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泽刚与诸女来过一次,舒服得想拉过单美仙再加挞伐时,单美仙突然神秘一笑,探掌击向门口。
一声娇呼,莲柔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美目情热似火,水汪汪的满含诱惑,双颊潮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显然是在门外偷听至动情而被恢复少许的单美仙发觉。
若换成别人,此刻恐怕要窘迫得哭起来。
莲柔素来大胆,也不说话,但大眼睛却含情脉脉地盯着浑身赤裸的元越泽,一点不把其他偷笑的几女放在眼里。
目光瞥到他胯下那可怕的巨物时,莲柔不禁“啊!”
的一声轻呼出声来,显是被吓到了。
元越泽嘿嘿笑道:“我的大公主,你偷听有何感想?”
莲柔白了他一眼,硬气道:“人家只是路过,这就走。”
卫贞贞一把上前,按住她的双肩,笑道:“夫君还没下命令,你就敢走?”
其他几女笑着围上来,三两下就将莲柔剥了个精光。
莲柔浑身晶莹如玉,雪肤滑嫩,柔若无骨,一双塞外人特有明眸清澄犹如纯净的宝石,樱唇红润,惹人垂涎,一双碗形的玉乳,柳腰纤细,结实的小腹平滑如缎,一双玉腿均匀修长,一头柔细乌黑色长发,衬着如花般的脸颊,有些散乱地披在肩上秀丽妩媚,露着醉人的模样。
众人围观,啧啧赞叹。
莲柔也不遮拦,只是玉脸微红地娇嗔道:“人家若炼化身体,也不比姐妹们差的!”
云玉真将一玲珑傲人的香躯靠在元越泽身上,一边以晶莹雪白的小手上五根如葱如玉般的纤纤素指套弄着元越泽的长枪和下面那两颗黑丸,一边笑道:“不知柔妹都会些什么呀?”
莲柔也不笨,听出她话中意思,白她一眼后,直接探过玉手,从她手中接过元越泽的巨物,学着套弄起来。
元越泽则在一边挑逗着傅家姐妹。
云玉真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娇笑道:“光用手可不行呢,姐妹们的本事可比你厉害得多啦。”
莲柔略一犹豫,鼓起勇气,香唇轻分,檀口微张,轻轻含住枪头,接着下意识地丁香暗吐,娇滑玉舌,生涩地舔了起来。
正在挑逗傅君瑜的元越泽舒服地闷哼一声,大嘴用力地吸起傅君瑜娇嫩的花园,惹起傅君瑜大声浪叫。
莲柔羞红桃腮,微掩美眸,嘟起鲜红诱人的可爱小嘴,含弄着元越泽的巨物。
虽然有些恶心的感觉,她依旧新鲜好奇,刺激万分。
香舌轻卷,柔舔着硕大无朋的滚烫枪头的棱角。
同时用一只雪白可爱的小手抚弄着下面的黑丸。
其他几女被这淫乱的场面影响得情欲又起,纷纷磨起镜来。
莲柔吐出巨物,小手飞快套弄的同时,与一边的云玉真接起吻来。
与同性间做这种事,令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刺激。
那边的傅君瑜被元越泽手口交击,不片刻已泄身。
元越泽含着她香喷喷的淫水,扭头望向莲柔。
她两只先手一上一下套弄着长枪,螓首后仰,享受着云玉真红唇吻上她坚硬粉嫩乳头上的美妙奇怪感觉。
娇嫩的玉峰呈现在眼前,元越泽忍不住在上面摸了一把。
莲柔像被电流击过,在羞涩之余又涌来说不出的快感,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同性亲吻所能给予的。
云玉真擡起头来,看着元越泽鼓起的腮帮,立即递过小嘴,将傅君瑜咸腻湿滑的淫水吞下,接着又与元越泽一阵口舌纠缠。
莲柔看得目瞪口呆,玉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前的场面无论如何想都想不出来。
元越泽放开云玉真,大手开始抚摸莲柔的全身,莲柔本就发热的身子变得滚烫,毫不顾忌的呻吟起来。
元越泽的舌头沿着她嫩滑的肌肤,一路往下行动,最后停顿在两片美丽鲜嫩的花瓣上。
她的阴毛与其他几女不同,是褐色的,令元越泽大开眼界。
同时灵活的舌头开始对那片处女地展开强烈的进攻。
莲柔的玉体产生阵阵的抖动,在对方熟练的挑逗和周围几女磨镜时的动作和淫声影响下,她的娇躯开始扭动,发出嘹亮的呻吟。
欲火迅速上升,莲柔软软地倒在大床中央,雪白的玉腿不自觉地紧紧夹在一起,那双手也紧紧抓住床上的被褥。
元越泽见时机成熟,翻身上去,分开她的修长玉腿,火热巨物借着湿滑的玉露缓缓地插入。
长枪一下子突破处女膜,落红点点。
在欲仙欲死的快感中,下体突然遭受重创,莲柔不由地娇声呼痛,那双小手也伸到元越泽胸前,欲将他推开。
元越泽慢慢蠕动巨物,同时爱抚着她的柔软玉峰,用舌头挑逗她的耳垂,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柔儿身体这样好,过一会就会舒适的。”
在他的轻柔蜜爱和其他几女放浪姿态的影响下,莲柔的浑身慢慢起了反应,裂痛慢慢减轻,快感逐渐涌来。
本来她就是在外面听人家春宫而情动,不过是由于进来后心生羞意,却又要表现得满不在乎,注意力一转移,她的欲火自然降低,直到此刻才被元越泽又引发出来。
她僵硬的肌肉开始放松,腰身开始小幅度的扭动,双手紧紧环在元越泽的背上。
恢复了点力气的傅君瑜也过来挑逗着她的敏感乳头,莲柔神智开始模糊。
元越泽加速抽插,巨物一下下击中花心,每次都让花瓣随着抽送进进出出。
莲柔觉得快感不间断的涌来,舒适让她张开樱唇,高高仰起下巴,不停的浪呻娇吟,一双玉腿亢奋的盘在于虚雨的身上,小手乱抓,最后抓上傅君瑜丰满的玉乳,胡乱的揉捏着,把傅君瑜刚刚平复下去的欲火又勾了起来。
莲柔一边与傅君瑜口舌纠缠,相互揉捏对方的乳房,同时腰身用力耸动,迎合一下重似一下的撞击。
元越泽只觉全身舒畅,下体传来阵阵酥麻,他开始加力抽送,下下击中花心。
莲柔的腰身拼命耸迎,娇躯剧烈的扭动。
数百下后,不但二人,其他磨镜的几女亦是大汗淋漓,情欲空前高涨。
卧房内的气氛淫荡无比。
两人腰身大幅度起伏。
随着元越泽有节奏的大力撞击,莲柔猛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娇呼,她玉手用力地抓着傅君瑜的乳房,痛得傅君瑜叫了起来,但莲柔什么也听不见,她大脑一片空白,娇躯死命弓起,将腰身挺到最大限度,花道一阵有力的抽搐,一股火热的玉液由娇嫩的花心处疾喷而出。
元越泽疯狂连顶数十下,巨物狠狠地在莲柔的嫩滑花道里乱顶乱撞。
一阵酥麻袭遍全身,他停下动作,紧紧贴在莲柔的娇躯上,滚烫的玉液滋滋的射入她花心上。
在这种刺激下,一波未平的莲柔又迎来了极乐的浪潮,诱人的雪臀再次死命的往上挺去,丰满白嫩的玉体又是一阵猛烈抖动,下身不自主的颤抖收缩,又一股阴精席卷喷射而出,花心疯狂地噬咬吸吮着紧顶在上面的枪头。
元越泽的巨物头部紧紧顶在她的花心上,像活塞一样深深陷在她的柔嫩子宫口里,莲柔大口地呼吸着,抓着傅君瑜的玉手和死缠元越泽的浑圆玉腿在没半点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口中仍喃喃哼吟。
享受完她处女花心的美妙感觉后,元越泽拉过傅君瑜,展开与众女的又一轮狂欢。
宽敞的卧房内弥漫着淡淡的淫糜气息。
几女几乎都已睡过去。
只余一左一右躺在元越泽身侧的单美仙与傅君婥还是清醒的。
微睁秀眸,望了一眼伏在元越泽身上呼呼大睡的莲柔,单美仙暗自失笑,随即仰起春情未消的粉面,道:“夫君该去陪娘和师妹了吧?”
元越泽眼望天棚,道:“等一下吧,我在想该明日春节宴会时要怎样处理各方人的攻势。”
傅君婥如水蛇般轻扭几下肉光致致的娇躯,闭着眼睛道:“他们敢来惹我们,就要作好死的觉悟咯,这不是夫君的名言吗?”
单美仙笑道:“君婥也越来越不爱动脑子了。”
见傅君婥擡头望了过来,才继续解释道:“盖苏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若不从夫君身上讨点利息,那当街被夫君捉弄至失禁一事将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人前人后,他都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洒脱做人。”
傅君婥恍然大悟。
盖苏文怎么说都是她的同胞,若他迫得紧了,一直都是无法无天的元越泽定会毫不留情,比斗上当然不必担心,只是在语言争锋上,难免会落在下风,盖苏文已知元越泽的强悍,虽然元越泽此刻并非万全状态,但老谋深算的盖苏文恐怕不会真的动手,这样一来,二人的争斗就将仅限在舌战上,内容多少定会涉及到高丽国,甚至它的历史。
元越泽当然可以毫不留情地痛批夜郎自大的高丽人,可傅君婥心中定不会舒服。
再非那个只懂舞刀弄剑的罗刹女冰雪聪明,瞬间把握到丈夫的心理,甜甜一笑,腻声道:“西汉刘德曾说‘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宋代朱熹曾说‘格物致知,理在事中’、明代王阳明又加上‘知行合一’……哎哟!”
原来是元越泽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的玉背滑到挺翘的香臀上,掐了一把,笑着打断她道:“可别卖弄学问了。”
修-长黛眉一蹙即舒,傅君婥嗔道:“这怎么是买弄,人家意思是说较中原比起来,高丽的历史底蕴的确很可怜,夫君能为人家着想,已是难得,况且我们早已定下高丽将来自治的计划,现在只是与盖苏文斗几句嘴又有何妨?”
稍微一停,声音转冷娇哼一声,道:“我过去几年一直派北方的消息网盯死盖苏文,曾得知他先后数次拜访突厥、契丹、室韦、靺鞨等族,想想就没安什么好心。”
单美仙叹道:“若说为自己的祖国,爱国人士做什么都很正常,但以眼下形式看,现在对高丽最大的威胁,并非战乱纷争不断的中土,而是以扩张和征服为最终目标的突厥人,盖苏文竟还会去拜访突厥。”
元越泽怪手轻抚刚刚破身的莲柔粉背,接口道:“我猜盖苏文也好,先下高丽的当权者也罢,他们内心都很矛盾,一方面要联合周围诸族联合防备突厥,一方面又怕中土一统后,统治者会踏上杨广覆辙,所以他们最理想的情况是支持突厥人入侵中原,致泥足深陷,与中土来个两败俱伤。”
傅君婥玉容黯淡,道:“起初人家还在纳闷为何师傅不与高丽当权者说明情况,但只看他‘去’后,高丽人没用一年就把他忘记,反是推崇盖苏文这一点就可知师傅当日的睿智,人,终究会湮灭在历史中,在这样混乱的世道中,师傅仅剩下一个名号,再无任何影响力。”
元越泽香了一口她的秀额,安慰道:“别多想了,明日盖苏文若敢惹我,我就再折辱他一番,但却不会杀了他”二女同时望上元越泽,美眸中带着浓重的惊喜与情意。
入世数年,元越泽渐渐成熟了。
届此中原大乱的时候,一旦杀了盖苏文,自己的确爽了一时,却带来无数的后患,已变强大的李唐,如惊弓之鸟的诸外族必定会再起阴谋之心,甚至勾结到一起,如此一来,受苦受难的还是中土百姓。
单美仙望了一眼被元越泽折磨得如烂泥一样睡在一旁的独孤凤,俏脸微红,道:“可惜凤儿还是没追上刘昱,被他给跑掉了,石之轩会否追上呢?”
元越泽微微耸了下肩膀,刘昱既已逃走,那接下来长安局势就会清楚许多了,不对!
那圣使还没下落呢!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身上的莲柔“嘤咛”一声转醒,擡起炼化后更完美的小脸,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带着朦胧之色,望上元越泽,娇喘细细地媚声道:“夫君又变大了!”
身边两女同时垂头啐了一口。
她们对莲柔今晚与她们一同狂欢大感惊讶,要知道莲柔可还是个处子,外域女子的热情大方,使得魔门中人都要汗颜。
而刚刚她那句话的意思,两女再清楚不过,只因她们都知道元越泽与莲柔还是紧密连在一起的。
但下一刻,她们都不由自主地将再度转热、柔弱无骨的玲珑玉体紧贴上元越泽,因为元越泽的怪手已经不声不响地开始乱动,两个身体早被开发地熟透的女子和容纳元越泽雄伟的公主哪能受得了这色魔的手段,立即迷失在其中,在娇羞难耐中,身边两女将红透的玉颊紧贴上元越泽臂弯,娇躯轻扭,仿佛在配合元越泽的怪手,找寻更大快慰似的,体质极佳的莲柔似乎不受破身疼痛所影响,一双洁白如玉的藕臂缠上疼爱她的男子脖颈,献上娇艳欲滴的嫣-红香唇,只片刻,三女春-情再被点燃,只知娇喘嘘嘘,莲柔终于还是受不了那壮硕‘小邪皇’的威力,本就未愈的伤口瞬间破裂,呻吟声已转痛苦,元越泽的神智立即清醒过来,轻轻吻去她白多红少粉面上的泪珠,道:“是我不好,还疼不疼了?”
身边两女也渐渐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帮着安慰莲柔,半晌后,莲柔才破涕为笑,白了元越泽一眼,道:“今日闲聊时,人家才知道婠婠姐这几日收获不小呢,夫君还不去看看她和玉妍姐吗?”
元越泽三人面露喜色,要知道婠婠除了练功,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暗中监视裴寂与胡小仙所提到的‘不简单’的柴家,若真有发现,那对元越泽来说绝对是个好线索。
轻抚她的秀发,元越泽迫不及待地道:“公主快告诉我吧,美仙她们俩也该等不及了。”
莲柔嗔道:“你要和爹一样叫人家柔儿!”
再看一眼同样迫不及待的二女,莲柔道:“那你等下见到婠婠姐时,可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否则她定不会放过人家!”
三人一同失笑,看来这鬼点子不少的西突厥公主还是不敌小魔女啊!
莲柔继续道:“婠婠姐说今日黄昏时,曾有人鬼鬼祟祟地进入裴寂府,再跟踪回去时,发现那人竟是柴府之人。”
元越泽赞道:“做得好,看来我要夜探一下这两家才好。”
单美仙笑道:“夫君如今可是伤重之人,这等事,只要我们几人做就可以。”
边说边与傅君婥起身穿衣。
元越泽放下面带倦色的莲柔,将她拍睡后,起身向祝玉妍师徒的房间走去。
半个时辰后。
贵宾馆外的一颗大树上,一身着夜行衣,佝偻瘦小的男子打了个哈欠,轻声自言自语道:“奶奶的,老子堂堂‘天听’竟会在这里听春宫戏,这姓元的‘战力’果真不俗,休息片刻就能再战,难怪有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妻妾,啧啧,若他死了,我也讨两个来泄泄火,只听这娘-们嘹亮诱-人的叫声,就叫人心痒痒。”
蓦地,他的表情转为僵硬。
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不知何时架上了他的脖颈。
这地点极为隐秘,连卫兵都无法察觉到,元越泽与他的妻妾该还在翻云覆雨,那背后的人又是谁?
念头未已,他已被点上昏穴,失去知觉。
戌时之末。
柴府后院角落里的一间不起眼的阁楼。
这阁楼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印象,里面若隐若现的微弱灯火更加剧了这种感觉。
裴寂与席风对坐在小几旁,互相打量着对方。
良久,席风方道:“想不到裴大人亦是我圣教之人,小弟潜在宫中这么久,都没能发觉到,佩服佩服。”
裴寂道:“席先生竟可在冷宫潜伏这么久,我也没察觉到,佩服佩服。”
两人相视而笑。
席风又感慨道:“小弟本名烈风,与狂雷大哥为圣尊座下两大神将,席风这名字用的久了,渐渐都要忘记自己的本名。”
裴寂亦油然道:“我自从十四岁那年任了州主簿,得遇圣尊,被传圣教无上心法,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回想最初他安排我在太原任晋阳宫的副监,与当时的太原留守李渊套关系,再到后来起兵、入关、立唐,每一步都被圣尊提前算到,可惜这次没能见到他,三十年未见,不知他修为到了何种境界。”
席风道:“小弟因被李渊藏在深宫做护卫,亦只见到圣尊两面,他一向神出鬼没,裴兄不是收到圣尊的亲笔信了嘛!至于修为,说出来恐怕裴兄会大吃一惊,我圣教典籍所记载前人拓引在和氏壁中的‘战神图录’已于数月前被圣尊得到,若有一段时间加以练习,整个天下还不都是我圣教的!”
裴寂低头喝茶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旋即擡头惊讶道:“和氏壁不是被寇仲那两个小子偷去了吗?”
席风摇头道:“详细经过我也不清楚,因与圣尊一同诛杀元越泽时,我受了些伤,圣尊为我疗伤时说过几句,嘿!说来恐怕裴兄不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圣尊真身,他的外貌竟只得三十岁的样子。”
裴寂羡慕地道:“小弟可就没席兄这福气了,不过那元越泽果真可怕,今日城东与城外的强大精神波动,席兄该也感觉到了吧,白道终于出手了,哼!不过败得很惨!”
席风左右看了一眼小厅,裴寂微笑道:“席兄不必担心,柴慎与我有过命交情,我为他柴家争取过许多东西,这楼本是有条通往城外的地道,小弟专门留着逃生的,任谁也想不到我与柴绍的父亲关系不一般。前几日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定是元越泽派来的高手,但今日他与祝玉妍全部受伤,我又派了藏在府中供养了十几年的监听高手去盯着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席风点了点头,道:“裴兄万不可轻视元越泽此子,本来当日围攻他时,圣尊亦叫出了安排在李渊身边多年的我圣教神秘好手一起,但他一招就被元越泽击杀。今日李渊派我去趁四大秃头与元越泽斗个两败俱伤时下手,我到时,元越泽竟已恢复三成战斗力,所以我略一思索,打算干掉四大秃头,嫁祸给元越泽。岂知负伤的四大秃头一点都不简单,我只能勉强伤了智慧老和尚。”
裴寂诧异道:“那席兄还如何在宫里潜伏下去?”
席风笑道:“小弟自有办法不被那四个老和尚认出来,李渊那里,我只要撒个谎就可以了。”
裴寂点头道:“席风过真不简单,接下面我们可以静等下一步计划……”
话音未落时,他面色一沉,望向门口。
席风则转头望向紧关着的木窗。
玉鹤庵后堂禅房。
宁道奇、了空、嘉祥、道信、帝心围着精致的圆桌而坐,而主位上的人赫然是梵清惠。
慈航静斋斋主竟法驾亲临。
他们全部进入禅境中,看各自的脸色,伤势已恢复许多。
“笃笃!”
两声敲门声后,随着了空一句:“请进。”
两人并肩走入门口。
身着便服的李世民与穿着淡素尼服的师妃暄。
几人迅速从禅境中恢复过来,李世民恭敬施礼后,道:“斋主与几位前辈的恩情,世民与李家永世不忘,今晚打扰诸位前辈静修,失礼之处还请几位前辈谅解。”
几人面带询问地望了一眼玉容平静的师妃暄,得到安心的眼神后,梵清惠方道:“若秦王不介意,贫尼就叫你世民可好?不必客气,请坐吧。”
李世民受宠若惊点头称是,虽是见惯了大场面,却依旧略显拘谨地坐下。
师妃暄则回到梵清惠左后方,垂首跪坐。
堂内恢复平静,李世民在名利场长大,却出奇地没有一丝烦躁感,在场几位皆是修为天人,超凡脱俗之人,与他们坐在一起,自己身上的俗气都好似被冲淡了许多。
良久,梵清惠始开口感叹道:“这次的失败,全在贫尼大意,小看了那邪人与祝玉妍,差点害死智慧大师,罪过罪过。”
帝心低喧佛号,道:“际此道消魔长的时刻,斋主不顾自毁修行,为天下苍生除魔的高尚情操让人敬佩,我们几个老秃自然也要尽力,智慧大师之事,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世民低声道:“那偷袭四位大师的蒙面人会否就是易容后再杀回去的元越泽?”
道信摇头道:“绝不可能,他们身材相差很大,最主要还在气质上,元兄弟虽名为魔门中人,但他无论真气,剑法都带着道家平和浩瀚的气息,反是那偷袭我们的人,一身邪气。”
嘉祥不禁想到了元越泽所说的‘邪剑’,那自嘲的口吻对四大圣僧来说,简直就是个讽刺,于是无奈苦笑道:“可惜了那么一个有佛性的人,唉!”
李世民道:“父皇前几日曾派出高官厚禄请出山的早年好友‘矛妖’颜平照先生偷袭元越泽,岂知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他身边还有个魔功盖世的祝玉妍,想再动他,太难了。”
此话一出,堂内重归平静。
梵清惠几人自从听宁道奇讲述祝玉妍可破空而去一事后,都在避免提及她,如今被不知情的李世民提起,几个修为高绝的世外高人面色亦沉静不下去,纷纷无奈叹息。
这事确实过于讽刺,一个杀人如麻的魔门中人,竟可比他们这些脱离红尘、潜心修道、无欲无求的白道中人更快一步攀上天道。
更可笑的是,那魔门中人竟想都不想就放弃了这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对此,连心境修为如了空、宁道奇、梵清惠者亦为之不解。
一袭粗布白衣不但没有盖住师妃暄动人心弦的风姿,反是将她空山灵雨般秀丽的轮廓和清逸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完全显露,她低垂螓首,秀眸中射出复杂难明的神色。
自师门传下来的典籍中,她知道修天道者必须要断绝七情六欲,皆因欲-望与感情是很难受人控制的,修道者就如怒海波涛中的小舟,只要一个失神,就会沦落为七情六欲的奴隶,再难翻身。
祝玉妍却偏偏突破了天人限制,这对她的思想带来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入世的修道者,最难过的自然是情关,在祝玉妍这个先例下,师妃暄心中不期然闪过一个想法:情关真的必须要过吗?
心魔,就这样悄悄地滋生。
事情当然不是她所想那样,想大侠传鹰马踏虚空、破碎而去前,仍搂着‘红粉艳后’祁碧芍的身恸悲不已。
佛祖释迦寂灭前苦口婆心警告世人生死间可畏处,可知有情无情,实与能否超越天人之界,无甚关连。
师妃暄不知道传鹰,却知道佛祖之事,她的疑惑越来越大。
梵清惠动也不动地道:“暄儿是否有话要说?”
知道自己心跳突然加速,引起了师傅的注意,师妃暄轻声道:“元公子与弟子说过他没有铲除佛道的心,只想为魔门争取正当的生存空间,而且师傅也知祝后这几年一直致力于修改魔门制度……”
虽然师妃暄所说的都是事实,梵清惠依旧失声笑道:“暄儿太小看你的对手了。”
李世民这才知道梵清惠为何突然下山,亲自策划这次‘灭魔行动’。
他们先是偶然发觉到元越泽这几日都在盯着一个平凡的山丘,便在猜测那里的不对劲之处,待到元越泽与刘昱打斗起来,消息迅速传入城内,白道高手立即决定行动,趁机阻截元越泽,虽说是浑水摸鱼,有损名声,但他们是为天下苍生,所以并不在乎这些。
而李世民前几日提点元越泽李元吉欲在春节后害他一家,实际上只是为转移他的注意力而已。
只可惜,这么周密的行动,依然以失败告终,白道还差点损失一位高手。
这就是他们小看了元越泽的代价。
梵清惠淡淡道:“我知了空师兄、道兄及几位大师对元越泽印象不差,但想想他是如何得到洛阳的,又是如何对待我佛门的,他一直暗藏真正实力,若非今日四位圣僧出手,天下人还不知要被他骗多久。妃暄也说过寇仲与徐子陵明知元越泽是魔门中人,还与他保持密切关系,原因竟是当日元越泽慷慨地送了少帅军百万两白银,此举不但收买少帅军的信任,更使当地百姓赞不绝口。由此可知此子绝非表面那样淡然,反是极具魔门中人的阴险特色,包藏祸心,心机深沉。我下山前曾收到探子消息,襄阳已被沈落雁攻陷,寇仲与徐子陵二人骗过所有人,日夜不停赶路,三日就回到彭城,暗中发兵,以雷霆之势夺取钟离、东海二郡,还发出檄文,斥责辅公祏早年击杀李子通,雀巢鸠占,准备进军扬州。”
了空几人默然无语,师妃暄垂着头,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
元越泽若在这里,定会指着梵清惠小巧鼻子大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们自己小看我,反过来却说我隐藏实力,真他娘的!
李世民面色凛然,问道:“斋主可知宋阀与林世宏、萧铣都是何表现?”
他这一问大有深意。
在沈落雁已经到达长江以北的情况下,辅公祏与扬州的命运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南方三大势力的动向。
梵清惠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秋水明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旋即平静地道:“宋阀一直不出,林世宏已到襄阳与沈落雁会过面,萧铣受沈落雁牵制,镇兵四十万,动也不动。”
李世民暗叫不好,这不意味着扬州早晚都会落到少帅军的手上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天下将会是‘四星拱照’的局面,中央的元越泽、东方的少帅军、北方的大夏军、西方的李唐军。
在李唐已得巴蜀的情形下,其他三军就算不联合起来,其控制的区域和军队,对李唐一统中原都是极大的障碍。
反观南方的瞻前顾后的萧铣和失去‘天刀’宋缺的宋阀,都要弱上许多。
梵清惠幽幽地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对众人诉说,又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贫尼这次出山,就是不忍看苍生祸害延续,元越泽若真是淡泊之人,为何听了劝告还一心坚持与大唐作对?这不是逆天而行又是什么?”
这才是梵清惠真正出山的目的,原本在李唐重现战国末期强秦的形势,天下走势几乎定型,哪知却被疯狂扩张的少帅军与沈落雁打乱阵脚,元越泽更是头倔驴,你说的什么现状我都点头,但是心里就是不同意归隐。
秉着不容有一丝闪失的剑道精神,梵清惠要把一切可怕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才有此次出山联络白道高手之举。
李世民知道眼前这中原武林的精神领袖是在提点自己,连忙起立,恭敬施礼,面色诚恳地道:“斋主的言行教诲如暮鼓晨钟,世民定铭刻肺腑,您心怀万民的伟大情怀,更是让世民惭愧万分,只是父皇和太子、王弟那里……唉!”
了空沉声道:“你父皇过于优柔寡断,我们已提醒他连贵妃腹中胎儿是杨虚彦的骨肉,他竟要等孩子生下来滴血认清,白白看着杨虚彦在长安城出没。唉!我们始终是遁入空门的方外之人,力量微薄,能帮的也仅此而已。但太子与突厥人关系亲密,齐王又与魔门之人暗通款曲,以诡计害你,就算你们是一奶同胞,但也该知政治是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的,罢了,贫僧语无伦次,秦王不要计较。”
想到已经破坏了李元吉春猎时的计划,收缴他们暗中藏好的火器的李世民苦笑道:“禅主一片苦心,世民岂会不知,但兄弟相残这种事,世民还是下不了手。”
顿了一顿,又道:“听师小姐说斋主明日就要回静斋,世民届时再来相送。”
梵清惠点了点头,闭上双眼。
李世民施礼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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