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他一来,就已经镇住了大半场面。 别说严曦哭声骤然停止,连被他宠坏了的严炎也降低了音调最后悄然收声。
严炅不怒自威的看了严曦一眼,原本挂在恬熙身上不下来的小圆球乖乖的松手下来站好。
严炎不由自主的跟着走到他身边并排站好。
严炅先看了一眼严炎,笑着揉揉他的头,对他的奶娘说:“带他出去玩一会吧。”奶娘忙答应着来牵严炎的手。
他乖乖的就跟着奶娘出去了。
剩下严曦还站在原地不动,严炅看着他,原本和蔼的眼神变得非常的严肃。
他严厉的问:“曦儿,刚刚是你在哭闹吗?为了什么?”
严曦喏喏了几声,不敢说话。
恬熙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便忙圆场道:“小孩子家家闹闹都是常有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就要上来拉严曦。
严曦不敢动,怯生生的看着严炅。
严炅仍旧是冷冷的看着他,严曦便挣开了恬熙的手,低着头不敢动。
恬熙看着于心不忍,便嗔怪着对严炅说:“你看你,干什么这么严肃,把孩子都吓着了。”
严炅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朕平日里是怎么说的?我大魏的储君,平日里该如何言行举止,还记得吗?”
严曦小小的身子有些缩起,他小声的说:“儿臣知错了。”
见他认错,严炅颜色稍稍缓和了些,他点点头说:“能知错就好,好了,到那边墙角去站着,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见朕。”
恬熙听了顿生不满,说情道:“孩子还小呢,要不这次就算了。”
严曦也可怜巴巴的瞧着严炅。
严炅见他不动,刚刚舒缓的脸色又变硬了,他严厉的说道:“不动吗?”
严曦吓得脸色都变黄了,忙转身小跑到殿内的一个角落里面向里站着不动了。
严炅这才满意,而恬熙看得于心不忍。
对他说:“你待这孩子也太苛刻了些吧。他还这么小,淘气撒娇是天性,怎么能把他当个大孩子看呢?那样站半个时辰,他哪里受得住?”
严炅毫不心软,他说:“他已经五岁了,作为朕未来的太子,他理应比别人更加懂事。朕在他这个年纪,已经跟着父皇上战场亲历杀伐了。”
恬熙有些急了,申辩道:“可他又不是你,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
严炅毫不姑息的回答:“他作为朕的继承人,理应做的比朕更好更远!”
恬熙无语,心里暗暗对严曦表示怜悯。
转念一想,那他对严炎如此的放纵溺爱,是不是也说明他对严炎,其实并无任何期待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很不不舒服,脸色就有些不对。
严炅觉察到了,便问:“你怎么了?”
恬熙勉强的回答:“没什么,冰镇酸梅汤准备好了,喝一些吧!”
他转身要走开,严炅却突然伸手拉住他,恬熙有几分诧异的回头。
严炅的眼神又变得很严肃了,他说:“严炎、晓晓,还有未来咱们还会有的孩子。他们都跟严曦不同,未来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子。所以朕只希望他们能做个富贵王爷,这样对他们而言,更是种幸福。你明白吗?”
恬熙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一会后回过神来,心里突然有些慌乱,便说道:“知道了,你也放心,我从来没有痴心妄想过。好了,酸梅汤放久了不好喝了,快来吧。”
便拉着他转身急急的走了。
严炅笑了笑,也跟着他一起去了。
被严炅狠狠的责罚后,严曦安分了许多。
至少在严炅在的时候,他是不敢再闹腾了。
恬熙看着昔日一个小坏蛋被他父皇约束得像个小大人,便实在是不忍。
趁严炅不在的时候,待他极为宽厚溺爱,连他趁父皇不在身边偶尔的淘气,也一并替他瞒了。
可是要是有人要来告状,他就瞒不住了。这一日严炎跟严曦便联合起来干了件大事。
他们在御花园里抓了不少稀奇古怪,样子可怖的虫子。
用一个网兜兜了,然后蹲在一起商量着该拿谁做实验品。
恰好朱羽珊路过,严炎看着她就气呼呼的对严曦说:“这个女人最讨厌了,总是对娘娘不好。”
严曦听说她对恬熙不好,立刻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立刻说:“那还等什么,就是她了。”
两个小魔头达成了一致,立刻从树荫里钻了出去。
倒是吓了抬肩舆的宫人们一跳。
端坐在肩舆上的朱羽珊也吃了一惊,待看清来人后。
便有些不冷不热的说了声:“原来是王爷和曦皇子啊。”
两个小家伙坏坏的盯着她笑,随后突然扬手,将手中网兜的虫子劈头盖脸的冲负责抬肩舆的内侍脸上丢去。
他们不曾提防,一下乱了阵脚。慌乱之中把肩舆掉了下来,将朱羽珊摔得惨叫连连。
两个小坏蛋看大功告成,大笑着转身逃走了。
朱羽珊的随从们不敢去抓他们,只好扶着受伤的她转身准备回宫。
朱羽珊惊魂初定后,回想起这事,越想越气。
当即跑到严炅那里去告了一状。
严炅闻讯勃然大怒,立刻叫人把严曦严炎提到面前,当着朱羽珊的面,用金如意狠狠的打了严曦几下手板子。
打完之后,他和严炎含着泪被严炅逼着向朱羽珊行跪礼认了错。
虽然是打了几下,可是严炅孔武有力,下手颇重。
严曦年幼皮嫩,哪里受得了。
被人送回清凉殿的时候,小手掌肿的像个馒头。
恬熙看得眼泪都快掉了,当问及被打原因后。
出于偏袒孩子的长辈,他第一反应就是就怨恨上了朱羽珊。
气哼哼的对轻雯说:“瞧瞧,瞧瞧,我们平日里不跟她计较,她还真以为这后宫都是她朱家天下了?等着瞧,待本宫拿出三分手段来,非让她知道点规矩不可。”
轻雯看怕要出事,便极力劝慰。
但恬熙心疼严曦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收敛了许多的骄横性子又发作,心里暗暗思忖着如何教训一下朱羽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