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啊——”
晚上,出租屋内,女性的娇喘和男性的呻吟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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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但是出租屋内的时光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
这里彷彿就是我们的快乐窝,无论在外有多么的疲累或是辛酸,回到这个暂时属于我们的“家”,彷彿一切都会变好起来。
但是,生活若是可以一直顺风顺水下去,那便不能称之为生活了。
住在出租屋裡时间久了,有时也竟然会骤觉学校发生的事情较之之前变得遥远了。
二年级开始,医学系的各个同学们都会被按成绩重新编组班级,不同的班级就不在一起上课了,甚至授课教师和内容都会有差别。
而我和欧阳分到了同一个班,但是阿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秦语和她的好朋友们还倒是经常一起聚会、吃饭。
而我和阿鸿与刘克似乎很久没有像以前一样长聊过,因为不在一起上课的缘故,我们之间现在连见面都变少了很多。
说来好笑,陈越事件最后身为当事人的我竟也不太知道这事的后续,他怎么样了我也不得而知。
那个年代信息也没有今天这般发达,哪怕他此时已经回到了学校,第一时间可能我也是没法知道的。
不过,我也不知怎的,丝毫不关心这事的结尾一般,对身边的事情也变得逐渐麻木起来,恨不得身边只有秦语。
每天值得期盼的事情越来越少,慢慢只剩下每天清晨的温存和秦语回到出租屋时的快乐。
我知道出租屋只是我用来逃避现实的结界,但是我究竟有什么可逃避的呢,我心裡并不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会被现实补上这一课了。
天气渐渐转冷,去年刚上学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时间来到秋末,我像往常一样,一下了课就回到了出租屋,等著秦语回来。
今天比起之前,秦语回来得稍晚了一些。
我一开始倒并没有多过在意,还是计划著准备例行公事一样地拥抱她,然后开始讨论晚饭如何安排。
可是,今天的秦语彷彿显得闷闷不乐,轻轻抱了我一下以后,就怏怏地低著头,径直走进了房间。
察觉到了异常的我也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秦语坐在床边,不高兴写满了一脸。
我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不太开心了呀,跟我说说呗。”我试探性地问道。
秦语一开始没说话,只是又往我的怀裡鑽了鑽。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秦语便开口了。
“今晚欧阳喊我吃饭的,所以回来得晚了一点。”秦语的语气十分冷静,光从声音根本听不出她刚刚那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嗯——”我点点头。“她都跟你说啥了呀?”
“你最近有跟阿鸿他们见到面嘛?”秦语倒是反问起了我。
“最近……”我仔细回想著,“最近还真没有见过他们。”
我摇了摇头,见秦语一时没有答话,又补充道:“好像都一两个月没见过他们了,分班之后和阿鸿也不在一起上课了,见面就少多了。”
秦语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欧阳和阿鸿之间有吵过架什么的吗?”秦语又问道。
秦语的问题让我有些疑惑,我边摇著头边说著“没有没有”。
“啊……?”秦语竟然显得有些吃惊。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嘛?”我敏锐地问道,“他们两个?”
“欧阳今天晚上跟我说……”秦语停顿了一会。
“说她和阿鸿分手了……”
秦语缓慢吐出的字词著实让我大吃一惊。
彼时的我虽然已经和秦语恋爱了很久,但也仅此而已了,我的脑中还天真地相信那些如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觉得爱情天长地久彷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当然,对于我和秦语的感情,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虽然害怕分开,但从来没想过分开这回事。
秦语似乎还没有发现我尚未从她说的话中反应过来,接著自顾自地问著。
“你最近见过阿鸿嘛?”
重複的问题,让我条件反射似地产生了疑惑。
毕竟,在我的印象裡,在对于外界事情及其冷静的秦语身上从来没有过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啊?你说什么?”我装作没听清的样子,想让秦语再重複一遍。
“哦,我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阿鸿他们呀?”
看来秦语真的记不得自己问过同样的问题。
“嗯——”我刻意停顿了一下,“大概搬出来住以后最近一两个月都没见过阿鸿了。”
“那欧阳呢?你最近见过吗?”
秦语这一问反倒是提醒了我。
阿鸿我确实很久没见了,不过欧阳倒是和我分到了同一个班一起上课,但我竟迟钝到没有发现阿鸿好像很久没有来接过欧阳下课了。
不过,这个事秦语肯定是知道的,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还是只是她现在有些宕机,没意识到而已?
见我沉吟不语,秦语在我的怀裡抬起头。
“亲爱的?”
我被秦语的呼唤拉回现实。
“当然啦,天天上课能看到她……”话说出口,总感觉有失言之处,想再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我就是问问。”秦语反倒安慰起我来了。
不知秦语在得知这样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对于坚信爱情美好的我而言,其震撼程度丝毫不亚于晴天霹雳,说是三观崩塌也不为过。
如果换作别人我可能都不会这么震惊,可是欧阳一直是把秦语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身处的这个世界是这么的不真实。
秦语看出了我的侷促,从我的怀裡起身,亲了一下我的脸颊,随后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们都需要一些缓衝的时间。
窗外不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渐渐地,好像有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下雨了。
我肩膀的另一侧,渐渐也传来几声微小的啜泣声。
我侧过脸,把嘴放在秦语的脑袋上,隔著头髮。
“亲爱的你知道吗?”秦语终于开口,“欧阳跟我说的时候,语气平静得好像跟她一点关係都没有似的,我都快急疯了。”
“她肯定也特别难过,表现得跟没事儿人一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著些废话。
“对对对!”秦语却对我的“废话”反应剧烈,甚至直接从我的肩膀上弹了起来,面对著我。
“太可怕了你知道吗,就是你说的,她表现得越冷静,我心裡就越著急心慌。”
“那她有没有跟妳说是为什么分手呀?”我问道。
“说是说了——”秦语开始回忆,“不过就说是她觉得阿鸿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爱她,所以就……”
“这……”彼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其实都不需要什么破理由,“总得有个为甚么吧。”
“我其实特别想安慰安慰她,但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语的话,何尝不是我现在的感受呢。
“这样吧。”我试图岔开话题,“我看看最近能不能见到阿鸿,我去问问他看看。”
秦语没有答话,只是抽泣著。
“唉——”我叹了口气,“让我抱抱你吧。”
秦语依旧没有说话,身体却像一隻猫,鑽进了我的怀裡。
我感觉这是这个雨夜最真实的一刻了。
可是,也仅仅是这一刻了。
其实,在这个时刻,我不是没有产生这样一种疑惑:为什么好像对所有事情都能有条不紊、及其冷静处理的秦语,会对欧阳的感情波折产生如此大的震动?
当初刚回国的时候可以将感情和学习分得清清楚楚的秦语,这一刻好像消失了一般。
“出去走走吧。”不知过了多久,我提议道,“总是这么呆著,我们自己的情绪都变得不好了。”
秦语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帮她拿好下雨天穿的鞋子,微微打开窗子向外看去,街上零零星星有几个人,有打伞的,也有没打伞的。
把手伸出去,还是有雨滴落在我的手上。
我拿好伞,秦语也收拾完毕。
我没那么多讲究,随便蹬了双凉鞋就准备出门了。
我们住的小区住著很多刚刚毕业在周边工作的学生,出了门便是一条大学“标配”的小吃街,也少不了供学生情侣度过粉色一夜的廉价旅馆。
再过个马路,走不到一百米,就是我们的学校了。
晚上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也可能是时间还没有那么晚,这个时候的小吃街并没有太多的人。
我撑著伞,秦语挽著我,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话,我也只是偶尔提醒著她小心地上的不平坑洼。
路过我们平时很爱吃的一家串串店,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胃口。
那时候依然还是大喇叭叫嚷著“珍珠奶茶五元两杯”的时代,小吃街也不如现在那般灯火通明,唯有商家的霓虹和昏暗的路灯。
如果没有什么人的话,晚上竟有一丝破败与荒凉。
我们漫无目的地向街口走去,人慢慢多了起来。
突然,秦语开始狠狠地戳著我的胳膊,手指著斜前方。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戳我又很痛,险些骂了髒话。
我很快恢复了理智,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得向我们运动来的人群之中,一个男人牵著一个女人,飞速远离人群。
“亲爱的,你指的是前面那两个人吗?”我疑惑地问道。
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我一时间没有辨认出来是谁,还以为是我跟踪错了秦语的焦点。
秦语用力地点头,拽著我就像往前跑。
我被她拽著穿过人群,不过那两个人的身影好像离我们更远了。
男子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他们前往的方向倒是很清晰,那是一排廉价的情侣旅馆。
“钱明你看!”秦语拍打著我的肩膀,著急地喊著我的大名,“那个是不是阿鸿?”
我仔细地观察著,男子那边的路灯聊胜于无,我也只能在黑暗中看出两个人影。
不过光看身形和体态,与阿鸿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不行!”说著,秦语就准备衝出雨伞。
“哎哎哎!”我连忙拉著她。
“你干嘛呀?”秦语转过头,一边大声抱怨著,一边拉著我的手,“你放开我!”
路过的几个行人有几个被秦语的声音所惊到,向我这边投来怪异的目光。
“语姐你冷静!”我不得不放开我的手。
像是心灵感应似的,我们俩同时向刚才男子的方向看去,可是这两个人此时此刻已经消失在黑夜裡了。
“你干什么呀钱明?”秦语好像有些生气,“刚刚,你为什么要拦著我追他们?!”
“怎么?不拦著你?那你跟我说说,追上了,然后呢?”我也不知哪裡来的勇气,敢和秦语叫板了。
秦语显然没想到我会呛她,被气顶著有些说不出话。
“要是认错了呢?不是他们呢?”我根本没有察觉到气温的变化,依旧不依不饶。
要是说刚刚秦语是被气的说不出来话,现在就变成是有些不想理我了,扭脸就往回走。
不过,我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还在那裡一边跟著她打伞,一边煞有其事地分析著。
“语姐,你别著急。如果他赵渐鸿出轨了,背叛了欧阳,我第一个揍他。
“但是咱不能著急嘛,刚刚那个人万一不是你说多尴尬,大晚上的又没看清楚。
“就算是他,他肯定还会露出其他马脚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秦语越走越快,我也跟著她絮絮叨叨了一路。
雨开始变得好像有些大,我努力让我的伞,和我的话,一起跟著秦语。
就在到家楼下的时候,她终于忍受不了我的念叨了。
秦语突然停下脚步,站定,猛地一回头,把我手中的伞用力打翻在地。
“你他妈能不能别说话了!!!”她向我吼道。
然后,立刻转身过去,走进了楼梯间,身影被昏暗包裹著吞噬。
在我面前的秦语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我一时竟楞在原地,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
“咔嚓——”天空中一声惊雷毫无征兆地响起。
巧合偏偏在此刻发生。
我突然一惊,抄起被扔在一边的伞,飞奔进楼道,上楼。
到了家门口,一摸兜,发现这趟出门,只有秦语带了钥匙。
透过猫眼和门口的水渍能知道,秦语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到家了。
我心裡反倒舒了口气。
“咚咚咚——亲爱的我没带钥匙——”我敲门喊道。
没人应答。
“咚——咚——咚——”我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还是没有人应答。
我再一摸兜,幸好出门前带上了手机。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打起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搁著门,我似乎都能听到秦语手机的响铃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我歎了口气,这才慢慢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但当时我还对秦语为什么发火摸不著头脑。
我斜靠在门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机械地拨打著秦语的号码。
当然,结果是一样的。
我也从靠在门上,瘫软下去,坐在地上。
“滴铃——”
刺耳的铃声响起,我像有了救星一样打开手机。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行冰冷的文字:
不好意思,今晚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斩钉截铁的陈述句。
我从地上慢慢移动到了台阶上,懊恼不已。
我的大脑这时候一片空白,接下来的这个雨夜对于我来讲,就像是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刚刚在家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给手机充电,它的可怜电量能不能撑到今晚12点都很难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漫无目的地翻阅著手机的通讯录。
停在了刘克的名字上。
他这个时候估计回寝室了,应该能可以去对付一晚上。
无人接听。
又打一次,一样的结局。
我不甘心,给他发了一条短讯,问问他在不在寝室。
这次倒没有石沉大海,不过他的回复让人绝望:
我和梓娜在一起那一刻,我没有什么太多无用的感慨,只是苦笑著。
虽然以前和秦语也是有过吵架与摩擦,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连门都进不去。
如果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我也就认了。
可笑的是,整件事情的起因竟然是好朋友的分手。
当然,我没有一丝一毫怪罪欧阳或是阿鸿的意思,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我现在连自身都难保。
对了,明天早上还有八点钟的早课。
不过幸好是不太重要的课,只带个人去应该也问题不大。
秦语这边的事显然已经超出了我现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就算我有一万个想道歉的心,现在也没有一点点办法。
不过,往好处想,这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好像最近我确实有些疏忽了与秦语感情的经营,生活的风沙是不是让我有些疲于注重她的感受呢?
想那么些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努力不要成为下一个分手的就好了。
00年代初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的房子,楼梯间的灯光总是不那么灵敏。
昏黄的、忽闪忽闪的灯光,楼梯间散发的潮湿与垃圾的气味,久而久之竟也就习惯了。
我既不敢睡,怕耽误了第二天的课,睏意却又不合时宜地袭来。
我坐在楼梯上,头靠在墙上。
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每睁一次眼,天色都亮了一分。
手机还坚挺地剩下一些电,7点,可以准备准备出发了。
我站起身,久坐让刚刚站起来的我还有些晕。
雨停了,秋天的早晨雾蒙蒙的,还有些冷。
走出小区,小吃街这时候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风吹动著地上散落的杂物,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路过昨晚和秦语吵架的路口,我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时间。
才7点半,还早。
不知道阿鸿他们班今天早上有没有早课,如果有、且昨晚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他待会一定会从那边某一家旅馆裡出来。
想到这裡,我突然萌生一个罪恶的想法:反正现在还早,不如等上一等。
说干就干,我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观察位置——靠近这一排旅馆的路口有几个大排档放在外面没有收走的板凳,人坐在上面正好会被齐腰的招牌挡住身子。
有著这样罪恶的想法加持,好像也不那么无聊了。
清冷的秋天早晨,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鸟一直叫个不停。
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出现幻觉了还是怎的,鸟叫之馀,竟然能听到几句微小的人声。
我看了一眼时间,7:30,最多再等十分钟,我也必须要去上课了。
正好在这个时候,手机没电关机了。
突然,就在我准把手机塞回兜里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面前出现。
我被吓了一跳,猛一抬头,一张陌生的脸。
那人显然也被我吓到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看来是白等了。”我心想。
于是我从板凳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就准备去学校。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往前面路口的两边左右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一个熟悉的男性身影从不远处一个建筑物裡闪出,后面还跟著一个女生。
我还没来得及躲藏,这人就飞快从我面前的路口穿过,从这条街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他一直跟身后的那位女孩子有说有笑的,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我急忙跑到刚刚他们走出来的那栋建筑物前面,抬头一看,果然是一间旅馆。
这次我看的真切,听的真切。
就是阿鸿。
百分百是他。
“他妈的该死的赵渐鸿,出轨不说,还害老子在楼梯间裡呆了一晚上。”我咬著牙,心裡这么想著。
不过也不容我多做停留了,我加快了脚步,准备回学校。
当然,回学校的路是固定的,他无论从哪个出口走,进校门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又远远地跟著他,确认了那个男人就是阿鸿。
不管昨晚那个是谁,今天早上遇到、和陌生女孩子有说有笑而且从旅馆裡走出来的,就是阿鸿。
你可真是把我害惨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我心裡这么想著。
在等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来到教室,已经坐的快满了,我惯常地坐在后排,放眼扫过去,好像并没有看到欧阳。
一整个早上,我们一共是两门课。
第二门课上课之前,我看到她偷偷溜进教室,坐在了她常坐的位置。
幸好第一门课的老师没有点卯,没有发现她的缺勤。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分手了,缺一两节不重要的课调节情绪也说得过去吧。
下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我的饭卡、钥匙、钱都在家裡。
这也就意味著,如果秦语还不让我进门,我就只能去“化缘”了。
正当我坐在椅子上踌躇的时候,欧阳径直走了过来,跟我使了个眼色。
我识相地跟著她走出教室,难道说中午饭有著落了?
“你是不是昨晚跟秦语闹矛盾了?”我一出教室欧阳就劈头盖脸地质问道,状态一点也不像个刚分手的人。
我惊愕地点点头。
“不是,你吵架就吵架,手机关机是什么意思呀?”
“啊?”我嘴裡蹦出一个问号,“早就没电了,一上午都没开成机。”
说著,我掏出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手机。
欧阳第一时间没说话。
“秦语跟你说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哎当然说了,早上因为想跟她说明白差点连课都忘了,幸好第二节课想起来了……”
难道早上她第一节课没有来是因为这个?
“不说这些了,第一门课没点名吧?”
我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欧阳长舒一口气,“不是,你还愣著干什么,快回去啊,秦语早上联繫不上你都快急疯了。”
“不是,欧阳,我该怎么跟她说啊……”我突然有些害怕。
“你说什么呀?”欧阳看上去好像很疑惑。
“语姐我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嘛?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也知道错了,你给个台阶下就行了呗,这还用我教?”
欧阳的话让我有些凌乱:“她……知道错了?”
“对啊,我告诉你啊!”欧阳指著我,“人家怎么说也是女生,你别不依不饶的。”
“不是不是不是,你理解错了。”我急忙摆手否认。
“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不是应该我向她道歉吗?”
我想起早上的场景,又想起昨晚,怎么想也不是她的错啊。
“哎呀你想太多了。”
欧阳的话还是让我摸不著头脑。
“反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回去吧!回去迟了,秦语可真的要生气了。”欧阳开始催促起我来。
“那你……”我依然有些犹豫。
“我?”欧阳倒是有些惊讶,“我没事!”
“谢谢你啊,欧阳。”到这会,我依然不敢有所放鬆。
“这样好了,我跟你一块吧,正好也带我认认路,以后去找秦语也方便!”
欧阳的提议可实实在在地让我在暗地裡长舒了一口气,一个人就这么回去我还真有点不太敢。
不过,回去的路上,我心裡还是很忐忑。
这事越想越蹊跷。
秦语昨晚的发火,欧阳分手但这会又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以及阿鸿和那个女生……
这裡每一样事情交织在这48小时内,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荒诞与不合理。
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只有等回到家,见到秦语,才能知道。
到家了,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