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元越泽几女醒来后亲口尝着卫贞贞的手艺,不吝赞美之词。
直到傅君婥亲自来找他们。
“君婥可是说了一整夜?来先吃点东西!”
单美仙拉过傅君婥道:“傅大师听后如何?”
“师傅与两位师妹都很吃惊,师傅后来又问了我《御剑神决》的行功口诀,我说出后,师傅就闭上眼睛,再也没说话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傅君婥有些担心地看着元越泽道。
“这应该是一个学武之人对武道的探索及追求吧,应该没什么事!”
元越泽随口答道。
饭后,傅君婥带元越泽去“弈剑阁”中看望傅采林。
其他几女在单琬晶与宋玉致的“挑拨”下,决定要易容外出,好好逛逛平壤。
只留爱静的单美仙与卫贞贞在跟随在元越泽身边。
再次进入那阁楼,傅采林与两个徒弟合席而坐。
面色都有些苍白,眼神中却看不出疲倦。
“你们来了!坐吧。”
傅采林声音响起,中气有些不足。
元越泽不明白以傅采林这等修为,几日几夜不休息都不可能会这样的,他苍白的脸色明显是气息紊乱的结果,当下闪到他身后,将元气输入他体内,助他平复气息。
单美仙与卫贞贞则在一旁为其他两女恢复真气。
“我该称呼你为人还是神呢?”
傅采林似笑非笑地道。
“傅大师随意,哪怕称呼我为‘鬼’都没关系,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那么在乎。况且我现在根本就是个怪物。”
元越泽笑道。
“如果是平时,我绝不会同意将君婥许给你,因为你是汉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已经不是凡间之人了。老夫便将一切选择自由都交给君婥,而她又不惜……”
傅采林闻听元越泽说得有趣,轻笑后开口道,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坐之人当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师傅!”
傅君婥对傅采林不是一般的尊敬,亲口听得傅采林许诺,高兴得猛扑入傅采林怀中抽泣起来。
单美仙与卫贞贞赶忙安慰。
而傅君瑜与傅君嫱则是一脸羡慕地看着傅君婥,偶尔还偷偷拿眼角瞟元越泽几眼。
傅君婥再恢复正常后,忙拉着元越泽给傅采林行礼。
元越泽对古代这些礼法根本不太明白,反正既然是傅君婥的长辈,那就随她行礼吧。
元越泽刚要跪下,从昨天起就一直在座上动都没动的傅采林身形一闪,忙在元越泽跪下前将他服起:“你们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至于行礼与不行礼都没关系。”
扶起元越泽与傅君婥,两人回座。
傅采林长吁一口气,眉头冒起冷汗地暗忖老夫如接受你这未来大神一拜,还不知道会折寿几年!
“‘天刀’可曾接受过你的行礼?”
傅采林座下后笑道。
“没有,宋岳父当时和傅大师差不多,我要跪下时却被他扶起来了。”
元越泽脸上有些好奇地道。
傅采林暗忖果然!
“傅大师你们脸色苍白,呼吸不稳呢?”
单美仙开口问道。
“是因为君婥昨晚所讲的《御剑神诀》的原因。老夫与君瑜,君嫱难免被那口诀所吸引,便自行运气,修习起来,差点儿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傅采林有些后怕地道。
“习武之人对高深的武学有兴趣,被吸引实属正常。傅大师学究天人,应该不可能出现走火入魔现象才对。”
元越泽也有些不明白地道。
“既是一家人了,老夫也不客气,就称呼你们‘小泽’,‘美仙’,‘贞贞’,你们看可好?”
傅采林道。
元越泽几人微笑点头。
“看来你们都没太明白,武学修为不光是要靠头脑去思索与融会贯通的。更需要身,心,技同修方可,老夫很快便悟得第一层的‘以气御剑’,但也接近肉身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再上一层的‘以心御剑’,老夫仅窥其入门而已,再深一些的话,肉身必爆成精血。想来君瑜与君嫱应该也是如此吧?而你们的身体非凡,如一个无底水潭一般,长时间的运功,只会不停增加你们的元气,完全不用考虑会不会溢出的问题。”
傅采林解释完,望向傅君瑜与傅君嫱,二女都点点头。
元越泽想到自己那套吞吐天地灵气的功法也是如此,当下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后点了点头。
单美仙几女也是如此。
“你的其他几位妻子呢?今日怎么只有美仙于贞贞来了?”
傅采林又问。
元越泽便解释几句。
“小泽如何看待中原汉族及周边各族之事?”
傅采林问题如天马行空一般,突然问道。
“老实说,我的心里从没有你们这般将‘民族’分得如此之清,我的理念只是一条‘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善良之人,也有恶人’,所以我的心里只有‘好人’与‘坏人’之分,而无民族之分。”
元越泽笑道。
“按君婥所言,你所处的一千多年后的时代,是怎样的时代?‘民族分化’严重?还是已经融合到一起了?”
傅采林问道。
“我虽是生长在后世,可严格说来,我与后世所接触的就只有各种书籍及情报。按书籍中记载,各民族仍然斗得很是厉害,但比这个时代要平稳得多。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是亲身经历战争,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中亲自体会那种痛苦,并积压成‘民族仇恨’,这种仇恨力量要比后世强烈得多,因为后世毕竟不如这个时代这般动乱。”
“这就是人的欲-望所致吧!千年后都不会改变多少,只要有人,斗争就会这般持续下去。小泽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在‘人心欲’前,却很不现实。”
傅采林叹道。
“傅大师的想法也是有些不现实。”
元越泽接口道。
“哦?”
傅采林笑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元越泽。
“傅大师该明白,任何一个人,无论作为多大,无论地位多高,他在历史的长河中,都只能是一朵浪花,一朵浪花再大,也改变不了整个河流的流向,更改变不了融入大海的命运。凡间一切生物的生存规律万年不变,那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元越泽只有拿出自己从各种书本中掌握的知识道。
“你的意思是说老夫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徒劳?”
傅采林眯起双眼,盯着元越泽问。
“傅大师的努力,自然由你自己的心去判断其值与不值。是不是徒劳,也应看百年之后的结果而定,不该是你我现在应谈的话题。”
元越泽说完,闭目搜寻右手手腕上的手镯,片刻双目再睁,手腕一转,一本厚厚的“物种起源”便出现在手上,递给傅采林道:“这书乃是一千多年后西方的一个‘天才’所着,虽然傅大师不一定能完全读懂此书,但其中的大概意思,却一定可以通晓,稍后请大师慢慢研读。”
傅采林在听到“适者生存”四字后,眉头显然一皱,却又慢慢舒展开来,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
“小泽是非凡人,为何不拯救百姓于水火之间,还天下一个太平呢?”
傅采林开口了。
“我大概明白傅大师的心思,但傅大师该知我志不在此,更没有治理天下的能力,而我也不太想管复杂的人间之事,这些都有自然界的规律来引导便可。”
“傅大师其实还可以突破武道的,奈何被太多俗事以及所谓的‘使命’束缚着。虽天纵奇才,创出深谙自然之道的‘九玄大法’与料敌先机的‘弈剑术’,但却没有用自然之道去领悟,致使修为无法达到大圆满的境地。”
元越泽道。
“自然之道……自然之道……”
这四个字仿佛一直在傅采林耳边回荡着一般,傅采林仍然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
蓦地,傅采林双目中豪光大胜,精光毕露。
几息后,双目再变得空洞无光,精,气,神更似是脱离了肉-体一般,精神状态似是进入了一个旁人无法企及的神秘境地。
座中元越泽与几女同时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全部消失了,变成广阔无垠的黑色星空,天地间再无他物,只余在座几人。
再片刻后,傅采林缓缓闭上双眼,顺即又睁开。
整个人的气势再变,如同当日悟得‘刀我两忘’的天刀一般。
显然此时的傅采林也已到达反璞归真之境。
“恭喜傅大师再次取得突破。”
单美仙开口道。
“说来奇怪,老夫现在感觉过去六十多年内的所作所为都是在违背自然之道。但却没一个人像今日的小泽这般提醒予我。更是在刚刚将多年来费劲心思想融合在一起的‘九玄大法’及‘弈剑术’成功融汇在一起!”
傅采林对单美仙笑了笑后道。
“此时的傅大师才是最真实的傅大师。”
元越泽也笑道。
“那师傅现在是到了哪种境界了呢?”
傅君嫱在一旁好奇地开口问。
“如果说突破后的‘天刀’是‘得刀忘刀,无刀之刀’,那为师此时的境界就是‘得弈忘弈,无弈之弈了!”
傅采林一脸慈爱地看着傅君嫱道。
“不错,为何剑法要拘泥与小小有限的棋盘之中?为何不能将其放在整个自然界这盘无限的‘大棋局’之中呢?”
元越泽也开口道。
旋即元越泽又取出一颗绽放金色光华的丹药,刹那间房间内弥漫起一片沁人心脾的芳香,递给傅采林道:“这是家师送给我的丹药,可助人恢复青春,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寿元,今日见大师已悟得自然之道,便将此丹送予大师,大师今后也可逍遥于天地之间了。”
傅采林与傅君瑜,傅君嫱二女脸色凝重起来,这是连皇帝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啊!
元越泽如此轻松便赠送予傅采林,怎能不让傅采林感动!
傅采林刚刚得元越泽的几句话而悟得自然之道后,便决定从此以后游历中原西域,纵情享受山水田园之乐。
此时又得此仙丹,任他精神修为如何高,手不禁也颤抖起来。
傅君婥一脸满足的笑意,得遇元越泽,她的人生有了最大的变化,一切都已知足,却放不下养育自己多年的师傅。
如今元越泽送师傅丹药,师傅日后更可好生享受生活,怎能不让傅君婥感动!
傅君婥秀眸泛起泪花,眼神中蕴含着无比的爱意及感激之色,向元越泽望去。
傅采林略微迟疑一下,并没有接过丹药,叹道:“如此大礼,老夫实在受之不得,老夫本来只有几年寿元,但悟得大道后却又可多活十几年,这足够老夫日后享受的了。”
一旁的傅君婥三姐妹都着急了,元越泽也硬将丹药递了过去笑道:“我将大师精心培养多年的君婥都给‘抢’走了,这丹药就算是聘礼吧,不会傅大师看这聘礼太小,不屑收吧!”
傅采林闻言,目光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大方伸手接下道:“既是聘礼,老夫就不客气了,不过小泽这聘礼太重,老夫便将君瑜与君嫱也许给你吧!”
“噗!”
元越泽一口茶水直接冲着对面的傅采林喷了出去,傅采林身上没有任何气势,茶水却在傅采林身前三寸处尽数弹开。
“师傅!你乱说什么呢!”
傅君瑜娇嗔地看了元越泽一眼,羞得低下头去。
傅君嫱却一脸期待的表情。
被呛得干咳了好半天,元越泽也一脸尴尬地看着周围强忍笑意的单美仙几女。
“傅大师,这个……这个……您这也太草率了吧……”
元越泽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唉,想来是小泽看不入眼君瑜与君嫱啊,人神有别啊!”
傅采林佯装惋惜地看了一眼元越泽道。
“不……不……傅大师您误会了,我从没以‘神’自居,更没有瞧不起两位师妹的意思,只是……只是太突然了……而且您也看到了,我都有好几位妻子了……”
元越泽结结巴巴的解释起来,语无伦次。
看着元越泽尴尬得手足无措,单美仙开口笑道:“如此就多谢傅大师做媒了,夫君这人有时很是木讷,尤其面对女子的时候,美仙便代夫君答应大师所提的婚事,但还要问两位妹妹的心意,夫君从不强迫于人的,尤其是女子。”
言罢,屋内几人目光就集中的傅君瑜与傅君嫱身上,元越泽则怪单美仙答应得太鲁莽了,见单美仙故意不理他,只好也把目光转向傅君瑜二女。
傅君瑜与傅君嫱被众人目光盯得面红耳赤,元越泽此人先不说他是不是神,只说其长相,言谈,举止,都是充满魅力。
傅君嫱年纪略小,对情感之事还不是懂得太多。
但傅君瑜只比傅君婥小五岁,虽然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但了解的绝对比傅君嫱要多得多。
初次见面时,元越泽那英俊长相,飘逸气质,都足够打动傅君瑜的芳心。
昨天见元越泽带着几个仙女一般的女子进来后,又见大师姐傅君婥也在其中,聪颖的傅君瑜大概想到了这个男子是为大师姐而来。
她当时也好奇,为何大师姐变化如此大呢?
为何大师姐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呢?
其后听的元越泽的名号,再后来一整晚听大师姐亲口所说的关于元越泽的一切,傅君瑜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那些疑惑了。
虽然元越泽的身份足够让任何女子为之疯狂,但陷入情网的女子显然不会在意这些。
傅君瑜听傅君婥说元越泽对每位妻子都溺爱万分,不禁也羡慕起大师姐的眼光来。
旋即又想到自己从前和大师姐发过‘同嫁一男’的誓言,傅君瑜对元越泽的心意便已开始化为丝丝爱意了。
今日得见傅采林悟得大道,又得赠仙丹,傅君瑜也为师傅高兴。
又闻听师傅把自己与师妹都许给眼前这个神奇的男子,傅君瑜不禁又羞又喜,甚至有些怕,怕元越泽的几位妻子不接受她与小师妹。
待到单美仙亲自开口接受她们,傅君瑜内心无比的高兴。
虽然仍是害羞,却也股足勇气擡起头,红着脸道:“几位姐姐都如仙子般,小妹蒲柳之姿,恐怕入不得元公子之眼。”
话里带着酸酸的味道,又有些患得患失。
元越泽刚刚觉得傅采林草率是因为元越泽追求的感情是‘两相情愿’,再闻得傅君瑜那酸酸的话语,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便开口道:“如此,我便不拐弯抹角了,如果君瑜与君嫱觉得我元越泽算是个可以依托终生之人,又不嫌弃我已有家室,那我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家庭。日后定当让你们比天下间的任何女子都幸福!”
听地元越泽的亲口承诺,傅君瑜与傅君嫱芳心大感快慰,羞喜交加地垂下螓首。
傅采林也在一旁抚须长笑,他日后游历天下,当然不希望自己疼爱的两个徒弟孤苦伶仃。
傅君婥更是为自己的两位师妹能成为自己的“同闺姐妹”而高兴。
单美仙与卫贞贞见自己家夫君又得圆‘情缘’,也为之高兴。
“大师过几日就可闭关融合丹药了,不知大师以后是打算长住‘弈剑阁’呢?还是出去走走?”
元越泽问道。
“老夫决定日后游历中原,波斯,西域,然后再去探索更往西的区域。如今君婥三姐妹已不需老夫担心,老夫只想去好好享受生活了!”
傅采林开口答道。
“我与宋岳父商量过,两年后他出关之时,将在宋家山城为我们举办盛大的婚礼,虽然我不在乎这种形式的俗礼,但正式的婚礼是每个女子一生都企盼的,大师如果届时能亲自参加,想必君婥她们三人一定会很高兴。”
傅采林点了点头。
“不过如今按时间算,宋岳父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大师也尽快闭关才好。”
元越泽又道。
傅采林眼神中依旧带着未平息的激动,轻轻颌首。
时间已是午后,众人都还没吃过东西,于是卫贞贞便要起身去准备。
元越泽一把拉住卫贞贞那嫩滑小手道:“你们先坐坐,我去弄些饭菜。”
见元越泽如此爱惜自己,卫贞贞羞红了脸,点点头坐下。
其后,外出的商秀珣,宋玉致,单琬晶,单如茵四女也赶了回来,唧唧喳喳地说起话来。
饭菜做好后,众人一同享用了元越泽东西结合的一顿美食与美酒。
饭后,品着香茶,元越泽开口道:“大师,咱们要不要比划几下子,您又取突破,我实在忍不住了!”
傅采林大笑:“你小子是不准备放过我这老头子了吧?也罢,太多年没动过手了,今日正好验证一下突破后的剑术到底有何威力!”
元越泽干笑道:“其实我更想从大师的身上偷学一些剑意。”
傅采林长笑一声,带领几人浩浩荡荡出得‘弈剑阁’,一同往阁边空地走去。
二人分开两丈站立,元越泽反握透明长剑,动作恬静淡然。
傅采林左手握着那把造型高雅古拙,泛着荧荧青光的长剑,这把剑正是名传天下的“弈剑”两人精,气,神皆内敛,外表看上去,如同不会任何武功的人一般。
但在场修为较高的几女却可以感觉得到二人之间那种凝重的气氛。
犹如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力场,又如超脱世外,成为独立的存在一般。
傅采林先动了!
他的动作异常之快,看在别人眼里却缓慢无比,情形异常的诡异。
“弈剑”抖动瞬间,元越泽与观战诸女再次感觉到了周围化做无边虚空的那种气氛。
本是在数丈开外的傅采林脚步明明没动,“弈剑”抖动的那一刻,两人的距离却仿佛拉近到只有一尺而已。
周围的一切当然不会凭空消失,只不过是受傅采林的精神力与剑法的吸引,众人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剑的身上而已。
“弈剑”由下至上划出一道青色的优美弧线,简简单单地直劈元越泽头顶!
傅采林动手的那一刹那,已经与天地再次建立起微妙联系的元越泽顿时遁入精妙如神的入微境界。
本是受傅采林强大精神力压迫着的元越泽,心神随着傅采林剑势的移动,间接地把两人间客观真实的事物,于他与天地沟通后的心内重新描绘出来,虚空顿消。
这也是他靠一种独特的方式摆脱傅采林气机压迫的证明。
元越泽照葫芦画瓢,以同样手法摸向手中剑柄,鞘内长剑发出龙吟虎啸般的清鸣,似若来自十八层地狱的魔咒,又若九天云外传来的天籁,剑身白光暴放,朴实无华的迎了上去。
傅采林的修为绝不在宋缺之下,元越泽迎上去的这一剑有几分下意识的动作,他的内心无法完全确定这看似简单一剑的来路。
一声巨响后,傅采林的剑势一转,弈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周遭气流仿佛被吸引一般窜往弈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个美妙的气团,剑锋化为一点青光,流星般往元越泽咽喉奔来。
此点青光有若勾魂摄魄的魔力,只要元越泽心灵稍有空隙破绽,必为其镇压魂魄,被其所乘。
美至极点,亦可怕至极点!
亲身对着天下无双的弈剑术,元越泽不得不感叹剑法至此,的确已臻达登峰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弈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
这种境界与宋缺的刀道完全不同,但各有各的魅力。
元越泽由宋缺处领悟来的不完全剑意在真正的剑术大师面前终于落了下风。
但他绝不是轻易认输之人,手中长剑连绵施展,似水流不断的剑招,蓦地化作一道白练,剑身循着一条优美至超乎任何言语所能形容的弧度,格挡弈剑。
“锵!”
聚集成一团的青光消去,但元越泽心头的压迫感却更为强烈!
漫空青芒笼罩向他,每一点都似乎在向他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宿,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
以元越泽的学习本领,本可模仿出傅采林的第一式剑意,但却无法对抗眼前这漫天剑网。
索性闭上双眼,依靠浩瀚的真气及与天地沟通的诡异神奇之感,元越泽长剑左右击出,迎上傅采林这一招。
“叮当”之声不绝如缕,普通人听来像是双剑只交击了一下,实际则不然,观战的单美仙清楚的察觉到双方最起码已经交击近三十次!
由此可知二人的速度是如何骇人与不简单。
自交战开始,傅采林一直掌握着主动,元越泽一直是被逼反抗。
最要不得的是傅采林刚刚这二十七剑忽轻忽重,但无论或轻或重,每一剑均将元越泽的气机与发招空间锁死,教他无法重组攻势,只能被动的挨打,反抗。
元越泽甚至通过二人间的精神纽带可以清楚的察觉到,他的所有后着早已被傅采林看得精光,即便让他再组攻势,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心态一乱的刹那,元越泽与天地同化的心境完全失守!
电光石火间,傅采林身形急转,弈剑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先往元越泽右腰击出,再转回来,但进击的位置却依旧是元越泽的右腰,看在围观众人眼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一剑犹如画蛇添足一般,不但浪费自己体力与优势,更对元越泽造不成任何威胁。
元越泽心头苦笑,只因他是局中人,方能感受到傅采林这一剑的玄虚与奥妙。
由于他的下一招意已动,是要侧身强攻傅采林的左肩,可是在他招意动的那一刹那,弈剑生出强大的吸摄力,且随着剑势刺来不住增强,加重压力,带得他已经发动前刺的右手长剑不但失去准头,更是如铁遇磁地被傅采林牵引得往右方扯去,使他不但这一招出也出不得,收也更难,处境极其尴尬,却又不得不全力应付袭向右腰的弈剑,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元越泽气血奔涌,手忙脚乱也无法抵挡着精妙绝伦的弈剑,心神竟然在强大压迫下产生反抗,再度集中起来。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过,傅采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元越泽在被逼无奈下竟然以剑柄末端横向挫着弈剑,抵挡住了傅采林极有信心解决战斗的一招。
这种对决之中,心神的一个缝隙就是致命的,元越泽第一次主动攻击,硬将傅采林的第一剑与宋缺的第一刀糅合在一起,朴实若笨拙的一剑划出,周遭空间立时凹陷扭曲。
这一剑由下至上,这一过程不但不是酝酿,反倒是攻击。
傅采林当然明白,弈剑轻转,剑尖抵向元越泽长剑行进的前方。
哪知元越泽似是察觉到傅采林用意一般,并未继续上提长剑,只在圆弧划过一半时便转为劈势,以一种极小的角度袭向傅采林胸口。
将刀意融入剑势,并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尤其是元越泽这种理解并不深刻的情况下,但恰恰形成了一种出人意料的效果。
如宋缺,傅采林在第一次面对这招数时,都是有些无从招架。
那并非是元越泽有多强悍,而是由于宋缺,傅采林在各自领域内的观念已是根深蒂固。
比如剑在他们眼中就是代表轻灵,刀则就只能是刚猛。
但大宗师岂是可以胡乱称呼的?
宋缺在第二次面对元越泽时,就已经对他的怪招免疫了。
眼见元越泽招式变化万千中却有带着不变的韵味,傅采林瞬间便明白到元越泽这一招的精髓定是出自宋缺之手,低声喝彩后,双眸精光大盛,弈剑翻转轻抖,爆出千丝万缕的青虹,如云铺展,倒着卷向元越泽的长剑。
只见青白两道剑影漫空飞闪,壮观灿烂,绚丽莫名,奇诡的是,竟没有发出一声一息的交击声!
因为双方是以攻对攻,互相封锁,实际上二人在每一击还未落实使足就已变招!
双方越斗越快,傅采林已经有些心惊,因为元越泽的气息仿佛用之不完,元气暴之不尽,无论傅采林的剑路有多么的巧夺天工,不拘于法,随心所欲,却也依旧无法真正在力竭前突破元越泽的攻势!
“铮!”
最终,二人兵器终于交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声音只震得周围围观几女中功力较弱者气血奔腾。
傅采林内心长吁一口,元越泽的身体变态,但招意却依旧不完美,是以招式一老后,不得不收招。
“嗡!”
瞬间,傅采林再取主动,收剑的眨眼间气息已恢复,浑然天成地抢先出手!
只见他脸色凝重,弈剑平刺而出,化为两道剑影,剑尖抖动,形成两个优美的圆形青色气团,罩向元越泽。
心境平和的元越泽此时似是一个战局之外的人一般,正以超然的角度,用心眼观看着场中的比斗。
傅采林弈剑的变化更是一丝不漏地被他看在心中。
剑圈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扩大,剑气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
倏地青芒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剑光暴涨,缓慢的剑势突化奔雷,弈剑将一个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剑身前推,如双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元越泽送来,元越泽可以清楚感受得到这些气环中所酝酿的可怕威力!
傅采林似是将全部的精气神灌注到剑身之上,寓千变万化与无变之中,不弈而弈,这一剑可以称得上是傅采林剑道的极限巅峰!
这夺天地造化的剑招完美无瑕,无懈可击!
“师傅这一剑已超出‘以人弈剑,以剑弈敌’的范畴,这难道就是‘无弈之弈’的境界吗?”
傅君婥看着眼前着诡异的景象,喃喃地道。
外人眼中的破解之道只有一个方法,那便是忘掉生死,直取傅采林中门,最终的结局便是同归于尽,或者逼傅采林收剑自保。
绝对的完美是永远也不存在的,而元越泽自有他的破解方法。
右手长剑横于胸口,左手成掌推上剑身,聚集全身元气,硬生生的迎上弈剑!
光芒大作!
“铛!”
沉闷却又蕴含着爆炸之势的巨响后,场中再度恢复平静。
逐渐平复下来的众女望了过去,只见元越泽与傅采林如对战开始般站立原地,不同的是,元越泽衣衫破烂,而傅采林脸色依旧,但气息上却带着丝丝紊乱迹象。
但场中两人显然并没有尽全力,否则结局定会如在宋家山城那般惨烈。
傅采林开口长笑道:“你这一招破得可真厉害!”
元越泽干笑一声:“嘿,招意上的差距太大了,我只能靠其他方面的优势来破解了。”
二人走向围观的几女,傅采林又道:“但你所拥有的身与神的修为却是大大超越我们这些老家伙的。”
元越泽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当即也答道:“今日从大师剑意中收获不小,我需要仔细领悟一番。”
傅采林点头道:“以你的心性,如果去参悟一些本领,还是不难的。恐怕几年后老夫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傅采林绝不是自谦,以他的阅历,又怎会看不透如一张白纸似的元越泽呢!
“老夫察觉到你的战意并不高昂。”
傅采林脸色怪异地开口道。
“因为大师同样的没有战意,所以我也受影响了。”
元越泽无奈地笑道。
天下有数的几大高手中,每人的武学所处领域都不相同。
如宁道奇,其人崇尚自然,清净无为。
如傅采林,其毕生追求完美及生命的意义。
这二人武学修为的确高,但是战意却都不足。
对于元越泽这种享受比拼的酣畅淋漓感觉的人来说,宁道奇与傅采林显然都不是‘称职’的对手。
而宋缺则不然。
宋缺的武道在于沙场,所以他一直都有着强烈无比的战意。
也许还有‘邪王’石之轩与‘武尊’毕玄战意够盛,可给予元越泽那种畅快无比之感。
“哈哈!”
傅采林长笑一声:“小泽所言甚是,老夫恐怕不能让你享受那种你想要的美妙之感了!”
“不过小婿还是体会到了突破到‘无弈之弈”的’弈剑术‘之强大了!“
元越泽走到仍然在发呆的傅君瑜身边,刮了她那小巧的瑶鼻一下,笑道。
“嘤”的一声,傅君瑜回过神来,登时颊染桃红,羞得逃到傅君婥身后躲起来。
众人大笑,向阁楼内走去。
当日双龙与元越泽,傅君婥,宋阀之人道别后,二人一路沿江走走停停,因傅君婥送予他们百两白银,所以二人一洗从前的颓废风气,打扮成富家子弟的模样。
半个月后,二人来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一个叫翠山的大镇,约有二千多户人家,位于鄱阳湖之东,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只有丹阳的四分之一,更没有高墙城门,但两人一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裥裙、越显得娇娆多姿,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看得他们心都痒了起来。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古语有云:“饱暖思淫欲”尤其是对双龙这种过了太久没钱日子的人来说,翠山镇浓厚的民俗乡情征服了两个少年并不成熟的心。
甚至觉得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娶妻生子,何其乐哉。
结果寇仲这小子忍受不住诱惑,当晚便强拉徐子陵跑到镇上最有名的青楼“留春院”终于,两人童子时代在这晚宣告结束。
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昨日酒醉之时,二人打赏给老鸨和阿姑的银两太多,此时他们身上的银子连二两都不到。
无奈二人继续过回从前的小混混日子。
误打误撞之下,二人进到“老张饭馆”中成为伙头。
怎奈老张那个不肖的儿子见双龙长相不凡,又颇有气势。
便整日的想方设法算计二人。
老张的儿子练过几下子。
双龙的“九玄大法”学的马马虎虎,也不好将老张的儿子弄残。
其后老张儿子找来镇上衙役,继续欺压双龙。
双龙被侮辱,想起傅君婥与元越泽说过的话。
二人不禁暗骂自己没出息。
便忍辱负重,晚上继续修习“九玄大法”一边也开始参悟“长生诀”七日后,二人终于悟得《长生诀》入门关,偷偷跑出老张饭馆,专心修炼起《长生诀》来。
双龙再次由机缘巧合下走上从前的“必经”之路。
时间飞快,一年零三个月时间转瞬即过!
寒冬再至。
傅采林于元越泽到达平壤数日后便宣布将自己最疼爱的三个女弟子许给元越泽,并于她们大婚之时亲临中土的岭南宋家。
其后傅采林开始闭关。
消息传开,不论高丽,中原,甚至是突厥,西域,言论再次涌动起来。
翻来覆去都是关于元越泽与他的几位妻子之事。
由于岭南宋阀中已经有许多亲自见过元越泽与其几位爱妻的人,所以消息便传播开来:元越泽此人长相风姿俊朗,潇洒不凡,武艺高超。
而他的几个妻子更是各个貌若天仙,高贵圣洁。
这些话题成为武林中好事之人及有心的各方势力经常谈及之事。
而元越泽在这段时间里,闭关一年,一边淬练元气,一边用心参悟弈剑术与天刀诀的“身意”精髓,出关后的元越泽元气已比从前强横了两倍以上,“心”的修为虽然没多少长进,但“技”的修却有了不小的长进。
与几女中修为较高的单美仙,卫贞贞,傅君婥比试数次后,元越泽明白到其实自己的进步还是太小,本是与宋缺,傅采林对战中总结领悟的“剑意”在战后就开始模糊起来,让他烦躁不已。
还好有几女安慰他,来日方常,否则元越泽必定会钻牛角尖,这对他将来修心极其不利。
其后便开始逍遥自在地与众娇妻游历高丽,体验各种风俗民情。
亲眼见到越来越多的贫困之人,越来越多因战争而导致妻离子散,无家可归之人。
元越泽就越来越对自己的处世态度产生质疑。
但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尽力去用钱财帮助那些人。
元越泽原本打算与傅君瑜与傅君嫱先谈“恋爱”相处一下。
哪知二女早对他死心塌地,他所谓的“恋爱”只是他这种呆瓜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这天傍晚,经过一天的游玩,诸女精神疲倦,用过晚饭后纷纷沐浴入睡。
元越泽一个人练气至很晚时,方走出房间,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冷气扑面而来,他精神大震,眼睛扫过房舍,发觉只有傅君瑜的闺房内还有灯火,于是偷偷摸了过去。
里面隐约传出两个人的对话声,正是傅君瑜与傅君嫱两姐妹。
只听傅君瑜道:“君嫱这些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听出她调笑的口吻,傅君嫱娇声回击道:“二姐不也是一样吗?”
傅君瑜呼吸急促地道:“不许胡说!”
显然是极为害羞。
元越泽听得兴趣大起。
傅君嫱咯咯娇笑,嚷道:“人家要去告诉元大哥,说二姐昨晚梦呓叫着他的名字呢!”
傅君瑜笑骂道:“死妮子,你还有脸说,春心大动的正是你!”
二女打闹起来,片刻后,傅君嫱娇喘吁吁,娇声嗔道:“元大哥人太木讷啦,难道要人家主动嘛!”
傅君瑜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女早对元越泽倾心相许,奈何元越泽痴迷练功,最近连单美仙几女都很少碰,哪能注意到她们俩。
元越泽心中一惊,想到自己冷落了这一对热情似火的姐妹,暗感愧疚,推门而入道:“冷落了两位夫人,真是罪过,你们可愿今晚嫁给小生?”
二女“啊”的一声站起身来,惊讶地望向元越泽,听到他的话后,俏脸上同时飞起红晕,明白刚才二人的对话已被元越泽听去。
元越泽关门后来到二女面前,目光放肆地在她们高佻优美的身段上巡视。
傅君瑜平时虽是一副清冷无双的冰美人模样,但对着眼前这倾心的男子,她此刻只感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垂下头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能解除眼前的窘迫。
傅君嫱活泼大胆,挺起高耸的胸脯,一点不让的与元越泽对视,明媚的大眼睛慑人心神。
看着眼前二女清丽迷人、娇艳无双的容貌,玲珑浮凸的娇躯,修长挺秀的玉腿,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蛮腰,劲装下浑圆的翘臀,晶莹剔透的如同缎子一般洁白光滑的肌肤,元越泽的心脏突然间加快了跳动,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将二女揽在怀里,歉然道:“苦了你们了,真对不起,是我不好。”
二女生在尊卑等级异常森严的高丽,男人就是女人的天,什么时候听过男人对女人道歉,虽然这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她们察觉到元越泽性情的平和,却依然为他此刻的行为而感动,若非元越泽深爱她们,怎会道歉。
傅君嫱星眸微闭,甜蜜地靠在元越泽怀里,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柳腰间摩挲。
傅君瑜擡起红霞满布的俏脸,勇敢望上元越泽神情的眼睛,赧然道:“公子不必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元越泽打蛇随棍上,飞快香了一口二女滑嫩清爽的脸蛋,道:“那我今晚就不走了,我们三个就睡一起。”
傅君瑜大骇,道:“这……这怎么行呢!”
傅君嫱胆大包天,叫嚷道:“有什么不行的!”
傅君瑜白了她一眼,没来得及再开口时,元越泽挟二人轻轻一跃,已经来到床边,亲手为她们脱掉长靴和外套,元越泽搂着二女钻入被窝,惬意地吁了口气。
二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服侍,还是心仪的男子,心中一阵感动,稀里糊涂就和他同床共枕了。
元越泽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反是与她二人谈起天来,逗她们开心,二女原本以为元越泽上来就会大干,哪知他会这样,芳心暗喜的同时,亦对他更为依赖。
直聊了几个时辰,已快到午夜,二女竟是一点也不累,不停与他说笑谈论着,但元越泽早习惯了动手动脚,二女都是处子之身,且只着中衣,已经开始受不了他的挑拨,面色渐红,娇躯转为灼热,呼吸亦沉重起来。
元越泽再揩了点油,道:“二位夫人今晚方便嫁给小生吗?”
二女早就迫不及待,若非矜持在作怪,恐怕早就扑上去献身了,元越泽魅力固然大,炼化后的身体,她们同样好奇期待。
于是异口同声地娇吟一声,将脑袋紧紧贴上他的胳膊。
姐妹双飞,元越泽还没真体验过,将羞涩不已的傅君瑜放在一旁,盖好被子,抱起一脸期待的傅君嫱,轻笑道:“君瑜害羞,我先和君嫱给你示范一下。”
傅君嫱再大胆也受不了这样的话,掐了他一把后,垂下小脑袋,没有反对他的提议。
傅君瑜则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不该看,下意识地将一双美眸闭起,扭头转向另一侧。
元越泽低下头,用火热的嘴唇盖住了傅君嫱柔软的红唇,之前元越泽曾挑拨过二女几次,接吻对她们来说,已不陌生,傅君嫱热烈地反应着,二姐在一旁,加重了她心头的刺激感。
一通热吻后,春情泛滥的傅君嫱娇喘连连,软软地伏在元越泽胸口,任由他的怪手为自己宽衣。
三下五除二,傅君嫱的肚兜被除去,嫩滑雪腻、玲珑曼妙的上半身完全显露在元越泽眼前,随着肚兜丝带被解开,一对雪白光滑饱满的双乳就蹦跳弹出,弹力惊人。
上面两颗粉红色的葡萄已经突起,显示小丫头已经动情。
元越泽顺着她洁白修长的玉颈一路吻下,来到了她那高高耸起的酥胸,少女身体特有的幽香连同那两团绵软柔美,不住轻颤的乳房使得元越泽热血狂涌,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房。
他用嘴轻含着傲人的乳峰,贪婪地吞吐着肉团,长舌不停地搅动着硬硬的乳头,宽大的手掌也开始揉捏傅君嫱挺翘浑圆的丰臀,随后移到她的小腹处,中指指尖微勾,轻轻的滑入她的裤,走过一片稀疏的芳草,摸上少女敏感的阴蒂。
强烈的刺激感袭来,一阵红潮涌上了粉面,傅君嫱小嘴娇哼连连,湿热的香气喷出,打在元越泽胸口上,在阴蒂被触到的那一瞬间,她娇躯猛的一震,紧紧合上玉腿,不让他继续放肆下去。
元越泽温柔地爱抚着她,亲吻着她每一处灼热粉嫩的肌肤,傅君嫱意乱情迷,只知凭本能迎合着,连什么时候被元越泽放倒,褪去亵裤都不知晓。
元越泽继续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来到两腿间时,她浑圆洁白的臀部和丰满鼓涨的阴户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稀疏的阴毛早被小丫头的淫水打湿,沿着阴户一直延伸到了幽门。
元越泽轻轻分开两片大花瓣,舌头灵巧地挑逗起里面那两瓣娇嫩的小花瓣,一边不断吸着紧紧闭合洞口流出的清澈香液傅君嫱小巧的鼻子哼出可爱的鼻音,通红的脸颊流出了一丝丝的香汗,双眸紧闭,呼吸越发的急促,高耸的胸脯不停的上下起伏,纤腰来回乱扭,娇吟声越来越大,浑然忘掉自己的二姐就在身边。
傅君瑜虽是背着身子,可她依旧被二人亲吻时发出的声音以及傅君嫱毫无顾忌的呻吟惹得娇躯轻颤,好奇心促使下,她偷偷扭头,睁开妙目瞥了二人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的血液差一点凝固,立即呆住了。
元越泽赤裸着身躯伏在床前,他每一寸肌肉都含有说不出的爆发力与美感,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一样完美,胯下挺起的长枪正好对着傅君瑜,壮硕雄伟,怒视昂扬,就像是即将出征的战士。
他正伏在玉手紧抓床单,秀眉时蹙时舒,不知是舒服还是难过的傅君嫱两腿间,不断发出的淫糜声音昭示着他正在用嘴亲吻着女人方便的地方。
傅君瑜心中开始一阵恶心,随之而来的则是感动,元越泽这个举动正代表着他对傅君嫱的爱,这使得傅君瑜芳心激荡,亦有些蠢蠢欲动地想一试感觉。
蓦地,傅君嫱小脸儿更红,呼吸更加的粗重,两只秀美洁白的小脚也弓了起来,以天真甜腻的嗓音尖叫一声,美丽的小脚往下用力一蹬,上面的肌肉不断地抽搐几下,上半身弓成一个弧形,剧烈颤抖起来。
同时,她少女的花道中喷射出晶莹透明的液体,尽数被元越泽喝下。
好半晌,她的身子才无力地瘫软了下来,香汗淋漓的肌肤上满是红霞。
元越泽起身吻上她的小嘴,道:“舒服吗?”
傅君嫱呼吸尚未完全平复,机械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好象死了一回,却是从未有过的舒畅。”
元越泽伸手将一个枕头放到她的纤腰下,减轻稍后的破瓜痛楚,长枪抵上她娇嫩窄小的洞口,轻笑道:“舒服的还在后面,君嫱莫怕,疼过就好了。”
傅君嫱显然也是接受了许多理论知识,勇敢地点头,道:“夫君来吧!”
元越泽再亲吻上她,不住颤抖的巨物对准鼓胀突起的洞口,缓缓刺了进去。
突破了那一层膜,点点落红随之而下,傅君嫱秀眉紧蹙,额头上几滴冷汗流下,苍白的玉手死死抓住床单,贝齿咬着樱唇,硬是没发出一声悲鸣。
元越泽长枪只进去了一小半,见她的模样,爱怜之意更浓,柔声安慰着她的同时,手亦开始刺激她的敏感部位,长枪终于全根没入,枪头抵上了傅君嫱最娇嫩的子宫颈。
疼痛感逐渐被充实胀饱,酸麻酥痒所取代,傅君嫱暗道这就是大姐说过的感觉,接下来夫君要动了,人家只要享受就可以了。
元越泽确实已经开动,在他熟练的技术下,傅君嫱苦尽甘来,灵魂出体,飘飘乎欲仙,闭上美眸,甜美地呻吟享受起来。
跪在傅君嫱的两腿间,元越泽开始抽插,扭头瞬间,恰好与傅君瑜的目光相对,从她水汪汪似乎能滴出汁液来的大眼睛看,她被战况深深吸引了,不自觉按在自己乳房上的揉动的玉手正是最好的证明。
元越泽伸手一捞,将她捞在怀里,下身不停的同时,吻上她娇艳欲滴的嫣红小嘴。
紧紧怀抱着傅君瑜柔软纤细的腰枝,元越泽飞速除去她单薄的中衣,手指开始爱抚着她娇嫩滑腻的玉乳,曲线优美的脖颈和那圆润似玉的香肩。
唇分,元越泽看着眼前那对坚挺柔嫩的双峰,晶莹剔透的皮肤,忍不住立刻将那鲜红欲滴,因受刺激的挺立硬起的蓓蕾纳入口中,开始吸吮舔弄。
本就被激烈战况扰得欲火大盛的傅君瑜被元越泽亲吻的周身火烫,阵阵热流在她体内激荡的涌动,她鲜红香嫩的檀口中不发出醉人的呻吟。
元越泽一边亲吻着她娇嫩花苞般的酥乳,伸出他湿腻的舌头轻柔的舔弄着整只乳房,一边伸出右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来到那片少女的桃源圣地,那饱满凸起的阴户上草丛密杂,手感极佳,傅君瑜羞怯万分,软软地倒在依旧在不断耸动,引得傅君嫱高声娇吟的元越泽身侧。
这样的姿势确实不舒服,元越泽贴在傅君瑜耳边说了几句,傅君瑜小脸更红,横了他一眼后,依言而做,羞涩地转身跪下,玉腿大分,将那片漆黑的圣地正好对准元越泽。
元越泽稍微一弯腰,大嘴轻柔地吻上在傅君瑜娇嫩滑腻的花园上,那一片芳草萋萋的花园早已是洪水泛滥。
受元越泽灵活舌头挑逗自己从未有人碰过的花园,傅君瑜情火更浓,那股体内的热流攒动的更加汹涌,小腹下更是麻痒难当。
失声呻吟的同时,小嘴找上仰卧在旁边,同样失神高吟的傅君嫱的小嘴。
二女秀眸紧闭,互相吻着对方,玉手也都探到对方的身上,在对方的玉乳上抓着,揉捏着。
情景说多淫糜就有多淫糜。
“呜!”
傅君嫱常年习武,身子骨极佳,坚持过一刻钟方再次泄身,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元越泽留她在一旁回味,长枪顶上已被他大嘴逗至爬上一次高潮的傅君瑜的花道口上。
此刻她已是神智模糊,安慰亦没有用,元越泽干脆提枪上马,长枪顶端微一用力,粗暴地分开那一对油光粉亮的大肉瓣,再拨开发烫红肿湿润的小肉瓣,长枪顶端撑开肉洞向里没入寸许。
或许是被欲火冲昏了头脑,又或是身体好,还可能是不想输给傅君嫱,异物入体,处子花开,傅君瑜竟然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痛得死去活来。
元越泽长枪缓缓没入,傅君瑜的玉洞紧实狭窄,充满弹性,虽然玉洞早已淫水泛滥四溢,但要容纳元越泽粗大硕长的巨物,还是有些困难,全根而入后,一股从未有过的饱满充实感觉立刻让她舒服地长叹一声,仿佛在鼓励元越泽快点动似的。
元越泽双手托住她的香臀,开始了由慢到块地前进。
为了她更快乐,也为减轻她的痛楚,元越泽双手不停,从她的大腿摸向小腹,再停留在雪白平滑的小腹上,最后双手停留在她胸前那对坚挺饱满的玉峰上,双手怜惜的揉捏着她那雪白滑嫩的乳房,接着再以舌头在双乳上画圈圈。
数个敏感地带受袭,傅君瑜只觉身体一阵阵的酥麻,连续的快感已使她再到泄身边缘。
元越泽冲刺力道越来越大,手也不断的抚摸着她美艳胴体上每一处敏感地带,“啊……”
数百下后,傅君瑜的娇躯突然间产生了一阵激烈的颤抖,乳白色的淫水突然从小穴口与巨物紧密的结合处喷涌而出,溅得元越泽的大腿和洁白凌乱的床单被褥上到处都是。
姐妹俩身体素质极好,此刻傅君嫱已恢复得差不多,再次上阵,来回努力许久,元越泽终于爆发开来,分别注入二女动人的身体里,助她们炼化躯体。
炼得身体的二女兴奋莫名,又得元越泽万分宠爱,幸福无比。
其后,二女同习傅君婥的《御剑神决》傅君嫱天资无比聪慧,堪称武学奇才。
只数日,便借助强悍的身体,直达以气御剑的最高境界。
但以心御剑似乎极难修习,而最高层次的以神御剑则只像个传说,以傅君嫱的天资,暂时都无法再领悟下去了。
傅君嫱虽天资聪颖,却也不是个“武痴”她年纪不过十七,正是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
人又活泼可爱,便与单琬晶,单如茵一般,整日只知调皮捣蛋。
这一晚,几番极乐过后,不堪征伐的几女已昏沉沉睡去。
只有“战力”颇强的单美仙,宋玉致与傅君婥仍然清醒。
元越泽便与她们柔情蜜语,互诉恩爱。
“夫君,我们是不是该回中原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中原有何变化!”
宋玉致开口道。
“致致说得也对,我们先打探一下这段日子来中原的大小消息。”
单美仙想到本来并没打算在高丽呆这么久,只是由于元越泽突然要闭关领悟‘剑意’,所以才安定的居住下来。
见元越泽点头后,单美仙说到。
“中原地大物博,这次我要好好的游玩一下了!”
傅君婥也附和道。
“说起打探消息,我想起一个人来,那人肯定为咱们家夫君茶饭不思,日思夜想的呢!”
单美仙娇笑道。
“美仙休得胡言乱语,我和玉真的关系很纯洁的!”
元越泽一听单美仙的话,脑中突然冒出那个白斗篷,绿衣的女子。
“哟!人家还没说是谁呢,夫君怎么就说想到玉真了呢!”
单美仙揶揄地道,俏脸上却是强忍着笑意。
“还有能与夫君保持‘纯洁’关系的女子?真是天下奇闻了!”
宋玉致也白了元越泽一眼道,语气重重落在那‘纯洁’二字上。
傅君婥在旁边已经听出他们三人话中之意,咯咯娇笑起来。
“我让你们笑我!今晚非让你们三天内都下不了床!”
元越泽一脸‘凶神恶煞’地道。
霎时间,被浪再起!春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