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男性,都是慾望动物。”
阿鸿回来的这个晚上,他告诉了我们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夜深了,他也快说完了,用上面这样一句话收了尾。
我们三个人都身处在黑暗中,我们都无法知道彼此在听到这样一句话以后的内心活动是什么样的。
不过,想知道也不难,这就要回到我从周老师那裡出来收到刘克的短信时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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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刘克的短信,我没有立刻回复他,而是先去食堂吃了饭,填饱了肚子,然后再回了寝室。
我回去的时候,刘克正在帮阿鸿收拾著行李。
出去住的这段时间,看来阿鸿比之前还要瘦一点了。
见此情景,我也加入了他们,一同帮著收拾。
交谈间得知,他们俩也已经吃过饭了。
行李收拾完了,大家也就各忙各的。
我和刘克好像打成了无言的默契,都不去主动问阿鸿一些敏感问题,尤其是关于他为什么要出去住、为什么和欧阳分手之类的。
天黑了以后,我想起我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了教室,于是打算去教学楼把东西拿回来,也算是为了从在寝室稍微有些尴尬的环境裡出来透透气。
没想到,我正走在路上,刘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身旁,著实把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我被吓得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了,”刘克故作神秘地凑近我的耳朵,小声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在小饭馆裡,你是怎么说阿鸿的事情的?”
刘克在我眼裡有些神经兮兮的言辞让我有些蒙圈:“阿鸿的事情?什么事情啊?”
“我说的当然是他和欧阳分手的事情呀。”刘克压低了声音。
刘克突然问这个,加上他的表现,让我有点疑惑。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回答道:“当时好像是我和秦语看到他和一个女生……”
“对!”刘克突然提高了音量,并且打断了我,“梓娜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是……”
“但是?”
“她让我留个心眼。”
“留个心眼?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觉得,欧阳不只是因为这个跟他分手。”
“我当什么事呢,”听刘克的话让我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了,“反正他们都分手了,考虑这些干什么。”
“哎哎哎,”刘克摆摆手,“你不懂!”
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行,那你懂。”
“我当然懂,”刘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几分自豪的语气,“怎么?要不要问问他?”
“问他?”我问道,“怎么问?就这么直接问吗?”
要说这话题,我也不可能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也知道刘克的鬼点子比我多,所以我也就这么说了。
“呃……”刘克此刻却犯了难,这让我有些没想到。
“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刘克搪塞道。
就这样,刘克跟著我拿了东西,再返回寝室。
阿鸿却不在寝室,刘克跟我说阿鸿出去了,所以他才出来的。
实话实说,虽然阿鸿回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可我的重点其实并不在阿鸿身上。
我想起下午秦语说她早就知道小杨和唐宁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和小杨有一腿呢?
真的是妒意作祟吗?
还是有更深的原因?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盯著天花板,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开始想这些问题了呢?
如果真的对秦语一点感情都没有了,那又怎么会像这样翻来覆去地想她说的那几句话呢?
我笑了笑。
既然自己不想承认、不敢面对,就先逃避好了。
就这样过了没一会,阿鸿就回来了。
我表面上只是躺在床上做自己的事情,其实早已竖起了耳朵,期望能从阿鸿的话裡听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一直到大家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之前非常积极的刘克依然对相关话题讳莫如深。
我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但故事往往就发生在黑暗裡。
熄了灯,大家爬上了床。
这个寝室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全员到齐了。
大家都沉默著,不说话。但我知道,他们都没有睡著。
结果还是阿鸿自己挑开了大家都很关心的话题,划破了黑夜的寂静。
“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那边刘克一听就来了劲,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坐起身后床板的响动。
“阿鸿你都这么说了,”刘克说道,“那当然想知道了!”
我没说话。
“唉,”阿鸿轻歎了一口气。黑夜裡,听得真实。
“歎什么气呀?”刘克问道。
“你们心裡应该都觉得是我劈腿了吧。”阿鸿很平静地说道。
“这……”刘克突然有些尴尬。
“都是道听途说,”我急忙给刘克结尾,“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也都是听说的。”
“没事,你们这么想是正常的,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阿鸿说道,“对了钱明,你和语姐怎么样了?之前听说你们吵架了?”
“他和语姐……”
“我们,”我急忙打断想帮我说话的刘克,“还行,没啥事。”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考虑到阿鸿出去住了这么久,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知道我和秦语分手的事,而我也不打算把这些事情搞得世人皆知。
“那就好,那就好,”阿鸿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你刚刚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从何说起呀?”我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上学期那时候在你和秦语在外面租的房子,欧阳带我去,还有语姐、Ricky姐和她那个男朋友叫什么的来著……对,洛克!
“我们几个人在那裡……你们懂得……做爱……对了,钱明,你应该知道吧?”
“啊?”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不知道吗?”
“这我……”从我的反应中不难得知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欧阳和语姐之前说告诉你了的……”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突然意识到他看不见我的肢体动作,于是转化成了声音:“没有,也可能是我没印象了吧……”
“啊那……”阿鸿有些尴尬,“我先接著说吧。”
“那段时间正好我知道我高中时候一个好哥们的女朋友也考到我们学校来了,当时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在谈恋爱,我也跟他们走得比较近,所以就跟那个女生短信聊了几句,说说我们学校情况之类的……
“结果不知道怎么就被欧阳奕看到了,这事我确实做得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口一个我变心了,我怎么道歉都没用,然后就闹掰了……”
“那后来呢?你为啥出去住呢?躲她吗?”刘克问道。
“这倒也不是……其实这些都是钱明刚刚搬出去时候发生的事情了,欧阳肯定跟你们说什么我去和别的女生开房、同居,那都是很后面的事情了,中间至少隔了两三个月……”
“好了好了,”刘克打断了他,“先别解释这些了,先说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事啊?”
刘克问的话也是我很关心的。
究竟是阿鸿事实出轨,还是这只是欧阳的谎言呢?
如果是欧阳的谎言,那天晚上看到的身影就不一定会是阿鸿,那么后来秦语对我的发飙也就是完完全全的空穴来风了?
“那我肯定不会做的,”阿鸿上来就否定了刘克,“但是……”
“但是?”刘克抓住了重点。
“但是也确实是和我说的那个女生上了床,同居也是和她。”从阿鸿的话语中,我听不出一丝的愧疚。
“啊?你们是怎么在一块的啊?”刘克问道。
“她知道我分手了以后,就来安慰我,说请我吃饭,结果就把我带到她家裡去了,我哪知道她刚刚进校就在外面住了……”
“然后呢?”
“然后就……做了呗……你别说,还是欧阳的屄紧点,啧啧……”
阿鸿的话让我有些恶心,我有些嘲讽地说道:“这么说,那还是她勾引你的喽?”
“本来就是啊,再说了,那时候老子都一两个月没碰过女人了,她穿个低胸装、超短裙,不就是在勾引我吗?”
“那不是你好哥们的……”我有些愤懑地问道。
“哎呀,炮友嘛,又不是真的在一起,很正常的,”阿鸿知道我要说什么,还没等我说完就开口了,“其实之前和欧阳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和她也都是这么想的,结果没想到还处了这么久……”
阿鸿的话让对感情一向认真的我更加不适了,他说的这些对我自己而言,我是没办法接受的,我也肯定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又回来了呢?”我接著不怀好意地问道。
“她找到新的炮友了呗,”阿鸿很无所谓地说道,“寒假回家我们还和他男朋友,三个人做了好几次呢。”
“阿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我有些压制不了我心中的怒火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好哥们和欧阳吗?”
“钱明!你说什么呢?”刘克提高了音量。
“哎哎哎,”阿鸿说道,“没事,钱明,你不懂,等你懂了就不会这么问了。”
“我不懂?不懂什么啊?”我问道。
“男性,都会屈服于自己的慾望的,只不过是程度高低和时间问题罢了。”
“切,”我对他的这套理论嗤之以鼻。
“你先别急著否定我,”阿鸿不紧不慢地说道,“以前我和刘克经常说这些你觉得不乾淨的事情,但你那时候跑去和秦语二人世界,这难道不是你慾望作祟吗?如果现在告诉你,你从现在开始不能和语姐做爱,你会和她在一起吗?或者说你会背著她另寻新欢吗?”
“我……”
“先别急著回答,不如考虑考虑跟我和刘克一样,趁著年轻多爽一爽,以后老了才不会后悔……
“所以说,男性,都是慾望动物。”
这就是刚开头所说的那句话了。
我沉默了。
我沉默不是因为发现今天才看清了隐藏在阿鸿斯文外表下的真面目,也不是震惊与他的狗屁理论,而是思考起他那个假设的答案来,以及,明明我和秦语已经分手了,刚刚他提出不能做爱还会不会和秦语在一起的问题时,我的第一反应却依然是反驳他……而当我第一反应是反驳他,那么我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是显而易见的了。
沉默的气氛就这样形成了。
黑暗中,刘克突然主动破冰:“哎阿鸿,所以你和那个女生现在还有联繫吗?”
“你问这干嘛?你小子该不会是……”阿鸿坏笑道。
“还是你懂我!”见阿鸿没否定,刘克兴奋地答道。
……………………………………………………
我用力捂住耳朵,不想他们的这些话污染到我。
从阿鸿的话语裡,我听不出一点点愧疚或是反思,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炫耀,一种“我睡了很多女生”的炫耀。
而这种炫耀,在我看来,很恶心。
他们热火朝天地聊著,甚至聊起了做爱的细节。
我很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衝上去认出阿鸿,如果让我回到当时,我一定会去好好揍他一顿。
如果我当初这么做了,而不是和秦语吵架,现在的我是不是还是可以抱著秦语安然入眠呢?
儘管同处一个空间内,但我感觉自己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上的同一种生物。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为刘克也只是吹吹牛,没想到他也参与过阿鸿这些令人不齿的行动。
此时此刻,儘管阿鸿的话在无意之中洩露出他们曾经在出租屋裡“多人大战”
的事实,这也从侧面说明欧阳确实在我和秦语的感情危机中起到了“作用”,但她有没有说谎暂时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那天我阻止秦语的行为让她误以为我和阿鸿是一丘之貉。
但是,阿鸿有一句话说对了,男人都是欲望动物。
他们那些做爱细节流进我耳朵裡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和秦语的温存,想起她舌尖略过我身体的感觉。
这让我更加想她,儘管之前我装出一副死不鬆口的样子,其实心底裡还是愿意并嚮往和她重新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阿鸿也算是回来了,日子也恢复了本来的正常样貌,阿鸿后来得知了我分手的事实,把那天晚上我的怒火归结于是分手导致的,他还反过来跟我道歉,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私底下,我偷偷记著最后一次遇见秦语的日子。
10天、20天、30天、两个月……
Z大的校园很大,大到两个人连偶遇的机会都不会有,却能又在朋友间几句閒谈中得到一些关于她的碎片。
比起之前的一口回绝,我也期待过某一天的下课欧阳会来敲敲我的桌子,让我去自习室谈事情,因为这意味著可能会见到秦语。
可是,一次也没有过。
不知何时,我连足球都很少去踢了,一下课就去周老师那裡,让自己足够忙起来。
我知道,失恋的负面情绪正在一步步部署著它的反击。
男性,欲望动物,阿鸿的话也在验证。
从过去规律的性生活到现在回归单身,20岁出头的男生难免会想入非非。
而这一两个月,我的唯一性幻想对象依然是秦语。
晚上总是思念泛滥。
一个人在教室看书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寝室床上的时候,一个人暗自神伤的时候,我都会想起秦语。
可能是分手的后遗症,也可能是真的对她念念不忘。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了,我记得清楚,58天,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她的任何事情。
不过,我也很清楚,儘管她的名字就躺在我的手机通讯录裡,可我也不想贸然打扰别人的生活……
我虽然没有再去过自习室,但时常也会路过那裡。
那裡每天晚上依然亮著,不过听阿鸿和刘克说起过,他们已经很少在那裡行男女之事了。
天气慢慢变得暖和起来,转眼已经是可以穿单衣的春夏之交了。
一天晚上,我路过自习室的时候,见到小杨和唐宁进了自习室。
我不由得心生疑惑。
她为什么也会来这裡?
她知道了我们以前那些“秘密”吗?
我不想关心,也没那个心思关心。
至于为什么她会和这个外国佬在一起,这也不是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我只是想起了小杨刚进学校时,曾经说过秦语带她认识了那几个外国人的事情,或许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我的思绪还在萦绕。
而这种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
关于小杨,我还有很多未解的问题——秦语为什么会怀疑我?
为什么当初第一时间不告诉我小杨参加她们部门面试的消息呢?
原本这些都是我越来越不关心的问题,但不知怎地,今天我仿佛像中了邪一样,越想不通就越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一定会有人知道答案的,既然不好意思去直接问秦语,那就还剩下最后一个人。
欧阳奕。
她一定知道。
第二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是实验课。
曾经发生在我幻想中的事情发生了,只不过调换了对象。
我找到欧阳奕,怯生生地问道:“欧阳,待会你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欧阳似乎对我的请求并不意外,而是有些开玩笑地说:“哟,现在想起来找我了?”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欧阳也没有继续难为我:“先去吃饭吧,晚上8点见,怎么样?”
虽然她没有明说见面的地点,但我心裡很清楚。
我心裡很感激她没有追究之前我拒绝她的事情,于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其实,之前说的所谓想搞清楚那些问题只是我给自己的心理託辞,根源上,我还是想了解些秦语的近况,以及,是否还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而这个人选,只有欧阳最适合了。
吃过饭,走在前往自习室的路上,我想了很久要怎么和欧阳开口。
可真的到了自习室,看到欧阳已经先我一步并主动问我有什么事的时候,我脑海裡的那些草稿突然杂乱无章起来。
“呃……我……我……”
“没关係,慢慢说,”欧阳示意我先坐下,“我知道,肯定是和语姐有关係,对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坐在了长沙发上。
“你问吧,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
“语姐她……”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她?挺好的啊。”
欧阳笼统的回答让我有种铁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有些失望,心裡也有些空落落的。
“怎么?你还希望她不好吗?”欧阳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不是不是,”我连声否认。
“拜託,之前明明那么硬气呢,现在怎么这么胆小了?”欧阳看到我的表现有些哭笑不得,“有什么你就问什么,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别人不知道的。”
欧阳的话似乎给了我一点勇气,我咬了咬牙,问道:“关于杨译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哦,你说小杨啊,”欧阳看上去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她不是和唐宁在一起了吗,我们前段时间还一起吃饭来著。”
“这倒是和秦语之前的说法能对得上,”我心想。
“那为什么秦语明明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还要怀疑我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欧阳奕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了,我听梓娜说赵渐鸿搬回你们宿舍了,他跟你们怎么说的?”
这好好说著秦语的事,怎么就绕到阿鸿身上了?
这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欧阳看出我的困惑,补充道:“他没有跟你们说我和他怎么分手的吗?”
“说了,说了,”我嘴上应承著,脑子裡想起了当初他说欧阳无理取闹他假戏真做的那次“卧谈会”和他的丑恶嘴脸。
“怎么说的?”
“他说……”我话到嘴边,心想这关于欧阳的坏话总不能直说吧,就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没关係,直说好了。”
见欧阳奕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也就竹筒倒豆子般把那天晚上阿鸿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之所以欧阳一劝我就“交代”了,一方面是因为我实在看不惯阿鸿那种行径,另一方面则是我也想早点知道我自己提出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听完我说的话,欧阳突然“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嘴上说著没事,可是她还在笑,“我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
“那,”我敏锐地捕捉到欧阳话中的弦外之音,“不是这样的喽?”
“对啊,亏他还说我无理取闹,”欧阳看起来对这件事已经不那么在意了,这也让我稍稍鬆了口气,“我来告诉你吧。”
“我一早就发现他不对劲了,他说的那个什么高中同学,说难听点就是他花钱和人上床,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听了欧阳的话,我心想,这不就是嫖吗?这和阿鸿说的不一样呀?
“我明白……”我回答道,“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呢?”
“你不信?”欧阳反问道,“这么说吧,我不仅查到了他的开房记录,而且还查到了在开房前,他银行账户上总会固定支出一笔钱,这还不说明问题吗?”
欧阳的话听起来说服力十足,之前阿鸿说的好像也没什么破绽。
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人说了谎,可是这和秦语有什么关係呢?
“可是这和我说的有什么关係呢?”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不是问秦语为什么怀疑你吗?那你还记不记得去年秋天,有一天晚上,下著雨,你和秦语看到赵渐鸿的事情?”
欧阳说的事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如果要给我和秦语的关係划一道分界线的话,那天晚上就是了。
我点点头。
“那你还记不记得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我没去?”欧阳接著问道。
这也和我的回忆符合。我再次点点头。
“那天早上秦语来找我了,所以我知道为什么她那么生气。”
我专心聆听。
“那天早些时候,我刚告诉她我和赵渐鸿因为什么分手,她还跟我说怕你以后也会这样,我还安慰她告诉她你不会这样的。
“其实那个时候小杨进了学生会她的部门,她还挺喜欢小杨的。但你知道的嘛,她越喜欢小杨,越把小杨当成‘假想敌’……”
“所以她其实一直在怀疑我,是吗?”我不禁打断欧阳的话,问道。
欧阳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像很不想承认似的。
“那天晚上你们看到赵渐鸿,你说你怕认错了人所以拉住了秦语,语姐可不是这么想。
“她觉得你知道这回事,故意演给她看,加上后来你还一直喋喋不休地解释,就让她更坚定了,并且以为你觉得出轨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所以……”
我哑然了,呆呆地靠在沙发上。
哪怕是现在的我,也绝不会想到当时秦语发火是这样的原因。
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所有的问题就都没有意义了。
欧阳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身,坐在了我的身边。
“钱明,”欧阳的呼唤把我拉回了现实,而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挽住了我的胳膊,侧靠在我的胳膊上,我能感受到软软的乳球正在挤压著我。
“你,不要生秦语的气啊,她也是……”欧阳想为秦语说话,但被我打断了。
“我不生她的气,我只是,”我顿了顿,“有些失望。”
“失望?”
“她和我在一起那么久,结果还是不相信我的人格。”
其实也正是出于这份失望,让我对欧阳的肢体接触没有丝毫抗拒。
“这事其实也不是她不相信你,只是她……”欧阳说了一半的话又停下来了。
“只是她……怎么了?”我追问道。
“唉,”欧阳歎了口气,“你看看这个吧。”
说著,欧阳站起身,从她的书包裡拿出一个DV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拍摄那个视频的DV机。
欧阳奕在DV机上操作了几下,便打开了一个视频,递到我的面前。
熟悉的衣服和熟悉的场景让我一下就辨认出,这就是之前那个视频。
可是,这个版本又和我我第一次看到以及周老师给我看的不一样。
这次是直入主题,直接从秦语为周老师口交开始的。
“你……看过了?”我的表现让欧阳猜测道。
我也不打算骗她,很诚实地点点头。
欧阳把DV机关掉,又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包裡,坐回我的身边。
这次,我的臂弯很自然地主动接受了她。
“原本我打算用这个视频要挟秦语的,”欧阳说道。
“要挟?”
“对啊,就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视频,你第一次看肯定会觉得是秦语主动的,对不对?”看来,她已经猜到我看的是完整版的了。
“这个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没关係,”欧阳也知道此时的我很为难,“反正你已经看过了,告诉你也没事。”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秦语弱点是什么。当时这件事发生以后,我跟她说,如果她动了和你分手的念头,我就把这个剪辑过的视频给你看。至于会发生什么,你应该知道的。
“说良心话,后来你们分开我特别难过,真的。我希望秦语能够幸福,我知道只有和你在一起她才能幸福,所以后来我那么帮你……”
“欧阳,都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是故意想打断她,而是欧阳说的我也有些难过了。
“你也别笑我幼稚,因为秦语自己就挺矛盾的,一方面不想破坏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一方面这些事情又是实实在在发生了,”欧阳看了看我,“陈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陈越?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原本会发生什么,你想知道吗?”
“原本会发生什么?秦语不是差点就被那个人……”我不想再说下去。
“对……也不对……”欧阳这话说的玄乎乎的,“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什么问题,你说!”话给到这了,我很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还想和秦语复合吗?”
欧阳的问题直击我的要害,这是我这么些天来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可以……换一个吗?”我知道她不会同意,但我还是这么说了。
“当然不行。”
“我……”我大脑在这一刻似乎停止工作了,“如果她不愿意……那……那就算了吧……”
“这算是什么答案?”欧阳步步紧逼我的心理防线,“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
“我……”
“我愿意。”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决心,才挤出这三个字。
那一刻,我觉得荒诞极了——我主动提出的分手,之前也拒绝了她很多次,现在我又愿意舔著脸求复合,更何况此时此刻有另一个女人靠在我的臂弯裡……
欧阳没有第一时间对我的答复做什么反应,只是说了一句:“好,那我告诉你。”
“你应该还记得那天秦语让你去打印材料的,对吧?”
我把记忆的指针回拨到那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傍晚。
“我就直说吧,语姐一早知道那次开会结束会去KTV,而且她怕你吃醋就没告诉你。
“陈越当时找了个理由把你支开,秦语虽然嘴上不乐意,心裡肯定也是愿意这么做的……”
“可是……”我心生疑问,“我回去见到小杨的时候,她说秦语让她问我去不去呀?”
“她要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去的,我说的没错吧。”
欧阳的语气斩钉截铁,而她也确实没说错,如果不是小杨说是秦语问的,我后来肯定也不会去了。
“问题就出在这裡,”欧阳突然坐直身子,“语姐后来知道是小杨告诉你的,那真是打翻了醋罈子——哎说得我都有点热了——”
说著,欧阳站起来,把她的衬衣外套脱了下来,放到一边。
但是,她裡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甚至连乳球上的一对凸起都若隐若现!
阿鸿说,男人都是欲望动物,这话今天看一点也不假。
更何况,还是我这么一个两三个月以来别说是尝荤腥了、连异性都没怎么见过的这样一隻饿狼呢?
我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目光和欧阳相对。
但当她重新坐回我身边的时候,我的目光又正好落在了她深不可测的乳沟上。
我只得再次将眼神移开。
即使这样,我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我的体温在升高。
“那……那后来在KTV呢?”我想把话题引回正题。
“别急嘛,钱明哥——”欧阳的右手依然环抱著我的胳膊,左手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我的胸口。
我原本也想用手把她这隻手拿开,谁承想肌肤相触的时候,她直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让我动弹不得。
“语姐呢,也知道陈越图谋不轨,但她寻思著……”欧阳卖起了关子。
“寻思什么?”
“那我可直说了,你不许生她的气啊。”
“说吧,我们都分手了,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说道。
“语姐想著,被‘小’吃一下豆腐也没关係,只要别太过火就可以,再不济她还可以用武力解决。没想到那个流氓又搞高度酒还打算下药呢……”欧阳说得漫不经心,听得我倒是心裡像猫抓似的。
“‘小’吃一下?是怎么个,‘小’?”我强调著问道。
“我只能跟你说,酒是秦语主动喝的,房间也是她主动去的,其他的,我不能跟你说了,”欧阳打起了太极,“说起来,我第一时间也被秦语蒙过去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你没照顾好秦语……”
我也能理解欧阳的难处,之前我和秦语有什么问题的时候也都是她在我和秦语中间努力帮我们解决。
我顺势摩挲了一下她握住我的手,以表示理解和安慰。
欧阳奕一时没再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脱去了一只鞋,原本应该被鞋保护著的脚看似不经意地触碰著我的腿。
我很明白,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和挑逗。
而我,也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慾望。
我想起周老师之前跟我说的,秦语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欧阳手上。
我现在才有些明白周老师话中之意——如果我和秦语还在一起,欧阳以把上面这件事告诉我为由头要挟秦语,恐怕没有什么是秦语不同意的。
但此时此刻,我对秦语的感情已经有些畸形了——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想彻底佔有她,那种自私的、野蛮的佔有慾……而造成的原因,确实是欧阳刚刚告诉我的这些。
我自己都没注意到,想到这些问题,下半身不知何时竖起了“帐篷”。
“钱明,问你个问题,”欧阳突然发难。
“什么问题?”
“你这是,多久没碰过女人了,”说著,看了看我的裆部。
我急忙尴尬地想调整一下位置,双手却都被欧阳死死地摁住。
“你先回答我,”欧阳奕把下巴放到我的肩膀上,嘴唇正对著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流简直是要把我整个人裹挟进她的陷阱裡。
“两……两个多月吧……”我颤抖著回答道。
“我比你还要长,”欧阳拉开了我卫衣的拉链,运动裤鬆垮的裤腰带对她而言根本不是什么阻碍,“从那次让你在这偷窥之前做的,到现在,怎么也有快四个月了吧。不怕你笑话,自从第一次到现在,我还没有这么久没有被肏过呢……”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试探,现在欧阳已经是完全公开自己的意图了。
我喘著粗气,不知该怎么回答。
“今天,我们互相给对方开个荤,好不好,钱明哥——”
欧阳的手长驱直入,握住了我胀硬肉棒下方的一对肉球,期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我一刹那间有些恍惚——怎么回事?
我怎么一点反抗也没有?
甚至,我还想主动地、恶狠狠地肏她,肏到她求饶以后再加力……
我这是怎么了?
算了。
道德、操守、原则,全都去他妈的吧!
我不由分说,一个熊抱把欧阳奕搂到怀裡,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另一隻手像是安装了精准定位系统一样寻找到了欧阳的两隻白兔,一边放肆、不留情面地吸吮著她的嘴唇,一边隔著薄薄的布料捏弄著她的乳球和突兀的小小乳头。
要说欧阳奕毕竟也是“身经百战”,对我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处变不惊。
口腔裡,她用她的舌头和我扭打在一起,热烈地回应著我的亲吻。
中间有那么一秒,我恍神过。
那一秒,我觉得和我亲吻的人不是欧阳奕,而是秦语。
但下一秒,下体睾丸处因为被按摩所感受到的快感,又让我重新沉醉于欧阳奕的吻中。
欧阳奕并不恋战。
在她看来,这时候再多一些的前戏就好比冗长的废话,不如直入主题来得畅快。
她借力把我整个人推倒在沙发上,这种被动的感觉是我一直都很喜欢的。
欧阳直起身子,很自然地脱下了我形同虚设的裤子,烧得火热的铁棒一下就弹了出来。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的下体,低下头,用刚刚我亲吻的温热朱唇,把紫红色的龟头一整个含住。
许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我,只觉得肉棒裡得能量蓬勃待发,差点有些没忍住喷射的慾望。
欧阳藉著这个空档,也褪去了自己的裤子,全身上下只留一件让我血脉贲张的吊带衫。
和刚刚的亲吻一样,欧阳奕也没有让肉棒停留在自己的嘴裡太久。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裡摸出一个避孕套,撕开以后,又用手撸动了两下肉棒,之后娴熟地帮我戴上。
欧阳也没有立刻让我插入她的身体,反倒是我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她再次窜进我的怀裡,和我面对面,清纯甜美的一笑之后,又一次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一想到她的嘴唇刚刚才接触过我的阳具,仔细品尝,还带有一丝前列腺液特有的咸咸味道,这让我根本没法淡定。
我想用手扶住肉棒插入她的身体,可是她肉感十足的翘臀像是涂满了大力胶一样粘住了我的手,加上她压在我的身上,用手根本不可能。
我只能发疯似地顶著腰,用这种方式表达著我的诉求。
我和她心裡都很清楚,彼此都不可能再忍受这样的刺激了。
我的肉棒蓄势待发,而她的小穴想必也一定在等待著我的光临。
欧阳不断地扭动著腰部,我能感受到她在努力地调整位置,让自己的小穴口正对著我的肉棒。
突然,我感受到从下体处传来的一点凉意,那是欧阳的手!
她把我的肉棒扶起,嘴唇恋恋不捨地离开我,微微起身,对准我的肉棒,慢慢做了下去……
“嘶……嗯嗯——”
她还没动静呢,我倒是先呻吟起来了。
欧阳的动作并不算快,但当龟头没入她的身体,那种久违的紧緻、湿濡从下体传遍全身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屈服了,屈服于肉体交欢带来的快感。
这一刻,秦语、梓娜、Ricky……那些曾经交合过的女人在我脑海中闪回,我也突然意识到,在我的潜意识裡与秦语复合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伴随著肉棒一点点地进入,欧阳也开始呻吟起来。
不知是前戏不足,还是她也真的太久不行人事,肉棒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就好像受到什么阻碍似的,很难更进一步。
“嗯……啊嗯……”欧阳慢慢附到我耳边,“嗯……钱明哥……呃嗯……你好像……又变大了……喔……”
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听“又变大了”这样的夸奖,我也不例外。
一听完这话,我只感觉我的肉棒又暴涨了好几圈。
欧阳则开始缓缓地前后运动起来——骑乘位中女性的常规运动——这一方面能让自己的阴道更加湿润,另一方面也是藉此能让受到阻碍的肉棒逐渐深入。
伴随著缓慢的抽插,肉棒进入的程度越来越深。
欧阳奕用牙齿轻咬著下嘴唇,嗓子眼裡不时发出“嗯嗯嗯——”的娇哼,只教的我心跳加速。
当然,这等摄人心魄的性感并不仅仅局限于脸部。
胸前的微汗使欧阳奕白色的吊带上略浸水渍,她的这身装扮本就让我色心大发,现在更是加倍香艳。
我的右手也很诚实地从她的腰上伸进她的衣服裡,慢慢向上探索,直到那一手无法掌握的乳球,捏住了那颗峰顶上的明珠。
“啊……嗯——”
我的行为也刺激到了欧阳敏感的躯体,一声娇喘让我的下体更加感到发胀了。
欧阳奕这两次三番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挑逗让我愈发心急起来。
于是,趁著她下一次向后挪动的时候,我的腰用力一顶,就这么将整根肉棒塞进她的体内。
巨大的衝击力加上本身就毫无防备,欧阳一下子没维持住平衡,“啊——”
的一声呻吟,倒在了我的怀裡。
她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锁骨。
我没理睬,自顾自地用腰部力量带动著下体的活塞运动。
欧阳一边娇喘,一边拨雨撩云地埋怨我。
“……嗯嗯……钱明哥……喔……好心急……啊……哼嗯……看来……啊啊……
应该早点来……给钱明哥……肏……啊……”
太久没有这么做爱了,我也有些生疏。
刚刚突然猛烈的腰部运动,全速的抽插不仅让我稍稍有些疲累,欧阳的淫语也是让我肉棒液压计的读数直线上升,甚至到了再抽插几下就要射出来的程度了。
所以,我也就自然而然放慢了速度。
欧阳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让自己佔据主动的机会。
我的速度刚一降下来,她就又坐了起来,骑在我的身上,恢复到了刚刚的姿势。
此时,她的脸上和胸前已经有些微微泛红,看得我直咽口水。
姿势的改变又让我的右手有空间和机会探索她胸前的双峰,而这次我的左手也没閒著,绕过她的腰,摩挲著她光滑柔韧的臀部来。
经过了我刚刚的突然发难,欧阳也不再遮遮掩掩。
刚刚一开始还只是热身似的前后运动,现在则是在这个基础上,每一次都会将屁股从我的身上微微抬起,然后再落下。
比起刚才,动作幅度大了不少。
肉体碰撞产生的“啪啪”响声在一次一次的抽插中慢慢变大,欧阳胸前的两团玉兔也伴随著她的动作上下灵活地跳动著。
已经沉醉于她吊带和巨乳中的我见到这幅场景,彻底失去了所有叛逆的慾望。
还记得以前秦语跟我说过,自从知道我喜欢女上的体位以后,她还特意和欧阳奕“取过经”。
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并不觉得二人有甚高低。
今日一番,只让我甘愿把所有的精华留在她的身体裡和她穿的这件吊带上。
欧阳也很陶醉。
此刻,她已经说不出任何一句完整的话了。
我仿佛是她的人肉炮机,肆意地发洩慾望,而不用付出任何的情感作为代价。
渐渐地,我的淫语声逐渐盖过了她“嗯嗯啊啊”的呻吟。
“……欧阳……快……快点……要射了……快点……嗯……”
欧阳也适时加快了速度,我也不管什么持久与否了,配合起她的动作,主动挺动著下体。
动作越来越快,直到龟头处的压力让我无法再忍受……
“嗯嗯嗯啊——啊——呃——呃——”这一刻,我只听得到精液“咕叽咕叽”
喷射出来的声音,和我自己爽快的呻吟。
我知道,“啪啪”声和女人的娇吟还在持续,但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欧阳将身子向后微微一倒,肉棒就从她的身体裡弹了出来。
避孕套头部装满了精液,从顶部到龟头下面的沟回,中间都是白色的液体,只能隐约看出一点龟头的红色。
欧阳熟稔地取下避孕套,扎好,没有一滴精液漏出。
我也用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狼狈的下体。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欧阳又鑽进了我的怀裡,我很自然地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
而我的肉棒却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钱明哥,你胆子好大呀……”欧阳的脸红扑扑的,“你这可算是强姦了我。”
“哪裡有,明明是你……”听到被扣了大帽子,我第一反应是开脱自己。
但看到欧阳奕直勾勾地盯著我,我立刻又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说你还不乐意了,”欧阳说道,“你用脚也能想出来的,语姐她知道我们俩见面的……”
本来还沉醉在刚刚的激战中,一听到欧阳这话,我打了个激灵。
“你……你什么意思?”
“哎呀,”欧阳放慢了语速,“钱明哥你别紧张,我不会告诉她这一茬的……”
说著,她不知从哪裡又摸出了刚刚才用过的避孕套——口子被扎得严严实实,裡面装著我的精液——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她这么做就是在告诉我,如果她告诉秦语我和她发生过性关係,她可以拿出证据。
我有些害怕,但又有种劫后馀生的侥倖感。
“但是……”
“我就知道有但是!”我接著问道,“‘但是’什么?”
“很简单,我就一个条件,钱明哥你要是答应了,我保证不会告诉语姐!”
欧阳的语气斩钉截铁,同时也博取到了我的信任。
“那你说吧。”
“你刚刚说你愿意和语姐复合对不对……”
虽然现在的环境比刚才更要荒诞些,但这毕竟是我亲口给出过的答案,点了点头说道:“对,我愿意!”
“那就好办了,哈哈哈,”欧阳笑了,“我的条件很简单,从现在开始我只要提出什么事情或者要求你不能拒绝,直到你和语姐复合为止。怎么样,合理吧!”
“那,”我发现了疑点,“我要是永远都不能和秦语复合,怎么办?”
“不可能,”欧阳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最多半年,你只要听我的,我保证你们两个百分之百能复合。”
这一次,感性压过了理性一头。
虽然欧阳的“条件”听上去很扯,但为了能喝秦语复合,我也就这么答应了。
更何况,她如果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秦语,恐怕我也不会太好过。
“你先在这别动,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著急,”
说著,欧阳穿上外裤,从后门出去了。
我心裡有些疑惑。
这后门就是当时我偷看他们“寒假派对”时偷偷溜出去的门。
虽然说洗手间离后门近些,但这前门毕竟要常用些。
欧阳从后门出去,在我眼中多少有些蹊跷。
不过,现在可不是给我推理的时候。
之前我确实小看了欧阳,没想到她竟然用不同的手段,先抓住了秦语的把柄,现在又抓住了我的,也都是利用了我和秦语彼此对彼此的感情。
我没有别的选择,但又不得不感歎欧阳手段之高明。
“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欧阳回来得很快,这次她是从前门回来的。
她又躺回了我身边。
“恐怕我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我苦笑道。
“那就好,”欧阳笑了笑,说著就又把嘴贴进了我的耳朵,“刚刚没尽兴吧,我想再来一次。”
我的下体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被握住的压力。
“啊?你……说什么?”对于欧阳如此直接的要求,我有些没回过神来。
刚刚擦枪走火已经被她抓住把柄了,要是再来一次岂不是更加糟糕了?
“怎么?没听明白吗,钱明哥?要不我去问问语姐,看她……”
“不是不是,”我连忙打断欧阳,“这也算吗?难道不是跟和语姐复合有关係的才算吗?”
“我可没这么说,”欧阳回答道,“我说的,当然是所有事情喽!”
“啊?那什么倒水送饭之类的,只要你提了,我也得去干?”
“对啊,那不然多没劲呀……”欧阳有些沾沾自喜地说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反驳了,只是空歎了一口气。
“走吧,”欧阳招呼著我,“到后面床上去吧,趁著……它还没软……”
欧阳轻轻弹了弹我龟头的顶部,我也只能乖乖就范,跟随著她“转移战场”,两个人躺在了后面的折迭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