生活了,连大家聚在一起的机会都变少了很多。
转眼间,四季的指针从秋移行来到了初冬,期末的测试也属于这个季节。
秦语所在的学生会,也迎来了这学期最后一次全体会议,照例又会是程式化的总结和展望。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把秦语送去了会议的地点。
几个秦语部门的几个同学见到我热情地打着招呼,我也礼貌地回应着。
秦语刚刚走进那个办公室,陈越便慌慌张张地迎上来。
正准备说些什么,见我在侧,仿佛欲言又止。
我瞟了他一眼,告诉秦语道:“亲爱的,我先在外边等你哈!”秦语点了点头,我假装转身离开,好奇心驱使着我多听了两句。
男生的声音率先传来。
“秦语,那个……”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嘛?”秦语的语气倒是没什么波动。
“上次你写的那个下学期活动的策划,你带来了吗?”“之前不是说让我们改,今天老师会再安排吗,怎么这会又要了?”“不知道呀,就只说了要用。”听到这我心中不由暗骂这种奇怪的安排。
“那这样吧,你等我一会,我现在去打印。”
“哎……秦语……”陈越叫住秦语。
“又怎么了?”
“马上就开始了,你来得及吗?”
“没事,我这个U盘里有。”
“呃……要不你看看钱明哥走远了没?”
这话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的事凭啥让我跑腿。”我心里这么想着。
“不行不行!”秦语斩钉截铁地否定了。
但没过几秒,秦语还是冲了出来,见我还在门口没有离开,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那个……亲爱的,能不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呀?”秦语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我明知故问道。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讨厌!还贫嘴。”秦语轻轻捶了我一下,随后便将策划书之事和盘托出。
我暗自有些无奈地接过她手中的U盘,撇了撇嘴。
“哎呀,结束了请你去下馆子哈!”秦语一脸感激地说道。
我心里其实对帮秦语干事一点意见也没有,但看到藏在门边的陈越,胸口的无名火止不住地冒,却也又被秦语的温柔浇灭了。
学校里虽说打印社是标配,但是距离他们开会的地方也算是有些路程,相当于要穿过小半个学校。
我连走带跑,气喘吁吁地到了打印社,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5分钟以上了。
我连忙又赶了回去,却发现会场里不剩多少人了,只有几个同学在那里打扫卫生。
“哎,钱哥,你怎么来了?”
疑惑中,杨译婷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们学姐呢?已经回去了吗?”我连忙问道。
“哈哈哈哈哈……”杨译婷竟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嘛。”我有些着急了。
“我就知道你来找秦语姐。”
“那他们人呢?”小杨越这么打哑谜,我越心焦。
“今天正好轮到我值日,秦语姐让我跟你说,我们部门一起去KTV了,问你去不去!”“你们部门……全都去了吗?”我突然警觉了起来。
“瞧你说的,那不然嘞!”
“不是,”我突然回过神来。
“陈越不是说今天有个什么……什么活动策划要汇报嘛?”“啊?”杨译婷有些吃惊。
“那个策划是我和学姐一起做的,我没听说今天要汇报呀……”“好像是今天事发突然,秦语也没带,她还让我去打印的呢!”我顺势将策划递给了小杨。
小杨只是一扫,心里便有了答案。
“对啊,这个就是我们一起做的。”
“会不会是陈越他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啊?”我继续追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学姐和陈越学长说好了,如果汇报的话是我跟她一起汇报。”小杨倒是很肯定。
不过,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杨的下一句话彻底让我开始慌乱起来。
“对了,而且今天开会就是简单布置一下,10分钟不到就结束了,好多部门人都没怎么来,又不是啥重要的会议,要不是陈越学长说好结束了去聚会,我也不想来的。哎?学姐没跟你说聚会的事情吗?”我仿佛一下被惊醒,千百万种可能性在我的脑中飞速计算,各种各样的假想画面像是过电影一样浮现。
“你知道在哪吗,你们的聚会?”
慌乱中,我话都说得有些乱了。
“我当然知道啦,瞧学长你说的。”
杨译婷又笑了起来。
“正好我快弄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吧。”
“好好好!”我不加思索地答应了。
聚会的地址在市中心繁华的商圈,离学校倒还是有些距离。
我拦下一辆计程车,心里只想着尽快赶到。
一路上,我努力克制我自己,不让我的思绪打扰我的判断。
我希望只是我想多了,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杨译婷一直在找机会和我聊些有的没的,可我无心顾及这些。
在那个没有智能手机的年代,我一路上的电话和短信都石沉大海。
正值晚高峰开始的时间点,塞车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司机也抱怨自己来时还是一路畅通,不到十分钟就堵得严严实实。
我心里暗自计算着,想来如果是这样,他们的聚会应该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
本就不近的一截路程,似乎更加遥远了,以至于抵达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恍惚。
不知杨译婷有没有看出我的内心活动,她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临下车前,还让我多点几首歌。
跟随着店员的指引,我们很快上了楼,找到了他们提前预定好的包厢。
我推开门,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眼包厢内的场景。
大家其乐融融,业余的歌声已经充满了房间,迅速灌满了我的耳朵。
可是,唯独不见秦语和陈越。
我的心跳速度突然飙升,强压着一阵头晕,问道:“你们学姐呢?”房间里很吵,似乎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生理性的不适让我有些站不稳脚跟。
杨译婷凑到一个同学的旁边,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两人把我拉出了噪声场。
“陈越学长说今天人多,他和秦语学姐再去开另一间,到时候可以分开玩。”被杨译婷拉出来的那个同学跟我说道。
“带我去。”我的冷静此刻几乎消失殆尽,我已经变得不像是他们熟知的那个我了。
显然,我的反应让眼前的两人都有些吃惊。
“陈越学长还没回来,要不学长你问问店员吧。”“他们去了多久了?”“哎呦,这还真没注意,我们一来他们就去了,估计得有十几分钟了吧。”我来到这里,听到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的血压和心跳挑战极值。
还好,刚刚领我们来的店员尚未离开,经过简单的询问便知道了陈越新开的那一间位于何处。
还没进入房间,只是逐渐步进,便能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猛地把房门推开。
在推开房门之前,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画面,只不过,冷静的丧失让我无法进行心理建设,以至于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还是被愤怒充填了大脑。
秦语像是一滩烂泥,倒在陈越袒露的瘦削胸口,她的衣襟大敞,陈越一只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揉搓着本应是我专属的私人山丘,另一只手正抓着秦语的手,在他肮脏而又瘦小的木棍上摩挲……我一个箭步,一把推开尚在错愕之中的陈越,攥紧拳头,便是一拳过去。
陈越慌乱之中,一时掌握不好重心,想拉住我,我将他的手从我身上狠狠地拽开。
也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故意为之,陈越竟然稳住了重心,接着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躲闪不及,身体往后倒了下去,只觉得后脑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
我心知不好,看着同样因为反作用力往后倒的陈越,我用最后一点平衡能力,瞄准他的下体,伸腿蹬了过去。
不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命中目标,极度的眩晕让我无法站立,我只知道音乐声似乎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
自己尚应接不暇,更无心管秦语和陈越了。
接着,便是两眼一黑……
下一个有印象的画面,依旧是伴随着眩晕,但我辨认出是学校附属医院的某个诊间。
我的周围不仅有医生、护士,当晚同行的同学,似乎还有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试图用力睁眼说话,眩晕又迅速战胜了我。
可是,秦语呢?
黑暗中我突然脑中闪过秦语的名字,刚刚或许是我清醒的时间太短,没看到秦语的身影,她怎么样了我也无从得知。
虽然那副画面让我出离愤怒,但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她,确定她也平安无虞,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