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占秋再回公司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人前还能勉强稳重自持,一到南利强这里就现了原形。
南利强看不惯这人得瑟,提醒他:“这事你得抓紧了,要不以你们家老爷子那性格,该起疑了。”
“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陶占秋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问他。
“不是,这招行的通吗?你现在上上下下可都是被盯着。”南利强还是不太放心。
“怕什么,明天我和她去民政局,有人要是想看,那就把戏做足了。”陶占秋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盯着南利强。
眼下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打消老爷子的疑虑,争取事件,怎么迅速抢占先机,才是一场硬战的根本。
果不其然,老爷子下午亲自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准备怎么安排?”
陶占秋一如既往的平静,说:“明天去办手续。”
“孩子怎么办?”老爷子一直惦记着,再怎么不喜欢段嘉林,他也始终惦记着流着自己家血脉的小重孙。
“孩子她不肯让。”陶占秋假装叹了口气,为难的样子。
“这不行!”谁都知道老爷子固执,陶占秋正是抓住他这个软肋,揪住不放。
“她说离婚可以,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孩子他不会让给我。”
老爷子气得拐棍敲在地上咚咚直响,吹胡子瞪眼,火冒三丈,陶可双站在一边,早就猜到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个孩子只能姓陶,只能跟着陶家生活。”老爷子撂下电话,倒是陶占秋扯下唇角微微一笑。
“让你请的律师,明天让他来趟我办公室。”陶占秋给南利强打完电话,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这座灯火通明的城市,若有所思。
另一边,段嘉林一边忙着对付外婆的询问,一边忙着和陶占秋打配合。
外婆终究是年纪大了,担心她,看她回来住了这么久也不见陶占秋来过,急了,自己个给陶占秋去了个电话。
他半夜接到外婆的电话,犹豫了两秒,还是接起来,老人家的声音依然明朗,说:“占秋啊,最近还好吗?”
“外婆,您放心,我最近有点忙,但是一切都好。”陶占秋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轻松。
“好就好,我总是担心你们吵架了,闹的不可开交,嘉林回家住了这么久,也没见你来过,我就是不放心,当初同意你们结婚,是我看你们相爱爱的辛苦,就背着她妈妈,把户口本塞到你们小两口手上,其他的也就交给你们自己定了,她妈妈现在还怪我,我年纪大了,总是担心她啊。”
老人家拿着手机,上了年纪都有些耳背,于是开着免提。
陶占秋沉默片刻说:“您放心,我当初答应您的,肯定会做到,最近因为公司里出了点事情,为了保险起见,她和阿慕先回您那儿住着,但是您放心,我和她很好,也希望您可以相信我们,等事情过了,我会亲自过来接他们娘俩回家。”
老人家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只是灯光下,还是看见眼眶里打转的泪,挂了电话,只说了一句:“娘造的孽,女儿受苦,罪过啊。”
隔天一早,南利强就带着律师过来,陶占秋按照老爷子的意思,传达完中心思想就让人走了,南利强躺在沙发上问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老爷子揪着阿慕不放,正好给我争取时间。”陶占秋蹙着眉头看手机。
左看右看,表情越来越奇怪,索性把南利强招过来一起看,说:“这是在哪?”
南利强两眼一瞟,难怪看的这么认真,陶占秋翻着段嘉林昨天晚上发的朋友圈照片,恨不得把底都看穿了。
照片里段嘉林是在一家餐厅,旁边围了几男几女,各个酒足饭饱,脸上带光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同事聚餐。
“聚餐吧。”南利强毫不在意的说。
倒是陶占秋显得小家子气,说:“我肯定知道,但是右边这男的是不是离她太近了。”
南利强再仔细一瞧,嗤之以鼻,没想到陶占秋是这么小肚鸡肠的男人,他所谓的离得太近,只不过是正常距离,无非是这个男人相较其他人近了些,两人没挨着,中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偏偏陶占秋看到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难怪一早上板着脸,跟谁欠了他钱似的。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南利强白了他一眼。
陶占秋左看右看,越看心里越是憋了一口气,倒是有那么一些能理解,那天早上段嘉林看到他的心情。
爱才不是成全,是祝她幸福,爱是占有欲,是无论如何想要紧紧把她攥住,舍不得别人惦记,更不可能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