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瑛因为这夜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快十点才醒来。
客厅里茶几上放着宁睿给他准备的早餐,拌好的培根生菜水煮蛋沙拉和一角黑森林,还有一杯橙汁。
可能是因为睡得好,昨晚又没怎么进食,她吃了个精光。
他还贴心地留了纸条,告诉她冰箱里有午餐食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等他下班回来过周末。
她身心都暖洋洋的,想起宁睿昨夜及时停止时亢奋又自制的脸,竟有几分心动。
把客厅打扫了一遍,事实上她能发挥的余地很小,因为宁睿本身就很整洁。
到了中午给沈隐打电话,被拒接随后关机,她以为他们有活动,就没再打扰,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次打过去,结果还是关机。
她只好回家收拾点东西,想着今晚无论如何把身份证和药带出来,顺便要跟沈隐面谈。
结果回家一时半会没找到身份证,倒是在厨房的电砂锅里找到了正温着的药,原本因为一天联系不上他而濒临爆发的火气又悄无声息熄灭了。
正怔愣间,传来开门声,他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正端着药出来,火气没了,但委屈还在。
沈隐看着她盛好的药,先把药喝了。
她心里有事,咕噜噜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周末你还是出去住吧,我暂时也不回来了。”
果然还是要被她赶出去,沈隐有种终于来了的冷静,不答反问:“是周末,还是以后?”
沈琼瑛有些尴尬:“不急,看看再说。”
沈隐看着她,目光直白到让她无所遁形:“那你准备住哪里?”
她声音小了些:“我,哪里都能凑合,可能去你姜姨那里,也可能去店里。”
他突然开口:“昨晚我去给你送药了。”
她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赶紧补救:“昨晚觉得人多休息不好,我出去开房间了。”
“啪”的一声,一张卡被扔在茶几上,身份证上缩小版的她跟本尊眼神对视,似乎责问着她的不真诚。
“要不要我再问问姜姨,你昨晚在哪里?”
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拿出手机划开机,作势打电话,她按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
他不为所动,甩开手继续拨号,她抢不过来,只能用尽全力把他的手别在背后,看上去就像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他动了动眼珠:“什么事?”
她再次闭了口,什么也不肯说。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欺骗我,隐瞒我,赶我走,多少次了?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每次都有一大堆借口,可我看到的是每次你有了男朋友就会赶我走。跟我在一起你有一辈子去纠结,跟别人你几天就可以托付全部。”
她不愿接受他的指控,想反驳他说得根本不对,可是沈瑾瑜的存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的她抱紧了他的腰,又慢慢松开。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声调平静下来,撑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着虚伪的话:“你有了女朋友,妈很高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说着说着无声落了泪,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我也有男朋友了,一切都正常起来了,不好吗?”
她暴躁了这么多天,报复他,也报复自己,他们从水乳交融到水火不容,她想通了,她也应该跟自己和解了。
她的声音有些晦涩发苦:“我们都会习惯的。”
“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没有什么女朋友。”
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颓唐:“为了留下你,我用尽手段,哪怕被你厌烦,可是你还是要走。你跟纪兰亭在一起过,我忍了;你和别的男人搂抱亲密,我忍了;你对我忽冷忽热,我忍了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要把我一脚踢开。唯一你希望我去死,我还苟活着,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他俯视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
他眼睛里的墨玉失去了光泽,心如死灰:“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希望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没有……”她恐慌地辩解着,还没说完,被他攥住了手,把茶几上的水果刀递到了手里。
“反正现在跟死也不差什么了。”
他呢喃着,整个人被灰暗衰败侵蚀了,根本听不进去,握着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你往这里扎进来好不好?我把自己还给你。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越来越丑陋?你会恨我吧?”
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刀尖就刺破衣料,渗出了血迹。
她吓得甩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而他甚至体贴地把另只手垫在她的手心里,隔离她的指纹。
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跟她在一起,未来可图。
在发现即使撒谎也挽救不了,冒着自我抹黑的风险也依然成为丧家犬,容忍退让到无底线也换不来侧目,他是真的在情绪崩盘的边缘。
他所做的一切都把她越推越远,而强迫更是带来难解的厌恶。
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他带着她的手往里刺,血花扩大,触目惊心的鲜艳灼烧了她的眼睛。
情急之下,她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一动不动,随后在她的亲昵辗转中软化,整个身体变得松弛,不由自主撒了手他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永远也拒绝不了她。
感觉到他的松懈,她毫不犹豫顶进了自己的舌头,不顾一切争夺他的感官。
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怕他情绪不稳定再度捡起,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头,主动转动唇吻,摩擦到每一寸,舌头也不遗余力地到处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舌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跟她角逐。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迎合的吻。
都拼命想要取悦对方,跟以往任何一次热吻都不一样,有火焰在燃烧。
不知道怎样就发生了。
起先是她气喘吁吁离开他的唇,来不及扯断那一抹银丝,就扒掉了他的衣服,看到胸口的破口,虽然肉看起来血糊糊,但显然戳在了肌肉上,她才松了口气。
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解了她的意图,立马用更快的速度扒掉了她的衣服。
等她赤身裸体被他压在地毯上狂热地亲,因为内疚和不坦诚在先,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他又含住了她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
吻是她先开启的,总不好连这也拒绝。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吻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只是为了慰藉伤害。
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还没从悲伤中彻底挣脱的眼神。
她只好配合地回应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安抚着他还不稳定的心。
她的头脑也在这样频繁无止境的热吻中彻底沉沦,不复清醒。
“啊”她呻吟着,喘息着,身体渐渐脱轨,甚至随着他的摸索而起伏扭动,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摸索着她的每一处,从山峦到草地,每次抚摸过后都伴随着膜拜般的亲吻,让她饥渴难耐,吟哦出声。
蓄势待发的粗硬顶住了她,渴望的前液糊满了她的会阴,他定定地看着她,也在压抑喘息:“可以吗?”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知道这样不对,如果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白做了,可她并不想拒绝。
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把一切都交给稀里糊涂。
但即便她再委婉,她没有合拢的双腿也表明了一切。
他的欲望不再忍耐,用力一挤,进入了她狭窄的缝隙之中。
她的身体一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扣住了他的肩胛,死死往下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沈隐也已经很久没有弄了,一进入就舒服地发抖,他忍不住想直起身子开始用力。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害羞,硬是抓着他的肩膀盖住自己的脸,死活不肯放他走。
他没有办法离开,只好就这样任她束缚着,下腹往前俯冲。
虽然性器摩擦的位移不大,但两个人肢体彼此交缠,他完全覆盖着她,却有另一种传统又温馨的滋味。
随着性器的摩擦,肌肤也相互摩擦着,合抱的身体难解难拆。
这样的摩擦对他是难以满足的,但对她却已经足够,她轻轻哼唧着,不时在他肩头轻咬一口。
他燥热难耐,加速又冲击了几下,趁着她无力而起身,抽出了沾满粘液的阴茎。
她满脸失落地看着它,身体扭动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去拿套,”他也舍不得分开一秒:“马上回来。”
戴上套之后姿势就由不得她了。
他掰开她的双腿,加足火力啪啪啪地冲撞,很快汁液四溢,飞溅在羊毛地毯上。
慢慢点她满脸红晕,从阴道里带出的快感先是让她小腹阵阵热流,随后更是弥漫到了全身,好、好舒服!
她的指令明显是前后矛盾,言不由衷。
于是他选择不听从,整个腹肌都绷了起来,全力抽插,激吻着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都舒服地蜷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叫声:“啊、啊、啊、不、不行了。”
她双臂挣扎着,似乎想抓住浮木,把自己从滔天巨浪里挽救出来:“救、救我。”她彻底迷乱了,快要溺死在潮水中。
他应声俯身,跟她紧紧拥抱,交颈缠绵,你啄我吻,没有止境
他用上半身的拥抱安慰她,却用下半身拉她共沉沦。
狠狠撞击数百下,他以要整个人俯冲进她体内的姿态,完成了最后一次毫无保留的冲撞,颤栗激射。
高潮过后,他把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紧紧拥住,抱到她喘不过气来,久久不愿退出。
她把脸庞贴紧他的胸口:“我从来没想过你死,我希望你好好的。”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剖白更令他心动,原本因为性爱而强制起搏的心脏此时真正自主跳跃起来。
他换下新的避孕套,再次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从日落到黑夜,他的热情引领她忘记了身份辈分、摈弃了伦理道德,一切燃烧殆尽,是欲望,又似乎不尽然他们翻云覆雨,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