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皇后含笑看着他,脸部因为满心的恶毒畅快而扭曲得渗人。
她不慌不忙的说:“昨天的教训还没完呢。你这小贱人果然是学了你那不人不妖娘的招数,居然用装晕倒昏过去。但是别以为这样可以糊弄本宫。昨天剩余的今天翻倍!”
严炎嘴巴抿得紧紧的不吭气。
李皇后便格格的笑出声来,说:“那妖人果然生不出什么好东西,本宫如此费心的调教了你这十多日,居然还不能让你学会规矩。罢了,那就再受累些时日吧!”
她慢条斯理的从宫女手中的针线包中抽出一支绣花针,随后朝严炎笑得森然:“过来吧,小贱人!”
严炎咬紧了牙还未动,他身后名义上照料他的嬷嬷们立刻在他膝盖弯上一踢,让他踉踉跄跄的扑跪到李皇后面前。
两名嬷嬷邀功似地按住严炎的小小的身体让他无法挣脱,随后抓住他双手硬生生的送到李皇后面前。
她笑得越发狰狞可怕,她盯着严炎,缓缓的举起手中闪着寒光的银针。
严炎盯着这张恍若恶鬼的面孔,年幼的脸上终于闪现出恐慌和绝望,生为皇子的自尊让他唯一能做到便是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样却让以欣赏他的恐惧和痛苦为乐的李皇后不满了,她毫不留情的在严炎的手背上狠扎了一针,严炎小小的身子痛的一抖,但他强忍住痛呼,皱紧了眉眼不吭气。
李皇后立刻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小贱种,在本宫面前做什么态?”
说着又连扎了十来针。
严炎痛的大汗淋漓,但他仍旧是一声不吭。而他的下嘴唇,已经又咬出深深的血印。
李皇后见目的没有达成,气得整个脸都扭曲了。她气急之下心生一计,诡异的一笑后捏住严炎的一只手指。
严炎身后的嬷嬷看到,忙提醒道:“娘娘,此处不比别处,痕迹很重的!”
李皇后白了她一眼,说:“那又如何?本宫让这小贱人死都可以,区区一点伤算什么?”
那嬷嬷还是心里不安,但是想到李皇后最近的行为性格,终于还是闭嘴了。
如果说严炎开始还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当李皇后用狂乱的笑容将一只银针扎进他指甲盖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
一瞬间,一种锥心之痛几乎将整个胸腔涨破,他痛苦的惨呼了一声:“啊……”
这惨呼声让李皇后终于开心了,她尖声欢笑着,边骂道:“小畜生,非如此才治得了你!”
一边用银针在那指甲盖里来回搅动。
眼看着殷红的鲜血从指甲盖里涌出,薄薄的甲盖也开始松动,只将严炎痛的死去活来,他大声的惨叫嚎哭着,身体剧烈的挣动,力气之大,让压制他的两个嬷嬷都快抓不住了。
一个昔日备受尊宠的皇子竟然经受了如此酷刑,连大殿内侍立的宫人们都看不下去,纷纷低头不语。
这样的惨状却让李皇后已经彻底扭曲的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和快感。
她笑得越发诡异尖亢,和着严炎稚嫩童声的惨呼,让这庄严华丽的凤仪宫,此刻就如地狱阎殿一般阴森恐怖。
终于,严炎再也承受不住,他直直的翻眼昏厥过去。
之后李皇后无论如何折磨那只手指,甚至将那指甲盖连皮生生的给挑了下来,都只能引起他稍稍的抽搐,却再听不见任何惨呼。
这让李皇后觉得无趣,便扫兴的放开了他的手。
两名嬷嬷便忙松开了他,任他单薄瘦弱的身体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皇后面带不悦的接过宫女送上的手巾擦拭手中的血迹。
随手便将还沾着严炎血迹的银针直接扎到那宫女的手臂上。
那宫女疼得脸色立刻变了,痛呼一声,李皇后立刻便怒喝道:“拖下去,杖毙!”
那宫女平白遭祸,吓得跪地求饶。
李皇后哪里会理会,直接命人快快拖出去打死。
处置了那个宫女,她的心情终于稍稍纾解了些。
等那两名嬷嬷上前来请示该如何处理严炎。
她便漫不经心的说:“将他拖到院子里去,本宫可不准这个小贱人又用同一招糊弄。用水泼用火烧,反正不管怎么着都把他弄醒,醒了就让他跪在院子里瓷地上!”
那两名嬷嬷答应着去了,伸手便去拖拽严炎小小的身体,将他拖了出去。
等到朱琪瑶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严炎浑身湿透的跪在院子里,身后一名嬷嬷骂骂咧咧的站着,等走近了便听见“遭狗日娘偷人的贱货,自己生的贱命还祸害老身不得休息。真指望娘娘哪日直接让你投胎下辈子投个好畜生道才是!”
再看严炎,怏怏的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等再走近些才发现他原来早已是半昏厥状态,故而对嬷嬷的大骂一点反应都没有。
朱琪瑶皱起了眉,走了过去。
那嬷嬷看是她过来刚刚骂骂咧咧的话立刻就停了,一脸谄媚的笑靠过去,说:“娘娘来了,娘娘还请快进去进去,咱们皇后娘娘还没歇着呢。外面露水重小心别伤着您的金枝玉体。”
见朱琪瑶盯着严炎看,她便忙走上前想要用身体遮住他,不让朱琪瑶看清他的惨状。
嘴里又说:“皇后娘娘教训王爷呢,样子不好看别污了您的眼!”
说话间她贴的离朱琪瑶已经很近,连嘴里呼出的气都喷到她脸上。
这些嬷嬷原先都不过是宫里最下等的杂役婆子。
结果一朝间时来运转,被李皇后通通调了过来专门招呼恬熙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得瑟猖狂起来。
可又没受过什么正经的调教故而一个个行为粗鄙无礼。
朱琪瑶用袖口掩着嫌恶的表情,随后淡淡说道:“既然知道露水重,那就该知道王爷年纪小身上又全湿了如何承受得起?你既然是他的照料嬷嬷就该待他回去换衣安寝,为何还在这里耽误时间?”
那嬷嬷原本满脸堆笑,结果收到了这么个指责,立刻脸僵了一半。她便忙解释说:“这,这不是老奴的意思,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朱琪瑶淡淡的说:“皇后娘娘气糊涂的你们难道不知道劝?王爷千金之尊怎么能受此折磨?还不快快送他回去安歇?”
那嬷嬷还铿铿锵锵的说什么皇后娘娘的吩咐她不敢不尊。
朱琪瑶便说道:“皇后那里自有本宫去说,可你若不送王爷下去,他一时受不住出了什么差错,你真觉着自己逃得了干洗?不说内宫掖庭,那些朝臣能饶得了你?”
一行话说得那嬷嬷冷汗连连,当下忙再不敢放一个屁,直接提了已经毫无知觉的严炎身体匆匆退下了。
朱琪瑶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息,随后转身走进了凤仪宫。
李皇后正在凤座上坐着,见她进来好歹招呼了一声:“妹妹来了!”
朱琪瑶对她施了一礼,随后淡淡说道:“刚刚臣妾进来时,瞧见正严炎皇子跪在外面,便大胆做主让他先去歇着了。”
李皇后立刻打断道:“本宫知道了,”随后满脸不悦道:“你也真是的,当初不是说好保着那妖人跟大行皇帝所出的几个小贱种。这个小贱人又不是,管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