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由密林中漫步出来,遥见梅花正在地里劳作。
无月对丽儿说道:“丽儿,你回去把晓虹这个爱睡懒觉的书呆子轰起床,要不她的早点都要变成午餐啦!”
丽儿看了看他,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无月点点头道:“我得去帮梅花姊姊干点儿活。毕竟咱六个人成天吃人家、住人家的,心里怪不好意思。”
丽儿答应一声,兀自去了。
要照往日,她非黏在无月身边不可,可今天心情大好,自然不一样了。
回到茅舍,她发觉今天早上睡懒觉的并非仅仅只有晓虹,还有本门姬仙子和吴仙子两位长老。
这也难怪,昨天无月回来,晚上天刚黑,久旷好几天的两位美妇不由分说,将他拖进她俩房中,扑上去抱住他轮番云雨交欢!
孰不知冲天钻自那夜经历八女之后,在主人的龙凤真诀滋润下功力大增,形状变得愈发变态,行动也更加狂暴,把两位美妇的大屄洞捣得稀烂,到早上大大张开的屄洞还尚未合拢!
两位美妇轮番上阵,欲仙欲死之余,总算将冲天钻侍弄得稍稍安分下来之时,她俩已被那根变态怪蛇折腾得筋疲力尽、完全脱力,直到凌晨时分,才沉沉睡去。
丽儿先走向第一间西厢房,好一阵敲门才总算将晓虹唤醒。
晓虹开门后,依然睡眼惺忪地道:“丽儿妹妹啊,我昨夜几乎看了通宵的书,快天亮才睡哩,干嘛要把我轰起床啊?女人睡眠不足可是很容易变老……”嘴里嘀嘀咕咕地唠叨个没完。
丽儿笑道:“不关我事,是无月让我轰你起床的哦。”
晓虹仔细看看她,眼中异光闪动,笑骂道:“好偏心的小妹妹,光知道听哥哥的话,就不听姊姊的话么?”神情间对这个小妹妹倒也是满心疼爱。
丽儿嘻嘻一笑:“我才不偏心呢,谁说的对我就听谁的。姊姊若再不起床,早点变午餐,一天只吃两顿饭,对身体可不好!”
晓虹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慵懒地笑道:“女人每天少吃一顿饭才好,身材苗条些男人才喜欢,你个小妮子哪懂这些?”
丽儿正待答话,绿绒走了过来,看着她有些神秘地笑道:“丽儿妹妹,刚才进展如何啊?”
丽儿脸上绯红,不禁跺跺脚,啐道:“什么进展啊?绿绒姊姊又来打趣我啦!”
绿绒笑道:“小妮子少装蒜!一大早便见你神神道道,一付人小鬼大、心事重重的模样,还瞒得过姊姊这双火眼金睛么?所以么,我才没跟着你们,去当一盏既不省油、又不受你欢迎的油灯。”
也真是怪了,但凡见无月和其他女子好上,她都会生气,唯独对丽儿她没这种不良感觉。
或许,这是因为她也很喜欢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妹妹吧?
丽儿瞪大杏眼说道:“既然瞒不过姊姊,那我就实话实说啦……进展顺利,搞定!姊姊该满意了吧?”言罢走到第二间东厢房敲门。
里面两位仙子到现在仍无法下地走动,只好继续瘫在床上装作没听见。
丽儿只好推门进去,见她俩如此模样,不禁吃惊地道:“姬姨、吴姨,昨晚我听您俩在屋里叫得那么凶,莫非是您俩在打架,竟伤得如此厉害么?早知如此,我该过来劝架的!”
姬无双和吴玉雪大为尴尬地对视一眼,忙道:“丽儿,咱俩不是在打架,而是在练一种特别的功夫,你不用过来劝架,咱姊妹俩好得很哩。只是这、这功夫练起来实在费劲,所以、所以么,现在还无法起床……”
丽儿只好帮着绿绒,进厨房端来早点,侍候两位阿姨吃完,又把碗碟拿回厨房洗净。
身为一派掌门之尊的千金小姐,要说起绿绒这一大摊子琐碎的家务事,她倒是帮得最多,也难怪绿绒挺疼她。
且说无月走向田边,见梅花卷起裤脚、光着美丽的天足在田里一边松土,一边撒种。
他看得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天寒地冻,脱掉靴袜、卷高裤脚,到她身边接过锄头和装着种子的簸箕,说道:“这种粗活我来干!瞧着这样一位天仙美人如此劳作,我真是心疼啊!”
梅花乐得轻松,瞄他一眼道:“前面那句还算人话,后面这句我不爱听。成天油嘴滑舌,就知道哄骗女孩子,你这样儿的,我见多了!连丽儿这么纯真可爱的小姑娘竟然都不肯放过,你于心何忍?刚才又跟人家灌迷汤了吧?哼!”
无月委屈地道:“我说得可是肺腑之言!”
梅花却懒得理他,兀自走到田边,放下裤脚,拍拍脚上泥土,就那么穿上鞋袜。
倒不是她愿意守在此地看着无月种地,而是看他压根儿就不会,笨手笨脚的,只好在一边出言指导。
无月悟性极高,梅花稍加指点之下便自学会如何松土和撒种,在田里干得倒也有模有样。
由于天寒地冻,松土的活儿异常费力,怕把松好的土又踩实,必须光脚踩在硬梆梆的土块上。
梅花见他脚上已被划破流血,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她铁石心肠,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暖意。
但闻身后一阵唧唧喳喳,回头见绿绒一付心疼模样,眼泪汪汪地瞅着无月,似想下田替他,却被晓虹拉住,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丽儿则向这边走来。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梅花早看出这些女子对无月那点心思,心道:“绿绒对我颇有敌意,大约是怪我抢走她的情郎,这丫头心眼儿实在,不象晓虹那么含蓄。唉~她哪知道,我已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这么多坎坷,我哪还有这些少年少女的儿女情长?”
一位翩翩浊世美少年,身边如花少女以心相许。
如此画面,跟自己当年和情郎相依相偎何其相似?
却不知眼前这些如花美眷,是否会和自己一样遭遇不幸?
那段岁月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此刻想来已恍如隔世,徒增伤痛而已……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无月才把田里的活干完。
回到田边,梅花已拉着丽儿扬长而去。
丽儿一路走一路回头,似很想过去看看无月。
梅花笑道:“丽儿别担心,他一个男子汉,这点劳作算什么?回去陪阿姨喝茶。”
晓虹和绿绒早已打来热水,帮他把脚和小腿上的泥土洗净,在划破之处敷上药,扎上布条。
绿绒解开衣襟,将他冻得象冰块一样的双脚揣进怀里替他捂热,泪眼婆娑、心疼不已地道:“脚还疼不疼?呜呜呜~对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不用这样的……”
无月看看梅花和丽儿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轻拂绿绒柔发,说道:“她不也这样干活么?我还有你们心疼,又有谁心疼她呢?再说咱们吃人家、住人家的,帮帮忙也是应该啊。绿绒宝贝儿,私下你要怎样都行,可别在她面前表现得这么露骨……”
绿绒道:“你不就在心疼她么?看她一付心安理得的样子,我就生气!”
无月低声道:“谁让我们有求于她呢?若你能治好北风姊姊,要我摘一颗天上的星星给你,我都答应!”
提到北风,绿绒不言语了。
在她心中,总觉自己就是北风的影子,也许是同样出身低微,又同样侍候过他的缘故吧,见他对北风如斯深情,她愈发感动,心想:“若换成是我,他也会这样吧?北风姊姊啊,你不惜舍命,换来一世真情,值了……”
回到茅舍,无月不辞劳苦,又忙着去打扫鸡舍、鸭舍和兔窝,给它们喂食,完了又为一只雌兔接生,忙碌半个多时辰才算完。
回到大堂,没人,正四处张望,却听里屋传来梅花的声音:“别找了,我们在里屋。”
无月进去一看,见她在外间暖阁中和丽儿坐在炉边烤火、喝茶闲聊,一脸惬意。
若说这堆人里面还有梅花喜欢的人,那就只有丽儿了,这个无比阳光的小妮子,她的笑容如此纯洁美丽,天生拥有强大的感染力,足以令铁石心肠融化开来!
绿绒气得脸都绿了,待出言讥讽几句,却被无月捂住口鼻,出声不得,憋得脸儿涨红!
无月走到火炉边的竹椅上坐下,绿绒则被晓虹拉进她那间东厢房里去了。
丽儿忙起身给他斟上一杯热茶,颇为心疼地道:“瞧你,手和脸冻得煞白,快烤烤手!”
梅花冷冷地道:“从小娇生惯养,活该受受罪!”
丽儿嘟起了小嘴,不满地道:“梅花阿姨,我可也是娇生惯养的哦,您可把我也骂啦。”
无月听她称呼梅花为阿姨,不由得暗地里瞪了她一眼,心道:“丽儿如此称呼,岂非连累我也自降一级?”
梅花捏捏她的香肩,微微一笑:“你是小丫头自然不同,再说啦,他哪有你这么可爱?”
这大约还是无月第一次见到梅花的笑容,不过是沾了丽儿的光。
那动人心魄的美丽忽然间如灿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与丽儿阳光美丽的笑容又自不同,别有一番成熟撩人风韵,不禁看得痴了!
梅花警觉到他的失态,忙收回笑容,一脸寒霜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无月忙低下头不敢再看,边喝茶边烤手。
丽儿忙替他解围,娇憨地道:“梅花阿姨,别对我哥哥这么吹鼻子瞪眼的好不好?”
梅花脸上冰河解冻,虽未露出那如花笑靥,却也不再那么冷肃,对她说道:“丽儿,倒不是我跟他过不去,对这种人只要稍假辞色,他立马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缠得人心烦!你年纪小没经验,尤其得小心提防他,免得不小心上当!”
听她对自己评价如此恶劣,无月鼻子都快气歪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低头喝茶生闷气。
丽儿看着他嘻嘻一笑:“我倒没觉得他有多缠人啊?”只要有她这朵解语花存在的场合,气氛永远也不会显得沉闷。
梅花俭朴惯了,茶是市面上随处都能买到的那种,水质倒还不错,她烹制也得法。
当然比起绿绒为他量身定制,所烹制出来的香茗实在没法比。
无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梅花姊姊,外面那些猎户,为何把梅花谷说得如此恐怖?误闯进来的人,你是如何处理的?”
梅花冷冷地道:“这是梅花谷得以长久保持清静、不为外人所扰的不传之秘,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无月本就是没话找话说,她不愿说也就算了,只是被噎得有些难受。
丽儿拉住梅花的手一阵摇晃,娇声央求道:“我也想听听,您就说给我们听听嘛,算丽儿求您啦,嗯……”尾音拖得老长,听起来又娇又糯,实在令人无法拒绝!
梅花踢了踢无月的左脚,眼睛往门外一扫,那意思很明显:“你出去,我只跟丽儿说。”
丽儿靠在梅花肩头,扭动着娇躯不依地道:“让他一块儿听嘛,我保证,我们决不会对别人说的,嘤……”
她这一扭一摇一撒娇,梅花一身老骨头似乎都被摇酥了,不停抚摸她那满头美丽的小辫儿以示抚慰……
无月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心中直纳闷儿:“这小妮子进入谷中不过半月,啥时候把这位冷美人给哄成这样的?”
梅花这才沉声说道:“梅花谷被人传得如此恐怖,主要是因其唯一入口,便是南面这段长长的大峡谷终年毒雾笼罩,先是致人昏迷,两日之内若不及时施救便会送掉性命。遇上误闯谷中的外人,我会给他们灌下解药,然后送到谷外山坡上,任其苏醒之后自行离去。我在解药之中掺入了一些致幻药物,服下之后会令昏迷之人产生极其恐怖、地狱般的幻觉,如同亲身经历一般,回去之后自会把梅花谷说得恐怖万分,外人便再也不敢来了。遇上我上山采药,或是出谷巡诊之时,这些闯入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无月奇道:“可咱进入谷中这一行六人,咋就没产生那种恐怖幻觉呢?”
梅花解释道:“我这解药共分三种。一种是长效解药,服用之后,可无限制穿梭于毒雾之中,这种解药你们已服用过。另外两种是一次性的,其中只有一种掺入了致幻药物,另一种则没有。当初救醒你们三人之时,所用的是后者,不会产生恐怖幻觉。”
无月道:“哦,你咋没把我们扔出去呢?”
梅花道:“我见你们仨小小年纪,都那么可爱,不愿对你们下重手。另外呢,见你们一身衣着装扮,显然是娇生惯养的富贵人家子女,扔到荒山野岭之中,怕你们会出事,所以就带进了谷中。”
无月笑道:“看来你对我们是格外开恩,谢了!”
梅花道:“那倒不用。嗯……绿绒丫头似乎对我很有些意见?”
无月陪笑道:“她小孩子家不懂事儿,你别理她。”
梅花噗哧一笑:“你又有多大?说话老气横秋的!看着你们,我总想起以前常为些鸡毛蒜皮之事,便和他闹气。人生中总有一段时间很不懂事,特别意气用事,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可是,当时那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却再也找不回来了……”言来不胜唏嘘,似有无限惆怅。
丽儿插嘴道:“梅花阿姨,您怎么和无月一样,老是满怀心事的样子,就不能活得开心一点儿么?”
梅花无比怜爱的轻抚她光洁的美人额,柔声道:“傻丫头,快乐难道是可以选择的么?当一个人历尽沧桑,回首前尘,觉得今不如昔,怎么快乐得起来?”
无月则问道:“他是谁?”
梅花转头看看他,答非所问地道:“绿绒对你一片痴情,你可别辜负了她,还有晓虹。有些人你一旦错过,便再也找不回来,到时别后悔莫及!她俩都是不错的女孩,对你又那么好,还嫌不够么?别把心思老放在我身上,那是徒劳无功!要说我能对你有点儿好感,也只是觉得你就象我的孩子,认我做乾娘或许可以考虑。要想我跟你好,那是异想天开!”
丽儿总算听出一点名堂,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嘴儿嘟起老高,那意思是说:“原来你竟打着这样的鬼主意,以后我才不会再帮你啦!”
无月躲闪着她那双咄咄逼人的目光,对梅花说道:“我看你才是老气横秋呢,年纪轻轻,却总是一付历经沧桑的模样。”
梅花拍拍双腿说道:“不跟你们两个小家伙闲扯了,我就要出去巡诊,大约要三四天时间,你快去准备干粮和药箱,吃过午饭咱们就出发。”
丽儿忙道:“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梅花有些犹豫,似有些不忍拒绝。
无月见她如此模样,心知她肯定禁不住丽儿的软磨硬泡,多半会答应,不忍心这丫头跟去受苦,忙劝道:“丽儿,出去巡诊可是件苦差事,一路风餐露宿的,你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