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用盆里的水清洗了下体,拉上裤子盘膝而坐,等着外面的结果。
贤者时间更利于李牧思考,只要熬过了今天,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危机便会短暂解除。
怕就怕瘦猴这里出问题,不过瘦猴在他有意无意的引导下把他误做剑宗的弟子,也是一层保险,最起码瘦猴不会知道剑宗找的人是他,从而为了荣华富贵把他出卖。
时间缓慢的流逝,李牧中午捡了几块肉干果腹,床头有个水袋,李牧也没嫌弃,补充了身体里流失的水分和能量,一边思考,一边修炼,等着瘦猴回来。
他也不敢在此刻掏出阴符阴经仔细研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小心总没有坏处。多少成大事者,最后倒在了细节上。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研究。
傍晚,瘦猴领着几个衣着破烂的侍卫回来了。
还没进帐篷,就听到瘦猴的大嗓门,吩咐这帮流民里长得还算人高马大的侍卫“晚上也不能松懈,都别他妈偷懒,活干好了,剑宗打赏,人人有份。要是让我知道谁他妈在这节骨眼上摸鱼,我扒了他的皮”
几个刚沾过点血腥的侍卫连连点头称是。
瘦猴拉开帘子,进了帐篷,见李牧还在,哭丧着脸跟李牧吐槽“师傅,你们剑宗可真狠啊,活生生的几十号人,说掰了就掰了。”
李牧笑道“你是已经把江湖趟过来了,你可以有怜悯之心。但他们没趟过来,自然是人命如草芥”顿了顿,感叹一声“都是命”
瘦猴一屁股坐在床上,四仰八叉躺下,胡乱的揉了揉头发,“这命也太贱了,师傅,你没看到那场面,男女老少一个都不放过,只要是生面孔没人能叫出名字,就直接掰了四肢……”瘦猴有些压抑的说道。
李牧沉默了一会,道“这话你就跟我说说发泄发泄便了了,别对外人说。剑宗这次已经算是留情了,换做宗主未闭关之前,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瘦猴一个打挺坐了起来,贼眉鼠眼的环顾四周,把头探向李牧,悄声问道“师傅,剑宗为什么搞出这事啊?”
“抓人,他们有武功在身,断不会让人打断四肢,所以只能反抗,这样剑宗就能锁定他们。”
李牧对剑宗的目的很是了解,这么大的动作,要么是抓他,要么是抓劫道的无极山的人,没什么区别。
抓到哪帮人剑宗都不会嫌弃,带会宗门总能问出点什么。
瘦猴点了点头,心里憋着一股火想发泄,小心的问道“要不,再找几个小娘子来伺候师傅?”
李牧笑着看了看瘦猴,在李牧的理解中,这是一种深得我心的那种会心一笑,而在瘦猴眼里,这是……
邪魅一笑?
你个老淫棍,这剑宗可把你们这帮门人逼成什么样了,仿佛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李牧一见瘦猴的表情,便知道他没想好事,笑容一收,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找几个,你叫个人跟着我”
“好嘞”瘦猴答道,随后,瘦猴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虎子,给老子滚进来”
帐篷拉开,一个人高马大身披烂麻的大汉走了进来,一拱手,憨声憨气的道“老大,喊老子啥事?”
瘦猴随手抄了一个肉干朝大汉咋过去,气急败坏的道“别他妈学老子说话”
大汉人高马大,动作却灵敏,一歪头,一口便咬住了肉干,憨厚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老大赏”
瘦猴无奈,对李牧用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大汉说道“这是你老大的老大,跟着他去办事”
大汉立刻对李牧行了一个大礼,五体投地,高呼“见过大老大,大老大青梅竹马万寿无疆~”
瘦猴无语,双手捂脸,没脸见师傅了。
李牧也不在意,起身道“走吧”转身走出帐篷。
“来了来了”,大汉连忙爬了起来,珍重的把刚得到的肉干塞进怀里,跟在李牧身后一起走出帐篷。
走在流民营中,李牧完完全全融入了流民的群体,佝偻着腰,双眼四处打量,轻手轻脚的挪腾,时不时的还低头观察地面,仿佛能看出几只老鼠蟑螂来饱腹。
看的跟着后面的虎子目瞪口呆,下意识的也跟着这个大老大做起来这个流民标准动作。
流民大多席地而睡,天为被地为床,有一套被褥,有几个锅碗瓢盆的已经算大户人家了。
刚出帐篷就看见莲儿和宁馨两家,住的都离帐篷很近,离帐篷越近的地方越安全,不会被山上的豺狼虎豹叼去吃了,也不会被饿红眼的流民拖走炖了,相对来说,离帐篷越近,就表示跟帐篷里的大人物关系越紧密。
宁馨家那边一家五口,除了宁馨,一家五口都看不出年纪,脏乱乱的围在一口锅面前,锅里热气腾腾的煮着什么东西,宁馨也没有帐篷里面的骚劲,在几个家人的衬托下,一脸圣洁的拿着一个木棍搅拌着锅里的食物。
而莲儿那边看似有些凄惨,一群女人乱糟糟的围成一圈,莲儿的痛呼声不时传出来。
虎子见大老大看向莲儿方向,连忙说道“今天老大给莲儿小逼里赏了一个肉干,现在还没拿出来呢,看样子应该是请了产婆过来。”
说着,虎子又摸了摸怀了的肉干,还在,满足感爆棚,又幸灾乐祸的说道“现在怕是小逼里肉干要保不住了,不管拿不拿得出来,那肉干肯定归产婆了”
产婆在流民营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毕竟,大帐篷里的拿着大人物是不愁吃穿的,有生孩子需求,就需要产婆。
所以,产婆在这的待遇就是,饿不死,但也吃不饱,能自力更生最好,不能就用最低标准的粮食给你吊着命,有活了再让你吃饱。
李牧没有多余的怜悯心,像逛鬼市淘宝一样有过一个一个的流民地,看着面黄肌瘦的流民,心中没有一起感情波动。
同时,流民也面无表情看着他,和他身后的虎子,同样,麻木的没有任何表情。
流民营越外围人越少,瘦猴的地盘本身就在流民营的外围,外围的外围就是林子了,李牧晃晃悠悠的走到林子边缘,突然问道“虎子是吧?家里还有人吗?”
虎子正低着头想肉干的几种做法呢,听见大老大问话,连忙道“有的有的,双亲都在。”
“没找个暖被窝的?”
虎子有些局促道“咱自己还吃不饱,哪敢找婆娘。”
“那你想不想住帐篷,吃饱饭,睡婆娘?”李牧突然直起腰,转过身看向虎子。
“想的想的,咱做梦都想吃饱饭,睡婆娘。”虎子连忙答道。
“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呃……知道”虎子顿了一下,挠了挠头。
“那你知道你老大是怎么当上老大的吗?”
“知道”虎子眼中闪婚一闪而逝的精芒。
“要不,你来做这个老大怎么样?”
“啊?”虎子呼吸都急促了,浑身控制不住的因激动而颤抖。
“咱……咱笨,当不了老大。”虎子讷讷的说到。
李牧嘿嘿的笑出了声“你可不笨,你敢开瘦猴玩笑,不敢开我玩笑,你可聪明的紧呢。”
又从头打量了一遍虎子,自言自语道“我跟瘦猴说过,别暴露我身份,但你知道了。对你来说,这是瘦猴信任你,但对我来说,这是瘦猴背叛了我。”
“而且,我的身份不止你一个人知道吧?”
虎子沉默不语。
李牧接着道“做人啊,不逆流而上,就顺流而下,人生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出生算一次,贵人算一次,你自己把握吧。”
李牧拍了拍故意的肩膀,往帐篷方向走了回去。
背影的猥琐的像个狡诈的小老头。
虎子亦步亦趋的跟上李牧,内心做着疯狂的的心理运动,思考利弊得失。
快走到帐篷,李牧听到后面虎子传来一声低语“我打不过他。”
“无妨,我教的,我来杀。”
李牧的声音像清风一样飘荡的虎子耳旁,“进帐篷之后,你大喊一声”我操你妈“,我便会杀死瘦猴,如果你不出声,我便当你放弃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李牧脚步不停,一直走入了帐篷,虎子在帐篷在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听到的是不是幻觉,想了想,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片刻,帐篷周围的流民突然听到帐篷里面传出虎子的一声怒吼“我操你妈”,随后一声惨叫响起,帐篷里再也没有生息。
帐篷外的流民一点一点规律在帐篷周围,无人敢摸进帐篷,直到虎子从帐篷里出来。
左手提着一颗人头,右手抓着一具无头尸身,厉声大喝“今天起我坐老大,有谁不服?”
虎目中带着狠厉,举目四望。
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看向虎子,直到两个一袭白衣,胸前纹着一柄小剑的剑宗弟子到来。
虎子连忙扔下人头和尸体,屁颠屁颠的跪下磕头行了一个大礼,委屈的涕泪横流“见过剑宗大人,小的手刃仇敌,但定不负剑宗法旨。”
剑宗弟子皱着眉头看着瘦猴的尸身,胸膛心脏处凹下去一个不规则的巴掌大的凹陷,明显是蛮力硬生生压下去的。
又看了一眼虎子的大手,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想管这狗屁倒灶的事。
“我不管你们谁管事,做好剑宗任务”其中一个弟子冷漠道。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虎子连忙磕头。
剑宗弟子也没理他,转身就走。
他们在此坐镇,自然不可能去巡逻,霸占了一个干净的大帐篷,把人赶了出去雀占鸠巢。
只有敢于反抗并会功夫的人时,他们才会出现制敌。
而这,明显虎子仗着一身蛮力,篡位夺权。
虎子跪送两位剑宗大人离开,回头看去,瘦猴原本的小弟见天生神力的老大都被虎子杀死,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说,纳头便拜。
虎子挥挥手,流民散去,还剩十几个曾经跟随过瘦猴的手下,虎子曾经的同僚。
虎子深吸一口气,指着瘦猴的脑袋对曾经的同僚说道“他要操咱妈,咱就杀了他。”
众同僚了然的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瘦猴确实能干出这事,已经有好几个手下的亲人被瘦猴糟蹋了。
虽然事后也会给一些粮食,但总会有些人意难平。
只是没想到虎子平时憨憨的,关键时候这么虎。
当然,了然归了然。每个人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谁也不知道。
“以后粮食每人多分两成,不服的可以来跟我打。”虎子挺了挺健壮的胸膛。
“服了”
“服”
“我三狗服虎子老大”
一帮打手呼和。没人知道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
“大人已经认可我了”虎子看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道。
哦,那没事了。
众人收起心中的念头。
所有人都被瘦猴明着或暗着透露过,有一位大人物支持他。
而能出现在流民营的大人物,只能是剑宗弟子了。
“回去干活吧,今天夜里巡逻加餐。”虎子对着摆摆手,也不管今夜轮班到巡逻的人欢呼声,径直进了帐篷。
见李牧还坐在床上,虎子纳头便拜。
李牧看向虎子,道“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暴露,你想做什么我管不到,但关于我的事,再传出一个字,你虎子老大可就得换人了”
“是,大老大你放心,咱啥也不说,咱当哑巴。”虎子忙不迭的点头。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这大老大捏着他一只胳膊,用他的手,一巴掌便拍扁了瘦猴的胸口,在虎子眼里天生神力的瘦猴甚至连反应都没有就死了。
简直神仙手段。
“我下次再来,希望你能做好。”李牧也没说做好什么,虎子仿佛领悟了一般,连连点头。
上位者就是这样,让你做,却不说做什么,自己领悟,领学的好就是有能力,领悟不好坏了事,也无妨,抗个黑锅走,上位者在找一个人办事就是了。
总有能办成的。
“那个……大老大,要不……咱把咱娘找来陪你?别看咱娘年级大了点,但风……风……那个,风骚还行。”
“风韵犹存”李牧翻了个白眼。
“对对,大老大是文化人,咱不行,啥也不是。但咱娘行,风韵犹存,肯定能伺候好老大。”
“我天黑就回去,你刚上位,先去安抚人心吧。”李牧道。
“好嘞好嘞,大老大先歇着,咱忙完再带咱娘来伺候大老大”虎子起身退去。只留李牧一人盘坐在帐篷中。
此时,韩国,定军城,锦绣楼。
莺莺燕燕的啼娇声从外阳台传出,衣着轻纱的姑娘们挥舞着粉红色的纱巾,朝街道上行走路过的路人摇摆。
“大爷,奴家好像认识您,您进来让奴家仔细瞧瞧嘛~”
“大爷,您过来,奴家跟您说个事儿~”
“大爷,奴家胸口痛,帮奴家揉揉胸口嘛~”
锦绣楼内,更是奢华淫靡,金玉雕栏。
琳琅满目的各种宝石镶嵌在柱子、墙壁上,粉红色的上等纱帐依次铺开做地毯,地毯两边各有十个衣着清凉,隐约可见胸前红点和胯下黑森林的身披轻纱的丽人。
每当有一位客人进来,便有一位丽人上前将其引走,再从内堂走出另一位衣着相差不多的丽人补位,依次而行生生不息。
一楼大堂有十数桌,每桌有纱帐隔开,只隐约见对桌影子,不见其他桌人的相貌。隐约间淫词浪语传来,更能激起人心淫欲。
与一楼的喧闹不同,锦绣楼五层一处隔间,两女子隔桌相对而坐,禁闭的房门隔开了外界的喧闹,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纸条。
其中一十六七岁身着轻纱的女孩长长的伸一个懒腰,粉红色的乳头在初具规模的胸膛挺立而出,顶在纱衣上更显诱惑。
女孩娇嗔的对对面不着寸缕的妇人道“娘亲,珠儿好累呀!”
妇人宠溺的看了一眼少女娇嫩的脸庞,笑到“处理完情报,珠儿便可以去休息了,好吧~”
“好的呢,娘亲,珠儿最爱你啦~”珠儿活动了一下手脚,继续低头看向手里的情报条。
突然,少女惊呼一声,“呀!”
“怎么啦?”妇人问道。
“我们家属院的人出事啦!”少女盯着小纸条,看的很仔细。
“哦?是谁?”少妇好奇的问道。
“是李牧。”少女见母亲迷惑的眼神,又道,“就是青山剑奴和绛香之子。”
“哦。”少妇了然,颇感兴趣的向前探身,一双巨乳托在桌子上,“怎么回事?”
“密信上写(李牧、护镖、遇狼狈虎伥、尸首分离、焚) ”
“无极山啊,倒是挺可惜的……”少妇没了兴趣,“传回去吧,毕竟是家属院的人”
“哦”少女兴致平平的将密信放在地上的篮子里,低头时,瞟到娘亲两个白嫩硕大的乳房搭在了桌子上,顿时眼睛一亮,娇嗔道“娘亲,珠儿要吃奶奶~”说着便上手去抓。
“哎呀~讨厌~”少妇一巴掌拍开了伸过来的魔抓,妩媚的瞪了一眼女儿“主人还没吃晚餐呢,等主人吃完,再分点给你。”
“不要嘛~妈妈,人家要吃嘛~”
“哼~胆肥了呀,主人的晚餐你都敢动心思。”少妇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女儿的脑门。
“我这不是要帮主人试餐嘛~”少女也不放弃,当下就要起身。
“好啦~好啦~别闹啦~做完工作,母亲替你跟主人求情,也分润给你一点好吧~”
“就知道母亲最好啦~”少女也不起身了,认真的开始分类情报,一部分不重要的留在分部,重要的归类到篮子了,等着传回总部。
而少妇,看的便是留在分部的情报,少女帮她分类,而她负责替主人把关和协助调整五贼在定军城的战略。
少妇一手托腮,一手举着情报,默默地看着,也不知道是看情报,还是看女儿。眼中各种情绪涌动。
终于,在少女即将整理完今日送到的情报之前,少妇眼中的神采回到了手中的纸条上,收敛心神,认真的分析起情报细节。
李牧盘坐在帐篷里闭目养神,盘算这一段时间的得失。
瘦猴这条退路已经用上了,瘦猴也死了,虎子上位,李牧教瘦猴家属院内功心法这事也彻底断了,谁也查不出来。
而自己,也有极大的概率从五贼中假死脱身,那叫尊儿的少年,和自己体型相当,又被烧死在五贼的秘密据点中,很大可能会被误认为是自己。
像自己这种小人物的死,根本不会引起五贼大肆调查,金蝉脱壳成功几率很大,但也不能大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只是苦了父母了……
而今,只待趁着夜色,逃离此地,找一僻静隐蔽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研究阴符阴经了。
李牧闭目等着天黑,虎子也一直没如他承诺那般,带着他那风韵犹存的老娘过来,省了李牧一番心思。
夜色渐深,虎子还没回来,果然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李牧也不去管不知是干活还是去炫耀的虎子,悄然从帐篷后面钻出,见没人注意,又低下头佝偻腰摇摇晃晃的走向森林边缘。
一个踉跄,直接跌进草丛中,再也不见。
趁着夜色,李牧北上而去,横跨金三角,奔向楚国、金三角之间的夷陵山脉。
山脉中瘴气丛生,人烟罕至,无论是一无所有流民还是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少有在此定居。这地方,对李牧来说,便是最佳的隐居地。
四天时间,李牧昼伏夜出,不顾功力损耗和身体承受能力,终于进入夷陵山脉边缘,随手从包裹了扯出一只风干兔子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兴奋的几乎难以自抑。
诺大的山脉,别说他一人,便是一千人的军队,藏在里面,也不是全凭人力可以找的出来的,走到这,李牧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在阴符阴经神功大成之前,自己安全了。
李牧入山,翻找了半天时间,终于找到一个还算满意的熊洞,洞口不大,杂草丛生,背山靠阴,隐蔽性还算比较高的。
软剑出鞘,如细线般在狗熊头上绕了一圈,李牧翻手之间割了朝自己怒吼的狗熊的头颅,趴在狗熊身上喝了几口鲜血解渴,被温润腥咸的鲜血一冲,卸下心防的李牧变在狗熊柔软的肚子上疲劳的睡去。
而此时, 剑宗地牢。
领命审讯掌柜的剑宗大弟子缓缓走入地牢,胸前纹绣的金色小剑在昏暗的地牢中熠熠生辉。
大师兄面无表情的走到水牢前,隔着牢门看向里面被锁了琵琶骨,半身浸在水中的掌柜,道“张掌柜,可有什么要说的?”
掌柜听到大师兄的声音浑身一颤,绝望沙哑的声音从掌柜口中传出“我……我真不知道,相识一场,给我个痛快吧。”
“人生本身就很艰难,何必如此呢。”大师兄仿佛怜惜似的叹了一口气,“带他出来。”大师兄对着一边的剑宗弟子说到。
“是,大师兄”衣袍上绣着银光闪闪小剑的剑宗弟子低头抱拳。
打开牢门,解开吊在棚顶的挂钩,拖着步履踉跄甚至有些站不起来的掌柜走出牢房。
两块精钢打造的细爪抓在掌柜后身琵琶骨上,连接着一个长长的绳子,被剑宗弟子递到了大师兄手中。
“走吧,我带你看看剑宗地牢,希望能帮你想起点什么。”说着,大师兄变往地牢深处走去。
手里牵的绳子拉动锁在掌柜的琵琶骨上的爪子,琵琶骨被拉扯剧痛引得掌柜痛苦哀嚎起来,大师兄没有理他,拖着掌柜走下地牢。
越过第二层,直接下到地牢三层。
张掌柜就像死狗一样被大师兄从一层拖了下来,台阶磕的张掌柜鼻青脸肿,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蜷缩在地上不住地乱拱。
“放心,在剑宗,你想死都死不了。”大师兄蹲下,掰开张掌柜的嘴,塞进去一颗腥臭的药丸,熏得张掌柜直呕。
剧烈的疼痛也抵不住药丸给口腔和胃带来的刺激,让张掌柜生不如死。
“杀……杀了……呕~杀了我……”张掌柜求死不得。
“等参观完三楼,你若再寻死,我成全你”大师兄说道。
“说话算话……”张掌柜咬着牙挤出一句话。
大师兄笑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起来吧,给你吃的是止痛药,最起码能撑一个时辰,别浪费时间。”大师兄对张掌柜道。
张掌柜硬挺着疼痛,颤抖的扶着墙,撑着两只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但颤抖的双腿,仿佛又随时可能倒下。
大师兄也不管他,径自的牵着绳子向前走去,停在第一个牢房前驻足而立。
张掌柜跟着大师兄,果然浑身上下的疼痛减弱了很多,已经可以勉强支撑走路了,但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带自己参观牢房。吓唬我?
牢房中不像走廊那般阴暗,灯火通明,四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挂在牢房四角,照的牢房内纤毫毕现。
大师兄见张掌柜过来,指着牢房内躺着的睡觉的两对男女,对掌柜道“知道里面的都是谁吗?”
张掌柜看着四人,虽然同处地牢,但这四人明显受了优待,不到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连衣服都干净整洁不含污渍,与地牢这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剑宗犯错的弟子?”
张掌柜小声尝试着答道。
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坐牢做到这种程度,怕是只有内部人士才有的待遇了。
而且身份不可能太低。
“呵呵……”大师兄冷笑一声,“剑宗弟子?他们也配?”
随即,大师兄伸手一弹牢房的铁栏杆,“当~”的一声闷响便传遍了整个第三层地牢。
里面原本躺着的四人瞬间苏醒,两个男子像触电似的猛的弹起,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
两个女人反应稍慢,但也同时翻身趴下,撅起屁股。
其中一个年纪略小的女人反应较慢,屁股还没撅起来,便被率先跳起的年纪略大男人揽住了腰提了起来,一巴掌使劲的拍在了撅起的臀部上。
“贱逼,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剑宗大人的心情”,说罢,赶紧朝着剑宗大弟子和张掌柜方向跪下,以头抢地,尽显卑微。
等四人都跪整齐了,大弟子道“给张掌柜介绍一下你们自己。”
四人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这张掌柜什么来头,他们根本看不到张掌柜满身的伤痕和锁在琵琶骨上的钢爪。
年纪最大的男子立刻高声道“小人谷见山,携一家四口妻儿子女给剑宗大人,给张掌柜请安了”说着,一家四口整齐的以头抢地,Duang~Duang~Duang~的朝着看门口毫不含糊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张掌柜话还没出口,谷见山又道“小人江湖混号齐风指谷见山,携内人青仓山执法堂堂主蒋雪洛,再向大人请安”
Duang~Duang~Duang~两个年纪稍大的男女再次以头抢地,磕了三个响头。
“谷见山、蒋雪洛之子向大人请安”“谷见山、蒋雪洛之女向大人请安”
Duang~Duang~Duang~年轻一点的男女跟着磕了三个响头。
张掌柜看向大师兄,惊愕的长大了嘴,不敢置信。
齐风指谷见山,青苍山执法堂主蒋雪洛,两位失踪三年的先天高手,竟然被囚禁在剑宗地牢!
两年前,谷见山好友和青苍山,差点把整个韩国江湖翻了个遍,就为了寻此二人,不过最后也是无疾而终,谁能想到……
“给张掌柜表演一下你们新排练的戏剧吧。”大师兄没理会张掌柜惊愕、疑惑的目光,对着牢里的四人说到。
“是”四人同时应声。两个女子依旧趴在地上,不过却抬起了脸庞,看向大师兄和掌柜二人。
张掌柜看着熟悉的面容,与当年在定军城看到的那个女子画像一般无二,神韵如一。
年轻男子走到蒋雪洛身后,左手向下一伸,抓住裙边,夸张的往上一抛,裙子被撩起来飞落在女子后背上,张掌柜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幕,更让他震惊的是,蒋雪洛裙内竟无寸缕,雪白的屁股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张掌柜的角度看不到更多的细节,但是完全可以脑补出蒋雪洛神秘地带的风光。
少年右手高举,大声厉喝“呔,你这贱货,看我齐风指”,话音刚落,右手向后一轮,直挺挺的插进蒋雪洛干涩的阴道中,痛得蒋雪洛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过,惨叫声刚起,便被蒋雪洛忍住,脸上扭曲痛苦的表情很快也换成了媚笑“龙儿好呀!齐风指大成了,插的为娘好痛快,比你爹爹都强。”
另一边,谷见山也撩起了女儿的裙子,同样不含寸缕,圆润的小屁股暴露在谷见山面前。
谷见山也厉喝一声“呔,你这贱货,看我齐风指”两指合一并上,直直的捅进了女儿同样干涩的阴道。
“啊啊啊!”少女不吃痛,痛的哇哇大叫,不过谷见山反手就一巴掌拍在女儿屁股上,止住了女儿尖叫声。
少女醒悟,连忙调整一下表情,生涩的学着娘亲的表情,生硬的道“哎呀!废物爹爹的齐风指,比哥哥的差远啦!凤儿要哥哥的呀”
蒋雪洛媚眼如丝的看着女儿,娇声道“哥哥在指点为娘,凤儿先忍忍,让你那废物爹爹跟哥哥好好学学”
“你这淫妇,岂敢独占我这天下无敌的齐风指!”蒋雪洛身后的龙儿说道,手指在干涩的阴道不断抽插。
“哎呀~龙儿齐风指果然已天下无敌,为娘好欣慰,好舒服。”
蒋雪洛忍着下体的疼痛,娇声媚语的假意呻吟道“不像你那废物爹爹,自己为天下无敌,竟敢挑衅剑宗弟子,好在恶人有恶报,全家上下都被抓入剑宗地牢为奴为婢,任人凌辱。也算赎了一罪。”
谷见山也在丝毫不怜惜的用两指抽插女儿那干涩的阴道,同样恬不知耻的道“想我齐风指谷见山英明一时,废物一世,所幸被剑宗弟子点醒,无以为报,只能献上妻儿子女为奴为婢,方能略表心意。”
“青苍山执法堂堂主蒋雪洛在此,命凤儿你惩罚你那废物爹爹,竟霸占我母女多年,未能将我母女送来剑宗享福,当受贱逼骑脸之刑。”
蒋雪洛一脸恨意的说道。
“得令”,凤儿闻言立即前爬一步,脱离父亲手指。
转身一跃,讲父亲压倒,一屁股坐在谷见山脸上。
画着圆的使劲往下压,堵的谷见山呜呜直叫。
“压死你这个废物爹爹,害得我和娘亲不得来此享福,害得哥哥碰不得我和娘亲,害得剑宗弟子不能更早发现我们的淫贱,都怪你这个废物爹爹”
少女压的起劲,丝毫没有顾及到屁股底下是曾经最宠爱她的父亲。
“啊~啊~呃……龙儿齐风指大成啦!操死为娘啦……”蒋雪洛呻吟出声,在张掌柜看来,这呻吟假的不能再假了,不过大师兄提前已经说过,这是演戏,只为表演给剑宗人看。
这里没人在乎她是真高潮还是假高潮,都无所谓。
张掌柜看得出,这出戏完全是为了羞辱牢中的夫妻子女四人。
“哈哈哈”龙儿哈哈大笑,拔出略带湿润的手指,转身走向妹妹和父亲,谷见山配合的顺着少年的手劲抬起双腿,少年二指使劲一捅,插入肛门。
插得谷见山浑身一僵。
随后又放松下来。
“哈哈哈,打败了你,我便是天下第一,届时,罢免了你,娶了娘亲和妹妹,我夫妻三人一起拜入剑宗宗门,做一辈子的淫奴浪犬,岂不快哉!”
“都听夫君的”本来假装高潮趴在地上的少妇和坐在谷见山脸上的少女顿时低眼垂眉,顺从的对少年妩媚道。
话音刚落,少年便拔出手指,少女也起了身,谷见山不顾脸上的秽物,翻身而起,三人连忙走到蒋雪洛身边,同时朝大弟子跪下,也不说话,等待着大弟子的评价。
“如何?”大弟子问张掌柜。似乎想让张掌柜评价一番。
“呃……这……”张掌柜语塞,不知道还说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给他看这么一出戏。
“知道他们为什么抛弃尊严的取悦我吗?”大师兄也没想在张掌柜这听到什么评价,接着又问。
“不知道……”
“因为这个”大师兄一手牵着链子,一手拿出一把米粒大小的药丸。
张掌柜看了看药丸,一转头突然发现牢里的四人均是双目发光的盯着大师兄手里的药丸。
眼神里充满无限的渴求。
仿佛饿了三天没吃饭的乞丐,突然有人拿着馒头出现在他面前那种神情。
看的张掌柜浑身汗毛倒立。
“这是无极山的福寿膏,集各种大药炼成,服之可增强内力。”大师兄为张掌柜解惑。
“当然,有得必有失,服了这种药之后,若是有一天没服用,便会有万蚁噬身的痛苦,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痛苦和瘙痒。”
大师兄转头看了张掌柜一眼,道“我没给你用福寿膏,也算对得起你献宝之恩了”
“我……我……”张掌柜语无伦次的我个不停,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两个先天高手,就被这么一粒小小的药丸控制了自身?
张掌柜自认为没有牢中两位先天高手毅力坚强。
“知道为什么让他们表演给你看吗?”大师兄再次问道。
“不……不知”张掌柜有些恐惧,双目瞳孔都开始扩大。
“呵呵,你也快要经历他们的经历了”大师兄道。
“不……不要……”张掌柜连忙向后退去,想远离大师兄,无奈链子牵在大师兄手上,离不开太远。
“别怕,你现在还没资格用福寿膏,我的意思是,你的妻女,刚好被无极山的人掳走……”
“什么?”张掌柜脑袋轰的一声炸响,连忙靠近大师兄“那尊儿呢?尊儿如何?”
“果然,问题还真在你儿子身上。”
大师兄瞟了张掌柜一眼,道“中途被劫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师兄没说树洞里发现的尸体,为了套话,没有必要告诉张掌柜太多东西,张掌柜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尊儿福大命大……”
“掌柜的就不想想你的妻女吗?落到无极山手里,可不像在剑宗,演个戏这么简单。”
张掌柜仿佛心里放下了一颗大石头,“碧圭角在尊儿手里,只要找到尊儿,定能找到碧圭角。还请剑宗助我救回妻女。”
“果然没死。明镖是顺丰镖局,暗镖雇了五贼么,然后杀五贼的人灭口……看来令郎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啊!”大师兄道。
张掌柜吐露实情“尊儿确实侥幸习得一点粗略手段,但相信自保还是没问题的,相信不日便会来剑宗与我会合,还请剑宗救回我妻女。”
“早说何必遭罪”大师兄替张掌柜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服,“出去我让师弟卸了你的枷锁,张掌柜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吧”
大师兄随手扔进牢里四个米粒大小的福寿膏药丸,将链子交到张掌柜手中,转身离开牢房。
张掌柜看着手中的链子,大喜大悲之下差点泪崩,而牢里的四人,正紧张的趴在地上,翻剥着防止潮湿的干草,寻找大师兄扔进的福寿膏。
蒋雪洛和凤儿甚至连裙子都顾不得拉下,撅着雪白的屁股也不怕张掌柜看见,如猪觅食一般在地上拱来拱去的翻找。
无极山,狼狈虎伥因任务失败,受到了严惩,断了一日福寿膏。
那一日,整个无极山下院,彻夜都是狼狈虎伥四人痛苦的哀嚎,整整一夜,下院没有一个人能安然入睡。
艰难的挺到第二天一早,便有好友给拿回了他们被扣在刑堂的物品,四人翻找福寿膏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躺在床上哀嚎。
还是好友从他们物品里翻出福寿膏,喂给它们,缓解了万蚁噬心的痛苦。
整整三天,狼狈虎伥才缓过神来。
无极山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次惩罚之后,算是彻底把这次失败抹过不算。
但四人气啊。
本来轻轻松松的任务,被搅和的一团乱,连前因后果都没弄明白,上使临走之前的话更是让他们四脸懵逼,乱上加乱。
好在郑莹莹母女没被刑堂扣去,上使分析完情况之后便把母女二人送回来当他们的战利品,也算苦劳的奖励。
四人的气,也就全部都撒在了母女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