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机大法象XX功,不喜欢,我也极端讨厌XX功,这里宣传一句,同志们千万别相信这大法那功的,健体可以,迷信可恶。不过仙机大法在我的设想很重要,一是凡人对修真及妖魔的抗争需要集体精神,这里蕴涵着未来岳封征战天下对抗妖魔的重要理论基础,另一是我对集体迷信的形成很感兴趣,文中看看能否表现出那么一点我对为何人们会崇拜邪派和迷信的思考,也算游戏中一点严肃的地方吧。)
岳封准备离开了,让陆大朋几人来用自己近乎空瓶子醋的一点底子对付正在热烈讨论仙机大法的人们。
众人看着呲牙咧嘴的大黑,都不太敢近前来麻烦岳封。
正当岳封要骑上听话的大黑的脖子,却被一个人拦住了,那是一个风尘仆仆的老者,衣衫颇修整,只是两鬓斑白,面容中更显出沉重的忧色。
他深施一礼:“岳公子留步,老朽有事请教。”
岳封看看他,随意问道:“老丈有什么疑惑不解吧。”
老人点头苦笑:“是啊,老朽是心病,此次前来也是走投无路之际想向圣女求取解法,可惜排队两天,却还没有见到圣女。”
“喔,老丈有何疑惑,小子不才,看看是否能有所助益。”老人的儒雅之气让岳封很有好感,客气起来。
老人想想,左右看看,低声说:“老朽来自山西祁县,名为乔致轩。”
注意地看着岳封脸色,见岳封不明所以,叹口气道:“岳公子乃神仙中人,对于商界之事当然不会在意了。”
岳封心道,听这话,这位老人可能还是商界中重要人物,看样子应该是落难而来。
(按:当然,有识者可能已经知道我要写什么了,晋商,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乔家大院,史上看来,晋商起于明,盛于清,衰于民国。有没有读者能帮我找一点早期晋商的资料啊,我不喜欢岳封扎辫子,谢谢)。
岳封来了兴趣:“老丈可能知道,我倒是现在要开始做生意哩。”
老人微笑:“这也是老朽不辞冒昧找上公子的原因。如果公子能指点明路,那老朽将竭余生之力,帮公子达成愿望。”
岳封沉吟,点点头,虽然他对乔致轩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但晋商之名也有耳闻,无论如何,求教一回商机总是有益吧:“那请老丈晚上到仙机商号一叙如何?”
岳封登上大黑,浩浩荡荡的队伍又向仙机商号进发。
英耀目光炯炯,人群中四下查看,这倒不是为了配合岳封的造势。
天机谷最痛恨的就是人将精怪当作修炼的材料,他们抓住无间派的心思比岳封要强烈得多。
如果不是岳封强力劝阻,长老会真的会把天机谷前所有人一个个抓起过磅,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罢休。
一行人行不了几步,远远就看见真尘和几个人在一起说什么,见岳封将要过去,指向岳封,一起看了过来。
岳封定睛一看,心神一震,身边的万千世界陡然失去了颜色,人群,精怪,房屋,通通如同烟雾中的风景,飘摇远去,目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杨柳下,小河边,清风潺潺,少女洁白的小腿踢起了细浪,如铃的笑声响起,善意地嘲笑着小桥上呆立注视着她的人。
然后是费尽心思的捕捉,少女在他怀中如梦的呻吟,为自己身世感怀在人后偷偷流下的眼泪,为魔师处理事务费尽心力的筹划,魔师宫废墟上缥缈的香魂。
所有种种,都化做岳封眼中的一个形象,一个久远而又新鲜的形象。
近了,越来越近,是她,就是她,依然是印象中最初那水乡的少女,带着水般温柔,月般清新。
只是一袭道袍遮住了曼妙的身影,严肃端正的表情淡化了花月的美丽。
真尘奇怪地看着神不守舍的他,给他介绍:“这是灵雪师叔、这是真符师兄、真间师兄和真济师妹。”
岳封啊了一声,被他的奇怪目光一直盯来极不自在的真济愤怒地盯他一眼,躲到了灵雪的身后,这才让岳封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还端坐了大黑脖上,暗骂一声:“真济,什么破名字,谁给你取的。”
这才下来,与水清派众人见礼。
灵雪三十来岁,美丽的容颜未见一丝衰老,只是被那坚强刚硬的性格冲淡了味道。
见岳封的招摇和盯着自己徒儿虽不能说色迷迷,但同样可恶的目光,自是没有好感,冷冰冰地说:“仙霞派什么时候出了岳公子这样做生意的高手?”
岳封心中暗火,面上带笑,现在可不是和少女的师父炒翻的时候:“好说,在下入派不过数月,当然不入仙子法眼了。”
灵雪眼一瞪:“你称我什么?”
岳封不理会灵雪身后急得跳脚的真尘:“早听真尘道长说过,有位仙姿玉貌的灵雪师叔,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灵雪气炸了,厉喝:“真尘,你在人前胡说八道了什么?”
真尘矮了一截,无力地分辨:“我没有,我没有这么说,是他胡说。”
岳封冲他瞪眼:“你还说没有,当时我见到你的时候……”
真尘大骇,花裤衩可不能说,急得只冲他拱手。
灵雪更是愤怒:“真尘跪下,数日不见,你到底干了什么。”
看着可怜的真尘,岳封倒是道:“灵雪道长莫怪,真尘向我介绍道长的时候,话很多,尊敬仰慕之心溢于言表,我的评语不过是自己揣摩的总结,和他倒是没有关系。唉,水清派规条真是严格啊,让人佩服,介绍自己长辈时说得太好了也要受罚,了不起,了不起。”
灵雪气大,正的反的都是你说了,看这样子,这个可怜师侄一定被面前这个可恶的年轻人欺压得死死的,倒是不能怪他,只是丢了水清派的脸面,回去也得处罚。
气恨恨地说:“起来吧,回去再罚你,为什么交友不慎,胡乱认识不正派的人。”
岳封倒是没空理她,冲着从师父后刚伸出头来的真济微笑,让她吓一跳,又缩了回去,拍拍砰砰跳的芳心,暗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岳封邀请:“现在我们同仇敌忾,共同的对手是无间派,要不到我们仙机商号歇息,共商除敌大计。”
灵雪一挥手,冷冷道:“不劳费心,我们住在这里。”指天机客栈。
想想补充道:“让天机谷的人找我们,我不和你打交道。”扬长而去。
真济随着师父,忍不住扭头回来看了一眼,正看到岳封收敛笑容,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着无尽的感伤和惆怅,一时心中大乱,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步下一个趔趄,还是师父带住了她,镇定一下心神,不敢再看岳封,和众人一起进到了天机客栈。
岳封心思重重地进了仙机商号,含烟迎了上来,轻声说:“青梅介绍的三个大掌柜人选正在外等候,是不是?”
见他面色不豫,连忙问:“怎么了?”
“我遇到了玉盈。”
“啊?”
含烟也知道白玉盈早已在魔师宫香销玉殒,她是魔师宫出色的才女,魔师倚重的干才,岳封心中难以舍弃的爱宠。
对于她们那些地位低下的女人来说,她更是和蔼可亲的保护神。
她急道:“在哪里,在哪里,主人为什么不即刻带她回来呢?”
岳封背着手踱来踱去,摇头:“前世我就是用特殊手段把她得到手,让她很久都不开心。今生我不愿让她又重新伤心一回。”
含烟慢慢明白了处境:“她换了个人,是吗?”
“是啊,天魔血誓,天魔血誓,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说身为魔师的他在魔道修为上有什么难解之处,天魔血誓绝对是其中一项。
转生契合,谈何容易,如果很容易就水到渠成,天下将少多少情天遗恨,多多少人间佳话啊。
三生石的传说,惭愧旧人来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即便是这样带缺憾的重生再会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天魔血誓,也是魔教秘藏心法,是只有完全清醒与自愿的情况下才能缔结的生死之约,但它就如同天魔九变一样,后果是很难事前预料得到的。
含烟蹙眉:“能不能用启元开顶之法,让玉盈姐姐明了前生啊。”
“一切有待机缘,强求可能让玉盈魂魄混乱,反而危险。”岳封突然暴怒起来,挥拳向天断喝:“贼老天,为何你总是喜欢折磨人呢。”
幸好含烟一见势头不好就布下了禁制,否则这一声喝,天机谷前又要大惊了。
就见岳封长袍鼓胀,黑云淡淡,流遍全身,迷朦之中,岳封骨节暴响,地上青砖承受不住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发出清脆的声音片片爆裂。
即便有禁制封锁,屋外精怪们还是敏锐地发现房中有些异样,如同一团风暴即将成形,就要疯狂肆虐一般,仙机商号开始混乱起来。
含烟一时不知所措,只能惊慌地轻唤:“主人,镇定啊。”
岳封的面目开始由黑烟笼罩,已经看不清神情了,只听到里面传来淡淡的声音:“含烟,我想杀人。”
含烟身体都颤抖起来,前世当潘岳表现出这种形象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要大开杀戒,不知有几许人要倒霉了。
她不顾一切地喊起来:“主人,无论玉盈姐姐现在怎样,心底里一定还是魔师宫血誓下的玉盈,苦苦等待主人的归来。主人难道又要舍弃我们一次吗。”
“你说什么?”
岳封身形一闪,出现在含烟身边。含烟身躯颤抖,说不出话来。
岳封怔怔想一会,黑云渐渐消散。
定神下来,心中叫,好险。
近来重重压力于肩,更多事有心无力,已经让他积压了太多的负面情绪,今日遇到玉盈,相见不能相认,一下点燃了心中的怒火,让天魔精核暴发起来,即将裂体而出,横扫一切。
第二元神弱小,如果不能控制住无所羁绊的天魔真力,结果不堪设想。
幸好含烟的当头一喝让他清醒过来,强大的精神力控御住脱缰的真力,这才能安定下来。
岳封爱怜地抚摸含烟已未汗水湿透的秀发,柔声说:“我当初离开你们寻求天魔大道的终点,你们是不是很怨恨我。”
含烟依在他的怀中,疲倦地闭上眼睛,低声说:“无论主人是用什么方法得来,留在魔师宫的姐妹们已为主人心折,主人说走就走的时候可曾想过,留在身后的女人魂将安归。虽然主人安排了出路,可心到哪里找出路呢,玉盈姐姐之所以与魔师宫同毁,不也是因为如此吗?”
短短一刻,她的心神已然尽耗,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岳封抱着她坐在地上,屋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含烟如此,玉盈是不是也是如此想法呢?
一个绝望的人发出虚无飘渺的血誓的时候,她期望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说自己的舍弃深深伤了自己爱宠女子的心,那自己有资格有权力要求再世的她再次奉献新的生命吗?
岳封茫然,良久,他抬起手指,烟霞纵横中,墙壁上多了四行游移的字,如同写字人的心情飘渺如烟:是你非你,是我非我,前世寥落,今生若何。