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旭身体乏力,轻易就被他抱到床上,躺下时,她能感受肌肤下被单昂贵的丝滑感。
她看到撑在脸上方的人额前碎发湿了,鼻尖湿亮,目光流出他渐渐的不平静。
他低头了,脸凑得很近,呼吸迎面,淡淡的味道令她毛孔一阵收缩。
他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他将硬物推进她体内,还未进到深处就已经开始撞了。
她的脚后跟蹭着床单,小脚忽立忽倒,看上去像在忍受一件特别不能忍受的事。
他只是做,在她脸侧盯向前方,沉默而狠厉地做,只有做才能把一些伤她的话憋回去。
她侧眼看他时,他感觉到了,也看过来,手忽然轻轻掐住她脖子。
他没有卡她的呼吸,每个手指却在用力地骨节绷凸。那种想掐死她、又看不得她疼的力度。
她一下揪住了心,似乎从他目光中读出:凭什么?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让自己一度绝望?
爱情伦理中,情感与关系几乎等同。
若按关系论,他不是她什么人,当然没资格发这种火。
但按情感论,他就是她最该重视的人,是她最不该抛弃的人,然而却被如此狠心对待。
程锦感觉自己绷到手疼,他到底哪里不如他?
从她跟陆泊牵手起,他就忍住这股极度难平的愤怒与委屈直到现在。
在他终于承认他全盘皆输的时候,她倒来了,带着另一个男人的同情与施舍来了,可怜他、撩拨他,然后又轻飘飘地消失——他再也忍不下去。
猛地到她最深的位置,他不知疲倦地操她,穴口红得不堪。
冬旭几乎昏昏昭昭。
早些天是觉得他更需要休息,不想他伤神,也没好意思跟他正面谈,吻他时他一下推开,以为当时他对这种冒犯气极了才跑后几天不见,想等他气消些再来,没想看起来清欲的他会突然色情。
她睁不开眼,下腹的感觉过于剧烈——无法清醒,因为他进来任何一下都特会顶弄。
所顶的地方,都是些极为敏感的易高潮肉区,深处最多,而且速度越来越生猛,长进长出,每到最深最难言的地方,他就会停一秒重重碾着磨弄一圈再抽插,只是很简单的动作,却带给她夸张又惊心的酥麻感,汗腺与泪腺齐动,她忍不住抓伤了他的小臂,颤着身体像悬浮在了空中。
这种性爱令人抓狂。
在数次骇人的密撞下,几乎又要到了。
冬旭咬着唇说不出话,右手紧抓床单。
她觉得自己静了,房里响起轻微的秒表走动声,哒哒——她觉得房间静极了,怪异极了的静,五秒后下体忽然难以自控地一阵长长痉挛,透明水液像尿急般喷涌,双腿彻底酸软了,吵吵的声音才瞬回耳道。
又一次的,哭泣原来也可以是因为舒服过头。
……………………
都说了,她越是哭,他越兴奋。
性癖使他原温良的脸色有了那种令人臣服的欲感。
他不再慢条斯理地解开扣子,而是扯开,急躁地、不耐烦地露出精瘦的上身,再侧在她身后,抬起一条腿,手臂夹住后迅猛地插入。
抽动时就咬住她耳垂,“蛮不讲理”地野野地狠做,却礼貌地在她耳侧低哑:木头,好孩子,再咬紧点儿。
生气带动了更厉的欲望。
他抓着她的乳,变粗的呼吸洒在她后脖。
她觉得脖子那儿好热,汗流着,他的呼吸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太快了,连续不断的急插猛入,韧带、神经、肌肉和骨骼,仿佛都被他操酸麻了。
她感到像经历一场台风,升起一种无助地看着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树木折断时想尖叫的战栗,脑子混混沌沌。
“程锦……”
“嗯。在这儿呢。”
“程锦……”
“嗯。我在。”
他用手臂夹住她脖子,紧紧地,喘息在她头顶,“说不出话了?快来了?”
卧室暗得只有路上的微光和月光透入,这是美丽而迷乱的一幕。
他压住她想闭拢的大腿,再压过她肚子腹肌紧贴,进得更深了,手臂用力到见筋,用他不节制的插送带起她新一轮的极爽到脚尖发颤的快感叠涌。
他却一边揉着她喷水的下体,一边堵着操。在高潮时还这么操,是真要她死吗?冬旭反手推着他胯骨,即使手指无力。
“够了够了……”
程锦抽出了,看着她侧脸。
“真的够?”他双指撑开这合不拢的口子,“那么大的都能吃,就算肚子鼓起来了还要吃。”
忽然扣住她下颌:“都合不上了,可怜。”
脸低着,他轻轻吻下去,低沉的声拥有一种残忍的宠溺:乖孩子,能撑到我射完吧。
一边狠狠插入。
……………………
程锦这次是真打算用废自己来发泄爱意里的恨意。
连着好几个姿势,几百次的操,从床头到床尾,怎么深怎么来,怎么让她哭怎么来。
他平时对她太温柔了,总让着她,这次说不将就就真的不将就,不管她多梨花带雨,只蛮力地、凶厉地在她体内进出。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粗暴的样子,又爽又怕。
最后她被他紧紧压在床上后入——无法挣脱的姿势。
他先浅浅地进,别以为浅就没事。
经过三番五次的高潮,这令她难耐地翘起小腿,咬着枕头埋进。
因为身体记住了那种被深深钻撞的滋味,像钻进骨髓的酸痒,只想要他更深。
他就算生气,就算是狠,但也没让她疼,只让她爽。
他在沉默中失控地爆发,享受着倾泻委屈的快感,发热的精液疯狂射进一个又一个套中,做得越来越失控,从没这么剧烈地挺胯,做到他腹部的伤口痛。
最后一次射前,他的手指插进她十个指头,伏下身,紧紧压着她蹭顶,极快极凶,顶了一百多次宫口,以致那些极致到落泪的感觉,开始凝聚在一个短短的时间,短暂又美妙到几乎发疯的时间,她不停抽搐,不停流泪,不停流液,不停破碎。
然后,因为感觉太好了,当它退去时,她感到巨大的空虚,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被谁爱着、又被哪个人压得无法喘气地正在射出。
这是高潮的第六次,心腔战栗、四肢酸痛。
晕过去时,她看了一眼他的脸,她想这张脸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又兴奋又痛苦,就好像在磕毒品。
……………………
“喂。”
“是我。”
“什么事?”
“她在你那儿吧。”
“她睡了。”
“嗯。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